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4:53
第三百五十二節 變化(五)
陳暮睜開眼睛,忽然心下一動,連忙從地板上坐起來。他仔細地檢查體內的感知,一夜之間,他體內的感知結構毫無徵兆地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由之前的梭狀感知漩渦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極為規則的雙排螺旋狀感知結構。它由兩條粗大的感知線組成,它們並排平行,呈螺旋狀纏繞。這兩股感知代表著兩種截然相反的性質,最令人奇妙的是,卻是這兩股感知之間,有著奇妙無比的力場。
正是因為這種力量使得這種結構十分牢固,比起他以前的梭狀感知漩渦要牢固得許多。
那些紛繁複雜,細若發絲的感知細絲全都消失不見。新的感知結構清爽乾淨,沒有什麼多餘的部分。
兩條粗壯的感知線像一雌一雄兩條蛇相互偎依,緩緩沿著螺旋方向盤旋遊動。
這是怎麼回事?
陳暮呆呆地看著體內的感知結構,一時之間,有些懵了。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化?這樣的變化是壞是好?而全新的感知結構又有什麼作用?
腦子裏亂成一團,陳暮不禁露出苦笑。雖然創造出雪坑法,但是對感知這種人類最神秘的力量,他的理解顯然不夠深刻。
今天不用幹其他的了,目標只有一個,摸索出新感知的特性。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陌生無比的雙排螺旋結構上。之所以推斷這兩股感知線性質相反,是因為它們的內部結構完全對立。結構決定性質,這是感知的最基本定律。
按理說,這兩種性質截然相反地感知線應該相互排斥才對,怎麼可能形成如此穩定的結構?
小心翼翼地的挪動其中一根感知線。再次出乎陳暮的意料,它十分輕鬆地脫離螺旋結構。
這不可能!陳暮臉上驚色愈發濃重。
越是穩定的結構也就越難破壞,自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控制其中一根感知線脫離呢?自己體內的感知似乎完全顛覆了陳暮對於感知和結構的一些理解。.
他這一失神,那根本來挪出螺旋結構的感知細絲像魚兒般,突然縮回螺旋結構之中,再一次和另一根感知線並排纏繞遊動。
陳暮忍不住再次苦笑,這次感知地變化,無疑是對他一個新的挑戰。
陌生歸陌生。陳暮不得不開始了一項項嘗試。沒有大致弄清楚自己的感知現況,那他什麼工作都無法進行。
旋轉、振動,這是他的感知以前的兩大特性,他打算先從這兩方面著手,看看新的感知結構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催動雙排螺旋感知轉動,沒有他想像中的阻力,感知很快地旋轉起來。
驚訝再一次浮現在陳暮的臉上。他體內的感知越轉越快,現在已經遠遠超出他以前感知地旋轉速度,但是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感知到什麼不適。
但是,除了旋轉外,沒有任何情況發生。以前如果感知旋轉達到這速度,那麼周圍的相當範圍的所有一切會清晰地倒映在陳暮心中。
沒有任何反應!
陳暮臉色微變,心中不禁生出幾分不妙。對周圍環境的感知是他的那套“大雜燴”攻擊體系的基礎。無卡流、感知近戰、遠戰都離不開對環境的精確判斷。在這一點,他不像傳統意義上的卡修,他們更強調對能量和感知波動的反應。
和其他卡修相比,失去這項優勢的陳暮,也就失去他最大地優勢。
這對陳暮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雙排螺旋感知還在加速。它的速度已經是梭狀感知漩渦的極限旋轉速度的三倍。
注意力集中在飛快旋轉的雙排螺旋感知上,陳暮忽然發現它的一個十分細微地現象。隨著感知旋轉的速度不住地加快,兩條感知線因之間的距離在一點點靠近。
難道?陳暮心下一動,繼續加快感知的旋轉速度。
感知地旋轉速度已經達到以前極限速度的五倍,兩條感知線之間的距離已經相當貼近。不過,還是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陳暮心下一橫。進一步加快旋轉速度!
當速度達到以前極限速度的八倍時,變化終於產生了!
兩根感知線之間的距離突破一個臨界值,它們之間的力場終於發揮作用。只見其中一根感知線忽然化作一蓬極為細小的感知細芒,這些感知細芒圍繞著另一根感知線以驚人地速度旋轉。隨著速度地增加。感知細芒的地數量越變越多,而體積越變越小。
感知細芒變成感知霧,圍繞著旋轉軸心,瘋狂地運動。而另一根感知線在高速旋轉下幾乎完全被拉直,形成感知霧的旋轉軸心。
就在感知細芒變成感知霧的那一刹那,陳暮腦子轟地一下,像被點爆了一樣,一片光亮。
就在這片光亮中。周圍的一切倒映在他的大腦之中。
實驗室的桌椅器械。比他用眼睛看得還清晰,就連最黑暗角落裏的一個螺絲釘。都清晰無比地被捕捉。
天啊!陳暮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強烈無比的幸福一下子擊中!
他的實驗室面積將近一千六百多平方米,每個角落都無法逃脫他的感知。比起以前,無論是清晰程度還是感知的範圍,都要強大得太多。
強忍心中的狂喜,陳暮繼續加快感知的旋轉速度。
實驗室的牆壁就像拉到他面前,他能清晰地看到牆壁上比發絲還細微的紋理。他立即明白過來,自己的感知範圍應該還可以進一步擴大。只是被實驗室的牆壁擋住,才會形成眼前的這種情況。
繼續加快的旋轉速度,當達到以前極限速度的十倍時,陳暮終於感到了的不適。於是他果斷地停止感知旋轉。
腦海中倒映的景象如同潮水般退去。而那團感知霧又彙聚成一根感知線,重新形成雙排螺旋結構。
陳暮就像突然得到了一件十分新奇的玩具,興致勃勃地研究起來。
這兩根感知線,陳暮命名其中那根能化為感知霧的為“一號線”,而另一根,則命名為“二號線”。
除了旋轉之外,他還熟悉另一種感知運行方式,那就是振動。
雙排螺旋結構同樣具備振動的特性,這也就意味著陳暮的另一項絕技“偽斂息法”不至於喪失。脫胎於“斂息法”的“偽斂息法”已經完全取代了前者在陳暮的技能體系所占的位置。“斂息法”強大無比,但是副作用之強,也同樣強大無比。
而威力不如“斂息法”的“偽斂息法”與陳暮獨樹一幟的戰鬥方式結合起來,卻妙用無窮。
除此之外,雙排螺旋結構還衍生出許多新奇的妙用。而另一根感知線的特性陳暮也終於弄明白了。這根感知線無法像另一根感知線那般,化作一蓬感知細芒或者感知霧。
但是它卻能隨意地塑形,像可以隨心所欲揉捏成各種形狀的橡皮泥,但又堅韌無比,無論如何用力,也無法把它扯兩段。
這個特性也讓它擁有許多有趣的特性,比如把它拉成一根極長而且極細的細絲,唔,如果控制力更出色一些,能甚至夠用它打一個蝴蝶結。
適應一種新的感知結構可遠遠不是一天能夠完成的,它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然而,現在陳暮最缺的便是時間。沒有時間讓他去慢慢地琢磨,他有更多的工作要完成。
四星套卡!
汝秋累得幾乎快脫力!她無語地看著陳暮,不知道該用樣的語言來表述心中的震驚,更有可能的是她現在根本沒有丁點力氣開口說話。
經過一夜的休息,她覺得今天的精神不錯。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比昨天還狼狽!
配製卡墨是一個十分講究熟悉度的工作,經過昨天一天的熟悉,對於汝秋這種智商超高的人來說,所有過程,她倒背如流。
今天她的工作效率要比昨天提高百分之五十,她配製了六十三瓶卡墨。可是,她赫然發現,自己配製卡墨的速度竟然比不起老闆繪製卡片的速度!
天啊,這可是四星卡片,不是三星卡片,更不是隨手便能繪製的一星能量卡。它對感知的需求極高,它的構紋複雜無比,它對筆尖的力量敏感異常,這一個個困難,也就宣告了它的製作難度。
她親眼見到昨天老闆消耗完四十二瓶卡墨後累得像爛泥一樣。
但是,今天呢?
宣告投降的是她自己。老闆今天瘋了一般,那製作速度恐怖得,就仿若他在製作的是一星能量卡。更多的時候,老闆不得不在一旁等候她製作完,每一瓶卡墨在製作完成的最短時間裏便送到陳暮手上。而緊接著,陳暮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卡片。
而此時,下一瓶卡墨還未完成。整整一天裏,汝秋時刻感覺有一雙急促的腳步無聲地在背後追趕她,催促她上緊發條,拼命地加快速度。
加速、加速、再加速,一直到她最後一絲力氣被榨幹。
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老闆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不過,她實在太累了,這個問題很快被她拋到一邊,倒頭便睡。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5:26
第三百五十三節 變化 (六)
六十三瓶卡墨全部被陳暮消耗一空,成功率依然相當之低,他製作成功六張,成功率不足以百分之十。但較之昨天,有了相當大的進步。
一百零五瓶卡墨,花去了價值五億的材料,平均下來,一瓶卡墨價值五百萬。這樣的巨額消耗讓陳暮都覺得心痛無比,但是他也明白,這是必須經過的程序。好在他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資金。而且從川下聯盟繳獲的價值高達五百億的物資之中,絕大多數都是制卡材料。
陳暮的收穫並不僅僅在成功率上。四星卡片對于感知的要求極高,這種要求包括各個方面,比如強度,比如感知的精細控制等等。
每製作一張卡片,陳暮就像在進行一次訓練,讓他體內的全新感知得到一次淬煉,讓他對陌生的感知多了一分熟悉。每製作完一張卡片,他的實力便在進步一絲。
訓練的難度很大,訓練的量很多,導致陳暮的進步飛速。而在消耗完六十三瓶卡墨之後,陳暮還覺得得有餘力,此時他才恍然驚覺,原來自己的感知不知不覺中有了質的飛躍。
既能製作卡片,又能訓練感知,可謂一舉兩得。一天下來,陳暮覺得自己對感知的控制進步顯著。不過想想自己這一分進步,花費了三億歐迪,興奮夾雜著肉痛,可謂痛並快樂著。
莫布裏緩緩地控制著體內地感知。手上虛握著一團紅色光球。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見這團光球忽然飛出許多鮮紅嬌艷的小鳥,這些小鳥每一只只比核桃稍大。每飛出一只小紅鳥,莫布裏手上的光球便小了一分。
當最後一只小鳥飛出。莫布裏手上的光球也終於消散。二十只鮮紅小鳥歡快地在他頭頂盤旋,這美麗地一幕卻讓週圍的雪花卡修團隊員們個個臉露出敬畏之色。
莫布裏霍地睜開眼睛,在他頭頂盤旋的小紅鳥突然化作二十道流光,朝他面前的靶子飛去!
啪啪啪!
二十道流光,連續不斷地撞擊中靶子上。每一道紅色流光都輕而易舉地的穿透靶子,這些紅色流光穿透靶子之後,重新化作紅色小鳥,返身飛回。重新歡快地莫布裡頭頂盤旋。
而靶子上,赫然留下二十個孔組成雪花狀,這是雪花卡修團的標誌。
莫布裏頗為滿意地收回目光,這段時間,他的感知控制又有一絲精進。實力到了他這地步。再想進一步可謂難上加難。難得這段時間沒有其它的事情煩擾。讓他能夠專心訓練,才有這一絲進步。
作為一家聲名顯著地卡修團頭號負責人,他需要操心的事極多,很難碰到像現在這般輕閒放鬆的時候。
不過。他的這種生活也很快面臨結束了。
阿哲道:“大概再過三天,我們要的貨就齊了。”
“這麼快?”莫布裏一臉詫異,二十只紅色小鳥在他地操控下,做著各種有趣地運動。如果肖波在這,一定會發現,莫布裏的這些小鳥和他上次演示的小鳥頗為相似。然而兩者雖然形似,但是卻有著本質的區別。莫布裏地這些小鳥雖然美麗,卻蘊含著致命的殺機!
“是啊。我也沒想到他們的效率竟然這麼快。前段時間。他們訂製了一批發及零銷件,想必就是用來擴大生產的。”阿哲笑道:“我們也終於可以動身了。這鳥不拉屎的偏僻地理想方。我呆得都氣悶。”
莫布裏呵呵一笑:“我看你是惦記著你那些女人吧。不過這斯喀爾地區的確有些偏僻,雪絲蟲卡修團竟然願意呆在這裡。不過有紫熒地礦的話,還是值得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操控這些小鳥
阿哲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嘴裏嘟囔著:“我可沒勁去管這個小卡修團。阿雨也不知道胖了沒有?這傢伙沒心沒甘沒肺地。阿莉比較乖,肯定瘦了。月倩地畫我走的時候剛畫了一半,不知畫完了沒有?”
莫布裏笑罵:“你這傢伙,以後一定是死在女人肚皮上。”
阿哲也不以為忤,嘿嘿一笑:“團長,你可不要光說我啊。你那女人,也不照樣是你心頭肉。不過,我覺得她未必領情啊。”
天空中飛舞地小鳥驀地一滯,莫布裏突然有些意興索然,走到訓練場邊的休息區,一屁股坐了下來。失去控制的紅色小鳥便在空氣中緩緩消散。
阿哲微微一笑,坐在莫布裏身旁。兩人關係極好,情如兄弟,而莫布裏因為年長的緣故,一向極為照顧他。阿哲也知道,莫布裏眼界極高,普通女子根本難入他法眼。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能撩動他的女子,自然會有些患得患失。
“青青風華絕代,慧至心靈,一身本領比我只高不低,我們團絕對沒有人是她對手。而且她見識廣博,談吐不凡,人又溫婉可柔,我配不上她。”莫布裏沉聲道。
“哈哈,大哥,你這就太妄自菲薄了!你是誰?堂堂雪花卡文學修團團長!”阿哲先是一笑,旋即露出幾分疑惑的表情:“說起來,我還是看不透這個女人。”
莫布裏放聲大笑,臉上陰霾一掃而空,他用力地拍了拍阿哲的肩膀:“終於有你小子也看不透的女人啊!”
阿哲搖了搖理想頭:“大哥,你想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這青青姑娘的身手肯定厲害非凡。”
“不錯!”莫布裏斷然道:“雖然沒有見過青青姑娘出手,但是她的實力如何,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深不可測。”
阿哲點點頭,若有所指地問:“可是,大哥,這麼厲害的高手,怎麼可能憑空冒出來?你有沒有問過青青姑娘的來歷?”
莫布裡面色變得有些凝重。阿哲說得沒錯,像他這樣水準的高手,不僅不可能默默無聞,而且也絕對會有其來歷出處。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忽視一個如此重要的問題。
“我查過了。名叫青青的卡修有許多,但是感知強度在六級以上的,有五人,但是這五人我都已經查到。我就在想,她會不會不是天冬裏區的卡修?”阿哲面無表情道。
莫布裏默然無理想語,但仔細地傾聽阿哲的分析。
“一個實力一流,見識不凡的女卡修,應該不會如此無名才對。最難得的是,青青姑娘氣質大方,也難怪大哥會喜歡她。”
“不錯。”莫布裏點頭:“從容淡定,就感覺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動容一般。”
“我敢肯定,青青的出身一定高貴不凡。這樣厲害的人物,也絕對不是普通的勢力能夠培養出來的。”猶豫地看了莫布裏一眼,阿哲最終還是決定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整個聯邦,有能力培養出來青青姑娘這般人物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像六大這樣的巨頭。”
莫布裏霍地抬起頭,一雙虎目精芒爆漲:“你懷疑她是六大的人?”
“這種可能性最大。大哥,你說,除了六大,誰敢說能讓我們團的實力更進一步?這不就是青青姑娘的許諾麼?”阿哲反問。
莫布裏默然,過了半晌,才重新開口:“如果她真的出自六大,那又有什麼事情辦不成,需要借助我們的力量?”
“那可不一定。”阿哲的笑容有些冷:“天冬裏區到底還是霜月寒洲的地盤,其它人想辦什麼事情,也祇有繞過霜月寒洲。很顯然,我們是個不錯的選擇。”
莫布裏的聲音低沉下去:“她會找我們做什麼事?”
“不知道。”阿哲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莫布裏,心中歎息一聲,口中道:“想必是件大事。她丟出的砝碼足夠大,那所求也必不會小。不過,祇要不要讓我們去進攻霜月寒洲,哈哈,具體怎麼樣,還要看她拿出來的成就究竟如何。”
他有些擔心地看了莫布裏一眼:“大哥也不要擔心。她的底牌還沒有揭開,此時想什麼都為時太早。而且,我相信她也絕對不會針對我們而來。我們和她,只不過是一場合作罷了。”
莫布裏目光立即明亮了幾分,見阿哲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老臉不禁一紅:“阿哲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因私廢公!雪花卡修團不能在我的手上沒落下去。”說最後一句時,莫布裏神色堅定,擲地有聲。
阿哲重新存回懶洋洋的模樣:“唔唔,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我說大哥啊,你不如直接向別人青青姑娘表白……”
莫布裏老臉再紅,索性伸出手掐住阿哲的脖子,阿哲的話頓時嘎然而止。
莫布裏的目光,似乎有些複雜難明。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6:12
第三百五十四章 變化(七)
感知牽引著筆尖流淌而下的卡墨,在卡墨與空白卡片接觸的一剎那,誘導兩者發生奇妙無比的契合。
感知在不斷地變幻振盪,這些細小無比的振盪,卻令卡墨與空白卡片之間的契合度不斷地發生著豐富無比的變化。
持續細碎高頻率的感知振盪對制卡師的要求極高,感知在這種狀態下的流逝十分驚人。
如何完美地保持感知的振盪,而又能盡可能的減少自己感知的損耗,這是每一位進階制卡師都必須面臨的問題。。
越是進階的卡片,它所涉及的技巧也就越複雜,這些技巧對感知的要求越高。
如是現在有其它進階有制卡師在陳暮的身邊,一定會訝異地發現,這張只不過四星的卡片,卻涉及到大量超出四星卡片的技巧,那些細碎而豐富的感知振盪,是典型的五星卡片才會使用到的進階技巧。
可這只不過一張四星卡片。
汝秋天賦驚人,但是終究太過於年輕,這些進階技巧對她來說,實在有些太難。
可這並不妨礙她明白這些技巧所蘊含的意義。一張四星卡片,竟然包含了如此眾多的進階技巧!她很好奇,這張卡片究竟會有著怎樣神奇?
至於陳暮,並不覺得這些技巧有什麼值得令人注意的地方。他鑽研梵森特體系的制卡知識還要追溯到自學一星幻卡的那段時間,他對梵森特特系的制卡知識實在缺乏必要的瞭解。
而自從得到神祕卡片之後,裡面浩瀚博大的知識吸引了他所有的心神,光是為了鑽研這些知識就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他哪有時間去學習梵森特體系下的制卡知識?
到目前為止,他似乎還沒有遇上神祕卡片解決不了地問題。
他已經習慣了使用籌的知識來解決問題,而且效果還不錯。
神祕卡片祇是能夠提供理論上的知識。而實際上的作業永遠比理論要難得多。
這些細碎而充滿了變化的感知振盪給陳暮帶來了極大地麻煩,稍有不慎,任何一次振盪出現錯誤,這張卡片也就宣告失敗。
成千上次萬次的振盪,牠們的變化規律。陳暮已經爛熟於胸。可就是如此,出現失誤的概率還是相當大。保持專注直到上萬次的振盪全部正確,這絕對是個超高難度的挑戰。
麻煩並不祇有這一個。由于需要使卡墨和空白卡片契合,這就需要消耗感知。
而且處於振盪狀態下的感知,損耗起來也遠比其它狀態要快得點。如何控制感知,把振盪壓縮到盡可能小的欄位,這對制卡師的感知控制水準要求十分高。
全新的感知階組,給陳暮帶來了全新地體驗。雖然失誤不斷,但是製作卡片時的從容感卻讓他欣喜異常。他知道,現在只不過是自己對體內的感知還不夠熟悉。
還會有如此多的失誤。一旦自己對感知熟悉之後,成功率一定大有提昇。
果然,在經過了十多天的熟悉之後,陳暮地成功率頓時大漲。
現在他地成功率已經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這樣的成功率就是對于任何一名制卡師來說。
都是相當優秀的。每位制卡師都有精通的卡片種類。比如有地擅長進階戰鬥幻卡,有的擅長進階輔助幻卡。
在他們擅長的領域裏,他們的成功率要比其它卡片要高許多。但是對于一位制卡師來說,在一種卡片上的成功率達到百分之五十。便有足夠的資格宣稱他精通此種卡片。
不過,陳暮顯然並不滿意這個成績。已經習慣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成功率的他,怎麼可能容忍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在他眼中,百分之五十地成功率只能算不及格。
隨著陳暮越來越游刃有餘,而汝秋地工作量也越來越大。陳暮現在的製作速度飛快,每天需要大量地卡墨。
汝秋本來就有幾分心高氣傲,制卡方面比不過陳暮,那是沒辦法。但是如果自己連配製卡墨都辦不到。那她可絕不接受?她想給陳暮証明她是有價值的!
于是。她每天過著像勞工一般的生活,姣好的素容每天都是煙燻火燎。看上去慘不忍睹。
看到汝秋一個女孩被剝削壓迫到這地步,連一向喜歡榨取別人賸餘價值奚平,也有幾分看不下去。
“老闆,我看,是不是給小秋兒找幾位助手啊?你看她每天都累得夠嗆,再這樣下去,只怕會累垮的!”奚平試探地問陳暮。他也知道,陳暮的制卡涉及到許多祕密,所以也不敢胡亂出主意。
“哦。”經奚平這麼一說,陳暮也想起汝秋這段時間的確有些辛苦。
他之前沒在意這件事,是因為他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汝秋了。對他來說,這種程度實在是很常見的。無論是製作卡片,還是實戰練習,常常比這更累。
但是汝秋只不過是一個女孩,此時他才想起這些天汝秋偶爾會露出的強撐表情。
看來,也是個倔強的傢伙啊,陳暮免不了在心中評價。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6:37
想了想,陳暮對奚平道:“這件事我來處理吧,我們去一趟敕勒市。”
走出實驗室,陳暮頓時被山谷內熱火朝天的景象嚇一跳。
梭車穿流不息,牠們的不斷地裝貨卸貨,這裡儼然像一座繁忙的港口。
而山谷的建設也沒有停,現在的山谷早就不是祇有孤零零一座谷巢了。大量的建築拔地而起,雪絲蟲山谷現在就像一個小堡。
受到山谷內熱火朝天景象的感染,陳暮的心情頓時變得舒暢了許多。
走在路上,陳暮發現,許多梭車在遇到他們這支車隊時,都會讓路,或是傳送問候的訊號。
略一思索,陳暮便明白怎麼回事。看來,雪絲蟲卡修團在斯喀爾地區的地位已經確定下來。
“莫布裏他們走了?”陳暮忽然想起前幾天奚平向自己報告的訊息。
奚平點點頭:“他們在四天前走的。我們的產能大漲。
他們需要的第一批貨物已經交割完成,他們急著回去,正好那幾塊發生戰鬥地欄位戰鬥剛剛結束,他們就起程回千湖城了。不過他們還專門在敕勒市建立了一個辦事處,您要不去那看看?”
“今天不去。我們先把招人的事辦一下。”陳暮想了想,搖搖頭道。
當陳暮和奚平來到卡修伺服中心時,這次享受的可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迎接他們的是卡修伺服中心地頭號負責人卡維爾。
卡維爾臉上堆滿笑容,親自下階相迎:“陳先生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奚平這段時間和斯喀爾地區的各個頭面人物都混得相當臉熟,笑著向陳暮介紹道:“這位是卡修伺服中心的負責人卡維爾。
呵呵,有卡維爾先生的幫忙,我們今天看樣子一定能夠得償所願啊!”
“你好!”陳暮朝卡維爾示意。
卡維爾受寵若驚地連聲道:“哪裡哪裡,奚主管太高抬在下了。來來來,我們進去。陳先生請!”
看著畢恭畢敬的卡維爾,還有那些大氣也不敢出的卡修伺服中心工作人員,陳暮心中百味混雜,沒想到自己也能有一天享受這樣的待遇。
走進貴賓室,陳暮開門見山道:“我們這次來。是希望招幾位制卡方面的人員。”
卡維爾本來還想和陳暮套套交情。不過他擅長揣摩別人心思,立即意識到陳暮是一個不喜歡廢話客套的人,他連忙道:“沒問題沒問題,我們這裡雖然以卡修為主。但是註冊的制卡師也有大約五千人。”
緊接著他向陳暮地介紹:“您面前的光幕上,有這些制卡師的各項資料,他們的名字,擅長的領域,各種技能地等級。您只需要輕輕點開地他們的名字,便能觀察到他們的資料履曆。”
陳暮面前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方十厘米處,飄浮著一張半透明的光幕。光幕上有許多名字。陳暮隨意地地點開一個名字。
魯銘。進階制卡師,感知五級中階。材料處理:進階。擁有五星材料師稱號。配製卡墨:進階,擁有五星配比師稱號。繪製技巧:進階。
陳暮有些後悔沒有帶汝秋一起來,這些陌生的標簽他完全不懂。
他指著光幕問卡維爾:“什麼叫五星材料師?什麼又叫五星配比師?”
卡維爾一怔,他沒想到陳暮竟然問了一個好此簡單而且是常識性的問題。連這個都不懂,還來招什麼制卡師?現在這些老闆,個個門外漢還喜歡指手劃腳。
卡維爾肚子裏腹誹不已,但是臉上看不出絲毫,而是很專業地解釋:“制卡師技能鑒定主要分為三個部分。
一個是材料處理,另一個是配製技巧,還有一個便是繪製技巧。
這三個方面分別有不同的鑒定標準。每一次鑒定,這三項都是必須鑒定的。比如您看到的這位魯銘,他的材料處理是進階,配製卡墨也是進階,繪製技巧進階,祇有這三項都是進階,才能晉陞為進階制卡師。
而同一項技巧,不同制卡師都是進階,怎麼判斷他們的水準高低呢?
那就需要涉及到職稱了。能夠有某個職稱,敘述他在這方面地造詣深厚。
比如您點地這位魯銘,他明顯是一位精通材料處理和配製卡墨的制卡師,而他繪製技巧則是軟肋。像這樣地制卡師,適合擔任助理之類的職位。”
陳暮恍然大悟,旋即他很有興趣地點開這些名字。他看到許多稀其古怪的職稱,像什麼精微幻卡師、烘焙師、水洗師、研磨師……
問過卡維爾才知道,所謂烘焙師是指那些精通材料烘焙處理的制卡師。
而水洗師則是精通萃取啊、液體分離這些技巧的制卡師。
研磨師就更偏門了,他們對材料的研磨的精細度要求十分苛刻。
看陳暮一臉津津有味的模樣,一旁的奚平表情就有些怪異了。
在他心中,老闆是什麼人?他可是名聞天下的數位系列卡片的締造者,天才少年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他是聯邦有史以來,罕見的少年制卡大師級人物!
這樣一位制卡師,怎麼可能連這些常識性問題都不懂?難道老闆看卡維爾不順眼,想耍一下他麼?奚平心中百思不其解,不過他可識趣地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呆在一旁。
“嗯,我挑好了,就在這些人。”陳暮終於宣告挑選結束。
卡維爾連忙湊上去看了一眼,當看到陳暮挑選的這些人,他的神情頓時有些怪異起來。
他不禁好心提醒陳暮:“陳先生,這些制卡師只怕哪當大任,他們在繪製技巧方面都沒有職稱,雖然他們的雇傭價格很低,但是如果讓他們來製作卡片的話,您會浪費大量的材料而收效甚微。”
聽到卡維爾的提醒,陳暮頗為意外,看向卡維爾的目光立即變得和善了許多,他笑了笑,但很堅定道:“我知道,不過我需要的就是這些人。”
見陳暮很肯定,卡維爾識趣地不再多嘴,而是負責和這些制卡師聯繫。
就如同卡維爾所說,這些制卡師混得都不如意,在得到訊息後立即火急火燎趕到卡修伺服中心。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7:51
第三百五十五節 變化(八)
帶著五名擅長材料處理和配比地制卡師回到基地之後,全都被指派到汝秋手下,汝秋的制作壓力陡然大減。
這些制卡師果然不愧是擁有材料處理和配比稱號的制卡師。他們每個人的效率都極其驚人。甚至有兩人地效率都能超過汝秋,五人組合起來。產能更是可怖。
第一天他們就製作完成兩百瓶卡墨。
他們對材料地價格了如指常,稍稍計算,他們便赫然發現,他們製作了價值十億歐迪地卡墨!
這些制卡師們平時哪裡如此奢侈過?進去第一天。就配製了價值十億歐迪的卡墨。他們之前想也不敢想。這也使得他們對於新東家雄厚的財力有了一個直觀的感受,他們興奮不己。對自己地前途充滿了信心。
如果能照這樣下去,哪怕以後他們專精於材料處理和配比。他們也一定能獲得更高級的稱號,也就不需要擔心以後吃飯的問題。
在制卡師之中。他們一直混得不得意,他們之前都是給別人做助手。所以才導致技能體系不平衡。只擅長材料處理和配比。雖然現在所做的工作和之前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但是經手地材料級別遠非昔日可比。這對他們技能地成長有著極大的幫助。
由於他們都經過各種挫折。知道人間冷暖。個個現實得很,儘管汝秋比他們每個人都小。但他們沒有任何不滿。他們知道眼前這個機會難得,都拚命地工作。希望能盡可能的多掌握一些技能。
他們如此勤奮。導致的最直接結果便是卡墨產量直線飆升!
第一天兩百瓶。第二天就達到兩百五十瓶,而第三天更是達到驚人的三百瓶!
奚平每天心驚肉跳。看著一天十多億的消耗,手頭上這幾百億只怕很快就會花完。而喬飛的那一千八百多億短期內是指望不上了,好在由於剛剛完成雪花卡修團的第一批清單,奚平收到了雪花卡修團價值七百億地貨款。
燒吧……燒吧……
奚平每天都像發神經一樣喃喃,這花錢地速度。比燒錢要快得多。
由於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材料。奚平不得不從一品商行進購大量的材料。斯登爾先生一張老臉,笑開了花。雪絲蟲卡修團從他們一位供貨商。一夜之間轉變為他們在斯喀爾地區最大的客戶。他如何不笑逐顏開?
一批批雪絲蟲卡修團訂購的材料源源不斷地發往雪絲蟲山谷。
陳暮再也沒有只法像前幾天那般從容了。一天兩三百瓶卡墨,對他來說。是一個恐怖地工作量。他粗略計算了一下,他每天至少需要工作二十個小時,才能把所有的卡墨消耗完。
一瓶卡墨五百萬歐迪啊。如果當天沒有使用,卡墨就會變質。那就意味著這五百萬歐迪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一想到五百萬。陳暮地眼睛就紅了!這要製作多少一星能量卡才能賺到?
陳暮咬著牙。瞪大通紅雙眼。使出吃奶的力。硬著頭皮。一張一張卡片地製作下去。
汝秋這些天很高興。前些天她被逼到那麼淒慘的地步,沒想到轉眼間,情況便發生了變化。有了五名手下。她的日子過得很悠閒。
不過。女人總是記仇的,這大概是所有女人地天性,汝秋也不例外。
一想到前些天自己被陳暮的壓迫剝削到那麼慘。她就恨得牙癢癢。於是。這兩天她根本沒有給自己放假,相反,她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製作卡墨之中,看到每天的卡墨產量,她心中得意至極。
她雖然無法看透自己地這位老闆,但是也明白他的一些性格特點。她相信。陳暮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任那些製作完成的卡墨變質浪費。
果然,根本不需要她催。陳暮便卯足了勁,瘋了一般製作卡片,壓力全部轉移到陳暮身上。汝秋愈發得意心情大暢。
一個小黑屋裡。連續長時間工作。陳暮表情呆滯無神。但是手上地動作有如機械般精確迅速。
巴格內爾看著眼前站得整齊筆直地卡修們。臉上罕見地露出滿意之色。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地第一期培訓已經完成。各個小組的成績也已經出來,你們。全都合格!而另一個好消息是。你們已經可以自由地選擇離開或者留下。」
卡修們出現一陣細微的騷動。不過這些天地訓練讓他們已經牢記什麼是紀律,沒有人亂動也沒有人說話。
「不錯不錯!」巴格內爾臉上地滿意之色更重了,帶著幾分笑意:「你們通過了我最後一道考驗。現在我宣佈。你們全都合格。按照協議上的條款。現在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或者留下,不過」他話聲一頓:「我在這裡。有幾句話要說。」
他地目光緩緩地掃過每一位卡修。臉上露出淡淡地嘲諷之色:「我剛見到你們地時候。你們很糟糕。亂哄哄一團。沒有精神。沒有紀律。
連我見過的最原始地土匪都比不上。而你們。怕苦怕累,受一點傷,就嗷嗷直叫。簡直和娘們沒有任何區別!」
「說實話。我那時根本看不起你們,在我眼中。你們配不上卡修這個稱號!你們怯懦、膽心、怕死、沒有素養。
他媽地我沒從來見過這麼爛地人!嘿嘿。而且這些連垃圾都比不上的傢伙。居然還被稱為卡修!」
下面地卡修們頓時許多人都露出憤憤不平之色。甚至有些人眼中直欲噴火,不過迫於巴格內爾地淫威。這些卡修強自忍耐。
「我說錯了麼?」巴格內爾臉上的嘲諷之色更重了。就在下面卡修要暴走前的一剎那。他忽然揚聲道:「可是,你們還沒有到無可救藥地地步!你們看看你們現在。再想想你們以前,無論再辛苦的訓練你們都能完成。因為你們已經完成了最枯燥最難的體能訓練!如果以前,你們能嗎?現在地你們。行止有素。進退有度。知道團隊配合!以前,你們能嗎?」
「想想那些受不了苦而離開的傢伙吧,他們一定會後晦地。因為他們失去了讓自己成長為一個男人,證明自己的機會!他們膽小如鼠、怕難畏痛,他們依然過著他們如同爛泥般地生活而不自知!
而你們。已經用你們地行動捍衛了你們自己的尊嚴!無論你們選擇留下還離開,你們有足夠地理由驕傲!」
下面的卡修們情不自禁個個挺直胸脯。
「其他方面。我沒什麼要說地,選擇留下的。待遇條款你們馬上就可以看到,我相信足夠讓你們滿意。其他方面,我沒有其他地保證和承諾。
我不能保證你一定能活著。也不能保證你能聞名天下,我唯一能夠承諾地是。我會讓你們成為一位真正的卡修!」
說完神情一肅,巴格內爾沉聲道:「那麼。現在就是你們選擇地時候了!」
他說完。便再也不看這些卡修一眼。徑直離開。
最後統計地工作很快完成,有一千五百名卡修選擇了留下。而有六百多名卡修選擇了離開。這個數字已經大大出乎巴格內爾地意料。在他看來。能有一千人選擇留下就已經不錯。
不過巴格內爾很快為另一個問題犯愁了。那便是這些卡修地卡片。
一千五百名卡修,也就意味著一千五百張卡片,這個數字也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他們之前預計有一千張卡片就足夠。這一下多出一半。問題就大了。
想到這,他心中頓時焦急起來。連忙去找奚平,想問他打聽一下老闆打算怎麼解決卡片的問題。
黑白世界中。只有線條的不斷變化。筆尖凝聚的那一點感知地振蕩在陳暮的視野中是如此的清晰。
多少天了?陳暮不記得。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卡片。除了這幾份他已經滾瓜爛熟地卡片構紋。除了感知地振蕩規律,他聽不見外界聲音。他眼中地世界失去色彩,只剩下黑白,他像機械一般。不知道疲倦,不知道停歇。
他一遍遍重複地繪製、一遍遍重複地控制感知振蕩!
他沒有注意到。汝秋每一次把卡墨擺放到他桌上時地那份敬畏和崇拜,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體內地感知悄然間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就仿若經過千百次反覆淬煉。
雖然表面上和以往並無異樣。但是內部卻已經堅韌如鋼!他沒有注意到。以前艱難無比,需要小心翼翼地控制地那些細碎而變化豐富地感知振蕩。現在每次不經意間便完成。
他同樣不知道。令汝秋感到敬畏和崇拜的。是他那如同木偶般呆滯的目光下。有一顆堅韌專注的心在呼吸。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8:22
第三百五十六節 驚變
黑暗中,陳暮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足足過十分鐘,他的目光才漸漸恢復清明。長籲一口氣,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周圍,房間到處散落著卡片。
目光從像雪片般的卡片上掃過,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製作出如此眾多的卡片!這些卡片可都是四星卡片,如果把它們放到市場上,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天價。
不過,散落的卡片雖多,但其中有相當部分都是製作失敗的廢卡,他現在要把它們清理出來。
自己到底製作了多少張卡片?他也不清楚。他也很好奇自己的成果究竟有多少。
陳暮開始整理起這些散落得到處都是的卡片,地板上、桌上全都是。
恰在這時,汝秋進來,見狀連忙恭敬道:“先生,這種活就交給我吧!”
陳暮這些天的表現完完全全把汝秋折服,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像這般拼命。制卡師難道不應該是拿著豐厚的薪水,悠閒地過著生活嗎?在她看來,就連學校的那些研究狂人的老師們,比起陳暮來都相差太遠。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陳暮並不比她大多少,卻能有這般成就!
她有時會想,在她見到的那些所謂天才少年們,有幾個人能做到這點?沒有人能做到!他們一旦稍有成就。便只會到處炫耀自己地才華,到處參加各種沙龍宴會,在各色美女間周旋而自鳴得意。
就是那些以勤奮而著稱的制卡師。也絕不會像陳暮這般,甘願捨棄生命。
像老闆這樣製作卡片是極其危險的。當感知消耗過多,制卡師會感覺到疲勞,嚴重地會出現頭痛欲裂胸悶噁心的感覺。而如果把感知消耗殆盡呢?會是什麼情況呢?汝秋沒有體會過,她也不知道。但是每一位制卡師在剛入門的時候都會被老師教導,無論如何也不要把感知消耗殆盡,這樣會十分危險,甚至有可能導致死亡。
可是。她親眼見到老闆每天把感知消耗得連一滴都不剩!
她心中一直十分不理解,有必要麼?
基地各方面的情況都好得不能再好,沒必要那麼著急啊!能夠在這麼年輕,憑自己的努力創下眼下這份基業,汝秋從未見過。那還有什麼不滿足呢?她覺得老闆完全不需要如此拼命,沒有卡片,那就慢慢製作便是,並沒有人催他趕他,他也不需要靠這過活。
可是,她總是發現。無論在什麼時候,老闆都十分拼命!就像,就像他的時間不多了一般。
陳暮無力笑了笑。這些天連續不斷地製作卡片,他就像一根始終崩得緊緊的弦,現在突然放鬆下來,整個人便有幾分虛弱。
這樣的表情在陳暮臉上相當罕見,汝秋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便開始埋頭收拾卡片。
陳暮身體驀地一僵,痛!像突然被鐵水澆灌進脊椎,毫無徵兆地劇痛如同潮水般把他淹沒。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不,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眼前的景物迅速變得模糊,他似乎聽到汝秋的驚呼聲!
黑暗。無盡的黑暗。
昏迷中的陳暮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知道自己陷入昏迷之中,他的意識還相當清楚,可是這對他的處境沒有任何改善,他的無法對自己的身體做出任何指令。沒有光,沒有聲音,而更糟糕的是,他卻要承受一波又一波地劇痛。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綁在十字架上。被人用一遍一遍地用烙鐵炙燒著!他的意識是如此清楚。以至於每一丁點痛楚都能清晰無比地捕捉到。
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長!
如此他現在能大叫,整個基地都可以聽到他的慘叫聲!可是。他不能!他無法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無法動彈一根手指頭!
痛!除了痛,沒有任何感覺!陳暮並不是一個意志薄弱的人,但是一波一波的痛苦之下,他的意識出現了幾分模糊!
如果此時能夠昏迷,陳暮一定會選擇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片沒有光沒有聲的世界中,時間沒有任何意義。而陳暮,依然在承受著世上最恐怖的酷刑。
他的意識有些肢解的跡象,在劇痛地持續刺激下,它岌岌可危。如果劇痛一直如此持續下去,他的意識最終會承受不住而崩潰,他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變成植物人。
無邊無盡,一波一波,令人絕望。
然而就在這令人絕望的世界中,陳暮並沒有放棄掙扎。一邊竭力承受著劇痛衝擊他地意識,一邊在飛快地想辦法。他沒有太多的奢望,在這般情況下,他唯一希望的便是能夠找到一種稍減劇痛的辦法。
只要稍稍減輕痛苦就好了---快被劇痛折磨得崩潰的陳暮,只有這個最簡單最起碼的要求。
意識比感知更奇妙,這絕對不是陳暮能夠涉及的領域。可是,被逼到了絕境的陳暮卻顧不了那麼多。
一定得做些什麼!無論是有用還是沒用!他不能束手待斃!
於是,陳暮開始嘗試控制自己地意識。然而,收效甚微,他連意識是什麼都不知道,如何去控制它們?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他便索性在做他一切能想到地,能夠做的。
他開始讓自己去想其他地東西,企圖用這招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從而減低痛感。然而,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劇痛,根本不是他這艘小舢板所能抗衡地。他根本無法讓自己的意識平靜下來。
一波波劇痛不斷地撕扯攪到著他的意識,他無法操持哪怕一秒地平靜。
陳暮感覺自己離崩潰已經不遠了,他說不出理由。但能夠強烈地感覺到。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很快便會消亡。
由於沒有時間,陳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但是在他的感覺中,時間十分漫長。一波波劇痛和往常一樣,繼續撕裂衝擊著他的意識,他正在想的問題立即被攪得粉碎。然後便是驚人的劇痛感。
一萬?還是十萬次?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8:40
不知道。
但是漸漸,陳暮逐漸摸索出一點規律。劇痛感就像波浪般,一波接一波,但是每波之間會一個極短暫的稍稍輕鬆些的時間段。
這個時間段是唯一可能讓自己地意識保持寧靜的時間。只有寧靜狀態下,他才能把注意力移到其他東西上,而不是那令人絕望的劇痛。
可是,就是那段稍稍風平浪靜的時間裏,想讓自己保持平靜,也是一件難度相當大的事。但是,他別無選擇。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至於是對是錯,都要試過才知道。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陳暮的決心沒絲毫動搖,相反,他比以前更堅定。雖然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成功過一次,但是好處卻也十分的明顯。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似乎有些所增強!心頭始終縈繞的那股危險感也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減少了一些。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還是心理安慰,但這還是讓他大為振奮。
“老闆到底怎麼樣了?”巴格內爾一臉焦急。這些天他無心顧及到訓練,幾乎每天都要來探望陳暮幾次。他有十天沒剃鬍子,加上最近沒有休息好,眼眶深陷。哪里還看得出平日裏地威嚴與氣勢?
不光是他,奚平也同樣是一臉擔憂,整個人看上去似乎都要蒼老許多。
維阿默默地坐在角落,目光不時地停留在昏迷中的陳暮身上。
陳暮自從昏迷之後便一直沒有醒來,他臉上肌肉不時地扭曲著,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蘇流澈柔緊緊抿著嘴唇,連日的沒有休息,她的皮膚黯淡。鮮紅的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這些天。她不眠不休地嘗試著給陳暮進行各種方式的治療,但是沒有任何用處。
“他進入了深度昏迷。他的身體和意識極有可能已經分離。如果”她疲倦的聲音此時卻忍不住帶著幾分悲傷:“如果他無法從深度昏迷中醒過來,只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巴格內爾聲音沙啞低沉。
“一種是身體機理下降,直至死亡。另一種……”蘇流澈柔死死咬住唇,兩滴晶瑩地淚珠卻無法控制地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她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但是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此時地情緒:“另一種可能……是植物人。”
有如晴天霹靂,偌大的房間沒有丁點聲息。一陣暈眩感襲來,奚平只覺兩腳一軟,再也站不住,頹然坐在地上,兩眼空洞無神。
維阿則是一愣,他呆呆地看著陳暮,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巴格內爾眼中閃過一絲悲意,但是他經歷的大風大浪畢竟要多得多,還能保持一絲鎮靜:“蘇流姑娘,老闆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如果我們把他送到更大的醫院,有沒有治癒的希望?”
巴格內爾此話已經有些無禮了,擺明是不相信蘇流澈柔的醫術。但是蘇流澈柔沒有介意,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希望能有人能夠救治陳暮。
可是……
蘇流澈柔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刷地流下來,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地哭出聲來。過了片刻,她才漸漸控制住情緒。
“其實,老闆這並不是什麼病。”發洩過地蘇流澈柔已經恢復了大半的冷靜,她終究是一位醫務卡修,情緒控制能力比較強。
“不是病?”巴格內爾霍地站起來,怒目圓睜:“難道是有人害地?”
維阿神情一冷,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盯著蘇流澈柔,等待下文。奚平也站了起來,看著蘇流澈柔。
蘇流澈柔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內情說出來:“老闆的身體裏面,有一根非常非常細的綠色絲線。還在羅柚市的時候,老闆身體便有,他曾經專門到我這來檢查來。我和老師研究了很久,但是沒有太多的突破。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植物,能夠寄生在人的體內,它比發絲還細,有幾十米長。現在已經和他的血肉生長在一起,沒辦法抽出來。我沒有查到這種植物的來歷,但我懷疑它很有可能是出自百淵府。”
蘇流澈柔的一席說得巴格內爾和奚平目瞪口呆。
“百淵府?”巴格內爾吃驚地反問,和奚平對視一眼,這顯然出乎兩人的意料。
“嗯,這種植物我沒有找到它的相關記載,但是的我卻找到它相對的物種----金斑軟液菌。一般來說,兩種相對的物種都是生活在同一域的。”蘇流澈柔條理極其清晰地述說。
奚平此時猛地一拍腦袋,失聲道:“我想起來了,在羅柚市的時候,老闆就曾經問過的仰爺能不能買到金斑軟液菌,仰爺當時還很奇怪,老闆怎麼會對它感興趣。”
“這麼說來,應該老闆在來羅柚市之前便有了?”巴格內爾摸著下巴沉思到,他的目光忽然看向維阿。
在到羅柚市之前便和陳暮在一起的,便只有維阿。
維阿搖搖頭:“我不知道。”
“現在去追查老闆什麼時候出的問題沒有意義了。當務之急是怎麼讓老闆醒過來。”奚平一針見血直指問題核心。
“對。”巴格內爾點頭贊同,他的目光重新轉向蘇流澈柔:“蘇流姑娘,是不是需要金斑軟液菌?”
蘇流澈柔遲疑了一下:“我也不敢保證,但是這是目前我找到最有可能治癒老闆的藥品。”
“好,這個問題就給我們了。老奚,我們合計一下,我對這玩意不熟。”巴格內爾斷然道,他拉著奚平走出房間。維阿看了陳暮一眼,也走了出去。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9:18
第三百五十七節 深層寧靜
“金斑軟液菌?他們怎麼對這東西感興趣?”莫布裏一臉奇怪。
阿哲帥氣地聳聳肩:“誰知道?說不定他們是覺得最近賺得不少,想買些東西補補,哈哈!”
莫布裏搖搖頭:“不可能。那夥人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們會是那麼短視的人?再說,他們也一定知道金斑軟液菌的價值,這東西不是錢能買到的。”
阿哲依然一臉無所謂:“關我們什麼事?他們只是來向我們打聽一下消息罷了,哎,這不是浪費我泡妞的時間麼?”
沒有理會阿哲的抱怨,莫布裏想了想道:“你去打聽一下。這是雪絲蟲卡修團第一次求我們辦事,連這點事也辦不好,也無法讓我們的這位盟友放心。我們需要展現一下我們的實力。”
阿哲歪頭想了會,點頭:“倒也是。嗯,我會關注一下。”
恰在此時,阿哲的目光突然落在莫布裏的身後,他的嘴角頓時咧了起來,低聲嘿嘿笑道:“團長,喏,你的心上人來了,我就不妨礙你們了。哈,記得表白哈。”
莫布裏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精彩無比,這麼遠的距離,以青青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聽不見?阿哲一臉得意,大笑而去。
“青青小姐,這麼晚了還沒睡嗎?”莫布裏轉身,神情已經恢復正常,渾若無事人般,微笑地看著青青。實在難以想像,如此冷硬的漢子,此時卻一副紳士模樣。
青青玉容古井不波,那雙帶著幾分朦朧的眸子似近還遠。不知怎麼,看到青青這個模樣。莫布裏心中感到一陣失落。
“沒睡著,就起來走走。”青青淡淡道,聲音飄渺如煙。
莫布裏心中苦澀味更重,剛硬的臉上卻擠出笑容:“哈,晚睡可對女人的皮膚不好啊。看來是老莫招待不周,害得青青小姐睡不好了。”
青青輕輕搖頭。輕聲道:“莫團長的招待已經讓青青受寵若驚,說這話可就讓青青無地自容了。”說完,她話題一轉:“聽說莫團長已經購置了紫熒地礦提取液?”
說到正事,莫布裏神情也是一正:“嗯,雖然還沒有到青青小姐所說地量,但是已經有十分之一的量。”
“哦,足夠開始第一期的準備了。”青青神情淡然地點頭。
“有勞青青小姐多費心了。”莫布裏認真道。
“莫團長太客氣。我們只是各取所需。”青青忽然轉過頭。煙氣朦朧的美目盯著莫布裏:“我很奇怪,莫團長就這麼相信我?”
青青的注視下,莫布裏夷然不懼,而是迎上對方的目光。看著這張並不算美麗地容顏,他眼中罕見地閃過一絲癡迷。但這份癡迷僅僅一閃而逝,他的目光旋即恢復清明,再想到青青剛剛所說的各取所需,心中苦澀之味更重。
“哈哈,老莫雖然愚鈍。但是還是看得出青青小姐絕不是那空口說白話之人。更何況,青青小姐剛才不也說了嗎?大家各取所需嘛。”莫布裏故作爽朗地大笑。
青青忽然嫣然一笑,清麗脫俗有如百花同綻。莫布裏只覺眼前一亮,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引,再也挪不開半分。
“莫團長定不會後悔這次合作。”
黑暗中,無數次折磨之後,陳暮終於開始一點點地適應。劇痛依然,但是他的意識反而更為牢固。平靜的狀態對意識大有好處,而如果能夠達到極為深層寧靜的狀態,甚至可以滋養意識。
陳暮最看重的並不是這點。而是他發現。一旦他地意識能夠進入寧靜狀態,能夠大大減輕劇痛感。
沒有什麼比這更吸引他。
兩波劇痛之間地時間極短。想在這怎麼短的時間內進入寧靜狀態,難如登天。而且兩波劇痛之間的這段時期雖然痛感稍稍減弱,但是依然痛入心髓。
可惜,陳暮沒有其他的選擇。他開始咬牙,一遍遍地嘗試令自己進入深層寧靜狀態。
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多少遍。唯一讓他感到慶倖的是,哪怕心思再駁雜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再生出其他的雜念。更何況,陳暮的雜念本就很少。
在摸索進入寧靜狀態地過程中,陳暮覺得有點像進入斂息狀態。當初為了進入斂息狀態,他需要反復不斷嘗試,直到感知的震動頻率完全吻合。
只是,這次的干擾更多更大,而且每次時間更短。
一遇到間隙期,陳暮就拼命地開始嘗試,而這些嘗試往往以失敗而告終。不過,好在他不會懊悔,因為他根本來不及懊悔,接下來的一波劇痛會如同潮水般把他淹沒。但每當一波劇痛過去,他的意識稍稍穩定下來時,他又會開始重新一輪嘗試。這裏並沒有體力一說,劇痛之下,也根本無法睡眠。
周而復始,陳暮的嘗試一次也不中斷。
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波劇痛,不知道經歷多少次嘗試,陳暮終於開始漸漸掌握到訣竅。有幾次他進入深層寧靜狀態,大為緩解的劇痛本身就是一種幸福。有一次,他更是進入深層寧靜狀態,硬生生扛住五波劇痛才從這種狀態中逼退出來。
這讓陳暮大為振奮!在這個令人絕望的黑暗無聲世界中,這無疑是刺破黑暗的希望之光,雖然他也不知道這道希望之光究竟能夠他帶來什麼。
陳暮的努力很快見到成效,他進入深層寧靜狀態地次數越來越多,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地意識似乎比以前要牢固許多,在劇痛的衝擊下,雖然還在顫抖,但陳暮感受不到崩潰地危險。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意識更牢固的原因,劇痛雖然還是讓他痛入骨髓,但是似乎比起以前要減輕一些。
還是自己的忍耐力提升了?陳暮頗為無奈地想。
然而,異變終於發生了。陳暮有一次進入深層寧靜狀態,在承受了連續十波攻擊之後,這個黑暗無聲的世界終於有了變化!
一根極細極淡的線出現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這根細線散發著極淡的光芒,只是隱約可見。
陳暮一驚,頓時從寧靜狀態下退出來。幾乎與此同時,那根細線消失不見。
那是什麼?是自己體內的那根綠線嗎?它怎麼會出現在這?
一連串疑問在陳暮的意識中出現。他恨不得馬上重新進入剛才的狀態。不過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急切,他反而難以進入深層寧靜狀態。陳暮很快便明白問題所在,調整心態。
當他再一次進入深層寧靜狀態超過十波之後,那根綠線再一次出現。一開始也是極淡,只是隱約可見,但隨著時間推移,它越來越清晰。
這次的深層寧靜陳暮堅持了十五波次。他也終於看清楚那根綠絲,果然是他體內的那根綠線!
雖然不知道這根綠線為什麼會出現,但是陳暮認為這是個契機。他並不害怕眼前這個黑暗無聲世界發生什麼變化,什麼變化都比不變要好!
這根綠線也終於給這個一片漆黑的世界帶了一絲色彩。淡綠色的光芒,如果不是在自己體內,他一定會很喜歡。
陳暮便多了一個目標,他想知道,如果自己能夠保持更久的深層寧靜狀態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他朝這個目標不斷地努力,除此之外,他也無事要做。一般來說,心無旁騖也往往意味著高效率。
他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二十個波次,三十個波次……
那根綠線越發清楚,陳暮能夠清晰無比地看它任何一個部位。它們糾結在一起,像一團亂麻一般。陳暮注意到,它並不是完全靜止,而是處於十分緩慢的運動狀態。
而當他堅持深層寧靜達到一百波次的時,再一次發生異變。
紅色!鮮豔無比的紅色!這是血的顏色!還有肌肉組織,血管、各個器官…原本黑暗的世界出現各種色彩,而陳暮愕然發生,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似乎是自己的身體內部!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根綠絲和如何深紮在自己的血肉之中。它就像一根寄生的藤蔓,在自己的身體裏結成一張張大網,攀附在自己的器官上,看上去可怖異常。
饒是陳暮心裏素質過硬,饒是他進入無悲無喜的深層寧靜,依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猛地一顫,眼前的景象陡然破碎!他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只是……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19:53
第三百五十八節 新套卡(一)
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充斥著他的意識,他心下一動。
幾乎下意識地,他做出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睜開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刺目的吊燈……
一股狂喜湧上心頭,他霍地坐了起來,不能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天啊!自己醒了!重生的喜悅衝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熟悉而又有幾分陌生的感覺,讓他鼻子莫名一酸。
活著,真好!
“老闆!”蘇流澈柔驚喜莫名的尖叫聲幾乎把陳暮的耳膜刺破。陳暮回過頭,看到淚流滿面的蘇流澈柔,她右手用力地捂著嘴,滿是水氣的雙目之中全是驚喜和無法置信。
撲嗵撲嗵,門外傳來幾聲忙亂的聲音。緊接著門被粗暴地推開,巴格內爾、奚平和維阿第一時間沖了進來。
“老闆!”
看到這一張張清瘦憔悴的臉,陳暮心中一暖。
因為擔心基地混亂,陳暮昏迷的消息一直被幾人封鎖,這一下幾人也徹底地松了口氣。不知不覺中,陳暮在為他們這個團隊的核心,真正的靈魂人物。他的位置不可取代,巴格內爾不行,奚平同樣不行。
“老闆,你身體裏面……”巴格內爾有些遲疑地問。
陳暮一聽,便知道他們已經知道自己體內有綠線。對巴格內爾幾人,他還是相當信任的。便索性點頭:“嗯,以前被一位高手種下了一根古怪地細絲,會不定期發作。”
雖然早就知道,幾人還是露出震驚之色。這根古怪的東西竟然是被人的種下的!這此詭異的手段,他們聞所未聞。
反倒是陳暮,還是一臉從容,寬慰幾人:“它只發作了幾次。平時的時候蜇伏,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別。”
“這個有什麼辦法驅除嗎?那位高手能不能?老闆認識他嗎?”奚平介面問道。
陳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帶著幾分苦笑:“那個傢伙我也不認識,她上次和另一位高手交手,現在下落不明。不過,蘇流小姐猜測,金斑軟液菌可能有用。”
自從那次一別。陳暮再也沒有魔鬼女相關地任何消息。
“那我們就想辦法弄到金斑軟液菌!”巴格內爾斷然道。接著免不了抱怨陳暮:“老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和我們說一聲。我們雖然能耐有限,也能夠想想辦法啊。”
陳暮忍不住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幾分不好意思道:“我是覺得,以我的實力,想得到金斑軟液菌根本不可能,也就沒抱什麼奢望。上次本來以為祖寧身上有,沒想到他身上也沒有。”巴格內爾聞言。兩眼一翻,沒好氣對奚平道:“搞了半天,老闆是對我們沒信心。”
奚平補充了一句:“而且還對自己沒信心。”
“真丟人啊。我們怎麼攤上了這樣一位老闆。”巴格內爾咂巴著嘴,一臉無語。
奚平一針見血:“沒上進心。”
一直保持沉默的蘇流澈柔突然蹦出一句:“不男人!”
這句話的殺傷力就有些大了,眾人的表情頓時怪異起來。而陳暮,在幾人地輪翻轟炸之下,只有苦笑連連。不過,他也知道眾人是為了他好,也不生氣。
陳暮是一個很矛盾地人。很多時候,他會表現出超越常人的勤奮刻苦。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生存的不易。再加上始終保持的一顆平常心。冷靜理智,知道舍取。正是這些優點。鑄就了他今天的成就。
然而,他的經歷也讓他更現實。社會間的鴻溝在他眼中,總是那麼寬廣而遙不可及,那些世家豪門現在在他的下意識中,依然是仿若無法觸及的存在,儘管他和他們已經打了許多交道。這並不是一夜間形成,而是他數十年生活地歲月中,深刻無比烙印在他心中的鐵律。
所以他即使知道金斑軟液菌能夠幫助自己,但是掌握它們的世家大族們卻讓他基本不抱奢望了。
他太現實了。
見陳暮地苦笑,巴格內爾正色道:“老闆,我並非說笑。您大概還不瞭解您所具備的能力!但是在我們這些人眼中,您足夠強大!”
出奇的,巴格內爾的話得到奚平蘇流澈柔幾人的一致贊同,除了維阿,他依然一副面無表情。
“您才二十歲,卻擁有大師水準的制卡技巧。而且您還打破了制卡師和卡修不能兼修的鐵律,你還是一名出色的卡修!在卡修方面,您同樣是一位天才。而且,您看,眼下這份基業是您親手打下地。您地實力毋庸置疑!”巴格內爾說這話時,一臉尊敬。
“老闆,您是我見過最天才的人!”奚平也贊同地道。
陳暮一臉茫然,很顯然,巴格內爾和奚平的話並沒有引發他的共鳴。制卡,他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半桶水的水準,而且還全都要歸於那張神秘的卡片,還有那神奇的籌卡理論。卡修方面,那更不用說了,自己連卡修的基本課程都沒有完成。在維阿面前,能堅持半分鐘就已經讓他喜出望外。
這樣,也能算強大?
辣手摧花
發表於 14-7-2009 14:20:38
一看陳暮這表情,巴格內爾便放棄了勸說。在他看來,陳暮什麼都好,但是缺乏進取心、缺乏野心、缺乏霸氣,這足以成為他的軟肋。但是巴格內爾同樣很清楚,自己的老闆看上去十分隨和,但是內心深處其實十分固執。
奚平同樣是老狐狸,巴格內爾能看出來的東西。他怎麼會看不出?兩人十分默契對視一眼,也只有無奈地聳聳肩。
不過倆人也知道,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地事?如果陳暮真的那麼有野心、有霸氣,兩人也未必願意跟著他。倆人在世上摸爬滾打多了,見過的人和事也數不勝數,在真正的梟雄手下做事,日子可沒現在好過。
正在這時。奚平手上的通訊器響了。奚平看了一眼,便笑了:“這才剛瞌睡便有人送枕頭。喏,這是雪花卡修團送來的情報,關於金斑軟液菌的。情報上說,現在有金斑軟液菌地,除了六大之外,還有十五家。另外。還有七家可能有。”
“這麼多?”陳暮明顯一愣,他一開始以為只有像六大這樣的級別才有。沒想到六大竟然個個都有,而且還多出十五家,至於那可能有的七家,直接被陳暮無視了。
“多?”巴格內爾冷笑地搖搖頭:“這也叫多?這可是整個聯邦!太遠了的實在不現實,我們的目標只能鎖定天冬裏區。唔,我們看看,天冬裏區除了霜月寒洲之外,只有一家擁有。還有一家可能擁有。”
“可能擁有的那一家先放到一邊吧,連莫布裏他們都無法確定,我們估計也探查不出什麼。”奚平道。
陳暮的目光落在那個名字上。輕聲念了出來:“東瑞太叔。”
“看來我們要把主攻方向放在這太叔世家身上了。想從霜月寒洲手上弄出這東西,可能性基本為零。不過這東瑞太叔是哪家?我怎麼沒聽說過?”巴格內爾摸下巴琢磨。
對巴格內爾,奚平是從來不顧及其情面,奚落道:“你除了女人,還知道什麼?”
巴格內爾臉皮夠厚,嘿嘿一笑,神色坦然:“你不說這個倒好,你一說。我渾身就有些癢了。”
奚平翻了翻白眼。但很快,目光就落在這個名字上:“東瑞應該是東瑞地區。這地方離我們可有點遠啊,比千湖城都要遠得多。太叔是個姓,看來我們要好好查一下這太叔到底是哪家。居然會有金斑軟液菌這樣地好東西,估計大有來歷啊。”
見奚平和巴格內爾在著急為自己地出謀劃策,陳暮心中一暖。
他想了想,道:“這調查的事慢慢來。對了,我新設計的套卡你們還沒看吧,走,我們去看看。”
一說起套卡,巴格內爾頓時來精神了,忙不迭道:“走走走!”他可是對新套卡充滿了期待,陳暮每次總會給人一些意外的驚喜。蘇流澈柔對演示卡片沒什麼興趣,便去休息,這些天為了照顧陳暮把她累壞了。而奚平對這個也不大感興趣,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這個所謂東瑞太叔,恨不得馬上對其進行一番調查。
陳暮這次製作的套卡不是一種,而是幾種。在上次與川下聯盟的戰鬥中,他便發現了套卡戰術的弱點。套卡戰術的威力夠強,但是缺乏變化,再加上他們地機動性差,會很容易被敵人克制。
所以在這次製作套卡時,陳暮便設計了好幾類套卡,這樣也能讓套卡戰術豐富起來。
訓練室,有三名卡修早就接到命令,等候在那。這三人是倖存的套卡卡修,他們早就熟悉了套卡,由於堅持練習雪坑法,他們的感知終於突破了四級而進入五級。
三人在得知今天要試驗新地卡片,興奮至極。
陳暮首先拿出來的是三張淡綠色的套卡,巴格內爾好奇地湊過來:“這是什麼卡片?”
一邊把三張卡片遞給三位卡修,陳暮一邊道:“這和我們以前用的梭卡差不多,不過在性能上有很高的提升。”
三位卡修擺弄了一會,很快明白怎麼使用。
咚!一聲沉悶像重錘撞擊的悶音。
巴格內爾只覺心臟似乎一震,說不出的難受。這張梭卡發出的嘯聲低聲怪異,和之前截然不同。
“傷害值3000!”當看到這個數字巴格內爾身體地那種難受感立即不翼而飛,他睜大眼睛,驚喜莫名地指著靶子上顯示地數位,語無倫次:“天啊,三千、三千……幻覺麼?天啊!我快瘋了!”
只見一位中年大叔在訓練間手舞足蹈,面容扭曲,一臉瘋癲狀。
這個數字同樣出乎三位卡修的意料,他們看向手上卡片目光狂熱無比。沒有卡修會不喜歡殺傷強大地卡片!三千的傷害值,足夠以它成為名符其實的攻堅利器,四星級的能量罩在這樣的攻擊面前,也和紙一般脆弱。就是普通五星能量罩卡,也變得蒼白無力。
“我對它們釋放的能量梭的結構進行優化,新形成的能量體前面稍尖,而且表面有螺旋紋路,這樣能增加它們旋轉飛行的穩定性。這也令它的飛行速度更快,是以前梭卡速度的三倍。而且另外兩張配套的掃描卡我也進行了優化,以前是交叉鎖定,現在提升為複式交叉鎖定,精確度更高。能夠在不超過十千米的距離進行遠距離精確攻擊。”陳暮侃侃而談,說到卡片時,他的神色總是充滿了自信。不過他旋即有些惋惜道:“不過,因為要追求它的威力,它的射擊頻率沒有提高,反而下降了不少,所以使用範圍有限。”
巴格內爾在第一時間便敏銳意識到這種卡片的用法。這種卡片最適合用來狙擊對方陣營中的高手,精確鎖定、超高攻擊,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誕生的麼?他可以想像,在混亂的戰場,突然飛來的一梭,輕鬆穿透對方的能量罩,對方的高手一頭從天上栽下來。
霍霍霍,這太美妙了!
至於攻擊頻率慢,這卻是沒有辦法的。否則的話,別人也沒有活路了。而且在巴格內爾看來,它的超遠距離射程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攻擊頻率慢的弱點。況且超遠射程,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更大範圍地選擇伏擊點。
興奮還沒有褪去,陳暮再一次拿出兩張佈滿火紅色的紋路卡片。
兩張卡片的套卡?巴格內爾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到目前為止,陳暮製作的都是規模為三張的套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只包含兩張的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