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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臭公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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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9-11-2009 10:04:0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like抽筋 於 29-11-2009 10:11 編輯

平生不入臭公館,殺人如麻也枉然。——俗語

  深秋一個霧氣騰騰的清晨,一輛三輪車載著一對青年男女,朝煙鎮郊外駛去。蹬車的人照例是陰沉沉的臉色,恰如這煙鎮歷來的天氣一樣。“鬼天氣,鬼地方!”女人將她所有的怨氣,都狠狠吐在這六個字上。男人則側過頭去,假裝欣賞路邊的風景,可在這終日被濃霧籠罩的小鎮,他甚至連三輪車的前輪都看不真切。灰蒙蒙的朝霧中仿佛矗立著一個影影綽綽的龐大怪物,山一般橫亙在他們面前。除此之外,所經之處則是大片大片荒廢的土地,稀稀拉拉的黃草星星點點;風吹過大地的聲音在耳邊呼嘯獨奏,連車輪轉動的聲音都被卷進霧中,吞沒不見了。車夫停住了車,那對男女一聲不吭地付了錢,抓起背包便跳下了車:那便是他們僅有的行李了。

  臭公館。他們的目的地。

  那是一幢龐大得驚人的公寓式樓房。公館的長度和高度同樣深不可測,高聳的、筆直插入霧中的墻壁當初或許是鮮妍的火紅色,如今在層翠疊綠、仿佛大海般波濤洶涌的爬山虎的遮蔽下,完全黯淡得不見蹤跡。正門口是一個小陽臺式的過道,細長條青石階梯已被人踩出了凹印,色澤幾乎是純黒的了。

  女人下意識地握緊了男人的手,卻發現那只手同樣油光滑膩,所流的汗并不比她少些。男人報以一個無力的笑容,推開了公館的大門。

  坐在柜臺前的胖男人,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臉孔,“貴姓?”他以一種公務員特有的慵懶口吻問道。

  “趙……我姓趙。”男人和女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我們有介紹人。”

  一個男人從旁邊半開的房間里沖了出來,一把握住男人的雙手,使勁地上下搖著,“哎呀,可把你們盼來了!”他扭過身子,對那胖子說道,“掌柜,他們兩位就是我提過的,房間已經預定下了,雙人套房,南面采光最好的房間,沒租出去吧?”

  掌柜粗短的手指在帳簿上四處爬動,“趙先生……雙人套房,在這里,房號013013。”他低頭撿出一串鑰匙,“住得愉快。”他例行公事地加了一句。

  熱烈歡迎的男人殷勤地帶他們去樓梯間,“臭公館沒有電梯,只好委屈兩位爬樓梯,哈哈,不過,咱們當作鍛煉身體也不錯!”他一笑,就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趙兄,還沒介紹尊夫人呢!別那么小氣嘛,給小弟引薦一下?”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似是埋怨他的朋友太過無禮。趙先生無奈地撓撓頭,不太自然地回答:

  “廖承凱,我跑業務時認識的哥們,這是我太太,邢秀雯。”

  還沒等話說完,廖承凱的一雙大手早已主動伸到邢秀雯的面前,“叫我小廖,或者承凱就好了嘛。喊全名總感覺怪生疏的。”他又大笑起來。

  對他的熱情,女人并不在意。她一心只記掛著即將入住的房間大小環境,看這走道斑駁脫落的粉墻,女人的心不禁涼了半截,更何況,自她一踏入這大門,一股渾濁悶塞的臭氣便撲鼻而來,那臭氣的來源一目了然,走道上每個房門前堆積如山的垃圾發出的。她不禁抱怨起來,“連服務員都沒有,到底是什么旅館,有沒有槁錯!難不成要我們自己打掃?!”

  小廖開心地笑了,“趙太夠敏銳,那正是臭公館最招人喜歡的地方。再也不用被服務員的喋喋不休所干擾,也不用擔心賊頭賊腦的服務員在一旁窺視,一切都任憑客人作主,自從領到鑰匙的那一天起,那將是完全自由的新生活的開始。房客也同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忠實擁護者,對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視若不見,過著真空一般的生活。只要我們按時付房租,完全可以像空氣一樣在這里永遠住下來,永遠不會有人來打擾,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房門后的秘密。”

  趙氏夫妻互相對望了一眼,小廖笑得更歡了:

  “像咱們這樣的人,總得藏著點秘密,對不?”

  趙先生握住了妻子的手,“所以說我們來對了?這里是個好地方?”

  “絕對天堂!”

  邢秀雯望著小廖的眼睛,狐疑地問道,“可這里一定有什么缺點!世上不可能十全十美。”

  “若說唯一的缺點嘛……”小廖的眼中掠過了一片烏云,即使那烏云轉瞬即逝,“那就是房租太貴了……”

  013013。他們到家了。

  趙先生剛打開門鎖,邢秀雯立刻皺起了眉頭,“好臭!”門口的垃圾好像幾天都沒人清理了,難怪有股惡臭。她馬上撲到窗前,窗外依然煙霧繚繞,從上頭望下去,只見一片白茫茫干凈凈,仿佛云中漫步一樣虛幻。然而,在這仿若人間仙境般的云霧中,卻有陣陣惡臭,冷冽而清楚地刺激著她的鼻腔。她不由打了一個噴嚏。

  “好臭!這味兒竟比房里還大!”

  “沒辦法,”小廖聳了聳肩,“據說煙鎮有一座全省最大的垃圾處理場,而臭公館又恰巧毗鄰這座垃圾處理場——就是這么個原因,這座極其人性化的旅館才被叫做臭公館,房租才會那么便宜——再說住久了,這臭味根本不算什么。”

  他漸漸有些不耐煩了,他的話里分明含著“嫌臭就不要住在這里,出去露宿街頭呀!”這樣的含義。當然他也許并沒有這樣想,但在邢秀雯的心里,小廖的笑已經無法帶給她任何安心的感覺。她甚至覺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掩飾不住對她的憎惡之情。

  她本就是一個,這樣敏感偏執,過度幻想的女人。

于是她早早躺在了床上。幸好房間里的家具都還清潔,臭味也不太明顯,否則單單是碰上臟東西,她就會全身發癢,皮膚潰爛。男人們在客廳里低沉地說著話,她只聽得見嗡嗡的混響。片刻之后,一個沉重的東西壓在了她的身上,她猛地伸出胳膊,藤蔓般把他死死纏住:

  “放心吧,秀雯,”男人逗吻著她的唇,“來這里就安全了,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臭公館就是我們的避難所。”

  “同時也是我們終生的牢獄,一輩子都出不去,”她不無悲愴地回答,“瞧,金絲鳥終歸是金絲鳥,我不過是從一個籠子跳到另一個。”

  “胡說!”男人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別拿死鬼和我相提并論!臭公館是你我的伊甸園,我們將永遠銷魂至死。”

  是的,銷魂。她一面承受著他的愛撫,一面想著,哪怕伊甸園的土地里深埋著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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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9-11-2009 10:07:51 | 顯示全部樓層
臭公館(2)

  那一夜是在難以想象的癲狂中度過的。凌晨三點,男人汗淋淋的身體總算放開了她,側過一旁睡著了。邢秀雯卻睜大了空洞的眼睛,頭腦越來越清醒。一定是這惡心的臭味害她失眠,她心里埋怨,一旦安靜下來,無孔不入的臭氣便鬧得她頭痛,越發睡不著了。于是她起身朝衛生間走去,索性沖個涼。
  幸好,公館內全天二十四小時均有熱水供應。她調節好冷熱水龍頭,溫熱的水流傾瀉下來,輕輕梳理著她綿軟如泥的四肢。她合上雙眼,心情漸漸放松下來,在水流的沖擊下,臭味似乎也不再那么刺鼻了。興許小廖說得對,習慣了之后臭味根本不算什么——其實,比起外面的險象環生,能找到臭公館這樣的避難所,她應該滿足了,不是嗎?

  她沿著自己身體的曲線一路撫摸下去,皮膚又嫩又緊,細膩的如同絲綢般順滑。真美,她不禁得意地贊嘆了一句;這還不夠,她扭身踏出浴缸,想在鏡子里一飽自己曼妙的身姿——然而,當她張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嘴巴張成了難以置信的O形,發出尖銳的怪叫。她看到鏡中的自己,從頭到腳,渾身掛滿了一道又一道殷紅的血跡,沿著她的曲線向下流淌。淋浴頭里噴出的血雨,無情地滋潤著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整個浴缸濺滿了血點。

  凄厲的慘叫險些將男人的心臟刺破,一個全身上下沾滿血跡的女人,正雙手抱頭,尖叫著朝她撲來。她的身后留下一串串帶血的腳印。

  “血!”她含混不清地叫道,“浴缸里全是血!”

  她走得匆忙,因此蓮蓬頭還在噴血,嘩嘩的血水濺到浴缸的每一個角落,然后,匯合成一股血紅的漩渦,向下水道流去。女人畏畏縮縮地靠在男人身后,而趙先生先是果斷地關掉了水龍頭,接著竟扳起臉,沒好氣地教訓起她來:

  “看你,多浪費!洗完澡記得關好水龍頭!房間里的每一滴水,每一度電,都記在我的賬上,我可沒那么多閑錢,供你揮霍!”

  平心而論,他的指責有些過頭了。不過,看在他三更半夜睡意正濃卻被吵醒的分上,也就不多責備他了。

  女人一時懵了,她緊盯著自己被染得通紅的裸體,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她身下的地毯被血洇濕,血跡越來越大。

  “還愣著干什么?”男人一把把她拎起來,“把身子擦干,然后給我上床睡覺!少給我鬼叫鬼叫的!”

  “可這血……”女人緊咬住下唇,楚楚可憐。

  趙先生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真受不了,跟你說幾遍才懂!臭公館的熱水就是這樣子顏色,據說是加熱總閥積了太多的鐵銹,搞得水里一股銹味,顏色也發紅,不過倒不影響使用——什么血呀血的,娘兒們就是大驚小怪!這些事,早在我們來臭公館之前,廖承凱就講得一清二楚了!”

  可你又沒有提醒過我,我怎么知道……女人委委屈屈擦干身體,毛巾吸收了那“熱水”,頓時變得鮮紅。真的是鐵銹的緣故嗎?她很懷疑。以她那么靈敏的鼻子,沒理由聞不出嗆人的銹味。不過話說回來,血腥味也沒有聞到就是了。

  或許真的只是水,普普通通的熱水。

  第二天,她早早便起了床。昨晚鬧得她頭痛,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強閉眼。她再也不敢去血紅的衛生間刷牙,而是拎著牙缸和洗面奶去公共水房。一路上全是緊閉的房門,門口堆得滿滿的垃圾同時也表明了房主的活躍程度,沒多久她的頭頂上便出現了公共水房的標識牌。水房的墻上釘著兩排相對而立的大鏡子,鏡子下面則是兩排水龍頭和公用長形洗臉池。此時時辰尚早,整個水房的中央只站了一個黑發及腿的白衣女人,正對著鏡子,用一柄月牙形象牙梳,慢條斯理地梳她的頭發。之所以描述得這樣清楚,是因為那梳子實在巨大,握在那女人的手里簡直像一把西瓜刀,長長的梳齒只有一半吃進女人的秀發,另有一半伸到半空,隨著女人的手緩慢移動。

  邢秀雯打了一個寒噤,也許是凍著了。她離那女人遠遠的,背對著她選了個水龍頭。臭公館里怪人真多,她暗想,難怪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打開水龍頭,不禁皺起了眉頭,雪白的,像啤酒一樣泡沫豐富的水頓時涌進了她的牙缸。難道水杯里沾上洗衣粉了?她不甘心地把杯子洗了一遍又一遍,可那水還是直冒泡沫,涌得滿杯都是。會不會自來水里的漂白粉太多?于是她耐心等待,等了半分多鐘,泡沫總算一個接一個消失了,可那水絲毫不見澄清的跡象,簡直濃得像牛奶一樣白。

  “喂,自來水……?”她猛地抬起頭,從墻上的鏡子里望過去,哪里還見那梳頭女人的身影?只有一面又一面鏡子的幻象,被重重疊疊在鏡面的世界里。然而,當她無意間一轉身,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那梳頭女人,正站在她的身前,還在梳她的頭發!

  她頓時渾身冰涼。

  她再次偷瞄了鏡子一眼,沒有錯,鏡子里面確實什么都沒有,沒有那柄西瓜刀一樣夸張的梳子,沒有那女人,什么都沒有!她感到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想喊,可是嗓子干裂得發不出一點聲音。那杯牛奶一樣的冷水在她的牙缸里不停晃動,她渾身劇烈哆嗦著,生怕那女人轉過身,朝她走過來。

  鬼啊……!她心里拼命祈禱,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就大慈大悲放過我吧……

  可老天偏偏不遂人心愿,越是心里有鬼越容易上身。剛剛還安靜無比的水房,此刻偏偏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而且,不偏不倚正朝她走來!

臭公館(3)

  一只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
  “呀啊啊啊啊!”她頓時狂叫起來,聲音之尖銳令那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趙太,是我,小廖。”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廖承凱黝黑的臉龐此刻展現在她面前。再也沒有哪一個時刻,能令邢秀雯如此喜歡他的出現了。她猛地抓住小廖粗壯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讓他跑了似的,抓得死死,幾乎都要扣進肉里。

  “那女人!”她神經兮兮地說了一句,“鬼呀!”

  “趙太,你在說些什么?”小廖一臉莫名其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鬼?”

  邢秀雯努起嘴巴,“喏,就是你身后梳頭發的女人,看見沒?”她又指指鏡子,“可鏡子里根本就沒有她!不是鬼是什么?”

  小廖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突然神色大變,靠在他身上的邢秀雯似乎也感到了他內心的震動。小廖低頭,在她耳邊低低說道:“跟著我,別出聲。”

  然后,他們二人緩緩地,慢慢地,走出了水房。沙沙的梳頭聲還在繼續,然而他們兩人再也沒有勇氣回頭看一眼。

  一到小廖的房間,邢秀雯就癱倒在沙發上,手撫胸口起伏不定:她實在是嚇壞了。小廖倒了一杯水給她,她剛要說謝謝,卻又頓住了。那水分明和牛奶一樣白。面對她遲疑的目光,小廖有點不好意思。

  “沒辦法,煙鎮的水質就是這樣,水源污染太嚴重,”他含了一口水,在嘴里慢慢咀著,“所以水廠用了特制的漂白粉。賣相雖然不好,味道倒不算太差。”

  “這里真古怪……”邢秀雯低頭嘟囔了一句,“不光臭公館,里面住著的人,煙鎮,這個地方到處都怪怪的。”

  “比如大霧……”小廖一屁股坐在邢秀雯身邊,隨隨便便把手擱在她的身后,“終年煙霧繚繞,所以才叫做‘煙鎮’。”他盯著她的雙眼,認真地問,“你不是怕了吧?”

  他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好近,目光也灼熱起來,看得她直發燒。邢秀雯從來就知道自己是個美女,對男人來說充滿了誘惑,可這廖承凱,未免也太急躁了吧?于是她小心拉開距離,不冷不淡地回答:

  “有我先生在,我可沒什么好怕的。”

  小廖的鼻孔猛地一噴粗氣,笑了:“那你剛才把我抓得那么緊?怎么不見趙先生來救你?”

  邢秀雯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想到那詭異的梳頭女人,她渾身一陣哆嗦。小廖將她的變化一一看在眼里,他伸手去拿她的杯子,順便也握住了她的手。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被那女鬼弄死了……”他順勢在她耳邊低語,“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可恨你卻是老趙的情人……為著你,我神魂顛倒,連兄弟都得罪了,容易嗎?”

  他把她壓在身下。

  “不要……”她發出了微弱的反抗。

  “秀雯,”他大著膽子,親熱地稱呼起她的芳名來,“我知道你不是老趙的老婆,還是單身,那么,我正大光明追求你,有何不妥?更何況,老趙他一向吃人不吐骨頭,我是不忍心眼睜睜看你跳進火坑啊!”

  女人立馬警覺起來。

  “你這話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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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9-11-2009 10:10:13 | 顯示全部樓層
廖承凱嘿嘿地笑了;他低頭索取她的櫻唇,這一次,邢秀雯沒有拒絕。一個令人窒息的法式長吻之后,他抹了抹因接吻而變得鮮紅的嘴唇,說道:

  “關于臭公館的事情,他是不是什么都沒跟你說?”

  女人的思緒飄回三天前,那時,在小旅店里整日東躲西藏,如同驚弓之鳥的她,突然看到趙先生一掃往日的頹喪,喜滋滋地告訴她,有一個躲避的好地方,叫臭公館……

  “那里可以收容一切,完全不受外界干擾,”趙先生說,“就是房租嘛……”

  然而她絲毫沒注意最后一句。一心只想著自身安全的她,一個勁兒催促他走,如今想來,興許當時沒打聽清楚……

  “是不是交不起房租就要被趕出去?”她問小廖,“我有錢!足夠的錢!足足夠讓我一輩子吃喝不愁!”

  “可那錢現在都姓趙了!”小廖一針見血指出,“你以為,吃下去的肉,他會那么好心地吐出來?甭想!”

  女人沉默了。她想起了趙先生對她浪費水的橫加指責,他所吝嗇的錢其實原本是屬于她的!可他卻據為己有!

  “臭公館的房租很高,”小廖又接著說,“像我們這種人,恨不能整天躲在公館里,哪有機會出門賺錢?基本上都在公館里找工作。像你這種美女,”他淫褻的目光打量著她的身體,“老趙肯定要大撈一筆!”

  “我……?”

  “漂亮得不得了……”他伸手摟住她的細腰,親親熱熱地回答,“公館里那么多有錢的主兒,成天憋得慌,有你這么個美女作陪,多少錢也肯出啊!老趙就等著數錢吧!”

  邢秀雯的臉色猛地一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是****嗎?”

  “別生氣嘛,秀雯,”廖承凱嬉皮笑臉地說,“我也是擔心你啊!像剛才那個白衣女人……”

  “她還不是跟你一樣,跟著丈夫住進來,結果,她丈夫把全副家當輸得精光。他們不能出去,又沒有錢付房租,她只好出來‘賣’。兩個人的房租只能靠她一個人賺,幸好她丈夫很快死了,要不然,哼哼,不知道多慘哦!”

  女人的眼睛瞪得有銅鈴那么大,“她不是鬼?”

  廖承凱張開大嘴,無聲地笑了,“誰跟你說鬼!人家好好地在梳頭!”

  “可那鏡子照不出她的影子!你不也瞧見了?”

  廖承凱捧住她的臉蛋,“笨!鏡子里面不也沒有我們兩個的影子嗎?”

  “根本沒什么鏡子!墻上掛的是畫,兩副鏡子一樣的畫!”他又吃吃地喘著氣大笑。

  女人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層怒色,紅撲撲地更好看了:

  “你騙我?還裝作見到鬼一樣害怕的樣子?”

  她那花苞樣的拳頭雨點一般打在男人的胸膛上,廖承凱大笑著按住她的胳膊,強行把她抱在懷里。他的笑容勾魂攝魄:

  “如果不是那樣,如今怎輪得到我軟玉溫香抱滿懷?”

  “寶貝兒,”他在她耳邊狂野地喘著粗氣,“跟我過好不好?廢了老趙那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女人閉上了雙眼。于是他沿著她肌膚的柔美曲線,一路吻了下去。

臭公館(4)

  而在這遭到背叛的時刻,趙先生還在呼呼大睡,唇角掛滿得意的笑容。
  他是在一家迪廳遇到邢秀雯的,那時她慵懶地躺在真皮座位上,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酒,只伸出一雙長長的玉腿,正是那裸露的腿占盡了眾人的目光。比起舞池里那些瘋狂搖頭晃臀的小女孩,她那旁若無人的態度無疑更為誘人。趙先生仔細觀察之后,決定將她收入自己的獵囊中。

  她的眼神比煙花還寂寞。

  她喜歡迪廳的熱鬧氣氛,卻從不下池蹦迪;她穿戴考究,出手卻從不闊綽;她喜歡誘惑男人,令他們為她著迷,喜歡像花朵一樣被男人圍繞,卻又不輕易踏入雷池。她不缺錢,卻極度缺乏愛情,缺乏安全感。摸清她的底細之后,趙先生心中有數了,他一手炮制了一場“攔路搶劫”,然后,自己英雄登場救美。

  無需費多大唇舌,那女人便乖乖投入了他的懷抱。她生來便是青藤般柔軟的女人,唯有依附在男人這根石柱上方能立足。不到20歲便被一位富商包養,成為他第十位“二奶”。富商在市里給她置了一套公寓,每月一萬元零花——作為交換的代價,她每周要接待富商兩天,以年輕貌美構筑富商醉生夢死的“溫柔鄉”。除此之外,她天天孤獨,夜夜寂寞,只得靠買醉度過一個又一個空白的時光。

  而趙先生的出現,正填補了她心房最空缺的地方。他雖然算不上英俊瀟灑,倒也相貌堂堂,孔武有力,光是這一點就比那垂垂老矣的富商強上百倍。一面從老“爸爸”手里掙零花錢,一面又從強壯的情人那里得到激情四射的擁抱,那一陣子,邢秀雯幾乎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趙先生的眼珠劇烈轉動著,他一定是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

  那天晚上風雨交加,正當他倆相互摟抱著取暖時,門突然響了,富商驚愕地望著床上的一男一女,閃電的青光照在三個人身上,如同照亮了三尊泥木雕像。片刻之后,兩個男人,一個年老體衰,一個年輕力壯,發出了同樣的怒吼扭打在一起。當趙先生最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抽搐不停,邢秀雯才發現她的恩主已口吐白沫,嘴邊還流出一縷鮮血。他的頭軟沓沓地掛在脖子上,業已氣絕身亡。

  他的喉骨幾乎被趙先生捏得粉碎。

  值得慶幸的是,富翁來之前似乎收了一筆帳,隨身攜帶的密碼箱里竟有五十萬以上的現金。再加上邢秀雯一直以來積攢的私房錢,合攏起來差不多將近六十萬。帶著這筆錢,趙先生拉住邢秀雯的手,許諾帶她走遍天涯海角。

  當然,這筆錢現在在趙先生的監護下。誰叫女人懦弱無能呢!怎能把經濟大權放手給她!按她那散漫奢侈的性子,準一下子花得精光!

  他們先是在一家小旅館里落腳,一看到報紙上登出兇殺報道,立刻收拾行李遠走高飛。一路上也不知擔驚受苦了多少時候,直到趙先生接到廖承凱的邀請,投奔臭公館……

  他心中暗暗盤算,扣除臭公館的房租和吃穿等必要費用,六十萬足足夠他撐上五年神仙般逍遙快活的日子。此外,女人還是個絕佳的生財工具,對著邢秀雯這樣垂涎欲滴的美人,臭公館里不知有多少光棍求之而不得。只要他籌劃得當,不愁源源滾滾的錢不來!

  他在夢里笑出了聲。

  等他醒來的時候,邢秀雯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冷冷地瞧著他的睡臉。她的臉色非常平靜,平靜得像無風之日的一泓湖水。看到他睜開眼睛,她攤開手掌,“把錢給我,我要出去?”

  男人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出去?去哪兒?”

  “隨便哪兒,只要不是臭公館!”女人爆發似的吼了起來,“又臟,又臭,還到處是些怪人!這種地方,我可待不下去!”

  男人試圖撫慰她,“你就不能忍一忍?等風頭過去,咱們再出去不晚嘛!現在可不是正撞在風頭浪尖上?”見女人的情緒有所緩和,他又加重了語氣,“再說了,你不怕警察?咱們可是犯了法,殺人罪!”

  “我有什么可怕的?”女人哼了一聲,“殺人的是你,跟我壓根沒有關系!”

  “我真的很笨,想象還真是后悔,為什么當時一時慌了手腳,跟著你逃走?殺他的人是你,我在一旁根本沒有出手,就算被警察抓到,頂多一個知情不報,根本算不了什么大罪名?我為什么聽信你的話,被你哄得團團轉?”

  “知情不報,而已嗎?”男人也冷笑了,“那五十萬怎么說?撿到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女人握緊了拳頭,“都是你教唆的!都是你!”

  沒錯,看到富翁轟然倒地之后,她先是慌了手腳,后來才想起來撥打120。然而,她的手指剛剛摁住鍵盤按鈕,趙先生飛起一腳,把電話機踹得老遠。

  “你瘋了?”他兇狠地質問她,“想讓我們倆都玩完啊?”

  “可是他……”她膽戰心驚地望著地板上的富翁,“再不叫救護車的話,他就要死了!他心臟向來不太好……”

  男人一把揪起她的頭發,把她拎到富翁的身邊,她的臉被迫和那張泛著白沫的嘴巴貼在一起。

  “給我睜大眼睛看仔細了!”男人粗暴地吼道,“老東西已經掛了!死翹翹了!”

  那我該怎么辦……她頹然倒在一旁,眼淚止不住地流,她從來沒想過這種結局,這可怎么收場呢……

  “你這里有多少錢?”男人簡單地問道,“把所有的錢都收拾起來,然后,我們一起跑!”

  “跑?”她木然地抬起頭,“一輩子都躲著嗎?”

  “當然不,先避避風頭,等躲上一陣子咱們再偷渡去美國,或者其他國家都可以,只要有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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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9-11-2009 10:11:15 | 顯示全部樓層
麻利地翻動著富翁的手提箱,突然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乖乖!老家伙真有錢!夠我們花上一陣了!”

  “……的確,那筆錢都進了你的口袋,”邢秀雯冷笑著對男人說,“但是你別忘了,里面有我的一份。現在,”她秀美的手掌伸得更前了,“我要我那一份!”

臭公館(5)完

  男人的眉頭皺成了“川”字,看得出他這次真的生氣了;不過他還是勉強自己去哄她,“秀雯,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分來分去,多傷感情!”
  “我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女人豎起了兩條柳眉,“我要拿上自己那份錢,離開臭公館!至于你,悉聽尊便!”

  “你要拋下我?”男人的喉嚨里發出了低沉的吼聲,“一個人遠走高飛?”

  邢秀雯掠了一下頭發,不以為然,“人是你殺的,憑什么要我跟著你受苦受累?你放心好了,我出去以后,絕對不會泄漏你的行蹤。不過話又說回來,似乎警察進不了臭公館,只要你一直呆在這里,總會平安無事的……”

  “臭女人!”趙先生猛地撲過去,像掐小雞那樣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竟敢耍我!”

  在他強而有力的臂膀下,女人的臉漸漸發青,“沒有……我只是……”

  “錢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想單溜,門都沒有!”男人有意加重了手腕的力量,“乖乖給我聽話!老子還要靠你的美色做大生意!不聽話就殺了你!”

  女人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表示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立場。趙先生這才滿意地松開了手,女人剛咳嗽了幾聲,從窒息的威脅中緩過勁兒,便張開了嘴。她的聲音堅定,而飽含怒氣。

  她說:“小廖!”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暴雨般密集的槍聲。硝煙散盡時,趙先生望著自己身上的一排血洞,劇烈的疼痛已經麻痹了他的神經,使他感覺不到身體的血液正從槍洞中汩汩流出。他驚愕地看著眼前手持雙槍的男人,那是他的引薦人,一笑起來會露出雪白牙床的男人——廖承凱。趙先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吐血的嘴唇蠕動著。

  邢秀雯飛奔進槍手的懷里,廖承凱摟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然后,他笑瞇瞇地回答:

  “就是這么回事。你出局了!”

  轟的一聲,失敗者的尸體不甘心倒地。

  “接下來怎么辦?”邢秀雯有點害怕,“槍聲是不是太大聲了?別的房客會不會報警?”

  “你忘了?這里是臭公館。”廖承凱抓住尸體的雙腳,用力拖動,“沒有人會管閑事,再說了,這種事在這里最平常不過。”

  再平常不過?是說臭公館里經常死人嗎?女人也上前,幫忙拉動尸體,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可尸體怎么處理呢?”

  廖承凱翻出角落里一個皺巴巴的編織袋,粗暴地把趙先生折疊起來,塞了進去。“跟我來,然后我給你看奇跡。”他說。

  他們走到走廊的盡頭,那里居然有一間狹窄無比的電梯間。女人正要進去,廖承凱伸手攔住了她,“別動,”他說,“這是死人專用電梯。”

  “嚇?”女人頓時一驚,只見廖承凱把肩上的編織袋使勁扔了進去,電梯門便迅速合攏了。也沒見廖承凱按電鈕,電梯立刻發出了毛骨悚然的尖叫,自己竟啟動起來。女人嚇壞了,不由軟倒在男人的身上,“這……電梯在搞什么鬼?”她結結巴巴問道。

  “它能自動識別死人,并把它帶到頂摟。”廖承凱回答,“夠先進吧?”

  “那……要是活人進了電梯會怎樣?”他們一邊朝頂摟進發,邢秀雯一邊問。

  “簡單得很,”廖承凱詭異地笑了。“變成死人再出來。”

  樓梯直接通往頂摟。邢秀雯原以為會看到一片寬廣的平臺,沒想到霧氣,濃重的霧氣一股腦兒向她襲來,謎花了她的眼。還好小廖伸出手把她抱了上去。

  霧,越發地厚重了。稍有不慎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

  “到這里來干什么?把他從樓上扔下去?”邢秀雯小心翼翼地沿著墻壁,摸索著。她覺得好生古怪,要說是平臺吧,按她走過的墻來看,似乎還有不少房子;可又不完全是房子,因為許多墻壁只有一面——沒完工不成?她跟在小廖后面,不知怎么就走到電梯間的前面,此刻,那詭異的電梯門大開,編織袋平平整整躺在地上。邢秀雯躲在一旁,眼看著小廖把編織袋拖出來,扛在肩上。

  “哪一個地方好呢?”他自言自語,“秀雯,你喜歡哪里?”

  邢秀雯一時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那就這里好了,正好你呆的地方。”小廖朝她走過來,她正靠在一面墻壁旁。隨著小廖的舉動,她才驚訝地發現,那面墻壁的內側似乎有一個人形的大凹槽,體形和一個正常男人差不多。小廖把趙先生抱了出來,然后,把他塞進那個凹槽里。

  “秀雯,幫我看對齊了沒有?有沒有歪?”他說。

  面對這古怪的場面,女人幾乎害怕得說不出話來,“還……還可以。”

  小廖歪著頭,似乎也很滿意,接著,他從墻下摸出幾根長釘,用錘子一下一下釘住趙先生的四肢。最后,當釘子穿透趙先生的心臟時,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刺破了女人的耳膜,她驚惶失措地指著墻上的趙先生:“是他在叫嗎?他還沒死?”

  “不……”男人的唇邊露出了陰險的笑意,“是臭公館滿意的叫聲,也是房租收下的確認聲。”

  接著,在趙先生的墻壁旁,一面嶄新的墻壁正破土而出,冉冉升起,墻上一個人形的凹槽空空蕩蕩,那是下一次房租的催款單。

  男人湊近了女人的耳朵,“你現在還聞得到臭味嗎?還覺得這里臭氣熏天嗎?”

  女人閉上了眼睛,霧氣清冽甘醇,哪有一點臭味的影子?她搖了搖頭,“沒有臭味,就連他身上的血腥味,我也聞不到了。”

  “很好,”他吻了她的臉蛋,“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在臭公館里活下去了。”

  女人伸出柔軟的兩條胳膊,抱住了他,兩個人站在懸掛趙先生尸體的墻壁旁,站在霧氣深重的天臺上縱情接吻。兩人被發燒的情欲折磨得不分東西,抱在一起不停地旋轉,終于,停靠在一面硬邦邦的墻上。女人抱緊了男人的頭,對他的吻索取無度。

  然后,她的手指輕輕一按。

  電梯門開了。

  她把男人推了進去。

  廖承凱在世上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邢秀雯冷到刺骨的眼神,“你說得對,臭公館的房租太貴了。”

  “我得預先支付房租才行。”

  然后,電梯門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緩緩合攏。邢秀雯望著漫天的大霧,霧氣的顏色和她的雙手一樣,血紅血紅的。

  “從現在開始,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存活下去。”她帶著狡黠的微笑,走進了血紅的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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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30-11-2009 18:23:35 | 顯示全部樓層
幾正既『5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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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4-12-2009 07:11:53 | 顯示全部樓層
我好想在某个人体艺术网站上面看到过LZ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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