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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男索女 
樓主: 重生之瘋

惡魔法則 作者: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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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19:34 | 顯示全部樓層
    李斯特夫人看了妹妹一眼:「是這樣地……怎麼。你想使用它麼?」

    安琪兒臉一紅,一顆心思就活動起來,可是隨即猛然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拿出這個東西來,恐怕未必是給我用地……而是準備她自己用的吧。

    想到這裡,少女的臉色瞬間化為蒼白。

    李斯特夫人看見妹妹的臉色變化,就知道她的心思了。輕輕一歎,低聲道:「妹妹……這個東西雖然神奇,可是我不能給你用。只能由我來使用了。」

    「為……為什麼!!」安琪兒忽然大叫道:「你既然有這樣的東西存在,為什麼不早拿出來!如果你早把這個東西給我。我……我……」

    「你也不必受這單相似的苦苦煎熬了,對麼?你是想說這個吧。」李斯特夫人歎了口氣:「你不要恨我。我之所以之前沒有拿這個東西出來,是因為。這個東西。能不用地時候,盡量不要用它……因為,這個東西對花精靈的本身,也是有著很大的傷害地。」

    「傷害?」

    李斯特夫人苦笑一聲。然後緩緩吐露出一個殘酷的詞語來:「損壽!」

    隨後她地語氣漸漸轉寒:「父親告訴過我,純粹的花精靈,可以擁有長達千年地壽命,可是……一旦復用了這個魔法果實。就等於是用自己的壽命來換取愛情!凡是服用這種東西地花精靈。都會在魔法地作用之下。失去一半以上的壽命。父親還告訴過我,因為我們血液之中的精靈血統已經很稀薄了。所以我們的壽命自然不可能如真正地花精靈那樣,比如父親本人……他只活了七十歲就死了。這樣的壽命,已經和人類沒有多少區別啦。至於你我。真正的壽命,也應該差不多。如果服下這個東西。不管你還是我。恐怕最多。最多都……都活不過四十歲了。」

    最後幾個字說出來,聲音明顯有些顫抖了。

    這個話說出來。讓安琪兒心中一驚。

    李斯特夫人慘然一笑:「妹妹。我一生的願望。除了好好經營家族之外,就是希望你和繆斯。能有一個美滿的人生。我……我已經把一生都獻給了家族了。可是我卻不希望你和繆斯也像我一樣!你明白了麼?你年輕美麗。將來自然有燦爛地一生……我們擁有精靈血統。你地美麗和青春能延續很長時間。比如我們地父親,他六十歲地時候,依然看上去那麼年輕英俊。你有大好人生,我不會允許你短命地!」

    安琪兒心中顫抖,忽然叫道:「不行!不行的姐姐!你,你要吃下這個東西,那麼你……那麼你……」

    「那麼我就沒幾年可活了。」李斯特夫人地聲音很平靜。彷彿絲毫不在乎一樣:「只要能讓他愛上我。我就會盡早讓他娶我!盡早嫁給他,然後……我會盡我一切的可能。早日生下一個孩子來!這樣,就算過幾年就死,我的心願也就滿足了!安琪兒。我們地家族,需要一個繼承人!」

    「可是,可是這樣是不行地……不行地……」安琪兒忽然就哭了出來:「可這樣一來,你……我不要你早死!」她終於哭出了聲音來,上去一把抱住了李斯特夫人。

    李斯特夫人任憑妹妹抱住自己,讓她哭了一會兒,才輕輕掙脫,低聲道:「我已經決定了,現在事情逼我不得不這麼做。」

    安琪兒還在哭泣,李斯特夫人卻微微一笑,柔聲道:「我的妹妹,我知道你心中喜歡杜維……嗯,將來我死了之後,他顧及我地情分,也會好好照料你地,那個時候,你未必就沒有機會……而且,幸好……」

    她勉強一笑,道:「幸好,父親對我說,這東西地副作用,只對精靈族有效。也就是說,損壽,只損我們擁有精靈血統的人,杜維他卻不會損壽地。」

    眼看安琪兒還在流淚,李斯特夫人硬起心腸,咬牙冷冷道:「好了!不要再哭了!今晚就是杜維訂婚地時候,我們時間緊迫,現在你幫我用這些藥物調製到酒水之中。這些藥物有安神地效果。還能掩蓋這果實上地香氣。晚上地訂婚儀式上地時候。你隨我一起向杜維敬酒!那個時候……」

    她伸出一根纖細地手指。薄薄地指甲在這粒「千年之眸」上用力一劃,就把它一分為二……

    杜維地這場訂婚儀式雖然有些倉促。不過杜維畢竟富有。一應需要地東西,都採辦齊全了。

    凡是在城中的杜維地麾下眾將。自然人人出席。還有艾黎可大師的兩位弟子。自然也出席。以及比利亞伯爵,還有幾個規模很大地商團代表。在城中地也都趕來道賀。

    晚上。太陽剛剛落山,華燈初上地時候,鬱金香公爵大人地訂婚晚宴正式開始!

    在公爵府城堡內最大地宴會廳裡。幾個月之前這裡剛剛舉行過杜維的十五歲生日成人儀式。而現在。在這裡又將舉行他的訂婚儀式。

    宴會廳裡聚集了上百名賓客。除了杜維這一方地人之外。還有博翰總督地手下官員。一直在羅蘭城這裡負責和杜維方面溝通關於徵兵事務地幾個官員。也都出席道賀。還有被隆巴頓挑選出來地帝國駐紮草原騎兵地六千人裡地幾個高級軍官等等……

    按照羅蘭大陸地風俗。訂婚宴會開始地時候。女方是不露面地,由男方先招待眾多賓客,美酒佳餚盡情享用,等到了定下了時刻之後。女方才露面。然後在家族長輩的主持之下。當眾完成訂婚儀式。

    而現在。晚宴剛剛開始。薇薇安還沒有露面,此刻小妮子正經歷人生之中最大地一件喜事。滿心歡喜害羞,還躲在房間裡,幾個侍女和女僕。還有禮儀師。都在緊張地給這個美麗地少女盛裝打扮。

    宴會廳之中。杜維早已經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恭賀地讚美之詞,也記不得自己說了多少句「謝謝」。

    最後一個儀式。卻是羅蘭大陸風俗上最有趣地一點了。

    所有晚上到場地賓客。都要排隊。輪流單獨向杜維敬酒,一個一個喝!如果不把賓客們地敬酒全部喝完。那麼就不能進行下一步儀式了!

    此寓意為:通往愛情的道路。如美酒一般香醇醉人。

    意思固然是好地。只是這麼喝下去。往往大陸之上凡是訂婚地男子。大多都喝得醉醺醺的,也算是一番笑談了。

    李斯特夫人和她地妹妹,就站在所有賓客的最後,等著杜維接受賓客輪流一個一個地敬酒,等了半天,終於輪到了她們。

    幸好眾人也知道杜維地身份,不敢太過放肆。不敢灌杜維地酒。雖然輪流敬酒,也都是淺淺小半杯。淺嘗輒止。所以杜維也不過是微微有些醺醺然,卻並沒有真地醉。

    終於到了李斯特夫人這裡,周圍的人群。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多少人地眼睛都盯著李斯特夫人,目光頗有幾分古怪。

    畢竟,李斯特家族主動向杜維提出聯姻地消息,已經傳地沸沸揚揚,今天杜維卻和別人地女子訂了婚,周圍人看著李斯特夫人,表情就頗值得玩味了。

    李斯特夫人卻神色從容,身邊的安琪兒雙手捧著一個小小地酒樽。

    這一對嬌艷動人地姐妹花,燈光之下,著實讓人心動不已。

    讓人不由得聯想起,就在幾個月前,同樣在這個宴會廳裡,李斯特夫人可是當眾和杜維一吻呢……

    可現在,物是人非,男主角卻要娶了別的女子,這位李斯特夫人,心情多半不大好受吧。

    尤其是這位安琪兒小姐,早有傳聞,李斯特家的一對姐妹都對公爵大人心有所屬,現在眾人看來,這位李斯特夫人畢竟年長一些,神色平靜,就算有什麼心情,也都盡數收斂了起來。本站開通umd,jar格式下載。

    倒是這位安琪兒小姐,卻彷彿一臉悲傷的樣子,一張美麗的臉蛋上,滿是憂慮,那哀怨婉轉的可人模樣,實在讓不少男士心都碎了。

    眾人以為這位安琪兒小姐是為情所傷——這猜測卻並不全然,安琪兒現在的悲傷心情,有一大半,倒是為了自己地姐姐!因為一旦敬酒地時候吃下那個東西……姐姐就只有幾年可活了!

    這個時候,托著酒樽的安琪兒。忽然就有一種想砸爛手裡酒樽地衝動。只是姐姐嚴令之下。她卻不敢擅動。

    賓客之中。也頗有幾個心懷惡意地人猜想:今晚,會不會上演三女爭一夫地有趣場面呢?

    且看看這位李斯特夫人敬酒地時候說些什麼吧。

    杜維走到了侯爵夫人地面前。神色也是略微有些尷尬。不過他一笑之後。也就從容了。

    「侯爵夫人。」杜維微微欠了欠身子:「感謝你地到來。」

    李斯特夫人搖了搖頭。輕輕一歎。隨即笑道:「公爵大人不必客氣。被您邀請來這裡。也是我們地榮幸。請……請接受我地祝福吧。」

    說完。她對身邊地安琪兒點了點頭。

    安琪兒忽然手上一抖。捧著地酒樽就晃了一下。

    杜維看在眼裡。他渾然不知道。只以為這個少女心中還念著自己。此刻傷心。不由得心中也微感內疚。柔聲低聲道:「安琪兒小姐……也。也謝謝你。」

    可安琪兒卻不看杜維。只是深深地看了姐姐一眼。眼神裡地意思。杜維卻看不懂地。

    李斯特夫人面不改色。抬手把安琪兒手裡地酒樽拿了過來。輕輕斟了兩杯酒來。

    她動作細微。斟酒地時候。分成兩半地「千年之眸」。原本就藏在她地指甲內。輕輕一抖。就落入兩個酒杯裡。

    她做得十分隱秘。面前地杜維有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沒有人發覺。

    李斯特夫人雖然表面鎮定。心中也隱然有些傷感……

    杜維啊杜維。為了嫁給你。我可付出了多大地犧牲啊!

    嗯。喝下了這杯酒之後。當你我目光對視。你就會愛上我了……我。也會愛上你!

    雖然我此後就沒幾年可活了。可是……在我剩下地幾年人生之中。希望你能好好地待我吧!

    想到這裡。心裡一橫。就要伸手端起酒杯……

    偏偏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女人淡漠地聲音:「杜維。你要訂婚。為什麼不請我?」

    這聲音嬌柔動聽。可語氣卻淡漠地很。

    房間裡眾賓客紛紛回頭一看……這一看之下。不由得人人都一驚!更有人忍不住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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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19:55 | 顯示全部樓層
    好。好美地女子!

    走進來地這個女子。身穿簡單之極地一件素袍。一頭金色地秀髮披散下來。那張臉龐地美麗。實在難以用任何筆墨言語來描述。

    甚至多看了幾眼之後。就會感覺到彷彿被她地美麗所懾。對她是一種褻瀆。好多人都忍不住內心生出一種隱然地惶恐來。

    這個女人。實在美麗地讓人畏懼了。

    她地嘴唇彷彿缺乏血色。可是一步步走來。身子婀娜。讓浮想聯翩。

    最最讓人歎息地是……這個女子卻是閉著眼睛地。她那美麗精緻到了顛毫地臉孔。那雙眼睛。如果睜開地話。將會是如何地美麗?

    這一番。卻只能自己去遐想了。(當然。有這種想法地人。恐怕不知道。如果這個美人真地睜開眼睛。恐怕在場地絕大多數人。都要倒霉了。)

    有她這麼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全場地女賓之中。除了李斯特夫人之外。都被她比了下去!就連安琪兒。也遜色了半分!

    這個美麗上和李斯特夫人分庭抗禮地女子。不用問了。當然就是梅杜莎女王陛下。化名妮可小姐是也……

    梅杜莎女王這一露面。在場眾人之中。倒是大半都沒有見過她。唯一對她比較熟悉地。也只有侯賽因和達達尼爾了。達達尼爾更是一臉緊張。仔細地盯著這個女王。生怕她不小心睜開眼睛……那可就鬧大了!

    「杜維。」

    就在眾人被梅杜莎地美麗所震撼地時候。梅杜莎已經開口了。淡淡道:「你這人。實在讓我有些生氣。當初你把我從家裡帶了出來。你答應過我什麼?可是自從我跟著你出來之後。你總是讓我一個人待著。如果這樣。也就算了。我知道你很忙碌。可是今天。你卻都連我都不請。難道你不知道。薇薇安和我也很熟悉麼?」

    這番話說出來。倒是讓旁邊不少不瞭解內情地人。紛紛猜測起來。

    嗯……原來以為是三女爭夫。現在就要演變成四女爭夫麼?

    至於那句「你把我從家裡帶出來時候答應過我什麼……」這樣地責備。在旁人聽來。只怕就誤會了其中地意思了!

    梅杜莎輕輕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怪你了。剛才我進來地時候。聽說這樣地時候。身為你地朋友。都要敬你酒地……嗯。按照你們地標準。我應該算是你地朋友吧?」

    梅杜莎女王雖然實力恐怖。但是畢竟她不是人類。人類地什麼禮儀規矩之類地。她是全然不懂地。

    她說敬酒。就要敬酒。哪裡管那麼許多?

    只是這敬酒地儀式卻已經到了尾聲。桌上哪裡還有酒?

    除了……李斯特夫人地那兩個杯子!

    梅杜莎女王不通世事。隨意就走到了李斯特夫人地身邊。伸手就拿起了那兩個酒杯。

    李斯特夫人嚇了一跳。正要阻攔……可是。梅杜莎女王是何等超絕地實力?李斯特夫人一個平凡地女子。哪裡有本事阻攔她地動作?

    妮可小姐微微一晃。就輕易把兩個杯子拿了過去。遞給了杜維一個。淡淡笑道:「好了。今天就算你給我上地另外一課了。記得以後。可別總讓我一個人悶著了。實在太過無聊。」

    說完。端起了杯子:「是這麼敬酒吧?直接喝下去麼?」

    杜維微微一笑。也不做多想。一口就把酒喝了下去。

    梅杜莎女王也是一笑。端起杯子。學著杜維地模樣一仰頭……

    喝下去了!

    「不要!」

    「啊!」

    李斯特姐妹兩人同時低呼,可哪裡來得及?

    眼看梅杜莎女王和杜維對飲完畢。空空地酒杯已經放在了桌上……

    李斯特夫人死死地盯著梅杜莎。又看了看杜維……心中萬念俱灰。

    「千年之眸」……最後一粒「千年之眸」啊!!

    安琪兒地想法則單純了很多,她先是一驚。隨即反而生出幾分輕鬆之意來。

    畢竟。雖然計劃被這個忽然出現地美女破壞了。但是畢竟。這樣一來。姐姐就不用早死了。

    只是……這個閉著眼睛地美女。只要她睜眼和杜維對視一眼。兩人就會愛上對方。對吧?

    只是。現在單純地安琪兒恐怕沒想到地是……這兩杯酒水一喝地話……

    出事了!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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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20:28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兩百七十七章  因為我是杜維!

宴會之上,人人都好奇的看著這位忽然闖進來的美女,詫異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和鬱金香公爵大人又是什麼關係。

而負責宴會外面護衛的侍衛長老煙,則有些驚訝,這個美女是怎麼無聲無息的越過了外面的那些護衛,忽然就闖進來的呢?

對於這個問題,達達尼爾是絲毫不奇怪的,知道梅杜莎真正身份的,都很清楚,憑藉這位美女蛇的本事,哪裡是幾個侍衛能阻攔得住的?

安琪兒一顆心兒在撲通撲撲通亂跳,緊張兮兮的盯著梅杜莎女王,眼看杜維和她,端起“千年之眸”對飲之後,安琪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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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20:45 | 顯示全部樓層
“薇薇安,我和你說實話吧。”杜維摟著薇薇安腰肢地手臂緊了緊,隨即笑道:“我承認,李斯特夫人和她地妹妹,都很漂亮……而且,的確很讓人動心。恐怕世界上很少有男人會不動心地。但是你要明白,這種'動心',和我對你地感情,是完全不同的。你明白了麼?”

看著薇薇安有些茫然地眼神,杜維溫和地笑道:“你要明白男人的心思,對於美色地動心,是男人地天性,只不過有人表現得明顯一些,有人則控制地好一些。可是,並不是說動心了,就要娶那個女人當老婆。動心只是一時地,說一句很難聽的話,男人對美麗地女人動心,多半都是出於肉體和本能地欲望。如果……呵呵,如果得到了那個女人之後,動心的衝動就會消失了。但如果是真心的喜歡,就大大不同了!我很喜歡你,因為你讓我感到安心,感到很舒適,和你在一起,我總是覺得很輕鬆,很快樂。”

說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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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21: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七十八章 血腥

    車隊一路前進,走得並不快。這次回帝都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純粹是回去參加年終的盛宴,算算日子還有二十天。杜維也不著急趕路,反正就算是回去了,也不過是無窮無盡的大宴小宴,只要在攝政王的年度大典之前趕到就可以了。

    出發了十天,已經走過努林行省,順路拜會了一下博翰總督。不過這次年終的盛典,博翰並沒有被辰皇子召回帝都——根據他自己說,在大皇子沒有政變失敗之前,他每年年底的時候,都會被召回帝都接受嘉獎,而自從前年大皇子政變失敗之後,博翰就再也沒有回過帝都了。很顯然,這也是他身為大皇子派系的官員,失寵的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不過博翰似乎已經看透了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太過沮喪的衝動,反而還請杜維幫忙帶了一些禮物回帝都去看望他的家人。根據帝國的慣例,凡是類似博翰這樣的一方總督,統攬軍政的重要人物,上任的時候,家眷都是留在帝都的。其中的意思,就不用明說了。

    馬車行了十天之後,出了努林行省,已經進入了帝國的中部,順著大路一直往東再往南,就可以走到了瀾滄大運河的上游的港口,在這裡登船,順河而下,就可以直達帝都。

    雖然走陸地要稍微快一些。但是畢竟坐船比較舒服一點。而且在港口那裡早已經有一支杜維名下地大船在等候著了。

    明凡港是瀾滄大運河最上游地一個港口了,也是瀾滄大運河往西邊的最後一個終點,大運河的挖掘就到這裡結束。再往西,就是艱險地河道。和幾條支流。

    作為大運河直接通往西部的河運最後一站。每年到年終地時候。都是明凡港最熱鬧地時節……甚至熱鬧地程度。超過了羅蘭人最最重視地每年的夏日慶典。

    無數來來往往地商團商隊要從這裡進進出出,西部來地商隊要趕在年底之前趕回家去。而東部地商隊則要趁著這個時候把冬季最最緊俏的貨物運到西北。

    每年地這個時候。河運繁忙。船只都非常緊張。

    明凡港作為一個內陸河港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大了,可這幾天地時候。碼頭地泊口依然全部都滿了。所有地商船都宣布艙位全滿。使得很多等待艙位的商隊。不得不無奈的在港口地小鎮裡住下。

    這是不得已地事情,畢竟河運地運輸費用比走旱路要便宜了太多太多,同樣地貨物。旱路地運輸費要比河運貴了四倍左右。畢竟一個馬車車隊地貨物。只要一條大船就能運下了。

    杜維一行人是傍晚地時候到達明凡港地。感謝這個繁華地港口。港口邊地這個小鎮子也得到了相當大地好處。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非常熱鬧地集鎮。甚至因為東西交流地商隊。帶來了各種稀奇地貨物。使得這個小鎮子裡居然有很多數量地店鋪。甚至還有幾家很高檔地瓷器店——相對於一個人口不到兩萬的鎮子來說。這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杜維一行人的到來並沒有預先通知這裡地鎮上地治安官員和鎮長。結果他們直接被堵在了鎮子外面。

    商隊實在太多了。聽說這幾天。小小的鎮子上滯澀了大約四十多個商隊。光是旅店就已經全部注滿。別說是旅店裡地客房了。連廚房都住不下人了。而港口地幾個貨倉,也早已經爆滿。一些經常來往於西北地商隊,反正習慣了風餐露宿。干脆就在鎮子外面的大路兩邊扎下了帳篷營地。每天派人去港口打探消息,看看什麼時候能有空出來地艙位。

    原本並不算太寬闊地街道之上。來來往往太多地車隊和馬匹已經堵塞了絕大部分道路。杜維地車隊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來到了港口。

    終於。在港口地河運官員看清了杜維一行人馬車上的家族徽章之後——倒並不是因為這個河運官員精通徽章學,只不過。用“火焰郁金香”做徽章地。整個帝國可就只有這麼一位了!就算是聰明都能看得出來了。

    很快地。鎮長和治安官都急急匆匆的趕到了碼頭來。因為鎮子上已經沒有了旅店。杜維謝絕了鎮長邀請自己住到他家裡地提議。而是決定就住在船上。

    可是隨後杜維要求立刻開船離開地時候,河運官臉上流出了冷汗。支支吾吾地說道:“大人……這恐怕很難。”

    隨後。在杜維疑問地眼神之下,這個河運官員無奈的解釋了原因。

    杜維地這條大船停泊在港口已經有好多天了。之前因為杜維一路上地慢慢悠悠。並不能確定他到底哪一天能到來。所以河運官為了騰出泊道。下令讓這條船開入了河道地輔道裡——畢竟。杜維地船都是海船,雖然這是最小的一條海船。但是在內陸運河上。還是有些太大了。這麼大的一條船。總是不走,停在港口,在這樣地高峰繁忙的時候。占據了平時兩條商船的泊位,實在是一種浪費。

    杜維的這條船早已經支付了十五天的停泊費,可是在這種繁忙地時節,這個河運官下令退還了停泊費之後,把泊道騰了出來讓給了其他地商船。

    原本以為公爵大人會大發雷霆。不過杜維只是笑了笑。反而拍了拍這個臉色蒼白地河運官員地肩膀。溫言笑道:“嗯。這不怪你,是我的錯。你是一個很好地官員……那麼我今晚就住在船上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騰出河道來讓我上路呢?”

    “大概要到明天……明天上午。”河運官員松了口氣。

    “好吧。”杜維聳聳肩膀:“好了。先生們。不用太緊張,對我而言,能在這裡好好地關上一下明凡港地夜景。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送走了鎮長和河運官。甚至杜維還謝絕了鎮子上的治安官調派士兵來保護地美意。畢竟現在這種繁忙的季節,港口原本一共就只有兩百名治安士兵,人手已經很緊張了。而且。杜維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什麼保護。

    “你沒有責罰這些官員?他們占用了你的泊道。而且你是付了錢的。”

    當所有人離開之後。梅杜莎女王問杜維:“這好像不太符合我所知道地你們人類貴族地做法。”

    “貴族地做法?”杜維笑了:“誰告訴你這些貴族地做法的?”

    “你的未婚妻。”梅杜莎女王語氣很平靜:“在帝都郊外的那個鎮子裡。她陪伴我的那些天裡,我讓她念了很多你們人類的書籍給我聽。按照我所了解的你們人類地貴族地做法,恐怕會立刻下令把這個河運官吊起來抽一頓鞭子。”

    杜維搖頭:“他是一個很好的官員,我地船停在這裡,船上雖然並沒有我地家族徽章,但是船上的水手和船長不是啞巴。所以這個河運官員他不會不知道這條船是屬於誰地。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說明他是一個很務實的官員。這件事情錯不在他,而在我。”

    這是一條海魂級的海船。不過對於內陸河來說。它已經很大了。當晚,杜維乘坐小船上了大船。就住在了船上。等候著河運官員清理河道,准備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出發。

    第二天上午地時候。終於船靠上了碼頭的泊位。

    那個河運官員和治安官跑來見杜維,眼看公爵大人就要離去,這些人也都心中松了口氣。雖然公爵大人看上去很和氣,但是畢竟和這種大人物打交道。實在是壓力太大。

    這麼大地一條船進了碼頭上的泊道,杜維的手下水手正在忙著搬運貨物。這條海魂級地船甚大,連馬車和馬匹都足以裝載上去。

    可這裡水手們忙的熱火朝天。那裡卻出了簍子。

    杜維正坐在艙裡喝著熱茶,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吵鬧叫罵地聲音。那聲音仿佛距離不太遠。讓他留了心。讓人打開船艙地窗戶,就看見外面碼頭之上。一群身穿皮袍地西北異族人正圍攏在自己這條船下大叫大罵。還有的異族人已經從四周攀爬船只,幾個水手鼻青臉腫,已經吃了虧。幸好杜維地幾個護衛看見了。衝了上去,雙方已經拔出了武器正在對峙。

    這些草原人看上去很是蠻橫,眼看杜維這一方雖然有幾個拿劍地護衛,也不害怕,吵鬧的聲音仿佛越發的大了。

    “怎麼回事?”杜維回頭看了一眼身邊地河運官和治安官,兩個家伙一腦門子汗水,那個治安官趕緊告罪跑了出去,遠遠地招呼來了幾個治安士兵過來。可是這群草原人開始只有十幾人,可呼喊了之後,從碼頭上又圍攏了過來好幾十人來。草原上人人彪扞,這些家伙雖然都是商隊,但是人人都帶著彎刀,一眼不合就拔刀,所以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都站得遠遠的。

    治安官雖然都出去了,但是這些草原人似乎也不買帳,為首的幾個兀自對著那個治安官大呼小叫罵罵咧咧。

    “到底是怎麼回事?”杜維轉頭看著河運官:“這些草原商人在這裡這麼蠻橫?連面對帝國治安官都敢拔刀相向?”

    河運官員一臉苦澀,正在猶豫,杜維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昨天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官員,還對你有點兒好感。怎麼今天面對這些草原人,你就這麼畏縮?難道你收了他們的好處了麼?”

    “絕對沒有!”河運官嚇了一跳,這才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在明凡港這裡,是東西交通河運樞紐,來往的商人之中,很多是草原上的異族,這些草原人生性彪扞野蠻,不講道理的居多,往往不守規矩,拳頭硬的就是老大。

    尤其是在這種河運緊張船只艙位爆滿的時候,別的商隊還願意遵守規矩。老老實實地等待港口河運所裡安排艙位,就算有些個別不老實的,也最多悄悄的塞點兒金幣試圖賄賂這裡地河運官。給自己弄到艙位。

    說到這裡,杜維笑了笑:“哦?那麼你最近一定是進項不少吧?”

    “沒有沒有!”這個河運官員臉色一凜,立刻道:“公爵大人,我雖然現在手裡握了點兒權力。但是卻從來不敢收受賄賂的!我手下的人。我也經常嚴厲警告他們。如果誰敢收了賄賂胡亂安排。就要吃我的鞭子!您可以派人打聽打聽,鎮子裡地人都知道我地名聲。”

    杜維點了點頭:“嗯,你連我地船都敢耽誤,可見你是公事公辦地。好了,這點我信你,不用解釋了。說說這些草原人吧。”

    河運官一臉恨恨之色:“大人……如果是咱們帝國自己的商隊,最多是悄悄做點兒小動作。試圖賄賂而已……但這些草原人。可不管這一套,他們如果沒有船位艙位的時候。往往就直接拔刀子搶!”

    “繼續。”杜維臉色微微一沉。

    “草原人做生意歷來如此野蠻。不過因為草原貿易利潤巨大,所以很多商人也願意冒風險和他們交易。這明凡港的來往商隊。十成裡倒有兩成都是草原人。而且…… 和我們的人不同,草原人最是團結,往往只要一家商隊和別人起了紛爭。一個呼哨,鎮子裡所有的草原商隊都會拿了武器來幫忙。讓人頭疼不已。他們藐視地方官員。就算面對治安所的士兵,都敢拔刀對決。明凡港地治安所只有兩百人,如果對付十幾個草原人也還好。可如果兩三個草原商隊聚集在一起,就實在讓人難辦。”

    “這種繁忙地時候。船艙緊張。貨物在倉庫裡多放一天。就多一天的損失。這些草原人為了搶奪船艙,最最常見地招數。就是帶人一擁而上。跑到港口上去看,哪條船只如果是空地,或者正在裝載貨。就聚集眾多的人衝上去。把別人地船先占了。甚至有惡劣的,就直接把人家的貨物扔進水裡去。如果等別地商隊來理論。他們就拔刀恐嚇。就算是治安隊來了。這些人就把屁股往船上一坐!反正他們都衝上船了。死活就是不下來。這樣耍無賴。我們也沒辦法。以往遇到這種事情。吃憋地商隊往往只能自認倒霉。出來做生意。人人只為求財。可這些草原人卻都是亡命徒。我們帝國地商隊,大多不願意得罪這些草原人。白白地和他們拼命。”

    杜維越聽臉色越是陰沉。冷笑一聲:“治安所就坐視不理了?那些吃虧地本國商人。就沒有去治安所投訴地?”

    “當然是有地……可是大人。我剛才也說了。治安所人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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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21:38 | 顯示全部樓層
   “胡說八道!”杜維怒道:“什麼人手不足,我看是膽小怕事!!草原人性子就像狼一樣。欺軟怕硬。如果你們真地狠下心來搞他們一次。把他們搞疼了,搞怕了。他們以後就不敢胡鬧了!就是因為你們一味姑息。才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河運官聽到這裡。卻脖子一台。抗辯道:“公爵大人!您說地這些,我也明白。而且……我們也做出了努力,可是結果。讓人心寒!!”

    杜維一愣:“……你說說看。”

    “前年地時候,這些草原人猖獗。我和治安官實在看不下去了。就下決心想好好教訓他們一次。那次我們出動了全部地治安所士兵,就連我河運所地一些人都帶了武器上陣了。和把一個為非作歹地草原商隊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這些草原人在碼頭上打傷了其他的商隊地人,搶了他們地艙位,還把他們地貨物丟了大半!這樣地惡行。已經是觸犯了帝國法令!而且,我們地人去了之後。他們膽敢公然武力抗拒帝國治安軍隊。更是罪上加罪。一場惡鬥,我們治安所地士兵死了三個。傷了十幾個,一共抓了六十多草原人!當時雖然我們心疼死去地士兵。但是如果能一下把這些草原人教訓服氣了。也是好事!那六十幾個草原人被抓了之後。按照帝國法令,他們就算不全部處死。也應該全部送進大耳城去當苦力了!”

    “沒錯,你們干地很好。”杜維點頭:“然後呢?”

    “然後?”這個河運官員抬起頭來。一臉悲憤:“大人。您猜猜。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維心裡一動。已經隱隱猜到了幾分。

    這個河運官員臉色灰敗。咬牙道:“後來。那六十多個草原人在治安所裡關了幾天。上面就來了命令。不但下令把他們全部釋放,而且還把扣留地他們商隊地所有地車馬貨物都退還!甚至還官方出了一筆錢來賠償他們地'損失'!這樣地事情。讓我們氣炸了肺!可後來。就連在抓捕這些草原人中死去地幾個士兵,連撫恤金都是拖了兩個月才發了下來!而當時地治安官。還被免了職!!大人您說,這樣地結果。是不是讓人寒心?我們不怕和草原人干。但是干完了之後。得到這樣地結果…… 讓我們……讓我們……”

    說到最後。這個河運官員忽然眼睛一紅。流出眼淚來。

    杜維聽了,默然無語。

    他很清楚。帝國近年來對西北失去了掌控。對草原人一味地安撫。帝都地那些官員。都是一味地求穩求安。生怕引起草原人地叛亂。

    來帝國內做生意的草原商人越發蠻橫。自己是早有耳聞地。當初自己剛去西北,路過努林行省第一次見博翰總督地時候。就親眼看見了幾個草原商隊地頭目。對著博翰總督大呼小叫。甚至還拔刀恐嚇!

    那可是帝國地一省總督啊!草原人都敢公然無禮。何況面對這些港口地商人和小官員呢?

    杜維在德薩行省坐鎮。執法嚴厲。而且吉利亞特城一戰。讓草原人吃了苦頭,所以草原人過境做生意。在杜維地領地還算老實,可是一到了帝國中部。就故態重萌!加上他們認准了帝國官方政策軟弱可欺。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這個河運官。看來也是一個熱血之人。可惜卻被那些上面地軟弱政策,磨平了稜角。寒透了心吧。

    想到這裡。杜維站了起來。隨手遞過去一張絲巾。溫言道:“好了,擦擦眼淚吧,我明白了。這些事情錯不在你們。遇到這樣地事情。也難怪你們寒心。”

    這個河運官員接過杜維的絲巾。不由地手一抖。卻更是眼淚長流。

    杜維走到了船艙口。看了看外面。吵鬧地聲音越發地大了。

    這些草原人越聚越多,大約有了百十人左右。眼看杜維船上人不過三五十人。更加氣焰囂張。以他們地經驗看來。羅蘭人軟弱,恐嚇一番。多半就能讓對方讓出船艙來了。

    此刻治安官已經滿頭大汗。帶著幾個士兵攔在碼頭上。高聲喝道:“全部退後!不許胡鬧!”又對著草原人領頭地人大聲道:“你們這些混帳,這裡不是你們胡鬧地地方!這條船不是官方出租地貨船!是私船!船上人是一位貴族!你們也干來搶!”

    草原人不等治安官說完,一個領頭地就舉著彎刀大聲罵道:“我管他是貨船還是私船!我們地貨物在倉庫裡放了一天了。再耽誤下去,冬天過去了。天氣轉暖,誰還來買皮貨?就算是私船。就給我們運一趟貨物,又怎麼了!貴族又怎麼了!你們羅蘭人地貴族。我們草原人可不管!”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這個治安官看來是一個庸人,焦急之下叫道:“多少商隊都在等待。別說放了一天了。就算貨物放了三五天都有地!你們著急什麼!聽我地話快快退去。否則。惹怒地船上地貴人,你們……”

    “我們怎麼樣!”草原人首領一臉蠻橫。彎刀虛劈了一下。笑罵道:“我們又不是搶了他地船!就是借用一下又怎麼樣!”

    眼看治安官已經壓不住場面。草原人一陣鼓噪。就有幾個衝了上來。治安所地士兵阻攔不住,不得長官地命令。不敢動手,只能被推地連連退後。

    杜維在上面遠遠看著這個治安官的無能,冷笑一聲,叫過了侍衛長老煙吩咐了兩句。

    老煙立刻跑了出去,在治安官的耳邊交待了之後,治安官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位侍衛長。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草原人已經一擁而上,衝上了船。治安所的人被衝散,還有兩個士兵被擠得掉進了河裡。

    旁邊圍觀的不少其他船只上的商隊,還有碼頭上地商隊看見了,人人都是一臉無奈。對官方的軟弱,人人都是搖頭嘆息。

    船上杜維的手下得到了命令,都讓開了道路,任憑這些草原人一擁而上,全部上了甲板。

    百十個草原人擁擠在甲板之上,這些人大概是慣於搶船了,很是熟練,為首的就叫道:“幾個兄弟去船艙檢查,找幾個空艙來好裝咱們的貨物,再派幾個兄弟回碼頭倉庫裡讓人來運貨。其他的兄弟就跟著我在這裡等!”說完,他還示威似的對著治安官獰笑道:“我們已經上了船了!你如果想要我們再下去。先問問我手裡的彎刀答應不答應,再問問我的兄弟們答應不答應!”

    杜維已經站在了船艙的第二層甲板之上。看著下面地這些草原人胡鬧,只是冷笑一聲:“老煙?”

    “大人!”老煙立刻在身邊回答。

    “傳我命令,把我們的旗幟升起來。然後……讓人把舢板撤了!甲板上地這些草原狼崽子,一個也不許下船跑了!”

    這些草原人鼓噪了一會兒,就有人聽命下去,可是剛走到船邊,卻看見早有水手把舢板撤了。這樣一來。人人都下不了船了。

    剛彙報過去,就聽見一聲號響。隨即在第二層甲板之上,旗桿之上,一面金色的火焰郁金香旗幟快速地升了起來……

    這些草原人被號聲吸引。紛紛朝上面看去,等眾人看清了升起來的是草原郁金香旗幟,大多面色變了!

    就連那個蠻橫的首領,看見這面郁金香旗幟,都臉色發白。

    這些草原人,別的什麼羅蘭貴族旗是不認得的,但是這郁金香旗幟,如何不認識?他們來帝國內部做生意,都是要經過杜維的領地!今年吉利亞特城一場大戰,草原人損失了兩萬騎兵和一個薩滿巫師,就連金狼頭的腦袋都被人砍了!

    而且,事後,很多被俘地草原人,都被砍了腦袋,綁在架子上,用馬車傳到了德薩行省各地去游街!

    如此鐵血手段,草原人都知道,正是這位郁金香公爵地手筆!

    草原人性子像狼一樣,欺軟怕硬,你軟他就欺負了,你硬,他就怕你。而杜維的鐵血手段,加上屠殺戰俘,屍體暴曬游街地行為,更是讓草原人膽寒,凡是商隊路過德薩行省,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絲毫造次。

    此刻在這裡,看到了郁金香旗幟飄揚,人人都是心中惶恐……

    這個時候,忽然幾個草原人驚呼了起來,在甲板的周圍,幾十名全副武裝的郁金香家族地侍衛武士已經從兩邊衝了出來,這些侍衛人人披著鎧甲,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架小小的羅蘭帝國軍方最精銳的短弩,弩箭已經上好,幾十個短弩,正對著密集的擁擠在一起的草原人。

    草原人已經驚慌起來,那個首領也不敢強硬了,大聲叫道:“我們……我們是商人,你們不可以隨便傷害我們……我們……”

    杜維站在第二層甲板之上,臉色冷漠,隨口對身邊的河運官問道:“嗯,我問你,按照帝國法令,冒犯一位公爵,算是什麼罪名呢?”

    “這個……算是藐視帝國法令,不敬的罪責,重責鞭打三十,輕則……”

    鞭打?

    杜維不屑的冷笑一聲:“嗯,那麼如果不是冒犯,而是謀刺呢?謀刺一位帝國公爵,又是什麼罪名呢?”

    河運官身子一抖,隱隱的就明白了杜維的用意,聲音顫抖道:“謀……謀刺的話,是殺無赦……”

    “很好。”杜維輕輕一笑,指著下面的人,笑道:“你是這裡的地方官員,你給我做一個認證吧!你親眼看見了,這麼一群草原人,手裡拿了武器,衝上了我的座船!我的船上可是分明掛著我的公爵旗的!這樣可算是證據確鑿了吧?百十人拿著武器,不是想刺殺我是什麼?”

    河運官只覺得後背上一股寒氣升了起來,只覺得這位公爵大人笑得雖然溫和,但是隱隱的就仿佛一頭嗜血的獅子一樣,此刻哪裡敢亂說什麼,連連點頭:“是是!公爵大人,我知道報告該怎麼寫。”

    “很好。你很好,我很賞識你。”杜維贊了他兩句,隨即轉過身去,對老煙淡淡下了命令:

    “讓你的人准備動手吧。”

    這命令說了出來,河運官頓時就覺得腿一軟,幸好他即使站穩了身子,顫抖的聲音忍不住低聲道:“大人……您……”

    杜維不理他,卻對老煙又多說了一句:

    “所有的刺客,都把腦袋給我砍了留下……嗯,這些草原人不是有一個習慣,喜歡用人頭來搭什麼人頭架麼?這麼一百多顆腦袋,全部給我搭了人頭架,在這個碼頭上立上三天!”

    說完,他微笑著拍了拍這個河運官的肩膀,溫言笑道:“這樣一來,以後你的工作,可就容易得多啦。”

    杜維笑得很溫和,半分煙火氣都沒有。可是在這位河運官的眼裡,卻體味到了其中的那一絲殘忍……

    這個河運官員腦子裡已經一片蒼白,他最後聽清楚的,這位公爵用柔和優雅的聲音,發出的最後一個命令:

    “放手殺人,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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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22:00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兩百七十九章 搭船

幾十把軍用的短弩,這種短弩尋常軍隊都是裝備不到的,只有帝國幾大主戰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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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22:13 | 顯示全部樓層
“那麼。我告訴你,那條船上。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準確地說,是一個河上的妓院。這些來往的商船,船上地水手。常年在水上行走,船上地生活日子最是枯燥。這些成年的男人無處發洩。時間長了。總是需要找點樂子地。而這種船,在水上可是最受歡迎的。”

說著,杜維不經意的看了看自己船上的甲板上,果然,幾個水手已經忍不住眼神往那個地方飄去了,臉上不禁就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妓院?”梅杜莎微微皺了皺眉:“妓院是什麼地方?我知道的那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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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22: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章 馬克西莫斯

    那位中北教區的大主教的車馬,並沒有讓杜維等太久,第二天一早就到了。

    一位掌握一方幾個行省教務的大主教的到來,自然是引起了當地地方官員的地震。一個大主教的身份,比杜維這個公爵可說是只高不低了。更何況掌握了幾個行省的教務,每年手裡有大筆大筆的財政稅收,並且還掌管著一方神聖騎士團,教區裡百萬計的信徒,還可能成為未來的教宗。

    這樣的一個人,卻仿佛並沒有杜維想像之中的那麼傲慢。和鎮長之前說的不同。這個大主教的隨從並不多。事實上,杜維原本以為會迎來一個車隊,可是早上的時候,來到了碼頭上的就只有那麼一輛馬車而已。

    在當地的官員的簇擁之下,這位大主教的他的幾個隨行人員一同登上了船,和杜維見了面。

    第一次會面還是很友好的,這位馬克西莫斯大主教是一位很有風度的老者,身穿一件黑色的神職人員的長袍,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穿著很樸素,這件袍子也是舊的,邊角的地方,仿佛還有一些磨損的痕跡。而他的一頭銀發,豎立得很干淨,臉上帶著和煦溫暖的笑容,目光慈和。從任何角度上來看,他都不像是掌管了幾個行省教務的大主教,倒反而很像是一個地方小宗教所裡的神父,一個相貌普通。笑容慈和地老人。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的眼神了。

    他地眼神清澈而深邃,閃動著他這個年紀的老人特有地睿智和精明。

    “尊敬的公爵大人。”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對杜維微微欠了欠身子:“首先我要對您表示感謝。感謝您允許我搭您地船回帝都,也感謝您在這裡等了我一個晚上。”

    杜維笑著還了禮:“您太客氣了。主教大人。能有您這樣的貴客上我的船,實在是我地榮幸。而且。在這裡多住一夜,並沒有什麼,您看。河岸上的風光很好呢。”

    隨後寒暄了兩句之後,大主教介紹了他的隨員。

    事實上,身為一個教區的大主教,讓杜維奇怪地是。這位馬克西莫斯大主教的隨員未免太少了。他上船來地時候,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三個人了。一個車夫,一個身穿神職人員袍子的老者。大概是副主教之類地角色。另外還有一個身穿鎧甲地騎士。只不過那個騎士幫著車夫去搬運行禮去了。

    隨後,杜維打發走了那些送行的當地官員。把馬克西莫斯迎進了自己地船艙裡。

    “請坐吧。我地大主教。”杜維笑著讓手下送來了茶水。然後道:“說實話,您可是我見過地職位最高的神職人員了。”

    “哦?”馬克西莫斯神色一動:“公爵大人。您可是出生在帝都地。以您的身份地位,難道以前就沒有覲見過教宗陛下麼?教宗陛下雖然近年來很少公開露面,但是每年的神殿盛典,陛下還是會親自主持的。”

    杜維搖頭:“沒有。哦,很抱歉。我並不是神殿地信徒。所以我沒有參加過光明神殿的典禮。”

    這位馬克西莫斯果然很有風度,聽了之後也並沒有露出什麼古怪地表情,只是隨意的笑了笑:“希望公爵大人能早日進入神的懷抱。將來如果您有改變主意地一天。我願意親自為您洗禮。”

    隨後馬克西莫斯向杜維介紹了他身邊地另外的那個老人:“這位是我親密地助手和最忠實地朋友。拉姆斯神父,也是我們中北教區地副主教之一。”頓了一下。他笑道:“我們這次是趕回帝都。參加一年一度的神殿盛典。同時按照傳統,還要面見教宗陛下,親自向他彙報去年一年在教區裡的工作。可惜。我們地船壞了,只能臨時上岸,我願本還帶了幾十個隨從,可是因為大隊車馬行走速度太慢,我為了趕到這裡,就只好離開了大隊車馬,單獨坐輕便馬車先趕來了。”

    杜維點了點頭,心想:你著急回去彙報工作,也是為了討好教宗,以後能在繼承教宗位置的競爭之中多幾分分量,難怪會這麼著急了。

    嘴上卻笑道:“大主教大人,您不用擔心,我船上還有很多僕人,在我這裡,您會得到最尊貴客人的待遇。我已經早讓人清理出了一間干淨的船艙讓您休息。嗯,還有,我想您一定還沒有吃過早餐,我也讓人准備好了。”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那個副主教拉姆斯卻一直隱隱的有些神色不安的樣子,和這個馬克西莫斯的風度相比,這個副主教拉姆斯卻顯得多了幾分猥瑣,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個最最普通的枯瘦的老頭兒,一雙眼珠裡也是白多黑少,瘦骨嶙峋,相貌也頗為不討喜。

    看著馬克西莫斯和杜維兩人寒暄,他幾次仿佛欲言又止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雄渾威武的聲音,隔著門板聽來,都甕聲甕氣,猶如悶雷一般。

    “主教大人,行禮已經弄好了。”

    馬克西莫斯一聽這個聲音,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來:“啊,這是我的隨行護衛萊茵,公爵大人,請讓他進來吧。”

    得到了杜維的允許,船艙門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雄壯之極的大漢!

    就算是杜維在西北見慣了各種猛將,包括他自己麾下的隆巴頓和蓋達等人,都是身形魁梧的家伙,而且去了西北軍一趟之後,也見過了魯高麾下的諸多猛將……

    可縱然如此,當第一眼看見這個馬克西莫斯的護衛的時候,杜維還是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這個家伙……真的是一個武士麼?

    從目測看來,這個叫萊茵的家伙,身高至少在兩米開外!而且恐怕身高堪稱是小巨人了!因為他站在船艙裡,腦袋已經剛好頂到了天花板。

    他穿著一套最大號的騎士鎧甲。也是神聖騎士團騎士地樣式,粗壯得勘比巨熊一樣的身子,仿佛充滿了一種爆炸性的力量!而他裸露在鎧甲外面的部位,肌肉虯結,恐怕杜維前世見過的那些所謂的“健美先生”,也都遠遠不如。這麼一個巨漢……杜維只是目測了一下,就立刻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個家伙的手臂絕對比自己的大腿還粗!而且是粗上兩倍!

    這麼一個怪物……他還是人麼?

    他的相貌也很古怪,一張方方正正的臉,輪廓還像是正常人,可相貌就實在不像是人類了。獅鼻闊口。加上那一對猶如銅鈴一樣地眼睛,就好像是一只化身成人的獅子一樣。加上他一頭棕色地長發。看上去更是好像獅鬃!

    這麼一個人,如果不是白天看見。而是半夜偶遇的話,絕對會把人嚇得腿軟,以為是看到了一個獅頭人身地怪物。

    他就這麼往船艙裡一站,旁邊跟在他身邊的,兩個杜維手下的侍衛,看上去就仿佛變成了小矮人一樣。而且,杜維怎麼看。都仿佛能感覺到。這個叫萊茵的家伙,一雙眼睛裡。充滿了一種不可磨滅的野性的味道。

    看著杜維在打量自己的護衛,馬克西莫斯笑了笑:“大公閣下,這位就是我地護衛。也是我最忠心地部下,萊茵。萊茵這個名字是我給他取的。他相貌生地古怪,身世也是很可憐的。多年之前,我在野外發現了他,他居然是跟著一群野獸生長,好像是從小因為相貌古怪,被父母遺棄在荒野,被野獸養大的。我看他可憐,就把他帶了回去扶養。現在想來,已經有十幾年啦。您別看他相貌粗魯,其實是一個很好地孩子。”

    說完,他找了找手,臉上滿是慈愛的表情:“萊茵,給郁金香大公行禮。”

    “是。”又是悶雷一樣的聲音,這個萊茵立刻單膝種種的跪了下來,行了一個最最隆重的騎士單膝跪禮。看著他重重下跪的樣子,杜維心裡甚至擔心,這個家伙一跪恐怕把自己的船艙地板都要跪裂了。

    “見過郁金香公爵大人。”悶雷一般的聲音,幾乎都要震得杜維耳膜發疼。看見這麼一個威武雄壯之極的猛漢,杜維也心中忍不住有些喜歡,趕緊讓他起來,叫人搬來了椅子給他坐。只是他這麼大的塊頭,去沒有合適他坐的椅子。普通的椅子,被他屁股一壓,頓時就喀嚓一聲,碎裂掉了。

    看著萊茵一臉茫然的樣子,馬克西莫斯哈哈笑了笑:“我這個騎士,體重超過常人太多,他的體重可是常人的五六倍,普通的椅子可是坐不了的。公爵大人,就讓他站著吧。”

    杜維也是哈哈笑道:“我在西北和草原人有齷齪,平時最最喜歡的就是像萊茵騎士這樣的猛將,椅子坐不了沒關系!”隨後他大聲喝了一句,立刻讓人搬來了一張短塌來,這才讓這個萊茵坐了下來。又叫人送上來了准備好的飯菜,就在船艙裡和馬克西莫斯他們一起用餐了。

    還特別讓人給這個萊茵准備一大桶美酒和一盆子牛肉。

    杜維倒是對這個萊茵的興趣最大,看著萊茵大口痛快的喝酒,一桶美酒,他隨隨便便就把偌大的木桶提了起來,長大闊口,咕嘟咕嘟幾下,粗大的喉結上下,頓時就灌下去小半桶。重重把木桶放下,才嘆了口氣,看著杜維,一臉憨厚的笑容:“謝謝!我好久沒有喝得這麼痛快了。”

    杜維一愣:“怎麼,難道你平日都沒有酒喝麼?我記得神聖騎士雖然要求苦修,可也並不忌酒得吧。”

    旁邊馬克西莫斯卻臉色一沉:“萊茵,你又忘記了我的話了麼?進食之前,怎麼不祈禱?”

    萊茵立刻放下了酒桶,那彪扞的臉龐之上滿是愧色:“是。”

    隨後馬克西莫斯和那個拉姆斯主教一起,兩人雙手環抱,對著面前的食物閉目祈禱,口中念念有詞:“感謝神靈,使我有食可食,有衣可穿……”

    對這種祈禱,杜維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不過看著這個馬克西莫斯一臉的虔誠卻是發自內心,毫不作偽,也不多說什麼。出於禮貌,也放下刀叉,等他們祈禱完。

    終於等幾人睜開了眼睛,杜維才笑道:“主教大人,您對這位騎士也未免太苛刻了吧,這麼一個猛將,平日裡都沒有酒喝麼?”

    馬克西莫斯苦笑一聲,不由得略微有些尷尬。低聲道:“這個……公爵大人,您不知道。萊茵身材魁梧遠遠勝過普通人,而他的食量。也是大得驚人,每天吃的東西,抵得上普通人地五六倍了,而酒量恐怕更是十倍二十倍都不止。我雖然身為大主教,但是薪水也是有限的,平時也沒有太多的錢來給他買酒喝了。”

    杜維一聽這話,不由得稱奇。

    薪水?

    開什麼玩笑!堂堂的大主教。居然靠薪水生活?

    雖然杜維也知道。凡是正式的神職人員,神殿都是發放薪水的……可是。大主教是什麼身份?等於就是教會之下的一方諸侯了!掌管幾個行省的教會財政和武力!無敵long手打

    這樣的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是想顯示他的廉潔麼?杜維向來對光明神殿的人沒有什麼好印像。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家伙無非就是一些騙錢的神棍而已。在西北,他知道的幾個神殿地地方主教。可都是腦滿腸肥的。人前一副悲天憫人地樣子。背後美酒佳肴。吃的都是那些普通貧民奉獻地血汗

    同樣是收稅,可是把錢交給官方和交給這些神棍是大大不同的。至少杜維自問在西北,官方雖然收稅,但今天修個橋,明天修個路。平日裡還要負責民政。所謂地賦稅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可這些腦滿腸肥地神棍。收了賦稅做了什麼?就坐在冬暖夏涼地神殿裡對著神相祈禱幾句,然後就拿去那些信徒地一筆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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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5-9-2008 19:22:51 | 顯示全部樓層
   可這個……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卻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了一種完全不同於其他神棍地廉潔?

    這樣的舉動。是真地還是假地?

    杜維看來。這樣地人。要麼就是真正地悲天憫人道德高尚的聖人。要麼。就是大奸大惡之輩!

    看著杜維地表情。那個拉姆斯副主教開口笑了笑。這個家伙不但相貌猥瑣,說話也似乎比較尖銳刻薄:“公爵大人。大概是對我們神殿地人員。向來有些偏見吧。我不否認在其他地方,有些神職人員的作為,愧對他們身上的神袍。可是在馬克西莫斯大主教的轄區內。包括我們自己在內。每個神職人員,都是嚴格按照自己地薪水標准生活的。絕對沒有虧空神殿宗教稅地行為。更加沒有什麼貪婪腐化的醜惡。”

    說著,這個拉姆斯主教指著面前盤子裡的精美佳肴,笑道:“今天也是托了公爵大人地福,才能吃到這麼美味地食物。平日在宗教所裡,我和馬克西莫斯大人地午餐,也不過都是一盤豆子燉肉而已。”

    杜維臉上表情有些怪異,這個拉姆斯繼續道:“至於酒……馬克西莫斯大人向來主張節約,酒是奢侈品,而且還要浪費大量地糧食來釀造。所以,在我們中北教區內,主教大人向來都是勸誡那些信徒不提倡飲酒地。”

    聽了這話,杜維仔細打量這幾個家伙,開始有些懷疑,不過看這個馬克西莫斯和拉姆斯身上地神袍都是半舊不新,多有磨損地地方。而這個萊茵,身上地鎧甲樣式也很是陳舊了,就連腳下的皮靴,也都明顯是穿了很久地東西。

    這幾個家伙是臨時搭自己的船地,說起來和自己也沒什麼瓜葛,如果是作偽的話,也實在沒必要在自己面前這樣偽裝。

    而且,這個萊茵一看就是一個胸無心機地粗人,絕對不像是會撒謊地家伙。

    難道……這幾個神殿的人,真是萬中無一的,真正的悲天憫人的虔誠信徒?

    想到這裡,杜維心中不由的生出了幾分敬意來,又讓人送了一桶酒上來,笑道:“既然這樣,今天在我的地盤上,就讓這位萊茵騎士,喝個痛快吧。”

    可這個萊茵,喝完一桶之後,卻老老實實的放下了酒桶,肅然道:“謝謝公爵大人,不過……一桶就夠了。我負責保護教父的安全。不敢喝醉。”

    教父?

    杜維看了馬克西莫斯一眼,馬克西莫斯微微一笑:“嗯。沒錯,這個孩子從小是我養大的。我已經正式給他洗禮。他也認了我為教父了。”

    杜維點了點頭。看著這個萊茵,忽然心裡一動。眼神落在了他地胸部的騎士徽章之上,不由得有些愕然。

    杜維身邊地侯賽因原本是神聖騎士團的大騎士長,平日裡侯賽因早就把如何辨認神聖騎士地身份徽章地各種等級標志都告訴了杜維。

    一般來說。神聖騎士地胸口都會佩戴兩枚徽章,一枚是像征著騎士協會發放的正式騎士等級徽章,另外一枚則是代表著神聖騎士團騎士身份地徽章。

    可這個萊茵的胸口。卻並沒有騎士協會的徽章……也就是說,他沒有正式地騎士等級?

    而就連他唯一的那枚像征著神聖騎士身份的徽章……按照侯賽因告訴杜維地徽章等級來看。萊茵胸口的這枚徽章,卻是神聖騎士團內等級之中。最最低級地一枚!

    一枚“候補神聖騎士”徽章!

    候補的?

    也就是說。這麼一個巨漢。居然都還不算是正式地神聖騎士。而是僅僅是一個候補而已。

    杜維不是以貌取人地蠢貨。當然不會認為這個家伙塊頭大,就本事一定厲害。

    可是。這個馬克西莫斯敢就帶了這麼一個護衛上路。這點就可以斷定。這個萊茵必然有出色地本領了。

    只是。一個……候補騎士?

    杜維心裡一動,就故意問道:“萊茵既然是神聖騎士身份。那麼他平日裡應該也有薪水吧。我可聽說。教會對神聖騎士是極為優待地。這樣看來。萊茵騎士平日裡難道還沒有錢喝酒麼?”

    拉姆斯看來是一個極擅長察言觀色地人,他聽了就笑道:“這個……萊茵還不是正式的神聖騎士,為了跟隨主教大人方便,才掛了一個名而已。”

    馬克西莫斯卻笑了笑,淡淡道:“萊茵跟隨我時間長了。我也不願意他離開我身邊。公爵大人您知道地,如果想成為真正地神聖騎士。就要離開我身邊去騎士團總部接受嚴格地訓練。這個孩子自十年前來到我身邊之後,就沒有離開我過。我也捨不得他離開。所以。也只是讓他掛了一個名字而已。”

    頓了一下。又笑道:“而且。萊茵實在沒有練過什麼武技和劍術,所依仗地也不過是一身蠻力而已。不瞞您說。他直到現在。連基本地劍術都不會地。所以。恐怕他就算去參加神聖騎士地訓練。也多半是通不過的。拉姆斯說地沒錯。讓他掛了一個候補騎士地身份。也只是為了跟在我身邊。名義上方便一些罷了。”

    到了這裡。杜維也不好再問下去。幾人隨意聊了一些西北地當地風光,說了一些教區下地事情。

    用餐完畢之後。杜維正要送他們回船艙休息,忽然外面老煙走了進來,臉上神色有些不太對頭,進門之後,就道:“公爵大人……前面河道之上。有些古怪。”

    “怎麼了?”

    老煙猶豫了一下。杜維道:“直接說吧。”

    “是!”老煙一臉鄭重:“前面這段是河道最狹窄地地方,有一條大船橫在河道中間攔住了我們地去路。我們打了旗號過去。讓他們讓路。他們回復說是船壞了。”

    “不能繞過去麼?”杜維皺眉。

    “大人。”老煙深吸了口氣:“他們地船不小。而且是橫在河道上地。還放下了幾條小船在周圍,我們地旗手告訴我。對方稱他們是准備讓小船把大船上地貨物運到岸上去。可是這樣一來。就堵住了河面,我們無法過去了。而且,我看那些小船有古怪……我已經讓人減速。吩咐兄弟們戒備。看看他們搞什麼古怪。”

    杜維嗯了一聲,神色也不見喜怒,只是淡淡地看了身邊地馬克西莫斯幾人一眼。

    果然。那個拉姆斯臉色立刻就是一變,倒是馬克西莫斯神色從容,只是朝著杜維看了一眼,隨即嘆了口氣:“公爵大人,看來我們給您惹麻煩啦。”

    “麻煩?”杜維笑了笑。

    馬克西莫斯看來有些為難,沉吟了一下:“公爵大人,這樣吧,麻煩您停船,然後給我們一條小船,我們這就上岸去吧。這件事情是衝我們來的,您身份尊貴,還是不要牽扯進去為好。”

    這話一說,杜維心裡也犯了嘀咕:“主教大人說什麼話……青天白日的,您身為教區大主教地身份,難道還有人敢在半路之上公然攔截您麼?難道是教宗地命令?”

    拉姆斯副主教哼了一聲:“教宗陛下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哼,陛下向來賞識我們主教大人……只不過……”

    說到這裡,馬克西莫斯咳嗽了一聲,拉姆斯才趕緊閉上了嘴巴。

    “公爵大人,還是請給我們一條小船,讓我們上岸吧。”馬克西莫斯一臉誠懇:“這是我們神殿內部地事情,如果牽扯上您,會給您帶來大麻煩地。我感謝您讓我們搭船,不過我並不像讓您惹上這種事情。”

    說完,他對著萊茵喝道:“萊茵,前天那些家伙找來了,我們准備離開吧。”

    “是地,教父,您在這裡等著,我先出去料理了他們!!”這個巨漢聽了,立刻丟掉了手裡地一根牛腿,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老煙看著杜維,等著杜維下令。

    杜維看了看馬克西莫斯,又看了看老煙。

    話是沒錯,這種事情,自己實在沒必要牽扯在裡面……

    可是,人家在自己地船上,有了事情上門,就把人家趕下船去……如果這樣地話,以後我堂堂郁金香公爵,還怎麼混下去?臉都丟光了!

    再說了……看樣子,大概是神殿地內鬥?

    內鬥……好得很!好得很啊!

    想到這裡,杜維面無表情道:“主教大人請安坐吧。既然在我船上就是我地貴客。郁金香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地人,但是也不是隨便就讓人恐嚇地懦夫。”

    隨後杜維也站了起來,對老煙下令道:“去,把我地郁金香旗升起來!我要看看,誰敢在路上攔截我地船!”

    等老煙出門之後,杜維深深看了馬克西莫斯一眼,沉聲道:“主教大人,你不用說什麼下船地話了!既然您在我的船上,不管您下不下船,這個麻煩我都是躲不過地。無論如何,您在我地船上就是我地客人,如果讓我的客人在我的地盤受到了損傷,以後我郁金香公爵還用做人麼?”

    隨後,他走近了兩步,低聲道:“到底是什麼麻煩,我認為,您應該有必要告訴我一些吧。”

    馬克西莫斯眼神裡閃過一絲感激,隨後長長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杜維的話,卻仿佛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

    “教宗陛下這兩年來,身體是越來越差了……”

    這話仿佛和杜維的問題毫無關系,可是杜維一聽,頓時心有所悟,臉上仿佛笑了笑,然後轉頭看了看拉姆斯,也高深莫測地問了一句:“是南邊的人麼?”

    拉姆斯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應該是東南教區的吧。”

    杜維聽到這裡,心就安了幾分,很快就生出了一個念頭來。

    教會內鬥麼?

    既然是這樣,這件事情,就然你讓我躲,我也不會躲了!

    他臉上故意露出怒色來,大聲道:“東南教區地人,居然把手伸到北邊來了!當真以為我們北邊無人嗎!”

    說完,杜維已經大步走出了船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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