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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ouis12

唐家三少 -【善良的死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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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2:42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魔法師工會


  銀色金身的能量運轉,阿呆飄然而起,在漆黑的深夜中,向著天金帝國的方向上路了。帶著些寒意的夜風不斷的拍打著他的身體,使阿呆的精神始終保持在最清醒的狀態,微風扶面的感覺是那麼的寫意,想到再過不久就能見到哥裡斯老師了,阿呆心中不禁一片火熱。邁動的步伐更加有力了。

  正走著,突然他看到不遠處的天空中亮了起來,一個紅色的火球升入高空,爆出大片的火星,看上去異常絢麗。阿呆心中一動,那火焰看上去並不是魔法,而好像是焰火,普巖族好像不應該有焰火這種東西存在才對啊!

  帶著疑惑的心情,阿呆加快速度,朝著焰火升起的地方飛馳而去。他還沒有臨近,就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的魔法波動,魔法元素似乎都異常狂躁似的,前面的一個山包後,不斷的閃爍著各種顏色的光芒,明顯是有魔法師在互相攻擊。阿呆飛身而起,幾個起落已經攀上了山包,凝目下望,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在山包下,兩撥魔法師正在互相攻擊著,他們中大多數都是火系和風系的魔法師。各種顏色的火焰和風刃不斷的在空中碰撞交錯著。靠近山包的一方處於劣勢,他們有六個人,雖然單體的魔法水平都不弱,但人數上卻明顯少於他們的敵人。在他們對面,是十三名魔法師,他們正在不斷的發出攻擊魔法,攻擊著六名魔法師一方布下的防禦結界,看他們使用魔法的威力,似乎要至那六名魔法師於死地似的。周圍的植物被魔法的餘波波及,方圓數百米之內,幾乎變成了一片焦土,到處都有著火燒、冰凍之類的魔法痕跡。

  阿呆心中暗想,剛才空中的火焰應該是弱勢一方求助的信號吧。大陸上的魔法師數量非常稀少,在這裡怎麼會出現如此之多呢?而且這些人還以命相搏。雖然他們互相攻擊和自己並沒有沒關係,但不論是那一方贏了,他們的敵人必然會受到重創,這又是何苦呢?

  想到這裡,阿呆心中的善念作祟,決定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他用生生變幻化出一面黃綠色的能量盾,飛身而下,魔法的餘波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在能量盾保護下的身體,幾個起落,已經落到了兩團魔法師的中央,大喝道:「住手。」

  兩邊的魔法從阿呆頭上飛過,阿呆全身散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一拳朝空中的魔法轟去,龐大的生生鬥氣爆發而出,轟然巨響中,頓時炸出滿天光雨,兩邊魔法師的攻擊都停頓了下來,茫然看著中央這不知是敵是友的青年。

  阿呆身體微微一晃,剛才這一擊幾乎是同時和十名魔法師對抗,這些魔法師的水平雖然不算高,但聯合起來的魔法攻擊產生的反震之力還是使他體內的真氣微微有些波動。見雙方停止了攻擊,阿呆鬆了口氣,高聲問道:「大家都是魔法師工會的人,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人多一方為首的魔法師冷笑道:「這是我們魔法師之間的事,和你無關,趕快離開,否則,別怪我們魔法無情了。」雖然他也看出面前青年的不凡,但依仗著人多也並不在意。

  人少的一方一名水系魔法師道:「他們才不是工會中人呢?他們都是想自立門戶的叛徒。小兄弟,他們可是魔法師中的敗類。你幫我們消滅了他們,魔法師工會不會忘記你的好處。」他們現在是弱勢的一方,剛才阿呆表現出的強大實力他們自然都看在眼中,只要能將阿呆拉攏到他們一方,或許還有一絲勝利的機會。

  人多一方的魔法師們頓時大怒,紛紛叫嚷起來,「你們才是叛徒,我們是正宗的魔法師工會成員……」在相互喝罵之中,雙方又開始吟唱起魔法,看上去,似乎就要進行下一輪攻擊了。

  阿呆皺了皺眉,大喝一聲,「住手,誰說與我無關,我也是魔法師。」說著,念動火焰術的咒語,深藍色的魔法火焰出現在他右掌之中。先前他用武技破除雙方的魔法攻擊,眾魔法師都清楚的看到了,此時一見他竟然用出魔法,都吃驚的看著他。人少的魔法師中有一人突然叫道:「啊!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叫阿呆?」

  阿呆一楞,道:「你怎麼知道?」

  那名魔法師沒想到自己竟然蒙對了,頓時變得異常興奮,「太好了,太好了,既會魔法又有強大的武技也只有您能做到了。阿呆長老,您快幫我們消滅掉他們,他們都是魔法師工會的叛徒。」一聽他叫阿呆長老,另一方的魔法師頓時變了臉色,無論是誰都明白,魔法師工會的長老至少有著魔導士以上的實力,而他們這些魔法師,最高級別的,也不過就是大魔法師而已,等級的差別決定著魔法師之間不可逾越的距離。一個魔導士如果魔法控制得當,足可以對付十名大魔法師了。

  阿呆聽人少一方叫他長老,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魔法師工會的身份,飄身而起,落在人少一方的魔法師們面前,問道:「你們為什麼動手啊?他們怎麼成了叛徒,難道是落日帝國的魔法師麼?」在他心中,只有落日帝國中那些被金錢收買的魔法師才有可能背叛工會。

  那名認出阿呆身份的魔法師恨聲道:「他們不是落日帝國的,而是天金帝國拉爾達斯手下的人。長老,快幫我們消滅他們吧。」

  人多一方的魔法師相互商量了幾句什麼,突然十幾人一起快速的念動咒語,在咒語的催動下,各系攻擊魔法驟然而出,向阿呆這邊攻了過來。阿呆身旁的魔法師們嚇了一跳,趕忙念起防禦咒語,惟恐被對方的攻擊魔法波及。

  阿呆還沒有把事情搞明白就莫名其妙的受到了攻擊,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怒意。雙手在空中一圈,用生生變幻化出一面更大的盾牌,雖然面積大了會造成能量分散,但生生變本身就是魔法的剋星,以他現在的功力,自然能夠抵擋住那些撲面而來的魔法攻擊。各系的魔法攻擊在阿呆的防禦盾上炸出大片絢麗的色彩,卻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傷害,阿呆身後的魔法師們所佈置的防禦結界全成了擺設。當絢麗的魔法光芒消失之時,阿呆和身旁的魔法師們發現,對方那十幾個魔法師已經離開原地,他們的身影在加速術的作用下,正快速的原理著。原來,他們見自己的敵人來了強援,商量後決定以進為退,發出一波強有力的攻擊後,立刻撤離了。

  阿呆阻止身旁想追擊的魔法師,在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將任何一方看做自己的敵人。他拉住認出自己的魔法師問道:「別追了,他們人多。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是魔法師,為什麼要相互攻擊?」

  那名魔法師道:「長老,我叫艾爾,剛才我不已經告訴您了麼,他們是拉爾達斯的人。」

  阿呆撓了撓頭,道:「拉爾達斯?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耳熟,但我卻想不起來了。我加入工會時間不長,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艾爾楞了一下,看了看遠方漸漸消失的魔法師,歎了口氣,解釋道:「拉爾達斯就是天金帝國的國師,大陸上除教廷外的三大魔導師之一,擅長火系魔法,在天金帝國有著非常崇高的地位。當初,本來大陸上所有的國家的魔法師都歸咱們工會掌管。但自從出了拉爾達斯這個傢伙以後就改變了。他比起落日帝國的首席宮廷魔法師比因落格還要霸道,仗著自己強大的實力,竟然將天金帝國旗下所有的魔法師都劃歸他自己管轄之內,並自稱為魔法師工會的會長,所以,大陸上就出現了兩個魔法師工會,當然,咱們的工會才是正宗的。剛才那些人就是拉爾達斯的手下,本來我們是奉了會長大人的命令,要去亞金族採購些魔法礦石的,誰知道在這裡遇到了剛才那些自以為是的混蛋,他們自稱,他們的魔法師工會才是正宗的,我們自然要反駁,一言不和,雙方就動起手來。誰知道他們絲毫不講道理,十幾個人同時攻擊我們,所以我們才處於了被動,多虧您及時趕到,否則,我們恐怕就要死在這些卑鄙的傢伙手中了。」原來,魔法師工會在拉爾達斯出現後分成兩派,拉爾達斯雖然實力超群,但畢竟沒有原先的魔法師工會的根基深厚,他手下只有兩名達到魔導士級別的魔法師,而卡裡這邊的魔法師工會,包括卡裡在內,有十名魔導士,雙方的實力相差不多,一直都是對立的。卡裡這邊,也就是最原始的魔法師工會,主要力量都集中在華盛帝國,而拉爾達斯的勢力主要集中在天金帝國,落日帝國的魔法師由於被黑暗勢力所影響,一直都是雙方不屑拉攏的,而索域聯邦中的魔法師就成了他們爭奪的對象,到現在為止,一直是卡裡一方憑藉著人數的絕對優勢,佔據著些許上風。

  聽完艾爾的敘述,阿呆不禁感覺到有些頭疼,這爭權奪利的事讓他非常厭煩,不禁苦笑道:「既然大家都是魔法師,又何必分什麼彼此呢?大陸上的魔法師數量本就不多,再自相殘殺下去,不是更會影響到魔法師在大陸上的地位麼?」

  艾爾皺眉道:「長老,這些事可不是我們這種普通魔法師能管的,有機會,您還是和卡裡會長去說吧。我們在附近還有不少人,剛才放出了信號,估計他們也快趕過來了,只要人齊了,就不怕拉爾達斯的那些手下。長老,您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啊!不如帶領我們追擊吧。」他怎麼也不明白,這個年輕的長老竟然會為那些叛徒說話,兩個工會之間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豈是那麼容易放棄的。

  阿呆見他們對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如此仇視,也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目的地,只得道:「我在大陸上遊歷,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們。追擊的事就算了吧。他們既然已經走了,又何苦糾纏下去呢。」

  艾爾笑道:「既然您這麼說,那就算了。對了,反正您也沒什麼事,就和我們一起去亞金族吧。再遇到那些混蛋也好有個照應,咱們工會在那裡的人老受到拉爾達斯的手下騷擾,只要您去了,咱們在那邊的實力就更強了。雨淵、風致、古天三位長老也在那裡,您不想和他們聚聚麼?」兩個魔法師工會對索域聯邦中的魔法師都格外重視,分別在索域聯邦的魔法師集中地——亞金族,保留了強大的實力,隨時準備接受來自對方的挑戰。

  阿呆現在只想趕到迷幻之森去見哥裡斯,怎麼能在因為其他事耽誤呢,趕忙拒絕道:「我不能跟你們去了,還有些重要的事去做,既然有三位長老在那裡,我去不去也無所謂。天色不早了,我不能在這裡耽擱了,你們保重吧。」說完,不再給艾爾有糾纏的機會,催動生生真氣,飄身而起,朝著北方的天金帝國方向而去。看著阿呆離去,艾爾不禁喃喃的說道:「這個年輕的長老可真怪,一點長老的樣子都沒有。不過,他畢竟救了我們,算了,既然他不去,咱們就趕快和自己人匯合吧。對了,聽說這位阿呆長老還有召喚龍的能力,真想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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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2:54 | 顯示全部樓層
精靈森林、精靈之城的精靈古樹中。

  星兒經過精靈古樹和精靈之湖的靈氣條理,體內的精靈王血脈終於恢復了正常,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精靈古樹中母親的房間內。感受著周圍的勃勃生機,星兒全身說不出的舒暢。歎息道:「終於回家了,回家的感覺真好啊!」

  「現在知道家裡好了?當初你要是不調皮,能鬧出這麼多亂子麼?你可知道,這兩年來,媽媽有多擔心你。」精靈女王拍動著翅膀飛到女兒的床前,雖然嘴上說著責怪的話,但因為女兒的恢復,她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情。

  看到母親那憔悴的面容,星兒的眼睛頓時紅了,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投入到精靈女王懷中,深情的叫了聲:「媽媽——」哽咽著哭了起來。母親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星兒完全沉浸在精靈女王的母愛之中,她終於回到母親身旁了。

  精靈女王輕輕的撫摩著女兒的秀髮,柔聲道:「好了,寶貝,別哭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前的事媽媽不怪你,但今後一定要聽媽媽的話。你現在雖然年齡還小,但你肩上的擔子卻不輕,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學習,今後好繼承媽媽的王位,將咱們精靈族順利的發展下去,保住咱們這一片樂土。」

  星兒貼在母親的懷中,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媽媽,以後星兒一定聽您的話,再也不離開您了。都是星兒不好,讓您擔心了。」

  精靈女王看著似乎懂事了許多的女兒,滿足的笑了,「這次真的是好險啊!如果不是阿呆最後及時將你送回來,咱們精靈族的精靈王血脈可就斷了。」

  星兒嬌軀一震,抬起頭來,有些焦急的問道:「媽媽?阿呆哥哥呢?」

  精靈女王眼神一黯,歎息道:「他已經走了,送你回來後,當晚他就和岩石兄弟離開了精靈之城,只留下了一句話。阿呆真是個好孩子,他為我們精靈族付出的實在太多了。足足兩年的時間,他一直因為我們的事而奔波。人類的壽命非常有限,又能有多少個兩年呢?媽媽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才好。雖然阿呆的容貌並不英俊,但他的心卻是人類中最善良的。他將是我們精靈族永遠的朋友。」

  「什麼?阿呆哥哥已經走了。」星兒失聲驚呼道。她猛的從母親懷中掙扎出來,拍動翅膀就要飛出去。

  精靈女王一把拉住女兒的手臂,皺眉道:「星兒,你幹什麼?阿呆他十幾天前就走了,你追也追不上的。」

  星兒癡癡的被精靈女王拉回床上,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之中,喃喃的說道:「阿呆哥哥走了,他就這麼走了?他為什麼不等我醒過來啊!」

  精靈女王看著星兒迷離的目光,心頭一震,「星兒,你,你不會是喜歡上阿呆了吧。」

  星兒原本已經恢復紅潤的俏臉變得異常蒼白,輕輕的點了點頭,哽咽道:「媽媽,你知道麼?在星兒最無助的時候,是阿呆哥哥衝進牢籠中救我。當他告訴我,他是受了你的囑托來救我的時候,星兒的心情是多麼激動啊!你說阿呆哥哥不英俊,那是不對的,在星兒眼中,那一刻的阿呆哥哥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和他相處的一個多月中,他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我。為了救大家,他多次以身犯險,他那偉大的情操是誰也沒法比擬的,他表現出的實力是如此的強大,只要有他在星兒身邊,星兒就會被安全感包圍,無論面對什麼,星兒都不會害怕。後來,當我們從教廷向精靈森林趕路的時候,星兒體內的精靈王血脈已經就要枯竭了。在昏迷之中,我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精靈王血脈的能量正在漸漸離我遠去,就在這時候,我清晰的聽到阿呆哥哥的鼓勵,正是他不斷的鼓勵才能讓我堅持下來,堅持回到這裡保住了精靈王血脈。媽媽,阿呆哥哥走了,他將星兒的心也帶走了啊!難道,難道他不值得我愛麼?」

  精靈女王沉默了,她並不是一個不開明的母親,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換做自己是星兒,恐怕也會毫無保留的愛上善良的阿呆。但是,星兒是精靈族的公主,她的生命已經不完全屬於她自己,為了保證精靈王血脈的純正,維持這一片樂土的延續,精靈王一族是絕不能與外族通婚的。

  輕歎一聲,精靈女王將星兒摟入懷中,柔聲道:「孩子,媽媽明白愛一個人的滋味,阿呆也確實值得你愛。但是,媽媽要鄭重的告訴你,這份愛,你只能埋藏在心底。你也知道,你是媽媽唯一的繼承人,下一任的精靈女王,你和阿呆是沒有可能結合的。就算你一切都不計較,不計較年齡的問題,不計較種族之分,但是,為了精靈族上萬族人,你也不能和阿呆在一起啊!我們精靈王一族,就是要為精靈族付出全部的,不能因為自己而影響到整個種族的傳承,你明白麼?」

  星兒的嬌軀劇烈的顫抖著,母親的話像一柄尖刀,深深的刺痛著她的心靈。她知道母親所說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但是,這些卻都無法改變她對阿呆的思念,她只能用不斷的哭泣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情感。

  良久,星兒哭聲收歇,她緩緩的抬起頭,美眸因為哭泣已經變得紅腫了,癡癡的道:「媽媽,為了族人而放棄我的至愛,真的值得麼?」

  精靈女王怎麼也沒想到女兒會有這種想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嚴厲的道:「星兒,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這是不能相比的。為了我們的族人,你必須放棄對阿呆的感情,你明白麼?精靈族的歷史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一位先王就因為愛上了人類,而險些斷送了整個精靈族,最後,她被精靈族長老聯手施以靈魂忘卻魔法,才恢復了正常。難道,你也想讓媽媽對你使用這個魔法麼?它會減少你百年壽命啊!而且忘記一切的痛苦未必是你能夠承擔的。」

  星兒的嬌軀微微顫抖著,她用力的搖了搖頭,道:「媽媽,我明白了,為了族人放棄一切,為了族人放棄一切。您不用對我用靈魂忘卻。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想讓阿呆哥哥的身影始終保留在我的內心深處,星兒不能和阿呆哥哥結合,但我卻可以悄悄的愛他,祝福著他。這是星兒唯一的心願了。」

  精靈女王終於明白為什麼阿呆會選擇離開了,女兒對阿呆的感情竟然會有如此之深,這是她也沒有辦法改變的。她清楚的知道,精靈族的感情是最專一的,只要愛上一個人就很難發生變化,現在,她也只有希望時間能沖淡一切,星兒還小,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也許百年之後,她能將阿呆這個人忘記吧。

  經過五天的跋涉,阿呆終於穿過了大草原,進入了天金帝國的杜魯行省。他現在什麼也不願意去想,離迷幻之森越來越近了,就要見到哥裡斯老師,阿呆的心沸騰了,幾乎毫不停留的趕著路,僅僅一天時間,他已經趕到了位於杜魯行省中央的首府——杜魯城。

  見識過日落那樣的大城以後,杜魯城在阿呆眼中,只是一個很小的城市,面積不過幾千平方公里而已。趕了一天路,阿呆已經感覺到有些疲憊了,雖然天近傍晚,但杜魯城內仍然非常熱鬧。阿呆摸了摸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存貨的肚子,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吃一頓。五天前遇到的魔法師破壞了他原本的打算,在知道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和大陸魔法師工會並非一體後,他已經打消了去領取月俸的念頭。可是,他從亞璉族帶出的食物已經都吃乾淨了,身上又分文皆無,誰會給他吃的呢?阿呆心中一陣無奈,感覺上彷彿又回到了尼諾小城時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難道,自己真的要墮落到再次牽魚來維持生計麼?不,不論如何我也不能再做小偷了。哎,先休息休息,然後看看有沒有地方需要工人,賺些錢,再回迷幻之森找哥裡斯老師。一邊想著,他走到一條偏僻的小路旁坐了下來。已經有不短時間沒洗澡了,身上的怪味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難受,看著有些破損的布衣,阿呆無奈的搖了搖頭,靠在背後的牆壁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腦中陷入一片茫然。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叮叮叮的幾聲輕響使阿呆從茫然中回神,他發現,自己面前的地上多了幾個銅幣,抬頭看去,只見自己身前多了一男一女,那女子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大約十八、九歲左右的樣子,有著和自己相同的黑髮黑眸,容貌秀麗,身上穿著華麗的粉色衣裙,正目光柔和的看著他。她小手挽著身旁男子的臂彎,見自己看著他,聲音柔和的說道:「拿這些錢去買幾個饅頭吃吧。你一定很餓了吧。」

  看著她那柔和的目光,阿呆不禁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自己竟然已經淪落到被人當成乞丐的地步,哎——,難怪玄夜會看不起自己,也許自己一生就是這種卑微的命運吧。那少女見阿呆沒有反應,以為他嫌錢少,又從懷裡掏出一把銅幣,蹲下嬌軀放在阿呆腳旁。阿呆看到兩束似曾相識的澄澈目光,那柔和的目光中充滿了善意。少女柔聲道:「這些應該夠你花幾天的。看你年紀不大,還是找些正經事去做的好,乞討也不是辦法啊!」

  和少女一起的男子大約二十幾歲,身材高大,一身白色的貴族服飾象徵著他高貴的身份,金色的長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眉宇間帶著一絲傲氣,腰間懸掛著一柄裝飾華麗的長劍,身上流露出不弱的氣勢,顯然有著一身不凡的武技。他有些嫌惡的將少女拉了起來,「芙雅,咱們走吧,你和這乞丐說那麼多幹什麼?他要是肯努力,會淪落到現在這樣子。」

  少女眼含歉意的看了阿呆一眼,再次挽起那男子的臂彎,兩人朝遠方而去。阿呆隱約的聽到少女說:「你怎麼老是這種態度,人家也不是天生就願意做乞丐的,難道,你忘記我以前的遭遇麼?能幫就幫一點吧。」

  男子道:「天下小偷、乞丐那麼多,你都要幫,幫的過來麼?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快走吧,城主還等著咱們去吃飯呢。」一邊說著,兩人已經漸漸遠去。阿呆感覺到自己的神志有些迷糊,少女柔和的聲音和眼眸的澄澈看上去是那麼熟悉,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呢?自己絕對不會認識這種貴族少女的,她和月月一樣,都有著自己高不可攀的身份。揀起地上一玫玫冰涼的銅幣,銅幣上似乎還留存著少女手間的餘香。阿呆將銅幣托在掌心上,那十幾玫銅幣也似乎在嘲笑著他似的。「乞丐,我又升級了,從小偷變成了乞丐。」阿呆隨手一甩,手中的十幾玫銅幣帶起十幾道微弱的寒光,在一片咄咄聲中,釘入了對面的牆壁之中。他看了一眼少女離去的方向,背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懷著落寞的心情,阿呆在杜魯城的大街上緩慢的遊蕩著,已經是晚飯的時間,道路兩旁林立的酒樓中不斷飄出陣陣香氣,飢餓的感覺不斷刺激著阿呆,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一個高大的建築前。無意中抬頭看去,只見建築上雕刻著傭兵的徽章。阿呆心中一動,自己雖然不能去魔法師工會領取月俸,但自己還是個傭兵啊!以自己的功力,接一些簡單的任務,應該是很容易完成的。想到這裡,他直接走進了傭兵工會之中。

  由於天色以晚,傭兵工會中並沒有什麼人,阿呆直接走到櫃檯之前,準備接個任務。

  櫃檯後面站著一名妙齡少女,她看到阿呆落魄的樣子,不屑的說道:「你也想當傭兵麼?做傭兵可要有本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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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3:35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丫頭再現


  阿呆看著少女憎惡的嘴臉,心底一陣淒苦,淡淡的說道:「我不是來做傭兵的,我本身就是一名傭兵。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的光暈從阿呆胸口處透出,當初在紅颶族註冊的傭兵卡片飛了出來,輕飄飄的落在他手上,他將卡片遞向少女,等待著她的回應。

  少女看到阿呆身上散發的藍色光芒不禁有些吃驚,她沒想到這個看似落魄的人竟然還有這種能力。接過卡片,打開傭兵工會厚重的登記薄查看起來,半晌,少女似乎找到了阿呆的資料,驚訝的說道:「啊!你是特級傭兵團天惡的成員麼?」

  阿呆一楞,道:「我們應該是普通的三級傭兵團吧,怎麼成了特級。」

  少女道:「這是總會傳來的記錄,不會有錯的。上面寫著你們完成了一個特級任務,工會破例將你們升級為特級傭兵團,團長玄月和副團長阿呆也都升級為特級傭兵。啊,你們完成的竟然是從死亡山脈找回極品魔法水晶,這個任務的報酬可是非常高啊!如果不是因為任務由你們和月痕傭兵團共同完成,也許說不定會升為超級傭兵團。畢竟特級任務還是很少有人能完成的。」

  阿呆這才意識到,一定是月痕在用極品魔法水晶交付任務的時候,把自己和玄月也報了上去,畢竟當初這個任務是他們所接的。不知道月痕大哥他們怎麼樣了,上次一別,已經足足有兩年的時間沒見了。

  少女在發現阿呆是特級傭兵後,語氣明顯客氣了很多,試探著問道:「您要接任務麼?」

  阿呆從思緒中驚醒,「哦,我要接,有什麼任務能比較快的完成,酬勞無所謂,一般就可以了。」

  少女疑惑的看著阿呆,道:「比較快的完成?這樣的任務一般都是低級的,相應,酬勞也少的多了,您確定麼?以您現在的級別,應該接些高級的任務才適合吧。」

  阿呆現在只需要能夠維持他到迷幻之森的路費,對錢並沒有什麼渴望,點頭道:「我確定,什麼任務都行,只要能快些完成的就好。」

  少女點了點頭,指著身後的任務板道:「那您自己挑選吧,一般普通任務都是比較容易完成的,如送信之類的,都比較簡單。由於您已經升為特級傭兵,卡片也要換一下了,您先挑選任務吧,我幫您換卡片。」說著,轉身向裡間走去。

  阿呆看著傭兵工會任務板,從下往上找起,任務到是非常多,但他在下面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一個合適自己的。他漸漸的向上看去,終於在一級任務的區域中發現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是要求傭兵將一件物品送到城主府,等城主打開那件物品後,就算完成了。嗯,就這個任務吧,酬勞足夠了,而且又能節省時間。

  此時,少女已經轉回,阿呆原本的卡片被換成了一張金卡,上面雕刻著傭兵工會的標誌,製作極為精細,特級傭兵的待遇果然不一樣。當阿呆將自己想接的任務告訴少女時,少女道:「這個任務是剛才不久才放上去的,而且很奇怪,任務的酬勞竟然是事先支付,一共五十個金幣。這個任務對您來說是不是太簡單了?我們這裡也有特級任務,您可以考慮一下。」

  阿呆搖了搖頭,道:「就這個任務吧。我還有事,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少女答應一聲,快速的給阿呆登記了,並將需要遞送的物品和五十個金幣的酬勞給了他。

  走出傭兵工會,阿呆就近找了一家酒樓,花掉了三個金幣大吃了一頓,他將被別人當成乞丐的鬱悶全轉化成食量,足足吃了三人份的食物才心滿意足的結帳離開。出了酒樓,阿呆暗想,人家給的酬勞都已經花了,也是該給人家辦事的時候了。拿起手中的木盒上下看了看,並沒有覺出什麼特別。這個需要遞送的木盒外觀很精美,上面雕刻著吉祥如意的字樣,邊角都用金屬包裹著,但重量卻很輕,輕輕搖晃,也聽不到裡面有什麼聲音,阿呆雖然有些疑惑,但也知道傭兵不能隨便拆看遞送物品的規矩。向路人問清了城主府的方向,逕直而去。

  杜魯城城主府邸。今年已經六十出頭的杜魯城主菲蓋特不單是一城之主,同時,他也是整個杜魯行省的總督,總攬全省事務,世襲侯爵。杜魯行省在天金帝國是一個大省,和臨近的帝國最南端的雲母行省都是戰略重地,能在這裡任總督,可見天金帝國高層對他的信任。今天,他的好友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司的孫子和干孫女代表提爾豪司來拜訪他,還帶來不少珍貴的禮物,讓他非常高興,特意設宴款待。他和提爾豪司已經有幾十年的交情了,年輕的時候,他們曾經是一對叱吒風雲的新貴,都成功的繼承了父輩留下的爵位,再憑借過人的頭腦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兩人年歲大了以後因為各自的職責而很少能夠見面,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提爾豪司雖然因為公務繁忙,不能親自來看他,但也總會派自己的親信來拜訪他,當然,他也同樣會讓自己的親信去回訪。雲母、杜魯兩個行省也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結成鐵板一塊,在整個天金帝國中,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連帝國皇帝也不會輕易對這兩個重要的行省作出什麼重大的認識調動,一切都由他們自己來處理,菲蓋特和提爾豪斯已經成為了天金帝國獨霸一方的土皇帝,整個天金帝國三分之一的兵權就掌握在他們手中。

  「菲蓋特爺爺,我代表我爺爺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身白衣的提爾豪司之孫提羅舉起酒杯,滿面笑容的向菲蓋特敬酒。

  菲蓋特一口喝乾杯中美酒,哈哈一笑,道:「世孫啊!別客氣,我早就聽說你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年紀輕輕居然得蒙北方劍聖他老人家賞識,做了他的記名弟子。你爺爺可真是有福氣啊!比起我那幾個不成氣候,整天只會吃喝玩樂的孫子你可要強的多了。」

  一聽菲蓋特提到北方劍聖四字,提羅眼中頓時流露出崇敬的目光,謙遜的道:「菲蓋特爺爺,我還只是恩師他老人家的記名弟子,如果以後有幸能蒙他老人家正式收錄,那才是我的福氣啊!不過,我們小輩怎麼能比的上您的,我聽爺爺說過,當初您可是憑借一己之力蕩平整個杜魯行省的叛亂,完全憑借功績才坐上了這個位置。和您比起來,我這一點小小的成就又算的了什麼?爺爺說,要不是他一開始繼承的爵位比您高,怎麼也趕不上您現在的成就。」

  坐在提羅身旁的提芙雅看著自己的乾哥哥神態自若的應付著菲蓋特,俏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讓提羅和這位封疆大吏多接觸,聯絡聯絡感情,提羅年輕有為,早已經被內定為提爾豪斯的直系繼承人,這些,都是他必須經歷的考驗。直到現在,他所有的回答都非常得體。

  聽了提羅的話,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菲蓋特頓時老臉生光,誰不希望自己的英雄往事被人恭維呢,他哈哈一笑,道:「提爾豪斯真這麼說麼?真虧這個老傢伙還記得二十幾年前的事,我已經老了,歲月不饒人啊!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

  正在這時,僕人走到菲蓋特身旁,低聲道:「大人,外面有一個自稱傭兵的人說受人之托給您送禮物來了。」

  菲蓋特正和提羅聊的高興,驟然被打斷自然心中不悅,他對傭兵這種職業向來沒什麼好感,一直認為那些人只不過是低等的平民而已,不耐的說道:「沒看我這裡有客人麼?讓他把禮物留下就行了。這種事也要我親自處理麼?」

  僕人惶恐的道:「可他堅持要見您,說要親手將東西交給您才行。我們趕了他幾次都沒能趕走。他有點功夫,守門的護衛都被他打倒了幾個。」

  菲蓋特哼了一聲,道:「居然敢到我這裡來鬧事,膽子可不小啊!也好,那你就帶他進來吧,讓他在門口等著。我到要看看,這個傭兵到底有什麼本事。」

  僕人領命下去了,一會兒的工夫,領著一名身材高大,黑髮黑眸的青年走到大廳外,青年樸實的衣衫多處破損,看上去很是落魄,他手中托著一個木盒子,雖然模樣落魄,但他身上卻有一種讓人不敢忽視的氣質,一雙明亮的黑眸閃爍著淡淡的光彩。提羅和提芙雅對視一眼,這不是他們不久前施捨過的乞丐麼?怎麼又成了傭兵?還敢來城主府挑釁。

  菲蓋特也在打量著落魄的年輕人,他能穩穩的做在杜魯行省總督的位置上,識人的眼光自然不差,這青年雖然衣著普通,但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卻告訴他,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青年,心中一動,沖僕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將那青年帶進來。

  阿呆在門外費了半天工夫才說服僕人為他通報,走到大廳門口,他一眼就認出做在大廳內坐在桌子旁的少女正是先前施捨自己,讓自己有熟悉感覺的女孩兒。心頭一震,僕人已經領著他走進大廳。阿呆身上的破落和大廳中的豪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除了菲蓋特和白衣少女提芙雅以外,所有人都流露出了嫌惡的神情。

  菲蓋特放下手中的酒杯,上下打量了阿呆幾眼,道:「你為什麼非要親自將東西交到我手裡。」

  阿呆看了一眼提羅兄妹,道:「我是一名傭兵,我接下的任務要求我這麼做,這是禮物,請您收下。」說著,將木盒遞了過去。

  僕人將木盒捧到菲蓋特身前,菲蓋特微微一笑,道:「我到要看看,這禮物是什麼。打開。」

  僕人應了一聲,將木盒掀起,噗嗤一聲,一股粉紅色的煙霧從木盒中噴出,帶著一股濃重的甜香味兒,打開盒子的僕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吸入一口霧氣,腦中一昏,頓時軟倒在地。菲蓋特心中暗叫不好,趕忙屏住呼吸,隨手一拍,一股淡青色的鬥氣透掌而出,將粉紅色的霧氣擊散。雖然他反映快捷,但還是吸入了一絲毒霧,一陣昏沉的感覺頓時使他心神大震。

  看到如此情景,阿呆一驚,菲蓋特拍散的毒霧正好向他的方向飄來,生生真氣瞬間遍佈阿呆全身,將粉紅色的霧氣隔絕在外。

  面對突變,提羅清楚的知道,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厲喝一聲,飛身而起,雙手在空中一圈,澎湃著巨大能量的紅色鬥氣驟然而出,粉紅色的毒霧被他著一圈頓時收斂在內,無法再散開。他用自己的鬥氣包裹住縮成一團的毒霧,向地面拍出輕飄飄的一掌,收縮的毒霧在鬥氣的作用下頓時沒入到地面之下,再無法散開傷人了。

  菲蓋特勉強催運著體內的鬥氣控制著吸入的毒霧,指著阿呆道:「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直到現在,阿呆才終於醒悟過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那個托傭兵工會執行任務的人,根本就是想用毒霧來害這位杜魯城城主,而自己卻成了犧牲品。就在他反應過來的同時,提羅也已經處理完毒霧,就算菲蓋特不交代,他也知道該怎麼做,飄身而起,一拳向阿呆當胸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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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3:48 | 顯示全部樓層
紅色的鬥氣給阿呆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灼熱起來,阿呆右掌立在胸前,向提羅的拳頭擋去。提羅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身體在空中奇異的一顫,原本攻向阿呆胸口的拳頭變成了襲擊他的肩頭。

  提羅的變招很快,根本不給阿呆反映的工夫,當阿呆發現他變招的時候,拳頭已經到了自己的肩膀前不足三寸的地方。無奈之下,阿呆沉肩縮背,身體完全憑借意念的感覺,閃電班的轉了九十度,灼熱的紅色鬥氣幾乎是貼著他的肩膀滑過,卻將阿呆本就破損的衣服燒出一個大洞,灼熱鬥氣殘餘的能量被巨靈蛇之甲隔絕在外,並沒有傷到阿呆。

  提羅對自己的攻擊太自信了,此時,招式用老已經無法收回了,全身空門大露,半個身子都送給了阿呆。阿呆知道這一切都是處於誤會,自然不會傷他,右掌輕輕的按上了提羅的肩頭,生生鬥氣一發既收,將提羅的身體送了出去。提羅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純正的鬥氣包裹著,竟然無法掙脫,當那股鬥氣消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提芙雅身旁。自從出師以來,提羅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大的對手,雖然明知道對方手下留情,但他還是怒氣衝天,驕傲的他,是不允許自己失敗的,尤其是,自己的心上人和關係到自己未來的菲蓋特還在身旁,就更加不允許他失敗。怒喝一聲,再次衝出,雙手幻化出無數掌影,紅色的鬥氣鋪天蓋地向阿呆襲來。

  此時,菲蓋特的護衛們也已經攻到了阿呆身旁,八名高手八件兵器同時向阿呆的身體集中。阿呆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龐大的壓力使他發揮出了自身全部的潛力,全身以左腳為中心,迅速的旋轉起來,八般兵器分別被他用手指彈了一下,雖然菲蓋特這八名貼身護衛的功力都不低,但遇到阿呆接近第九重境界的生生鬥氣卻顯得那麼的脆弱,每人都感覺自己的胸口如中巨錘一般,身體隨著那澎湃的鬥氣飛起,兵器全部脫手飛出,幾乎只是一瞬間,阿呆已經擊退了他們。

  提羅的二次攻擊這時已經到了。接連受到對方的襲擊,雖然是誤會,但還是讓阿呆怒氣暗升,大喝一聲,黃綠色的鬥氣光芒瞬間以他右手為中心形成一面堅實的盾牌。撲撲之聲不斷的響起,提羅的攻擊雖然看似華麗強大,但和阿呆那樸實無華的生生變之盾比起來,卻顯得那麼華而不實。所有的攻擊根本無法撼動盾牌的防禦,化為點點鬥氣光雨飛散在空中,阿呆右手一甩,已經將提羅反震而出,這次他用了幾分力,提羅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大力甩出,轟然聲響中,已經重重的撞在大廳的牆壁上。阿呆直到此刻才找到解釋的空隙,趕忙大喝道:「別動手,是誤會。」一邊說著,他身體化為一道虛影閃電般飄飛到菲蓋特身旁,那如同煙霧般的身影沒有任何人來得及阻攔。此時的菲蓋特正與毒霧鬥爭著,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阿呆一掌按在菲蓋特的肩頭,澎湃的生生真氣頓時衝入他的經脈。菲蓋特憑借本身的真氣一直將毒霧逼在內腑之外,並沒有被毒霧所傷,此時,一股渾厚的溫和能量融入進他的鬥氣之中,那正是充滿勃勃生機的生生真氣,在阿呆的幫助下,他終於成功的將毒霧逼了出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色的鮮血,頓時舒服了許多。

  周圍的護衛們已經又圍了上來,但看到菲蓋特在阿呆手上,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菲蓋特有些虛弱的抬起手,道:「都給我住手。」他抬頭看向阿呆,感激的一笑,道:「小兄弟,謝謝你。這是怎麼回事?」阿呆幫他逼出毒霧的行為已經清楚的告訴他,阿呆並不是來害他的人,否則,剛才阿呆衝到他身前,完全有能力取他性命,而不是幫他逼毒了。

  阿呆歉然道:「對不起,城主大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從傭兵工會接了這個任務以後,就直接把東西給您送來了,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提羅在提芙雅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風度盡失的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絲,恨恨的看著阿呆,道:「肯定是你搞的鬼,菲蓋特爺爺,殺了他。」

  菲蓋特看了提羅一眼,道:「世孫,你先別衝動,這件事有些蹊蹺,恐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這位小兄弟的身手很了得,如果他想暗殺我,根本用不著下毒,何況,這也並不是什麼劇毒,只是讓人昏睡的千日醉而已,你看看。」說著,他指了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僕人。

  「哇,爺爺,這樣都被您看透了,您好厲害哦。」隨著銀鈴般響起的聲音,一個藍色的身影跑了進來,阿呆定睛看去,只見進來的是一個小姑娘,她比提芙雅要矮一點,但容貌卻毫不遜色,流露著一臉狡慧的笑容,蹦蹦跳跳的來到菲蓋特身旁。

  提羅看到這美貌的少女不禁一呆,菲蓋特皺眉道:「蓉蓉,是你搞的鬼?」

  少女吐了吐舌頭,裝出委屈的樣子,道:「是人家怎麼了?人家看您一天到晚老忙公事那麼累,想讓您好好睡一覺,跟您開個玩笑而已,人家有解藥的,千日醉又不會傷身。爺爺,您最疼蓉蓉了,一定不會生氣的,對不對。」

  阿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少女,喃喃的道:「是你在傭兵工會留的任務?」

  蓉蓉瞪了阿呆一眼,不滿的道:「是我,怎麼樣?你好笨啊,人家的計劃都讓你破壞了,東西交給爺爺你還不趕快走,結果被識破了吧。」

  菲蓋特啼笑皆非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孫女,無奈的道:「蓉蓉,你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向爺爺下毒,看我不讓你爸爸揍你屁股。」

  蓉蓉沖菲蓋特做了個鬼臉,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嘻嘻笑道:「爺爺一定不會告發蓉蓉的,您捨得看蓉蓉挨打麼?」

  菲蓋特歎了口氣,道:「真拿你這丫頭沒辦法。今天來了客人,你還這麼放肆,不怕人家笑話麼?」

  蓉蓉看向提羅,衝他哼了一聲,道:「你敢笑話我麼?」

  提羅看著蓉蓉嬌俏的樣子,連聲道:「不敢,不敢,原來是孫小姐,在下提羅有禮了。」

  阿呆突然問道:「蓉蓉小姐,如果你的木盒被接任務的傭兵因為好奇而打開怎麼辦?」

  蓉蓉隨意的道:「那就算他倒霉了,誰讓他不遵守傭兵的規矩,千日醉又死不了人,頂多睡個十幾天而已。」

  阿呆暗歎一聲,這貴族的孩子確實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雖然同樣喜歡惡作劇,月月卻比她好的多了。最起碼不會那別人的健康開玩笑。這裡再沒有他留戀的地方,沖菲蓋特微微行禮,道:「城主大人,既然是誤會,那我就告退了。」說完,扭頭就向外走去。「且慢。」菲蓋特叫住阿呆,讚賞的看著他道:「小伙子,你的武技我非常欣賞,有沒有興趣到我這裡來做事。」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像阿呆這樣功力高深的武者被他發現,哪兒有放過的道理。

  阿呆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了,謝謝您的好意,我自由慣了,不喜歡受到拘束。」說完,繼續向外走去,在路過提羅的時候,他清晰的聽到提羅對傳音道:「小子,你記住今天的事,我會找你算帳的。」阿呆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有所停留,心道,想殺我的人還少麼?多你一個也不算什麼?提羅雖然功夫不弱,但還沒有被阿呆看在眼裡。

  阿呆剛走到門口,菲蓋特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小伙子,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麼?」

  阿呆催運起體內的生生真氣,飄身而起,空氣中留下他淡淡的聲音,「我叫阿呆。」

  聽到阿呆臨走時的回答,蓉蓉撲哧一笑,道:「怪不得他人這麼呆,原來名字就叫阿呆,這個人還挺有趣的。」

  和蓉蓉的反映正相反,提芙雅在聽到阿呆的話之後,全身大震,紅潤的俏臉瞬間血色盡褪,阿呆,他是阿呆哥,怪不得自己竟然有熟悉的感覺,原來他竟然是自己苦苦尋找未果的阿呆,而且,他竟然已經學成了如此高深的功夫,阿呆哥,原來你還活著。

  提芙雅正是在尼諾小城中的丫頭,她當初跟隨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司的夫人回到了總督府後,因為她的聰明乖巧,使總督和總督夫人都對她疼愛有加,並收了她做干孫女改名提芙雅。雖然她從一個小偷變成了另人羨慕的貴族,但是,她始終對小時愛護自己的阿呆念念不忘,她一直記得當初自己對阿呆的承諾,三年前,她十六歲的時候,千方百計爭得了總督夫人的同意,帶人回尼諾城尋找阿呆。搜尋之中,終於找到了黎叔,但黎叔卻告訴她,阿呆在她走後不久就已經死了。聽到阿呆的死訊,丫頭傷痛欲絕,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後,她才漸漸的恢復過來。也正是那時,總督的孫子提羅喜歡上了俏美的她,在不斷的追求之中,丫頭終於抵受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成為了他的女友。雖然總督和總督夫人一直很疼愛丫頭,但她的出身畢竟不好,雖然任由他們來往,但卻始終沒有提起讓他們成婚的事。今天,她和提羅來到杜魯城拜訪菲蓋特,在城裡當她看到如同乞丐般的阿呆時,就產生了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但隨著年齡的變化,阿呆認不出她,她也同樣認不出高大魁偉的阿呆了。可沒想到,這個曾經被自己施捨的青年,就是分開八年多之久的阿呆。

  提羅並沒有注意到提芙雅神色的變化,他的心神都放在了俏美的蓉蓉身上,雖然他也喜歡提芙雅,但高傲的他,總覺的提芙雅的身世配不上自己,而面前這個容貌不在提芙雅之下,又有著高貴身世的蓉蓉已經使他砰然心動,這才是自己最佳的選擇啊!

  菲蓋特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喃喃的道:「此子的武技之高是我生平僅見啊!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真是不易,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提羅冷哼一聲,道:「剛才我怕殺了他,所以並沒有用出師傅的絕技,否則,哼哼。」

  菲蓋特看了提羅一眼,心想,此子雖然師承北方劍聖,但過於自負,又心胸狹隘,恐怕難成大氣,但顧及到他和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司的關係,微笑道:「那是當然,北方劍聖的弟子又怎麼是他這樣的平民可以相比。」

  蓉蓉聽了菲蓋特的話,驚訝的沖提羅道:「原來你是北方劍聖的弟子啊!聽說,劍聖可是大陸上對武者的最高稱號了。」

  提羅傲然道:「那是當然了,恩師他老人家有通天徹地之能。」

  蓉蓉撲哧一笑,道:「可惜啊,你老師的本領你沒學到多少啊!連那個傻呼呼的傭兵都打不過。」

  提羅眼底閃過一絲怒色,但看到蓉蓉嬌笑的樣子,還是忍住了,恨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讓那小子知道我的厲害。」面對美女他發作不得,但心中對阿呆的怨恨卻更加深了。

  蓉蓉看向提芙雅,驚咦一聲,道:「姐姐,你怎麼臉色這麼不好啊!是不是剛才也中了千日醉,我這裡有解藥,你要不要吃一顆?」

  之前他們的對話提芙雅都沒有聽到,她的心神完全放在已經離開的阿呆身上,聽到蓉蓉問她,她搖了搖頭,道:「謝謝,我沒中毒,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菲蓋特爺爺,對不起,我想先去休息了。」

  菲蓋特關心的問道:「不舒服麼?我找大夫幫你看看吧。」

  提芙雅搖了搖頭,道:「謝謝您,我想不用了,也許是趕路累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菲蓋特歉然道:「都怪蓉蓉這丫頭,讓你受到了驚嚇,提羅啊!你就代我好好照顧你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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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4:09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哥裡斯之死


  提羅本還想和蓉蓉多說會兒話,但畢竟提芙雅是和他同來的,只得無奈的答應一聲,帶著提芙雅和僕人去了。

  目送他們離開,蓉蓉沖菲蓋特道:「爺爺,他們是什麼人啊?以前我怎麼沒見過。」

  菲蓋特微笑道:「他們是你提爾豪司爺爺的孫子和干孫女,以前都是他們父輩代表提爾豪司來拜訪我,可能是因為這兩個孩子長大了,提爾豪司想讓他們見見世面,這回才會派他們來。蓉蓉啊!這個提羅雖然身世不錯,又是北方劍聖的記名弟子,但他的秉性爺爺不怎麼喜歡,你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而且,他和他這個乾妹妹關係似乎很不一般。哎——,剛才那個青年傭兵要是能為我所用,該多好啊!」

  蓉蓉不以為然的答應一聲,提羅畢竟是英俊的少年,如果說對她沒有一點吸引力那是不可能的。叛逆的蓉蓉又怎麼聽的進菲蓋特的勸說呢?

  提羅送提芙雅回到菲蓋特給她安排的豪華房間中,一進房,提羅就反手將門關緊,從背後摟住提芙雅的嬌軀,不斷的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親吻著,提芙雅身體一顫,用力掙脫提羅的懷抱,「大哥,我,我今天不想……」

  提羅楞了一下,提芙雅的掙扎使本就心情不好的他怒火狂升,「芙雅,你幹什麼?」

  提芙雅低著頭,有些哀求的道:「大哥,我有點累了,今天不要,好不好?」

  提羅飛身上前,一把將提芙雅摟住,怒道:「你不想,我想。」他有些粗暴的瘋狂親吻著提芙雅的俏臉,不斷的脫著她的衣服。提芙雅怎麼能從提羅有力的臂膀中掙脫呢,她雖然拚命的掙扎著,但提羅緊抓她不放,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減少著。今天,提羅被阿呆打敗使他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又被蓉蓉挑起了心中的慾火,此時完全發洩在提芙雅的嬌軀上,他抱著提芙雅的身體飛身飄落上床,隨手一揮,撲滅燈火,不斷的向提芙雅索取著。

  淚水不受控制的從提芙雅眼中傾瀉而下,早在一年多以前,她就經受不住提羅的苦苦哀求,失身於他,此時的提羅一改往日的溫文儒雅,瘋狂的在她身上肆虐著,有力的衝擊使提芙雅的心陣陣絞痛。緊緊的攥住床單,當初在尼諾小城的一幕幕不斷在她眼前閃過……

  「阿呆哥,等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什麼叫嫁?」

  「嫁,就是我要做你老婆,照顧你一輩子啊!我就當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哦,從現在開始,我丫頭就是你阿呆的未婚妻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

  「未婚妻?哦,好吧,那我每天多分你一點饅頭吧。……」

  一切的記憶都是那麼的清晰,清晰的話語宛如昨天所說一樣,但自己現在已經不能再做阿呆哥哥的妻子了,自己已經背叛了他,還有什麼臉再去找他呢?阿呆哥,為什麼?為什麼命運如此捉弄我,讓我們相見卻不能相認,阿呆哥,我多想再和你一起用一件破棉襖取暖啊!可是,我,我不配,我已經不配再做你的妻子了。

  提羅在一陣瘋狂的發洩之後,終於得到了釋放,他粗重的喘息著伏在提芙雅的嬌軀上,感受到提芙雅臉上那冰冷的淚水,他心中一驚,用力搖了搖頭,頓時清醒了許多,自己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會變得這麼瘋狂呢?

  「芙雅,對不起,我,我太衝動了。今天那個傻小子羞辱了我,所以我才會這麼衝動,你,你別怪我。」

  提芙雅默然不語,彷彿失去了所有生氣似的,靜靜的躺在那裡。

  提羅皺了皺眉,從提芙雅的嬌軀上翻下,將她摟在自己懷中,安慰道:「別哭了,以後我不會在這樣了,我知道你困了,趕快睡吧。」

  提芙雅依舊不吭聲,她清楚的知道,今天在見過阿呆之後,自己的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容納提羅了,在尼諾城中的一切不斷的在她腦海中閃現著。

  阿呆心情抑鬱的離開了城主府,摸了摸懷中剩餘的金幣,心中暗想,原來當傭兵也這麼不容易啊!如果自己功力不夠高,恐怕當時就已經死在提羅手中了。算了,想這些幹什麼?人家都是貴族,自然有人家的生活方式,現在路費有了,還是趕快回去看哥裡斯老師吧。儘管他如此安慰著自己,但提芙雅那似曾相識的容貌還是不斷在他眼前閃現著。

  四天後,阿呆按照地圖的指示,終於穿過了杜魯行省和德倫行省,進入了瓦良行省境內,周圍那漸漸熟悉的景色使阿呆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什麼月月、丫頭、星兒、提芙雅,在這一刻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只想趕快見到哥裡斯老師,在他心裡,哥裡斯是第二個比饅頭重要的人,重要性甚至比丫頭更高。

  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天空正中,灼熱的溫度就向阿呆現在的心情一樣,迷幻之森的朦朧景象終於出現在他面前,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想起七年前在這裡生活的情景,阿呆站在原地,不禁有些癡了,他從神龍之血中召喚出自己跟隨哥裡斯以後第一個作品——用銀錫包裹的饅頭。輕輕的撫摩著饅頭上的銀錫,阿呆哽咽的大喊道:「哥裡斯老師,我回來了,您的學徒阿呆回來了。」如泣如訴的聲音在他的鬥氣作用下遠遠傳出,震的周圍的樹木似乎都隨著他的心情微微顫動著。大喊聲過後,阿呆深吸口氣,身體如離弦之箭似的,朝著迷幻之森的深處閃電般飛馳而去。

  雖然迷幻之森外圍的路徑阿呆並不熟悉,但是他知道,在進入的時候,只要認準一個方向,一定能走到哥裡斯設置機關的地方,到了那裡,即使閉著眼,阿呆也有把握走到哥裡斯的木屋。

  現在的阿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因為趕路辛苦而跌倒的阿呆了,迷幻之森內朦朧的迷霧對他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不斷在植物上輕點,身體如游魚般穿梭於樹林之內,飛快的滑動著,毫不停留的向內滑去。

  狂風響起,正在飛馳的阿呆突然聞到一股腥氣,一聲震耳的咆哮傳來,一個巨大的黑影準確的朝著自己撲來。阿呆心中一驚,體內生生真氣驟然反運,硬生生的止住自己前衝的勢頭,生生鬥氣遍佈全身,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黑影閃電般撲了上來,雖然看上去個子很大,但卻顯得非常靈活,阿呆這時才看清,向自己撲過來的,竟然是一隻白色、身上帶有黑色花紋的獸中之王——老虎。

  阿呆無奈的一笑,看來這隻老虎把自己當成他的午餐了。雖然老虎看上去很兇猛,但他和落日帝國那些黑暗的人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呢?生生鬥氣驟然迸發,阿呆微一側身,閃過白虎的撲擊,一掌向它頭上的王字按去。

  白虎似乎非常聰明,看著阿呆向自己拍來的大手感覺到了威脅,身體竟然在空中做出一個閃躲的動作,輕巧的落在一旁,躲過了阿呆的攻擊。

  阿呆一楞,他沒想到自己快如閃電般的攻擊居然會被一直老虎躲過,仔細的向白虎看去。白虎落在地面上,一雙棕黑色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微微的咆哮著,看他謹慎的樣子,似乎是在猶豫要繼續攻擊還是要轉身就跑。

  阿呆微微一笑,道:「你是新來的麼?怎麼以前我沒見過你。去找別的食物吧,你是吃不了我的。」

  白虎不滿的哼了一聲,圓呼呼的大頭輕輕晃了晃,四肢蹬地,驟然再次向阿呆撲來。

  阿呆急著去見哥裡斯,自然不願和它多做糾纏,這次也不閃躲,生生鬥氣環繞在身體外三尺處,等著白虎撲過來。白虎就算再聰明,它又怎麼比的上人呢,看到阿呆不閃不避,大眼睛中已經流露出殘忍的凶光,似乎阿呆就要像其他獵物似的,被它撲倒在地,大塊朵頤了似的。阿呆微笑的看著白虎壯在自己的防禦鬥氣上,他並不想傷害這漂亮的獸中之王,鬥氣在他的控制下變得異常柔和,白虎那七、八百斤的重量撞在阿呆的鬥氣上,彷彿像撞在一個軟墊子上似的,前衝之勢嘎然而止,它那一雙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驚恐的目光。阿呆輕笑一聲,輕飄飄的一掌按在它頭頂的王字花紋上,像拍蒼蠅似的將白虎諾大的身體打在地上。阿呆用力不大,但還是打的白虎一陣頭暈眼花,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站了起來。

  阿呆沖它搖了搖頭,道:「都說過你吃不了我的,去找別的食物吧,我要走了。」說完,身化流光,向迷幻之森深處撲去。白虎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底流露出一絲憤恨的光芒,咆哮一聲,隱入林中不見了。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狂奔,阿呆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他止住衝勢停了下來,全身熱血沸騰。看著周圍那些高大的樹木,看著面前的一切,讓他想起了很多很多。這裡,就是當初歐文受到殺手圍攻,阿呆救他的地方。歐文可以說是第二個改變阿呆命運的人,他對阿呆的重要性絲毫不差於哥裡斯。

  阿呆摸了摸胸口處的冥王劍,在他刻意的催動之下,滔天的邪惡之氣從冥王劍柄中瘋狂湧出,冰冷的邪力使周圍的植物都在瑟瑟發抖,阿呆彷彿又回到了當初歐文以一人之力對抗眾多殺手時的場面。冥王一閃天地動,歐文在面對殺手時冰冷而熟悉的聲音似乎又響了起來,淚水從阿呆的臉龐,他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歐文叔叔,您的仇我一定會報的。」鬆開冥王劍,阿呆就那麼閉著眼睛,憑藉著自己當初那無比熟悉的記憶,帶動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的前進著。他是用自己的心在為自己帶路,阿呆似乎感覺到,自己已經離哥裡斯老師越來越近了。他激動的攥緊雙拳,每一步都走的那麼紮實。

  阿呆停了下來,蟲鳴鳥叫聲是那麼的清晰,他知道,自己已經走進了哥裡斯居住的木屋範圍,他站在那裡,身體激動的微微有些顫抖,緩緩的睜開了雙眸。三間小木屋出現在眼前,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周圍的景物依然,院子周圍依舊籠罩在濃霧之中,清新的空氣使他精神一震,終於回來了,間隔了七年之久,自己終於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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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4:25 | 顯示全部樓層
「哥裡斯老師——」阿呆大聲的呼喊著,他多麼希望看到哥裡斯那熟悉而蒼老的面龐啊!

  周圍仍然是一片寂靜,阿呆高喊的聲音消失了,木屋卻依然平靜,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並沒有他想像中哥裡斯迎出來的身影,阿呆心中一沉,不祥的預感充斥著他的心扉。他飛身而起,只是一個起落,就已經踏上了木屋的台階,阿呆輕輕的推開自己當初居住房間的門,房間內空蕩蕩的,一切都沒有變,那張木床,那把椅子,都還在他原有的位置。在椅子上放著當初他用來摘取果實的竹籃,不論床上、椅子上還是地板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似的。

  阿呆的心更加沉重了,哥裡斯老師,難道,難道您一直沒有回來過麼?不,不可能的。他飛快的跑出房間,朝著實驗室衝去。

  實驗室是哥裡斯最常待的地方,一進到裡面,沒有阿呆預想中的凌亂,一切都是那麼的整齊,和他離開時一樣,所有的實驗物品都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上,牆壁周圍的櫃子靜靜的矗立著,無論什麼東西,都像他那間房的木床和椅子一樣,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阿呆一步步向哥裡斯煉器的小鼎走去,他的心完全木然了,哥裡斯不在,他不在,而且已經不在很長時間了。難道,當初哥裡斯老師離開以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麼?

  小鼎的蓋子嚴實的蓋著,在小鼎旁,有一件落滿灰塵的衣服,阿呆清晰的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這件衣服的存在,他的雙手顫抖著將衣服拿了起來,輕輕一抖,灰塵頓時瀰漫在房間之內,阿呆有生生鬥氣護體,灰塵無法侵襲到他身上,但也影響了他的視線。

  半晌,灰塵漸漸的沉寂了,周圍的一切又清晰的出現在阿呆視線中,看向手中的衣服,啊!這,這不是哥裡斯老師一直穿著的黑色魔法師斗篷,原本低沉的心情又活躍起來,老師回來過,哥裡斯老師回來過。阿呆興奮的將斗篷摟在懷中。突然,他發現在剛才衣服放置的地方有一業白紙,上面有著清晰的字跡。阿呆將魔法師斗篷放在一旁,小心的將那張已經微微發黃的紙拿了起來。

  白紙上正是哥裡斯的筆跡,用天金帝國文字清晰的寫道:「能來到這裡的,只有我的兄弟哥裡松和我的學徒阿呆。哥裡松,如果是你來了,就立刻離開吧,大哥已經走了,今後如果你遇到我的學徒,請幫我照顧他吧。我的所有東西,都要留給我的學徒,不,我現在已經承認,他是我真正的徒弟阿呆。」看到這裡,阿呆眼睛一熱,淚水傾瀉而下,哥裡斯老師,您,您承認我是您的徒弟了,我終於是您的徒弟了。阿呆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繼續向下看去,「阿呆,如果是你回來了,老師真的非常高興。還記得我送給你的禮物麼?就是你用銀錫包裹的那個,你走到裝有滅魂草的格子處,將那個抽屜拉出來。抽屜會帶出一塊鐵板,你在鐵板上的格子裡,用天金帝國的文字寫出我送給你那禮物的名字,你會有驚奇的發現。」紙上的文字到此為止,阿呆清晰的記得滅魂草在從左邊數第四排的第六個抽屜中。他走到櫃子前,小心的將抽屜拉了出來,抽屜裡裝著已經風乾的淡紅色滅魂草,他從當初哥裡斯給他的筆記上清楚的知道,這是一種有劇毒的草藥,不敢用手去碰,用生生鬥氣包裹著,緩緩的將抽屜完全拉開。果然如哥裡斯在信中所說,在抽屜之後,連接著一塊用金屬製成的鐵板,鐵板非常光華,上面雕刻著兩個方形的格子。

  阿呆當然知道哥裡斯所指的禮物是什麼,他伸出食指,在兩個格子中分別寫出饅頭二字。抽屜拉出的空隙突然產生一股強烈的吸力,阿呆心中一驚,下意識的鬆開了抽屜,裝有滅魂草的木製抽屜和金屬板被重新吸回了原位。

  扎扎的聲音從地下響了起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地面在微微的震動著。他雖然心中有些吃驚,但他深信哥裡斯是絕不會害自己的,這一定是老師留下的機關。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果然,阿呆的判斷非常正確,就在實驗室中央的空地上,那看上去沒有任何縫隙的木版突然裂開了。裂縫越來越大,淡淡的黃色光芒從下面透出,一級級樓梯出現在裂開的縫隙處。老師留下的機關果然另人驚奇啊!

  阿呆走到裂縫處向下看去,下面只能看到暈黃的光芒,似乎是一條很深的甬道似的。剛才裂開的地方,竟然是厚達三尺的鋼板,鋼板之下,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熟悉哥裡斯的阿呆知道,如果不是正確找到機關的開啟方法,即使強行攻入,恐怕也會損傷慘重。而且也什麼都得不到,哥裡斯老師設置的機關,總是那麼的嚴密。

  阿呆對哥裡斯的信任使他沒有任何猶豫和懼怕,拿著手中的信紙向下快速走去。當他走下十級樓梯的時候,扎扎聲再次響起,阿呆抬頭看去,剛才的裂縫已經渾然一體的又合上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知道這關門的機關應該就在這第十級階梯上。

  雖然上面的裂縫已經合上,但甬道中的光線並不昏暗,那淡淡的黃色光芒雖然不強烈,卻可以讓阿呆清晰的看到周圍的一切。他驚訝的發現,這黃色光芒似乎是從牆壁中滲出似的。

  阿呆順著階梯快速的走下,一直向下走出十餘米,才到底,最這裡只是一個空蕩蕩的,不足三平米的空地,乍一看去,似乎什麼都沒有似的。阿呆皺了皺眉,四下看了看,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地方,他伸手在牆壁上敲擊,牆壁傳給他的信息是,這裡四面都是堅實的鐵壁。突然,他發現地面的牆角出似乎有些什麼。趕忙湊過去仔細查看,憑藉著生生鬥氣散發的白色光芒,阿呆清晰的看到,牆角處刻著一行小字:字諭吾徒阿呆,到此後,即刻跪倒在空地中央,朝此字叩拜三下,然後高聲喊出你在尼諾小城時的出身。

  看完這行字阿呆楞了一下,喊出出身,我的出身不就是小偷麼?既然哥裡斯老師讓我拜,那就拜吧。想到這裡,阿呆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喊道:「我是小偷。」他發現,當自己喊出這四個字之後,內心竟然充滿了痛苦,在這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出身是那麼的寒微。

  受到了聲音的震盪,周圍厚實的牆壁微微的抖動起來,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的,阿呆感覺腳下一空,身體驟然隕落,不禁驚呼出聲,感覺上似乎只是幾秒鐘的工夫,身體被什麼擋住了,那擋住他的東西充滿了彈性,將他的身體斜斜的彈起,滑出一倒弧線,跌落在地面上,有生生鬥氣保護的他,這點疼痛自然不算什麼,身體一挺,站了起來,和上面的光亮相反,這裡周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剛想利用生生鬥氣來照明,卻發現頭頂上方突然亮了起來。淡淡的白色光暈重新給他帶來了光明,他抬頭看去,吃驚的發現,那白色的光暈竟然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提供的,夜明珠從頂上的細小裂縫中漸漸滑落,上面連著一根細細的銀絲。機關之巧妙另阿呆讚歎不已,當初在木屋居住了一年之久,自己竟然也沒有發現在木屋之下,居然有如此工程浩大的地方。這裡是一個寬敞的石室,這裡非常乾爽,雖然深在地下,卻沒有一絲氣悶的感覺,空曠的石室一眼就可一看清楚,剛才他落下的地方,有一張斜斜的大網,正是那張充滿彈性的大網將他彈到此處。在他身旁不遠處,有一張直徑一米的圓桌,似乎是石製的,它也是整間石室中唯一的器具,在圓桌上有一個黑色的木盒子,盒子上沒有任何裝飾,光禿禿的。

  阿呆站起身,走到圓桌之前,將木盒拿了起來,木盒很輕,也沒有上鎖,他輕輕的將木盒開啟,裡面是幾頁紙,由於一直封存在木盒中,紙並沒有像木屋中那張發黃。阿呆將紙拿起來,展開一看,原來是哥裡斯留給他的一封長信。

  「阿呆,老師真的希望你能夠回到這裡,並看到這封信,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老師也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雖然我死了,但老師卻並沒有什麼遺憾,已經八十多歲的我,死也並不算夭折了,尤其是,我用自己的死,終於完成了幾十年的心願,煉製出了一件屬於我的神器。」僅僅看了幾行字,阿呆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整個人完全陷入呆滯之中,哥裡斯老師死了,老師竟然死了。

  「不——,啊——」阿呆痛苦的大叫著,在這一刻,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停滯了,只有阿呆的聲音在石室中不斷的迴盪著。他感覺到自己完全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在黑暗中,他就像一葉小舟似的,不斷的在洶湧的痛苦之浪上掙扎著、顫抖著,心碎了,魂滅了。

  盼望了七年之後的重逢,竟然是一天一地,天人永隔。

  黑暗中的那一葉小舟不斷的起伏著,巨大的痛苦讓小舟漸漸崩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不斷的在小舟上肆虐著,就在小舟就要被痛苦完全摧毀之時,黑暗的波浪突然消失了,一金一銀兩道絢麗的光芒給小舟重新帶來了光明。

  阿呆靜靜的站在原地,重新恢復了知覺,兩行血淚順著他的臉龐留下,染紅了他身上的布衣。剛才,就在他要完全被痛苦摧毀之時,胸口的第二金身和丹田的銀色金身及時散發出柔和能量,重新喚醒了他要自行放棄的生機,將他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

  歐文叔叔死了,冰死了,哥裡斯老師,也死了。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在我心中比饅頭更加重要的人都死了呢?你們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阿呆撲通跪倒在地,強烈的痛苦使他蜷縮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痙攣著,七年,七年了,離開了七年之後,自己卻得到了老師的死訊。

  阿呆手上的白紙已經完全充滿了褶皺,他就那樣蜷縮在地上,漸漸的昏睡過去。也許,只有失去意識,才是他逃避痛苦的最好方法吧。

  …………

  站在一片荒涼而黑暗的空地上,阿呆茫然四顧著。

  「孩子,你回來了。老師好高興啊!」

  啊!這是哥裡斯老師的聲音,阿呆全身大震,高喊道:「老師,老師,您在哪裡?」

  「孩子,我在這裡啊,我不就在你面前麼?」光芒一閃,穿著黑色斗篷全身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哥裡斯出現在阿呆面前,原本冰冷而僵硬的面孔上帶著一絲慈祥的微笑。

  「老師,我好想您啊!」阿呆猛的撲向哥裡斯,但是,他卻從哥裡斯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撲了個空,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阿呆,你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莽撞啊!你看,這是什麼?」 哥裡斯手中突然變出一籃饅頭,香噴噴的饅頭上冒著騰騰熱氣,阿呆興奮的大叫道:「饅頭,是我最愛吃的饅頭。」

  哥裡斯將饅頭遞到阿呆手上,輕輕的撫摩著他的頭,「孩子,吃吧,多吃點,老師最愛看你吃饅頭時的樣子。這是老師專門給你買的,你喜歡麼?」

  「喜歡,老師,我真的太喜歡了。」

  哥裡斯眼中流露出憂傷的神色,「阿呆,老師要離開你了,不論老師在哪裡,都會想著你的,多保重吧。我的孩子。」隨著聲音的漸漸微弱,哥裡斯的身體像遠方飄去。

  「不,老師,您別走啊!」阿呆提著裝有饅頭的籃子,瘋狂的追趕著,可是,不論他怎麼追,卻始終無法趕上哥裡斯消失的速度,終於,周圍重新恢復到一片黑暗之中,哥裡斯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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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5:11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哥裡斯之願


  …………

  「不——,老師——」阿呆猛的坐了起來,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淚水。神志漸漸清醒,他發現自己仍然處於石室之中,全身微微的痙攣著。

  「老師死了,老師已經死了。」阿呆喃喃的念叨著,他從懷裡摸出那個被銀錫包裹的饅頭,「老師,您喜歡看我吃饅頭的樣子麼?好,我吃給您看。」他用力一掰,將一直保存著的饅頭分成兩半。雖然有銀錫的包裹,饅頭並沒有腐敗,但也變得異常堅硬了。阿呆彷彿不知道饅頭的變化似的,動作柔和的撥開饅頭上的銀錫,將它送入口中,用力的咀嚼起來。乾澀的饅頭使阿呆的呼吸漸漸困難,他拚命的吞嚥著,因為過於用力,他的牙齦已經被堅硬的饅頭滑破了,鹹腥的味道和乾硬的饅頭一起,被他不斷的吞嚥著。

  「老師,我吃完了,您看,您給我買的禮物我已經吃完了。我好喜歡吃啊!老師,您再看看我吧,我好想您,老師,我真的好想您啊!」阿呆不顧滿嘴的鮮血,放聲痛哭,直到他的神志再次陷入昏厥之中,石室中那充滿著深深悲痛的聲音才停止了。但那淡淡的悲意卻久久不能消散。

  …………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的身體輕輕的動了一下,他緩緩的睜開毫無光芒的雙眸,呆滯的坐了起來,哥裡斯留下的白紙充滿褶皺的散落在地,他動作緩慢的將其歸攏到身旁,按著白紙頁腳上的數字重新排列,小心的摞在一起。

  拿起白紙,阿呆茫然看去,「阿呆,以你善良的心性和對我的依戀,我知道,我的死一定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應該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一定要堅強起來,老師可不喜歡懦弱的人。老師是為了自己的心願甘願去死的,這是老師自己的選擇,即使你還在我身邊而沒有離去,這個選擇也是不會改變的。還記得當初在尼諾小城的時候麼?我們的相遇只能用機緣來形容,你竟然偷了我的錢袋,你可能現在還不明白,當時我為什麼會從錢袋中鑽出來吧。告訴你,那個錢袋,是我一個非常滿意的作品,只要錢袋在我周圍不超過十公里範圍,我就能憑借上面的魔法陣找到它,並用咒語出現在錢袋的位置。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心中只有厭惡,你那骯髒的樣子讓我很想當時就結束你的生命。但是,那時我突然想起自己最後的心願,於是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你的身體,驚訝的發現,雖然你的身體很虛弱,但是,本身的素質卻非常好,做我的鼎爐最合適不過。於是,我帶你離開了你的小偷生涯,並給你吃了我精心煉製的丹藥。孩子,其實老師並不是一個好人,在我帶你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安什麼好心,我是要摧毀你的生命啊!」

  看到這裡第一頁已盡,阿呆的茫然漸漸消失,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快速的翻開第二頁信紙繼續看去,「後來,我們離開了尼諾城,在船上的時候,我開始為將來的事做準備,於是傳授了你最基本的火球術,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看上去傻呼呼的,天賦竟然如此之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可以召喚魔法能量了。還記得在船上時遇到的海盜麼?那個海盜首領的本領非常高強,連我也沒有把握能勝過他,以我的心性,如果不是顧慮到自己的安全,我才不會出手救那些船上的人呢,就在我和海盜首領僵持的時候,你用自己剛剛學會不久的火球術嚇跑了他,化解了我的尷尬。也正是從那時起,你的善良開始漸漸的改變了我。後來,咱們回到了迷幻之森,我對你並不好,但是,不論我如何要求你,你卻從不叫苦,一直在努力著。你的善良一點一點滲透到我的心裡。在回來幾個月的時候,我為了尋找草藥離開了,在離開的那段時間裡,只要我一靜下來,腦中就會浮現出你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你那憨厚木訥的面容讓我感覺到那麼親切。記得我給你的筆記麼?沒有最後一頁對不對,那是因為,最後一頁記載著我摸索出來煉製神器的方法,也許,我並不是一個實力高強的魔法師,但是,在大陸上,恐怕還沒有人比的上我的煉金術。我想,你現在已經明白了我的心願是什麼,是的,不論是哪個煉金術士都有著這個同樣的心願——煉製出屬於自己的神器。為了這個心願,我足足努力了幾十年啊!無數次的實驗,終於讓我漸漸的摸到了煉製神器的方法。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用一本古書上的方法推算出,在神聖歷九八九年四月的一天,將是天下邪惡最盛之時,那個時候,也是我煉製神器的日子。這煉製神器的方法非常複雜,神器之所以威力強大,最主要的,就是因為它本身就具有靈魂,是的,靈魂。所以,我在煉製的最後關頭,必須有一個活人做鼎爐,將這個具有童貞體質又經過九轉易髓丸培育過的身體投入到神器之中,犧牲他的性命來做最後融合的過程,完成我最終的願望。而在尼諾城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選定了你。阿呆,老師是不是非常邪惡啊?」

  第二頁盡,阿呆完全呆滯了,哥裡斯老師竟然要殺自己,不,不會的,老師在和自己開玩笑,對,一定是開玩笑。他迫不及待的翻到第三頁繼續看去。

  「阿呆,老師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哎——,你恨老師麼?我知道你不會的,你是個好孩子,你是那麼的善良,即使在尼諾城受了那麼多的苦,我也沒發覺你心中存有恨意。為了煉製神器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本來,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完成這個最後的心願,但是,你卻改變了我。當我回到迷幻之森看到你時,突然感覺到,你好像就是我的親人一樣,尤其是,我看到你捨不得將我送給你的饅頭都吃掉,還留了一個,小心的用銀錫保存的時候,我的心顫抖了。我又怎麼能讓你這麼善良的孩子成為我心願的犧牲品呢?由於我內心的天人交戰,所以,我決定再次離開,因為,越和你相處,我就越難以堅定自己煉製神器的信心。這次我騙了你,我並不是去尋找什麼東西,我是在逃避。但有的時候,逃避並不是辦法,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那麼的重要,當我再次踏入迷幻之森的土地時,說什麼也無法狠下心害你了。那時,我已經決定,就算放棄煉製神器也不能讓你成為我的犧牲品。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當我再回到這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你走了,你被比我更加邪惡的多的冥王帶走了。不論我怎樣大聲的呼喊你的名字你都無法聽到,無法再回到我的身邊了。你留給我的信我看了,看了很多很多遍,雖然你的信很短,但我卻清楚的感覺到你對我的依戀,在那一刻,我是多麼想告訴你,阿呆只要你回來,重新回到我老師身邊,老師一定會教你魔法,教你煉金術,老師不拿你做實驗了。但是,已經晚了,你已經走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回來。你知道麼?因為你的離去,老師哭了,五十年來,我第一次哭了。那時,我突然覺的,你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你的離去也帶走了老師的心,阿呆,我的孩子啊!別怨恨老師,老師知道錯了。」至此,第三頁盡。

  阿呆的淚水澎湃而出,他大聲的呼喊著,「老師,我不怪您,我真的不怪您,老師,您永遠是我的老師啊!哥裡斯老師,我愛您,我愛您啊!只要您能活過來,就算讓我犧牲性命做鼎爐幫您煉製神器我也願意。」他痛苦的伏倒在地,先前的疑慮都在被這第三頁信紙化解了,無論哥裡斯以前是什麼人,他以前做過什麼,但現在,阿呆只知道,哥裡斯是真心的對待自己,真心的對自己好。巨大的悲痛充斥著阿呆的心,他激動的流著淚,又恢復了剛知道哥裡斯死訊時的悲痛。

  良久,阿呆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內心劇烈的悲痛使他的臉色像手中的紙一樣白,微微顫抖著,他又翻到了第四頁,「阿呆,自從我們在一起以來,你對老師的關心和依戀是那麼的多,但老師以前對你付出的卻太少了。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決定了,我的心願還是要完成的,神器仍然要煉製,做鼎爐的人必須要吃過我的九轉易髓丸才行。雖然你走了,但是這裡還有一個人吃過九轉易髓丸,那,就是我。不怕你笑話,老師雖然活了八十多歲,但還是童貞之身,我已經決定了,我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自己的心願。孩子,這將是老師對你最後的給予了,老師深信,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我一定能煉製出威力無窮的神器,而你,將成為這件神器的擁有者。孩子,能擁有一件神器是讓人多麼興奮的事啊!你高興麼?」

  「不,我不高興,我不要神器,我只要您,哥裡斯老師,不要啊!」阿呆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他彷彿看到哥裡斯正面帶微笑的一步步走向灼熱的熔爐,而自己卻無法阻止。是的,事實已經鑄成,是再也無法改變的。他流著淚繼續看去。後面的字跡和前面微微有些差別,似乎並不是同一天所寫。

  「孩子,我要開始,今天就是邪氣最盛的時候,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本來,老師是想給自己煉製一柄法杖的,但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既然冥王說要教你功夫,那他教你的就一定是天下至邪的冥王劍,我想,你並不需要兵器了吧。老師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件最適合你的神器,那就是擁有瞬間移動能力的神器,你太善良了,容易吃虧,如果神器煉成後能和我的設計完全一樣,那你將擁有兩種保命能力。一個,是你可以憑借神器的力量將自己瞬間轉移到五十米內任何一個地方,當然,這需要你的思想和神器完全融合在一起,不過,這個能力將會有缺陷,神器雖然本身能夠攝取能量,但能量畢竟有限,每天,這個瞬移的能力你只能夠用三次。而另一個能力,就是分身,他可以在你的控制之下,瞬間複製出一個同樣的你,這個同樣的你不光只是一個影子,在神器的增幅下,這個分身將會擁有你一半的攻擊能力。記住,這個影子只能持續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未必能幫你殺敵,但做個肉盾還是不錯的選擇,這個地方,是老師用了十多年的心血建立起來的,幾乎花掉了我用煉製物品換來的全部積蓄,這裡才是老師真正的煉器之地,在實驗室中,不但有老師最後煉製的神器,同時還有老師的魔法筆記和一些以前煉製的東西,那些東西你可以帶走,不過,魔法最好就不要學了,畢竟你能來到這裡,就說明你已經繼承了冥王的衣缽,魔法和武技還是以一種為主的好,今後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去天金帝國首都去找我的弟弟哥裡松,他的魔法造詣比我要高深,品性也比我要好的多,在天金帝國中有一定的權勢,看在我的份上,他一定會幫你的。好了,我的孩子,該交代的老師都已經交代清楚了,這件神器的名字就由你自己來取吧,煉製神器的方法老師已經銷毀掉了,那畢竟太邪惡了,也許,這件神器不但是人類第一件煉製出的神器而且也是最後一件。啊!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看到,血日已經出現了。該是老師開始的時候了。我的孩子啊!老師這一生沒做過什麼善事,擁有了這件神器以後,我希望你能持續你的善良,做一個對大陸有貢獻的人。最後一頁紙上記載著如何得到神器和具體用法,用法就算有些遺漏應該也相差不遠,因為老師不知道這件神器到底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你自己摸索吧。寫完這封信,老師真的很興奮,我是多麼想看著你帶上神器的樣子啊!可惜,我看不到了,孩子,答應老師,一定要好好的保護這件神器,因為這上面有老師的靈魂,老師會永遠寄居在神器上守護著你的。別了,讓我重新找回自我的徒弟。——哥裡斯。」

  信看完了,阿呆對那神器沒有絲毫的興趣,他的心中,只有對哥裡斯無盡的思念,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阿呆軟倒在地,神志漸漸模糊,黑暗再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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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5:25 | 顯示全部樓層
每當阿呆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會反覆的看著哥裡斯留給他的信,看完信就會因為悲痛陷入昏迷之中,如此狀態,持續了三天之久,即使他的生生鬥氣已經達到了接近第九重的境界,卻依然無法承受。

  阿呆再次虛弱的醒了過來,陣陣的刺痛不斷從心底傳來,他攤開哥裡斯的信下意識的剛想再次重複先前的過程,卻無意中看到了自己胸前的血跡,他深吸口氣,麻木的神志漸漸清醒,不,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哥裡斯老師說過,我要振作,要振作起來,我還要好好的保護他留給我的神器,對,神器。他小心的將前四頁信紙折了起來,放回木盒之中,拿起最後一頁信紙。按照信紙上的指示,阿呆扶著石桌站了起來,輕輕的在桌子中央的圓形突起上按了下去,突起下陷一秒後反彈而起,露出一個高約一尺的圓柱,阿呆雙手抓住圓柱,向左旋轉三周,又向右旋轉三周,然後再次將這個變長很多的突起按了回去。

  扎扎的聲音響起,阿呆驚訝的發現,在他面前的那扇牆竟然微微的顫動起來,似乎機關已經發動了。果然,那整面牆在機關的作用下緩緩升起,露出了裡面闊達幾百平米的地方。這才是哥裡斯真正的實驗室啊!

  阿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實驗室中央那高達兩米,直徑達到三米以上的巨鼎,鼎有三足,鼎身上,雕刻著各種複雜的花紋。哥裡斯留下的最後一頁紙上說的很清楚,他煉製的神器就在這個鼎中。實驗室周圍的牆壁上懸掛著許多精巧的物件,這些都是哥裡斯自己煉製的物品,在一旁的一張條形桌上,拜訪著十幾個瓷瓶和三個木盒,那是哥裡斯煉製的各種丹藥。

  阿呆一步步向中央的巨鼎走去,以他的身高,依然無法看到鼎中的情形,深吸口氣,阿呆催動體內的飄身而起,飛落在巨鼎的邊緣。巨鼎中充滿了深褐色的粘稠液體,即使經過七年之久,卻依然沒有乾涸的跡象。阿呆拿起鼎旁的長桿按照信上的指示在粘稠液體中攪和起來,當他攪和到巨鼎中央的位置時,發覺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利用長桿上的細勾試探了幾下,勾住了那件東西,小心的挑了起來。

  當長桿離開粘稠液體之時,阿呆看清楚了,那是一個黑灰色的物體,樣子像一個鐵筒,那粘稠的褐色液體竟然沒有一絲沾染在其上,一層淡淡的寒氣從鐵筒上滲出,在實驗室中另一顆更大一些的夜明珠照射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

  阿呆知道,這個鐵筒就是哥裡斯付出生命煉製的神器,他收回長桿,將鐵筒帶到自己面前,輕輕的取了下來。鐵筒一入手,阿呆頓時感覺到一股異常親切的能量從鐵筒中流入他的身體。已經乾涸的淚水再次出現,阿呆輕輕的撫摩著鐵筒上唯一的花紋,喃喃的道:「哥裡斯老師,是您在呼喚我麼?老師,您這又是何苦呢。」歎息一聲,阿呆咬破自己的右手中指,將一滴鮮血滴落在鐵筒之上。鮮血接觸到鐵筒立刻滲了進去,阿呆只覺的手中一震,鐵筒驟然散發出黑色的光芒,輕微的顫抖著,那股熟悉的親切能量突然內斂,回流進鐵筒之內,就在阿呆驚訝之時,鐵筒突然失去了形態,變成了一團柔軟的液體,輕巧的鑽入阿呆右手的巨靈蛇甲內,叮的一聲輕響,消失了。就在鐵筒消失的同時,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先前那股親切的能量驟然爆發,帶著無比的溫暖,瞬間遍佈自己全身,滋潤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內心的傷痛對自己身體所造成的損害,似乎瞬間已經被這股溫暖的能量治癒了,血肉相連的感覺從阿呆右小臂傳來。他似乎又感覺到了哥裡斯的存在,熱淚盈眶的將手臂上的巨靈蛇甲捲起,露出了裡面的皮膚,阿呆發現,那黑灰色的鐵筒已經完全融入了自己皮膚之內,右小臂上有一段接近二十公分的皮膚變成了黑色,淡淡的光華柔和的流轉著,親切的感覺使阿呆心中所有的傷痛完全消失了。

  「哥裡斯老師,您,您變成了這只護腕麼?是的,一定是這樣的。雖然您的人已經死了,但您的靈魂卻永遠都活在這護腕之中,我們結成一體了,老師,我們永遠都不分離。這只護腕既然是您幾十年的心願,那我就給它起名叫哥裡斯之願。我會永遠帶著您的靈魂和您的願望,老師,阿呆不傷心了,因為,您永遠都會陪伴著我,在我心裡,您永遠都是活著的。」

  哥裡斯之願光芒一閃,溫暖的能量又增強了幾分,似乎在回應著阿呆。

  阿呆喜道:「老師,您很滿意這個名字是麼?哥裡斯之願,你永遠是我的保護神。」

  人類偉大的煉金術士哥裡斯用自己的靈魂終於煉製出了人類第一個下級神器,由他的弟子阿呆定名為——哥裡斯之願。

  阿呆從巨鼎上躍下,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右手手腕上的哥裡斯之願,看著那黑色的紋路,似乎又看到了哥裡斯臉上的褶皺,充滿悲痛的他終於找到了一絲安慰。他坐在地上,靠在巨鼎旁,撫摩著手上的哥裡斯之願,在溫暖的能量包裹下,終於在回到迷幻之森後第一次身心放鬆的睡著了,這及時的睡眠和哥裡斯之願的保護終於緩解了他內心的疲憊,將他從走火入魔的邊緣拉了回來。

  得到了哥裡斯之願,阿呆的精神有了寄托,第二天一早,當他清醒過來時,感覺自己已經恢復了從前的樣子,舒展了一下筋骨,一陣強烈的飢餓感傳來,啊!自己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阿呆抬起右手深深的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哥裡斯之願,溫暖的感覺雖然減弱了許多,但他仍然能感覺到那股充滿親切的能量。

  阿呆走到放有丹藥的條桌前,上面那十幾瓶丹藥上都貼著標籤,大概看了一圈,竟然幾乎都是毒藥,各種各樣的毒藥,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打開三個木盒中的一個,裡面盛放的,赫然正是哥裡斯當初給他看過的筆記,阿呆顫抖著將筆記捧在手中,一頁一頁的翻去,那熟悉的字體和內容使他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當他翻到最後一頁時,發現多了一張紙,上面寫著:阿呆,我的孩子,這神器煉製之法就讓它和我一起消失吧。阿呆緊緊的將筆記抱在懷中,喃喃的道:「老師,您經常會說我傻,可是您不也很傻麼?為了能煉製出一件神器,您竟然拋棄了自己的生命,您放心,我一定會像愛護自己生命一樣愛護哥裡斯之願的。」一邊說著,他將另外兩個盒子也打開了,這另外兩個盒子中,分別裝著哥裡斯的魔法筆記和牆壁上懸掛著的那些物品的使用方法。看著哥裡斯留下的這些東西,阿呆不禁有些癡了。

  良久,還是強烈的飢餓感將阿呆從癡迷中喚醒,小心的將三本筆記放回原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阿呆決定,還是先去吃些東西。他取出哥裡斯留給他的信最後一頁,按照上面記載的方法走到巨鼎旁,蹲下身體,他鑽進了巨鼎下方,在那裡,他找到了一個突起的石塊,按住石塊,向左邊旋轉三圈,扎扎聲響起,蹲真身體的阿呆,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移動,腳下的一塊石板竟然帶著他的身體平移而出,朝著懸掛著各種器具的牆壁上衝去,就在阿呆愣神的工夫,牆壁上裂開一道縫隙,阿呆在石板的帶動下,直接衝入縫隙之中,周圍陷入一片黑暗,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在腳下石板的帶動下,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向斜前方上升著,一會兒的工夫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絲光亮,當他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時,身體已經出現在一片迷霧之中,阿呆嚇了一跳,生生鬥氣在他刻意的催動下保護著他的身體,向四周看了看,阿呆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果林之中。看看身旁翻起的石板,他走了出來。剛一離開,那上面長滿灌木的石板已經緩緩合上,從外表再看不出一絲縫隙。熟讀哥裡斯筆記的阿呆知道,這個出口從外面是絕對無法開啟的。

  周圍的果實是那麼的熟悉,由於多年沒有人採摘,他們生長的格外滋潤,各種顏色的碩大果實看在阿呆眼裡,讓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七年之前,阿呆摘下身旁一個紫色的水果,一股清香之氣透體而入,這是自己最喜歡吃的紫雲果啊!輕咬一口,他吸吮著果實中甜美的汁水,一股清涼的氣流傳入體內,頓時使阿呆精神一震。看著周圍這與世無爭的一切,阿呆暗暗決定,要在這裡為哥裡斯守孝一年,然後再去尋找殺手工會的人為歐文報仇。如果大陸上真的有什麼千年大劫,那自己就盡力而為吧,如果大陸沒有什麼變化,自己就回到這裡終老。想到這裡,阿呆的心情豁然開朗,身形如穿花蝴蝶般在果林中飛舞起來,一顆顆甜美的果實不斷的添充著他飢餓的身體。

  十一個月之後,神聖歷九九七年四月。神聖教廷。

  玄月伸展著嬌軀從光明神殿中走出,接受過神的洗禮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中,她的進步是非常巨大的,她完全超出了教皇的期望,僅僅兩年,她就已經超過了白衣祭祀的水平,無論多麼艱澀的咒語,多麼難以控制的魔法,她都能以常人數倍的速度學會。尤其在魔法力方面,更是一日千里,現在的玄月,再也不是那個只有初級魔法師能力,全靠神器支持的玄月了,她的神聖魔法已經進入了魔導士境界,完全不次於教廷的白衣祭祀。

  明媚的陽光落在玄月的俏臉上,她那絕美的容顏在陽光的普照下充滿了神聖氣息,宛如凜然不可侵犯的聖女似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驚人的美態。現在的她,身高已經超過了母親,達到一米七五左右,絲毫不遜色於普通男子,如瀑布般的藍色長髮披散在身後,直垂過膝,如果說三年前的她還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那現在的她,就已經完全發育成了一名絕色美女,雖然包裹在寬大的白色神女袍之中,但卻無法掩蓋她那傲人的身材。玄月毫不迴避的直視著刺目的陽光,身心處於一片平靜之中,這幾天,自己的神聖魔法似乎又有進步了,除了那幾個對魔法力要求過高的八級魔法以外,教廷的神聖魔法和鳳凰之血中保存的那本空間魔法,自己已經基本都學會了。

  「咦,月月,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了。」一個帶有驚喜的清朗聲音將玄月從平靜中喚醒,她微微側身,看到一名高大的青年。那青年一身白色勁裝,白色的衣襟的邊角都是用金線勾成,肩寬背闊,腰上掛著一柄長劍,標準的教廷光明審判者裝束,英俊的面龐上帶著一絲驚喜的笑容,快步向玄月走來。光明審判者在教廷審判所中的地位僅次於正負審判長和聖審判者,是審判所的中堅力量,能達到這個級別的審判者,武技都達到了很高的境界。

  玄月微微皺眉,一時間,她並沒有認出這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面孔,喃喃的道:「你是誰啊!怎麼會到光明神殿來,這裡可不是你們審判所的人應該來的。」她的聲音淡然自若,並沒有出現任何情緒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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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5:46 | 顯示全部樓層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記憶復甦(上)


  青年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辯解道:「我只是路過這裡而已,月月,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你巴不依哥哥啊!小時候,我們可經常在一起玩兒的。我爸爸是巴不倫。」

  玄月恍然道:「哦,原來你是巴不依哥哥,你都長得這麼高了,記得小時候,我好像是經常欺負你的。你還給我當馬騎過。」說到兒時的往事,玄月充滿神聖氣息的聖潔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巴不依看著玄月那如同春風解凍般的笑容,不由得有些癡了,玄月那絕美的容貌,聖潔典雅的氣質,深深的打動著他的心。他比玄月大上兩歲,因為玄夜和巴不倫的關係,小時候他自然成了玄月的玩伴,從小巴不依就非常喜歡這個宛如天使般的妹妹,一直默默的陪在她身旁,不論玄月對他做什麼惡作劇,他都會甘之如飴的接受,每次看到玄月那純真的笑容,巴不依就會陷入深深的迷醉之中。雖然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巴不依已經長大了,年紀輕輕的他也已經通過了光明審判者的考核,但是,他卻始終無法忘記從小一起長大的玄月。也許是他父親的遺傳吧,巴不依對玄月用情極為專一,在十幾歲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自己這一輩子非玄月不娶。

  他之所以會在這裡遇到玄月,根本不是巧合,自從知道玄月回來以後他每天除了練功,他都會在玄月修煉的光明神殿周圍徘徊,足足一年多的時間,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玄月的身影,趕忙上來搭話。在幾年前,他剛剛懂得男女之事的時候,他就把自己這種想法告訴了父親巴不倫,巴不倫知道此事後大喜過望,他自己就是經歷無數痛苦才追求到妻子的,此時,兒子喜歡上的是好友的女兒,雖然玄月調皮了一些,但也深得他喜愛,兩家又是門當戶對,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玄夜會同意這門親事,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再經歷像自己當初那樣的痛苦,所以多次主動向玄夜提出這門親事,開始時玄夜也有這個意思,可是,最近這兩年以來玄夜卻一直敷衍他,這讓巴不倫有些懊惱,他隱隱感覺到,玄夜的拒絕和玄月離開教廷的那幾個月有關。於是,發動自己手下的實力從跟隨玄夜的那十幾名銀甲審判者口中打聽到了關於玄月失蹤那幾個月的所有事,這才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多出一個情敵,不由得著急起來。玄月回到教廷之後,深居簡出,幾乎很少離開光明神殿,為了讓兒子得到幸福,巴不倫告訴巴不依,要想得到女孩子的芳心就要做到膽大、心細、臉皮厚,只有堅定的信念才能抱得美人歸,於是他讓巴不依就在光明神殿外守侯,找機會接近玄月,以收近水樓台先得月之效。

  「是啊!月月,咱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了吧,這幾年我一直在練功,相處的時間也少了,這幾年你還好麼?」面對著自己的心上人,巴不依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玄月微笑道:「我很好啊!巴不依大哥,你都已經成為光明審判者了,真是不容易啊!」

  巴不依衝口而出,「我只有苦練以後才有保護你的能力啊!」說完,他的俊臉不禁一紅。

  聽到巴不依的話,玄月愕然看向他,心中一動,平靜如水的心扉似乎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似乎被巴不依觸動了什麼。

  巴不依見玄月沒有說話,以為她被自己的言語感動了,心中一喜,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前,看著身高接近自己鼻子的玄月,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迷醉的說道:「月月,如果你願意,大哥還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給你當馬騎的。」

  玄月俏臉一紅,巴不依的言中之意聰明如她,又怎麼會聽不懂呢?巴不依從小對她的好她都知道,但在心中,巴不依始終是一個會照顧她、呵護她的大哥哥,玄月低下頭,輕輕的搖了搖,道:「大哥,我們都長大了,兒時的玩鬧是不可能再有了。」

  巴不依道:「是啊!咱們都長大了,一切都不一樣了。月月,有句話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其實,其實我……」他漲紅著臉,鼓足勇氣,正想將自己內心的話說出來,卻被玄月打斷了,她似乎有些逃避的說道:「大哥,我要回去修煉了,你也去忙吧。」說著,轉過身就要返回光明神殿。

  等待了一年多,就算巴不依再有耐性也早已經磨沒了,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他實在不願意放棄,衝動的拉住玄月的小手,道:「月月,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讓我把話說完好麼?」

  玄月轉過身,輕輕的將手抽了回來,巴不依畢竟可以算是她的兄長,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必須要去棉隊的,只得點頭道:「好吧,大哥你說。」

  看著玄月清澈的美眸,巴不依微微顫抖了一下,搓了搓手,低下頭,躲避開玄月的目光,喃喃的道:「月月,月月,其實我,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

  玄月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啊!從小到大,大哥一直都對我很好,我也一直把你當做親哥哥看待,大哥,你就要告訴我這些麼?」

  巴不依心中有些發急,趕忙道:「不,不,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我是說,我,其實我……」猛的抬起頭,巴不依鼓足全身的勇氣,「月月,其實我一直都愛著你啊!你能給我個機會麼?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守護你。」

  玄月全身一顫,美目中流露出一絲迷惘的神色,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巴不依。

  巴不依好不容易說出心中憋了很久的話,胸口一陣暢快,放鬆了許多,「月月,我比你大兩歲,有很多東西我都比你要先明白,在咱們還小的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你了,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就是愛。隨著年齡的增加,我發現我的心總會想著你。不論練功有多苦多累,只要我一想到,我現在修煉的武技將來能保護你,我就再也感覺不到疲倦,你才是我修煉的動力啊!我告訴自己,我巴不依這一生之中只會愛月月,只會娶月月做我的妻子,這個信念不論過多長時間,都是不會改變的,月月,我愛你,給我這個機會吧。我不要求你現在就答應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這個追求你的機會,我相信,我一定能用自己的誠意打動你,世界上,絕不會有任何人比我更愛你。」 他激動的將自己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英俊的面龐微微泛紅,充滿期望的看著玄月。

  巴不依的話將玄月原本平靜的心打亂了,自從修煉神聖魔法以來,玄月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再無法保持平靜,一絲絲漣漪出現在她緊閉的心扉上,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呼喚著自己,一個淡淡的身影漸漸浮現,但,那並不是巴不依。

  輕輕搖了搖頭,月月低聲道:「對不起,巴不依大哥,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你對月月的好,月月明白,但是,我一直都把你看成兄長,不要難為月月好麼?」

  聽到玄月的回絕,巴不依原本漲紅的臉漸漸變得灰白了,他攥緊拳頭,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月月,為什麼?難道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麼?我知道你現在年齡還不大,還不想考慮這些,但是,我可以等,我願意等,即使是一生一世,你難道連這個等的機會都不能給我麼?月月,我說過,我這一生,只會愛你一個。」

  玄月深吸口氣,凝視著巴不依焦急的眼眸,咬了咬牙,道:「對不起,巴不依大哥,我對你真的沒有那種感覺。我不能耽誤你,教廷的好女孩子很多,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對不起。」

  巴不依心中一涼,玄月堅定的拒絕像一柄利刃似的刺透了他的心,他顫抖的後退兩步,喃喃的道:「不,不會的,月月,我們一起長大,你,你怎麼會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玄月歎息一聲,道:「巴不依大哥,你冷靜點,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雖然我不想傷害你,但更不想讓你陷入的太深,醒過來吧,大哥,我們是不可能的。」

  巴不依俊臉上僅存的一絲血色盡褪,他的聲音突然淒厲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著那個叫阿呆的傢伙對不對,你不接受我就是因為他?我哪點比不上他?他只是個來歷不明的平民啊!根本不是神的信徒,只有我才能真正配的上你啊!」

  聽到巴不依的話,玄月全身大震,阿呆兩個字像一柄巨錘一樣重重的砸破她心中的迷惘,以往的種種不斷從心底浮現,那張憨厚而木訥的面龐清晰的出現在她眼前,玄月的心悸動了,三年前的事一件件從她記憶深處流出。

  …………

  「我在進行魔法師測驗,你插什麼手。你陪,你陪我的魔法力。」

  「對,對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怎麼陪?」

  「是你的戒指吸走我魔法力的,你就把它陪給我好了。」

  「不行啊!這個戒指對我很重要,不能陪給你,你再要點別的吧。」

  「不行,我就要那個戒指。」

  「戒指真的不能給你,要不,要不我給你點錢吧。」

  「誰要你的臭錢了。好,你戒指不給我也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本姑娘在大陸上玩耍,正缺個跟班的,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有兩分本事,你只要跟著本姑娘,給我當一年的跟班,我就原諒你了。這個條件很寬大吧。讓你跟著我,可是你的福氣。」

  …………

  「阿呆,阿呆。」所有的記憶全部恢復了,玄月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之所以願意和爺爺學習神聖魔法,完全是為了要再見阿呆啊!阿呆,你還好麼?你在哪裡啊?精靈救出來了麼?阿呆,阿呆。

  玄月激動的全身微微顫抖著,沉睡了三年的思念傾巢而出,兩行清淚順流而下,神聖氣息再強大,此時也無法阻止她內心對阿呆的思念,那木訥憨厚的少年在她心中是那麼的重要,她已經明白,為什麼剛才自己堅定的拒絕了巴不依,那是因為,自己的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自己的心裡,只有一個阿呆。

  看到玄月的淚水,巴不依頓時清醒起來,試探著問道:「月月,你怎麼了?大哥話太重了,你別哭,大哥不逼你,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玄月輕輕的搖了搖頭,美眸中一片淒迷之色,「不,巴不依大哥,你剛才說的對,我確實是因為阿呆才不能接受你的。三年了,我已經和他分開三年了,但我仍然很清楚自己內心中的感受,我愛他,我愛阿呆,對不起,對不起。」說完,玄月扭頭像光明神殿內跑去,晶瑩的淚珠飄灑在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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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12-2008 21:26:00 | 顯示全部樓層
巴不依完全呆滯了,心中的期望完全破滅,他的身體微微的晃動著,玄月最後的話封死了他僅有的希望。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好悶,好壓抑,難以茗狀的感情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心靈,月月已經愛上了其他人,那自己呢?自己該怎麼辦?教廷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巴不依像一個身懷重病的普通人一樣,扶著光明神殿前的欄杆,一步一步的走了,帶著一顆破碎的心,走了。

  光明神殿內,玄月靜靜的站立在神殿中央,她的嬌軀輕微的顫抖著,思念如潮水般不斷的衝擊著她的心靈,她愛阿呆,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強烈。被封閉了三年的思念一旦重破阻隔,是那麼的不可阻擋,淚水不斷的流下,在她心頭,只有兩個字——阿呆。

  「我要去找他。」玄月喃喃的念叨著,大眼睛一亮,流露出異常堅定的目光,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阿呆,在這一刻,她清晰的感覺到,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自己對阿呆的思念。她驟然轉身,飛快的向光明神殿的大門衝去,此刻,她再也不想修煉什麼神聖魔法了,即使是天神也無法阻止她內心衝動的情感。

  「咦,月月,你這麼著急,要去幹什麼?今天修煉的怎麼樣?」蒼老的聲音想起,飛奔中的玄月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柔和的神聖能量包裹著她的嬌軀,頓時讓她從激動中清醒了一些。抬頭看去,這突然出現的人,正是自己的爺爺——教皇。

  教皇撫摩著玄月的長髮,慈祥的說道:「我的小月月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心這麼亂啊!」他捧起玄月的俏臉,憐惜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怎麼哭了?」

  玄月哽咽著道:「爺爺,我,我想起阿呆了。我不要再修煉了,您讓我去找阿呆好不好,我好想阿呆啊!為什麼?為什麼這幾年我一直將他忘記了,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啊!」

  教皇眼底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玄月在接受完洗禮之後,除了修煉神聖魔法,對任何事都處於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此時的轉變讓他大吃一驚,雖然這種感情流露的玄月比那充滿神聖氣息不食人間煙火的玄月更讓他喜歡,但他還是擔心情緒的改變影響了玄月修為,趕忙催動起自己的神力,一股淳厚的神聖能量包裹住玄月的嬌軀,探詢著她體內的情況,她的魔法力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心態不再平靜而已。歎了口氣,教皇道:「爺爺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忘記他,也許這就是神的旨意吧,世間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你此時想起他,也正是神的安排啊!月月,你告訴爺爺,你對阿呆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玄月俏臉一紅,低著頭道:「爺爺,我愛阿呆,雖然分別了三年,但我卻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意,我愛他,我真的好愛他。即使他沒有任何優點我就是愛他。和他在一起,我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雖然他長得並不英俊,出身也並不高貴,各方面都不出眾。但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我就是愛他。爺爺,月月求您成全,您讓我去找他吧。」即使在激動之中,玄月也清楚的知道,如果教皇反對,她是不可能去找阿呆的,她緩緩跪倒在地,美眸中霧氣朦朧,絕美的俏臉上流露出哀怨的神色。

  教皇微微一歎,隨手一揮,柔和的金色能量將玄月的嬌軀托起,「孩子,你先別急,聽爺爺說好麼?如果阿呆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爺爺絕對不會同意你和他來往的。因為,你是我的孫女,你的父親玄夜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任教皇的人選。在教廷中,你有著相當於公主的地位,以你的身份,怎麼能和一個普通平民發生感情呢?」看著玄月變得蒼白的臉色,教皇微笑道:「別著急,爺爺還沒有說完啊!雖然爺爺反對你和身份不等的人交往,但卻並不反對你和阿呆來往。你曾經說過,阿呆有可能是千年大劫的救世主,雖然這個說法爺爺也無法肯定。但是,普巖族的普林先知很有可能預測正確,從現在的各種情況來看,他的推測正在漸漸的成為現實。不論是阿呆還是你,都作出了常人根本無法完成的事,你們的進步真是太迅速了。如果你和阿呆真的是劫難的救世主,也就是天神安排你們在一起的,爺爺又怎麼會和天神相抗呢?孩子,我知道你現在心中非常想念他,想趕快去尋找他,但你們已經分開三年了,如果沒有爺爺的幫助,恐怕你找上幾年也未必能找到他的蹤跡,所以,耐心的聽爺爺把話說完。」

  玄月眼中光芒大放,喜道:「爺爺,您知道阿呆在哪裡麼?」

  教皇微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但是,我卻有把握讓你找到他。阿呆已經不是以前你認識的那個阿呆了,在你忘卻他的這三年以來,大陸上發生了太多的事。一年前,你的阿呆已經成為一個世人所知的死神,在落日帝國中,至少有上千條性命在他手中喪生。」

  聽了教皇的話,玄月全身一顫,臉色蒼白的後退一步,顫聲道:「不,不可能的。阿呆不可能會殺那麼多人的,他那麼善良,怎麼會成為死神呢?」

  教皇歎息一聲,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阿呆所殺的,都是落日帝國黑暗勢力中人,他好像是為了營救精靈而殺人,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幾乎都有取死之道。爺爺要告訴你的是,阿呆現在的功力和你當初與他在一起時有著天壤之別,恐怕,就算你父親現在想贏他,也要費上一番周折。」

  玄月的大眼睛中驚訝之光一閃而逝,釋然道:「阿呆有冥王劍,一般人當然對付不了他。」

  教皇凝重的搖了搖頭,道:「不,爺爺說的,是他不使用冥王劍的前提下。審判長曾經親自試過他的功夫,卻險些栽在他手上,你叔爺爺的本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玄月驚訝的張大了嘴,喃喃的道:「爺爺,您不會和我開玩笑吧。叔爺爺是除了您以外,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哦,不,天罡劍聖好像也很厲害。阿呆能和叔爺爺對抗,不可能的。」

  教皇苦笑道:「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我也不會相信,但事實如此。你還記得將近一年以前,我曾經在祈神殿中用過一次神愈術麼?你還問我為了救誰而用,那次,我就是為了救阿呆的。阿呆雖然發動自己最強的攻擊險些打敗你叔爺爺,但他自己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被自己所發出的強大攻擊震斷了許多重要經脈,險些死去。」

  玄月大急,她一把抓住教皇的衣襟,「爺爺,您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阿呆,阿呆他怎麼樣了?」

  教皇道:「當初不告訴你,是為了怕影響你靜修,那時你正處於修煉的最重要關頭。放心吧,爺爺的神愈術有多大威力難道你還不清楚麼?在爺爺和你叔爺爺聯手之下,就算死人也能招回他一口氣,阿呆當時就被我們治療好了。不過,他好了以後,就立刻離開了教廷。」

  玄月聽到阿呆沒事,頓時鬆了口氣,俏臉微紅,有些扭捏的道:「那,那他沒有提起我麼?都已經到了教廷,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教皇搖了搖頭,道:「他並沒有在我面前提起你,不過,他走的時候似乎神色有些不對,好像心情很沉悶似的。」

  玄月癡癡的道:「阿呆,你,你為什麼不來見我啊?難道,你把月月忘了麼?」強烈的思念充斥在她的心頭,玄月堅定的沖教皇道:「爺爺,既然您不反對,我現在就去找阿呆。」

  教皇點頭道:「好吧,爺爺不會阻止你。以你現在的魔法水平自保是沒有問題了。遇到敵人的時候,一定不能大意,有天使之杖和神器鳳凰之血爺爺也能放心了。」

  「爺爺,那我怎麼才能找到阿呆呢?」

  教皇嘴唇微動,光明神殿中的光元素波動起來,他隨手在空中一劃,一道裂縫出現,教皇從裂縫中取出兩本不算很厚的典籍,指著紅色封皮的典籍道:「記得爺爺傳授你的那些關於鳳凰之血的魔法麼?都記載在這本典籍之中,同時,這本典籍內還記載著神龍之血的全部使用方法和應用魔法,你見到阿呆後可以教給他,雖然他不是修煉魔法為主,但他的精神力很強,應該可以應用了,只有充分利用神器的能力,你們今後才有可能像神羽陛下那樣成為真正的救世主。這本典籍中還記載著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的幾種聯合魔法,但那幾個魔法對施法者本身的要求太高,你們的功力雖然都不低,但還達不到使用的方法。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是一對神器,在單體來說,都有著接近中級神器的威力,但如果真正的結合起來,散發出的能量甚至能接近高級神器,想順利的找到阿呆,你就要利用這兩件神器之間的聯繫,至於如何使用,你自己從這本典籍中找吧。」教皇指著另一本白色封皮的典籍道:「這本書你幫我轉送給阿呆,上面記載著守護之戒的使用方法,這孩子,身上竟然有三件神器,如果使用得當,他的功力會更上一層樓的,這就算我送他的禮物吧。」說完,將兩本典籍遞到玄月手中。

  玄月接過兩本典籍,看著教皇慈祥的目光,哽咽著道:「爺爺,謝謝您。」

  教皇歎息一聲,道:「鳥兒長大了,就要憑借自己的能力飛翔。孩子,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一切小心,也許,大陸的將來,教廷的將來,就要看你和阿呆的了。」

  玄月將兩本典籍收入鳳凰之血中,輕輕的點了點頭,跪倒在地,沖教皇叩了三個頭,這才站起來,飛快的向外跑去。

  「等一下。」教皇叫住玄月。「你這樣去找他是不行的,雖然你是教廷中人,但你的容貌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也許還沒找到阿呆,你就會受到很多糾纏。」

  玄月一楞,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教皇微笑道:「去換一件祭祀的衣服吧,然後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樣,易釵而屏應該是你最好的選擇。」

  以玄月的聰明自然能明白教皇話中的意思,輕輕點頭道:「謝謝你,爺爺。」說完,扭頭跑出了光明神殿。

  「什麼,父親,您讓月月去找阿呆了?」玄夜一臉吃驚的神色,他在得知自己女兒離開教廷之後,立刻帶著妻子娜莎來找教皇,卻得到了教皇讓女兒去找阿呆的消息。

  教皇淡然道:「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就算留住月月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隨她去吧。也許,阿呆是她最好的選擇。」

  玄夜急道:「可是,阿呆那小子怎麼配的上月月啊!」

  娜莎並不關心阿呆能否配的上自己的女兒,她關心的,是女兒的安危,「教皇大人,月月這孩子還小,這,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教皇淡淡的說道:「月月已經不小了,她已經長大了,雖然她是你們的女兒,但也應該有自己的自由,冥冥中自有天意,你們難道忘記了,月月和阿呆很有可能就是千年大劫的救世主,他們的命運自然有上天安排。如果上天安排他們在一起,又怎麼是你們所能阻止的。娜莎,你應該還記得當初你對月月的承諾吧。」

  娜莎一楞,疑惑的道:「承諾?您是說……」

  教皇點了點頭,道:「不錯,月月的魔法水平已經超越了你現在的境界,做為神的信奉者,我們是不能說謊的,一切順其自然吧。好了,你們下去吧,不要再打擾我。」

  玄夜和娜莎面面相覷,歎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

  「夜兒,我不允許你們離開教廷,月月的事我會處理的。」教皇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威嚴。

  玄夜全身一震,剛要說些什麼,卻感覺到教皇身上散發出的無窮威勢,無奈的歎了口氣,和妻子離開了大殿。他清楚的知道,父親的話是不容質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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