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 ~最終章 (全書已完)

CSI

有嗎@@？　

日本醬油男

一定要完左佢!(小說區一直等待有完結的小說的說
CSI 發表於 5-8-2009 22:42

會的啦~W~謝支持了。

日本醬油男

第十三章︰開學






九月一日

今天只是個沒甚麼了不起的開學日，也是我天海 桂馬正式在慕良高中上任的日子，
為了這麼難得的一天我對著家中那面充滿了水漬的鏡子用起了頭蠟來，今天總算是新人上場嘛……但照著鏡子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這好像已經做過了……嘛，大概是新入職所以有點不太習慣吧？

還是說——

這是既視感。


不打醒不二分精神可不行！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感覺上這其實也是沒甚麼幫助的，看著手上這枝髮蠟還有羅列成一排的護理產品，我的心有點痛了，不過誰也難敵推銷員的嘴巴吧？
就這樣的關係下——在暑假大手採購了一大堆整理自己儀容的物品，像是洗臉乳，鬍鬚刨那類用品，這應該是必需品吧？

「小馬——」

我沒有理會女孩的叫喚，只是努力在這個沒有多少空間的廁所連帶浴室。跟臉上剩下的幾處胡渣開戰，雖然現在市場上已經有
很多新產品，但對於我這種還在還大學學費的窮教師來說也太奢侈了，所以現在用那種便宜貨再努力撐一下才是，然而不知怎的，我感覺到妹妹有話要跟我說，這種感覺也太神了吧？

「小馬……」

妹妹果然是跟我開腔了。

我突然感到一股不好的預感，不會是遲到吧？


應該不會的……這個惡習，我已經在暑假的時候，努力的改正過來了。

但下一秒，那個看上去有點礙手的青蛙型鬧鐘說出了個很糟的事實，就是妹妹手上拿著那個，長短針只有數毫米的分別，買的時候，店員還來度給我看，最後因為這是妹妹送的，所以我屈服了。
不過現下的情況也滿簡單的。

就是我再敢多磨蹭一會，這份好工就要報廢，給我好工的片山前輩會怨恨我。


啊……

無奈的情況下，我只能從腰包掏出幾張福澤諭吉「注︰日本人的鈔票」……真夠楣。


坐上計程車的我，眼睛漫無目的地掃視著街外的境色，秋樹長得滿山都是，行人道上擠滿了一大票等著開學的蠢貨學生，當中也不乏跟我一樣的遲到大王吧？看見他們狼狽的樣子，在計程車享受著舒適的冷空調的我真是滿幸運，不過這幸運可是有幾張福澤諭吉支援的啊。

不過還在高中時期的我也曾經是那樣子呢。

睡過頭，怒衝一關關的交通燈，目無王法的存在，把上一頭的燈號都當沒看見一樣，說白了可以是咱們日本人的恥辱啊。

還真是糟透了呢我又感覺到自己好像曾經地抱怨過了……


「到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我付過了錢後，那計程車司機回過身來用著奇怪的目光打量我說︰「小哥，是這裡教師嗎？」

「是，我是今天開始來任教的實習老師。」我只是擠出個友善的笑回道，他很客氣把找來的零錢遞到我的手上，彼此間大抵也是這樣的感覺吧？

計程車開走了。

雙腳踏在水泥地上，才感覺到有一點點的當了「社會人」的實感，說起來上年的自己還是
甚麼都不慬的學生，混著生活。

然後數月過後，就成了個社會人。

讀上了香大的我選擇了當過社會人。

而且，因為一場舊同學聚會，傻傻的決定要當個老師。

這樣的我真的行嗎？

這疑問又一次從陰暗的世界浮升上來。

「礙路。」

「嗯？」

我回過神發現自己擋在學校的正門前，回過頭後發現了一個女孩，無情的對我說著。

「滾開啊，你沒聽見的嗎？」

我沒來得及思考，我的身體已經很主動地讓道。

那個女孩是甚麼人呢？她身上的校服不是明擺著是慕良高中的校服嘛……
怎麼會自己問自己這種蠢話，不對……想知道的應該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語氣——
那是甚麼樣的態度啊！拜託我雖然是新來的教師也不是甚麼東西一樣的存在吧？

我跟那種女生應該只有這一次的相遇了，畢竟我怎樣也不像是會教高二女生……
對於這一點來說，我感覺到自己還是滿幸運的，要是要教那種整天都給你臉色看的女生，可是一種罪啊！

我一邊的踏上這條看上去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梯級，一邊地想自己會被怎麼安排，不過
大概會被安排一上很簡單的工作吧？像是教新來的高一生，替一些沒出勤的老前輩班。
帶著對未來抱有憧憬的我拉開了五樓教員室的門扉，但那一瞬間我感到了一絲的不安，門只是拉到一半。但是他們已經看到了我，我只有用著日本人最傳統的「恭敬的90度鞠躬禮」，那堆老前輩只是瞄了我一看然後又繼續工作了，他們投來的視線很冷淡，根本沒有在看我吧？

我的心像是揪住了一樣。

我做錯了嗎？

「你是新來的實習天海桂馬吧？」

「是的。」

我回答了眼前那聲音的提問，抬頭才知道那個人是跟我年紀相若的女教師。
而且她帶著滿臉笑容的站在前面，感覺上她是個性格熱血又和藹可親的標準教師來。
我愛分析他人的老毛病看來又發作了……

「天海老師？」

「是！」

突然被提問到，我有點驚惶失措，如同是林中的驚弓之鳥吧？咬到了舌頭，在這種氣氛嚴肅的地方出洋相了……

「天海老師，你的位置的安排請問問右手邊的悠月訓導的後面」

「哦，麻煩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啦……我也是來了一年的新教師哦。」

說著，眼前年輕的女教師又稍稍的展現出令人心動的笑容。

「差點忘了自我介紹呢，我是吾妻 紅香，平常叫我紅香前輩就可以了~」

「下？」

「說笑的」

「——呼，先去忙了，回頭見。」

叫作吾妻紅香的老師就這樣的帶著輕鬆的腳步離開教員室了，而我也根據她指示的位置坐了下來，這張桌的原主人似乎還沒收捨乾淨，上頭還有一張教師與學生的合照，那教師看來很年輕呢，一頭整齊的短髮，掛著一副新式的半框眼鏡，只是臉色略嫌蒼白了一點，而且後面的背景看起來很像是醫院呢……那怎可能啊，大概只是個比較像醫院的學校吧，畢竟一旁的女生是穿著校服……但光從女生的衣著也不能判斷不是學校吧？我頭上一個又一個問號，但我怎麼有一種感覺就是那個女生好像不知在那裡已經見過了……

呃？

老師身邊的那個女孩看起來真的很眼熟啊……我努力的把自己那個擠滿了一大堆無聊想法的腦袋重新的運動起來，當然不是說很久沒見的那種，而是剛剛才看過的感覺。

「礙路。」

突然背脊起了一陣惡寒，我浮現出的竟然是一句短句，感覺剛剛的說話應該不是這麼短才是啊……

不會是她吧？

仔細的看著跟那個女孩還真有幾分相似的地方，同樣的黑髮，淺綠色的眼珠，看那高度來看
女孩那時候應該還是高一的時代吧？

啪！

一聲巨響，眼前就是一大堆的由A4紙編製的開學資料。

那堆厚厚的紙張把女孩的臉都遮起來了。不過，照片是藏在一塊厚0.5CM的透明玻璃下，所以也不用怕會毀了那張照片。最值得注意的地方方應該是女孩的那個表情吧？那眼神，可是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而不是剛剛那種淡視一切的老人家，她的身上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吧？怎麼我會突然變得熱心起來……我應該是個漠不關心的人才是啊，就這樣，我打消了自己所謂的思考，注視到丟下這堆東東的傢伙去。

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就是你敢去招惹的女強人。

「新來的。」

「是？」

「快點把這堆東西派去自己的班啊。」

坐在我我前方的悠月訓導正在舞文弄墨，把學生們的前途一個個催毀中，但沒想到她還能分出個神來跟我說教，某程度而言我還滿拜服的。這種技能應該在這個行業中打滾了很久才混得出來的吧？但我不是羨慕她，而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甚麼時候自己會變得跟她一樣的冷？
不對……應該是機械，只是像機械一樣的操筆杆，沒有半點多餘想法了嗎？

還是說我太早斷言呢？


我按照了悠月老師的用了數秒就寫完的文字式地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負責的課室了。
沒想到真的要自己教高二呢……自己能不能應付呢？

事已至此，只好硬著頭皮上就是了——

咯察——

喧鬧沒有因為我的進來而停下。

眼前的黑板被擦拭得很乾淨，看樣子不是問題學生的班級，想到這點我鬆了一口氣，不過要是像是要個新來的去教問題兒才說也太胡扯了吧？又不是看甚麼「我MISS是大哥」的日劇。

這兒的教育的設施還得上是好吧？一班當中也只有二十來的人，而且感覺都是一些努力學習的機械人，不過這樣才好，感覺不會是搞出甚麼問題的級別。看樣子教學應該不會太吃力，
而且除了教師桌是有點老舊的划痕外，其他的學生用桌還很光潔，女校就沒有男女校的塗鴉問題嗎？

「起立」

好了，就隨便的點個名然後開溜吧。
這座學校滿不思議的，至少我沒想到開學的第一天已經要我工作……
連上台自我介紹的環節也省下來了，這身的裝束看起來是無用武之地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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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分叉線


早會課結束後，又沒有我的事了，正確來說是大家又不再需要我了，結果我如同是百貨公司中被擱置一旁的洋娃娃一樣，誰也不會把視線停留在你身上。

剛剛做完工作的我就像是上了年紀的老爺子一樣，面對自己的肩膀又捏又搥，這些工作真的不是人做啊，我是故意這麼說出來，希望會吸引他人的注意，但是誰也沒有對我的話感到在意，手上拿著咖啡杯的幾個老師也只是稍稍把掛在嘴邊的時事，停頓了片刻；我是叫作成功了嗎？我這麼想著的同時，我的手肋好像撞到點甚麼。

老妹便當，看著那個便當我才發現到現在已經是午飯的時間，不過，我注意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就是誰都沒有動筷子的慾望，這個時候，我正想打開便當大快朵頤的時候，前面的訓導老師如同是暗示我的舉止一樣。

「咳……天海老師，這兒不是供人飲食的地方。」

「呃？」

「教員室內不得飲食，食用午膳請到本校位於底層的食堂。」彷似在教授課堂時朗讀教科書的語氣，她一句帶過便提著手提包離開課室，真意外，原來她也要進食的，我在發甚麼呆啊……

我留下的印像就像是個赤條檢的新人一樣，身上根本沒有甚麼裝備，也難怪她會這樣。看著她身影消失在門口後，我才真正的鬆了口氣，我也開始離開自己的座位帶上便當跟工作——「學生名單」離開教員室。

沿著靠右邊的教師專用的樓梯到達了學校的地下，這點還不會難到我吧？

這座食堂跟大學時代很像，但只是「像」，很多大學時有的午餐，這裡也沒有。
今天的人數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空著的位置，一個屁股地坐下，準備食用便當時——

「我可以坐下嗎？」吾妻紅香捧著了餐盤問道。

我馬上把放了文件的公文袋從那對面的位置拿了起來，讓出個位給她。

「那麼失禮了。」

這樣說著她沒有坐在我對面，而是直接的坐到我的一旁。

「教學還順利嗎？」她托著腮子問。

「嗯，還可以。」

我簡短的回應了她的問題，而這個答案她好像沒甚麼在意，大概這是個寒暄的意思吧？

她點的那份是980円的日本叉燒豬扒套餐，幾塊色澤勻稱的叉燒，半隻蛋，還有幾片紫菜和魚蛋片，不過問題是她沒注意到自己的套餐中沒有餐牌上的豬扒，是她故意的去除了嗎？天下中還真的有叫奶茶走奶的人在……。

不過，少了豬扒的賣相看起來還不錯。

「這座飯堂還習慣嗎？雖然這裡是小了點，但飯菜可是很不錯的。」她豎著姆指提高聲浪說道。

「那個是香檀木吧？」

她瞄了我的錦盒一眼。

桂馬君的家很富裕吧？」

怎麼一下就轉移了話題？而且我家富不富裕跟你沒關係吧？

「桂馬君……」

紅香盯著我的便當盒，她的眼睛就是在盯著我的便當盒，我不管舉高，放下，她的眼球還是緊隨我的手的方向轉動，太有趣了。我感覺想自己像是拿著狗尾草逗弄小貓一樣的感覺。然後，過了一會，她看了看自己的拉麵，上邊的熱氣已經跟那夥好奇心一併煙消魂散。

瞧——

「……」

面對那種殺人一樣的死光視線做了個決定。

「要交換嗎？」

她雙眼發亮道︰「可以嗎？？」

「可以。」

我簡短的回道，然後把便當推到她的面前，另一手自不然是把她那碗拉到自己前面，麵看起來都糊掉了，我為這頓很可悲的午膳長長的嘆了口氣，而那個好奇寶寶正急不及待的要打開便當盒，啪的一聲，她終於打開了。

裡頭的飯菜還是老樣子。

番茄醬拌飯和蛋炒飯的雙色便當。
還有油炸燒賣、金槍魚煎牛肉、菠菜以及熏豬肉的炒菜裝飾在一邊。

看見她那種遊離不定的眼神，我有點不爽的噴了句——

「我的便當就只是這樣平凡的菜色。」

「嗚……哇……」

我聽到她充滿厭惡的聲音才意識到這便當有個很糟的地方。

「那，那個，……天海老師？那個用番茄醬拚揍出來的心型標誌是甚麼？

「……這個嘛，我妹妹總是愛弄小花樣。她每次一定會放這個標記進去，現在好像更顯眼，
以往只是把配菜弄成心形。」

「桂馬老師，你跟你妹妹有血緣關係嗎？」

「嗯，有啊。」

「危險的味道……天海老師，這個愛……便當就還給你吧，還是不要交換了。」

「愛……？」

「不要在意，還是快點把這個便當的話題結束吧。」

「那好吧……」

之后，在溫和的氣氛下，我跟她也在各自解決自己的便當，雖然我夾了點菜給她嘗嘗，她只是以拒絕回謝我的好意，總覺得那是在刻意迴避過我的好意……
妹妹的菜明明很好吃，真是不解啊……

我繼續低頭吃著便當，當我跟紅香都吃完便當後，她只是簡單說句「先回去了」
身影就消失在學校的食堂。

而我也決定要回去新窩，著手接下來的工作。

不過……現在的時間還滿早的，去賞花吧，不是有個不錯的花園嗎？

這是剛剛吾妻老師提及過的聖地，不過，不知怎的……我感覺到一陣不安的感覺，我卻步了，我沒有去賞花直接回去埋頭苦幹了。




因果的逆轉，在得到一結果之後，才導出這一原因。

既然在過程放出之前就已經有了結果，那麼在結果已經造成之後使用什麼方法迴避都是不可能的。

然而，我的命運卻仍然附上了這條無限的螺旋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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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另一個開始







這一天的工作平安無事的結束了，這麼想來還真是沒甚麼了不起的，意外地發現原來那個悠月老師是這所學校的舊生來，而且還跟我同歲，不過這麼想來要不是自己中學時期的時候發生了交通意外也應該平安沒事地跟那個站在自己頭頂的女人一樣高級才……怪，雖然自己沒有入院可能真的會有那個女人的成就，但是他發現自己怎樣也回想不出那個時候的交通意外，反而只知道火海，腦中如同嗅到了焦炭的味道一樣，含煙籠霧的房間一直在他的腦中成了一斷莫名其妙的片段，天上的星星也染成了一片的猩紅，整個世界爆發出如同煙火盛放的爆炸聲，時而又是一陣叫罵聲，片段中看見的只不斷變化的顏色，還有一個放聲大哭小男孩——




「天海老師，你有空嗎？」



悠月一邊的跟我說一邊一的提起了自己的名牌包包，明眸皓齒的悠月，說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也不為過，而且我都沒注意到悠月的臉上有一夥淚痣，嘛，難怪她這麼美囉，這足以是她美的根據嗎？但是她很吸引我的眼球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至少對我這般平凡男人來說，真的有一種著迷的感覺。



「喂，快回答我啊。」

「要去那的，我想自己也有權利知道地點吧？」

「快回答我。」




看樣子她似乎沒有理會我的說話的意思，她只是看著腕錶上不斷前行的指針，看樣子她正在趕時間，我要是再不快點答應她會跑掉的吧？。



「十四秒。」

嗚……果然在數我。


「好吧。」


「那走吧。」

「去那？」

我一邊的把今天才收回來的寫滿了學生們未來志向的紙張猛往那個小小的公事包塞過去，另一手登出了自己的電腦，這電腦是公家的，不過我還是有好好學習過操作的方法的。

「快一點……啊，man　lang 　zhong。」

「我可是天海桂馬……」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她已經斬釘截鐵的把我的話擱下了。

「比喻做事慢條廝理的人。二刻拍案驚奇˙卷三十三：「此時富家子正是：急驚風撞著了慢郎中。」通俗常言疏證˙醫病˙急驚風遇著慢郎中引夢筆生花˙杭州俗語˙雜對：「窮官兒強如富百姓，急驚風遇著慢郎中，這樣的說明，你應該慬了吧？」

「呃……」



不，根本不懂，看著她搬出了異國的道理，我那知道她在說甚麼……抱歉了，中國，我真的不太認識你，所以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甚麼是慢郎中，我在香京大學修讀的可是日本史，不是異國情調的中國史！！我超想這麼拉著嗓門去抗議，但是她本人已經消失在我的眼前，看樣子她是等不耐煩了……好端端的約會，不知不覺間泡湯了。



在跟悠月女王的約會泡湯後，我不知不覺的盪到了一個地方，就是那個後花園，這一天真的累壞了，這個時候，我在甚麼人還在學校的花園時，一去到只見到紅香老師一個人蹲在地上手持一本日記本畫過不停，而且還認真得我來了她也毫不知情，她還真是努力啊……


「天海老師，你來了嗎？」

呃？

她不是很專心的嗎？怎麼會知道我在她的身後？

「剛剛只是在點染雲煙罷了。」

「啊？」

「就是說在畫山水畫。」

「哦……但是山水畫好像不是憑空杜撰的吧？」

「不要執意這點小事啦！明明是個大男人！」

剛剛紅香來了一下三屠的漸變，很有詩意的某國畫師、在感概的文人雅士、最後卻成了個亂用詞彙的笨女生，注意到這一點的我，噗的笑了出來，這也是沒何奈何的事來，誰叫她這麼惹笑，要是說的話，她是不是在當小丑的角色呢？

天海……這次不要再犯錯了。

嗯？剛剛我的腦海中好像有一把帶著異常張力的女聲，她在說甚麼？甚麼犯錯？我努力的思考著那個答案——


她留了三年高二了

她是誰？

成績還不錯的

成績……？

但她是個體弱多病的麻煩

麻煩在那？……很簡單啊，就是她出席率不足。

她的父母還健在，那是她個人問題。

她還是嚴重自閉症的小孩。

真是替她的父母可憐……

這些說話一直都在腦袋盤旋。

還真是過份的老師。

這突然冒出這份感覺。

真是過份的老師。

真是……

當這麼想著的時候，腦中的世界又化成了一片黯然無光的天空，全黑的夜幕下，獨自一人在這個無人的半空中，無數影
片的剪影不斷的投影在整個世界之中——

「那些水仙長得不錯的。」

「呃？」

「呃甚麼啊？天海老師，你這樣跟女孩相處的方法可不行的啊！」

「同學，這麼晚還不回家嗎？」

「呃……你剛剛在說甚麼？」





紅香手上的本子掉到了地上，紅色的染料在那瞬間噴了上去，那種紅看上去就如同血一樣，這是當然的，那是我的血，我剛剛的一瞬間，紅香朝我的胸前狠狠的刺了一刀，我本能地以手臀來護胸退了幾步，但是刀還是刺進了我的手臀去。那來的刀……



我連思想的空間也沒有，紅香已經又來了一下，這個時候，一個女生在鐵絲網外看著這一切。
剛剛模糊影像變得清晰了，就是她——九條緒月，一次比一次強烈的既視感下我應該去呼喚她的，但是我沒有那種勇氣，我沒有那種當個高興傻瓜的勇氣，我的佇立在水泥地上，紅香又一次進攻過來了，這一次我還擊了，蹲下來給了她一記肘擊，她就這樣的倒在地上昏過去了，那一下的肘擊會不會太快了呢？我剛剛是有過這麼天真的想法，紅香站起來了——



「喂，你怎麼不去煩別的女生而是去煩我家的小姐啊！」紅香叫喊著。

「天海桂馬！！」



那螺旋消失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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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坑一樣的人生








那時候……

我在想。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我的下巴重重的吃下了一記拳頭，那個拳頭是女生打的，比我年長一點的女生，吾妻紅香。她無情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到我倒在地上一刻，重重的一跌，我感覺有點腦震盪了，我為甚麼打不過她？她明明只是個教書的老師……為甚麼那個拳頭會這麼猛？大概是因為荒鬼的訓練吧？從拳頭之間感覺到一絲的悲傷。

感覺。

如此真實的感覺。

撥動了心弦的拳頭剛剛把自己的愛，令到自己有疑惑了。自己真的給幸福給她嗎？




之後……

我放手了。

不是因為拳頭痛，也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是……我沒能給她承諾。

緒月就這樣的把紅香推開了跑上了樓梯。

　　我緩緩的支撐起身體，這已經不行了，我的血不斷往外跑出來，自己快不行了。這點程度覺悟我還是有的，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把我擋住了，那個人是遠藤同學，她是怎麼了？她怎麼擋在我的前面？

「天海老師……」

「我現在很忙。」

「為甚麼不乖乖的中迷幻陣？」

我突然搞不懂她在說甚麼。

　　她的話變得很難懂，她簡直像是說她就是兇手，把我跟九條緒月分開了的兇手一樣，她不是因為昏迷了才這樣的嗎？一開始就是個陷阱？而且她不是個知名的美術家嗎？好不可能為了錢才是啊……

我這麼想的時候，她的嘴唇已經回答了我。

「不要走」

　　我這個時候應該回答甚麼？風輕輕的吹著我臉頰，這一刻我遲疑了，邁出了的腳步又收了回來，自己是怎麼了？應該不是這種孬種才是啊？不……還是只是自己不承認？那短短的十五厘米……只要越過她就好，但為甚麼我的腳一動也不動？是失血太多了嗎？

我低頭看見了血襯衣，本來的色彩是這樣子的嗎？不……印象中不是這樣的。

「不要走」

她又喊了句。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她的眼眸看著的是我，我跟她只是見了一天也沒有的關係，她是憑甚麼放下心的？她安心了嗎？我有這麼可靠嗎？畜生！這個時候才冒出這種多餘的想法！

我微微的後退了幾步。

我跑了出去，我不顧自己的痛楚跑了開去。

「天海桂馬！」

察！

紅香從我後背又補上了一刀。

我突然充滿了力量，狠狠把她推開了。

刀子就這樣的插在我的後背上。


剛剛的放學時間，看來又是紅香的幻覺之一。

　　因為桂馬的錶上還是五點半，但是這個時候又打了一下鐘，很明顯這鐘聲是轉課的鐘聲。
一大票的人正這樣的從課室嬉鬧著出了來，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人群中的緒月……不可能的，剛剛她才跑了上去……怎麼會是在這裡的？

「九條緒月！」

　　我現在也想不到甚麼話能說，我能做的只有叫出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是多麼的好聽……但她的眼睛定視在我的身上，沒多久同學們爆出尖銳的叫聲。

「啊！！有同學要跳樓啊！」

「啊！天海老師殺了人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

學校大概會亂上好一陣子吧？不要管了。

突然間。

有一雙手拉住了我——

「老師！你受了傷啊。」

　　在緒月抓著我的一刻……我感覺到異樣的陌生，異樣的冰冷，異樣的感覺，異樣的她，她不是我愛的那個女孩，不是個會被嚇得倒掉汽水的女生，不是那個說話結巴巴的她，我甩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衝了上去，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會這樣拚命，但一生之中又能多少次能像這樣的拚命？

　　我的腳步很急促，漸漸也很浮，漸漸也覺得很沈重，是那份責任？還是失血過多了？為甚麼她要跑開？我突然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這個問題連著的是無數個分肢，在最後的一階的時候，一邊是醫療室，我已經沒甚麼力氣了……

我瞧了瞧醫療室一眼，門外多了一個男人，那個人是我來。

他拿著隻玩具熊，他的眼神看上去是多麼的孤單。

　　他插著褲袋，身體靠在那背後的水泥牆去，他的眼眸像是失去了甚麼的光彩一樣，我頭也不回的繼續跑了，這應該只是我的幻覺，在這個時候，我聽到自己對我說︰「加油，這一次……一定要做到。」

甚麼這次？

我不明白。

但

也沒有能回答我的人了。

有的只有推開最後的這道鐵鏽的門，我已經沒時間想為甚麼是這麼老舊了——

啪——

門是推開了。

鼻頭也嗅到了新鮮的空氣。

我跟她的眼眸對上。

滿身鮮血的我；滿臉淚痕的她

我們見面了——

「遠藤怎麼了？」

「怎麼一開始是問她？」

她還是誤會了我跟遠藤是一起。

這只是個誤會……

　　我很想這麼說，但我痛得甚麼也說不出來，肺裡的空氣也像是剛剛劇烈跑動的關係都跑光了，我很想吼出來，但卻甚麼聲音也發不出，我只是拚命的落著淚，她的位置根本看不看見我的淚呢？我很想知道，我很想多走一步……但我甚麼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她，用這雙模糊不清的眼睛去確認她的身影，至少不要這樣結束

……我這麼想著。

「如果我從這裡跳下去，你會阻止我嗎？」

風吹動著她的髮梢，她甚麼也沒有再說，她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會……」

「我會！我會！我絕對會！」

扯著嗓子卻發不出甚麼聲音。

我會……

我會……

這句不知重覆了多少次，但風聲都比我的微弱的聲音來得更大。

「桂馬」

「再見了。」

「我恨你——」

我跑了起來。

但到最後——

我也沒能抓著她的手，她的手就這麼在我的手滑走了。

沒多久——

操場中正在練習的田徑隊爆開出一陣尖叫。

一個生命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後記︰

　　後來，我也沒有再教書了。回到了家後，也找不到妹妹的身影？她是去了那了？這或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但我已經聽不到了，留院了一個月的我，很快就康服了，也趕上了緒月的葬禮，我當然沒有在她的家族面前露臉——



　　原來緒月真的有兩個的，另一個好像是緒月的孖生姊姊，還是妹妹呢？這些我都沒有心情知道了，我只是想快點抽完這一枝菸離開這兒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要抽菸，大概這種時候會看來比較酷吧？



車來了。

我要去的地方是甚麼呢？

我買了一張最遠的票。

沒想自己甚麼時候該下車。

沒想自己應該怎樣去面對往後的人生。

見一步走一步吧？

緒月，你恨我吧。


遠野在一邊的買好了車站的便當後，很快就跑來了我的身邊。

我也不知道遠藤是為了甚麼跟我一起展開了這無盡的旅途了。

悠月又怎樣了？

她。

不見了。


她大概也有她的旅途吧？尋找她說過的那個人。

那個傳說中的秒數人。

這是我去掃緒月墓時，她說給我聽的故事後半。




「火車來了。」

遠藤這麼的說著。

火車還是老樣子的舒適，我或許應該回去看看自己的父親吧？

「這次去小川吧？」遠藤這麼提議著。

「隨便吧。」


火車開動了，坑一樣的人生也開始了，每一步也好，我總看得見緒月的身影，她應該在我的身邊詛咒著我吧？

轟隆轟隆——


火車開出了。






完.



　　很感謝所有收看至今的讀者，已經完結了呢～
坑的故事，如果有甚麼不周的地方就當飯吃八分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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