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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男索女 
樓主: 翾欞

【御我】GOD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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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皮斯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跟流星勾肩搭背起來:「小子,果然識相,我欣賞你!」

    去!誰要你的欣賞啊!流星暗地翻了翻白眼後,陪著笑臉說:「我先去上廁所喔!喂!你帶我去吧。」說完,拉上了穿著斗篷的翼人,就要沖去上廁所。

    一路把這個翼人真拉到了廁所旁邊,流星左右張望,很好,沒人!

    馬上恢復本性,大剌剌的對斗篷人說:「喂!你家國王吃好穿好加上睡的好,整個好的很。」

    翼人聽了,總算松了口氣,一開始沒接到國王,他簡直是緊張的要暈厥了。

    「現在我跟你說喔!你們能把船開多慢就開多慢,反正絕對不要追上來就對了。」

    「為什麼?」翼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好不容易追上來,卻又被指示不能追到。

    「我不想讓那個金發家伙追上來啦!」流星努力地危言聳聽:「他會對你們國王不利喔。」

    這個倒也是實話,斐洛的任務本來就是要對賽西米裡不利。

    「他膽敢冒犯國王陛下!」翼人馬上大怒起來。

    流星的眼睛閃過一絲奸詐,看來有人會幫他解決斐洛了,基於要讓害人的成功率提高的原則,他還提醒對方:「記得不要對他動刀動槍,他很強,你們打不贏他的。」

    翼人冷笑一聲後,點點頭說:「我明白了,請放心,我會干得很漂亮的。」

    到底是誰說翼人很溫和的……流星流下了一滴冷汗。

    ***

    「好啦,這下總算解決了,管他什麼二是致命的毒蛇,沒有二,我看那個始人還能怎麼辦!」流星趴在亞藍的背上,心情十分的愉快,甚至還哼起好久沒唱的丑八怪之歌。

    亞藍一邊飛,一邊對後頭的噪音制造人投去一個大白眼,不過,他卻也沒阻止他制造噪音,流星無緣無故的卷進這樁起始和末日之爭,還差點死在禁咒裡頭,之後更得倉皇逃亡,唉!讓他偶爾放松一下也好……

    回想起了流星在禁咒大哭的樣子,精靈的心頭也軟了下來,就讓自己的耳朵受虐一下也無妨。

    「咦?」

    亞藍的眼睛突然看著前方,那裡有個小小的點,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無法看到,但以精靈的眼力,還是看清那個物體。

    「那是什麼?」流星警戒的問。

    「是那個叫做貝兒的女孩。」亞藍不再繼續前進,而是停留在半空中。

    貝兒卻不斷飛過來,嘴裡還大叫著:「流星!%#*!~^」只是距離過遠,除了勉強聽出最前頭的兩個字外,實在無法聽清楚後頭的話。

    亞藍回頭看著流星,想得到一些指示,但後者也是滿臉茫然,有點不知所措。

    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貝兒已經飛近了不少,嘴中的話也更清晰可聞,她喊著:「流星,小心啊!」

    在兩人聽清楚這個詞後,亞藍也突然感覺到一個奇異的存在,連忙轉身面對後方。

    「嗨!又見面啦,想不到你也變成罪者啦!」

    海平面緩緩的突起了一個半圓,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那竟然是個大氣泡,足夠讓一個人待在裡頭的大氣泡,而裡面也真有個人,

    「是你!」亞藍的眼底浮現了怒氣,就是這個人差點殺死了還未出世的亞亞。

    「辮子頭!」流星更是大叫起來。

    「辮子頭這名字不錯耶,唉!可惜我老早有名字囉。」辮子頭裂開了一個難看的大大笑容:「我呢,就叫做安太西,這名帥吧?」

    帥你個頭!

    流星翻了翻白眼,大叫:「你到底想干嘛?」

    「沒想干嘛,只是想找人打打架,報報上次的仇,順便吃點東西。」

    安太西舔了舔嘴角,這讓亞藍突然想起了這人獲得能力的方法,吃……他一定也「吃」了不少海水吧?所以才能這樣控制海水。

    但是,現在的我絕對不是上次的我。亞藍舉起了鑲著驕傲寶石的魔法杖,這次,絕對不讓他再傷害任何東西!

    安太西裂嘴笑了笑,一條長滿荊棘刺的鞭子立刻出現在他手上。

    亞藍緊盯著安太西,自己畢竟是個魔法師,對於物理攻擊的反應並不像白薩亞那樣快,所以一旦安太西靠近,那他立刻就要拉開距離。

    「亞藍,底下有鯊魚!」流星尖叫起來。

    什麼!亞藍緊急轉頭一看,底下果然是十幾條的鯊魚在海面中悠游,他立刻把飛行高度調高,認為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對面的安太西卻露出一個,平靜的海平面立刻波濤了起來,猛地沖出了十來條的水柱,條條都包含著一條鯊魚,一張張長著尖牙的嘴朝著亞藍和流星飛撲過來,逼得亞藍發出了幾條閃電後,卻還逼不完那些鯊魚,。

    「啊!」

    亞藍感覺到背上一輕,流星竟然已經被長鞭卷走了,他的臉色猛然一變,幸好,後者可也不是什麼善良的小羊,流星往腰間一抽,一條血色長鞭立刻削斷了安太西的籐鞭,失去了籐鞭的支撐,流星就這麼直直地往下墜。

    亞藍本想沖過去抱住流星,但是,貝兒卻已經搶先抱住了流星,然後拼命飛離戰場,亞藍一看,也就放心的發出閃電擋下安太西的攻擊。

    「謝謝了,貝兒。」流星松了口氣。

    貝兒卻低垂著頭,小聲的說:「流星,對不起……」

    「什麼?」流星沒聽清楚,正想問貝兒說了些什麼時,卻突然發現自己被一股綠色的霧給包圍住了,而且身體還動彈不得,他立刻尖叫起來:「亞藍!」

    亞藍聽到叫聲,立刻回頭,一看見那詭異的綠霧,想飛去救援,卻被安太西用水柱檔下,只有眼睜睜的看著流星的身影被綠霧包圍,然後在他的視線之中消失。

    「流星!」

    ***

    貝兒和流星撞成一團,然後掉落在地上,兩人又是抱著屁股,又是撫著大腿,痛得唉唉叫……

    流星尤其淒慘,他幾乎是被貝兒當作墊子來用了,一個屁股差點沒跌成兩個,痛得他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但等一下!他們不是在海上嗎?怎麼可能撞到「地面」啊?

    流星左右張望,卻發現自己當真在地面上,而且還是個陌生的地方。

    「你好,我是菲洛斯特。」

    一個十分溫柔有禮的聲音響起,卻讓流星連頭皮都發麻,他的眼神轉向後方,一看到聲音的主人,他的瞳孔立刻驚訝到縮緊了,雖然他從未見過這名銀發綠眼的儒雅男子,但是,他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這人是和他敵對的……

    起始引路人!

    「末日引路人,我的宿敵,我想見你已經很久了。」

    菲洛斯特揚起了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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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2:06 | 顯示全部樓層
GOD6:原罪-憤怒下的成長 第一章 初次相見

    流星也顧不上揉屁股了,馬上吃驚的跳起來,他、他怎麼會跑來這個地方啊?亞藍呢?辮子頭咧?

    他左右看了看,怎麼會從海上跑到一個房間來了?

    這房間還真夠豪華的,而且還不是那種暴發戶亂擺一些金光閃閃東西的豪華,而是十分沉穩低調的那種,地毯是深藍色的,只有邊緣繡著精巧的金線,牆上只掛著一幅畫作,加上一張簡單的木制書桌。

    普通人看過去只會覺得這房間擺設看起來實在舒服,但卻絕對不會聯想到豪華昂貴之類的詞語,不過,對流星來說,這房間簡直就是用寶石堆起來的!

    因為,這房間擺設的感覺和他那身為魔族大皇子的大哥的房間簡直是像到極點了!看起來好像很樸素,不過地上這張看來不怎麼豪華的地毯卻是最最上等的料子加上最最上等的作工,簡單來說就是在地上撲一層黃金還便宜很多咧!

    那幅畫肯定不是要花很多錢的那種,而是花很多錢也買不到的那種!

    更別是那張桌子,那暗金的顏色居然和他大哥的桌子一模一樣!記得那好像是從精靈森林周圍偷砍來的千年神木之類的東西,該不會這兩張桌子還來自同一棵樹的犧牲吧?

    要不是早就知道起始引路人是貝兒的哥哥,光看這個房間,他搞不好會以為起始引路人是自家大哥……

    說到貝兒,流星這才猛然想起來,他是跟貝兒一起來……不!

    他是被貝兒帶來的!

    流星轉頭一看,貝兒就蹲在他身後而已,那張心型臉孔就如同以往一樣可愛,只是臉上沒有了天真的笑臉,她一抬頭看,正好對上了流星的眼神,後者還來不及在她眼中看見什麼情緒,她就已經偏過頭去,似乎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想說。

    流星忍不住開口說:「貝兒,你……」

    貝兒卻急急的開口說:「我、我還要去接安太西和斐洛哥哥,哥、哥哥,我可以先走了嗎?」

    聽到最後一句,流星才發現原來貝兒不是在和他說話。

    「那我先走了!」貝兒有點慌亂的跳起來,拉起裙襬就往房門口沖。

    「等一下,貝兒!」

    流星跳了起來,伸手想攔住貌似在逃跑的女孩,但是,一個修長的人物卻擋住了貝兒接近落荒而逃的身影,若只有這人擋著,那流星大概會一鞭子把他打到旁邊去,不過,那人的身後卻還站著兩個騎士,兩名騎士都是高大健壯,同時眼神犀利如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流星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修長的人物,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怪怪的感覺。

    「你是……起始引路人?」

    流星臉上帶著古怪神色的說,他看著眼前的儒雅男子,他的一頭銀色長發系成了辮子,綠色的眼眸和貝兒的簡直一模一樣,而且眼神十分溫和,這讓他的一張俊臉看起來更加可親,身上又穿著樣式簡單大方,白中帶寶藍色的禮服,即便他是名王子,但是卻讓人生不出隔閡感。

    雖然字面上好像是疑問句,但是其實,他是百分之百的肯定這男人就是起始引路人!

    以往聽白薩亞說什麼,就是感覺得到其它的罪者,好像他們在發光,雖然其實沒有光的種種描述時,聽得他都一個頭兩個大了,什麼叫做沒發光卻好像在發光啊?這種形容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嘛。

    不過,現在他真的知道白薩亞到底在說什麼了,那種雖然沒有任何光芒或者氣味,但是就能明白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和其它人不一樣的感覺,現在他也感覺到了。

    菲洛斯特,起始引路人,他的宿敵!

    流星的大眼中快速閃動著金芒。

    「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見到那閃爍不已的金色眼眸,菲洛斯特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但是,嘴裡卻說著駭人的話。

    「少胡說八道了。」流星一愣,真的有點想……但他馬上大叫起來:「我才不會像你咧,玩GOD的世界末日游戲玩上癮的變態狂!」

    「世界末日?」菲洛斯特略一沉吟,恢復到一開始的和氣微笑:「唔……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無知點。」

    「喂!誰無知了啊!我只是稍微缺乏這方面的知識好不好?」

    流星沒好氣的回答。私下心思卻轉個沒完,看菲洛斯特這個反應,難道起始、末日什麼的果然和世界末日沒什麼關系了?

    那起始和末日引路人到底是干什麼用的?

    不知道這個看不出深淺的王子好不好套話?流星暗暗思考。

    「你不用太緊張,裁決日還遠著呢,我只是請你來坐坐,只是,會一直坐到裁決日那天而已。」

    菲洛斯特邊說,他的眼神一邊掃過流星的腰間,後者的手一直都不著痕跡的抱著胸,右手掌的位置正好停留在腰間,想來,那裡肯定放著武器之類的東西。他淡淡的笑了笑,卻也沒有點破。

    「裁決日?」

    流星愣了愣,那是什麼東西?他怎麼覺得不懂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啦,他到底還是不是引路人之一啊?為什麼起始他什麼都知道,啊自己這個末日卻什麼都不知道啊?這也太不公平了吧!GOD一定偏心起始引路人!

    「喔?你連裁決日都不知道嗎?」這倒是讓菲洛斯特有些吃驚了。

    流星白了他一眼:「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啦!」

    菲洛斯特輕笑了笑,竟然也不介意的解釋:「裁決日就是……」

    流星豎直了耳朵。

    「菲洛斯特!」

    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了王子殿下好心的解釋,流星差點想飛撲過去咬那人幾口,好不容易有人要給他解釋一下GOD的游戲規則,居然就這麼被打斷了。

    菲洛斯特有些無奈的朝著流星笑了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星見,席修利葉。」

    星見?那不就是賽米「念念不忘」的家伙嗎?

    流星有點好奇看向對方的星見,一個有著古銅色皮膚和一臉無表情的家伙……果然一樣米養百樣人,平平都是星見,為什麼人家的星見是寒氣逼人,用臉就可以嚇走一堆敵人,我家的星見就只會鬧別扭啊?

    「告訴他有什麼關系呢?」菲洛斯特溫言對自己的星見說。

    對啊對啊!告訴我有什麼關系嘛~~流星狂點著頭。

    「反正他已經被我們監禁了。」菲洛斯特笑得更是璀璨了。

    對啊、對啊!反正我已經被監禁了……流星的面部表情一僵,差點想給菲洛斯特一個大白眼,只是人家後頭站著的兩只酷男騎士都露出一副「你敢對王子殿下做出一點點可疑動作的話,就斃了你」的表情,為了確保自己不會死於「丟了一顆白眼給王子」這種理由下,流星只好眨眨眼,把白眼吞回眼眶去。

    「不能給他任何一點幫助。」席修利葉一臉的冷凝,但在眼神轉到流星身上時,眼神卻好像冰錐一樣,既冷冰又銳利。

    「只是解釋一下裁決日而已,沒有關系的啦。」

    菲洛斯特笑瞇瞇的說完,不等席修利葉阻止,他轉身對流星解釋:「所謂的裁決日呢,就是要決定你贏或者我贏的日子喔。」

    「什麼!那是哪一天?」流星連忙問,難得居然對手肯告訴自己游戲規則,那還不趕快有多少挖多少!

    「當七顆原罪寶石都各自裝滿了情感的那天,憤怒寶石充滿了憤怒、驕傲寶石充盈了驕傲……裁決日就會到來了。」

    原來如此,如果起始和末日越是拼斗得厲害,雙方罪者為了干架,拿情感換力量的次數就會越多,那最後結局也就越快到來,真是一舉兩得……好一個卑鄙的GOD啊!

    「那如果罪者都不用情感去換力量的話,裁決日不就不會來了嗎?那我們兩個也不需要爭斗了嘛,也不用選擇什麼未來啦!」流星努力地要減低菲洛斯特對玩GOD游戲的意思。

    菲洛斯特卻輕笑了起來,彷佛聽到什麼天大的好笑事情,所以忍不住笑出來,而且始終止不住笑意。

    流星漲紅了臉大叫:「有什麼好笑的啦!」

    「抱、抱歉。」菲洛斯特又哈哈笑了兩聲,才勉強停下來,只是臉上仍帶著濃濃的笑意:「你真的認為能夠讓罪者們不使用寶石的力量?」

    「當、當然可以,我家小白和亞藍可是乖的很呢,叫他們不用就一定不會用的啦!」流星一邊說,眼神邊飄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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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2:17 | 顯示全部樓層
「那如果是你陷入危險的時候呢?如果你會不會叫他用寶石的力量?如果是他自己有生命危險,他會不會用呢?」

    菲洛斯特連連說了幾個問題,問的速度之快,根本就像是不想得到答案似的,而流星也沉下了心,如果他在遭遇死亡蔓延之前,就知道裁決日這個東東的話,他還是會讓小白用憤怒寶石的力量來救他吧!

    畢竟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先保命最重要啦,還管會不會讓裁決日提早到來這回事。

    「更何況,寶石賜與的力量全都是罪者最想要的能力。」菲洛斯特淡淡一笑:「沒有人可以拒絕使用的。」

    「那……我把選擇權直接送給你,可以了吧?」流星有點狡獪的回。

    菲洛斯特笑瞇瞇的說:「當然不可以,因為你不會給我的,而且我現在也不需要你給我了吧?」

    流星撇了撇嘴,這麼說也沒錯,畢竟他都落到人家手掌心了。

    「那我們要選擇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流星神色一沉。

    「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菲洛斯特露出了遺憾的神色,莫可奈何的說:「不然我家的席修肯定會生氣的。」

    流星還想再抗辯,但是菲洛斯特卻一個輕輕的擊掌,不但截斷了流星的話頭,同時房門也猛然打開,走進了三名高壯的騎士,騎士身後還跟著一名祭司和一名魔法師,騎士一走進來便單膝跪下,魔法師和祭司也微微躬身,等待著王子的吩咐。

    「帶客人下去休息吧,滿足他所有的要求。」菲洛斯特笑著補充:「當然,除了『離開』這個要求以外。」

    「是。」

    騎士們齊聲回答,三人起了身,然後中間的那名恭敬地對流星:「請您跟我來。」

    「去哪裡?監牢嗎?」流星垮下了臉,他可不可以直接睡在這個書房?

    「是客房。」騎士恭敬的回答。

    「那我可以點牛排嗎?」

    「是,我馬上吩咐廚房去辦。」

    騎士再度恭敬的點點頭,然後對旁邊的僕役使了個眼神,僕役馬上領會的一躬身,然後離開房間,去吩咐廚房。

    「那我可以睡高級鵝毛羽絨被嗎?」

    「是,馬上為您更換被單。」

    靠!真的假的?流星有點驚訝地瞪大了眼,他還以為自己會被這三個騎士架起來,然後丟進某個臭不拉譏的監牢裡頭,先餓他個三天三夜,然後才隨便丟幾個餿饅頭給他吃咧……想不到自己的待遇還真不錯的呢,都比被抓來之前還好了耶!

    流星沒有跨步,騎士們也不催促,只是安靜的等待,他轉頭看了看菲洛斯特,後者還是滿面笑容,甚至還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

    真搞不懂這家伙到底想干嘛,千裡迢迢把他抓過來吃牛排和睡羽絨被嗎……流星抓了抓頭,再朝菲洛斯特丟過去一個你真奇怪的眼神後,乖乖跟著三名騎士一名魔法師和一名祭司離開。

    流星離開後,菲洛斯特輕輕的一個揮手,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兩名騎士領會的離開了房間,房中只剩下菲洛斯特和席修利葉二人。

    「席修,那……就是我的宿敵嗎?」

    菲洛斯特看著已然關起的房門,微微偏了偏頭說:「老實說,我有點失望呢!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為什麼要告訴他裁決日的事情?」

    席修利葉一口打斷了引路人的感歎,問著與前言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雙血紅冷眸中還帶著淡淡的不贊同。

    「為什麼不告訴他呢?」菲洛斯特俏皮的眨了眨眼,說道:「席修,你別這麼緊張,讓他知道罪者用越多的力量,裁決日也就到得越快,如此,他指使罪者起來也會更加縛手縛腳吧。」

    聞言,席修利葉沉默了下來。

    「照之前的情況看來,裁決日恐怕還十分的遙遠呢,不過我現在把末日抓來了,他的罪者一定會用盡各種力量來救他們的引路人吧,包括用情感換取寶石的力量。」菲洛斯特微微笑著說。

    「那麼,裁決日一定很快就會到了,我實在十分的期待看到當我獲勝時,末日知道真相後,他會出現什麼臉色呢?」

    ***

    流星雙手環胸的跟在騎士後面走,活像個鄉巴佬在逛大街,一下子停下來看看這個,一下子就又蹦到哪個窗口去看看那個。

    如果亞藍在這,鐵定被他煩得二話不說,一發閃雷就劈過去了,不過,帶路的五個人顯然比一個精靈還有耐性的多,流星停他們便停,哪怕只走了兩步路就又停下來,他們也還是不發一語的等待他繼續走。

    一行人硬是把不長的路程走了十幾分鍾,等他們走到客房時,一進去,就看見牛排和鵝毛被都老早等著人來吃用了。

    流星大手大腳的走進房間,還對背後的五個人揮揮手,彷佛自己是主人而不是階下囚:「你們出去吧,我吃飯最討厭有人盯著我啦!」

    「是。」為首的騎士點了點頭,帶領著其它人離開。

    一等到騎士們關上房門,流星突然猛松了一大口氣,把環著胸口的手放下來,全身早已滿布冷汗,手掌心則因為緊握住血腥蛇鞭,導致印出一個條狀的通紅痕跡。

    菲洛斯特,起始引路人。雖然他給人的感覺是那麼溫和可親,但是流星卻反常的感到莫大的壓力,比較起來,旁邊那個冷冰冰的星見席修利葉還比較好捉摸,簡單來說那個星見就是個冰塊,別去碰它就不會被凍傷。

    但菲洛斯特笑歸笑,卻也不知道哪天會笑著咬你一口……像現在,自己不就被抓來了嗎?

    那家伙連自己的妹妹都派來了,真是的!一點哥哥要保護妹妹的自覺都沒有嘛!

    流星一屁股坐在床上的棉被上,果然是軟綿綿的羽絨被,桌上也擺著香噴噴的牛排,比人頭都還大塊咧!

    「待遇還真好,不過我老是有種自己要被養肥,然後宰掉,當豬公拿去祭拜GOD的感覺啊?」

    流星苦著張臉,可是都落入別人的魔掌了,還能怎樣呢?

    沿路都沒看見可以逃生的地方,從窗戶看出去,也都是房間而不是外頭,加上地板那陣陣雖然輕微但是還可以感覺到的晃動,大概這是船艙吧,晃動這麼輕微,八成是艘超級大船,所以才會這麼穩。

    送他過來的三名騎士、祭司和魔法師雖然不是不能打敗,不過,看守他的真的只有這五個人嗎?

    流星有點遲疑,菲洛斯特連搜他的身都沒有,他的武器也沒有拿走,這麼有把握他無法逃走,應該不是只靠那五個人的看守吧?

    想得他頭都要炸了,這是不知名的海上、他的位置是船艙、整艘船都是敵人,還有一個總是笑嘻嘻,讓人毛骨悚然的菲洛斯特狐狸……怎麼想都沒有安全逃亡的辦法!

    「可惡!」流星恨恨的拿起刀叉,又重重的戳進香噴噴的牛排裡。

    他一邊把牛排分屍,一邊大聲叫罵:「小白大混蛋!明明說要保護我,保護到哪裡去嘛!」

    再把肉放進嘴裡,大嚼特嚼著牛排,含糊得罵:「還有臭亞藍,還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現在不就不在我身邊了!」

    「還有賽米、賽米……」流星叫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心中想起了賽米的警告,要他把貝兒解決掉,可是他卻沒有聽。

    流星一撇嘴,他怎麼會知道貝兒有這種奇怪的能力,居然能把他瞬間帶到菲洛斯特這裡來,而且貝兒明明就跟他很好的呀……

    「臭貝兒……」

    討厭!這牛排太辣了,辣得他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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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2:28 | 顯示全部樓層
流星用力地抹著眼眶,眼淚卻越掉越多,他的腦海中一下子閃過貝兒笑嘻嘻的心型臉孔,一下又是賽米嚴肅地警告他的神情,最後卻是菲洛斯特像只狐狸一樣的笑容。

    小白和亞藍一定會來救自己的,不要怕、不要怕!等等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可是那兩個單純的家伙斗得過菲洛斯特嗎?

    他們就連我都斗不過吧……流星突然覺得有點悲哀。

    會不會……就這樣被菲洛斯特關到那個什麼裁決日?

    流星心慌了起來,他才不要,就算這裡有牛排吃有羽絨被睡,但是、但是不能玩啊,而且又沒有人陪他說話,沒有傻傻的小白、也沒有氣呼呼的亞藍、沒有呀呀亂叫的亞亞,也沒有鬧別扭的賽米……

    「嗚……我不要一個人被關,小白、亞藍、賽米,接我回去……」

    「吱吱!」

    眼框不知不覺濕潤起來的流星愣了愣,這時,一個灰白色的小東西手腳利落的竄上他的肩膀,還老氣橫秋地用小手骨拍拍他的肩頭。

    「骨頭!」雖然還淚流滿面,不過流星卻興奮得大叫起來:「我都忘記還有你在了!嚇死我啦,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咧!」

    「吱!」骨頭狀似不滿的拍拍自家主子的臉頰。

    「好啦、好啦!下次不會再忘記你啦!」流星用力的摸著骨頭的大腦袋,還討好的切上一塊牛排:「來,吃牛排喔!」

    骨頭照樣把牛排吃進嘴裡,然後咀嚼兩下,用根本不存在的咽喉咽下去,經過看不見的食道,到達不存在的胃袋,然後,那塊牛排從此人間蒸發。

    流星一邊喂自己,一邊喂骨頭,不知道在自言自語,還是真的在和骨頭說話:「骨頭,你說小白他們有辦法救我嗎?」

    骨頭用力吞下一塊太大的牛排,然後吵鬧亂叫:「吱吱吱……」

    「你說的對!」流星跳了起來,用力擦掉臉上的淚痕:「我怎麼可以在這邊等小白來救我啊!」

    「靠人不如靠自己!」

    「吱吱!」骨頭兩根手骨在胸前交叉,大腦袋贊同地點了點。

    「菲洛斯特老狐狸,你等著看吧,我一定會逃出去的!」流星豪氣萬分地大叫。

    ***

    「……」外頭守著的騎士無言已對,要逃跑也不要喊這麼大聲來示警吧?

    「噗嗤!」祭司和魔法師努力地憋笑,但嘴角還是不斷上揚。

    ***

    海面上,亞藍操控著大風,瞬間將包住流星的那陣綠霧給吹散,但是霧中卻早已沒有男孩和公主的身影了。

    「流星……」

    亞藍看著空蕩蕩的藍天,心下一股憤怒油然而生。

    自己竟然讓流星在自己面前被人抓走了!

    賽米說的是正確的!那女孩果然不懷好意,枉費流星還這麼袒護著她,不但不肯照賽米說的傷害她,還……亞藍低著頭,胸中一股哀傷湧上。在知道貝兒果然背叛了他以後,流星一定很難過吧?

    「唷唷!你們的引路人被抓走了耶。」安太西誇張的遠望著海平面大呼小叫,然後嘿嘿一笑:「抓走也不錯,你就可以安心和我干架啦!」

    聞言,亞藍仍舊低著頭,緩緩的開口說:「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刁難一個孩子?」

    「我哪知道啊!」安太西兩手一攤,無辜的說:「那都是王子大人說的啊!你可不知道王子大人的利害,就是安太西我,也不敢不照王子大人的話去做。」

    說到這,安太西猛然咧嘴一笑:「你們家的那只小鬼頭是鐵定斗不過王子大人的啦,現在都不知道被卸成八大塊了沒有!我看你們還是趁早把那只小鬼頭忘了,自己趕快包袱款款……」

    「流星絕不會有事的!」亞藍猛然一個大吼,打住了安太西的胡言亂語。

    「嘿!」安太西卻沒有這聲大吼嚇住,反而惡意的說:「怎麼可能沒事嘛,你以為王子大人費盡苦心抓小鬼頭,是請他去吃牛排嗎?嘿!不過王子大人也沒虐待的嗜好啦!大概給他一劍痛快吧,嘻!」

    「別胡言!」亞藍這下可真的慌起來了,說不定流星現在真的已經……不!

    亞藍握緊了雙拳,仰天長叫:「白薩亞~~」

    「保·護·流·星!」

    ***

    白薩亞抬起眼,眼神的方向雖然只有船艙的木板牆,但他彷佛能看穿那道木牆,進而窺伺到遙遠的彼方,

    見狀,一旁的賽西米裡抱著亞亞跳了起來,擔憂的叫:「怎麼了?流星有危險嗎?」

    「不……」白薩亞皺了皺眉頭後說:「我好像聽到亞藍的聲音。」

    「亞藍有危險?」賽西米裡愣了愣,那個本身就很強的精靈魔法師,加上強化攻擊的寶石力量,這樣雙重的攻擊力居然也會有危險?

    「保護流星。」

    「什麼?」賽西米裡愣了愣。

    「亞藍要我……」白薩亞的手按上了聖白之劍,上頭的憤怒寶石頓時發出淡淡的光輝:「保護流星!」

    白薩亞說完,白色的光輝頓時高漲起來,將整個房間照耀得彷佛在太陽光的沐浴之下。

    在這樣的強光之下,賽西米裡幾乎看不見白薩亞的身影,甚至是無法張開眼睛看,在這混亂的當時,他只聽見白薩亞似乎喊了什麼:「……守護。」

    滿室的刺眼白光達到鼎盛,然後卻在下一秒鍾,一下子就吸個一乾二淨,好像這個房間破個洞,亮光如流水般流走似的,然後,這房間再度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剛才的異狀好似只是賽西米裡的一場幻覺。

    白薩亞仍然站在原地,手還搭在聖白之劍的劍柄上頭,但他的神色卻變得萎靡,汗水涔涔,和之前的輕松模樣大不相同,這也證明了剛才的光亮確實不是賽西米裡的幻覺。

    「你做了什麼?」賽西米裡愣愣的看著白薩亞的舉動,後者看起來就像是剛打完一場戰斗那麼疲憊,但是他明明一直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過啊。

    「我放了力量到流星身上。」白薩亞平靜的說:「平常看不出來,但是只要有人對他發出足以致命的攻擊,那力量就會保護他。」

    「唔!」賽西米裡站了起來:「亞藍要你保護流星,那肯定出了什麼事情,你可以感覺到亞藍的所在地吧?我們過去找他!」

    白薩亞愣了愣:「我不會飛。」

    「我可以帶著你飛。」賽西米裡嚴肅的說,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補充:「不過只能飛得很低,差不多離海面兩公尺高應該還可以啦,大概……」

    白薩亞有點哭笑不的的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看著賽西米裡懷中的亞亞,提議道:「先把亞亞托付給鳳金皇子吧,她不適合到危險的地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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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4:08 | 顯示全部樓層
GOD6:原罪-憤怒下的成長 第二章 被囚禁的生活

    「買好離手、買好離手啊。喂!那個那家伙,錢放都放了,不准反悔啊!」

    流星惡狠狠的瞪著一只意圖把錢從「大」移到「小」的手,還警告手的主人下好離手,不准反悔。

    魔法師訕訕然的把手收回來,有點懊悔自己剛才應該買小的,大都連開六把了,應該不會再開了吧!

    「好!三人買大,兩人買小,開啦、開啦!」流星一把掀開了一只碗公,裡頭出現了一片灰白色的不明物體,約指頭大小,上頭還寫著「小」字。

    「吱!」骨頭在一旁哀怨的看著那片不明物體,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缺了一節大拇指的腳掌,他更哀怨的叫了聲:「吱!」

    「啊!開小啦!」流星一個擊掌,把桌上押在大上的錢一股腦兒掃進懷中,然後有點不甘願的賠了兩份錢給買小的祭司和一名騎士。

    「啊……果然是小!」魔法師欲哭無淚的大叫。

    「嘿嘿,這麼愛小,下把你就可以押小了呀!」流星賊賊的笑。

    「還押?」魔法師怪叫起來:「我的薪水都快輸到下下下個月去了,不行!我不玩了。」說完,他立刻轉身就要離開這萬惡的賭場……

    「站住!」流星懶洋洋的喊。

    魔法師欲哭無淚的停下來。

    「菲洛斯特王子殿下之前是怎麼吩咐你的呀?」流星睜著大又閃亮的無辜雙眼說。

    「唔……」魔法師面露掙扎的神色,但最後還是乖乖的回答:「盡心盡力的招待客人。」

    「還有呢?」流星眨著一雙純潔的雙眼,然後殘忍的逼問。

    魔法師沮喪的接著說:「滿足他的一切要求,除了離開以外。」

    流星雙手一攤:「那我有要求離開嗎?」

    「……沒有。」

    「我只不過是生活過得太無聊,所以叫你們陪我賭大小而已。」流星理直氣壯的說:「我又沒有要離開!所以你要聽你家王子的話,陪我賭錢啊!怎麼可以不賭?不賭你就是違反你家王子的命令,你就是個叛徒!」

    ……有這麼嚴重嗎?眾人心想。

    「可是、可是我沒錢了……」魔法師十分委屈想哭的說。

    「就算沒錢,不會簽欠條啊!」流星雙手插腰,逼人欠債:「欠錢總比當叛徒好吧!」

    為了不當叛徒,魔法師只好含淚簽下欠條,然後拿著借來的錢繼續在「大與小」的地獄中徘徊,把自己以前的積蓄,現在的薪水,往後的退休金全都押在賭桌上。

    ***

    菲洛斯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手下的記錄,紙上清清楚楚寫著流星每天干的好事,很不幸,都不是些什麼真正的好事,而且還非常的不務正業。

    身為階下囚,他不乖乖想著逃跑,卻每天要求吃各式各樣的美食,前天要吃炸白色的烏鴉、昨天要吃紅燒小鳥配果子汁、今天索性說要吃一整只的森林閃電魔獸……總之,就是沒有半樣是正常人會點的食物,當然船上也就不可能會有那些食材,沒有材料,饒是船廚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做出來料理來,做不出料理,自然就違背了菲洛斯特說的,「完成流星所有的要求」的命令,所以他天天被流星大罵特罵是叛徒。

    若不是菲洛斯特趕緊派人去安撫船廚,恐怕船廚真會愧疚得跳海自盡了。

    不過,由於他早已知道末日是個貪吃鬼,所以在食物上刁難,這點小事倒還不會讓菲洛斯特太訝異。

    但他每天喊著無聊啊無聊,無聊到最後,干脆命令看守他的那五個人陪他聚賭,聚賭也就算了,他居然還自己當莊家來詐賭,而且也不是為了贏錢而耍詐,而是為了整那名可憐的魔法師,到目前為止,那名魔法師已經簽下了將近千枚金幣的欠條了。

    若不是菲洛斯特再度安撫並承諾所有的欠條都由公費支出的話,恐怕要跳海的又多了一名魔法師了。

    「哈!」菲洛斯特啞然失笑:「難道他和魔法師有仇嗎?」

    「他一開始不是和那名魔法師最為要好?」席修利葉警覺的說:「難道他在耍詐?」

    聞言,菲洛斯特微笑了再微笑:「你一定沒有幼小的弟妹,席修。」

    席修利葉沒有回答,他的確是沒有,菲洛斯特也知道。

    「越喜歡的人就越想去拉拉他的辮子,惹他生氣,惹他注意。」菲洛斯特有點無奈的摸著自己腦後的發辮,說道:「這種事情,貝兒小時候可就沒少做過。」

    「你心軟了嗎?菲洛斯特。因為末日只是個孩子?」席修利葉尖銳的問。

    「不,我怎麼會呢?席修。」菲洛斯特的眼神緩緩飄移,笑了笑:「連自己唯一的妹妹都可以當成工具利用,這樣的心,哪來的柔軟處?」

    席修利葉卻不這麼認為,對他來說,菲洛斯特對待末日的手段仍是太過溫和。

    「說到貝兒,若不是她及時把安太西帶回來,恐怕我們就要少一個罪者了。」菲洛斯特沉吟:「驕傲寶石的力量可真驚人,以安太西這樣的戰斗狂人,竟然會落得險些命喪海上,而且據他自己的描述,他甚至沒能和驕傲罪者過三招以上,真是可怕的力量啊……」

    「話說回來了,就是另一名罪者,憤怒,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菲洛斯特拿起了桌上的酒杯,輕輕搖晃著鮮紅的杯中物,既像是在和席修利葉說話,一邊卻又彷佛在自言自語般的說:「雖然說,乍看之下,我們有三名罪者,末日卻只有兩名,好像是我們占優勢。」

    「但是,貝兒幾乎無法戰斗,斐洛也始終無法發揮寶石真正的實力出來,只有安太西一人能夠在戰斗上發揮作用,但現在看來,他是打不過驕傲罪者的了,這下子,要怎麼逼憤怒和驕傲罪者用情感去換取力量呢?」

    房間裡沉默下來,席修利葉也沒有回答的意思,他知道菲洛斯特並不需要別人的建議,他只是藉由說話來整理思緒而已。

    最後,王子卻輕笑了起來:「三比二,我方居然還落於下風,這場爭斗總算看來有點意思了。」

    這時,房門卻被一下子撞開了。

    「哥哥!罪者……有兩個罪者接近我們了。」安納貝爾慌慌張張的沖進來。

    菲洛斯特好整以暇的對著妹妹微笑:「是嗎?那也該是時候了,他們差不多要多久才會到達?」

    「大概明天早上就會到了。」

    安納貝爾十分的著急,從那個怪怪的安太西身上受的傷就可以知道,白藍是真的很強的!加上白薩亞姐姐……不!是白薩亞哥哥的力量,恐怕他們是無法保護哥哥了。

    菲洛斯特卻絲毫不緊張,反而微笑了起來。

    安納貝爾看見自己哥哥的笑容後,她愣了愣,有些怯怯的問:「哥哥……現在該怎麼辦?」

    「斐洛治好安太西的傷了嗎?」

    「嗯,安太西都好了,還一直纏著斐洛哥哥要打架呢。」

    「那麼等到末日的罪者來了以後,我讓安太西和騎士團去阻擋,你和斐洛最後就帶著末日離開,到我說的那個地方去,務必不要讓末日的罪者追上你們。」

    「哥哥!」安納貝爾卻驚呼一聲,有點躊躇的說:「我、我要跟哥哥在一起。白薩亞哥哥和白藍哥哥都很厲害,只有安太西跟哥哥在一起的話,也太危險了啦!」

    菲洛斯特淡淡笑了笑,揉著自己妹妹的頭,輕聲說:「我不要緊的,你就帶流星和斐洛先過去吧,我晚些就會到了,如果你害怕和流星說話的話,就讓斐洛把他的嘴捂起來便是。」

    安納貝爾心思被揭穿,頓時臉上一紅,訕訕然的說:「可是,安太西真的很怪異,如果他突然背叛的話,那哥哥你就真的很危險了!」

    菲洛斯特笑了笑,卻沒有正面回答安納貝爾有關安太西的問題,只是半安慰的說:「不要緊,再過幾天,我們就會到達目的地了。即使憤怒和驕傲罪者來襲,我相信我們的人手應該足夠撐到那裡了。」

    「那裡。」貝兒偏了偏頭:「是說上次那座小島嗎?」

    「嗯,末日島。」菲洛斯特神秘的笑了笑:「這是我給它起的名字。」

    ***

    「啊啊!真無聊。」

    流星一股腦兒把賭具全都打翻,然後,整個人呈大字型的攤在床上,百般無聊的翻滾。

    見狀,騎士和祭司面面相覷,魔法師則是露出宛若重生的表情,慌忙把自己手上正在下注,即將輸掉的賭資收回來,雖然說菲洛斯特殿下已經全額負擔了賭資,不過魔法師這一輩子都沒輸過這麼多錢,輸到都手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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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5:34 | 顯示全部樓層
「我要睡午覺了,你們都出去出去,別在這裡吵死人!」流星不耐的揮揮手,

    聽到這畫,五名看守人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把床上的賭資、賭盤通通一把收拾干淨,然後這支連見了龍都不一定會露出驚慌表情的隊伍就這麼像旋風般,一秒鍾收拾完賭具,兩秒鍾全部擠到房門邊,三秒鍾後,五人全都離開房間,還外帶輕輕的把房門帶上,以免吵醒了裡頭的小祖宗。

    房間內安安靜靜,流星也蒙頭大睡,棉被一路蓋到了頭頂上,只露出幾撮紅通通的發絲。

    棉被下,一只閃動的金色大眼偷偷睜了開來。

    「骨頭?」

    靜~

    「骨頭骨頭?」

    靜~~

    「骨頭骨頭骨頭?」流星開始著急了。

    「吱─」

    「呼~」流星松了口氣,但隨後低罵起來:「在的話,干嘛不早點回答!害我以為你失風被抓走了咧!」

    「吱吱。」

    骨頭從棉被的一角鑽了進去,還十分委屈的一邊叫著,一邊敲敲自己的大腿骨。

    「好啦,我知道你很辛苦啦!」流星翻了翻白眼,一具骨頭還抱怨腿酸?簡直沒天理啊!你是哪來的肌肉和神經可以酸痛啦!

    「吱。」

    「好啦,等出去以後,我再給你換新的大腿骨頭,可以了吧?」流星忍著想支解自家骨頭的沖動,咬著牙說:「你再不說這艘船的構造,我就、我就把一個骨頭拆成一堆的骨頭!」

    「吱!」骨頭發出「尖吱聲」,隨後是一大堆慌亂「吱吱吱」的說明聲。

    「什麼?」流星邊聽邊皺起了眉頭:「沒有地方可以逃出去?我這房間周圍都是鐵板?有沒有那麼誇張啊……」

    「吱!」骨頭短叫了一聲,然後恢復安靜。

    有人來了?流星馬上跟著安靜下來,裝做在乖乖睡覺的樣子。

    叩叩叩!

    顯然,外頭的人並沒有闖進來的意思,還禮貌的敲了敲門。

    流星眉頭一挑,這還是這幾天來,第一次有人主動來找他的,連菲洛斯特這幾天都沒找過他。

    「進來!」好奇之下,他還是決定不要刁難人家,直接了當的讓對方進來。

    房門緩緩開啟,門外站著一名姿態瀟灑的金發騎士,只是他臉上卻沒有帶著流星熟悉的那張溫和的表情,而是一臉的肅然。

    「斐洛?」他有點奇怪的喊,心底有一點點心虛,記得上次他不是偷偷暗示翼人去干掉斐洛了嗎?

    斐洛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麼,他順手關上房門後,走到床邊,就此瞪著流星。

    看來是謀殺未遂,而且還東窗事發了嗎?流星不禁往床頭縮了縮,而且思考著要不要大叫「起始救我啊」之類找敵人救自己的丟臉言語。

    斐洛瞪了好一會,才勉強開口說:「你就是末日?」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流星咕噥著:「干嘛明知故問啊!」

    斐洛聞言,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纏,只是強忍怒氣的再次發問:「是你讓船上的人殺我的?」

    流星沉默了下來,雖然很想說謊,不過估計說了對方也不會信,還是誠實點為妙。

    「反正你也沒死啊!是男人就別這麼計較嘛。」

    「你……」斐洛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他們怎麼對我的嗎?」

    看見斐洛氣得要炸掉的樣子,估計自己再不開口響應,就有人要殺人了。流星只好硬著頭皮說:「他們怎麼對你可不關我的事喔,我只是讓他們阻擋你來而已。」

    「他們把我迷昏,綁在船錨上,然後沉進海底,一直到貝兒來救我。」斐洛的語氣似乎十分顫抖。

    「你在海底待了多久?」流星愣愣的問。這樣都不會死……看來斐洛的治愈術比想象的還強。

    「五個小時!」斐洛彷佛炸開了的大吼:「整整五個小時都在海底,感覺海水灌進肺部,完全不能呼吸,胸膛好像爆炸一樣,還有、還有那海底的黑暗……」說到後來,這一向堅忍的騎士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聽起來好像很慘的樣子。」流星突然有點頭皮發麻了,想到自己之前在死亡蔓延中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情況,要是他也那樣五個小時的話,大概早就發瘋了吧!

    「慘?」斐洛慘然一笑:「如果不是懶惰寶石堅決的一再治好我,我早就選擇一死百了。」

    聞言,流星抿緊了嘴,半聲不吭。

    見流星沒有半點開口的意思,斐洛終於憤怒的大吼:「將我陷害到那種地步,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

    流星倔強的回話:「沒有!」

    「你……」

    斐洛的臉因憤怒而扭曲得厲害,甚至一把抽出了寶劍,劍身冷冷的金屬光照花了流星的眼。

    眼見斐洛舉著凶器一步一步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瘋狂的神色,……難不成這家伙真被那五個小時逼得發瘋了啊?流星連忙大叫:「是你先說要殺我的!」

    斐洛的腳步一滯。

    流星嘴一癟,哀怨的說:「我無緣無故就當了什麼末日,然後你又跑來說什麼我會毀滅世界,一直說要殺我!冰徹斯又覺得我會惹麻煩,就要用死亡蔓延殺我……」

    說到後來,實在委屈極了,流星索性豁出去的大吼大叫:「我不先殺你,誰知道會不會你就反過來殺我啊!你看,我不過想相信貝兒,所以沒有聽賽米的話,把貝兒也解決掉,結果呢?我不就被貝兒抓來了!」

    「貝兒她只是聽從菲洛斯特殿下的話。」斐洛急忙為貝兒解釋。

    「那就算在菲洛斯特的頭上好啦!我殺你就不對,菲洛斯特抓我,要把我關到裁決日才干掉就對了嗎?」

    此刻,斐洛臉上的瘋狂神色早已盡退,他有些結巴的問:「但、但是,你想毀滅世界……」

    「神經病啊!我干嘛要毀滅世界?毀滅了世界,難道我自己不會死嗎?小白、亞藍、亞亞,還是賽米能活啊?」流星氣得都快腦溢血了,直想把棉被中的骨頭丟出去狠撞斐洛的腦袋,看看他會不會因此清醒一點。

    「但你叫做末日……」斐洛更加遲疑了。

    「那個我不知道啦,名稱又不是我取的。」流星氣鼓鼓的雙手環胸:「反正,我一點都不想毀滅世界就對啦!只有瘋到極點的神經病才會想毀滅世界!」

    聽到流星這麼說,斐洛沉默了下來。

    我偷瞄……沒表情但是有皺一點眉頭,很好很好!看來斐洛有那麼一點點動搖了。

    流星差點想跳起來歡呼,想想,小白是絕對保護型的,亞藍是無敵攻擊型的,如果能多上一個死不掉治愈型的罪者,斐洛,的話,那就是菲洛斯特狐狸也拿他們沒辦法了吧?哈哈哈!那他就可以在這世界上過得吃飽就睡、睡飽就抓寵物,抓完繼續吃的美好冒險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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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5:46 | 顯示全部樓層
「我得好好想想……」

    最後,斐洛露出了疲憊的神色,失魂落魄的蕩出了房間。

    流星的眼神一閃,比出了一個耶的手勢:「動搖敵人計謀,成功!」

    「本來想說要用在貝兒身上的說……結果斐洛先跑來了,管他呢,貝兒來了的話,再用一次就好啦。」

    流星嘴一癟:「臭小白、臭亞藍,臭賽米……連斐洛都回來了,你們還不來救我,如果不是菲洛斯特要等那個裁決日才要殺我,我早死上一百次了,到時候看你們到哪裡去找個『流星』來救!」

    「讓斐洛動搖是意外的收獲,不過,誰知道他會不會動一動,然後繼續去聽菲洛斯特的話!小白和亞藍也不知道在磨菇什麼……」

    流星有點不太安心的想,該不會他們不想來救我了吧?

    「骨頭!」

    流星一叫,躲在棉被中的骨頭馬上一跳而出,然後就藏到了流星的隨身包包裡頭去,流星拍了拍有骨頭躲著的包包,總算有點點安心的感覺了。

    「自由自在的元素,風的孩子……瞬間移動。再來一次,瞬間移動動動……還是不行啊!」

    流星啪的一聲呈現大字型的仰躺在床上,哀哀叫著:「太可惡啦!菲洛斯特肯定動了什麼手腳,怎麼我什麼魔法都用不出來……不過,如果用瞬間移動就可以逃走的話,菲洛斯特狐狸就不算狡猾的臭狐狸了!」

    「既然從船上沒有辦法逃出去的話……」流星揪起了眉頭猜測:「那就得等船靠岸的時候落跑了,菲洛斯特總不能把我一直關在船上吧?」

    「只是,如果不能趁著上岸那時候偷跑成功的話,一旦被關到真正的監牢裡頭,我就完蛋啦!搞不好就真的被菲洛斯特關到裁決日啦!」

    流星的一張臉皺得像猴子一樣,也還是想不出逃跑的實際辦法,吼~要是他有小白,或者亞藍的力量就好了!

    什麼末日引路人嘛,???也太小氣了,要找人玩游戲,好歹也要給點甜頭啊!就算不送個毀天滅地的力量,至少也要來把「據說」可以毀天滅地的「??聖劍」……呸呸!我在說什麼,我可是魔族耶,怎麼也要給把「??魔劍」才對!

    引路人的寶物就是罪者和星見啊……

    腦中突然想起了賽米的話,流星更是不甘的抱怨:「什麼寶物……都不來救我,我討厭菲洛斯特,討厭貝兒,我不要待在這裡……」

    罵著罵著,流星的眼尾又酸起來了,雖然說,罵斐洛是種讓他心亂的策略,不過,難道其中沒有真正的心思嗎?

    碰!

    房門突然被用力撞開,盜賊皮斯那怪腔怪調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我說啊!貝兒,你害羞什麼啊,反正流星也不是不認識的人……」說完,後又小聲咕噥:「雖然說現在是敵人就是了……」

    我抹……一把把眼尾的水珠擦掉,流星從床上蹦了起來,繃緊了臉,死命瞪著沒敲門就亂進來的家伙。

    這一瞪,就看見許多認識的人,畏畏縮縮躲在愛蓮娜背後的安納貝爾,一臉沮喪的大塊頭阿基德,走在最前頭的鬼祟盜賊皮斯,以及剛才才來過的斐洛也正陰沉著臉的站在皮斯的旁邊。

    看見皮斯,流星頓時有點緊張,想到斐洛剛剛說他被綁在船錨上沉入海中的悲慘情狀,記得皮斯那時也和斐洛在一起,該不會也一起被丟下海,導致精神狀態異常了吧?

    「嘿!好久不見啦,流星。」盜賊皮斯不正經的打著哈哈。

    「不見你個頭!」

    流星翻了翻白眼,這家伙還是這麼怪,根本就沒變嘛!在斐洛被丟下海的時候,他八成沒跟著被丟下去,想來應該就是這樣,翼人畢竟不是什麼凶狠的種族,大概不忍心連皮斯一起殺了吧。

    「想不到你竟然是菲洛斯特殿下的敵人。」愛蓮娜十分冷冰的說,但是這冷冰之中,卻又帶著點僵硬,彷佛連她都有點不能相信這是事實。

    「那薩亞也是王子殿下的敵人嗎?」阿基德急得眼框都泛紅了。

    這時,斐洛僵了僵身子,安納貝爾也同時愣了愣,前者是因為聽見了薩亞的名字,後者卻是因為想起她好像沒有跟斐洛和阿基德說,薩亞其實不是姐姐,而是個哥哥的事情……

    流星古怪的看了看阿基德,心想這家伙該不會還不知道小白是個男的吧?再轉頭看看斐洛,咦?這家伙居然也露出關切的神色,這兩人……到底是真的不知道小白是男的,還是決定學習丹,采取「只要我喜歡,有什麼性別不可以」的愛情觀?

    流星用著古怪的神色看向知道真相的安納貝爾,而後者則是露出了有點撒嬌意味的抱歉神情:「我、我忘記說了啦……」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可以忘記?現在、現在難道要他自己承認當初說白薩亞是女的這件事……其實是他流星的惡作劇?

    那估計不用等到裁決日,讓菲洛斯特來殺他了,當下就有兩名悲憤的男人會各出一劍把他批成三塊!

    流星苦著張臉,慢吞吞的說明:「耶……白薩亞他是憤怒罪者……」

    那薩亞「哥哥」的事情呢?安納貝爾努力眨眼要流星說明此事。

    「這我知道。」斐洛皺起眉頭來。

    「他擁有憤怒寶石……」這不是廢話嗎?說得流星自己都想扁自己,不過他就是不敢說小白是男的嘛!

    斐洛已經因為被他陷害,沉入海中五個小時而在生氣了,現在又來個「心上人其實是『帶把的』」的恐怖事實,他、他的精神再怎麼堅定,搞不好都會被摧毀個一乾二淨,然後在精神崩潰之際,順手把他流星給收拾了。

    不是要你說這件事情啦……安納貝爾繼續用眨眨眼暗示。

    「他的保護罩強得要命,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

    流星欲哭無淚,小白是有很強的保護罩,可是都沒人要去傷害他,倒是自己連塊木盾都沒有,偏偏待會可能會有兩個暴怒的戰士和聖騎士要收拾自己……

    「不是要你說這件事情啦,流星!」安納貝爾插著腰,從愛蓮娜背後跳了出來,小責怪的說。

    流星死命瞪著安納貝爾,不要說!至少不要現在說,等我逃跑以後,你再告訴斐洛他們啦!

    「斐洛哥哥……還有阿基德!」

    安納貝爾一臉歉疚的看著斐洛,原本都打算開始解釋了,但是一旁的阿基德卻用他那張哭泣的大臉逼近貝兒,後者在這麼具有威嚇力的提醒之下,不得不連忙加上阿基德這三個字。

    完了、完了!流星抱著頭,這輩子沒這麼後悔過自己的惡作劇。

    安納貝爾繼續帶著她歉疚的神情說:「其實白薩亞他是一個……」哥哥……

    叩叩叩!

    節奏適中,音量大小的敲門聲適時響起,三聲響起後,也沒有猴急的繼續敲下去,顯然外頭的人是十分的有教養。

    「我去開門!」流星跳起來大叫,把安納貝爾那一句小小聲的哥哥狠狠壓下去。

    不等任何人作出反應,流星馬上七手八腳從床上滾下來,然後沖到門邊,一把把門拉開。

    「菲洛斯特!」流星感動的看著門外那微笑得令人如沐春風的人,一把抱住了優雅的王子殿下,感動的說:「我好愛你的!你千萬別走啊!」

    千萬別讓貝兒有時間說出白薩亞其實是個男人的真相啊!流星欲哭無淚的在心底補充。

    「呃?」

    饒是菲洛斯特這般冷靜的王子殿下都不禁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本來是有點憂慮,安納貝爾這伙人都認識流星,說不定會一時心軟,幫助他逃跑,所以他才過來看看的,怎麼現在……他的宿敵卻一副露出死都不離開他的樣子?

    「快點放開哥哥啦!」安納貝爾跳了過來,拼命拉著流星抱住菲洛斯特的雙手,一副要爭寵的模樣。

    流星對安納貝爾做了個鬼臉,甘脆的放開了菲洛斯特,他只是想讓貝兒停止說明白薩亞的性別問題而已,他對於繼續抱菲洛斯特可沒有半點興趣。

    這時,眾人總算回過神來,紛紛尊敬地對王子殿下行禮,只有同樣身為皇室的安納貝爾仍拉著菲洛斯特的手,一副深怕哥哥會被搶走的樣子,以及完全缺乏尊敬這種情感的流星正杵在一旁,對安納貝爾的舉動翻著白眼。

    菲洛斯特對於妹妹的舉動只是笑了笑,然後對著眾人說:「大家都起來吧。」

    「我是來告訴你。」菲洛斯特轉頭看向流星,笑得甜如蜜水:「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到達了。」

    「目的地?」流星警覺地覺得這肯定不是一個好地方。

    「是的,末日島。」菲洛斯特點了點頭,笑燦如陽的說:「你將一直待到裁決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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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6:32 | 顯示全部樓層
GOD6:原罪-憤怒下的成長 第三章 末日島

    流星懷著莫名沉重的心情跟著菲洛斯特到甲板上,屁股後頭不但跟著那五名陪他聚賭了好幾天的倒霉隊伍,還有安納貝爾一行人,加上流星一直認為存在的暗地監視者,要逃走的機率大概掛零吧。

    一踏上甲板,流星的眼前豁然開朗,他被關在船艙中這麼久,一聞到海面上鹹鹹的海風,真有種重生的感動。

    只是這感動在看見海面上壯觀的船隊景象,瞬間消滅。

    寬闊的海面上正停著二十來艘的船只,艘艘都比一般商船還要大,而這二十來艘船的正中間,赫然就是流星站的主船,即使流星想用「哈哈哈,這附近的船還真多」這種話來安慰自己,也沒辦法說服自己為什麼這二十來艘的船桅上頭會插著同樣的飛馬旗幟。

    「有沒有必要那麼誇張啊?」

    流星目瞪口呆,這、這應該不是用來看守他這個未成年魔族的陣仗吧?他以為最多暗地派上十個人守著就算誇張的了。

    「當然有必要。」菲洛斯特輕輕的開口:「若不是這樣的船隊,日前怎麼能阻嚇憤怒和驕傲罪者呢?」

    「你說什麼?」流星愣了愣,憤怒和驕傲……不就是說小白和亞藍嗎?他們來過?那為什麼不來救他?

    「幾日前,憤怒和驕傲曾經來過船隊附近。」菲洛斯特帶著趣味的等待著流星的反應:「不過只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而且後來就越離越遠,似乎是不打算再回來了。」

    聞言,流星呆滯了幾秒鍾,最後,卻只是點點頭響應:「喔,這樣喔。」

    還以為他會大吵大鬧,會失望,甚至會傷心……結果居然這樣冷淡,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菲洛斯特輕輕瞇起眼來,居然有些摸不定流星的心思,這讓他十分的意外。

    「那座島就是你說的目的地嗎?末日島?」流星比著船隊前方的那座蒼綠小島。

    菲洛斯特抬眼望去,微笑道:「是的,你喜歡嗎?」

    「看起來風景還挺不錯的,上頭有美食吃吧?」流星不客氣的問。

    「自然是有的。」菲洛斯特嘴上這麼說,但是,卻不禁用眼尾余光瞄著自己的宿敵,他看來十分的冷靜,甚至對小島露出點好奇的神情。

    難道,他真的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罪者就這麼離開,也沒有來救援他的事實?

    「還要多久才能靠岸啊?」流星隨意的問著。

    「至少要到傍晚,靠岸後,還得先讓人去整理島上的情況呢。」菲洛斯特

    「傍晚?」流星看了看天空,太陽還高高掛在天上哩,他打了個大哈欠:「那我要去睡午覺了,好了再跟我說啊!記得要連晚餐都准備好喔!」

    菲洛斯特點了點頭:「沒有問題,有特別想吃些什麼嗎?」

    「烤乳豬、炒牛肉、炸雞排、紅燒魚!」流星堅決的點餐。

    就是主要的肉類你都要吃到就對了……

    「知道了。」菲洛斯特不禁露出了苦笑,看來得幫船廚加薪,以免他跳海罷工了。

    後頭的安納貝爾和看守人等卻瞪大了眼看這兩名理當是宿敵的人,非但沒有出現什麼火爆的氣氛,反而好似哥哥在問寵溺的弟弟,晚餐想吃些什麼似的……這兩人未免也太友好了點吧?這還叫宿敵嗎?

    當菲洛斯特甚至友好的把手放到流星頭上揉了揉後,所有人的腦袋都轟的一聲直接空白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別把我當小孩子!」流星一把揮開了菲洛斯特的手,馬上轉身離開:「我要去睡午覺了。」

    「等、等一下,流星,你不解釋一下……」安納貝爾一聽流星要走了,趕緊阻擾他,要他解釋一下白薩亞是男人的事情,她實在不想自己面對知道真相的斐洛和阿基德。

    流星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只是偏了偏頭地低吼:「那個我不想管!你要解釋,你自己去解釋!」

    他吼完,安納貝爾呆愣在原地,這是流星說的話?

    其余的眾人也十分驚訝,甚至沒有人回過神來罵流星居然吼一位公主。

    一旁,菲洛斯特露出了濃濃的笑意。

    吼完,流星再沒有停留的走回自己的艙房,背後自然還跟著那五個監視自己的人。

    他快速沖回艙房,艙房的門在一聲巨響後關上,把那五個看守人關在門外頭,五人面面相覷,這幾天來,這男孩少說也要交代上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們去忙,然後才肯乖乖在房間中睡覺,活像不讓他們過勞死不甘心似的,今天卻這麼干脆的把門甩上了?

    五人雖然疑惑,但也只有站在門邊,盡責的監視這個行為反常的男孩。

    進了房間後,流星沒有撲到心愛的床上,然後快樂的和枕頭相親相愛,卻直挺挺的站在門邊,沉靜了許久,房內安靜無聲……不!並非真的安靜,卻有一陣輕微的聲音。

    喀喀……

    「我的演技真差,還是讓他看出來了吧,菲洛斯特臭狐狸……」

    流星低著頭,雖看不見神色如何,但他卻調不順胸膛的劇烈起伏,止不了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停不住微微顫抖的身體。

    喀喀……

    「吱吱!」

    骨頭從隨身包包中跳了出來,它著急的把流星插在口袋中的手抽了出來,但是以它的大力居然也扯不開流星那緊握的雙拳。

    喀喀!

    拳頭因為過度的緊握而不斷發出骨節的爆裂聲,而深深掐入肉中的指甲帶出了鮮艷的血液,正一滴兩滴的落在地面上。

    「貝兒騙我……我才不傷心、不難過,一點也不!反正我和她相處又沒有多久。」

    「賽米不來也就算了,他連飛都不會,來了也是個包袱,亞亞又還小……」

    「可是……你們兩個怎麼可以不管我……」

    流星仍舊低垂著頭,任憑骨頭再怎麼努力想掰開他的拳頭,不讓他繼續傷害自己的手都沒有用,指甲就像是菲洛斯特插進他心口的那些話一樣,狠狠的刺進他的掌心,只有掌心的痛才能稍稍轉移心口那陣陣莫名的情緒。

    魔族不是無情的嗎?

    為什麼會難過?

    為什麼每天只要一想到這兩人到現在都不來救他就眼框直酸?

    白薩亞和亞藍又不是他的克星,這兩人憑什麼……讓他感到難過?

    死凝的艙房中,血和著淚水發出滴答的聲音。

    「亞藍……」

    「白薩亞……」

    「只有你們……只有你們不准背叛我!」

    「聽見沒有,不准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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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6:52 | 顯示全部樓層
[內頁:流星哭泣圖]

    ***

    「流星?」

    白薩亞和亞藍同時站了起來,看的方向竟然也一模一樣,兩人頓時就知道這不是自己多慮了,肯定是流星出了什麼事情。

    「流星有危險嗎?」亞藍有點著急的喊:「但是,鳳金不是說,只要菲洛斯特沒有當場格殺流星,肯定就不會輕易殺死他的嗎?」

    「不……」白薩亞低著頭思索:「這和你們上次在死亡蔓延中遇險的感覺不太一樣啊,不像是流星有危險的感覺。」

    亞藍也皺緊了秀麗的眉頭:「那是為什麼?我們兩個會一起有預感,應該是因為我們都是罪者,而流星這個引路人有什麼危險,不是嗎?」

    停頓了一下,亞藍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強調著說:「我們果然應該在那時就沖進船隊中救流星才對。」

    聞言,白薩亞苦笑了起來,若那時沖進船隊,肯定會受到二十來艘船的攻擊,別說能不能贏的問題,就算有足夠的力量,他和亞藍難道能殺光那二十來艘船的人嗎?

    白薩亞自己不能,他知道亞藍勢必也沒辦法,只是,當時流星在亞藍的眼前被安納貝爾抓走,所以,現在的亞藍陷入了完全自責的狀態,不顧一切後果也要將流星救回來。

    若當時真的開殺,身為愛好生命的精靈,亞藍真的有辦法讓手沾滿血腥,然後一路殺到流星的面前嗎?

    即使當時真的能,但是,當亞藍清醒過來,一定無法原諒展開瘋狂殺戮的自己吧?

    所以,他只好強將亞藍帶回來。

    「鳳金皇子也說了,如果你真的展開攻擊,逼急了菲洛斯特,說不定他會立刻殺掉流星的。」白薩亞再次苦苦勸著同伴。

    聞言,亞藍的臉上卻是陰晴不定,顯然已經有點不想再聽從勸說了。

    見狀,白薩亞歎了口氣:「我去問問鳳金皇子,他要何時才能和大皇子商議出辦法。」

    亞藍遲疑了會,還是點了點頭,大約精靈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情緒實在不適合決定事情。

    白薩亞走出了房間,外頭卻不是船只會有的木制走廊,而是一條以石塊建造的回廊,走廊的主色非常特別,竟然是黑色的,而黑色的牆上掛著許多巨大的畫作,畫作闡述著的內容會讓一個普通人瞠目結舌,各式惡魔躍然畫上,同時有許多妖艷且幾乎未著寸縷的美女,甚至是邪魅的英俊男人也不少。

    「怎麼看都不習慣啊……」

    白薩亞苦笑著,他還是喜歡白色,但是這裡卻大多偏暗色調,黑色、暗紅色、深藍色是最常出現的色調,唯一明亮的顏色,大概是畫中美女的美麗膚色吧。

    連走廊上走動的人都穿著暗色調的衣服……喔,不,應該說是走動的魔族才對,這條走廊上唯一的人類,就只有白薩亞而已。

    魔族也大多好奇的朝白薩亞丟來一眼,魔宮雖然不是沒有人類,但是大多都是僕役較多,即使有客人,也大多是些人類王國派來的使臣,能做到出使魔族的使臣可多數是老得快掉牙的老頭了,哪裡會有白薩亞這樣年輕的。

    也因此,白薩亞極度不喜歡踏出房間,一踏出來,被人當作稀有動物欣賞就算了。

    偏偏魔族是這麼直接了當的種族,常常毫不掩飾的表現他們的欣賞。如果他們是曖昧的拋拋媚眼之類的,那也還是算了,白薩亞可以當作什麼沒看見,不過偏偏媚眼沒收到半個,全都是直接就走過來,然後二話不說,「一起吃晚餐吧」、甚至是更直接的「晚上有沒有興趣到我房間來」幾句話就丟過來了。

    但,如果是只有女魔族上前邀約,那、那也還是算了,最多他紅著臉拒絕就是了。

    問題是,常常連「男的」魔族都跑上前來邀約,這就讓他的臉變得像鍋底一樣黑了。

    「也許不顧一切跑去救流星也是好的。」白薩亞欲哭無淚的再次黑著臉拒絕一名男魔族的晚餐邀約。

    「白薩亞,你在這裡,那剛好,快跟我過來。」

    白薩亞抬頭一看,鳳金正穿著正式的魔族皇子服飾,邊喊邊朝自己跑過來。

    那怕是隨性的鳳金,在這個地方,也是不會穿著隨便的服飾的。

    因為,這個以暗色調為主的地方,正是整個北大陸權力的中心點,所有魔族都服膺的最高指揮處……

    魔宮。

    之前,由於白薩亞實在做不出殺入船隊這種舉動,只好拉上亞藍,回到鳳金的船上,想問問後者是不是有辦法能救出流星,鳳金聽完他的描述後,思考了會,最後決定帶著一行人先回來魔宮,把所有事情告訴大哥後,再來看看有沒什麼好辦法。

    這也是為什麼,白薩亞等人會出現在魔宮的原因了。

    白薩亞禮貌地對鳳金作了個揖,魔族不像人類那樣講究禮節,基本上只要你表露出恭敬的態度即可,沒有魔族會介意你到底用的是東西南北那塊大陸上的禮節,所以白薩亞也就樂得不去多記繁復的禮節。

    「好啦,快跟我走,我大哥要見你。」鳳金就完全不管禮節不禮節的,不耐煩的拉上白薩亞,就要拖著他去見大皇子。

    「等一下,那我回去叫亞藍……」

    「不行!」

    鳳金停了下來,回頭就看見白薩亞不解的表情,他翻了翻白眼:「拜托,之前就因為你們有那麼奇怪的罪者力量,害我不敢直接帶你們去見我大哥,現在雖然我大哥肯見你了,不過肯定少不了在周圍擺上一大堆保鏢。」

    「連見你都這樣了,他怎麼可能去見一個擁有強大攻擊力量,而且還很討厭魔族的精靈啊?」

    「喔,原來如此。」白薩亞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好吧,那我去見大皇子殿下好了,亞藍大概也不想見到更多魔族的皇子吧……」

    鳳金也點點頭,放開了拉住白薩亞的手,讓他自己跟在身後。

    「記得,我大哥可不是我,基本上我二姐也不是我,至於我三姐……呃!雖然她沒那麼嚴肅,不過火爆的很,所以見到我以外的皇子的話,通通都有禮貌一點,不然會死的很難看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是你的話,禮貌方面大概沒問題吧,如果是那只精靈,我可就頭大了,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火爆的精靈,估計是精靈的突變種吧……」

    在鳳金嘰嘰咕咕的碎碎念之下,白薩亞只有苦笑再苦笑,亞藍他只要不被激怒,是不會那麼火爆的,只是有流星在的時候,他不被激怒的日子很少……而現在雖然流星不在身邊了……

    但,亞藍從流星在他眼前被人抓走的那天起,就沒有停止過發怒。

    最後,連賽米都帶著亞亞躲到遠遠的房間去,完全不敢過來找亞藍,就怕被閃電尾掃到。

    「但是,為什麼從來不曾見過魔王陛下?」白薩亞有些不解,為什麼從未曾聽過流星說到父母親呢?

    「你是說我老爸呀?」鳳金搔了搔臉頰,聳聳肩說:「他早就拋下魔宮的一切,跑出去逍遙不知道幾百年了,最近一次聽說到他,是他把強褓中的流星丟給我大哥,然後再次消失無蹤,那一次也只有我大哥見到他而已,就連我都快不記得我老爸的樣子了。」

    「幾百年?」白薩亞嚇了一跳:「國王不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嗎?」

    「政事現在都是我大哥在處理,雖然大家還是叫他皇子,不過他差不多就是魔王了。」

    「那為什麼大皇子還不登基呢?」

    鳳金停下了腳步,回身對白薩亞再次聳肩:「因為克星。」

    「克星?」白薩亞一下子就想到了把自己當作克星的丹,來到魔宮後,似乎一直都沒有見到他。

    「魔王不能有克星,不然的話,他很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克星而做出危害整個魔族的事情,譬如說啊,如果人類抓了魔王的克星,然後要魔王無條件投降的話,嘿!他真會照干的。」鳳金有點無奈的一攤手:「這就是魔族的克星,魔族的詛咒啊。」

    「我大哥要當上魔王,只有在他的克星確確實實的死透了以後,他才能登基啊。」

    「那大皇子的克星是誰呢?」白薩亞十分好奇。

    「我大哥沒有克星……」鳳金停頓了一下,有點咕噥的說:「或者是有,但是卻不敢說,免得他的克星變成全魔族的狙擊對象,我大哥的政績可好了,想要他快點登基的魔族沒有全族的九成,也有八成八……」

    那樣,那個克星不是很可憐嗎……

    「好啦,不說了,已經到了,這就是我大哥的書房。」鳳金一揮手,打住了這個話題,在進去書房前,不放心的又想叮嚀幾句注意禮貌……但想想,白薩亞這家伙根本就禮貌過剩嘛,也就算了。

    鳳金正打算直接進書房……

    兩旁的侍衛卻一躬身,阻擋了這位皇子:「抱歉,四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特別交代,只有這位人類可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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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6-10-2009 19:38:20 | 顯示全部樓層
「什麼?為什麼我不能進去?火華不也在裡面?」

    聞言,鳳金沉下了臉,聲音也變得沉穩起來,幾乎讓白薩亞認不出這是剛剛還在碎碎念的家伙。

    「不,殿下,三皇女殿下已經離開了。」侍衛盡責的報告。

    「什麼?」鳳金皺起眉頭:「這樣不是只剩下大哥在裡面?」

    「還有將軍大人以及冰撤斯大人。」侍衛提醒道。

    「皇彌和冰徹斯也在裡面?」鳳金放松了表情,輕松的說:「那就還好,那兩個家伙根本強得就不像個魔族。」

    聞言,兩旁的侍衛都苦笑了起來。

    皇彌?白薩亞想了想,記得流星好像說過,他喜歡他的魔紋?記得流星說他的魔紋形狀是、是毛毛蟲,還是蝴蝶?不知道流星是不是也試過要抓他當寵物?只是自己既然是他的第一號寵物,那他肯定是抓失敗了吧……

    「白薩亞?白薩亞!你發什麼呆啊,」鳳金高聲叫著。

    「嗯?」在鳳金的連連催促之下,白薩亞總算回過神來。

    「快點進去啊!你該不會想讓我大哥等吧?」鳳金瞪大了眼的催促。

    「好、好的。」白薩亞也發現自己竟然在皇子書房前發呆,真是太不應該了,連忙走向沉黑色的房門前,然後禮貌的敲了敲門。

    房間只沉默了幾秒鍾,一個悠長深遠的低嘯響起:「進來。」

    白薩亞緩緩的推開門,只希望這門後頭的人能夠想出辦法,快點將流星救出來,他越來越擔心了……

    ***

    流星緩緩張開眼睛,養精蓄銳完了,接下來就是要大逃亡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流星從床上蹦了起來,大眼又是金光閃閃,右手握成拳頭,高亢的大喊:「我一定要逃出這裡!」

    「吱吱!」骨頭跳上了流星紅通通的頭,小小的右手骨也往天一舉,高亢的吱吱叫。

    那你就快點逃啊……外頭守著的五個人第十二次聽到這個宣言,從一開始聽聽到的緊張,到現在的麻痺,只有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外頭差不多已經把這句話當作玩笑了吧,房內的流星似乎冷笑了一下。

    但是一轉眼間,那抹冷笑又消失無蹤,流星頂著頭上的骨頭,一起蹦跳到房門前,大拍特拍著門:「我要吃飯!我要吃好吃的晚餐!」

    門被一把拉開了,外頭的五個人表面恭敬的對流星行禮,一直負責開口說話的為首騎士點點頭說:「晚餐已經准備好了,請跟我來。」

    流星隨口問著:「還是在船上吃嗎?」

    「不,島已經完全布置好了,請到島上的餐廳就餐。」

    「真的嗎?總算可以去船以外的地方吃飯啦!天天在船上吃飯,我都快煩死了啦!」流星眼睛閃亮亮的大呼小叫,這也讓五名監視者無奈的笑了起來。

    去島上的話,菲洛斯特總不能把整座島都布下禁止使用魔法的禁制吧?

    「有炒牛肉吧?」流星十分期盼的問。

    「有的。」

    「那有紅燒魚嗎?」

    「有的。」

    「那烤乳豬?」

    「這……聽說廚師以烤豬蹄代替了。」

    「啊!沒有烤乳豬啊?啊啊啊我的烤乳豬,沒有烤乳豬我要怎麼活啊啊~~」

    海上哪來的烤乳豬啊……五人無奈的加快腳步,直想把這個吵死人的家伙帶到菲洛斯特殿下面前,然後由殿下來無奈……天啊!他們在想什麼?居然想讓殿下去煩惱?這簡直是皇家衛士最可恥的行為!

    不過,再怎麼可恥,也比不上眼前這個被囚禁卻絲毫沒有囚犯意識的男孩來得可恥吧?

    一大步跳上了甲板,流星卻突然加速跑了起來。

    騎士們頓時緊張了起來,莫不是這個男孩要把他大叫了十幾天的逃亡言語變成真正的行動?!

    騎士們頓時邁開大步,朝越跑越遠的囚犯沖過去,同時手扶在劍柄上,銳利的劍即將出竅……

    流星一個跳躍,蹦到了船邊,誇張的大叫:「哇啊~傍晚的海面好漂亮喔!好像蕃茄湯一樣,紅紅的好像很好吃耶!」

    我倒……乒乒乒乒……碰!

    「咦?」流星轉過頭來,瞪大了眼:「哇塞!我第一次看到騎士撞成了一團耶。」

    流星走到「那團」騎士的面前,戳了戳被壓在最下面,身形都擠壓變形的騎士說:「你看吧!沒事穿這麼重的盔甲干嘛,被重盔甲壓住會多痛啊!還一次被兩副壓咧!」

    我穿重盔甲又不是為了被壓……騎士忍住想吐血的沖動。

    三名壯碩的騎士被柔弱的魔法師和祭司邊憋笑邊扶了起來,三人齜牙裂嘴的站了起來,被壓在最底下的那個騎士站起來後,甚至還單手扶著腰,顯然有閃到腰的跡象。

    「噗噗……」祭司邊憋笑邊用出治愈術,幫騎士治好他閃到的腰部。

    「真是,浪費我吃晚餐的時間,雖然沒有烤乳豬,可是烤豬蹄也很好吃耶。」

    流星大搖大擺的走到船橋邊,大剌剌的跳了上去,就要走去吃自己期待已久的晚餐。

    五個人苦笑了起來,看來是完全不需要擔心這名囚犯會逃跑嘛,估計請他走,他還會因為烤豬蹄而要求留下繼續被囚禁……

    祭司治好騎士的傷後,眾人連忙趕上已經跳下船的流星,趕上時,正好看見了流星哼著小曲,正拐過樹林的一個彎,五人苦笑了笑,果然這男孩說到吃,那是跑得比誰都要快的。

    為首的騎士因為職責,不願讓流星脫離自己的視線范圍,連忙跟著拐過那個彎。

    「人呢?」

    騎士一拐彎,卻發現自己看守的囚犯消失了。

    「該不會是看到有兔子什麼的,所以跑進旁邊樹林去抓,好給晚餐多加份三杯兔吧?」跟著走過來的祭司和魔法師卻不怎麼擔憂的打哈哈。

    騎士一聽,心下竟然有種「對!應該就是這樣」的想法,那個整天只想著吃和睡的男孩怎麼會逃跑呢?八成真的是看到什麼小動物,然後就想抓來吃吧!

    他朝著樹林偏偏頭,另外兩名騎士理解的點點頭,然後三人十分有默契的進入樹林搜尋。

    為首的騎士走進樹林搜尋沒多久,心中的警鍾就響個沒完,似乎有什麼事情十分不對勁,他茫然的四下查看了會,卻突然感到一陣心沉……

    沒有痕跡?那個男孩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足跡或者其它可供追蹤的痕跡!

    不可能……樹林雜草叢生,樹叢擋路,地上又落葉紛紛,只要有人進入的話,應該是十分容易留下痕跡,除非……

    他是故意不留下痕跡的!

    但是,那名只會吃和睡的男孩怎麼可能……不!

    每天都大吃和大睡。

    每天喊著要逃跑、一定要逃出去,但卻從來沒有真正行動。

    剛才故意做出要逃跑,卻又證實是虛驚一場的姿態。

    所以,他們都以為他真的只會吃和睡,逃跑什麼全都是口頭說說而已……他,瓦解所有人的戒心!

    「快通知王子殿下!」

    騎士在極度心寒的情緒之下,高聲的呼喊,幾乎像是尖叫了。

    ***

    流星快速的在粗大的樹枝間跳躍奔走,不知道菲洛斯特到底是做了什麼手腳,他還是無法使用魔法,只好用兩條腿落跑了。

    「反正,用瞬間移動也太危險了,要是掉到什麼都沒有的海底,那可就完蛋了。」

    流星一邊咕噥,一邊努力趕路,雖然這只是一座小島,但是面積可也沒有多小,先找個隱密地方藏身,應該還不是什麼大問題。

    反正罪者之間只能感覺到罪者,卻感覺不到對方的引路人,而引路人之間……雖然面對面會有種「他就是和旁人不一樣的感覺」,不過卻也沒有罪者之間,那種可以感應到彼此方位的能力。

    只要他藏起來,再慢慢想辦法破除自己不能用魔法的怪異情況,一旦可以用魔法了,那不論是飛的,還是狠下心來用瞬間移動都無所謂,只要不要被菲洛斯特關起來就好。

    什麼聲音?

    流星警覺的發現背後似乎有細小的聲音,他轉頭一看,卻看見了一陣綠色的霧,他當然認識這陣霧了,就是這陣霧把他從亞藍身邊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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