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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男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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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女 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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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3-6-2010 11:30:41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人生就是走向死亡。
  每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都會派生出一個走向死亡的故事。
  為了這幢樓,十三年前,一個女人帶著她的孩子,以殘酷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從此以后,這幢樓便被深深的詛咒所籠罩,吞噬著一個又一個活脫脫的生命。
  黑漆漆的大樓成為女人永遠的墳墓,而任何試圖占有它的人都將淪為女人的殉葬品。
  雷雨剛停,積水倒映著路燈和霓虹燈光,街面上波光粼粼。
  方菲踮著高跟涼鞋,躲著積水,上了出租車:"去棉紡小區。"
  司機回過頭詫異地看著她,試探著問:"棉紡小區?這么晚了,不去!那可是鬼樓。"
  這已經是第三次被拒載了,方菲搞不懂她的老板王小川為什么非要買這幢鬼樓,而且樓還沒買下來,就把公司搬了進去,說是要證明樓里沒鬼。可是這樓鬧鬼鬧了十幾年,全市盡人皆知。如果沒有點蹊蹺,怎么會閑置這么多年?
  她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司機:"不用找了。"
  司機沒再說話,一踩油門,車子啟動了。
  很快就到了棉紡小區,其實這里位置很不錯,靠近市中心,位于城市A區邊緣。方菲透過車窗玻璃看著黑乎乎杵在那里的兩幢空樓,心里直發虛,不敢下車。
  她對司機說:"你能在這兒等等我嗎?我怕一會兒打不到車。"
  "誰知道待會兒出來的還是不是你,我可不想待在這鬼地方。快下車吧。"
  方菲只好開門下車,沒等她把車門關好,車子就箭一樣竄出去。她硬著頭皮一步一步走向那幢黑漆漆的鬼樓,心里詛咒著棉紡廠的那個老瘸子。
  方菲是公司的公關部經理,今晚和老板王小川請棉紡廠的廠長周瘸子吃飯,棉紡廠正在搞破產清算,兩幢鬼樓拍賣了有半年,現在終于有了買主,這瘸子也是豁出去了,借著酒勁向王小川借十萬塊錢,說女兒要出國治病,明天就要用。王小川說明天一早就給他,可是瘸子卻賴著不走,喝得臉紅脖子粗,光禿禿的頭頂上熱氣騰騰,拉著方菲的手不放,又摟又抱,還要喝交杯酒。王小川看不下去,把方菲叫到外面說,"看來這瘸子今晚不得到點什么不會善罷甘休,總不能把你給他吧。辦公室保險柜里正好有十萬塊錢,我回去取給他。"方菲說,"還是我去取吧,你一走,他還不把我強暴了?"
  就算遇見鬼,也總比被這個老瘸子強暴了好。
  這是一幢老式的筒子樓,長長的樓道里燈光昏暗,樓道兩頭的窗戶都已殘破,陰風習習,方菲穿得單薄,身上陣陣發冷。她快步走到王小川辦公室門口,開門進去,打開保險柜,里面有一些資料,還有碼得整整齊齊的十萬元錢,她把錢拿出來放在包里,準備出門。這時,窗外一道閃電刺進來,緊接著就是一個炸雷,大雨頃刻間覆蓋下來。屋里立時變得晦暗了許多。方菲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她打電話告訴王小川錢已經拿到了,雨停后就送過去。王小川說他正陪周廠長唱歌呢,剛到庫斯科,讓她雨停了直接過去。
  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方菲盼著雨早點停,她來到王小川的大班臺前坐下,蹬掉鞋子,把一雙修長的腿架到桌面上,身體半躺在椅子里,玩弄著手里的鑰匙。既然不得不留在這里,她就盡量放松自己,克服內心的恐懼。看著手指間轉動的鑰匙,她心里竟生出一股暖意,這串鑰匙王小川睡覺都會放在枕頭下面。保險柜里的資料都是公司的核心機密,基本上都見不得人,雖然這些她大多知道,但那也只是知道,而不是掌握。她剛才堅持來取錢,也是想試探一下王小川會不會把鑰匙給她。跟了他這么多年,他終于不再把我當外人了!這么想著,她覺得心里越來越暖,眼角竟要滲出淚來。
  方菲突然覺得頭頂一涼,心中的暖意立即退散,她抬頭往上看,只見天花板上洇開了一團水漬。這里不是頂樓,怎么會漏雨?這時頭頂的水滴已連成線淋下來,她抬起頭,見那團水漬里正越來越猛地涌出水來,水的顏色逐漸變紅,慢慢地竟變成鮮紅的血。方菲尖叫一聲,奪門而出。
  樓道里的燈光忽明忽暗,光影里疊影重重,方菲飛奔向樓梯口,突然,她看見前面有一個女人。這女人身材高挑,應該有一米七十多,穿著一身鮮紅的連衣裙,齊腰的長發梳得整整齊齊,油亮如鏡。她腳上穿著一雙鮮紅的高跟鞋,正在不緊不慢地向樓梯口走去。女人的一只手里拎著一個小小的東西,那小東西一蕩一蕩的,燈光閃爍,看不清是什么。她的另一只手在墻上劃著,拖出長長的、鮮紅的血印。方菲立即剎住急奔的腳步,身體前傾,險些摔倒。她轉身奔向樓道另一端的樓梯。
 從樓里出來,雨依然在下,方菲一頭扎進雨幕里,往街上跑。剛來到街上,身后突然有兩道光柱穿透雨幕照過來,隨著一聲汽車喇叭,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身旁。車門從里面推開,司機說:"快上車。"
  她一屁股坐到車里,急促地喘著氣,感激地說:"謝謝大哥,沒想到你真能在這兒等我。"
  司機說:"每個雷雨之夜,我都在這兒等人。"
  方菲覺得語氣不對,她看了一眼司機,才發現眼前并不是送她來的那位。這個男人身穿一襲黑衣,戴著墨鏡,面無表情。
  方菲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突然想到,剛才往這兒來的時候都沒有司機敢拉,現在她這副模樣從鬼樓里沖出來,誰敢主動把車停在她身邊?想到這兒,再看一眼身邊這個黑漆漆的男人,她打了個冷戰,立即想打開車門下車,可是車已經開動了。
  庫斯科娛樂會所的一個包間里,周瘸子正摟著一個小姐唱歌。他的一只手死死摟住小姐的腰,漲紅了臉,聲嘶力竭地吼著"洪湖水啊浪打浪"。
  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一個披頭散發,渾身往下滴水的女人。她一把奪下周瘸子的麥克風,把小姐從她懷里拉開,大聲說:"把音樂關了,你們都出去。"小姐看到這陣勢,趕緊關了音樂,躲了出去。
  周瘸子打量半天,方才認出是方菲,驚訝地說:"你是方經理?這是遇到啥事了?"
  方菲的眼淚涌了出來,但是聲音卻很凌厲:"周廠長,你說實話,那樓里到底有沒有鬼?"
  周瘸子哈哈大笑起來:"這世上哪來的鬼,不是跟你們解釋過了嘛,都是因為當初分房子的事,有職工心理不平衡,故意造謠。你們買我這塊地,絕對是撿了大便宜。"
  "僅僅是謠傳?樓里沒有死過人?十三年前,有沒有一個女人曾經死在里面?紅衣紅鞋,頭發到這兒。"方菲盯著周瘸子熱氣騰騰的禿頂,手在自己的腰際比劃著。
  周瘸子滿臉的酒色瞬間消褪,亢奮的禿頂也黯淡下來,怯怯地說:"你看到她了?"
  方菲說:"你只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周瘸子低下頭:"有。那是廠里的女工,沒分到房子,想不開。不過我保證,鬼肯定是沒有的。"
  方菲冷笑了兩聲:"聽說你女兒就是在那幢樓里瘋掉的,沒有鬼你女兒為什么會瘋?"
  周瘸子一時呆在那里,眼中慢慢泛起淚光:"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們了。為了證明樓里沒鬼,當初我逼女兒在樓里結婚,第二天女兒就瘋了。"
  方菲說:"那天也是雷電交加吧?是不是只要遇到這樣的天氣樓里就會鬧鬼?姓周的,我差點死在你手里。"
  周瘸子此時已是老淚縱橫,哽咽著說:"我保證樓里沒鬼,一切都是有人在作怪。"
  王小川在一旁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他站起身對周瘸子說:"周廠長,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不該瞞著我們。看來這塊地我們要重新考慮了。"
  周瘸子急了,他大步跨到王小川跟前,抓住他的胳膊說:"王總,全廠幾百號職工的安置費還指望這塊地呢。價格方面還可以再談,我保證這樓里沒有鬼,以我女兒的名義保證。"
  王小川拍拍他的肩:"我們都回去再考慮考慮吧,有沒有鬼,再調查。"
  方菲的小家布置得很溫馨,高高的落地窗前,她已經脫下了濕衣服,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坐在茶幾旁的椅子上。王小川把一杯滾燙的咖啡遞到她手上,說:"今晚我不回去了,留下來陪你。"  方菲說:"那怎么行,嫂子那邊不好交待的。你還是回去吧。"
  "你不害怕嗎?剛遇到那些事,你一個人睡我不放心。"
  "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放心吧,我是勇敢的女孩。快回去吧,嫂子會擔心你的。"方菲說著已經起身把王小川的包遞到他手上。
  王小川看著方菲,深情地說:"如果讓我選擇,我愿意每晚都睡在你身邊。"說完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轉身出門。
  方菲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端著咖啡發呆。她的神情非常落寞。
  剛才她趴在王小川的懷里,把今晚的遭遇跟他哭訴過之后,王小川當即做出一個簡潔的判斷:有人在搗鬼。他對方菲說:"不怕鬧鬼,我就盼著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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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6-2010 11:32:15 | 顯示全部樓層
王小川的思路總是這么清晰,異于常人。他的道理很簡單,世上沒有鬼,如果有鬼,肯定是人搞的。現在鬧鬼了,就有機會把搗鬼的人抓出來,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方菲覺得王小川是對的,但是她依然想不通天花板上涌出來的血,還有樓道中的女人,她倒底是人是鬼?想起這些,她下意識地抱緊雙臂,如此孤獨恐懼的時候,她只能用自己的雙臂抱緊自己。她渴望王小川留下來陪她,可是這個男人不屬于她。她不敢抓得太緊,因為她怕失去。
  第二天上午,王小川和方菲站在辦公室中央,一起仰著脖子看天花板。方菲胳膊抬得老高,指著天花板,心有余悸地說:"昨晚流血的地方,就是這兒。"
  天花板上的確有一小團洇濕的水漬,可是并不見半點血跡。
  王小川說:"我讓工程部查過了,樓上的水管銹通了,有些滲漏,可水管里怎么會流出血來?樓道的墻上也沒有血。會不會是你的錯覺?"
  昨夜的血再次出現在腦海里,方菲顰著眉,仿佛想驅走那些畫面,她使勁地搖搖頭,肯定地說:"不是錯覺,肯定不是。"
  王小川意味深長地說:"就怕你是錯覺,你這么肯定我就放心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方菲揉了揉太陽穴,腦子里一片混亂。她打開抽屜,想找個東西,手卻碰到一個毛絨絨的物件,她心頭一緊,定睛一看,抽屜正中赫然擺著一雙小小的虎頭鞋。這是一雙嬰兒鞋,色澤鮮艷,一針一線縫制得非常精致。方菲盯著這雙鞋子,它擺在那里突尤而詭異。一個畫面突然闖入方菲的腦海,燈光明滅的樓道里,紅裙女人手里拎著一個小東西,一蕩一蕩……對,就是它,那是一雙小小的虎頭鞋。一聲尖叫涌到了方菲的嗓子眼兒,又被方菲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方菲把鞋子拿出來,放進包里,然后掏出一張名片,撥了上面的號碼:"請問是秦歌嗎?我想見你。"
  名典咖啡二樓,方菲先到了,要了杯藍山慢慢啜著,回想著昨晚的事兒。從鬼樓里出來后,上了黑衣人的車,她以為逃出狼穴,又入虎口,卻沒想到是遇到救星。黑衣人自稱曾經是刑警,因為鬼樓的案子丟了工作,他對鬼樓知之甚深。昨晚方菲質問周瘸子的問題,都是源自黑衣人簡單透露出來的信息。臨下車的時候,他給了方菲一張名片,說如果遇到什么麻煩,可以隨時找他。
  方菲啜了口咖啡,一抬眼,發現對面已經坐著一個人。
  方菲笑著說:"到底是刑警,神出鬼沒,什么時候來的?"
  秦歌很隨便地靠在沙發上:"剛到。"今天他的衣著和昨夜迥異,白色T恤,淺色褲子,沒戴墨鏡,表情也不再冷酷。
 方菲招手讓服務生過來,問秦歌:"喝點什么?"
  秦歌說:"檸檬水。"
  方菲又笑了:"檸檬水是免費的。"
  秦歌也笑笑,卻有些苦澀:"不敢奢侈啊,孩子還要治病。"
  方菲關切地問:"孩子生病了?什么病?"
  秦歌好像不太愿意深談這個問題,擺擺手說:"白血病。不談這個吧。找我來什么事?"
  方菲沒說話,從包里掏出那雙小虎頭鞋遞給他。
  秦歌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從包里掏出一只放大鏡,對著鞋子瞄了半天,說:"十三年前,案發現場確實有這樣一雙鞋子。"
  十三年前那個案子秦歌沒有參與,但是他查閱過所有卷宗。他給方菲講了一個故事:十三年前,棉紡廠新蓋了兩幢職工樓,有個快要結婚的女工,找到了廠長周瘸子,也想要套房子,周瘸子很爽快地答應了她。隨即就有一個傳聞在廠里散播開來,周瘸子糟蹋了她。女工的肚子也隨著流言的傳播,一天天大起來。她的男朋友非常愛她,這個男人足足遲疑了三個月,三個月以后,他從這個城市里消失了。這時候,周瘸子出爾反爾,把答應給她的房子分給了別人。那個夏天和今年一樣,雨水特別多。在一個雷雨之夜,這個可憐的女人來到原本應該分給她的房子里,以一種非常殘酷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死的時候,手里緊緊攥著一雙虎頭鞋,和這雙一樣。"秦歌把虎頭鞋托在掌心,伸到方菲面前,"如果不出所科,它是出現在你抽屜里的吧?"
  方菲不由地往后躲了躲,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
  秦歌并不解釋,神秘地說:"別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方菲想,他應該沒有說謊,那一臉職業表情,沒做過警察應該裝不出來。
  王小川說這事不能報警,一旦警方介入,市民就全知道了,而且肯定會打草驚蛇,無異于再次確證了鬧鬼的傳聞,樓盤項目也就毀于一旦了。那么,眼前的秦歌,不正是捉鬼的絕佳人選嗎?其實打他電話的時候,方菲就已經做出這個決定。
  方菲每天都在留意天氣預報。秦歌說,下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鬼肯定還會出來。
  她回憶著秦歌的描述:十三年前那個雨夜,紅衣女人死前已經流產,地上有一把滴血的鐵鉤,她應該是用這把鐵鉤結束了腹中的生命。房間里到處都是血,地面的血跡像拖把拖出來的一樣,墻上布滿了血手印。現在方菲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個女人在地上掙扎著往前爬的樣子。那個房間是511,就在她辦公室的隔壁,坐在辦公室里,她心里一陣陣發毛。
  王小川推門進來,對方菲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事,我找市局的朋友了解過了,你找的那個人好像并不是因為鬼樓的案子丟了工作。他審訊一個漂亮女犯人的時候,沒架得住引誘,把犯人放了。這事公安局的人都知道,他不僅丟了工作,而且老婆也跟他離婚了。你覺得這人靠得住嗎?"
  這個消息顯然讓方菲很意外:"不會吧,我看他不像那種 人。"
  王小川說:"我們這事要謹慎,我看最好還是另找人吧。"
  方菲說:"我對他印象不錯,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事你既然交給我做,就由我來決定吧。"
  王小川沒有再堅持,柔聲說:"真不該讓你一個女孩子來做這事,可是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王小川這么說,方菲得覺得很踏實,她希望自己在他心里是重要的。這些年來,她辛辛苦苦地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在王小川心里,她能重于一切。
方菲淡淡一笑,說:"這是危機公關的范圍,也是我份內事。"
  王小川伸手握住方菲的肩,用力地捏了捏,沒再說話,轉身出了門。
  一個低低的炸雷炸響,方菲覺得仿佛整幢樓都在震顫,窗外的雨下得瀑布一般,寂靜的夜里只有嘩嘩的雨聲。方菲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抱緊雙臂。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方菲覺得自己就是擺在夜晚中央的一個誘餌。
  現在秦歌正躲在她身后的一只文件柜里。天沒黑的時候他就藏了進去,方菲看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秦歌真是鐵人,四五個小時下來,柜子里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他要是發出一些聲響,方菲倒會覺得安全一些。現在柜子靜靜地立地身后,方菲反而覺得有些詭異。
  手表的指針越來越接近十二點,燈突然滅了。
  樓道里傳來高跟鞋踩出的腳步聲,很慢,很有節奏,還有鐵器劃著墻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停在方菲辦公室門口,然后,方菲聽到了嗒嗒嗒的敲門聲。黑暗中的方菲縮在椅子里,大聲喊:"秦歌,秦歌――"
  身后柜子里一點動靜也沒有。嗒嗒嗒,敲門聲繼續響著。
  這時候樓道的另一端傳來奔跑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迅速撒離,消失。
  燈突然亮了。
  方菲驚恐地看著四周,沒有任何異樣,夜又恢復了平靜。她站起身,走向文件柜,喊著秦歌的名字,文件柜里沒有回應。她一把拉開柜門,里面空空如也。
  這時候門又響起來,有什么東西很猛烈地撞著門,似乎要破門而入。方菲雙腿軟了,癱倒在地。
  "是我,秦歌,你沒事吧,快開門。"
  門打開,秦歌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方菲一巴掌扇向他的臉,被他一把抓住。方菲幾乎要哭出來:"你不是藏在柜子里的嗎?"
  "那是為了給你壯膽,藏在柜子里怎么捉鬼?我早溜出去了。要不是聽見你尖叫,我不會讓她跑掉。"
  秦歌走到窗口,打開窗戶往外看。方菲盯著他的背影,突然尖叫起來。秦歌回頭望著她:"怎么了?"
  方菲指著秦歌的后背,聲音顫抖:"后背,你的衣服……"
  秦歌反應很快,立馬脫下T恤,他看見那后面爬滿了鮮紅的血手印。秦歌像被燙著了一樣,甩手把衣服扔到窗外。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說:"她不會再出現了。走吧,回家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上午,在王小川的辦公室里,對于昨天晚上的事,秦歌也無法解釋清楚,尤其是他背后的血手印。捉鬼不成反被鬼打了,還不清楚怎么挨的打,秦歌顯得有些尷尬。好在王小川非常客氣,他提醒一籌莫展的秦歌和方菲,周瘸子的女婿是鬧鬼事件的親歷者,何不找他了解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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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6-2010 11:33:22 | 顯示全部樓層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他們馬上聯系了周瘸子。周瘸子的女婿叫劉流,提到劉流,周瘸子很感動,他的獨生女兒瘋了之后,劉流一直不離不棄,一心一意地守護著她。而且為了不連累他們老兩口,劉流堅持不和他們住在一起,而是住到市郊的一處平房里。這些年來,他一直單獨照顧著瘋掉的妻子。
  離開王小川的辦公室,秦歌和方菲就驅車直奔市郊。這里的房子非常雜亂,而且沒有門牌號,兩人找到劉流頗費了些周折。
  見到劉流的時候,他正在給一個女人梳頭,女人很安靜,目光呆滯。見有人進來,她突然驚懼起來,拼命往劉流懷里鉆,嘴里發出吚吚呀呀的聲音。劉流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說:"乖,別怕,……"女人慢慢安靜下來,劉流牽著她的手,把她領到里屋,輕聲地說了些什么,然后返身出來。
這是個很清瘦的男人,膚色有些蒼白,他的表情很漠然,好像并不歡迎方菲和秦歌的到來,他淡淡地說:"請坐吧,岳父打過電話來了。"
  方菲說:"很抱歉,我們也不想揭你們的傷疤……"
  劉流打斷了她的話:"你們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兩人原以為他肯定不愿意談起那個恐怖的新婚之夜,沒想到他并沒有回避。
  那天晚上他是被妻子的尖叫驚醒的,睜開眼睛,看見天花板上正在往下流血,房間的四壁上都是血手印。他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跳下床,逃出房間。在樓道里,他遇到了那個紅衣女鬼,女鬼手持一把滴血的鐵鉤追他,情急之下,他從樓道西側的窗口跳了下去,下面剛好是一個消防水池,他撿了一條命。可是獨自留在樓里的老婆卻被嚇傻了。
  劉流講完之后,雙手抱著頭,他的情緒已經變得很激動:"我不該拋下她一個人,我害了她……"
  秦歌拍了拍他的肩,想要安慰他,卻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很醒目的刺青,紋的竟是一枚鉆戒。秦歌的臉上掠過一絲驚愕的表情,他盯著"鉆戒",問:"你這個刺青很特別,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嗎?"
  劉流的雙肩微微地抖動了一下,坐直身體,恢復了剛才的漠然,淡淡地說:"年輕時刻著玩的。"
  這個海濱城市的夏天,雨水充沛。方菲坐在辦公室里,盯著窗外的雨,雖然是白天,她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害怕。雖然從劉流那兒得到些新的線索,但她心中的疑惑和恐懼卻更重了。劉流講述的一切,和她的遭遇都吻合。他所說的那個消防水池,方菲上午也查看了,深深的一池死水已經發綠。正規的消防水池應該是封閉的,這里大概是因為鬧鬼的原故,沒有完工,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糞坑,而這恰恰救了劉流一命。
  雨下得越來越大,空氣有些涼,方菲打了個噴嚏,從抽紙盒里抽出幾張紙來,擦了擦鼻涕,彎腰把紙扔向墻角的紙蔞。她的手隨著這個動作的完成,突然僵在了半空。
  方菲看見,紙蔞后面的墻上,有一只血手印。
  無聊的時候,她經常沖著紙蔞練投籃,她可以肯定,昨天這墻上還是干干凈凈的。
  她立刻撥通了秦歌的電話,秦歌在醫院,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居然很高興,說這是一條重要線索,讓方菲從血手印上取點樣,帶到醫院找他。
  方菲在白血病病房里找到了秦歌,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正賴在秦歌懷里不肯下來。
  方菲問:"你女兒?真可愛,叫什么名字?"
  秦歌點點頭,對女孩子說:"告訴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盯著方菲,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我叫程程,阿姨你真漂亮,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嗎?"
  秦歌刮著她的小鼻子說:"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我跟阿姨有事,要出去一趟。"
  女孩子立刻從秦歌懷里下來,坐到床上,很認真地說:"叔叔快去吧,晚上不用來陪程程,程程是大人了。"
  方菲疑惑不解,問秦歌:"你女兒怎么叫你叔叔?"
  鄰床一個正在給孩子削蘋果的女人停下手里的活,沖著方菲說:"姑娘,他可真是個大好人,活雷鋒,你運氣好啊。"
  方菲想答話,秦歌卻拉著她出了病房。
  兩人把血樣交給化驗處,坐在椅子上等結果。方菲又問起孩子的事,秦歌說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事跟鬼樓的事關系很大,秦歌不打算隱瞞下去。
 "你們一定也調查過我,我離開刑警隊是因為私放了一個女疑犯,程程就是她的女兒。程程的爸爸是鬼樓的承建商,樓剛建好就開始鬧鬼,棉紡廠就拖著工程款遲遲不給,他每次來要錢,周瘸子都以鬧鬼為由推脫。和我們一樣,程程的爸爸不相信真的有鬼,在一個雷雨之夜,他走進了鬼樓,之后就再沒出來。一個外地人只身來到這座城市,他的消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直到一個多月以后他老婆找過來,他的尸體才被發現。尸體已經高度腐爛,死因無從查驗,案子到現在也沒破。他老婆留在這座城市里,接著找周瘸子要錢,周瘸子根本就不見。那時候程程已經被查出了白血病,為了給孩子治病,她寫了封匿名信敲詐周瘸子,這讓她很快就落入法網,抓她的人就是我。當時程程病情惡化,生命垂危,醫院已經答應三天后免費為她們做母女做骨髓移植。我了解到這些情況后,向局里申請特批她回去做手術,可是周瘸子四下活動,申請遲遲批不下來。在手術的前一天晚上,這個陷入絕境的女人跪在我面前,涕淚橫流,她惟一能做的就是用她的額頭不停地磕著地板,直到磕出血來。作為一個男人,我還能做些什么?我放了她。"
  方菲聽了秦歌的講述,淚水在眼睛里打轉:"后來呢?"
  "后來,我就被開除了。程程的媽媽做完手術之后,又被逮捕,由于術后恢復不好,服刑期間病死了。"
  "她被逮捕以后,你就收養了程程?"
  "是的。為了程程,我發誓要查出鬼樓的真相,給我女兒一個公道。"
  方菲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了,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心里覺得疼痛。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不是人血,血樣很陳舊,到底是什么血無法判斷。方菲的心頭又蒙上一層陰影。但是秦歌好像已經胸有成竹,他對方菲說:"今天晚上就會真相大白。"
  天氣預報說,白天的這場雷雨會持續到夜晚。
  今天晚上,秦歌沒有躲進衣柜,他一直陪著方菲在辦公室里天。
  有秦歌陪著方菲覺得心里踏實多了。兩人先是在電腦上玩了半天連連看,到了十點多的時候,百無聊賴,方菲提議打牌,而且非要帶點彩頭,彩頭還不能小,每注一百塊。秦歌以為她賭技很高,結果沒打多久,她就輸了三萬多。秦歌覺得沒勁,"不打了,反正也不點現金,你故意輸著玩是吧?"方菲從抽屈里拿出一張信用卡,在上面帖了一張告示帖,寫上密碼,推到秦歌跟前,說,"你這人沒意思,愿賭服輸,我會賴帳?"秦歌把信用卡推回去,"你還當真啊,就是打發時間。"
  兩人把一張信用卡推來推去,燈突然滅了。
  方菲蹭地跳到秦歌身邊,緊緊地抱住他的胳膊。兩人屏息靜聽,樓道里果然又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還有鐵劃著墻的聲音。兩人迅速沖出房間,秦歌打開手電筒,樓道里卻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她肯定躲進哪個房間里了。"秦歌拿著手電,延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搜尋過去。方菲跟在他后面,溙黑的樓道里只有一道手電的光柱,外面依然是暴雨如注,前兩次見鬼的情形再次出現在腦海里,方菲心里不覺間又生出恐懼。一直走到樓道盡頭,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秦歌又折回來,繼續找,走到511的時候,他突然停住腳步,這里的門虛掩著。方菲緊跟在他后面,也看到那一道黑漆漆的門縫,心臟不由地砰砰亂撞。秦歌小聲對她說:"你走遠一點,我自己進去。"方菲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往后退,退出有十幾米的時候,秦歌一閃身進了房間。  秦歌進屋之后樓道里頓時黑了下來,沒有光。黑暗中突然傳來"呯"的一聲響,像是關門的聲音,仿佛有一道黑影從511里迅速地閃出來。緊接著她聽見秦歌的呼喊:"方菲,方菲,你沒事吧?"
  方菲跑到門前,隔著門喊:"我沒事,你怎么了?"
  秦歌說:"門被她關上了,我打不開。我讓你準備樓里所有房間的鑰匙,你準備了嗎?"
  "準備了,我這就去拿。"方菲意識到這門是內開的,如果打不開,想從里面撞開是不可能的。
  方菲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拉開抽屜找鑰匙。她的辦公室和511緊挨著,秦歌的喊聲清晰地傳過來:"方菲,你要小心,她就在外面。"
  方菲的手在抽屜里摸了個遍,沒有鑰匙。她開始摸別的抽屜,然后開始摸桌面,都沒有。方菲越來越著急,這時候如果那個女人出來,她就只有一個人面對了。
  叮叮當當,黑暗中傳來鑰匙碰撞的聲音,方菲遲疑了一下,循聲摸索過去,聲音越來越真切,好像是從衛生間里發出的,她一步步走近衛生間,見門縫下透出桔紅的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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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6-2010 11:34:15 | 顯示全部樓層
她壯著膽子一把推開門,頓時血往上涌,呆在了那里。那個紅衣女人正坐在馬桶上,她低著頭,長發披散下來,遮住臉。血從裙子里流出來,流到她潔白的小腿上。一只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腳在地上緩緩地踢著一串鑰匙。那個女人突然仰起頭,頭發散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她伸出一把長長的鐵鉤挑起地上的鑰匙,緩緩地伸到方菲面前,口中發出極其陰冷的聲音:"你要找的是不是這串鑰匙?"
  呆立在那里的方菲轉身狂奔起來。她出了辦公室,來到樓道里,這時候燈突然都閃閃爍爍地亮了起來。在明明滅滅的燈光中,她朝著樓梯口的方向狂奔過去。身后是不急不緩的高跟鞋踩出的腳步聲。奔到樓梯口,方菲卻急剎住腳步。那里,飄蕩著一條鮮紅的裙子。
  方菲急忙退回來,一轉身,紅衣女人已經站到自己眼前,她的臉幾乎碰到了方菲的鼻子,兩只黑森森的眼睛,在披散的長發后面,直勾勾地盯著方菲。方菲一步步后退,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身后就是樓道盡頭,紅衣女人的腳步依然不緊不慢,她手中的鐵鉤緩緩地舉了起來,伸向方菲的小腹。這時候方菲看到了樓道盡頭的那扇窗戶。她毫不猶豫地沖過去,爬上窗戶,縱身跳了下去。
  當方菲在雷雨的夜空飄落的時候,她聽到樓道里傳來一個男人聲嘶力竭的聲音:"方菲--"
  秦歌已經破門而出,他站在樓道里,眼睜睜看著方菲的身影從窗口消失。
  當秦歌沖到樓下的時候,方菲早已先于他抵達地面,消防水池不知何時被蓋上了水泥板。
  第二天一早,秦歌就驅車直奔城郊,穿過雜亂的街巷,他再一次站到了劉流的家門前。門已上鎖,門上帖著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午夜十二點,511。
  晚上,依舊是雷雨交加,王小川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端著一杯熱咖啡,一臉輕松地欣賞著窗外的雨。
  周瘸子一歪一歪地推門進來,進門就問:"這樓你到底還要不要?"
  王小川先把周瘸子讓到沙發前坐下,然后給他倒了杯熱茶,面露難色:"鬼地兇宅是房地產的大忌,現在又鬧鬼了,我也很為難啊。"
  周瘸子說:"只要你還買這樓,價格可以再降三成。" 王小川拍拍周瘸子的肩:"周廠長豪爽,這項目我做定了。"   周瘸子試探地問:"那我女兒看病的費用?"
  王小川爽朗地笑道:"你放心,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周瘸子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對王小川說:"其實到底有沒有鬼,我們心里都清楚。"說完豪爽地笑起來。笑聲未止,燈突然滅了。周瘸子眼前黑影一閃,一柄鐵鉤已經深入他的咽喉。
  黑暗中傳來王小川的聲音:"你想干什么,錢不是給你了嗎?"
  另一個聲音說:"你為什么把消防水池蓋上,為什么要殺了她?你并沒有跟我說要殺人。"
  "水池不是我蓋的……"王小川話沒說完,一柄鐵鉤抵到了他的咽喉,他立刻緊張起來:"你不要亂來,有話好好說。"
  "你為什么要殺人?"那個聲音逼問道。
  "因為她太完美了,她對我實在是太好了,除了死,我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讓她離開。而且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你打開了死亡之門。"那個聲音低沉地說。
  王小川只覺得喉頭一涼,匍倒在地。
  晚上十二點,秦歌準時踏進鬼樓的511房間。劉流正在給妻子梳頭,那個瘋女人穿著一條大紅的裙子,腳上是一雙紅色高根鞋,她化了素雅的淡妝,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表情安詳。秦歌的到來并沒驚擾她。
  劉流看了秦歌一眼,繼續給妻子梳頭,他的動作很小心,很緩慢。"來了?"他頭也不抬地問。
  秦歌點頭,問:"你為什么不跑?"
  劉流并不回答他,他的表情很漠然,淡淡地問:"能告訴我嗎,你怎么發現是我干的?"
  秦歌指著他的左手:"因為這個,當年紅衣女人左手的無名指上,也有一枚同樣的刺青鉆戒。"
  劉流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我們沒有錢買結婚鉆戒,但是我們的戒指比鉆石更久遠。"
  "說說你們的故事吧。"
  劉流低下頭,笑容消失了:"我們的故事你應該知道。是我害了她,流言讓我無法承受,但是我又無法放手,我太愛她了。我不斷地找茬發泄,折磨她。她最后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是個晚上,外面雷電交加,她穿著為結婚準備的紅裙子,渾身濕透。她拿出一雙虎頭鞋,說這是她親手給我們的孩子做的。這是她做的最后一次努力,想要感化我,可我卻把鞋子扔到窗外。她什么也沒再說,她甚至都沒有流淚,她走了。"
  秦歌問:"她就是在那天晚上自殺的?"
  "是的。"
  "后來你為什么失蹤了?"
  "我帶著胎兒的組織,到上海做了親子鑒定,孩子是我的。"說到這兒,劉流的表情變得扭曲。
  "于是后來樓里出現了鬼,那就是你?"
  "是的。"
  秦歌指著他的瘋妻問:"你和她結婚是為了報復,她是你嚇瘋的吧?"
  "她是無辜的,她生錯了人家。"劉流眼里泛出了淚光。
  "鬼樓的建筑商老程也是你殺的吧?"
  "我只是嚇人,不殺人。那是周瘸子干的,那天晚上我進樓的時候,看見周瘸子一歪一歪離去的背影。"
  "周瘸子為什么要殺他?"
  "周瘸子收過他的錢,他威脅周瘸子要魚死網破。"
  "你為什么不揭發周瘸子?你不是恨他嗎?"
  "揭發他,鬼樓就不會一直存在到今天。"
  秦歌不解:"為什么?"
  劉流停住手中的梳子:"我女朋友為這幢樓而死,生前她沒有得到,死后我要把整幢樓都送給她,我要讓這里成為她永遠的墳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住進來。"
 秦歌:"所以,你殺了方菲?"
  劉流:"我說過,我只嚇人,不殺人。是王小川殺了她,我沒想到他會把水池蓋上。他請我來鬧鬼的時候,告訴我他只是想壓低樓價。"
  秦歌解開了心中所有的疑問,他長長地嘆了一聲,說:"你為什么不跑,以你的身手,如果想逃,沒有人能抓到你。"
  劉流說:"我跑了,你照樣會揭穿鬼樓的秘密。"
  他已經給妻子梳好了頭發,他放下梳子,溫情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眼角落下兩滴清淚:"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她的痛苦也結束了。"
  秦歌覺得有些不對勁,走過去,伸手試試那女人的鼻息,早已氣絕,碰碰臉頰,皮膚也已冰冷。秦歌大驚,正要說話,猛然感覺胸口一涼,一把刀子插了進來。
  劉流微笑著注視著秦歌:"現在知道我為什么不逃了吧?明天,當五個人的尸體被發現時,鬼樓的傳說就不僅僅局限在本市了。而且這秘密也再不會有人知道,這里將成為永遠的鬼樓。" 血已經沿著刀鋒涌了出來,秦歌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吃力地問:"五人?"
  劉流說:"對,五人,王小川和周瘸子已經死在另一間房子里了。"
  秦歌滿臉驚愕,他用盡最后一口力氣問:"這也才四個人,還有一個人是誰?"
  劉流沒有回答,他蒼白的臉色此刻變得紅潤起來,幸福的的笑容像燦爛的陽光一樣照耀在他的臉上,紋著鉆戒刺青的左手高高地舉起一把尖刀,明亮的刀光在空中迅速地劃出一道弧線,沒入了自己的胸膛。
  第二天中午,秦歌在醫院里醒了過來,耳邊立即傳來程程驚喜的聲音:"叔叔醒了,叔叔醒了。"
  秦歌將伏在床頭的程程攬到懷里,問:"我沒死?"
  程程把一張卡片遞給秦歌:"醫生伯伯說,是上衣口袋里的這張銀行卡救了叔叔一命。"
  秦歌接過來放到眼前,是一張沾滿了血的銀行卡,中央有一個刀口,正面還帖著一張告示帖,上面寫著一組數字。秦歌揭下告示帖,發現背面還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祝程程健康快樂。
  秦歌的眼角慢慢滑出兩行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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