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9:00a.m. 往海洋公園的路上
「為什麼我非得充當妳的導遊和司機不可?」
「因為我本就是為了來玩才來的。可能我的運氣也不錯呢!要是到了其他地方,不知會不會有人馬上把我交給執法機構之類的?」
「這算答案嗎....」
「啊~從來就只在照片或電視上看到熊貓,沒看過真的...好像很可愛...」
「唉,早就知道不會得到答覆了。」
現在的我正握著自己車子的方向盤,而坐在我左面的是一個擅自把我當成導遊和司機的綠髮少女。這個情況源自昨天這位女性問我的問題:香港有
沒有甚麼主題公園?我回答了有迪士尼樂園和海洋公園,然後她就說魔界也有模仿迪士尼樂園的地方(治安對比起魔界其他地方而言是極好),於是就
問我:海洋公園有甚麼特別的東西看?我回答說除了機動遊戲以外,還有海洋館之類,以及中國政府在樂樂和盈盈年紀都大了後再新送來香港的兩隻
熊貓。問題就這樣出現了,這女性一聽見熊貓,就一個勁地在碎碎唸,然後叫我翌日帶她去。當然我不否認帶她去比要她自己去方便,也不是說這天
沒空,或是不願意帶她去,但她起碼也先問問我,別連拒絕的權利也不給我嘛!
我把車子泊進停車場,然後拿了裝著左輪手槍和子彈的斜揹袋去買票 — 當然是把反恐部隊證件明顯地掛在衣服上。駕私家車來的燃油費和泊車
費無疑要比乘公共交通工具車費更高,但為了方便一點,又不是常常來,就算了吧。買完門票後,我和雪進入公園。這天由於是星期四又不是公眾假
期,人並不算太多,我們還能很悠閒地走而不必去跟其他人擠。雪穿著剛來時買的粉紅色長袖洋裝配白膝上襪,鞋頭有蝴蝶結的扣帶高跟鞋這種帶萌
屬性,卻似乎不適合穿來遊覽主題公園的服裝;走在她身旁穿白長袖衫,軍綠色長褲配輕型戰術背心(只能略為擋一下9mm子彈的射擊,在此其實只為
裝飾),的我就像是隨便拿到甚麼就穿甚麼的,而這也可算是事實。
從昨天起雪就一直嚷著看熊貓,所以我們去的第一個地方也就是熊貓館。我拿出應要求帶來的數碼相機關掉閃光燈功能,然後就和雪一起進館。她
倒沒有忘記在這不應大聲喧嘩,只是兩眼發光地看著玻璃後吃著竹子的熊貓,口中唸唸有詞地說著好可愛。從雪剛來時就擅自拿走我的白熊玩偶看
來,她應該滿喜歡熊型動物,但現實中的白熊好像就只有北極熊,可是北極熊很難近觀,而且天性也兇惡。熊貓咬人事件雖也不是零,但在我印象中牠
們就是人類世界唯一一種天性溫馴的大熊型生物,所以也很難怪從沒看過實物的雪會有這樣的反應。在此我假設了雪不會連沒有沒有看過熊貓這
種小事也要騙我。
「啊,牠走過來了。」
其中一隻熊貓向我們的方向走,然後在玻璃後大約十米停下來。我記得以前也有來看過熊貓,但這次是距離最近的,於是我打開鏡頭蓋並開機,叫雪
面向這邊來拍照。我把鏡頭光學變焦至雪姬和熊貓各佔螢幕一半,然後趁熊貓還沒走開前按下了幾次快門。
「用不著拍那麼多吧。」
「反正是8GB的記憶卡,多拍幾張再選效果好的就行了。而且,多留幾張也沒甚麼不好。」
「也對。啊,你不要拍照嗎?這樣很可惜耶。相機給我,快門是這個嗎?」
想想,熊貓也很少走得那麼近來,於是我接受了雪的好意,把反恐部隊證件從衣服上拆下拿在手中,擺出笑臉給她替自己拍了兩張照片。
「很少看你這麼笑呢!果然熊貓是很討人喜歡的吧!對了,拍一張合照吧!先生,能麻煩你幫我們拍張照片嗎?」
雪拜託了一位工作人員幫我們拍照,工作人員也答應了,但那只熊貓卻懶洋洋的向後走了。
「不好意思,似乎沒辦法拍到你們和熊貓都看到的照片了。」
「哎哎,沒關係。雖然有點掃興,不過強求熊貓去配合自己是不好的行為。」
「咦咦,兩位,另一隻熊貓過來了,還要拍嗎?」
「要。」
「要啊!」
聽到這個消息,我和雪姬近乎同時作出反應。正如工作人員所說,另一隻熊貓像聽到了雪姬的希望,緩慢地走了過來坐著面向鏡頭吃竹子,根據我的
經驗,那員熊貓身處的這種距離及方向可以拍出很好的照片。於是,工作人員幫我們拍了三張照片,我們向他道謝後,雪又繼續凝視著熊貓。也是由
於今天沒有多少遊覽人士,我們可以無時限地逗留,所以我拿回相機,掛回證件後繼續陪著她看熊貓。雖然我反應沒有她那種雙目閃耀光芒的大,但
我其實亦打從心底和雪有同樣的看法,所以我才會擺白熊玩偶在家。需知道,買下這種大白熊玩偶後被店員問到是否送給女孩後答不是,然後說是買
給自己之後的氣氛是很奇怪的。
「雪,這裡接近大門,我們先去其他地方,臨走的時候再回來多看一次吧。」
「嗯嗯。」
「妳喜歡怎樣的活動?我記得我自己以前來通常都是包括看海洋劇場,水母館,海洋館之類,還有最重要的大熊貓館。至於機動遊戲方面,則是可有可
無。」
「就照你的方法吧,機動遊戲我也是玩不玩也無所謂,況且這裙子似乎很容易被風掀起來的樣子。」
「那,我們就先乘纜車上去吧,因為要看的基本上都在上面。」
我和雪到纜車站去乘纜車,而上車處的位置仍然有那照相機在,而我也是按慣例不會買那張貴又無價值的相片。纜車外的光景和多年前還是沒多少
不同,是香港極少數能媲美外國郊區的光景。在我和雪飽覽了外面的海景後,纜車到達了上層。下車後,我帶著雪到最近的水母萬花筒去參觀水母,
這裡沒甚麼特別。然後,我們在海洋餐廳吃過和園內其他有賣食物的地方一樣,比外面貴的午餐後,就去了參觀海洋劇場。說是星期四不算太多人,
但這裡仍然有一半的座位有人坐,可能也是因為這樣,穿連身短裙的雪有點拘謹地併合雙腳坐著。
「抱歉,雪,忘記了告訴妳這裡的坐位是這樣子的,該穿比較方便的衣服。」
「沒關係啦,就算你跟我說了我還是不會穿其他的。真要說比較不會露餡的也就只有長裙和那套剛買的運動裝而已。長裙當然不會穿來,運動裝也
會因為我愛美的問題而不會穿來的。」
「......」
我把「妳有多少東西的地位是放在外貌之上的?」這一問題吞下去,因為我怕她會突然認真起來答我。沒多久,海洋劇場就開始了。沒記錯的話,海
洋劇場好像是在大約十五年前加入了一些旁白去叫人愛護自然生態的,但在聽過後,重點仍然是海豚海獅表演。這次開場是海豚帶著訓練員高速向
閘外游出,然後訓練員把手由海豚身上移開,海豚向上跳起,然後海獅從岸上出場。和以前有沒有不同,我就不記得了,總之雪看得很入迷,程度上僅次
於看熊貓。訓練員把一個球高高吊在半空,海豚從水下跳起,用嘴輕輕一碰那個球。其實,我一直有在想,海豚是怎麼辦到這種跳高的,而預科就放棄
了生物學的我最後也沒有弄明白。這個表演的照片以前也有拍過,所以我沒有拿出相機,只是在專心看著。每當看到了高難度的動作,我都在心中覺
得厲害;而雪則會拍掌,可見我們表達方法上的差異。正當我專注在海豚上的時候,其中一隻海獅也示範了如何用一隻「手」去支撐著體重站立。一
連串精彩表演的最後,劇場終結了,人群也陸續散去。
「剛才的表演很好看,妳說是嗎?」
「對呢。想起來,上一次看表演是兩年多前了,那老婆婆走前的一天帶我去的。」
「是一直照顧妳的那個嗎?」
「嗯。那次看的是一個講述騎士出征後殉國的歌劇,雖然我不會演出語言,但那婆婆一直幫我翻譯著大意。」
「監護人帶著受照顧人看完歌劇的第二天就走....很怪的監護人。」
「看完後,她就跟我說了些話,大概是這樣的:『任何有意識者,不論其種族如何,都有他的責任。可能因此我們要面對困難,但一定要堅強地走過
走。』我還以為她又是在跟我說道理,但想不到她第二天就走了。我猜她可能是要離開我去做一些她認為重要的事。」
「聽起來她有她自己要做的事,但是知道妳後就出於同情心收養並照顧妳,到妳已經十九歲,認為妳懂事了就走了。」
「大概是吧,總之我連道謝的機會也沒有。之後我也有試過找她,可是連人間有完善的政府,警察等機構的先進國家也有找不到的失蹤人口,更別說
魔界了。」
雪露出了一點點感慨的表情,然後又瞇起眼來微笑,然後開口繼續說話。聽她多次的描述,我想如果有魔界,終有一天我也該去去了解一下那到底是
怎麼樣的世界。不過,真要這麼做的話我需要在未退役之前去做,因為我起碼需要槍械以作自保。
「我們還有地方沒遊覽吧!」
聽雪這麼一說,我帶她遊覽了還沒去的海洋館,雀鳥館等等。我們在離開前再去了熊貓館一下,雪笑著向熊貓揮手道別,像是忘記了剛才表演後說的
話。熊貓似乎也很合作地望著雪姬,讓她滿足地離開了。在去停車場的路上,我讓她看了看數碼相機中的照片,拿到車子以後就開車去吃晚飯,最後
回家。我們都洗完澡後,我打開電腦把照片都存在硬盤中,再讓雪看。七張是她在熊貓館的照片,兩張是我的,三張是我倆合照;而在海洋館我也幫她
拍了四張分別有鯊魚及發光的魚作背景的照片,以及拜訪人幫我們拍了兩張合照。
「好累啊~不過很盡興的說。咦?拍的不錯。」
「單是存在電腦中,硬盤壞了就會失去了這些檔案。分別燒入兩張可重寫式光碟中備份吧,一張給妳。」
「謝謝啦,這樣以後要回魔界也能留著了。」
「說起來,妳需要在某個時間前回去嗎?」
「理論上不需要。只是,邪法師有身為人類的和身為惡魔的,而我當然是身為惡魔的。你在任務中有沒有看過會放火球,雷擊之類,而且不能無限放
技能的敵人?據我所知,有不少人類邪法師成為了恐怖份子,但這並不重要。我想說的是身為惡魔的邪法師,絕大部分,特別是強大的都會加入厭惡人
類的邪法師王的教派之中,因為惡魔邪法師大都討厭人類;也許該說,幾乎所有惡魔都是這樣吧,所以他們才會不讓自己跟隨或使用人類的科技去研
發武器。我自己也是邪法師王很想拉攏到他教派之下的強大邪法師,不過我覺得有些人類也不錯,故此沒有加入。」
「邪法師王?」
「嗯,那是樣子英俊的一個男性,不過樣子沒有掩蓋,名字上反而很神秘。總之,要是他發現我跑來人間了,肯定又會找人來煩我加入。當然他不會蠢
到大軍壓境的跑來抓我,和人類直接交戰的話可沒有好處,相信我,惡魔的數量肯定沒有現在人類的二十億之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