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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翾欞

vivibear - 尋找前世之旅之流年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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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0:05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明顯就是“生命不息,噁心不止“的典型代表,在痛得死去活來下,依然能夠分出心來調笑我。
  
在我按摩了一會兒之後,他的臉色漸漸好轉起來,喃喃低語道:“有小晚在,果然好多了。”整個身子蜷在一起的他,看上去就像是軟軟的棉花里包裹著的種子,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慵懶。
  
見他好了一些,我才停下來:“既然沒事了,我……”
   
“你要去米諾陶洛斯那裡嗎?”他忽然打斷了我的話。
  
我微微一愣,還沒等我說話,他驀地直起身,轉過身看著我,他的眼中浮起了一絲陰暗,臉上那抹明顯的搵色毫不掩飾地傳達出了他此時的心情。
   
“不過在這之前,你想听一個故事嗎?”他的語調恢復了平靜,“有一年,克里特的王后和側妃同時生下來一個漂亮的孩子,但是二王子從小就體弱多病,還要被當成女孩子撫養,而大王子卻健康聰明,一天比一天更得國王夫婦的歡心,如果沒有意外,將來的王位繼承人一定是王后所生的大王子。”
  
我的心裡湧起了一絲莫名的預感,他會講出——很可怕的事情。
   
“大王子六歲那一年,偷偷和弟弟跑去神殿玩耍,不小心喝下了大祭司特別調製的毒藥,那是一種讓人變得醜陋的毒藥,無藥可解,但是這種藥是有時效的。大祭司本來是想用來報復別人的,沒想到卻被大王子誤飲,於是二王子告訴他,會為他保密。惟一的條件就是——”
   
“不許他說出毒藥是有時效的。”我感到自己的聲音顫抖了一下,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那時他才六歲啊,不過是個小孩子,怎麼有那樣的心計!忽然,我的腦海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他這次一定要殺死米諾陶洛斯,就是因為怕他會恢復原來的容貌,這樣一來,形勢說不定會出現扭轉,他的王位繼承人身份也會受到威脅。
   
“王位繼承人對你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連自己的親生哥哥也要傷害?”
   
“王位繼承人?”他忽然冷笑了一聲,目光中流轉著冷漠,“你現在想去就去吧,不過,等你到那裡的時候,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具屍體,忒修斯正為自己殺死了怪物而喜悅無比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麼很抱歉,我想不會有這個畫面出現,忒修斯殺不了他。”
  
他盯著我,目光中暗潮洶湧,彷彿夜裡的山火,然後,嘴角略略揚起,勾勒出一道詭異的弧度: “哦?這麼肯定?”
  
我冷冷一笑: “是的,我很肯定,因為忒修斯手裡的那把劍,並不是那把惟一能殺死米諾陶洛斯的劍。”
  
聽了我的話,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嘴角那道詭異的弧度卻在慢慢地加深,讓人不安……
   
“哦?你就那麼肯定你已經換了那把劍?”
  
我的身子一僵,腦中有瞬間的空白。他怎麼知道我換劍的事?
   
“當那天你被依諾引到那個房間時,就已經踏入了我的計劃裡。我知道你一定會想救米諾陶洛斯,所以讓你聽到了我和忒修斯的談話,你果然趁機換了那把劍,不過你一定不知道,那把劍其實並不是真的。”
   
“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折?”我咬著牙問道。
   
“為了讓你沒有一點機會救他。”他輕輕笑了起來, “對了,忘了告訴你,在你離開之後,我就用真正的劍換了你的那把劍,所以……”
  
所以,現在忒修斯手裡拿的,就是那把可以殺死米諾陶洛斯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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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0:27 | 顯示全部樓層
我再也顧不得那麼多,驀地跳起身來,朝那個通道跑去。
   
“哦,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剛才伊諾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進入了那個通道。”他在我身後慢吞吞說了一句,“我已經吩咐她封住那個通道,所以,現在惟一的出入口就是那個你不小心掉下去的房間。”
  
我指尖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所有的理智彷彿在瞬間消失,我一個轉身掐住了他的喉嚨:“馬上打開那個密道,馬上!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他微微笑了起來:“那個秘道,一旦被封,就再也不能開啟。我也無能為力。”說著,他閉上了雙眼,“殺死我嗎?我無所謂,小晚,其實你很聰明,你落入了這個圈套,只是因為你忘了一句話——關心則亂。”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他,轉身衝出了門。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猶如迷宮一般的長廊,讓我失去了方向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多麼無力,第一次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個笨蛋。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我才能正確思考。
   
“主人,跟我走!”小孔的身影忽然撞入了我的眼簾,它扇動著翅膀往前飛去,我急忙跟了上去,忽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個房間,我按在了那個淺槽上。就像上次一樣,那堵牆猛地縮了進去,露出了一個黑糊糊的洞口,一股奇異的力量很快將我吸了進去。和第一次一樣,四周還是一片黑暗。但不遠處傳來了依稀的打鬥聲,我心裡一急,摸索這?聲而去,隨著聲音越來越來近,眼前出現了一片極其昏暗的光線。
   
“啊,姐姐!”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我低頭一看,居然是西卡。
   
“姐姐,王子殿下正在和那個怪物打得難解難分!”他指了指前方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頭上隱約有雙角,一定是戴了牛頭面罩的米諾陶洛斯! 。
  
我心里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我急忙往他們的方向跑去,正要出聲制止他們,一個尖銳的女聲忽然打斷了我的話,像是撕裂了一般大聲喊道: “小晚,你怎麼了?”
  
她的話音剛落,正在扭打的兩人似乎頓了頓。米諾陶洛斯愣了一下,似乎往這個方向望了一眼,就在這個電光石火的瞬間,忒修斯右手中狹長的劍舉了起來,正對著米諾陶洛斯,閃爍著冰冷的光… …
   
“不要!”我的心臟在瞬間彷彿被凍結了,眼睜睜看著那一劍飛快地插進了分神的米諾陶洛斯的胸口……一剎那蔓延開來的紅,猶如鋪天蓋地的浪潮,席捲了我的全身,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心的一角,如同冰山上的裂縫,不易察覺地裂開一點,然後緩慢卻又堅定地擴大開去……
   
“姐姐,那個怪物被殺死了!”西卡興奮的叫喊聲在我耳邊迴響,我沒有理他,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米諾陶洛斯。
   
“小晚,我殺死他了!我們都能平安回雅典了,從此以後,我們雅典再也不用犧牲孩子們的生命了!”忒修斯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
  
我也沒有理他,只是走到了米諾陶洛斯的面前,彎下了腰,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輕輕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食言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我,哀慟而驚喜: “小晚,你來了….”
  
他的眼中忽然有了一絲神采,像是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我緊握著他的手,只覺得有什麼在心口來回地迴盪,然後敲打著耳膜,把難過的感受傳向全身,想要衝破,卻只能無能為力地徘徊。
  
他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米諾陶洛斯!”阿里阿德涅的聲音忽然在我們身後響起,“為什麼在臨死前也不告訴她你一直喜歡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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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0:52 | 顯示全部樓層
米諾陶洛斯一驚,低聲道:“我、我沒有……”
   
“沒有的話,又為什麼每晚潛入我的房間看她?”阿里阿德涅的話讓我微微一驚,原來,那個在黑暗中註視我的人真是他……
   
“我、我沒有,我這麼醜陋的怪物,根本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我……”他摀住了胸口,血跡沿著他的面罩往下流。
   
“小晚,你怎麼了?他是個怪物!”忒修斯在一旁不解地說道。
   
“他不是怪物,他和你我一樣,都是人類。”我伸手脫去了米諾陶洛斯的面罩,他立刻用手摀住了臉,聲音嘶啞:“不要,小晚,求你不要看我的臉,我、我不希望在死前被你所厭惡……”
  
我捉住了他的手,慢慢移開,他的臉還沒有恢復原狀,幾個孩子驚叫著跑了開去,連忒修斯也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我很醜……”他幾乎就要哭起來。
   
“我知道,可是,我不介意。”說著,我彎下了腰,將嘴唇輕輕覆在了他的額上,感覺到他的身體一震,我抬起了頭,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你——喜歡我,我很榮幸。”
  
他在愣了幾秒後,唇邊慢慢泛起了一絲溫柔的笑容,臉上煥發出異樣的神采,彷彿全世界的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那麼耀眼,那麼溫暖。他忽然斷斷續續地唱起了我熟悉的曲調:

  你來自何方
  美麗的異國姑娘
  你是天上亦或人間的精靈
  美麗的天堂鳥啊
  你為何來到這裡……
  我低頭笑了笑,輕輕地,接著唱了起來:
  我是個吉普賽女郎
  沒人知道我來自何方
  吉普賽女郎
  我浪跡天涯
  誰又知道我明天的去向……

望著他緩緩閉上的翡翠色眼眸,我驟然間感到眼睛一陣刺痛,彷彿是流不出的淚滿滿地聚集……生疼……
   
“米諾陶洛斯——是個人類?”忒修斯難以置信地望著米諾陶洛斯的屍體。
   
“不,他就是牛頭人身怪。”阿里阿德涅淡淡一笑, “王子殿下,你的父親、你的臣民希望你殺死的是頭怪物。”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米諾陶洛斯的屍體旁,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
   
“你來做什麼,來幫他收屍嗎?我不認為你有那樣的好心。”我冷冷看著他,剛才依諾那麼大聲喊我的名字,明顯就是想讓米諾陶洛斯分神。
  
他彎下了腰,在我耳邊很輕地說了一句: “其實,每次的祭品,都是我幫他善後的。”
  
我先是一驚,漸漸地,唇邊浮起了一絲釋然的笑容,果然,米諾陶洛斯是不會殺人的。
  
他驚訝地看著我的笑容,輕輕道: “比起什麼繼承人,弟弟更多的是嫉妒為什麼哥哥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為什麼命運會這麼不公平。不過,最讓我嫉妒的……就是我所喜歡的女人,對他……”他輕嘆了一口氣, “就像現在∼樣,為什麼那麼醜陋的他,卻能輕易讓你為他難過……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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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1:12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站起身來,面向他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臉平靜:“公主殿下,你和他,根本就是善和惡的不同極端。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明白。”
  
他抬頭望著我,被濃重的陰影遮住的容顏看不清表情:什麼叫善?什麼叫惡?人生下來後,就有一種本能,那就是生存,想盡辦法生存,讓自己更好地生存,難道不是嗎?難道你們都沒有這樣想過?”
   
“你說得沒錯,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更好地生存,但不是每個人都會靠傷害別人來換取自己更好地生存,你明白嗎?”說著,我一把奪過了忒修斯手中的劍,手指剛觸碰到劍的一剎那,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呼喚我的聲音比之前都要強烈……
  
到底是什麼在呼喚我?
  
是什麼?
   
“你想要這把劍嗎?”阿里阿德涅望著我,“這把劍,是每一代克里特國王傳給長子的。”
  
我一愣,長子?這麼說的話,這把劍,其實是屬於——米諾陶洛斯的。
   
“公主,我們還是快些出發去雅典吧。”忒修斯並不在意這把劍。
  
阿里阿德涅微微笑了起來: “你帶著這些人回去吧,不過,小晚要留下,因為,等我滿二十歲的時候,我要娶她。”
  
忒修斯大吃一驚: “娶她?你不是——”
  
阿里阿德涅繼續笑著: “我發現自己好像對女人更有興趣。”
  
忒修斯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極其奇怪的表情。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吞下了變色的回夢丸: “不好意思,我馬上就會離開這裡,公主殿下,你攔不住我。”
  
阿里阿德涅臉色一變,不由分說地牢牢按住我的肩膀: “哪裡也不許去,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
  
我望著自己漸漸變成半透明的身體: “抱歉,你的話好像沒用。”
  
他這才慌亂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你要去哪裡?小晚,你要去哪裡?”
  
我握緊了手裡的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阿里阿德涅,你喜歡我嗎?”
  
他微微一愣,立刻點頭:“喜歡,我喜歡你!所以,就算我傷害了全世界的人,我也絕不會傷害你!”
  
我朝他眨了眨眼:“很好,我要去一個永遠也見不到你的地方,而且,我會很快將你遺忘,徹徹底底地把你從我的記憶中抹去。”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喃喃道: “小晚,不要那麼殘忍……”
  
我只是微笑不語,看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消失……
  
他的瞳眸被一片絕望的荒涼所覆蓋,有銀色的細線閃著水光從他的眼角處滑落,消失在無聲的夜裡: “小晚,就算要離開,也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不要那麼殘忍……”
  
我搖頭,笑容爬上唇角:“絕對,會忘了你。”
  
在他絕望的神情中,我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漸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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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1:39 | 顯示全部樓層
有一種喪失的痛苦,絕不亞於生命被掠奪的程度,那就是自己的存在被喜歡的人完全遺忘。
  
為了米諾陶洛斯,我想……殘忍一次。
  
就一次。

(第四卷完)

下一卷:終章海底下的王國

第五卷海底下的王國

【正文】

迷茫

  
當我再次恢復意識,睜開眼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安靜地站在藍色的愛琴海邊的白色房子。在我的印象裡,只在希臘的聖托里尼島,曾看過這樣鮮明的藍與白。
  
不遠處傳來的歌聲和愉快的笑聲,將我從茫然中拉了回來。我轉過頭,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對新人在那裡舉行希臘婚禮,參加婚禮的人們正興高采烈地載歌載舞,舉杯暢飲,將玫瑰花瓣和大米拋灑向新人……我抿了抿嘴。差點忘了,聖托里尼可是著名的世界著名的世界婚禮聖地,每年來這裡舉行婚禮的新人不計其數。
   
“嗨,你是來這裡度假的嗎?”一個年輕男人來到我面前,他臉上那明媚的笑容就像愛琴海上的陽光。
  
我點點頭,用希臘語問了一句:“請問還有去雅典的船嗎?”據我了解,這個島上沒有火車站。
  
他似乎有些驚訝,隨即略帶遺憾地笑了笑:“去雅典的最後一班船已經開了,如果你要去雅典,只能等明早8點的船了。”
  
我皺了皺眉。那我今晚豈不是要留宿在聖托里尼?
  
那男人微笑看著我,熱情地提出了邀請:“你既然來了這裡,就加入我們的狂歡吧!今晚的一切一定會成為你旅途中最美好的回憶的!”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美麗的新娘走了過來,熱情地拉著我往人群走去:“來吧!來吧!”
  
剛開始我還有幾分不自在,但希臘人的熱情超乎我的想像,在他們肢體語言的帶動下,我漸漸放開,在悠揚的希臘音樂中,跟著他們踏起了輕快的舞步… …
  
笑著……跳著……
  
彷彿只有這樣,我才能提醒自己——任務已經結束了!我已經回來了!
  
彷彿只有這樣,我才能暫時忘記在克里特所發生的一切,忘記米諾陶洛斯臨死前的笑容。
  
當書本的白紙黑字封印了曾經的殺戮和輝煌,歷史其實已經變得蒼白和平乏。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永遠冷靜地置身事外。可是,當身在其中時,我還是會為它感到震撼,會為它感到心痛,會不知不覺地追隨著它的腳步,會不能自已地沉浸於它的悲歡離合——自己,終將無法成為一個局外人,超脫而平靜地坐看風起雲湧。
   
“小晚,來喝杯葡萄酒吧。”尼克將一杯葡萄酒遞給我。剛才聊天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姓名,這個叫尼克的男人是新娘的弟弟。
  
我正好跳得口乾舌燥,接過酒杯來一口就喝乾了。這酒和以往我喝過的葡萄酒不同,帶著一些格外新鮮的微甜和特別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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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2:01 | 顯示全部樓層
“真好喝。”我笑了笑。
  
他愉快地看著我:“那當然,這是我母親親自釀的,有獨門秘方,外面是買不到的。”見我喜歡,他非常體貼地又送上了一杯, “對了,這個……”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掛在腰間的劍上。
   
“啊!”我看了一眼那把劍, “那是我買的旅遊紀念品,很不錯吧?”
  
他點了點頭: “你都去過希臘的哪些地方玩?”不等我回答,他又想起了什麼似的, “來了希臘,你一定要去克里特島!那裡有克諾索斯王宮的遺址,就是傳說中關押怪物米諾陶洛斯的迷宮。不過,你最好不要單獨一個人去,說不定米諾陶洛斯還在那裡等著吃人暱。”
  
晚霞的色彩由淺而深,由淡變濃,血一樣的顏色,把天空渲染得如火如荼,連海水都被映紅了。我望著前方,呼吸彷彿在那一瞬間停止,似乎有千絲萬縷的情堵糾結湧上心頭,哽在胸口,疼痛難忍。
  
既然這樣,我就不去了。 ”我勉強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導遊。”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需要一個像我這樣可靠的希臘男人,而我非常願意為你這樣的美女效勞。”
  
我輕輕地笑了笑。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聊著,直到我感到有些頭暈,才發現自己不知再覺中喝了太多的葡萄酒。
   
“我要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剛站起身來,就輕微晃了一下。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無限溫柔地看著我的眼睛: “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度過一個浪漫的傍晚。”
  
拜託,我只是喝得頭暈,還沒有喝糊塗了,他的意思,我可不是不明白。
  
我正要開口拒絕,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那可不行。”幾乎是同時,我的身體被什麼力量拽了一下,一眨眼的工夫已經落到了一個冰冷的懷抱裡。
  
天光未暗,暮色卻已蠶食上來。我望著他那雙彷若流轉著星輝碎片的銀紫色眼眸,忽然間就說不出話來,心裡湧起了一種連自已也不明白的感覺。
  
阿希禮,他果然又出現了。而且,我好像並不討厭看到他。
   
“你是什麼人?”尼克吃了一驚。
  
阿希禮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 “那不關你事。”話音剛落,我只覺眼前閃過一陣紫色的光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身處一間典雅別緻的房問裡了。
   
“你把我放下……”我的舌頭已經開始打捲了,那種葡萄酒後勁還不小。雖然我百毒不侵,可還是會喝醉的啊。
  
他的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將我輕輕放在床上。
   
“這、這裡是哪裡?”我繼續捲著舌頭。
   
“這裡是我名下的酒店。”他看了我一眼, “如果我不出現,你難道真要跟著那個男人走?”
   
“我、我才沒那麼傻……我要出去……”我揉著自己越來越暈的腦袋。和他同在一個房間,太危險了。
   
“沒想到你也會喝醉。”他似乎有些好笑, “這就是你身上流著一半人類血液的緣故。純正的血族,是永遠也不會喝醉的。”
   
“我、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如果你……”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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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2:43 | 顯示全部樓層
他輕輕笑了起來,走到我身邊,彎下腰將嘴唇貼近我的耳廓,一半是調侃,一半是誘惑:“如果我——什麼?”
  
冰涼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垂,麻麻的、癢癢的,我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又快燒起來了。
   
“放心吧,你這種青澀的小孩——”他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引不起我的一點衝動。”
  
我忍不住哼了一聲。明明他說這話我該放心才對,為什麼反而覺得更鬱悶啊!
   
“不服氣嗎?如果你想勾引我,我不會介意的。”他更加靠近我,那雙銀紫色的眼眸半明半昧。
  
雖然很想反駁他幾句,但是我的腦袋越來越沉,只能大著舌頭反擊一句:“我對大叔沒興趣!”
  
他笑著站起身來,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了靠窗的沙發上,順手按了一下CD機,機子里傳出了我熟悉的曲調:
  
  你果自何方
  美麗的異國姑娘
  你是天上亦或人間的精靈
  美麗的天堂鳥啊
  你為何來到這裡……
  
我驀地坐起身來,抿著唇,直到他飄忽不定的聲音隨著風傳過來:“怎麼了?”
  
眼淚忽然沒有任何預兆地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我、我沒有救到想救的人,我真的很沒用!他還是死了,為什麼?為什麼宿命就這麼難被改變?我明明能改變那些委託人的命運……”我語無倫次地喃喃道。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這些話我在平時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他站起身看著窗外: “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會受到命運的控制,無法擺脫。他雖然死了,至少還有你為他哭泣。”落地窗的玻璃映出他寂寥的眼睛,他站在那兒微微地笑,笑得和他的眼睛一樣寂寥, “可是如果我死了,不會有人哭的。”說著,他微微側過頭來,銀紫色的眼眸勝過天邊最燦爛的星光。我直直地看進它的深處,那最深處隱藏的是寂寞和悲傷。
  
阿希禮……他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去嗎?其實到現在為止,我完全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如同傳說中的小提琴葛達尼尼,玻璃般透明的高音是他,雲朵般溫柔的中音是他,惡魔般詭異凜冽的也是他。
   
“阿希禮是吸血鬼,是不會死的。”我低聲說了一句。
  
他垂下了眼眸: “那可不一定。看在我給你做過咖哩飯,請你吃過日本料理的分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好歹要流幾滴眼淚哦。”
   
“阿希禮是不會死的!”我固執地重複了一遍。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想再見到自己認識的人死。
  
他的嘴角略略揚了起來,來到我的身邊,將我一把摟在懷裡。他的長發垂落下來,輕柔地摩擦著我的臉頰。
   
“你已經盡了力,不是嗎?如果努力過後仍無法改變,那麼歸諸於命運也可甘心,畢竟你已經盡力嘗試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感覺到了他的體溫,就像是剛從夢中醒來迎接黎明時的體溫。
  
我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他也正看著我,視線和我的交纏在一起。忽然,他低下了頭,溫柔又充滿掠奪性地牽起我的髮梢,輕輕放在唇邊。他唇邊的微笑光華眩目,深邃的眼神流轉著莫名的情緒,在每一個交錯的剎那。
  
風捲過窗紗,月光一片艨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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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3:01 | 顯示全部樓層
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很久很久。只要再靠近一點,他就能觸碰到我的嘴唇。
  
一切,只是暖昧。
   
“阿希禮,你不是純粹的吸血鬼,對不對?”我好不容易才從他織就的那張叫“誘惑”的網裡掙扎出來,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有味覺,你不怕陽光,你還有體溫。”
  
他並沒有否認,只是臉色微微一變。
   
“你難道和我一樣,爸爸是吸血鬼,媽媽是……”我試探地問。

他的反應不像上次那麼強烈,只是看著我,跟眸中透出冷冷的光芒,就如同深藏在地底的水晶,就算重見天日,依舊向四周發散著泳冷的射線。
   
“我沒有父母。”他平靜的面容下似乎隱藏著永遠不會癒合的傷痕。
  
我沒有再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一些稱之為秘密的東西藏在心裡。有的人也許會在某一天將其公之於眾,而另一些人則會選擇將這個東西埋在心裡,等它慢慢腐爛——爛掉的東西往往就變成了心裡最深的疤。
  
就好像——阿希禮。
   
“你就在這裡體息吧,明天一早搭船去雅典。”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房外。
  
躺在軟綿綿的床上,想起他那曇花一現的寂寥眼神,我心裡湧起一種難以說清的感覺。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想要知道他的秘密……就這樣,在一種自已也不明白的奇怪情緒中,我慢慢進入了夢鄉。
  
清晨醒來的時候,我朝著窗外望去。遠處,天是柔和的淡藍,海是柔和的寶石藍,火山是柔和的藏藍;近處,白色的民居在朝陽下變成淡的鵝黃,陽台上的花叢在陽光中變成鮮豔的橘紅。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帶著鹹味的空氣。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蔚藍的大海,都會讓我的心情平靜下來,彷彿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和阿希禮在陽台上共進早餐的時候,他看起來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事,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當我留意到放在他面前的一杯紅色液體時,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恐怖情景,忍不住皺了皺眉道:“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採用直接吸食人類鮮血的方法。像我老爸,直接買下一家醫院,不久什麼都解決了。”
  
他的眼睛微微瞇起,唇角向上略挑到一個恰如其分的角度,眉毛輕微舒展,薄唇微啟:“還記得昨天那個尼克的男人嗎?”
  
我大吃一驚: “難道這是他…”
  
他的笑容愈發顯得邪惡:“你說呢?”
  
看著我突然僵住的臉,他忽然輕輕笑了起來,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血。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已經湊到了我的面前,淡淡的血腥味撲面麗來。
  
我下意識地側過了頭。
   
“討厭血?”他冰冷的氣息在我耳邊吹拂, “這可是你以前最毒歡的東西。”
  
我心裡…驚,脫口遭: “以前?”
   
“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他的眼中湧動著奇怪的光芒,“小晚,

你很快就會知道一切的。 ”
  
我不太明白他的話,側頭望了一眼陽台下面,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有愛琴海般明媚笑容的男子,不正是尼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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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3:21 | 顯示全部樓層
“你沒殺他。”我的心裡有幾分釋然。
  
他挑了挑眉:“誰說我殺了他,我只是讓他主動捐了一點血。”
   
“可是,為什麼偏偏挑他?”這個傢伙,居然敢誤導我。
   
“因為,他抱了你。”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眉梢眼底,明明溫柔無限,卻又帶著一絲冰冷的殘酷,“我不喜歡讓除了我以外的人擁抱你。”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停住了,那一剎那,我連自己的心跳也完全聽不到。
  
這、這是什麼意思?
  
用完了早餐,阿希禮把我送上了開往雅典的郵輪。臨行前,他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了一句: “很快,我們又會再見面。”
  
到達雅典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當充滿滄桑的雅典衛城映入我的眼簾,雖然兩千多年前的衛城還猶在眼前,但如今的種種殘損破舊絲毫沒給我淒楚之意,反倒讓我感到莫名的親切和眷戀。戰爭的破壞、宗教的褻瀆、文化的掠奪,這一切都無法減弱它的魅力。在衛城這塊廢墟里埋藏著希臘黃金時代的理想、蘇格拉底的哲學,和畢達哥拉斯的幾何學……
  
看時間還早,我索性坐在神殿的石柱下,凝視著懸崖下一片湛藍的愛琴海和山丘周圍布拉卡市區的一片希臘特色濃郁的民房,心中油然升起一種神秘、安詳的感覺。就在我陷入遐思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翅膀的扇動聲和熟悉的鳥叫聲:“主人!”


海之國

我轉過頭,唇邊綻放出一個笑容,伸出手,清脆地喊了一聲: “小孔!”
  
它一反常態地沒有立即撲進我的懷抱,反而耷拉著小腦袋,怯怯道:“主人,你還好嗎?’’
  
我點了點頭:“怎麼了?”
  
它猶豫地眨著小眼睛: “在克里特的時候,主人很傷心……”
  
我將它捉到了懷裡,腦海裡想起了阿希禮對我說過的話:
   
“你已經盡了力,不是嗎?如果努力過後仍無法改變,那麼歸諸於命運也可甘心,畢竟你已經盡力嘗試了。”
   
“我……已經沒事了。”我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謝謝你,你幫了我不少忙。”
  
它將腦袋垂得更低:“對不起,主人……”
   
“說什麼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我用手指撥弄它腦袋上一撮翹起來的黃毛。
  
它似乎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遠方的夕陽一點點沉人海裡,絢麗的光芒灑在大街小巷,世界瞬間變得柔和動人。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問了一位當地人怎樣到火車站之後,朝著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雅典的火車站乾淨又明亮,我找了一個偏僻的座位打起了瞌睡……當我被遠方教堂里傳來的鐘聲驚醒的時候,發現那輛紅色的列車已經停在了我的面前。這一次,有許多人下了車,卻幾乎沒有人上車。顧不得多想,我連忙上了車。
  
司音像往常一樣坐在那裡,白皙的膚色在月光下暈開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淺金色的眼睛裡流轉著閃爍的細碎的光,線條優美的唇邊揚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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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13:50 | 顯示全部樓層
“回來了.”他的聲音依然平靜。
  
我點了點頭:“回來了!”說著,我抽出了腰間佩戴的寶劍,“這個也一起帶回來了。”
  
他伸手接過劍,口中不知念了些什麼,只見劍身上發出啊了一陣耀眼的紅光,然後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花紋;接著,他輕輕一揚手,把那把劍化成一道銀光,瞬間融入了我的身體裡。
   
“司音,這是……”我驚訝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在最後的終點,這把劍能增強你的法力。”
  
我愣了愣:“最後的終點,你是說終點?”我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語無倫次,“那麼,是不是只要到了那裡,我就能找到媽媽?還有,我可以使用魔法了嗎?”
   
“小晚,到達了終點,也不一定就是結束。即使用了魔法,你也未必有取勝的機會,因為對方不是一般人,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連連點頭:“不管是什麼人,我都不會退縮,我一定會將媽媽帶回來!告訴我,告訴我怎樣可以找到媽媽?”
  
他望著窗外:“等到了那裡,我會告訴你。”
  
在聽到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之後,我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總算到終點了……也許就像司音所說,對方不好對付,可是我身為撒那特斯的女兒,一旦可以使用魔法,也不是好惹的,我一定能把媽媽帶回來!
  
一夜無眠的結果,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兩個熊貓眼。我清楚地看到司音在瞥了我一眼後,嘴角又泛起了一絲極淡的笑意。
  
和以前一樣,那兩個叫小遠和鄭穎的女孩過來時,司音將一切都告訴了她們,並準備送她們回到現實世界。小遠非常感激,在離開前的一剎那,她忽然扭過頭:“我很想知道,那個米諾陶洛斯真是那麼恐怖的怪物嗎?”
  
我輕聲道:“有的人就算像個怪物,卻有顆人類的心,而有的人明明是人類,裡面卻早換成了怪物的心。”
  
小遠對我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帶著一臉的疑惑消失在了白色的光芒中。
   
“司音,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終點?我快等不及了。”看著她們消失之後,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小晚,你聽說過亞特蘭蒂斯嗎?”他忽然問道。
  
我點點頭。柏拉圖的書中曾經提到過這個國家,據說亞特蘭蒂斯人擁有的財富多得讓人無法想像,他們最初誠實善良,具有超凡智慧,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隨著時間流逝,他們開始派軍隊征服周邊國家,生活也變得腐化、道德淪喪。然後一場強烈的地震和隨之而來的洪水,使這個國家在一天一夜之間便無影無?了。亞特蘭蒂斯從此消失在大海之中。
   
“難道這次是去那裡?可是,司音你不是說過連你也不知道終點在哪裡嗎?”
   
“只有這把劍上面的血跡才能指示終點的所在。”
  
原來剛才奇怪的花紋就是……我想了想,問道: “終點是亞特蘭蒂斯?”
  
他沒有回答我,繼續說了下去:“你所要去的地方,就是沉入大西洋的亞特蘭蒂斯。”
  
我心裡微微一驚,亞特蘭蒂斯沉沒的時間,根據柏拉圖在另外一本書中所記載的說法推算,大約是lll50年前。也就是說,這次要回到一萬多年前?而且還是海底?
  
我的老媽——現在正在11150年前的海底?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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