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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男索女 
樓主: 寧韜

《潛龍野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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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7-2009 00:25:32 | 顯示全部樓層
奇奇不準我讚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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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7-2009 22:19: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場 余琴的義行
  「管他是一個組織還是一個人,咱們要作的不就是抓出他們,然後給予懲治麼?」欽差大臣稍一定神,立時回應祖先生。
  「既然大人這麼說,不知有何妙計抓出行兇者?」祖先生忽然將話題一轉。

  欽差大臣此刻方覺祖先生的氣焰太大,要是不給他一個下馬威以示懲戒,難以在部下面前立足。
  念及此處,一聲怒斥︰「大膽,本官要作的事何需向你一個小醫官匯報!」

  祖先生沒有給嚇倒,相反的,他現出笑容。
  「你在笑什麼?」欽差大臣反倒給嚇著了。
  「我笑的是大人不將心思花在抓兇徒之事上,反而來嚇唬下屬,要是給皇上知道,不知後果如何?」祖先生看似不怕欽差大臣的官階,仍是這般語氣。

  欽差大臣冷哼一聲,一個殺念隨即冒起。
  「本官已經想到一個妙計,不知祖先生是否願意詳聽?」
  「要是大人硬要卑職恭聽,卑職不得不屈。」祖先生的說話還是那麼無禮。

  欽差大臣沒有怪責的意思,只是細細的將計劃說出來。
  「既然有人集結一眾民間特務來引出行兇者,咱們只要暗藏身份,混進那個會議,說不定可以抓出行兇者。」

  「此計不好,要是行兇者真有此隔空殺人的能耐,搞不好會與民間特務一併被殺……」祖先生說道。
  「所以我們要派敢為大義而犧牲的人去。」不待祖先生說完,欽差大臣搶著回答︰「而本官已經決定了適合進行這計劃的人。」

  祖先生的手指頭指向自己,問道︰「大人說的莫非就是我?」
  「你說的是。」

*   *   *   *   *

  轉眼間來到山東曹門的會客廳,只見曹粗坐在正中央的太師椅上,站在前頭的是他的智囊團。
  他們都是為了行兇者的事而煩惱,從他們的臉上看去,大約知道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

  「如今已經將帖子向天下群雄發出了,那個兇徒必定會聞風而來,但咱們要如何從芸芸眾生中抓出一個他?」曹粗苦惱的問。

  當中一個智囊首先發言︰「我忽然想到一個存在的問題,這就說出來給大家參酌。」說這話的人名叫程泣,是曹粗手下的一號人物。
  「我在想的問題就是那個兇徒能夠以不明手段殺害特務,若果是一個人還好些,要是對方是一個組織那就麻煩大了。所以,咱們不能忽略兇徒人數的問題。」

  曹粗吃驚的道︰「一個兇徒足以動搖整個特務界,要是再來幾個,咱們的命不就……單是這麼想都感到可怕。」

  另一個智囊純遊子說道︰「只要他們都來這次的會議,貧道定有抓出他們的法子,只是現下不能輕易說出。恐怕在咱們當中已經混入其黨羽,將貧道的話洩漏開去。」
  轉念又道︰「另外,為了保障掌門人的安全,由即日起,請以替身代為出席公開會場,以免成為敵人宰殺的對象。」

  聽見純遊子的話,在場眾人無不哇然,有的讚好,有的說不。
  好的是免得掌門人曹粗死後變得群龍無首,雖然曹粗膝下有兒,但大多數部下都知道他們年幼,所以不服他們掌管山東曹門,如此下去,山東曹門不攻自破。
  說不的見解卻是若果掌門人甘願當縮頭王八,要是給別人發現了,咱們山東曹門的臉子往哪兒擱?

  純遊子看出那些人的心中想法,連連搖頭,說道︰「比起大家臉子,掌門人的性命不是更重要麼?而且,咱們這裡有天下第一易容好手,只怕別人分不出真假來。」
  拍手兩下,門外有一人隨即進來,在曹粗面前行禮,然後站在純遊子身旁。
  「這位就是天下第一易容好手,韻厲先生。」

  曹粗見韻厲先生臉皮黝黑,瘡疤浮凸,看起來就是不順眼,問道︰「你真的是易容好手?」
  韻厲先生抱拳說道︰「在下對易容一術確是曾經埋頭苦研,但好手二字卻不敢當。」
  曹粗聽他語氣謙遜,也不好發作,說道︰「先生既然苦研手藝,不知是否願意一施,好讓各位觀瞻一番?」

  韻厲先生沒有說什麼,從懷中從取一個包袱,翻開來看,原來都是些泥巴、顏料、橡膠、毛髮、小刀。
  他問道︰「不知有誰願意作掌門人的替身,犧牲己身以成大義?」

  四下默不作聲,眾人皆低下頭來。
  正在煩惱之隙,門外一人闖進,高呼︰「保護掌門人,匹夫有責,這樣的大任由我來擔好了。」
  眾人循聲望來,齊聲說道︰「余琴!」

  不錯,這人正是山東五狗之一,號稱「好狗」的余琴。
  想當年,曹粗向山東以外擴展勢力,險成甕中之鰲,多虧此人捨身相救,方留得曹粗一命。

  曹粗向余琴說道︰「當年多虧你願意捨身救命,今日又是你捨身代為受難,此等恩德都不知該如何報謝。」
  余琴說道︰「捨身救主是我輩中人的俠義榜樣,掌門人不必言謝。」
  一番對答後,只聽得在場每位熱淚盈眶,想不到余琴竟是俠中義者。

  韻厲先生來到余琴面前,輕聲說道︰「在下一生易容無數,就數俠士的心腸是好的,在下定當將畢生所學盡力施為。」
  余琴仰天一笑,說道︰「古有花木蘭代父從軍,今有余琴代主受難,誰敢再說男兒沒有忠孝之心。」

  經過韻厲先生的一番打扮,站在他面前的余琴竟然變了個模樣,與坐在太師椅上的曹粗彷彿是同一個餅模印出來的,誰也不得不讚韻厲先生的鬼斧神工。

  曹粗站起來,來到余琴身前,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如今你就是曹粗,在山東曹門之內,誰都不能違拗你,你就聽從純遊子及韻厲先生的說話去抓出兇徒吧。」
  接著又將自己的倚天琉璃劍交給余琴,這就轉身離開會客廳。

  眾人眼望曹粗離開了會客廳,盡把眼目往純遊子的方向望來,要聽他的下一步計劃。
  純遊子乾咳數聲,然後說道︰「既然余琴代替了掌門人,這麼說來,那天應由余琴上台演說。同一時間,咱們山東曹門的特務會在台下佈署嚴密的監視,要是誰有異動,立時進行扣押。」
  「好了,暫時只能向大家說這些,還有別的都不能透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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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7-2009 22:23:46 | 顯示全部樓層
破壞氣氛

另外,
一星期是指七天才一篇?
本人心焦如焚
榤奇 發表於 13-7-2009 22:23


的確是一星期,所以就是星期三了。


其實#23個難題有冇人明0.0
無想 發表於 13-7-2009 22:25


有……


已經有了

只是
不在nakuz
榤奇 發表於 14-7-2009 00:24


的確這樣,所以俺打算寫完這一卷才揭盅。


奇奇不準我讚寧寧....
CSI 發表於 14-7-2009 00:25


小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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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6-7-2009 11:34:56 | 顯示全部樓層
余琴的獸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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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7-7-2009 18:5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小屍……
怎麼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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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2-7-2009 13:48: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場 醫官的判斷
  宓盯、朱糧快馬加鞭,連夜趕路,距離山東曹門只餘下一天的路程。
  此刻已是入夜時份,他們仍是不倦的騎馬前行,連日來的不言不語沒有阻礙行程。
  然而,朱糧似乎在猜疑什麼,總是用奇異的目光盯著宓盯。

  宓盯對朱糧的目光不聞不問,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的心裡重複的想著自己寫下的文字……

  「宓盯藉著一張百鬼林出產的紙條嬴得朱糧的信任,雖說是嬴得信任,但在朱糧的心底下仍有不信服之處。」
  「朱糧不信服的地方是因為宓盯對他隱瞞了一些事,令他猜疑宓盯的身世及人際關係,不時認為宓盯就是那個任意殺戳特務的人,只是一直沒有找出證據,不便與宓盯撕破臉面。」
  「就在宓盯及朱糧騎馬趕往山東曹門的時候,山東曹門已經想出藉集結天下特務為名而抓出那個任意殺戳特務的人,於是向各個特務組織發出了請帖。」
  「由於這是關係到整個特務界的事,所有特務將會在山東曹門集結。」
  「另外,這個消息以不為人知的渠道傳到朝廷的特務耳中,由此猜派了人喬裝進入山東曹門作為線眼,以視那個任意殺戳特務的人的真面目。」
  「山東曹門舉行會議的當天,那個任意殺戳特務的人為了引出宓盯,要殺害山東曹門掌門人,怎知山東曹門掌門人就是不會倒下。」
  「接著下來,洛陽霸主元超見山東曹門掌門人沒有被殺害,認為那個任意殺戳特務的人沒有出現,怎知剛上台的一刻就被殺死。」
  「經過一番折騰,那個任意殺戳特務的人被山東曹門的特務抓出來,在處死的前一刻,那個任意殺戳特務的人自行供出殺特務的目的及殺人手法。」
  「那個任意殺戳特務的人供出殺特務的目的後,就在三方(民間特務、朝廷特務及宓盯)的見證下死去,而整個天下對寧韜的記憶都恢復過來,從此他們快活的活在作者筆下的世界。」

  這簡直就是完美,一切都照著宓盯的意思運行,好像連自己也不敢相信會這麼容易將那個人刪除。
  細數著以上發生了的事,有點像是倒數那個人的生命。
  「來挑戰俺的那個人,你未免太遜了。」宓盯強忍笑意,差點就要說溜了嘴。

  宓盯喝了一聲,鞭子抽在馬臀上,加快了速度,因為他要急著看見那個人的倒下。

  時間總是喜歡作弄人的,越是想時間走快一點過去,它偏生跟你作對,走慢一點。
  宓盯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吧,即使他自稱是這個世界的「神」,但還是敵不過時間帶來的納悶感。

*   *   *   *   *

  代替朝廷特務混進山東的人就是祖先生,此刻已見他將要踏進山東境地,他與八名便裝錦衣衛下了馬,要往一間客棧打尖投宿去。
  「掌櫃的,來九間客房。」其中一個便裝錦衣衛立時向客棧方向大喊。

  久久不聞人聲,更沒有店伙出來迎接,不禁令眾人訝異稱奇。
  一個便裝錦衣衛等不耐煩,不待同伴吩咐,自行大步往店裡走去。
  進去了約莫半盞茶時間,仍不見他回來,就像是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店內可能藏有敵人,咱們一同進去,小心別給敵人偷襲了。」祖先生不知剛才進店的錦衣衛是生是死,又見同行七人面露疑色,只好帶領他們進去。
  語音甫歇,祖先生已經向前走去了,其他的錦衣衛不甘落後,也一同跟上。

  進到客棧,只見四周空蕩蕩的,看似是一間還沒開業的客棧,什麼東西也沒有準備妥當。
  「我曾經到過山東辦案,這裡的確是一間客棧,但現下為什麼……為什麼空無一物?」一個錦衣衛騷著後腦杓,抖聲的問。

  「別慌,別慌,虧你們還是錦衣衛,還不逐個房間搜查去?」祖先生鎮定下來,指揮著七名錦衣衛上樓查探。

  這間客棧說大不大,小說也有三十來間客房,七名錦衣衛各自打開一個房門,走了進去。
  祖先生乘著這時,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檢查灶具是否給人做了手腳。
  雖然知道這裡的人事物忽然失蹤絕非灶具的問題,但基於醫官的心理,還得細查一番比較妥善。

  祖先生來到廚房,推開木門,一股濃烈的腥臭撲面而來。
  縱使他一向在死人堆裡打滾,但此刻的腥臭還是中人欲嘔,祖先生手掩口鼻後退回去,這才免於昏厥。

  「不好了,祖先生快來看看。」祖先生還未清楚廚房的腥臭因何變得濃烈,忽聽樓上傳來錦衣衛的喚叫聲。
  「看到什麼事了?」祖先生一邊跑上樓,同時問道。

  來到七名錦衣衛圍觀的房間,祖先生探頭望去,不由得驚訝叫道︰「這……這是自殺麼?」

  在房間裡頭,死者是先前走進來的那名錦衣衛,從外觀看去,該名錦衣衛的死因是懸梁上吊而死。
  奇就奇在勒緊死者的白布是繞過橫樑,從另一端垂到地上,而不是綁緊在橫樑上的。
  更奇的是白布垂地的一端是由死者的右手握緊,直到現在還是有力的吊起整個身體。

  「祖先生,你能解釋陸三哥為什麼要自殺嗎?」一名錦衣衛向祖先生發問,聲音有點哽咽。

  祖先生努力的理清眼前景況,用能夠想像的法門解釋著,然而卻沒有一個合理的。
  「慢著。」祖先生如靈機一動,似乎想通了什麼,忽然喊道︰「快走,離開這間客棧!」

  聽見祖先生的說話,又見他已經移動腳步往樓下跑,眾錦衣衛心慌得比先前更甚,爭先奪門而出。
  一行八人爬上自己的座騎,望山東地區狂奔而去。

  馳出大約半個時辰,不見後方有異常舉動,眾錦衣衛皆放心下來。
  這時有人問道︰「祖先生,你在客棧那裡發現了什麼?怎的要我們迅即離開?」

  祖先生本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翁,如今騎在馬上全力鞭打,體力自然不繼。
  他聽到錦衣衛的問題,還是以吃緊的口吻說道︰「因為……因為客棧那裡有可怕的生物存在。」

  眾錦衣衛面露鄙夷之色,一臉不信的喝道︰「可怕的生物?你不是要說什麼妖魔鬼怪吧?」

  祖先生搖頭,解釋著自己的話︰「剛才,我打算到廚房哪裡察看,未近前去已被一股血腥臭氣逼回來。」
  「而且在陸三哥上吊的房間發現他是用白布吊死自己的,由種種跡象看來,客棧一定是存有可怕的生物。」

  「陸三哥逼著上吊是為了避開那種噬人不留痕的生物?」一名錦衣衛似乎明白祖先生在說什麼了。

  祖先生又說︰「就是因為陸三哥看見那隻可怕的生物,知道自己打不過也逃不了,又不想成為凌亂的屍骸,那一刻的腦中只想到死,他在倉促之中來不及結繩懸樑,只好用力拉扯自己,以成為我們看到的景象。」
  「而且陸三哥所用的白布不是平民之物,只有你們錦衣衛特有的束腰布巾,不是嗎?」

  錦衣衛這刻都明白過來了,一同說道︰「難怪陸三哥死後仍是用力吊起自己,不讓身子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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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7-2009 14:28:16 | 顯示全部樓層
好緊張

很有偵探味道...

果然是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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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2-7-2009 14:54:30 | 顯示全部樓層
果然是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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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9-7-2009 11:40:3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場 天明的一剎
  戌時末(晚上九時左右),祖先生及七名錦衣衛仍然趕路,事因他們錯過了投棧的時辰,如今已經入夜,不再有客棧接待他們。
  並且經過一場惡夢似的事件後,他們每當想到「客棧」二字都不自然的哆嗦起來,這一片陰霾就成了他們不忘的回憶。

  祖先生一行人已經越過山東邊界,望山東曹門的方向奔來。
  然而此處山多林密,黑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莫說林中深處危險,恐怕要趕起路來也不易。

  只聽得祖先生一聲「停」,眾人立時將馬勒住,聽他的吩咐。
  「咱們現在身在叢林之中,要是繼續夜中趕路,恐怕將要馬失前蹄。」祖先生說著自己的見解︰「咱們不如先在此處休息一會,待得天亮再起程也不遲。」

  原本眾錦衣衛都是為了奉欽差大臣之命來監視祖先生的,但自從發生客棧那件事後,無不心中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現在聽他有此要求,有誰敢出言阻止。
  於是他們下了馬,起了一個火堆,便圍坐在火堆旁邊。

  「好慢……」祖先生喃喃自語,一直的重複這句話。

  坐在左右兩旁的錦衣衛只道祖先生等待天明來到等得不耐煩,於是左邊的錦衣衛開腔說道︰「咱們兄弟幾人將會輪流守夜,要麼祖先生先去休息。」
  祖先生被錦衣衛的說話嚇了一驚,這才轉過頭來說︰「不要緊,我一把年紀了,少睡幾個時辰還可以的。」
  那名錦衣衛只好回過頭去,繼續望著正燃燒的柴枝。

  不知不覺的過了幾個時辰,好幾個錦衣衛抵受不住蟬鳴葉搖所編奏的催眠曲,早已沉睡了。
  餘下來的錦衣衛也昏昏欲睡,只有祖先生還是清醒的。
  因為他在等一個重要的人,與其說是重要的人,倒不如說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還好些。
  那個是什麼人?祖先生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確實存在,祖先生也不敢肯定。

  有人說熟睡中被殺的人是沒有感覺的,不知道這句話的可信程度是多少。
  但可以肯定的就是沒有人會做這樣的實驗,能夠做這個實驗的人大概也不會將實驗結果告訴你。

  今夜,荒山野地有熟睡中的人,而進行這個實驗的人也來了。
  他就是祖先生要等的人,一個逼得錦衣衛懸樑自殺的生物。

  風蕭蕭兮鬼魅一劍,雨濛濛兮永夜不醒。
  風過處葉落四散,沉睡中的錦衣衛給一劍封喉,不但說不出實驗結論,就連開聲呼救也不能。

  半昏半睡的錦衣衛在朦朧中感到一股寒意向後頸襲來,登時全身蘇醒,低頭避過這劍。
  同時在腰間抽出佩刀,向外一滾,站起身來,四下打量。
  六名死於劍下,祖先生站了起來,眼神顯得極是雀躍。
  一切映入眼底之中,就是看不見用劍的兇手。

  「祖先生,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這就逃了。」錦衣衛右手握刀,左手向祖先生伸來。
  他們二人翻身上馬,就要策馬而去。

  這時,祖先生喊道︰「慢著,咱們少了一人。」
  該名錦衣衛被眼前的恐懼所充斥,不得不回過頭來,怒道︰「他們都死了,你老眼昏花嗎?」

  祖先生沒有任何面部表情,只是微微的嘴角上揚。
  從錦衣衛的後方傳來一把聲音︰「他說的沒錯,是少了一人,而那個人就是我。」
  錦衣衛急著要回頭去看,就在回頭的一瞬間,眼前突然一黑,只覺得自己的頭顱輕飄飄的脫離了身體,掉落在頭上。

  祖先生看見眼前的錦衣衛身首異處,沒有驚叫的衝動,取而代之是平和的話語。
  「你是從客棧那裡追來的?」

  對方站在已斷首的錦衣衛的馬鞍上,墨綠色的披風掩著對方的大半個身體,他手上的薄刃寒光閃爍,而他的臉面由於四周太黑,根本無法看清。
  只聽他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對方忽然冷笑出來,手中的薄刃倏然升起,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祖先生刺過來。
  祖先生臉上仍是不露懼色,眼瞪瞪的看著對方的薄刃向自己刺過來。

  薄刃在祖先生眼前一尺,他不需要逃嗎?他顯然開始猶豫了。
  薄刃在祖先生眼前半尺,他還是不逃嗎?他的額上冒出汗珠。
  薄刃就在祖先生的咽喉前一個拳頭大小的空隙,他不再想逃走的問題了,因為他知道自己逃不過。

  「歐陽勝,殺!」
  黑夜之中,彷彿傳來死神的聲音。

  身披墨綠色披風的漢子忽然兩眼瞪直,手中的薄刃落地,他的身子也隨即掉下,在地上一動不動。
  祖先生刻意的平靜下來,這才向四周打量,眼見的盡有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群飛的驚鴉,哪裡有別的異物?

  祖先生知道真的是他來了,只有他才懂得這樣的殺人手法。

  過了許久,祖先生終於鼓起勇氣,向空寂寂的四周問道︰「你是殺害眾特務的那個人嗎?」
  聲音就像山谷的回音傳過來︰「我是殺害眾特務的那個人。」

  祖先生又說︰「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因為我跟你的想法相同。」
  回音再次傳來︰「我明白了,你繼續留在朝廷當中,繼續作他們交給你的事吧。」
  祖先生說道︰「多謝。」

  這回再聽不見任何回音,那個人大概是無聲無色的離去了,只遺下祖先生一個人。

  祖先生閉目回想所有發生的事……

  在揚州城的時候,祖先生總會到達兇案的現場為死者檢查,那時候他已經知道「那個人」一直注視著自己。
  如果「那個人」不是欣賞祖先生的才智,想要拉攏他,老早已經結果他了,因為他的才智就像江水,能夠載舟亦能覆舟。
  在那個時候,祖先生就想跟「那個人」見面,由於他的野心太大,不忍心自己屈於揚州城當個小醫官。
  況且祖先生已經年紀老邁,他不能再等別的機會了,恰巧就在他想不出法子的時候,「那個人」出現,這種感覺就像久旱逢甘霖。

  於是,祖先生設計陷害揚州的縣官大人,先是要他不向上頭回報死者的事情,說是為了穩住民心。
  繼而是外洩消息,讓朝廷派欽差大臣來接管揚州。
  就在這時,揚州的縣官大人為了保住頂上的烏紗帽,不得不聽從祖先生的話鋌而走險去修改公文。
  後來更是留下明顯的線索給欽差大臣,不知那個縣官大人現在是否判了死罪。

  直至欽差大臣在揚州城出現,又聽聞民間特務有意引出「那個人」,祖先生在想終於給他等到機會了。
  於是一直表現出自己的氣燄比欽差大臣大,藉此令他想出要祖先生喬裝到民間特務去送死的想法。
  果然不出所料,祖先生的思想比他熟慮多了,不過欽差大臣派出八名錦衣衛監視他的舉動的確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所以在旅途中,祖先生就不斷的想法子,可是根本就沒有將他們全數差開的法子。
  與此同時,祖先生發現了一件事,就是「那個人」不是所有人都殺得著的,要是他能夠殺死所有人,為什麼不殺八名錦衣衛呢?

  天可憐見,竟然在入山東前遇到了那間怪客棧,情急之下想出了刪除錦衣衛的方法,那就是假裝將所有錦衣衛救出危機,令他們對祖先生的戒心降低。
  但祖先生沿途留下能刺激殺手味蕾的鮮血,以至殺手追了過來,假他的手殺光了所有錦衣衛。
  可是祖先生的想法少了一環,要是祖先生倒在殺手劍下會如何?要是「那個人」沒有出手,他還有命嗎?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他已經獲得「那個人」的承認。

  祖先生再次張開眼睛,東方的天際起了一片魚肚白,好像連老天爺都替他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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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5-8-2009 11:21: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場 命運的鎖鏈
  夕陽如血,金烏並不刺眼,而是柔柔的、柔柔的被隱沒在殘霞之下。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先藉曹粗生父故友為名進入山東曹門,接著調查危害『那個人』的一切計劃,清除那些阻礙他的雜碎……然後,由我來取代他。」
  祖先生已經通過了山東曹門的第一道防線,進入山東曹門的內部了。

  也許連神也不知道祖先生已經與兇徒聯手,這次確實是命運的安排,神被命運出賣了。

  這個世界上又多一個違反你意思運行的人了,你知道嗎?寧韜。
  似是在嘲笑的晚風一下子襲來,宓盯的心坎彷彿起了一圈漣漪。

  在這個時候,朱糧沒有與宓盯在一起,而是分開行動了。
  這都是宓盯的錯,是他沒有在文字上好好的交待時間而產生的錯,因此山東曹門舉行大會的日子還在半個月後。
  正因時間的差異,朱糧發生了意外,而這個意外就是被山東曹門的人請去了。

  到底是哪個傢伙要見朱糧,而見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要從朱糧身上查出宓盯的身份?
  又或是朱糧的身份已被他們查出?

  不過,原先宓盯是打算到這種僻靜的地方來修改潛龍野望的,沒想到取出潛龍野望的一瞬間就被人發現了。
  這樣,宓盯就沒有閒暇為朱糧的事想辦法,反而要多花唇舌來為自己的書作解釋。

  「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對方搶在前頭,先向宓盯說話。

  宓盯疑惑的目光往對方的身上打量,一張瘦削的臉孔、一對深邃的瞳孔、一叢不加修理的及肩灰髮、以及一件厚重的大衣,這就是他的外觀了。
  好奇特的打扮,這是宓盯的第一個想法。

  慢著,他的台詞好熟識,感覺就像自己抓出『那個人』時會說的門面話。
  會說這樣的話應該是宓盯在山東曹門大會中抓出「那個人」才說的,為什麼現下給這個人先說了出來,他是誰?
  莫非……莫非是……

  「我好像對你產生興趣了,要不咱們來交個朋友,怎樣?」說話時,他的手伸向宓盯。

  宓盯凝望這隻枯槁的右手,心中百般的懷疑,猜想他是不是「那個人」。
  如果他就是「那個人」,宓盯就可以乘機挨近他,探取他的行兇手法。
  但如果他不是「那個人」,宓盯的祕密就有機會被他識破,而且宓盯一點好處也得不著。
  這下該如何是好?握手還是不握手?

  「只是一個動作而已,有什麼需要考慮的?還是你不敢握這隻手,怕一失足成千古恨?」對方的語氣充滿誘惑,要是定力不好的必會失陷其中。
  他見宓盯不為所動,更加深信自己的想法,一定要接近他。

  只有一個人會窮追不捨的跟宓盯交好,而這個人就是一直想殺他的人,由於想探知更多的事情,故此必須要靠近宓盯。
  宓盯終於想通了,那麼下一步該怎麼作?跟他握手?還是……

  「俺在想,你接近俺的原因不只是為了這麼。所以,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只聽宓盯已經開口說了這番話。
  對方的表情還是那樣子,冰冰冷冷的,這樣的拒絕似乎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不要緊。」對方收回右手,口中吐出這三個字。
  宓盯沒想過對方竟會輕易丟棄這個接近自己的最好良機,這回反而是他吃驚了。

  這個人,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完全不能用邏輯推測……

  「我們還會見面吧?」還是對方先開口︰「下一次定必找出你的弱點,走著瞧。」
  對方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感覺還是飄飄然的,非常不實在。

  「要找俺的弱點嗎?看看是誰先被找出。」
  宓盯對下一次的見面充滿期待,儘管文字中遺留了重要的時間,不過,「那個人」仍是非死不可的。

*   *   *   *   *

  被命運連在一起的,除了宓盯與「那個人」外,在山東曹門之內還有別的人。

  朱糧隨著門人的腳步來到一間密室,密室建在柴房之下,在山東曹門中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有這麼一間密室存在。

  「對這個地方有什麼意見嗎?潛龍。」從密室之中,一個坐在正中央的人問。
  那個人身穿道家衣飾,年紀大約四十來歲,甚有仙風道骨的氣質神采,看來必定是山東一帶有名的道人純遊子。

  被喚了聲「潛龍」的朱糧心裡頭忽然的一顫,面上不露聲色,反問一句︰「什麼?」

  純遊子早已知道朱糧會矢口否認,於是將自己所知的和盤托出。
  「永樂十八年九月中旬,民間特務的萬人敵大會被朝廷干預,派兵二千來攻,就是你一人盡殲二千敵人,若果你不是潛龍,貧道真的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取代你。」
  他說畢這話,站起身向朱糧走來,又說︰「知道這事的人,暫時只有在場的幾人。」

  朱糧淒然一笑,說道︰「要是在下真的是潛龍,怎的不會隱藏身份,輕易讓人猜出來。」
  假設朱糧就是潛龍,這樣的話就是他的想法。
  當然,朱糧就是潛龍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他用這語調說出來的話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混淆對方的視聽而已。

  純遊子頓了一頓,開始懷疑自己的假設是錯的,登時無言以對。
  站在純遊子身旁的韻厲先生說道︰「不是的,你的想法太簡單了。」

  簡單?這是怎麼回事,哪裡簡單了?

  只聽韻厲先生接著說下去︰「潛龍是特務界中最隱秘的智者,特務界中有點智慧的,誰不仰慕他?由此看來,想假裝他的人多的是,偏生你就不想假裝他。」
  他舉起劍指,直指朱糧,說︰「因為你根本就是潛龍,所以不屑假裝他!」

  純遊子浮動的信心再一次堅定下來,說道︰「原來如此,潛龍果真不簡單,被人指證了仍是面不改容,冷靜的駁回指證。」

  在密室中一直不言不語的人終於說起話來︰「儘管你說得多麼完美無瑕,歷史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這個說話的老頭正是揚州城醫官祖先生,他為什麼能夠接近純遊子等人?
  原來他向山東曹門的人虛報自己是掌門人生父的故友,由於現在的曹粗是余琴偽裝的,故此分不出真假,只好請他進來。

  時已至此,朱糧不知該如何辯釋,只好冷笑起來,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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