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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男索女 
樓主: 辣手摧花

方想-[卡徒](連載中)(更至:第六百一一節 大結局(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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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2: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七節 進城

  東商衛城外,陳暮不禁問:“我們這個樣子進去?”剛才魔鬼女在他臉上弄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的外貌立即換了一個人。如今的他,依然很年輕,但是絕對無法聯繫到以前的模樣。

  他現在看來臉色蠟黃,有些病怏怏的模樣,眼眶深陷。魔鬼女往陳暮的嘴裡塞了一顆黃色的果子,便成了這副模樣。這種蠟黃並不是塗上去的,而是身體的一種反映,他全身如今都是這種蠟黃色。不過陳暮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它對身體並沒有害。

  這樣的換形技巧真的令人歎為觀止,和它相比,安小遊的那個創意簡直可以算得上掉渣了,沒有什麼實用價值。

  “我是啞巴。”魔鬼女用一種彆扭的發音說這句話,陳暮很想笑。

  陳暮發現魔鬼女對城外的地形非常熟悉,她不需要借助地圖卡,便可以在這茫茫叢林中準確地辨別方向。

  她拎著陳暮從坡林頓鎮外的野外,跑到東商衛城主城區的城外。整個行程中,陳暮甚至沒有看到她停下腳步辨別一下方向。

  不過好在他已經比較習慣魔鬼女的強悍。

  換了一張臉,陳暮有些不自在,不過他很快便克制自己。

  魔鬼女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一身衣服,陳暮惡意地猜,這不知道是她從哪個殺死的卡修身上剝下來的。她的臉也換了,陳暮這才知道,魔鬼女臉上的痂疤原來也是偽裝的一種。

  她換了一張臉,很平凡,甚至帶一點點溫和的臉。陳暮估計這也不是她的真實相貌。此時她走在陳暮身邊,看上去就像一位帶著幾分怯怯的小妹妹。而她也是一臉乖巧地牽扯著陳暮的衣角,陳暮的臉都有想抽搐的感覺。

  這感覺,實在太顛覆了!

  兩人路過城門,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兩人都是那種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人,自然也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而左家的人,現在都集中在坡林頓附近的叢林中瘋狂地搜索陳暮。

  走在東商衛城的街道上,陳暮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的錢卡丟在家裡,匆忙間沒有帶。如今他身上身無分文,至於魔鬼女,他就不作指望了。

  你指望一位百淵府的人身上揣著天攸聯邦的歐迪?而且這傢夥十有八九還是偷渡份子。

  “我身上沒錢。”陳暮掃了一眼四周,見沒人,低頭對魔鬼女道。

  魔鬼女手上還是拽著陳暮的衣角,眼皮抬都沒抬:“殺人?搶錢?”

  陳暮頓時冷汗出來了,幸虧他聽出了魔鬼女話裡的徵詢的口氣,否則還真吃不消。他不是沒見過血,上次還有一個紈褲子弟在他手上喪命。可是每次感受魔鬼女話裡對殺人的隨意,對人命的漠視,他心裡都有一股寒意冒起來。

  正好兩人路過一家飯店,上面掛了一牌子:“招收打雜洗碗工,每個月八百五十歐迪,管吃住。”

  摸了摸好幾天沒吃飯的肚子,陳暮毅然帶著魔鬼女走了進去。

  “老闆,你們這招打雜的?”陳暮問。打短工的經驗他非常豐富,自然也不膽怯。

  體形肥胖的老闆娘打量了他兩眼,懷疑地問:“你這臉色,該不是有什麼病吧?”

  陳暮哭笑不得,瞅著旁邊有袋米,便走過去,一把提了起來。放下後道:“有這樣的病人?”

  “唔,力氣倒不小,是塊打雜的料。”老闆娘顯然對陳暮的力氣頗為滿意,正好看到牽著陳暮衣角的魔鬼女:“她是誰?”

  “我妹妹。”陳暮很自然道:“她做洗碗工,我們算兩份工錢,要包吃住。”身後的魔鬼女似乎對這個並沒有什麼意見,沒有發作,陳暮懸起的心放回肚子裡。

  “好,只要你們好好幹活,工錢自然少不了你們的。”老闆娘頗為爽快道。

  陳暮二話不說,便開始幹活了。他很清楚自己該幹什麼,既然是打雜的,那就是什麼活都要幹。幹事越利索,老闆也就看你越順眼。魔鬼女則被拉進廚房裡洗碗去了,此時的她表現得出奇的溫順聽話。

  “嘖嘖,真沒想到你們兄妹兩人都是幹活的好料啊。你妹妹手腳真是快,以前三個人洗的碗,她一個人包了,比你還能幹。”老闆娘讚不絕口,緊接著一臉惋惜道:“可惜了,這麼好一姑娘,居然失聲了。”

  至於住的地方,是堆貨的小閣樓裡,狹小的環境陳暮都不敢直起腰。兩人都得打地鋪,床位便排在一起。好在閣樓有個小天窗,否則的話,裡面可就氣悶了。

  累了一天的陳暮倒頭便睡,他不擔心魔鬼女會害自己,反正擔心也沒用。在她面前,自己可沒有什麼反抗力。

  想通這一點的陳暮很快便進入夢鄉,連續幾天的精神高度緊張,這一放鬆下來,睡得極香。

  一覺醒來,陳暮睜開眼,便看到魔鬼女在解黑衣。

  陳暮連忙閉上眼睛,雖然他相信魔鬼女暫時並不會殺自己。不過,冒犯對方顯然不在此列。

  “你晚上出去了?”陳暮不由出口問,剛剛驚鴻一瞥,他看到了半掩的天窗。

  魔鬼女沒有理他,換上衣服便睡了下來。

  陳暮見狀,自然識趣地閉上嘴。

  又睡了大約一個小時,老闆娘便在下面喊他們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斟茶倒水,端菜送飯,扛包搬貨,陳暮什麼都要幹。不過他也不覺得苦,甚至還希望這樣平靜的生活能夠多一些時日。剛剛經歷數場生死的他,對平靜的生活愈發的渴求。

  他不敢聯繫雷子,他不知道那邊的情形到底怎麼樣。而且他身邊還跟著一位殺神,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雷子受到什麼傷害。

  到了晚上,陳暮這次卻沒有立即睡著。以他現在的體力,幹這些活非常的輕鬆。所以今天並不像昨天那麼疲乏。

  “六大是什麼?星院是什麼?”魔鬼女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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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2: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八節 有關殺人

  陳暮險些嚇一跳,不過旋即反應過來,魔鬼女在問自己。

  一個連話都說不大清楚的百淵人,怎麼可能知道六大和星院?肯定是她昨晚出去聽到什麼了。不過六大和星院一直是最熱門的話題,她聽到了也很正常。

  “六大,就是聯邦中最著名的六個學府,星院便是其中之一……”陳暮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六大的信全都抖了出來。他已經知道在魔鬼女面前採取什麼態度比較合適。

  人的彈性果然是巨大的啊!想起以前自己半天不說一句話,有著木頭之稱,如今卻要像幼兒園的老師一般,不斷地解釋一些常識性問題。估計經歷這件事,自己要還活著的話,口才肯定會變好很多。

  好在魔鬼女並不打斷他,只是靜靜地聽,偶爾會露出思索的表情。

  盡管陳暮覺得自己說的話比以前多了許多,其實他的介紹依然還是乾巴巴的。但魔鬼女似乎天聽得頗為入神,沒兩分鐘,陳暮所知便全部說完。陳暮注意到,當他說起星院的創始人是海納‧梵森特時,魔鬼女的眼楮亮了一下。

  海納‧梵森特果然厲害,連百淵府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六巨頭?”魔鬼女冷不丁地問。

  陳暮想了想,點點頭︰“嗯。”雖然他對六大的瞭解並不深,但是魔鬼女這說,他倒覺得比較形象。六大,哪一個不是龐然大物?

  “星院,六巨頭之一?”魔鬼女再一次問。

  陳暮繼續點頭︰“嗯。”

  “星院,從來不出來?”魔鬼女問。

  “嗯。”陳暮點頭。

  “這次來這裏?”魔鬼女繼續發問。

  “嗯。”陳暮再點頭。

  “為什麼?”魔鬼女問。

  陳暮終於搖頭了︰“不知道。”這個問題想不清的人多得很,就連雷子這樣聰明絕頂的人都想不明白,自己又怎麼會知道。再說,他的精力從來沒有放在這上面。

  魔鬼女終于不說話了,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直等陳暮睡著了,她還是這個表情。

  一覺醒來,這次魔鬼女沒有像上次一樣。至於她晚上有沒有出去,陳暮就不知道了。

  起來漱洗之後,他想起有段時間沒有練習健體操了。這段時間,完全把他之前的生活打破了。突然,他很是懷念那段天天埋頭學習制卡,泡在簡單水世界的日子。那張神秘卡片他一直帶在身上,只是這段時間根本沒時間去踫。

  老闆娘還沒有醒,離開門還早,陳暮便自己做起健體操。

  一套健體操做下來,陳暮只覺得渾身舒坦。

  “你做的是什麼?”魔鬼女說話明顯比以前流暢了許多。

  “健體操。”陳暮回答。

  “對身體好,但太柔和。”魔鬼女一語道破健體操的優劣。

  忽然想起那天在叢林魔鬼女驚人的爆發力和平衡性,陳暮便起了請教之心︰“該怎麼做?”

  看了陳暮一眼,魔鬼女思索了片刻,道︰“晚上。”

  走在東衛學府的校園內,音塵久瞅了兩眼,見周圍沒人,便低聲對王澤道︰“阿澤,最近野外的人好像多了起來。”

  “嗯,那是肯定的。”王澤的表情平靜。

  “左家的人很多,還有很多不明來歷的卡修,身手都很紮實。據說已經發生了幾起沖突。”音塵久憂心忱忱道。

  “嗯,不用擔心,讓大家沉住氣,這段時間我們低調一些,取消活動。再過幾天,學校支援力量就要過來了。”王澤穩重道。

  音塵久精神一振︰“太好了!”他旋即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太高,立即壓低聲音︰“這次來的是誰?”

  “她!”王澤的聲音中也隱隱透著一股興奮。

  音塵久的瞳孔猛地間擴張,嗓音竟帶著一絲顫抖︰“真的是她嗎?”

  “嗯。”王澤重重嗯一聲。

  晚上,小閣樓裏,陳暮和魔鬼女盤腿對坐。

  “你會什麼?”魔鬼女問。

  陳暮想了想,道︰“制卡,還會一點點控卡。”

  “用來殺人的。”魔鬼女平靜地問。

  陳暮心下一跳,神色卻保持平靜,他受這種刺激不是一次兩次了,已經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靜。想了想,陳暮舉起右手,啟動度儀。

  黑暗中,光華流轉,緩緩向他的右手流去,並迅速匯成脫尾梭。晶瑩剔透的脫尾梭在他的食指上發出高速旋轉產生的輕輕嗡聲。看了一眼半開的天窗,陳暮食指朝天窗虛點。

  脫尾梭驟然電射而出!

  奇異的尖嘯再一次出現,卻突然戛然而止。

  就在距離天窗不到三十釐米處,一蓬晶瑩的碎光緩緩灑下,在黑暗中是如此迷人。陳暮瞪大眼楮,失神地看著天窗。

  怎麼可能?

  一根黑藤,出現在魔鬼女的手上,剛才那根脫尾梭就是被這根黑藤硬生生敲散的。陳暮完全沒有看到那根黑藤是什麼時候出現,如何出現,又是如何把速度快若閃電敲散的!

  魔鬼女低頭看一眼黑藤尖端,剛才便是藤尖擊散脫尾梭的,不過黑藤尖端也被脫尾梭崩成好幾條分叉。

  “威力不錯。”魔鬼女評價道︰“但太慢!”

  還沒等陳暮點頭表示贊同,魔鬼女的一系列數據分析便出來︰“準備時間,三點二秒,足夠別人殺死你二十次以上。”魔鬼女似乎對這個話題相當感興趣,說的話也比平時多很多。

  “那該怎麼做?”陳暮不由問。

  “練。”魔鬼女的回答很簡潔。

  陳暮不由露出苦笑的表情,訓練脫尾梭可是需要三星以上的能量卡,自己全現身無分文,拿什麼去練,可是現在形勢未明,他又不敢貿然回低級幻卡俱樂部。

  “殺人很簡單,技巧和速度。”她瞥了一眼陳暮手上的度儀︰“你的這個,太復雜了。”

  陳暮眼前一花,脖子上被輕輕叮了一下,而魔鬼女,似乎坐在那裏沒有動。

  陳暮一摸脖子,手上赫然有一抹血跡。

  “怎麼練?”陳暮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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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3: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十九節 沒有選擇

  星院第二期交流生終於到了﹗不過經歷了第一次興奮的東衛學府學員們卻沒有多少大驚小怪,只有像洪濤這些實力強勁的學員和老師,才在心中暗自震驚。這次星院來的學生比第一次要強太大多,幾乎個個都是難測深淺。

  “您來了。”迎接的王澤帶著幾分崇敬,又有幾分愛護。在他身旁的音塵久等人個個一臉崇拜,微躬著身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在迎接他們的導師。

  “辛苦各位學長了。”一縷淡雅清音,說話的是一位長髮女子。這位女子容顏平平,然而卻有一股幽雅的氣質。一身淡青的長裙,說不出的溫和寧靜。舉手投足間也是有如清風徐來,輕柔從容。

  王澤一呆,不過旋即回應過來,苦笑道︰“青青的魅力越來越大了。連我也吃不消了。”看一眼她身後的眾人,王澤松了一口氣︰“看來校長這次肯下血本啊。”

  青青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星院內院外院之分並沒有外人想像的那麼嚴重,這裡眾人彼此都是熟識,立即熟絡地打起招呼。

  這次迎接的大部分都是星院本身的交流生,只是少數幾位東衛學府的老師,還有洪濤和左亭衣。

  王澤接著向眾人介紹東衛學府眾人,當他介紹到左亭衣時,青青微笑道︰“原來亭衣學長出自左家,難怪我總覺得學長有世家之風呢,以後還請學長多多指教。”

  左亭衣連回答︰“青青學妹太過抬舉了,敝家只不過偏遠土財主,那裡當得上世家一說。青青學妹才是真的非凡間人物啊﹗”左亭衣的話並不只是謙虛,左家雖然在東商衛城頗具影響力,但是在整個聯邦,連名號也排不上,自然也當不得世家一說。

  星院才是真正人才輩出的地方,眼前這位青青,雖然聲名不顯,但是這淡雅從容的風度,已經不知道超過多少世家子弟。

  不過左亭衣無論是風度,還是其他方面,都極為出色。便是星院這些眼光比較挑的人,對他也頗為欣賞。個個含笑示意,左亭衣連忙回敬。

  青青輕輕一笑︰“不知道學長什麼時候有空,也可帶青青領略一下東商衛城的美麗之處。”

  這個普通而溫和的笑容卻令見慣了無數美女的左亭衣一呆,半晌,俯首行禮道︰“願意為您效勞。”

  其餘眾人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也不以為意。

  “你太弱小,容易死。”魔鬼女的聲音現下陳暮聽起來已經不是那麼的別扭︰“你還有用,暫時不能死。”

  魔鬼女的總結性發言,把陳暮批得一文不值。不過好在他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倆,至於魔鬼女所說的有用論,他接受這種說法。很早之前,他就沒有了那些天真的想法。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親人,沒有誰有義務對你好。

  你想要什麼,就必須自己去爭取。

  狹小的閣樓,上面已經擺滿了各種雜物,而陳暮便要在這雜物之間穿梭跑動。

  第一天的任務很簡單,跑三百圈。魔鬼女的要求是,每一次都要盡全力。而作為監督者,魔鬼女盤腿坐在角落裡。閣樓裡很黑,魔鬼女似乎對黑暗有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偏愛,她把天窗關上,不僅如此,甚至還用東西擋住天窗微微透進來的光芒。

  閣樓裡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陳暮這段時間的眼力比以前敏銳得多,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不適應。

  而最要命的是,這些雜物被無序地擺放,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如何適應黑暗,這便是現下陳暮必須要做到的第一步。

  不過,從目前來看,這第一步並不是那麼容易。

  陳暮剛一動,砰地撞上一袋豆子上,連忙往旁邊一閃,腳下卻被米袋絆一跤,連續撞倒數堆雜物才停住跌勢。可是如果他速度稍稍慢了下來,魔鬼女那根像蛇一樣的黑藤便會啪地在他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一天晚上下來,陳暮背上的鞭痕橫七豎八,看上去極為駭人。不過他知道,魔鬼女下手極有分寸,只是讓他覺得痛徹骨髓,並不傷筋骨。

  於是陳暮便開始了白天幹活,晚上訓練的艱苦生活。不過說起來,他如今的體力卻著實有些強悍,便是他自己,也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堅持下來。

  和晚上高強度的訓練相比,白天幹活簡直可以算是休息,他每天休息的時間被壓縮在兩個小時。

  他以前雖然進行過各項訓練,但是沒有一項,像這次這麼變態。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摔得鼻青臉腫,幸虧魔鬼女有傷藥,效果奇佳,否則的話,第二天根本無法幹活。有時,陳暮也會在暗中猜測,魔鬼女到底是做什麼的。

  殺手?這個猜測最靠譜,她的黑暗風格,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對生命的漠視,都是最好的佐証。但是那些彷彿無窮無盡、稀奇古怪的藥膏,讓她更像一名醫生。

  唔,也許是高級殺手,大概他們懂得比較多,陳暮如是想。

  陳暮的訓練終於開始有一絲起色了。他如今已經能感覺到這些雜物的存在,他已經開始習慣黑暗的環境。這其中,最關鍵的便是感知。

  他的感知範圍是四點九米,他現下需要鍛鍊的,是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魔鬼女這段時間開始每天晚上頻繁外出。每天晚上她出去的時間都長短不一,而最大的變化就是,她的聯邦語說得越來越流暢。

  不過她還是很少說話。

  不知不覺中,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閣樓裡,陳暮如今已經能自如地在雜突物間穿梭,而速度,也能勉強達到魔鬼女的最低標準。

  “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魔鬼女今天晚上忽然開口。

  “一個月的時時間?”陳暮有些不明白。

  魔鬼女冷冷地看著陳暮,聲音冰冷︰“一個月以後,你要進入東衛學府。”

  “不可能﹗”陳暮搖頭,不等魔鬼女問,他解釋道︰“東衛學府很難進。”

  “你是贊助生。”魔鬼女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一大堆東西︰“這是你的資料。這是錢。”魔鬼女面前擺著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錢卡,看得陳暮冷汗直冒。這傢伙殺了多少人才搶來這麼多錢?

  魔鬼女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忽拉一下,把所有的東西都劃到陳暮面前。

  “我記得你說你是製卡師?”魔鬼女繼續問。

  陳暮謹慎回答︰“懂一點。”

  “嗯,你進的是製卡系。”魔鬼女的語氣沒有絲毫讓陳暮反對的餘地。

  “你想讓我做什麼?”陳暮盯著魔鬼女,忽然他冷不丁地蹦出一句︰“是星院?”

  魔鬼女冷冷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每個星期,你要出來兩天,住的地方我已經找好了,這是鑰匙。有什麼問題,通訊卡聯繫。”她又遞過一把鑰匙和一張通訊卡。

  陳暮默然接過通訊卡和鑰匙,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一個月的時間,你要學會最基本的保命技巧。每個星期,有五天,你需要靠自己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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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4: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十節 秘密武器

  第二天,兩人便離開了這家飯店。而倆人的面貌再一次發生了變化,陳暮已經要開始適應他的新角色,姚克。魔鬼女依然是他的妹妹,姚柔。

  魔鬼女實在太厲害了,她手上的錢似乎無窮無盡。比如他們現在所住別墅,每個月的租金便高達十萬歐迪。這裏面配套設備極為齊全,就連專業的卡修訓練室都有。

  卡修訓練室裏,陳暮赤膊上身,上半身掛滿汗珠,大口喘著氣。如今他的肌肉是性感的古銅色,這其中,當然魔鬼女提供的果子發揮了一些作用,他真正的肌肉並不是這種色澤。

  經過這些天的強化訓練,他的氣質發生了強烈的變化。

  他的眼神比以前更為銳利,動作矯健,舉止間充滿了力量。哪里還見得到半點以前的文弱氣質。

  “繼續。”魔鬼女的聲音冰冷。她如今已經能夠非常說一口極為流利的聯邦語,她甚至還能夠閱讀連陳暮都覺得複雜的歷史傳記。

  陳暮神色沒有變化,他不停地在地上翻滾。咋一眼看過去,只覺得他狼狽而且不雅。但是倘若是懂行的,便能明白他現在所做的動作是多麼合理。

  就地一滾,在閃躲之中,是使用最多,也是最有效的技巧之一。但是這看似平常的一滾之中,卻蘊含著大量的技巧。比如如何減小自己的打擊面,高速奔跑中就地一滾該如何消去慣性對自己身體的傷害,如何利用腰腹的力量來讓自己的動作更為敏捷等等。

  “停。”魔鬼女神色平靜地喊。

  陳暮氣喘吁吁地站起來,沒有說話,只顧著調節自己的呼吸。他臉上身上全是灰土,看上去狼狽不已。自始至終,他沒有怨言,不管怎麼樣,起碼現在自己還活著。他知道現在的訓練可以幫助自己在危險中存活下來,所以他不僅從不偷懶,而且常常加練。

  既然沒有選擇,那想辦法努力活下去才是他需要考慮的。這次的任務一定很危險,他已經有了這個思想覺悟。他不明白星院到底是為什麼會來這裏,也不明白魔鬼女為什麼會對星院的那幫人那麼感興趣。

  但是他相信,兩者之前地碰撞一定不會很友好。而自己不幸地成為魔鬼女的手下,如果稍不小心,首先遭殃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當魔鬼女傳授他各種技巧時,他都非常努力地吸收。但是到現在為止。魔鬼女教他的都是閃躲技巧,以及如何潛藏。

  “我的殺人技巧,時間太短,你學不會。”魔鬼女很直接地對陳暮道。陳暮大口喘著氣,只是在聽。

  “你會的東西很少,只有脫尾梭卡,它雖然很慢,但是威力不錯。”魔鬼女繼續道:“你遇到了危險,首先就是要把自己隱藏起來,隱藏在黑暗中。然後再用脫尾梭卡。”

  陳暮沒有說話。他把魔鬼女說的每句話牢牢記下來。到時候,它也許會救自己的小命,他還不想死。

  魔鬼女取過一個箱子,箱子裏面有一根皮帶,一雙鞋子,一雙樣式怪異的拳套和護膝,還有一顆棗核大小的黑色乾果。

  “皮帶夾層裏有三顆煙霧彈,有毒,對你也一樣。它會使你手腳發軟,氣血翻騰,無法集中注意力,然後生長出血瘡,最後死亡。如果你在一個小時內,沒有喝下五百毫升的橄欖油。你也一樣會死。記住,一個小時之內。”

  她平靜地對陳暮道,就像在述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緊接著,她又取過那雙鞋子,示意陳暮換上。

  陳暮利索地把這雙鞋子換上。

  “這雙鞋子底層裝有彈力草。”魔鬼女示意陳暮跑動一下。

  小心地試了試腳下,陳暮以低速向前跑。呼!突然的速度令他險些失去平衡,他連忙腳下用力,哪知這下腳下傳來的彈力更大!砰,陳暮一下彈了起來。眼看頭就要撞到天花板,他連忙用手一撐,人又掉下來。他立即順勢一滾,消去這股力量。

  “彈力草你要熟練它。下腳要輕。”魔鬼女看了一眼狼狽的陳暮,補充了一句。

  緊接著,她拿起拳套和護膝,道:“這四件是用附壁蓮製作而成。”說完,她拿起旁邊的水,澆在拳套和護膝上。

  拳套和護膝便像沙漠裏乾枯的植物得到雨水的滋潤,一下子舒展開來。黑乎乎地,每片大約比成人的巴掌略大一些。魔鬼女戴上拳套和護膝,便走向牆壁。

  緊接著,陳暮便看到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魔鬼女像一隻壁虎一般,在垂直光滑的牆面上隨意行動。稍稍演示了一下,魔鬼女便從牆壁上跳了下來。

  把拳套和護膝丟給陳暮,丟下一句:“這個很簡單,你自己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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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5:12 | 顯示全部樓層
陳暮的目光落最後那枚乾果上,問:“這是什麼?”

  “把它含在嘴裏。”魔鬼女道。

  看了一眼乾果,陳暮依言把它含在嘴裏。

  “咬碎它。”

  陳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它咬碎。這枚乾果的外殼非常薄,他很輕易地便咬碎了。一股鹹味在他嘴裏彌漫。

  忽然,嘴裏一陣東西在蠕動,它們嘴裏湧出來,在極短的時間,爬滿了陳暮的整張臉。片刻間,他嘴裏什麼都沒有了,而他的臉上,似乎覆蓋著薄薄的一層膜狀東西。只是剛才那番在嘴裏蠕動的感覺,讓他有些想吐。

  “這是鬼臉花的果實。”魔鬼女冷冷道,她把陳暮帶到鏡子面前。

  鏡子裏,一張帶著詭異氣息的臉,黑色的褶皺層層堆疊,它們鋪滿了陳暮的整張臉,甚至連他的脖子都包了下來。它上面分佈著一些暗紅色的斑點,這也讓這張臉的恐怖氣息更重了幾分。

  陳暮的每個表情,在這張臉上,都會扭曲。比如現在,他看上去就有一股說不出的肅殺淩厲。

  “它可以反復使用,不使用的時候把它揭下來,放入濃鹽水,它又會重新變回剛才的模樣。”魔鬼女介紹道:“每次它出現的臉孔都不一樣。它除了能給你帶來偽裝外,還可以起到保護作用。它能抵抗不太強烈的能量傷害。記住,只是不太強烈。”

  魔鬼女說完轉身便走,頭也不回丟下一句:“這幾天你就熟悉這幾件東西。”

  這幾件東西在陳暮眼中,可謂神奇。尤其是那鬼臉花,除了在咬碎後在嘴裏蠕動的感覺實在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外,其他的地方,實在太神奇了!陳暮不厭其煩地一次次咬碎,一次次地重新把它放入濃鹽水。看它一點點縮回原狀。

  事實證明,魔鬼女所說的每次鬼臉都不一樣是真實的。不同的鬼臉,給人的感覺也截然不同,有的詭異陰森,有的可怖,有的帶著幾分邪氣……

  他吃苦頭最多的便是附壁蓮,有時爬到一半,忽然手腳一空,整個身體只有一處還貼在牆上。於是緊接著,整個人便會吊在半空中。有時還會貼著牆壁轉上兩圈。至於像從五米高的地方摔下來。那是經常有的事。

  相比這下,彈力草鞋似乎更容易些,陳暮只摔了五六十次大致掌握到它的訣竅。等他摔了大約七十次。已經能夠比較自如地在速度間轉換。他只慶倖一件事,那就是幸虧他在之前學會了就地一滾了。

  而那根皮帶,陳暮除了把那三顆煙霧彈拿出,小心翼翼地觀摩了一次以外,其他時間,再也沒敢碰它。

  青青和王澤在校園裏隨意地走動。東衛學府雖然名聲並不著,但是它的環境卻非常出色,整個校區便有如景區。再加自從前段時間校區封閉,禁止校外的人進入後,東衛學府便可謂幽遠寧靜。青青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校園裏散步。

  對於這兩位星院的高材生,許多東衛學府的學員都認識,路上不斷地有人和他們打招呼。青青恬靜柔和的氣息,不僅吸引了大量東衛學府地男學員的喜歡,許多女學員都非常喜歡。所以一路上,和青青打招呼的人遠遠超過和王澤打招呼地人。

  王澤對這樣的情況並不以為意,兩人輕聲地交談著。

  王澤道:“再過幾天,東衛學府的新一輪招生便要開始了。”

  “招生?”青青似乎有些吃驚:“這個時候招生?”

  王澤笑著解釋:“東衛學府每年招生兩次,分春秋兩季。現在是秋季招生。呵呵,據說,他們這次招生的門檻又提高了不少。”

  “看來我們給他們帶來了不少幫助啊。”青青悠悠道。

  “這次他們收贊助費,可要收到手軟。”王澤輕輕一笑:“不過混在裏面的蟲子估計也會有不少。最近盯著這裏的眼睛比以前多了不少。”

  “隨便他們吧。”青青不知想到什麼,微不可聞歎息一聲。

  王澤敏銳地察覺到青青的情緒上的異樣,立即關切地問:“青青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們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看來,自然免不了有幾分親妮,為這事,王澤便是在星院也吃了不少苦頭。其實兩人關係非常單純,王澤和青青是同年進入星院,青青的年齡比起王澤要小不少,王澤也一直把她當妹妹一般照顧。

  直到後來,青青進入了內院,兩人地聯繫才少了起來。現在青青終於成為近十年來第一位從內院走出來的學生,而王澤也成為外院學員之中的領袖,這次更是被校長委以重任。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因此而生疏,依然和以前一般無二。

  青青綻容一笑:“沒有什麼,只是想到,只怕東商衛城要開始亂了。”環顧四周,接著道:“這個寧靜的校園,也不知道會多出多少事來。”

  “放心好了。”王澤微微一笑,充滿了信心:“我對我們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更何況,還有青青你在這呢,你可是我們的王牌。”

  “是哦,看來青青也要努力了。”青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王澤頓時放聲大笑,他沒有注意到青青笑容裏的那一絲苦澀。

  陳暮站在東衛學府的門前,看著他曾經路過無數次的東衛學府大門,心中卻免不了感慨萬分。記得當時賣能量卡給華叔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羡慕那些能夠進入東衛學府學習的學員。可是現在,自己昔日的夢想似乎以另一種方式實現了,但是他心中有的只是感慨,卻沒有半分喜悅。

  前方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呢?無數的危險吧!大氣的校園門,在他的眼中,忽然變成危險密佈的叢林,裏面有無數兇猛的野獸,有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陳暮猛然間從感慨中醒了過來,心下暗自警惕,自己這是怎麼了。現在如果就失去勇氣的話,那自己必定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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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5:43 | 顯示全部樓層
  定了定神。整頓了一下思維,重新恢復清冷的陳暮大步流星地走到招生處。

  “你好,這是我的贊助函。”陳暮走到校園門口負責引領學生的一位老師面前,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贊助函。魔鬼女給他製造的身份中,他是一位暴發戶的兒子。後來那位暴發戶突然遭遇橫禍,死了,留下一筆家財給他的兩個兒女。暴發戶的好處是,陳暮不需要重新去學習什麼禮儀,而他所做的任何粗鄙不堪的行為,人們在鄙視他之餘也並不會驚訝。

  這可以給他帶來很多方便。

  老師拿起他的贊助函,指著不遠處的一堆人:“喏。去那邊,到時候會有人領你們去的。”言語間,頗為不屑。在東衛學府,通過交納高昂贊助費而入學的學生往往被老師,還那些成績良好的學生的歧視。

  只有像左亭衣這類,家世既好,又能憑本身能力考入東衛學府的,才會受到所有人的尊重。

  陳暮依言走到那群人之中。隨意打量了一番,這幫人個個打扮得花哨異常,穿戴極為講究,非常新潮。而裏面的女孩子個個花枝招展,大老遠陳暮便聞到一股子濃重的香水味。

  六識靈敏的陳暮頓時不適地揉了揉鼻子,下意識地朝一邊縮了幾步。

  頓時,他便招來幾道鄙視的目光。

  “哪來的土包子?”

  “誰知道,這年頭,土包子多得掉渣。管他作什麼?”

  “我是剛才看他在揉鼻子,嘻嘻,說不定人家還處男呢?怎麼,鳳,要不要去調教一下?”

  “就這土包?那還不濺老娘一身泥?”

  ……

  偏偏陳暮的聽力,似乎又有進步了,這些話聽得無比清楚。當下只有苦笑,竭力忍住自己再一次揉鼻子的衝動。

  這是一種痛苦,可以鍛煉自己的忍耐力,陳暮在心中如此勸慰自己。

  過了大約半天,才有一位老師過來,領他們去了教室。這位老師姓馮,名叫子昂,聽上去還頗為文氣,不過神色間對這幫贊助生頗為不耐煩。所以一切活動都是草草了事,而這幫贊助生們哪個不是滾刀肉?當下也不理他,自顧自找樂子。

  陳暮忍不住再一次露出苦笑。他感覺到自己與周圍的格格不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方面,他沒有任何經驗。

  當馮老師宣佈這兩天自由活動時,整個教室裏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片刻間,教室裏只剩下陳暮一個人,還有搖頭苦笑的馮子昂。

  看到陳暮,馮子昂有些詫異。

  “老師,請問我的宿舍在哪里?”陳暮問,他都奇怪,為什麼那些人根本不關心自己住哪。

  “哦。”馮子昂頓時有些手忙腳亂地翻著手上的資料,嘴裏問:“你叫什麼名字?”

  陳暮一看,便知道這馮子昂十有八九是剛剛做老師,便開口道:“我叫姚克。”
  “姚克……姚克,找到了!你住B3幢2單元301,你的鑰匙在發給你的資料袋裏。”馮老師很快便找到了。
  “謝謝。”說完陳暮便離開教室,留下一臉怔然的馮子昂。
  通過問路,陳暮很快找到了自己住處。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一個人一套房間,裏面各項設備都齊全。不過很快他便釋然了,雖然他不知道贊助費是多少,但想必這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的。以這幫紈絝,條件差了,他們哪里肯住。
  不過這樣也好,對陳暮來說,這更方便了。小心地鎖好門,掃視了四周,小小地佈置了一下,這些天睡眠嚴重不足的他終於忍不住在黑暗的角落倒頭便睡。
  便是此刻,他還記得魔鬼女的一句,在黑暗中,你才更容易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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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6:1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十一節 後怕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是陽光滿天。伸了個懶腰,陳暮舒服得就想呻吟。這些天,沒日沒夜的訓練,他每天的睡眠時間不到三小時。昨天晚上是幾個月以來,他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不過他飛快地洗漱完,然後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最先是做健體操,魔鬼女對這套健體操有著極高的評價,雖然它比較溫和,在戰鬥的時候並無多大的用處,但是卻能不斷地改善人的身體。陳暮一直從未中斷過對健體操的練習,以前的身體怎麼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在他的身體之所以有這麼好,幾乎全都是這套健體操的功勞。

  健體操完成後,陳暮便開始了感知鍛煉。自從被魔鬼女抓到以後,他幾乎都沒有進行過感知訓練,一方面是沒有時間,另一方面,他不希望那張神秘卡片暴露在魔鬼女的面前。不過魔鬼女似乎對他身上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就連脫尾梭卡,在評價了一句不錯之後,連多看都不多看一眼。

  陳暮曾試探地問過一句。魔鬼女只丟下一句話:“殺人,一種方法就夠了。”

  驚悸之餘,他不由對魔鬼女大為佩服。他有點明白魔鬼女強大的地方,貪多不爛,道理誰都明白。可是能在好東西誘惑面前,還能一如既往地謹守自己的本心,這該是何等強大的自控能力。

  這就是一種力量。

  從那以後,他的訓練更加有針對性,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只憑興趣。無論再辛苦,甚至艱苦,他都從不退縮!

  重拾感知訓練的原因很簡單,他如今只有一項攻擊手段,那就是脫尾梭卡。

  它是需要感知操控的。雖然他知道就算遇到危險,他能夠出手的機會也少得可憐,甚至沒有。但是還是不知疲倦地練習,增加它的熟練度。因為一旦有機會的話,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這些天的鍛煉,特別是魔鬼女傳授的一些發力技巧,令陳暮受益匪淺。結合他在簡單水世界脫纏遊戲中領悟的發力技巧,他進步神速。

  這次重新進入簡單水世界,感覺便尤其明顯。比起往日來,要輕鬆許多。

  他坐在簡單水世界裡,開始了枯燥而痛苦的感知訓練。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吃的苦頭多了還是怎麼回事。原本他覺得痛苦萬的感知鍛煉如今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感知鍛煉完,已經到了中午。草草吃完午飯,他便重新投入訓練中。

  房間的客廳裡被他清空,無規律地擺放數十件飲料瓶。他並沒有使用那些專業訓練用的標桿,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

  魔鬼女曾說過,露馬腳的永遠是細節。

  高速的奔跑,忽然轉向,側滾,急轉層出不窮,他的動作越來越快。他的身形靈活得像隻猴子,只是偶爾表現出的驚人爆發力,總會讓人聯想到矯健的獵豹。

  時間不多啊!如果自己能訓練個一年半載再被捲入這件事,該多好啊!

  當然,這個無聊的念頭只是想想罷了。而且陳暮發現,他現在腦子裡,出現這種念頭的次數越來越少。看來,自己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這種生活了,陳暮心下苦笑。

  只是,不知道雷子怎麼樣了。算了一下時間,維可的開幕式再過兩周就要開始了,也不知道他準備得怎麼樣。

  忽然,陳暮免不了再次苦笑,雷子是生是死,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還關心什麼開幕式。只希望他能平安就好,他心中長歎了一口氣。

  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把所有雜念拋之腦後,他的目光重新恢復堅定,所有的心神都彙集在眼前的訓練上。

  左天霖皺起眉頭:“怎麼?還沒找到?”他有些不悅地看著明輝,聲音冰冷:“是不是太久沒見刀子了,都生銹了?”

  明輝無奈地苦笑:“我們已經找遍了坡林頓小鎮所有地方,下水道我們也搜索了三遍,根據線索。我們判斷他已經進入野外。我們對坡林頓小鎮野外三百公里進行了拉網式搜索,還是不見他蹤影。意外的是,我們在野外卻有了其他方面的發現。”

  左天霖知道明輝從來不說廢話,他既然說意外的發現,那一定是有價值的東西,不由放緩臉色:“什麼發現?”

  “我們發現了大約十二具死屍。”明輝看了一眼左天霖,繼續道:“他們的死法很怪異,我們沒有在他們身上找到傷口。從帶回來的三具屍體,我們卻發現,雖然外表看起來完好無損,但他們的內臟已經完全被破壞殆盡。他們的身份已經查明,他們都是自由卡修。”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左天霖沉吟道。

  “這些卡修的死亡時間和陳暮進入野外的時間非常吻合,而且,他們的死亡地點離坡林頓小鎮非常接近。我們還在他們死亡附近區域,找到了陳暮的衣物布條,由此可見,他們之間存在一定的聯繫。”明輝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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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6:35 | 顯示全部樓層
“陳暮殺死了他們?”左天霖對這個推斷有些不信。

  明輝搖頭:“以陳暮的實力,無法殺死這些卡修。而且這些卡修身上並沒有像余信那樣的洞穿性傷痕。不僅如此,這些卡修的死法非常詭異,我們沒有任何相關線索。很顯然,這另有人所為。”

  “什麼人?”

  “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而且從現場來看,並沒有發現陳暮的屍體,我推測,他很有可能被這位殺死十二名卡修的高手帶走。”明輝平靜道。

  如果陳暮知道有人能夠沒有親眼所見,卻能推測得如此準確,他一定會佩服得五體投地。

  “被高手帶走?”左天霖冷笑道:“我們的小天才遇到福星了,看來,他對的我們的威脅也又提高了。”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是這樣的。”明輝不知趣地贊同了一句。

  “你說,怎麼辦?”左天霖略帶不滿看向明輝。

  明輝想了想道:“雖然他是一名天才,但他只是一個人。他有可能對我們構成威脅,但是那是幾年以後,甚至十幾年以後。而我們眼前,卻面臨著一個更大的機遇。我想,我們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這上面。”

  明輝的話讓左天霖再一次陷入思考,大約過了一兩分鐘,他便點頭:“你說得不錯!我們的確有些因小失大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星院那邊有什麼動靜?”

  “情況有些複雜。最近進入東商衛城的卡修很多,而且實力都非常雄厚。他們似乎也聽到一些風聲了。”明輝的話裡帶著幾分憂慮,這在他身上非常少見。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星院的第二批人終於來,這次來的全是高手。有幾人的資料已經查明,是內院高手。看來謠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東商衛城要亂了。”左天霖喃喃道,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擔心和憂慮。這對於左家來說,固然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但稍有不慎,只怕左家會被輾得粉碎。

  陳暮漫步在校園裡,高密度的訓練必然會導致身體負荷增大,如果一味地訓練下去,鐵人也會吃不消。他現在便在放鬆自己的肌肉。

  緩慢放鬆地走著。他仔細地感受著肌肉裡的酸漲。

  想要對你的身體控制更加隨心所欲。便要對你的身體更加瞭解。

  這是魔鬼女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魔鬼女的每句話,陳暮幾乎都牢記於心。因為魔鬼女從來不說廢話,她每句,都必定是有用處的。

  忽然,不遠處兩個女孩之間的談話飄進他的耳朵裡。

  “青青姐姐,你看過《邂逅》嗎?”一個甜甜的女孩聲,這個女孩穿著奶白色的仿古連衣裙,層層褶皺再加上淡紫色的花邊,就像一位小公主。而這小女孩一臉嬌憨,煞是惹人痛愛。她便是左亭衣的妹妹左棠。

  青青顯然也很喜歡左棠,輕笑溫言問道:“棠棠說的是《邂逅》是什麼?”

  “卡影啊!很好看的卡影!青青姐姐。你一定要看看!現在我們這裡買不到了,上次被哥哥弄壞了一套,幸虧他後又賠了我一套。”左棠挽著青青的手臂,她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禁嘟起小嘴抱怨道:“還說做什麼研究,卡影有什麼好研究。哥哥最笨了!”

  青青心下卻一動:“難道你哥哥也喜歡看卡影?看起來不像啊。”

  “他哪裡會喜歡卡影?天天就知道一頭鑽進他的制卡室,從小就不陪我玩。說起來也奇怪呢,這套卡影整個學校都沒有人能夠破解出來。”左棠想起那次破解行動,立即有些興奮。

  “呵呵。真的有那麼厲害嗎?”看到左棠天真可愛的模樣,青青忍不住有些寵溺地摸了摸她金花色的小腦袋。

  “真的真的!他們弄壞了好多儀器,還是沒破解出來。就連我哥哥都沒有成功!”左棠生怕青青不相信。

  “連你哥哥也破解不了嗎?”青青這下來了幾分興趣。幾日相處下來,青青已經知道左亭衣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年輕制卡師。雖然他的實力在星院並不算什麼,但比起普通的制卡師,還是要高出許多。

  連他也破解不了的卡影,青青自然來了幾分興趣。

  “是啊,哥哥不僅把我的那套卡影弄壞了,還損壞了好幾台儀器。哥哥那幾天的心情都不好。”左棠想到這裡,又有些心痛哥哥:“也不知道誰做的卡影,做這麼複雜幹什麼!”她接著學校裡關於《邂逅》破解的那件事說了一遍。

  “棠棠手上還有《邂逅》嗎?”青青饒有興趣地問。

  “嘻嘻,青青姐姐也想看,好啊好啊,我這就去拿去。”左棠覺得自己喜歡的東西能和青青姐姐一起分享,很是開心。

  不遠處的陳暮額頭不禁冒出冷汗。左棠也許聽不出那位名叫青青的女子話裡的意思,陳暮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他很清楚《邂逅》上面有什麼能夠吸引到這些人的注意。籌的結構!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製作的卡影在東衛學府曾經掀起一場怎樣的風波。他忽然間想到,倘若自己沒有被追殺,沒有遇到魔鬼女,那自己現在的情形只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些人,如果想查自己的話,那還不輕而易舉的事麼?而且他們可不像魔鬼女,自己手上的那張神秘卡對他們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懷壁其罪,自己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自己已經換了了一個身份。忽然間,陳暮感到自己很幸運。無論自己之前遇到了什麼危險,起碼現在自己還活著。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青青忽然回過頭,溫和的目光注視著身後的陳暮:“同學,你有哪不舒服嗎?”

  從外表看,陳暮現在的情況並不好,額頭全是汗水,臉色非常難看。

  “呀,你是不是生病了?”左棠看到陳暮的臉色,頓時大吃一驚。

  陳暮勉強道:“昨晚沒睡好,可能有些著涼,剛剛又吹了些風,胸口有些不舒服。”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兩名女子是誰。雖然他也聽到兩人的稱呼,但是青青和棠棠這兩個在他看來很平常稱呼,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以為是兩位普通同學,所以神色倒是坦然。如果他知道,眼前這位便是魔鬼女的目標,星院的學生。他只怕無法保持眼下的鎮定。

  青青略帶關切地問:“需要我們送你去醫務室嗎?”她關心和語氣無一不是恰到好處,既不過份的熟絡,保持一定的距離。而又帶著一些關心,讓人感覺很舒心。

  陳暮感激謝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喝些熱水就好了。”

  告別兩人,直到走到自己的住處,回味兩位女孩間的對話,陳暮才猛然驚覺!聽剛才兩人間的對話,那位青青對那位棠棠所說的什麼破解行動都很陌生,顯然不是東衛學府的學員。這個時候,不是東衛學府學員而又能在學校裡的,那只有星院的交流生。還是剛剛被招進來的新生。那位青青神態舉止絕不像新生,那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星院的交流生!

  陳暮的後背剎那間被冷汗浸透,由於星院第二批交流前幾天才到,所以魔鬼女給他的資料中並不包括他們的名單。

  這時他想起青青毫無徵兆的回頭,她一定想發現了什麼,或者感覺到什麼!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呼吸變化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自己居然離星院的學生這麼近的接觸,陳暮感覺自己的心跳砰砰地直跳,心下一陣後怕!

  而青青所表現出來的驚人敏感,更是讓他暗自心驚。和她相比,自己已經提升了許多的六識,可以算得上遲鈍了。

  星院的學生,果然可怕!

  青青回到交流生宿舍,見王澤等人,正在商議什麼,便笑道:“你們在討論什麼呢?”眾人見青青回來,紛紛停止討論。

  王澤解釋道:“他們在想,怎麼把那些混在學生中的蟲子找出來。”

  “是啊,這次招的卡修比去年多了百分之二十。而且很多傢伙一看就是高手,那實力,比這裡的老師都高,居然跑到這裡來當學生,這不明擺著嘛。”一位星院的學生道。

  青青溫和一笑,輕聲道:“找到了以後怎麼辦?把他們都殺了嗎?還是把他們都踢出東衛學府?我們也是外來者哦。”

  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啞然。這時他們才想起自己本不是這裡的主人,頓時氣餒不已。

  王澤見青青的目光轉向自己,連忙舉手,做無辜狀:“我可沒有參與討論,不信你問塵久。”隨即補充了一句:“我看他們閒著也是閒著,有件事情討論一下,也是不錯的嘛。”

  眾人頓時一片大笑。

  “邊雲,你來看看這套卡影。”青青把從左棠那裡獲得的《邂逅》卡影遞了過去。

  在星院裡,邊雲的制卡能排進前三,這次他隨同過來,就是為了幫助眾人解決卡片方面的問題。制卡是門細膩的活,邊雲卻長得極為粗豪,銅鈴大眼,鋼針般的濃密鬍鬚,面相堪稱兇惡,說起話來也是嗡聲嗡氣,震得人耳膜生痛。

  “卡影?青青啥時候喜歡上卡影了?”邊雲有些不解地接過青青手上的卡影。

  只第一眼,邊雲便忍不住“咦”地驚吁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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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7: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十二節 明碼標牌暴發戶

  “怎麼了?一套卡影也能讓我們堂堂邊雲制卡師大驚小怪?”旁邊有人打趣道,除了青青外,他們之間都會隨意開玩笑。

  邊雲的神色卻越來越嚴肅,剛才的隨意早就不翼而飛。他目光專注,緊緊盯著手上那張小小的卡片。

  受到他的影響,周圍人的笑鬧聲漸漸變小,隨之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彙集在邊雲身上,在他們之間,倘若論及卡片方面的知識,無人能及邊雲。

  能讓邊雲如此慎重的卡片,那自然不是普通貨。不過任憑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一星幻卡能有什麼好研究的。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邊雲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早已經好奇這麼久的眾人連忙七嘴八舌地問:“老邊,這裏面難道有什麼古怪?”

  捏著卡片的一角,邊雲把卡片對著光線,眯著眼睛仔細端詳,嘴裏接著他們的話:“這張卡片不簡單!”

  青青沒想到連邊雲也說不簡單,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首次露出驚詫之色。

  邊雲看到一臉疑惑的眾人,放下卡片,解釋道:“一星幻卡,按道理,早已經被人鑽研透不能再透了,它的結構始終就那麼幾種變化。但是這張一星幻卡,上面有些結構很奇怪,看不懂。”

  此話令眾人一驚,剛才看到邊雲一臉凝重,他們便覺得不簡單。此時聽到他坦言看不懂,更是大吃一驚。

  “誰有卡影播放儀?”邊雲掃了一眼眾人,眾人皆搖頭。話一出口,邊雲便知道自己問錯了人,這幫人怎麼會對卡影感興趣?

  音塵久站了起來,道:“我去借一台。”說完立即出門。音塵久斯文秀氣,是第一撥交流生中,人緣最好的人之一。

  片刻後,他便提著一台卡影播放儀回來。卡影播放儀也是這些年,隨著卡影的逐漸興起。而出現的一種用品。它能更為流暢,更細緻地表現卡影的效果,不過它的價格同樣不低。某種程度上,它是奢侈品。

  除了手上的卡影播放儀外,音塵久手上還拿著一套卡影,隨即道:“我去借播放儀的那位朋友,正好也非常迷木雷的卡影,據說這套《師士傳說》也是他們的作品。我就順手借了過來。”

  眾人七手八腳地騰出地方,他們很好奇,能讓邊雲說不簡單的卡影,竟然會有什麼與眾不同。

  《邂逅》開演了。只是圍觀者除了青青一人是女子外,其餘全是男人。

  直等播放完,已經有好幾人忍不住睡著了,要求他們來看如此細膩的感情劇,的確是一種折磨。倒是青青目光閃動,看得頗為入迷。

  “很厲害的制卡師!”邊雲給出自己高度評價。

  “沒看出有啥厲害的。”剛剛睜開惺忪雙眼的幾人之中有人忍不住嘟囔道。

  邊雲搖搖頭:“倘若論製作細緻細膩,這部卡影的確不算什麼。這部卡影的真正玄機,在它的容量上。一般來說,像這麼多的影像,它所需要的幻卡數量遠遠超過這套卡影的的數目。也就是說,這套卡影,每一張幻卡釋放的影像要遠遠超過普通一星幻卡。而且你們沒有注意到,它影像的動態表現極為出色,是我看過低級幻卡之中動態表現最流暢的作品之一。”

  見眾人臉上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邊雲認真道:“你們不要看不起低級幻卡,越是低級,它的結構越成熟,想做任何一點改動都不容易。這人能在一星幻卡上做出這麼多改進,已經是非常可怕了!”

  眾人紛紛坐正身子,很顯然,可怕這個詞對他們的刺激頗大。他們對制卡的瞭解雖然不如邊雲,但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隨手翻動了音塵久借來的《師士傳說》卡影。邊雲道:“嗯,前兩集也用了這種結構,後面的就沒有用了。”

  “老邊,他們要是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還用來製作卡影?”音塵久免不了有些置疑。

  “我也不知道,也許人家只是好玩罷了。”邊雲聳聳肩,瞪著他的銅鈴眼,只是以他的體形,做這個動作完全沒有任何幽默可言。反而滑稽無比。

  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的青青忽然插嘴:“據說,東衛學府有很多人想破解這套卡影,但是反而被損壞了好幾台儀器。這種情況在左亭衣身上也有發生。”

  “損壞儀器?”邊雲的牛眼瞪得更大,馬上甕聲甕氣興奮道:“那我要試試。”

  他取出隨身的卡包,他的卡包猶如他的體形,比起普通人的,要大上好幾倍。好在一旁眾人也早就習慣,見怪不怪了。

  他小心翼翼地從卡包內取出一張表面為亮紅色花紋的卡片,然後把它放入自己的度儀之中。他的度儀比起普通人的度儀要大上好倍,這是他自己製作的。它可以同時插入五張卡片,這樣的大傢伙也只有他才會用。倘若用來戰鬥,實在笨重得像塊磚頭。

  “這是我製作的分析卡。它的探測能力,嘿嘿,很強大。”邊雲神情充滿自豪,這是他的得意之作。

  小心地把它插入偌大的度儀之中,緊接著,他又把《邂逅》卡影的幻卡插入另一道卡槽之中。

  滴滴滴,一陣輕響,邊雲面前出現一道光幕。光幕上各種曲線不斷地跳躍著,邊雲緊緊地盯著,極為入神。

  忽然,曲線跳躍的速度陡然增加。光幕上的各條曲線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它們就像胡亂扭結在一起的線團。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引起了所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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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3:27:30 | 顯示全部樓層
邊雲額頭的開始一點點沁出汗水,他的神色緊張,緊緊盯著光幕,一聲不吭。

  光幕上的曲線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亂,突然,光幕一下子暗了下去,從眾人眼前消失。

  一縷青煙從邊雲的碩大的磚式度儀中冒了出來,房間內彌漫著一股焦味。

  邊雲的臉色蒼白。雙眼有些失神。這對他的打擊有些大,他固然心疼他的度儀和分析卡,但是更多的卻是在信心上被打擊。就像兩個交鋒的騎士,他在這次的交鋒中,敗下陣來。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套看似不起的眼的卡影到底有多厲害了!

  六大在卡片理論方面,無疑是走在最前列的。他們之間偏重的方向或許有所不同,但是若論及先進程度。卻是相差不大。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六大出來的制卡師都是最搶手的人才,而像邊雲這樣的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更是受到了無數大集團的青睞。

  然而,能在星院中排進前三的制卡師,卻被一張小小的幻卡阻擋了腳步。這在他們心中,是無法想像的。便是一向淡定的青青,也不由露出驚容。

  這個世界果然是藏龍臥虎啊!青青和王澤對視一眼,兩人在刹間便決定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製作者:木頭。

  這木頭究竟是何方神聖?

  王澤當機立斷:“塵久,你和他們最熟,你馬上去打聽關於這位木頭的消息。”

  音塵久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邊雲。點點頭。轉身便出門。

  看到自己的同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一臉吃驚。

  見狀,王澤心下暗喜。這下也讓他們知道,高手哪里都有,讓他們清醒清醒一下也好,免得總是眼高於頂,這樣反而危險。

  王澤心下暗下決定,這樣的人才,一定要拉攏過來。

  星院這些年逐漸式微,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人才培養方面的問題。星院的人才培養方式比起其他幾座學校,更為嚴苛,這樣也直接導致他們地的培養週期更長。高級人才的匱乏一直是這些年困擾星院的一個重要問題。

  王澤一直很擔心這個問題。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被納入星院的體系之中。無論是政治方面還是經濟方面。不光是王澤,所有的學員都明白一個道理,只有星院能保持目前這樣的地位,他們才能過上好日子。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也是六大的特點。但凡是能進入六大的,無一不是天資聰穎之輩。從他們進入六大開始,身上便打下了六大的烙印。他們畢業後,會進入各自學府所代表的利益集團。他們不僅要極為認真地學習,而當遇到這樣的高手時。也會費盡心機籠絡。

  這樣不僅對他們的利益集體有利,他們本身也會受到集團的嘉獎,對他們將來在集團內發展也大為有利。

  陳暮並不知道星院的學生現在正在四處打聽他的下落。他現在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比如去買一件更高級的度儀。他現在所戴的度儀,還是以前使用的最原始款型,和他現在地暴發戶之子的身份完全不搭配。

  魔鬼女對度儀非常陌生,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這也導致陳暮如今一身高檔貨,唯獨手上的度儀,卻是便宜貨,卻是打眼異常。

  唔,看來自己越來越熟悉這個角色了。

  陳暮再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覺得似乎還有些不對勁。

  煙灰色的休閒服裝,配上陳暮古銅色的皮膚,恰到好處。腳上一雙黑棕色的翻皮皮鞋,風格簡單,沒有花哨的地方。

  哪里不對勁呢?一時半會陳暮又反應不過。

  他這身衣服花了整整三十萬歐迪,這也是他迄今為止穿過最貴的衣服。全手工縫製,高檔面料……當時那位小姐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大堆,他就記得這兩個詞。

  忽然間,他明白了,是哪不對。

  這一身,無疑是極為得體的,甚至陳暮這張再平常不過的臉,也襯托出幾分剛勁的味道。可問題是,現在自己是一位暴發戶的兒子,穿這樣一身?

  在這方面,陳暮自己的品味本身就不夠高,但是卻也知道,身上這套衣服給自己增色不少。對著鏡子看了一會,陳暮便有了主意。

  西裝的領子被他揉得皺成一團,裏面的雪白襯衫被他換成花花綠綠的背心,腳下的皮鞋也被他丟在角落裏,換成一雙運動鞋。褲腿卷起來,西裝的袖口也被他卷起,西裝敞開,露出裏面的花綠背心。

  這份不倫不類的打扮,立即讓他像換了一個人,端詳了一番,覺得沒什麼破綻,陳暮便施施然走出房間。

  東衛學府占地極大,裏面的配套設施也非常齊全。這裏的學生無一不是家境殷實,不乏巨富兒女,所以這裏的各種奢侈品店也讓人眼花繚亂,甚至連珠寶店都有。

  陳暮的這一身怪異打扮,無論走在哪里,迎接他的都是怪異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和魔鬼女在一起,自己臉皮倒是變厚了不少。陳暮一臉坦然,沒有絲毫拘謹。

  他甚至走到珠寶店挑了一串粗碩的的金鏈,掛在脖子上,手指上再戴上一枚黃金鑲翡翠的戒指,看上去,已經完完全全是個暴發戶。

  許多服務員都捂著嘴偷笑,偏偏陳暮神色自若。

  一開始他其實還有些拘謹,到後來,完全放開了手腳。只是心裏還是澄靜如水,不為外物所動。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現在,就是做符合自己的身份的事。

  自己要從心裏來接受這個身份。否則的話,很容易露出馬腳。失敗往往就是一個細節,和表面上的神色自若不同。陳暮在心裏卻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一絲大意。

  誰知道周圍有沒有有心人?自己只有一次機會,如果出現什麼紕漏,那自己就死定了!

  大搖大擺地走進卡用品商店。

  服務員恭敬地上前,只是眼中那一絲嘲笑之意被陳暮看得清清楚。他視若不見,大聲問:“你們這裏的度儀呢?有什麼樣,給我看看。”

  他的嗓門頗大,周圍幾個正在買東西的學員立即皺起眉頭,神色不悅。待看清楚陳暮的打扮,個個面露不屑之色。

  “先生這邊請。”服務員一看狀況,連忙陳暮請到一邊。

  “這是今年最新款的柔雲度儀,您看,它的重量非常輕,戴在手上幾乎感覺不到。它是一款專門為戰鬥而設計的度儀,不僅擁有許多實用的輔助功能,而且它有四道卡槽,也就是說,除了能量卡,它可以同時放置三種戰鬥卡。另外。它的穩定性在所有的款式裏是最高的。無論是從市場回饋還是用戶評分中,它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這件雪白度儀比起普通度儀更小巧,而且它的設計非常簡潔,沒有過多的裝飾,陳暮非常喜歡。

  不過他硬生生地止住自己的這個念頭,手指向櫃檯的另一塊:“我要那塊。”

  那是一塊上面鑲滿紅綠寶石的度儀,華貴的尖角鱷皮做扣帶。

  小姐欲言又山陳暮故作不耐煩地揮手:“就要這件了。”

  又挑了幾張能量卡,陳暮從卡用品商店裏走出來。剛出商店,他心頭就不禁一陣苦笑,花那麼多錢買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真是件痛苦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沒有必要,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再來的機會!

  他有時甚至想,假如自己找個時間逃離東商衛城。不過他相信,以魔鬼女的心機,怎麼會漏掉這麼重要的一點?她一定能夠找到自己!

  這是陳暮的判斷,雖然他還不知道魔鬼女會通過什麼找到自己,但是他相信,她一定能找到自己。

  所以,他不敢跑,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這樣的嘗試!

  忽然間,他心頭一陣煩燥。他感覺自己就像傀儡一樣,被無形地線牽著,根本無法逃出魔鬼女的五指山!這種無奈、力不從心的感覺,讓他非常非常的煩燥。

  他知道自己現在自己的情緒不對,他現在只想早點趕回宿舍。也許,只有那些令他精疲力盡的高強度訓練才能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吧。

  他腳下的速度加快,徑直朝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喲,這不是土包子麼?”身後傳來女子高挑的聲音。

  陳暮心頭正煩,懶得理會,埋頭往前走。

  “呀呵,老娘叫你你也敢不應?”身後女人陡然拔高音調。

  陳暮依然不理會,只是加快腳步。

  忽然身後那女人高喊:“丫丫,幫我堵住這土包子!”

  陳暮抬頭一看,前面赫然有一位高挑女郎,盯著自己。她朝陳暮嫣然一笑:“小包子,怎麼惹鳳姐不開心了呢?”說完,叉開兩條細長的腿,伸開雙手,堵住陳暮前進的方向。

  陳暮停下腳步。

  這名喚作丫丫的姑娘朝他嘻嘻一笑,嘴裏喊:“鳳姐,這小子惹你了?”

  陳暮神色平靜地看著丫丫,也不說話。平靜的外表之下,煩燥卻像一蓬幹茅草一下子被點了起來。

  他只是注視著眼前的女人,目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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