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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ouis12

跳舞 -【獵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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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8-7-2010 00:00:4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louis12 於 8-7-2010 00:07 編輯

第兩百七十五章 【宰相之心】

    還有一條也證實了夏亞的擔憂︰這些第六兵團的家伙,果然不是那麼好指揮的。

    雖然是有求于夏亞的時候,格倫夏爾等軍官表面上都很客氣,也言明願意和夏亞合作,協同夏亞的人馬一起抗敵。但是言辭之中,卻只說“合作”和“協同”。夏亞也明白,自己要想指揮這支軍隊,只怕現在是沒可能的。

    古往今來,任何國家的軍隊之中,都有講究資歷的傳統。第六兵團現在最然落魄,但是好歹還有近萬的兵力,軍中也大部分都是老兵。雖然沒有一個領頭的兵團將軍,但是剩下的幾個旗團級的軍官,都是經歷過上一次奧丁戰爭的老人了。第六兵團就算再怎麼被人看不起,好歹也是帝國中央常備兵團,是帝國的主戰部隊。遠遠不是夏亞手下的這些地方守備軍可以比擬的。

    夏亞年紀又輕,在軍中的時間也不長,雖然是羅德里亞騎兵兵團的出身,但是第六兵團可未必會買他的帳。

    甚至,在牟職上來說,夏亞是旗團級的。

    而第六兵團剩下的幾個領頭的也是旗團級。名義上大家都是平級。而從帝國的傳統看來,人家的旗團級可是帝國中央軍,你夏亞的旗團級卻是地方雜牌守備軍而已。如果說起來,夏亞倒反而要比他們矮上半級了。如果不是夏亞還有一個貴族的爵位頭餃的話,以帝國的傳統,地方守備軍的軍官,既便是見到平級的中央常備軍的軍官,都是要行禮的。

    況且,城中原本的力量也實在太薄弱了。夏亞手下只有兩千多人,其中還大部分都是才收編的馬賊。第六兵團的八千多人駐扎進來,頓時就成了最強大的力量。

    甚至說一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大家有往日的交情,還有現在第六兵團有求于夏亞的份兒上,第六兵團反過來收編夏亞的部隊,都是有可能的。好在現在大家風雨同舟,還有格林這個軍中頗有名望的老家伙坐鎮,雙方的合作也還保持了坦誠團結的態度。第六兵團接手了部分城防的工作之後,丹澤爾城的城防力量頓時提升了一大截。

    夏亞和格林每天就等待外圍的斥候探馬回報,緊張的將目光聚集在南邊,時刻等候著最新的消息了……

    ※※※

    這一年,幾乎全人類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奧斯吉利亞。

    此時此刻,奧斯吉利亞的戰況,將決定了目前人類世界最大的帝國的未來命運。

    拜佔庭,這個目前人類世界三大強國之中最強盛,領土最遼闊,人口最多,歷史最悠久的帝國,前途到底是興是亡,命運都維系在了帝都的這次決戰之中。

    而無論戰果如何,這一戰,都會對人類世界未來數百年的歷史產生巨大的影響。

    連續十天時間,叛軍攻城越發的凶猛,雖然各家叛軍都有心保存實力,但是畢竟現在還是處于大家合作的蜜月期,而且叛軍之中也商議出了一個公平的辦法,數十路叛軍,每天輪一家出兵攻城,第二天則換下一家,這樣大家要損一起損,戰場之上,生死各安天命。

    而老辣狡猾的薩爾瓦多,還提出了一個決議,為了防止各家出工不出力,存有保存實力的私心,眾家叛軍同意,哪一家先攻破奧斯吉利亞城,那麼皇宮內庫就盡歸其所有!

    拜佔庭帝國立國千年,皇族內庫里不知道積累下了多少驚人的財富,有了這樣的重賞來激勵,各家叛軍都收起了各自的私心,攻城的時候也都不遺余力了。

    十天的攻城,給奧斯吉利亞造成了巨大的壓力。而城外,索西亞和巴特勒的第二第九兵團,也和叛軍激戰數場,各自都有勝負。羅德里亞騎兵兵團戰果更大一些,他們在兩次野戰都擊敗了叛軍,但是叛軍兵力太多,既便戰場小挫,也不傷元氣,反而羅德里亞騎兵因為怕陷入重圍,戰勝之後卻不敢追擊,無法進一步擴大戰果。

    一時間,城內城外,數十萬軍隊攪在一起廝殺,眼看天氣一天暖過一天,每天夜晚的時候,戰場周圍都會非起不少火堆來焚燒陣亡士兵的屍體。

    ※※※

    薩倫波尼利,這位六十三歲的帝國宰相,在這些日子以來,終于品嘗到了真正的權力的滋味。

    在以往,這位被認為是“多余的宰相”,在卡維希爾活著的時候,根本不受皇帝的信任,從來都是充當一個掛名吉祥物的角色而已。但是隨著卡維希爾遇刺身亡,帝國國勢巨變,數十萬叛軍圍城,戰況激烈。這位六十三歲的宰相,卻忽然一下掌握了從前從來不曾擁有過的巨大權力。

    雖然隨著阿德里克進城之後,城防由這位帝國名將主持,但是奧斯吉利亞城中所有的儲備物資調配,均由宰相一言而決。

    這位宰相每天召見官員,安撫人心,巡視各個中央政署,發表了一次一次的演講,以鼓勵帝都中央政府上下的斗志。甚至他還召見了帝都內一些豪門大族的頭面人物,請各家出人出力,貢獻出家中的護衛私兵來充實城防。

    這位六十三歲的宰相,一輩子都不曾這麼忙碌過。可每天他即便是再忙碌,卻都會堅持做一件事情︰他會親自坐在敞棚的馬車上,帶著手下,駕車馬在奧斯吉利亞城之中,從城南到城北,繞城走上一圈!

    于是,奧斯吉利亞里的民眾,幾乎每天都能看見這位滿頭銀發的老宰相大人坐在馬車上,面帶鎮定的微笑,神色從容,毫無驚慌的,甚至偶爾還會對著外面遠遠駐足觀望的民眾揮手致意。原本數十萬叛軍圍城,城中的民心早已經惶恐,可隨著老宰相每天這麼巡城一次的舉動,大家看著這位身份尊貴的宰相大人都如此鎮定,看著這位老宰相大人每天那張溫和從容不迫的笑臉,大部分人不由自主都會想︰宰相大人笑得那麼輕松,看來大人心中是有把握的。反正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人頂著,連宰相大人這樣的身處高官的人都不怕,咱們這些平頭小民,還怕什麼?

    這樣以來,每天例行的一次巡視,終于讓城中的民心安定了不少。

    每天宰相大人坐在車上那從容的笑臉,就成為了城中民眾心頭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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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8-7-2010 00:07:35 | 顯示全部樓層
可唯獨,只有薩倫波尼利的老管家才知道自家這位宰相大人的情況有多糟糕!

    這些日子來,宰相大人幾乎每天只吃一頓飯,只睡不足四個小時。城中物資調配,還有安撫各部署官員,以及統計帝國各地傳來的緊急軍報消息,這些繁重的工作已經讓這位六十三歲的老人透支了大量的精力。

    在各部署里一場一場激動人心的演說,那些鼓動人心的言辭的背後,是這位六十三歲的老人疲憊的身軀和嚴重損壞的健康。

    不過二十天的時間,這位六十三歲的老人,體重就減輕了十斤!

    這樣的情況,讓很多從前輕視和看不起這位宰相的人,此刻都不禁服氣了。

    在如今的這種糜爛的局勢之下,哪怕是歷史上的那些名臣名相,也不可能有人做的比這位六十三歲的老人更好的了。

    這天晚上,薩倫波尼利照例強撐著身體乘馬車完成了巡城,馬車進了宰相府之後,下車的時候,身邊的老管家眼看宰相大人的步伐有些蹣跚,趕緊上去攙扶了一把,手握住了老宰相的胳膊,只覺得老宰相手臂上的肌肉松軟無力,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幾乎壓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就心里一沉,忍不住抬頭看了薩倫波尼利一眼。

    老宰相面色有些蒼白,此刻臉上哪里還有半分剛才巡城時候的那幅從容的笑臉模樣?“……大人!”

    “嗯。”老宰相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自己站直了身體,掙脫了管家的攙扶,苦笑了一聲︰“剛才有些疲乏了,一時頭暈,嘿嘿……”

    說著,他的眼神變得嚴厲起來,冷冷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走了兩步,宰相大人的步伐有些軟綿綿的,才終于嘆了口氣︰“你扶我去書房,其他人都散了吧。”

    ,老管家只覺得大人的步伐滯澀,就連呼吸都那麼的沉重,短短的一段路走下來,老宰相的額頭就見了汗,才一進書房坐下來,薩倫波尼利就笑了,語氣頗有幾分嘲弄︰“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哼。”

    “大人,您是先歇會兒,還是……”老管家心中有些酸楚,低聲道︰“您今天回來得已經很晚了,不如休息吧,我讓人……”

    “閉嘴。”老宰相挑了挑眉,淡淡道︰“我餓了,弄些吃的來吧,昨天的濃湯不錯,你再給我弄些酸椰菜,最近口味不好,昨天的那些酸椰菜正好開胃。”

    老管家還想說什麼,卻感覺到大人的眼神又嚴厲了起來,終于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或許很多人都不相信,這位帝國的宰相的晚餐,僅僅是半碗摻了肉沫的面湯,加上一點酸椰菜。而異是這麼半碗面湯,老宰相只吃下了一半便沒了胃口,放下湯匙之後,這位六十三歲的老人忽然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古怪的微笑來,看了一眼肅立在一旁的管家,忽然笑道︰“你說,我是不是有些犯賤?”

    “?”老管家莫名的望著主人。

    薩倫波尼利搖頭,他的笑容滿是嘲弄︰“那個人,他活著的時候,我整天就盼他死掉。可現在他死了,這麼一大攤子事情壓在我身上,才忽然感覺他真的很不容易。至少,這些事情,他活著的時候,做的可比我好多了。”

    宰相的感慨,老管家卻不敢答話,因為多年的時間,老管家早已經清楚這位主人的脾性。知道大人雖然一時感慨,卻並不是真的詢問自己的意見事實上,身為帝國宰相,薩倫波尼利卻從來都嚴格禁止自己家里身邊的人談論國事。這種時候,既便是他自己開口感慨,可如果管家很清楚,如果他自己真的開口應答,反而會招來大人的一頓斥責。

    薩倫波尼利嘆了幾句,卻看著老管家沉默閉嘴不語,忽然又笑了笑︰“怎麼不說話?”

    “我不敢。”老管家垂下頭。

    “嗯,今天可以說幾句。”薩倫波尼利淡淡道︰“平日里我是太嚴厲了一些,可今天麼,忽然想和人說幾句話。也很想聽聽別人的想法。”

    “我……”老管家猶豫了會兒,終于鼓足了勇氣,道︰“大人,我認為您這樣,有些,有些……有些不值。”

    薩倫波尼利絲毫不動怒,淡淡一笑︰“嗯,不值,是吧,或許任何人都會這麼想吧。皇帝把我擱置在一旁冷落這多年,到了如今這個局面,他倚仗的心腹死了,才不得不起用我來給他賣命。哼,老實和你說,你當我心中就沒有怨念麼?我……也是有的。”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桌後坐下,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之後,才笑道︰“我知道你的忠心,也知道,你會為我不平。,啍,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這些日子來,如此的賣命麼?我這把老骨頭,這麼折騰”你以為我就不怕死嗎?我也怕的。”

    “大人”老管家看著宰相消瘦的臉龐,忽然眼楮紅了。

    “我做這些事情,不為別的,也不管皇帝對我是不是不公。我做這些,只因為我薩倫波尼利……”他忽然挺直了腰,咬牙低聲道︰“我是宰相!是帝國宰相!!”

    這一刻,這位疲憊虛弱的老人,眼楮里的目光,仿彿光芒萬丈!

    “索羅姆家族一共出過六位帝國宰相!我是第六個了!”薩倫波尼利在笑,他的眼神里有一種冷冷的笑意︰“我一把年紀了,活得也夠長了,這一輩子,吃過美食,享受過豪宅,穿過華服,擁有過美麗的女人……到了現在,心里也沒有太多的追究,可唯獨一件事情,是我不願意它發生的,你明白是什麼嗎?”

    “我……不明白。”

    薩倫波尼利看著自己的這位老管家,然後這位六十三歲的宰相笑了笑。 我不想,不想後世的史書上寫到我薩倫波尼利的時候,留下一個‘亡國末代宰相,的頭餃!明白麼?我不是家族第一個宰相,也絕對不想成為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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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8-7-2010 00:15:3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七十六章 海上

    雄威的凱旋門內早,聖克倫瑪大街。原本這里是一條奧斯吉利亞最寬闊的大道,這條大道修建于建城初期,在之後的數百年內反復擴建,已經成為了奧斯吉利亞之中標志性的最寬闊雄威最氣派的大街。

    可如今,這條足夠讓六輛馬車才同行的大街,卻幾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兵營。街道的兩旁的民房已經被征用,原本街道兩旁那一排一排的各家店鋪門前的馬樁全部被拆卸掉去填充城防了大街上兩旁的民房變成了一個一個軍營,不停的有馬車從城中將軍械和食物運輸到城門前。

    就在距離城門兩百米的地方,一座三層的建築,原本是這條大街上極富盛名的一家商旅酒店,此刻也已經被軍隊征用,守軍的指揮大營就設置在了這里。

    一群如狼似虎的衛兵嚴密的守護著這里,第一層的大廳早已經變成了軍議大廳,一座用木雕城的奧斯吉利亞的城防模型就擺放在了大廳中間,旁邊牆壁上則是奧斯吉利亞帝都直轄行政區的地形圖,還有一些參謀之類的軍官匆忙的在大廳里來回奔走,手里捧著一些軍冊或者是軍情資料。

    窗外不遠出的城防方向,偶爾還會傳來投石器的轟鳴聲,而就在這臨時的指揮所里,二樓的房間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一傘穿著白色袍子的醫師緊張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身邊的一個助手手里噴著一個木盤,盤子上滿是血跡,赫然還有三枚箭頭!那箭頭上血跡驚人,甚至鉤角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肉。

    走廊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梟梟的軍靴聲,隨即幾個衛兵開路走了過來,低聲喝道︰“軍務大臣大人到!”

    阿德里克已經快步走了過來,他身上的鎧?也殘留著鮮血和污跡,迎面看見了那個醫師和旁邊助手手里的盤子,當阿德里克看見了盤子上的箭頭,臉龐上的那道疤痕微韋曲了一下。

    醫師認得阿德里克,趕緊低頭行禮,阿德里克卻揮了揮手,就低聲用焦躁的聲音問道︰“怎麼樣?”

    “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流血多了些,最好讓他多休息一下。還有一一一一一一”

    “還有什麼?”阿德曇-克面色陰沉。

    “還有……他的右臂只怕用不上力氣了,要恢復到從前的話,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行。”醫師小心翼翼的回答。

    阿德里克眼神陰沉,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道︰“我已經請了教會里派牧師過來了……”

    “請恕我直言。”這個軍醫抬頭,迎著阿德里克的眼楮,正色道︰“我雖然只是一個醫師,但是對治療術魔法也略微了解一些。治療術魔法本質上來說並不能真正的修復身體的傷害,只是強行摧發生命力,以這誅強行摧發的辦法,加快身體自我愈合的速度。這種辦法,偶爾用用還可以,用的多了,其實對自身的傷呵很大的。而大人他身上的傷,這些天來,大大小小已經有十六此!在我看來,其中四次受的傷都足以致命了。因為他之前已經使用過了治療術,而且使用的次數過于頻繁,十五天之內,他就用了七次治療術!現在他的身體其實已經很脆弱了,在這種情況,如果再強行使用治療術的話,我擔心他的身體會崩潰掉!”

    說著,俗一指盤子里那深深的血跡,咬牙道︰“您看,他今天流了這麼多血!我為了給他起出這幾枚箭頭,就費了很多手腳。其實他今天受的傷並不算太致命,但是他的傷口卻流血不止!我幾乎用盡了辦法才勉強幫他止住了血一一這是一種非常不正常的現象!說明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嚴重損壞,我想您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一根牛筋,如果強行繃得太緊太長,遲早是會斷掉的!”

    說完,這個軍醫行了禮,然後告退。

    阿德里克站在原地,似乎出了會兒神,然後他嘆了口氣,走到了房間門口,深深呼吸了一下,臉上做出一絲輕松的笑容,然後推門大步走了進去。

    “哈哈,怎麼樣?我聽說你今天又被叛軍的弓箭手咬了幾下……”阿德里克大步走進房間里,故意大笑說著,然後看了一眼房間里坐在椅子上的人,繼續笑道︰“夷?我看你還活崩亂跳的啊,媽的,老子路上還很是擔心了一陣子呢”,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城衛軍統帥斯潘將軍。

    斯潘此刻身上的鎧甲已經卸去,上身赤裸,只是在胸口和肩膀處綁了厚厚的繃帶,那原本白色的繃帶,此刻在他肩膀下卻滲出深深的紅色來。他赤裸的上身,還有多處深深淺淺的傷痕,只不過大多數傷痕都已經愈合得七七八八了,想來都是強行用治療術的作用。

    斯潘坐在那兒,他臉上胡子拉碴,眼窩已經深深的凹了進去,雙頰消瘦、德里克走進耒的時候,斯潘的正出神的盯著身旁的桌子上一一這桌子上,一柄長劍橫方在上面,劍鋒上有些血跡還沒有擦干淨。

    聽見了阿德里克的動靜,斯潘才回過神來,抬頭看著阿德里克,他略微挑了挑眉頭,興笑︰“大人,您來了。”

    “嗯。”阿德里克故意駐足在斯潘身前,上下打量了幾眼︰“看來你精神還不錯。”

    斯潘點了點頭,笑道︰“現在還死不掉的。”阿德里克嘆了一氣︰“辛苦你了。”

    斯潘只是插頭不語。

    這些天來,叛軍攻城的壓力越來越大,短短的十多天,輪番的攻擊,幾乎是不訃損失,城內城外雙方的損失都不小。

    斯潘在城防一線指揮作戰,親歷前線廝殺,縱然他是將軍之尊,自身的實力也頗為不俗,但是這些天的惡戰下來,終究是受了不少傷。

    原本阿德里克也曾經勸他下去休息,畢竟,阿德里克回城之後,以她生為帝國名將,又是帝國軍務大臣的高職(原本是副大臣,但是在軍閥黨徹底叛亂之後,已經被任命為軍務大臣了。),阿德里克已經被康托斯大帝委任為了奧斯吉利亞守軍的最高統帥,同時還賦予他節制城外勤王軍隊的權力。

    以阿德里克是要親自上城防前線作戰的,但是斯潘卻堅持依然由他在城防第一線指揮城衛軍作戰。

    而且,斯潘的理由讓阿德里克無法拒絕︰阿德里克雖然是帝國的名將,在軍中很有名望。但是畢竟,阿德里克的嫡系部隊是原來的羅德里亞騎兵兵團在軍隊之中,歷來都有一個無法避免的弊病,就是講究資歷,講究派系。這是幾乎所有國家任何時代都無法避免的問題。阿德里克雖然有名望,但是現在負責城防守護作戰的是帝都的城衛軍。

    城衛軍上下將士,大部分都是斯潘的舊部,阿德里克雖然名聲顯赫,但是畢竟城衛軍上下的將士,心中最新任的人還是斯潘一一軍隊之中歷來就是這麼一種傳統,老上司的威望永遠都是最大的,至于別的名將,你名氣再大,尊敬你是一回事,但是願意聽你的號令給你賣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種情況下,斯潘親歷第一線作戰,對士氣的激勵效果,卻反而要遠遠強過阿德里克。

    所以這些天來,斯潘依然堅持在第一線親自指揮城衛軍,戰況澉烈,他受傷多次,卻依然不肯休息,他這個老上司坐饋,城衛軍也是拼死作戰,一次次的將叛軍的攻勢打退。

    只是今天,斯潘又中了幾箭,結果當場就暈了過去,這才被親衛強行從城上抬了下來。

    此刻,斯潘聽了阿德里克的造句“辛苦你了”,卻只是興笑,卻問道︰“倪古爾呢?”

    “他還在城,這小子這些天干得不錯,今天還親手砍下了兩個叛軍的腦袋。我已經按照軍法,升他為隊官了。”

    阿德里克的回答,讓斯潘開懷了不少。

    隨即斯潘強行站了起來,雖然傷口疼得他臉色泛白,臉上的肌肉都微微有些扭曲,但是他的腰板卻依然挺得筆直︰“來人,給我穿甲!

    阿德里克皺眉︰“好了,你今天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在城上,你還擔心什麼!況且今天外面的那些家伙損失不小,我看明天之前,是不會有什麼大的攻勢了。”

    斯潘卻搖頭,正色道︰“我今天暈倒在城牆上,周圍的將士都看見了。這些都是我的老部下,我在城牆上暈倒,只怕軍心不穩!我還是得上去看看,那些小子們看見我,才會安心的。”

    阿德里克畢竟也是名將,雖然明白斯潘的話極有道理,但是此刻眼看斯潘連站似乎都站不稂了,心中畢竟不忍,他看著斯潘的眼楮,卻看見了一片堅定之後,終于,阿德里克嘆了口氣︰“好吧!”

    他沒有召喚侍衛,而是親自幫斯潘穿上了鎧甲,然後拉著他的手紋緩走出房間來,兩人一起帶人回到了城牆上。

    果然,眼看斯潘回歸,城牆之上的城衛軍頓時就一片歡呼。斯潘站在城樓上,高舉長劍,縱聲大笑,隨即高聲喝道︰“老子又回來了!外面的那些叛軍,弓箭手不但準頭不行,連他媽的力氣都像娘們一樣!老子被咬了兩口,還不是活蹦亂跳的!!眾軍都看好了!老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在這里釘在這里!!你們都給老子賣力氣!只要咱們還在這里,那些混蛋別想進城一步!”

    城牆上一片歡呼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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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8-7-2010 00:15:41 | 顯示全部樓層
阿德里克站在斯潘身邊,眼看斯潘雖然強打精神,但是臉色卻已經蒼白如紙,汗水更是順著額頭就流淌下來。他心里不忍,等斯潘說完之後,悄悄的身手扶住了斯潘的肋下,托住了他的身體,然後拉著他靠著城樓坐了下去。

    此刻天色已經漸晚,站在城牆上往遠處眺望,叛軍的大營連綿不絕,燈火通明!而且叛軍在大營外深挖壕溝,營盤扎得又密又緊,還砍伐來了大批的木材,營寨厚實,還豎起來了大大小小百十座箭塔!遠遠看去,就仿佛一片密集的堡壘連綿不絕在曠野之上!

    斯潘看在眼里,忍不住低聲嘆了口氣。

    旁邊阿德里克看在眼里,仿佛興笑,道︰“斯潘,不用太擔心。今天我們這里打得如此激烈,這麼大動靜,外面的索西亞和巴特勒他們一定也看到了。索西亞和巴特勒都是我的舊部,我了解這兩個家伙,索西亞性如烈火,巴特勒沉穩豪爽,兩人都是軍中宿將,眼看我們今天打的辛苦,明天他們一定會想辦法佯攻叛軍,牽扯叛軍的注意力,以減輕我們的壓力。所以明天,叛軍是不會有太多精力攻城了,我們可以趁機喘息一下。還有魯爾那個家伙,那個胖子最是狡猾,說不定明天他還能趁機狠狠的咬叛軍一口呢。”

    斯潘勉強興笑,道︰“大人您既然這麼說,必定是有把握的,只是”

    他伸手一指。

    斯潘所指的是城下大河的對岸。大河的對岸,叛軍再次豎起了一排高塔來,那高硌高高低低,都有十多米左右的高度,幾乎遠遠的都能和城牆持平了。

    如此的高度,叛軍的弓箭手在高塔上,可以直接和城防的守軍用弓弩對射,大大的削弱了城防的優勢。

    而且之前城中的守軍已經幾次夜襲摧歿了叛軍的箭塔,叛軍吃了幾次虧,已經越來越嚴密了,就算是晚上,也都留下上萬的軍隊在河畔守護那些箭塔,此刻要想再派兵出去摧翅這些箭塔,卻是再也不可能了。

    這幾天,阿德里克曾經試圖調集城防上的弩車來,轟擊對岸的叛軍箭塔。弩車的威力雖然巨大,但是叛軍的箭塔卻實在大多,往往十多架弩車轟上好久,才勉強摧毀一座箭塔,但是耗費的弩箭,卻是太過驚人,所以效果並不好且叛軍的箭塔就臨河建造,既便是用火箭射過去,叛軍也能就地取水滅火。

    阿德里克也看著對岸的背塔,淡淡道︰“斯潘,我知道你憂心什麼,但是你必須明白,此刻敵強我弱這些箭塔,我們是無能為力的。況且……守城戰,雙方拼的就是消耗!!大戰之下,生死由命!這個道理難道你還不明白麼?這箭塔,你是不要再想辦法摧毀掉了。你之前冒險多次,雖然都僥幸成功,但是也不過拖了幾夭,他們就能再建一批出來!卻只是白白的耗費了我們的將士性命!”

    斯潘默然,沉就了會兒,嘟囔道︰“難道就任憑這些家伙如此作為,抵消了我們的城防優勢……這些天來,我們的弓箭手失去了居高臨下的優勢,損傷可不小!”

    “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阿德里克面色堅毅,肅然道︰“現在只有硬踫硬的咬牙死戰。別指望有什麼取巧的法子了。”

    兩人正在商議,忽然就聽見旁邊一個驚喜的聲音︰“叔叔!”

    斯潘扭頭一看,正是自己的佷子倪古爾。

    倪古爾魁梧的身軀上,穿了一套城衛軍的低級軍官裝備的“黑平甲”,雖然已經是最大號的甲,但是穿在倪古爾那龐大的身軀上,卻依然有些緊繃繃的感覺。

    此刻倪古爾的臉龐上,再也不見平日里的那種輕佻稚嫩的模樣,多了幾分沉穩內斂的氣質,尤其是那臉龐上,仿佛多了一些稜角分明的銳氣。

    他這一身黑平甲,正是拜佔庭軍隊之中低級軍官的裝備,此刻他腰間雖然也佩了劍,但是手里卻依然提了一把慣用的雙刃短柄斧,胸前還佩戴了一枚象征著隊官軍職的徽章,看上去宛然就是一個年輕英武的帝國軍官,再也不見往日里那副紈褲子弟的模樣了。

    斯潘一看倪古爾,頓時眼神變得柔和了幾分,倪古豕大步走了過來,撲在地上單膝跪了下去︰“叔叔,你沒事,我可就放心了!”

    斯潘剛要說話,卻忽然深深吸了口氣,沉下臉來喝道︰“混帳!軍中沒有什麼叔叔!喊我將軍大人!”

    “是!將軍大人!”倪古爾抬起頭來。

    斯潘心中欣慰,低聲道︰“起來吧。聽說今天做得不錯。

    倪古爾昂然道︰“是,將軍大人!我今天親手斬殺了一個叛軍,還射死了兩個!”

    “好。”斯潘眼神里似乎有些復雜,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深深的欣慰,想了一想,才道︰“好好干,莫要辱沒了你的姓氏!”

    一旁的阿德里克忽然開口道︰“斯潘將軍,我看倪古爾這個小子不錯,想收他作我的親衛副官,如何?”

    阿德里克是帝國有數的名將,鷹系將領之中的杰出代表,又是軍務大臣的身份,不知道多少帝國的年輕軍官,都視他為偶像一樣的人物。他此刻開口要把倪古爾帶到身邊,那就是有了栽培之意。能在他這樣的帝國名將身邊的話,時刻耳濡目菜,自然能得到他不少提點教誨,不知道多少帝國之中的年輕軍官夢寐以求能有這樣的機會!

    倪古爾立刻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來。

    斯潘將軍也是先是一喜,可隨即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臉色就沉了下去,扭頭看著阿德里克,深深吸了口氣,低聲道︰“大人的厚愛,我代他謝了。可是,此議還是等到戰後再說吧。”

    倪古爾怔了怔,不明白叔叔為什麼要拒絕,但是叔叔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他也趕緊低頭行禮︰“多謝大人的美意,倪古爾感恩不盡!”

    阿德里克神色復雜的看了這一對叔佷一眼,終于也嘆息道︰“既然斯潘將軍不許,那就……等戰後再說吧。”

    隨即斯潘揮手讓fa古爾退下之後,過了會兒,他才低聲說了一句︰“阿德里克大人……謝謝了。”

    “不客氣。“阿德里克苦笑一聲。

    其實阿德里克的心意很簡單,他知道斯潘對自己的佷子極是珍愛這些天叛軍攻城,戰況越來越慘烈,城防上守軍也損傷加巨。倪古爾是斯潘將軍家族之中的獨苗,雖然最近頗有一些長進,但是如果留在城防一線當一個小軍官的話一一戰場上刀劍無眼,說不定就會有什麼損傷。他是一番好意,以他身為帝國軍務大臣,又是主帥的身份,大部分時間是不用親歷前線作戰的,只需要在城中指揮。他想把倪古爾帶在身邊,也是想盡量的保護這個小子,為斯潘將軍的家族好好的保留下這個獨苗。

    卻不想斯潘一口拒絕掉了自己的好意。

    阿德里克看著斯潘的臉龐,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絲敬意。

    兩人在城牆上巡視了一番之後,阿德里克眼看斯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于強行拉著他回指揮所去休息。斯潘也知道自己峙不下去了,如果再暈倒在城上,只怕反而亂了軍心,只得跟著阿德里克下城往回走。

    兩人才下了城來,忽然就看見街道上遠處一匹快馬飛奔而來,一個軍官急馳到面前,早就被侍衛攔下,那個軍官立刻掏出徽章來︰“緊急軍務,將軍大人在哪里!”

    “讓他過來!”

    阿德里克認出了是自己手下的軍官,立刻開口。

    那軍官飛奔到面前,滿臉的緊張,用焦急的語氣飛快道︰“大人!

    港口!港口碼頭有發現!海上!海上!!”

    阿德里克頓時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了這個手下軍官︰“你說什麼?

    海上?!”

    “海上!有一支艦隊出現!!”

    斯潘也是神色頓時緊張起來︰“是叛軍的船隊?他們要從海上強行登陸攻城?!”

    “不,不是叛軍。”這個軍官滿頭大汗︰“這支艦隊從西方而來,我們的了望台上發現,他們,他們好像,好像……

    “好像休麼?”

    “好像正在還叛軍的海上船隊對峙!”

    阿德里克和斯潘對視了一眼,立刻喝道︰“備馬!去碼頭!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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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8-7-2010 00:20: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七十七章 盟友

奧斯吉利亞城本身作為一個伸入大海之中的半島,三面環海,不過只有靠著南邊的一面是平坦的海灘,另外兩面都是高達數十米的陡峭懸崖!在海洋的潮汐作用下,常年的驚濤海浪加上遍布的險要礁石以及敏十米的懸崖成為了城市東面和北面的天然屏障。

    整個奧斯吉利亞就在這樣得天獨厚的環境上建造而成。

    而除了西面那一道大陸最雄威的城牆之外,另外一條出入這座雄城的通道,則是在海上,唯一的登陸點,就只有城市南面的平坦海灘,奧斯吉利亞的港口碼頭。

    作為被譽為“無法攻克的雄城”,奧斯吉利亞的西面城牆自然聞名于世,而同樣的,南面的港口海岸線的防御,也是被著稱于這個世界。

    既便是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海軍的海上強國蘭蒂斯,在面對這座城市的海岸防線也是只能搖頭嘆息。

    奧斯吉利亞只有南面的海灘還算平坦,這是一個天然的深水港灣,半月形弧度的海港地形,兩側都是陡峭的半坡懸崖,而就在這個海港的入海口,兩邊延伸出去的地形,分別建造了一條城牆,而海口前建造了一條長達兩里的海堤!

    這樣的地形,使得奧斯吉利亞的海港就仿佛是一個固若金湯的漏斗形狀,而就在海岸上,建造了高大的瞭望塔樓,這些塔樓都是用巨大的岩石建造而成,底座甚至都是用鐵汁澆鑄而成,堅固得讓人頭皮發麻。沿著海港碼頭的這條防線上,密布了至少三十座這樣的塔樓,俯視著海港前方,首先在視覺就絕無死角。

    其次,這些塔樓上布置了大量的弩炮,這些都是專門攻擊海上船隻的重型軍械,每一架弩炮,都可以發射出射程最少可以達到五百米的巨型弩箭,這種弩箭的威力巨大,直接可以穿透船身甲板,夾雜著火油射擊的話,更是可以直接讓海上的船隻受到巨大的創傷。

    同時入海口還人為的打下了一批暗礁暗樁!據說在建造這座城市之初,為了加強對海上的防御,甚至專門將一批裝載了大量石料的船隻在海面上鑿沉!使得看似平靜的海面上,其實水下暗藏了殺機,只有在得到海港碼頭的許可之後,才能在燈塔的指揮下從安全水道進入奧斯吉利亞的港灣。

    而一旦遇到戰爭時期,在海港地區適合軍隊登陸的區域,非常狹窄,只有不到十里的沙灘,而且這片沙灘全部籠罩在高坡之下,高坡上還建造了一批塔樓,一旦有敵人在海上遠距離放小船運兵試圖登陸的話,那麼在這片高地上還駐扎了兩個營隊的弓箭手,弓箭的射程可以直接將登陸的沙灘完全覆蓋住,如果有敵人試圖從這里以小船運兵登陸的話,那麼無疑將面臨著一場血腥屠殺。

    更重要的是,為了防止海上的強敵對港口形成威脅,在奧斯吉利亞的海港區,還常年駐扎了一支小型的皇家艦隊。這支艦隊名義上隸屬帝國海軍,但實際上,從建軍之初,就牢牢的控制在皇室的手里,歷代的艦隊將領都是最忠心皇室的人選。

    這支艦隊規模並不大,只有兩千水兵的編制,十余條中小型的戰船,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卻足以滿足對海港的防御。反正需要防御的只有入海口的安全水道這麼一片狹窄的區域,這支小艦隊足夠用了。況且,現在的這支小艦隊,一半的戰船都是皇室花重金購買來的蘭蒂斯出產的新式戰船。

    這麼一條海岸線上的防線,有高有低,有遠有近有縱深。即便是曾經在多年前,蘭蒂靳帝國的一位海軍上將以兩國訪問的名義出使拜佔庭,在奧斯吉利亞親眼觀察過這條海上防線之後,也不禁嘆息︰這麼一條防線,就算給我一支王國最好的艦隊,要想成功登陸,恐怕也得傷亡大半才行。

    這些日子來,奧斯吉利亞被叛軍攻城,西邊的城牆地區打的熱火朝天。但是叛軍卻遲遲不敢從海上進攻奧斯吉利亞,就是因為有這麼一條堅固的防線存在。叛軍本身也並沒有什麼海上的軍力,根本沒有力量打海上的主意,也只能集中所有船隻來,勉強在海面上封鎖起來,以達到圍困奧斯吉利亞的目的,但是要想從這里進攻,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而海港里的皇家艦隊規模太小,防御還行,也無力出海作戰。

    戰爭來臨之後,往日繁華之極的海港區早已經變得沉寂下來,軍港的皇家艦隊接管了原本的民用碼頭區,同時還有調過來守衛的城衛軍士兵牢牢的把守住了海岸。而因為海上叛軍船隊的封鎖,反正再也沒有什麼外來的商船能進入奧斯吉利亞,而原本停留在奧斯吉利亞的一些商會的船隊,也被迫都停泊在了民用港灣里。海港區原本的常年熱鬧非凡的港市已經完全停了下來,自從戰爭開始,奧斯吉利亞已經進入了軍管時期,海港區里原本一些商團的倉庫也都被軍方佔領,所有有用的物資也都被宣布征用。當然,被征用了船隻物資的商會,可以在城中到中央政府交涉,得到一筆賠償,這個決定是宰相薩倫波尼利堅持下來的,他堅決反對軍隊無償征用港口區的商會財產,這位宰相的理由很明確︰這些商會都是大陸上有頭有臉的勢力,我們不能為了打贏一場戰爭,而將這些家伙全部得罪了。否則的話,就算我們一時嬴得了戰場,但是面臨的也是全世界的敵人!

    當然了,軍隊也根據情報將一些暗中支持特瑪軍區總督們勢力的商會強行查抄了。這個決定也是得到了宰相的首肯。

    因為所有的一切商業交易都已經停止,偌大的海港的港市,此刻看上去一片冷冷清清,所有的商鋪都閉門歇業,路面上只有一些守軍偶爾走過。

    只有港口的廣場上,旗桿上帝國鷹旗還在飄揚。

    阿德里克帶著一行人穿過整座城市飛馳而來,馬隊才沖進了海港地區,馬上的阿德里克就聽見遠處海邊的塔樓上傳來的急促的示警的號角聲。

    遠處的軍港地區,那支小型的皇家海軍艦隊,幾條戰船已經起錨揚帆,水兵們正在船上船下緊張的忙碌著。

    阿德里克翻身下馬,就立刻沖了過去,迎面看見海港區的守軍軍官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

    阿德里克的神色複雜。“大人,已經確定了不是叛軍的戰船。

    負責守護海港區的是城衛軍的一個旗團,而同時跑來的還有皇家海軍艦隊的統領,這位統領相貌平庸一一事實上據阿德里克所知的,這個家伙的才能也是平庸而已,唯一可取之處就是生性沉穩謹慎,可這個性子,說好聽的是穩重;說難聽點就是只會照章辦事,守成有余,進取不足。皇帝選中了這麼一個性子的人來統率唯一的一支掌控在皇室手里的海軍艦隊,卻正是看中了這樣的性子,這支海軍艦隊只要防御有限的區域,不需要進取,只要行事穩妥不出差錯就足夠了。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這個家伙是一個死忠皇室的貴族團體出身,

    這位海軍將領默默的走到阿德里克的面前,行禮之後,將一個獨眼望遠鏡遞給了阿德里克︰“大人,您自己看吧。”

    阿德里克皺眉,大步走到高坡上之後,遠眺海面。

    遠處,在港灣正面的馬蹄形的海提之外,遼闊的海面上,兩支艦隊在海面上鋪陳了開來,正擺出了一個對峙的勢頭。

    外圍的一支艦隊,船只大大小小有上百條之多,但是絕大多數都是中小型船只,而且大部分都是民船,一看就是臨時征調來的烏合之眾,而且旗幟也雜七雜八,顯然是屬于那些叛軍所有。

    而另外一支艦隊,則明顯不同了。清一色的黑色的大船,都是那種目前最先進的蘭蒂斯人發明的三桅戰船,這種新式的戰船都是擁有雙層甲板,內設了遠程攻擊的弩炮和火炮,船隻堅固。吃水也明顯很深。最重要的是,這支艦隊一共三十條船,其中有四條都是大型戰艦,其余的還有八條中型的護衛戰船。這大小十二條戰船在艦隊的外圍,做出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圓形防御陣列,而在艦隊的里面,則是清一色的大型運輸商船。

    這支艦隊,卻並沒有掛任何旗號。

    這支艦隊的船隻航行隊列很是嚴密,顯然都是精銳,而戰船在周圍不停的試探用弩炮轟擊,威懾遠處的叛軍艦隊不敢靠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叛軍的海上封鎖之中穿行進來,叛軍雖然圍在遠處,卻根本不敢靠近。

    這支艦隊就停在了海港的射程之外,依然保持了防御的隊列,只是其中一條大船上對著海港的方向打起了旗號。

    阿德里克雖然是陸軍將領,但是早年在帝都軍事學院求學的時候,也學過海軍用的旗語,大略看了一下,就明白了這是對方請求進港的意思。

    旁邊的海軍將領低聲道,“對方已經打了幾遍旗語了,沒有得到您的命令,我們不知道怎麼回復,一直在等待。”

    阿德里克“嗯”了一聲,“請他們表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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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8-7-2010 00:21:02 | 顯示全部樓層
他的命令穿了下去,塔樓上的帝國守軍立刻打起了旗號,不多片刻,阿德里克就用望遠鏡里看到對方的那條船上用旗語回答。

    “我們,為友誼而來。”

    此刻眾人都在緊緊看著阿德里克,等候這位帝國目前的軍隊最高統帥的命令。阿德里克擰了擰眉頭,眼神里有些詭異,忽然露出一絲笑意束︰“讓他們派一條小船從水道進港。嗯,我們的船也上去,將安全水道攔住,只放一條小船進來,如果他們輕舉妄動,就立刻反擊!”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之中緩慢的過去,遠處的那支艦隊,在得到了岸上的旗語之後,很快就分出了一條小運輸船來,而海港區里,小型的皇家艦隊也派出了幾條戰船,堵在了水道旁,只留下了一條縫隙。

    對方的那條小船終于穿過水道,在皇家艦隊的警惕的注視之下緩緩的駛進了碼頭里,當靠岸的時候,一隊守軍就已經在岸邊守護,遠遠約略還有弓箭手的待命。

    一條小船板從船上鋪了下來,隨即在岸上的守軍的注視之下,船上跳下來幾個水手,將纜繩拴好之後,攤開雙旁,以示意毫無敵意。

    阿德里克站在碼頭上看得仔細,對方的這些水手明顯都是蘭蒂斯人的裝扮,腦袋上都包著頭巾。

    很快,從小船上下來了幾個人,這些人都是一身的短袍,為首的一個,身材高大魁梧,但是臉上的胡須卻修建得很是干淨整齊,頭巾上也沒有什麼污跡,腳下得皮靴更是擦的雪亮。

    這人帶著幾個隨從大步走上了碼頭,緩緩的朝著岸上走來,在阿德里克的示意下,守軍讓開了道路,讓這人直接走到了碼頭上。

    一看見這人,阿德里克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終于輕松了下來;“嗯?是這個家伙?我去見見他。”

    旁邊立刻就有手下將領勸道,“大人!您是全軍主帥,這些人來歷不明,還是……”

    “不用了,我認得這個家伙。”

    說著,阿德里克就大步走上去。

    碼頭之上,兩個人面對面走來,這個家伙遠遠的看見了阿德里克,仿佛也愣了一下,隨即那粗獷的臉上露出笑容來,走到了面前,根本無視旁邊阿德里克身邊衛兵警惕的眼神,大聲笑道“哈哈,想不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跋扈將軍來迎接我。阿德里克閣下,迎接我這麼一個小人物,需要您親自出馬麼?

    阿德里克站在原地,眯著眼楮看著對方,過了會兒,才冷笑道︰“大名鼎鼎的‘暴風之子’光臨,我怎麼能不迎接呢。

    對方頓時有些吃驚的樣子,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你居然認得我?難道我的這張臉已經這麼有名了麼?

    阿德里克依然站在原地,淡淡道,“大名鼎鼎的‘暴風之子‧,蘭蒂斯海軍的驕傲,蘭蒂斯王國的海軍三杰之一,傳奇勛章的三十位船長之一……尊敬的吉斯倫特先生……”說到這里,阿德里克的眼神里終于露出一絲笑意,“說起來也是巧合,我記得您的相貌,是因為……很多年前,您早年未成名的時候,曾經隨貴國的軍方使團出使我國,還曾經作為交換學員在我國帝軍事學院進修過戰爭史。呵呵,您想必還記得當初您在奧斯吉利亞求學的那段時間里,曾經的一次遭遇吧?”

    阿德里克故意放慢了語速,緩緩笑道“那年,在帝國戰事學院里,您和一批蘭蒂斯王國的交換學員軍官和我們的學員起了沖突,晚上大家約在了橡木大街的後面巷子里比試,當時我的一個朋友和你打了一架,你打斷了他兩根肋骨,他卻打碎了你的下巴……”

    這個叫吉斯倫特的家伙愣了一下︰“啊,我記得了。是格林那個家伙,這條瘋狗……呵呵。尊敬的軍務大臣閣下,難道當時您也在場麼?”

    阿德里克大笑幾聲走了過去,上前一把抱住了吉斯倫特,兩人友好擁抱的時候,阿德里克在吉斯倫特的耳邊飛快的低聲說了一句︰“那天晚上,在格林身邊蒙著臉,用木棍敲破你腦袋的,就是我了。”

    吉斯倫特的眉頭一挑,眼楮里含著笑意,也飛快道︰“我記得了,當時我也擺了你一腳。”

    兩人說完,相視都是哈哈一笑,隨即分開來,阿德里克看著吉斯倫特的眼楮,“尊敬的蘭蒂斯將軍來到我國,還是在這麼一個微妙的時期……吉斯倫特閣下,請說明你們的來意吧!”

    吉斯倫特笑了笑,“我們的旗手已經把意思傳遞過了,我們為了友誼而來……當然了,因為你我都心知肚明的原因,我們不會擺明旗號公布身份。”

    阿德里克深深吸了口氣,盯著吉斯倫特,“您可以代表貴國的立場麼?這麼說,蘭蒂斯王國,我皇的盟友這邊了?”

    “我國國王陛下有言。”吉斯倫特也是肅然回答,“我們不能坐視一位尊貴的王者被趕下王座,因為這不符合傳統。”

    說到這里,吉斯倫特笑了笑︰“我是這支艦隊的統帥,為了表明誠意,我只身帶了幾個護衛上岸來……這樣的誠意,相信閣下不會再懷疑了吧。”

    阿德里克搖頭︰“這個理由並不夠。暴風之子的性命雖然珍貴,但是卻並不足以讓我冒著破城的危險放你的艦隊進來。”

    吉斯倫特看著阿德里克的臉,過了會兒,他才又笑了笑。

    “一個分裂的拜佔庭帝國,不符合蘭蒂斯的利益一一這個理由,足夠了麼?我們需要在大陸上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來抵擋住野蠻的奧丁人的壓力。”

    頓了頓,吉斯倫特笑道︰“當然,我們的支持是有限的……我只帶來了我的艦隊和一些運輸船,里面有貴軍目前最需要的物資,而且我的軍隊奉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得主動向貴國叛軍的海軍開戰。

    而我們將為奧斯吉利亞提供一條珍貴的並且是安全的海上運輸線一一這就是我帶來的蘭蒂斯的友誼。但是……”

    說到這里,吉斯倫特故意頓住,閉嘴不語,看著阿德里克。

    阿德里克哼了一聲,呼吸道“但是……如果我們不幸戰敗了,那麼你們也不會承認是我們的盟友,甚至會立刻倒向那些叛軍,幫助他們盡快的站穩腳跟?所以,你的艦隊根本就沒有打出蘭蒂斯海軍的旗號,就是為了和那些叛軍之間的關系,還保留最後一層遮羞布?哼”

    “很抱歉,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一一我們只是需要有一個完整的勢力在大陸上拖住奧丁人擴張的步伐。至于這個勢力是你們還是那些叛軍,對我們來說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你我的位置,對這種事情都不會陌生。”吉斯倫特故意眨了眨眼︰“不過幸好,現在根據我國情報系統的分析,選擇支持貴方,比選擇支持那些叛軍更有價值。

    阿德里克“嘿”了一聲,扭頭看了看身後的衛兵,揮了一下手“傳令艦隊,讓開航道。”

    他又看了一眼吉斯倫特︰“你的戰船不得靠近碼頭,只允許運輸船靠岸,而且必須在我的軍隊監督之下。”

    “這是合理的要求,我接受。”

    說著,吉斯倫特吹了一聲口哨,碼頭的運輸船上,一個水手拿出火箭來射向天空。

    “走吧。”吉斯倫特大笑,模樣甚是輕松︰“我遠道而未,閣下總要請我喝上兩杯吧……呃,順便說一下,我是非官方身份,嗯,沒有國書,沒有使節,沒有官方的盟約。哈哈,閣下,請吧我們當作是一個民間的商團,自發的資助貴國……所以,我就不必覲見貴國皇帝陛下了。請看我,可沒有穿軍服啊。”

    阿德里克笑得很含蓄︰“走吧,我們拜佔庭人對朋友一向都是歡迎的……喝酒的話,自然沒有問題。當年你踹我的那一腳,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

    說到這里,阿德里克頓了頓,眼神變得很奇怪,“我倒是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一一貴國的情報系統,根據什麼理由分析出來結果,我們比那些叛軍更有支持的價值呢?難道貴國在這場戰爭之中比較看好我們?”

    “這是那些政客考慮的事情。”吉斯倫特一擺手道“我只是一個奉命行事的軍人而已。不過私人而言,我也希望貴方能贏得這場戰爭,否則的話……將來我們還要找那些叛軍和談,只怕為了做做樣子,修補雙方的關條,那些政客也會把我丟出去臨時當一當替罪羊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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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09: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七十八章 傳奇先生駕臨

一個下午的時間,那支蘭蒂斯艦隊靠岸,戰艦停泊在了軍港,而艦隊之中的大型運輸商船則停泊在號民用港口,守軍征集了大批的民夫在港口搬運卸載船上的貨物,周圍還有調來的數百守軍監督,大量的車馬集中在了碼頭,讓這些日子已經冷清破敗的海港區仿佛重新煥發起了活力來。一時間,碼頭的地方人聲鼎沸,車馬聲嘈雜。

    海面上外圍的叛軍的船隊,似乎對這樣的失敗有些不甘心,幾條小型的戰船試圖靠近港灣,可是隔著老遠,岸邊的防御工事里,弩炮就轟鳴起來,一條行駛得太快的叛軍戰船被數枚重型弩炮擊中,頓時船板都被那些長達兩米的巨型弩箭射穿,然後狼狽的遠去。

    加侖斯商會在海港區的駐地,地理位置非常的好,恰好就在港市後的一個高地上的三層建築,站在三樓房間里的窗口,面向大海,可以將港口之外的海面盡收眼底。

    古羅已經站在窗口望著海港區的那片熱鬧景像,已經足足看了一個下午。他肥胖臃腫的身軀,這麼長時間的站立不動,顯然也是頗有些吃力的。但是此,這個名義上的加侖斯商會的頭目,實際身份為蘭蒂斯諜報首領的家伙,卻一臉的複雜表情,看著那些停泊在岸邊的加侖斯商船上搬運下大量的物資,有糧食器械,還有相當一部分的軍械,尤其是有一批數量很不少的蘭蒂斯出產的優質弓弩一一誰都知道蘭蒂斯的弓箭手是當世最強,蘭蒂斯出產的弓弩自然也是大陸上的好貨。

    “唉,都是錢啊。”

    看了一個下午,古羅忍不住嘆了口氣。可以確定的是,國內看來對拜佔庭帝國的支持已經是付出了很大的本錢了。古羅自然很清楚,暴風之子吉斯倫特的艦隊,一向都是駐扎在內海的出海口,以威懾拜佔庭帝國的。而這些物資,顯然都是臨時從出海口的海軍港口基地抽調過來的。

    花費了這麼大的代價……蘭蒂斯皇室,真的能打贏這場戰爭麼?

    古羅心中依然還有很大的疑慮。

    想到這里,胖子輕輕的嘆了口氣,但願這次的決定沒有做錯,因為國內做出這樣的決定,很大程度上和自己這里提供回去的情報有關。

    “尊敬的古羅先生,看來您的心情並不好啊。外面的陽光這麼燦爛,可你的嘆息聲卻好像讓我回到了亞特城那多雨的季節……”

    一個細聲細氣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聲音並不大,甚至還仿佛舍著幾分調侃的味道,可甚至顯得略微有些輕柔的聲音,卻頓時讓古羅全身一顫,他霍然回頭,眼楮瞪得幾乎快要凸出來了,滿臉吃驚的表情,死死的盯著身後的這個家伙這原本是古羅自己的房間,沒有他的允許,商會里的人是不會進入這個房間的。

    但是此刻,就在房間的門口位置,一個家伙就這麼悠閑的站在那兒,一雙明亮的眼楮,含著一絲戲謔的笑意,正審視著古羅。

    這個家伙穿著一身碼頭搬運工的衣服,一頭蘭蒂斯人常見的棕色卷發,額頭上掛著汗珠,手臂的袖子和腿上的褲腿都卷起,仿佛還沾染了一些污跡。他的鞋子只怕已經幾個月沒有擦洗了,站在房間里這條昂貴的手工地毯上,地毯上赫然多出來了幾個髒兮兮的腳印。

    這是一個男人,一個年紀並不大的男人,中等身材,偏瘦,但是身軀很勻稱,五官的輪廓有些消瘦,線條還帶著幾分陰柔的味道一一他的相貌應該算是很英俊,尤其是女人們會非常喜歡他這種陰柔型的俊男。可偏偏嘴角的那一絲戲謔的微笑,卻有些讓人感覺欠扁的味道。

    這個家伙緩緩的脫下了額頭上的帽子,甚至還輕輕的抖了兩下,隨手持帽子丟在了旁邊的鋪著高貴台布的桌子上“王國監察部一號特派專員,夫.達克斯向您報道,古羅大人。”

    古羅此刻的表情,就好像忽然被人砍了一刀。

    這個胖子足足愣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仿佛才回過了神來,然後他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蹦了起來,尖叫道,“見鬼!國內怎麼把你這個家伙派來了?!老天,你怎麼進來的?!”

    夫.達克斯臉上的笑容依然那樣的悠閑,他甚至自己找了一個最舒服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輕松的豎起兩根手指,“您的第二個問題很簡單︰我裝扮成運輸船上的水手,然後偷了一件搬運工的衣服,為了掩人耳目,我還在碼頭上干了一個下午的活兒,才來見你。而且……我不得不說,作為王國駐蘭蒂斯奧斯吉利亞的情報中心,您這里的安全防御實在太過差勁了,我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阻攔就走進了您的房間里來——你應該感到幸運,因為我不是刺客,否則的話您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噥,順便說一下,你恐怕要找一個新的侍衛了,門外走廊上的那個家伙警惕性太差勁了,他恐怕要暈上七八天才能醒來。”

    古羅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他忽然大步沖到了門口,朝著外面走廊看了一眼,果然,走廊上原那兒的一個侍衛武士,已經軟軟的委頓,顯然是暈了過去。

    “絡……你把他怎麼了?

    “沒怎麼。”夫達克斯笑的很友好︰“我用了一點藥劑,可以有效的讓人昏迷,而且長時間的頭腦不清楚……那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配方,而且監察部也已經出錢把這個配方買了回去。”

    古羅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怒吼幾聲,還是該大哭一場,只是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夫,達克斯一古羅身為蘭蒂斯王國監察部的老臣子,如何不知道這個名字在蘭蒂斯王國監察部之中有多麼的顯赫對于蘭蒂斯王國的監察部來說,這個家伙簡直就是一個傳奇……或者說,同時也是一個毒瘤。

    這個家伙工作的能力超強,任何困難的任務他都可以輕易的完成。但同時,很遺憾的,他惹麻煩的本事也絲毫不遜色于他出色的工作能力。

    在目前的蘭蒂斯王國監察部里,所有的情報精英里,這位夫達克斯先生擁有一系列驚人的記錄上他是整個蘭蒂斯監察部之中,執行任務成功率最高的精英,也是完成任務次數最多的家伙。這點上看,他應該是蘭蒂斯監察部的驕傲。

    可同時,他還有幾項極為尷尬的記錄;比如說,這位夫.達克斯先生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團隊領袖,或者直接說,他缺乏團隊合作精神,在他有限的幾次帶領團隊執行任務的記錄里,最後雖然任務都成功完成,但是往往他帶領的團隊都全軍覆沒,成員死傷殆盡,唯一能活著回去的就只有這位先生本人。

    幾次之後,監察部已經再也不敢讓這位先生擔任團隊任務的成員了。

    此外的尷尬記錄還有;這位達克斯先生,是蘭蒂斯王國監察部里違記次數最多的記錄保持者,平均算下來,他幾乎每年都要違規三十次以上,平均每次任務都要違反四條監察部的規矩。他最輝煌的記錄,次王國內部的調查之中,他奉命調查一位公爵大人的謀反行徑。

    結果這位達克斯先生臥底在了那位謀反的公爵身邊,甚至成為了公爵的女婿,和公爵的女兒訂婚,可就在公爵大人謀反的前夜,他行刺,一舉殺死了那位對他青睞有佳的公爵,同時他一口氣刺殺了叛軍的六位重要成員,最後執行逮捕任務的時候,他親手將那位和自己訂婚的未婚妻抓捕,親手將那個女人殺死要知道,就在前一天的訂婚之夜上,他還和那個女人山盟海誓。

    蘭蒂斯王國監察部內部,不少人都認為,這位夫達克斯先生絕對是蘭蒂斯監察部數百年來湧現出的最冷血最無情的家伙。

    此外,這位達克斯先生還有一項尷尬的記錄,他是整個蘭蒂斯王國監察部里,最能花錢的人!他執行的任務往往都是最困難最危險的,可往往任務執行完成之後,花費的經費都是之前預算的數倍甚至數十倍這個家伙一年花掉的經費足以支持20個精英特工運作同樣長的時間他還是蘭蒂靳王國監察部部長大人最痛恨的家伙。那位部長大人時常隔三叉五就會被這個家伙惹怒,聽說部里很多人經常聽見部長大人在辦公室里咆哮發誓,“我對神靈發誓!我要開除夫那個混蛋!”

    可結果,這句話,部長大人喊了多年……甚至監察部的部長人選都換了三任,可這位傳奇的夫達克斯先生卻依然還在監察部里任職。

    如果不是因為很多事情非他不可,監察部早就把他開除了可以這麼說︰這位夫.達克斯先生,是蘭蒂斯情報監察部有史以來最散漫的雇員了,目無尊長、毫無紀律、花錢如流水……最後,最最重要的一條︰這個蘭蒂斯情報監察部有史以來最傳奇,最優秀,也是最麻煩的家伙……他……他居然根本就不是蘭蒂斯人甚至追述他的血統到祖宗八代,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蘭蒂斯血統夫,達克斯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古羅,似乎古羅臉上那副吃錯了藥一樣的糾結表情,讓他覺得很有趣,甚至這位傳奇先生還很和氣的問了一句,“古羅大人,難道您對于我的到來感覺到很頭疼麼?”

    這句話實在是混蛋到家了飛古羅嘟囔了一句;“這是明擺著的。”他立刻搖頭;“你來干什麼?部里把你派來……”

    “北方。”輕輕的摳著自己的手指指甲,仿佛漫不經心一樣︰“放心吧,古羅先生,我不會待在您的身邊。我的任務是去拜佔庭的北方。現在那里有奧丁人,有內亂,還有地方抵抗勢力……這簡直太混亂,太有趣了。”

    說到這里,他抬了抬眼皮︰“,喂,順便說一下,奧丁人已經南下了,這個消息您已經收到了吧?”

    “當然沒有!”古羅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奧丁人已經南下了?”

    “三路。”夫嘆了口氣,嗓音輕柔;“黑斯廷的黑旗軍在東,曼寧格的赤雪軍在中,還有聽說奧丁皇族的軍團也已經南下,沿著西部進入了拜佔庭……”

    “那麼,你去北方的任務是……”

    夫抬頭,看著古羅,他的臉色有一絲失望,聳聳肩膀,依然是那樣漫不經心的口吻;“還能干什麼?無非就是煽風點火,制造混亂……監察部給我的命令很簡單,然給我在拜佔庭的北方想辦法弄出一些大動靜來,玩一票大的……哈,看來部里的那些家伙很有長進啊,這今任務倒是很符合我的冒口。”

    說完,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古羅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攤開“拿來吧。”

    “什麼?”

    “徽章令牌。”夫挑了挑眉毛“我得到的命令,這次我行動的經費,由您負責提供。我去北方既然要干一個大場面,自然也需要一筆豐厚的經費啊。”

    古羅深深吸了口氣,從貼身的衣服里拿出了一枚只有手指粗細的金色的短箭來,猶豫了一下,塞進了夫的手里,“憑這個東西,加侖斯商會在拜佔庭帝國北部的各地分會和據點,你都可以無限的調集經費和物資……你最好不要亂來,這些據點,我們都是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才埋下的”

    夫已經拿著這枚東西轉身走到了門口,似乎對于古羅最後的叮囑毫無興趣。

    不過走封門口的時候,這位傳奇先生終于站住了腳步,掉頭看了古羅一眼;“噥,差點忘記了,古羅大人,我可要謝謝你啊。”

    “謝謝……我?”古羅一臉茫然。

    夫吹了一聲口哨,“因為您的提議,國內才會決定在拜佔庭計劃一場行動,而我才會被派到這里來……”

    說到這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回到故國的感覺,還是不錯呢。”

    這個傳奇的家伙去拜佔庭北方……大家可以想想一下,一個煽風點火的家伙配上一個土鱉,會惹出多大的亂子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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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1: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七十九章 老天保佑土鱉

    這一年的春季,就在這席卷了半個拜佔庭帝國的戰火之中緩緩的渡過。

    帝國的中心。奧斯吉利亞,屢戰的雙方。因為得到了蘭蒂斯的海上補給線,奧斯吉利亞的守軍得以喘息的機會。的到了補給之後,至少在死守這一方。支撐的時間也無限的加長了。雖然叛軍方面以紅圓桌會議的名義。薩爾瓦多親筆寫了一封信件質問蘭蒂斯王國方面,這封信更是由二十六位總督聯名。

    但是蘭蒂斯方面的回復則很“官方。!︰蘭薦斯王國無意插年貴國內部紛爭,盼望貴國交戰雙方,本著悲天憫人之心,盡快結束戰火,還大陸一個和平世界云云。同時堅決否認的那支海上負責給奧斯吉利亞補給的艦隊和蘭蒂斯有任何關系。

    這個回答讓叛軍之中的多位總督險些氣吐了血。可大家就算關上房門拍桌子砸杯子。也是無濟于事。那支艦隊分明就是蘭蒂斯人,可人家不掛旗號,對外只宣稱是民間的商團的,“義舉。

    叛軍的首領們隨即寫了二封信遞交蘭蒂斯王國,既然是蘭蒂斯商會的義舉,那麼就請蘭帝斯方面制止國內的這種商團的民間行動否則的話,如果造成沖突,概不負責云云

    可這封強硬的信件,得到了蘭蒂斯方面更為含糊的回答

    蘭蒂斯方面的國書宣稱︰蘭蒂斯王國歷來是一個,政治開明。注重民權的自由國度,既便是王國政府,也無權干涉民間商團的行動。而目前看來。這支資助拜佔庭皇室的“蘭蒂斯民間商團。”他們的行動並沒有觸犯任何一條蘭蒂斯王國的法律。所以既便是國王也不好下令制止這種“合法行徑”至于貴方所說的可能會引發沖實云云,本國只能表示愛莫能助。

    這封國書。後來被幾位震怒的總督直接撕扯成了碎片更有性情爆躁的就要下令讓海上的船隊發動攻擊。

    可很快。冷靜的薩爾瓦多和休斯總督制止了這種沖動的會議

    事實明擺著的。叛軍的海上力量太弱了,雖然在船只的數量最上佔據絕對優勢。但是誰都明白,靠著一條多條大小不一臨時聚集存一起,毫無戰術。毫無戰斗力可言的船隊,想打贏一向在海上橫行干無忌,所向無敵的蘭帝斯正規海平艦隊?

    “還是暫時忍耐,集中精力攻下奧斯吉利亞再說吧,只要我們能攻下奧斯吉利亞,那麼蘭蒂斯人自然就會屈服的。”

    薩爾瓦多的見解很明智。

    就在雙方的扯皮過程之中,春天就這麼悄悄的過去了,

    奧斯吉利亞城外,帝國第二第九兵團聯合羅德里亞駐兵,在春季結束之前。發動了一次反攻,和叛軍鑿戰一場,雖然帝國軍隊數處于劣勢,但是畢竟有勇猛的羅德里亞騎兵坐鎮。依然贏了幾場同樣的叛軍兵力雄厚,帝國軍隊的這次反攻雖然取得了小勝,但卻對于大局並沒有多大的影響,而且因為兵力太少。無法趁勝追擊擴大戰果。

    倒是隨著春季結束,第二第九兵團在連續作戰之後損失的乓員無法得到補充,漸漸的只能處于戰略防御階段。羅德里亞騎兵更於一夜之間後退三十里。原因很簡單︰軍中斷糧了。

    奧斯吉利亞的對戰依然處于相持階段,但是在拜佔帝國的北部,情勢卻是急轉直下!

    奧丁人的大舉入侵,勢如破竹。在一個月佔領了帝國內部三個郡!

    諾茲郡被黑旗軍佔領,莫爾郡被赤雪軍佔領,而帝國西部的塔塔尼亞郡,則被另外一支奧丁兵團佔領,西路的奧丁兵團是一個混編的兵團,是由奧丁帝國的大皇子率領。

    至此,奧丁帝國內的奪嫡之爭奪,大皇子已經佔據了絕對伏勢黑旗軍向來是支持大皇子的一系,而此次奧丁神皇又讓這位大皇子親自領軍,這支混編的軍團里,據說從奧丁皇族的雷雲軍團抽調了一萬精秘奧丁戰士,加上奧丁國內的九個大小部族征召的一共四萬戰士組成了一個大軍團。

    至此,三路奧丁入侵軍隊,進入拜佔庭帝國內的兵力已經超過了十萬。

    春季末的時候。在莫爾郡的南部的鄰郡西爾坦郡。南下的赤雪軍字成了對拜佔庭帝國北方最後一支成建制的帝國正規軍的第七兵團在內憂外困的處境之下,面對著左側和身後的叛軍軍隊的逼迫,又承擔著赤雪軍的攻勢,連敗了三場,丟失了郡守城市之後大規模的撤退,沿途還拋棄了大量的輜重後勤部隊。然後兵分兩路往西南方向流竄。一路由兵團將軍羅斯托克帶領四個精銳主力旗團。另外“一路由某兩個旗團的偏師以及部分的輔兵組成。而曼寧格的赤雪軍只留下少量軍隊駐守佔領的。大部隊毫不停留的繼續追擊第七兵團羅斯托本的那一路。誓要將第七兵團的主力消滅。

    終于在春季結束的最後一天,第七兵團急速撤退的主力部隊在位于西爾坦郡東北方的一條名為”希爾瑪河。的北部被奧丁的赤雪軍追到了。

    在希爾瑪河灘平原上,急行軍的赤雪軍咬尾追擊。趁著第七乓團試圖渡河的時候。曼寧格集中了所有的馴鹿騎兵。強烈發動了突襲,第七兵團抵抗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潰敗,廝殺持續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河水都染成紅色,屍體將河水堵塞,甚至還有大量的屍體順著水勢漂到了下游

    這一戰,第七兵團的主力終于被奧丁人消滅,超過七千人當場戰死,,兩個旗團的建制從此被取消。兵團將軍羅斯托克軍前陣亡。下屬旗團掌旗官,三死二降,可赤雪軍統帥巴沙克族的族長曼寧格卻在這個,時候犯了一個錯誤。

    大概是之前在夏亞那里吃的憋。此刻終于將怒火一爆發了出來,曼寧格下令將俘虜的三千六百名拜佔庭帝國士兵屠殺,其中也包括了投降的兩個旗團級的將領。

    戰後,原本的第七兵團的主力三個旗團,生還逃出去的、不足三百

    這樣的舉動,雖然一時發洩了怒火,但定卻反而留下很壞的後果。

    因為帝國的內部還有不少地方存在少量的殘余的地方軍。在眼看戰局糜爛的時候,不少地方軍早已經動搖起來,有的甚至也已經有了投降的意思。

    可這個時候,傳來了奧丁人將戰俘和投降者屠殺殆盡的消息,卻反而堅定了殘留的拜佔庭軍隊的抵抗之心。

    反正投降也是死不如拼死出戰吧!

    第七兵團的主力被殲之後。另外一路撤退的偏師約四千人終於逃出升天,在南下道路被堵的情況下。只能掉轉方向往西北而去、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有曼寧格的兒子莫爾卡率領的一支軍隊的追趕。

    幸好這個時候,老天終於站在拜佔延的這一邊,忽然連降了三天的暴雨,將丘陵地區的道路沖垮。莫爾卡的追兵受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第七兵團最後的四千人逃去

    不過這個時候,曼寧格對于這種結果。也不是很在意的。

    第七兵團的精銳主力已經完全被殲滅,對于那逃跑掉的四千人,原本就是不是主力,其中還有少量的輔兵在曼寧格看米,幾千烏合之眾而已,就算跑掉了,說不定脫離了戰場之後,就做鳥獸散了

    而此刻,赤雪軍已經佔領了西爾坦郡的全境,得到大量的補給和軍械,以及將西爾坦郡的郡守庫房之中的拜佔庭帝國賦稅財富收歸己有之後富饒的拜佔庭帝國的財富,頓時讓所有的奧了戰士都紅了眼楮!

    奧丁國內的部族,除了皇族之外,其他的部族,既便是五大強族,平日里族內民眾的生活也並不輕松。拜佔庭帝國氣候溫暖,土地肥沃,更加上盛產糧食,使得佔頜西爾坦郡之後,整個赤雪軍上下都得到了大量的戰利品。

    而赤雪軍這個時候,全軍上下意滿志得,就連曼寧格也忍不住有些得意起來。

    這種時候,貪婪之心,就自然而然的生出來。

    (我們從北而來,打下了莫爾郡,打下西爾坦郡,幾乎都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這些拜佔庭人柔弱的好像綿團一樣,就連他們的帝國中央正規軍第七兵團,也不堪一擊,我們只用半大時間就將這些家伙擊敗了!如此軟弱的拜佔庭人,哪里還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佔領了兩個郡,得到了這麼多財富,為什麼不能得到更多!為什麼不繼續打下去,繼續搶下去!?)

    曼寧格雖然得意,但是還保留了一絲清醒,他立刻想起了還在自己的身後北方,莫爾郡的那個丹澤爾城下,自己受到了挫折。

    此刻自己軍械糧草足備。是時候回牟一擊,將那個小城的釘子拔出的時候了。

    可這個時候,老天救了夏亞一命!

    必須要說明的是。拜佔庭帝國的北部,尤其西莫爾的幾個郡,一直以來都是帝國北部主要的產糧區。

    既然是產糧區,那麼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地區都符合幾個條件︰土地肥沃,氣候溫暖潮濕。同時每年都有充沛的降水。

    這幾個郡的地區的氣候,每年的春季和夏季的交接時候,都是雨季。每年的這個時候。來自大陸北方的冷空氣南下和南方的海洋的熱氣北上,在這片地區交錯,形成了大量的降雨。有的時候,甚至會連續十多天的降雨。

    而同時,這個地區的地勢也非常特殊。在這個地區。縱橫交錯著七八條並不大的河流,這些河流的交錯沖刷,最後形成這一個地區的地質都是類似于河灘平原的性質。土地柔軟肥沃,極適合耕種,但同時土質柔軟,都屬于灘土層的平原。一旦雨季的時候,就會使得道路泥濘,難以行走。

    而這一年的雨季更是尤為特殊。

    今年的雨季,似乎雨下的特別大。

    連續的半個月的豪雨多處的河流都發大水,這發的大水將會帶來更多的河灘淤泥,使得河灘兩旁的土地變得史更為肥沃,但是卻將多處的橋粱和道路沖毀。

    大雨下了足足十多天都沒有停歇,最終傳來的消息,其爾郡內幾乎十之八九的道路都完全毀壞了。很多地方的山地滑坡坊塌。將道路完全堵死,車馬無法同行。而還有的地方,橋架毀壞,洪水泛濫

    這樣的局面。在這種特殊的時候,卻幫了大忙!

    曼寧格的赤雪軍在南。日為雨季的雨水肆虐。道路堵案無法組織大軍來拔出夏亞這個釘子了。要知道,軍隊進軍必須攜帶輜重車輛才行

    如果曼寧格的軍隊不帶糧草物資前來的話,那麼結果就只能重現上一次兵圍丹澤爾城無果的局面。

    可根據現在的局面,要想修復道路橋粱讓大軍的車馬能同行沒有一個月恐怕是做不到了。

    更何況,現在曼寧格佔據了整個西爾坦郡,還有部分的西爾郡大量的佔領區,都需耍他分兵駐守,雖然曼寧格兵力佔優,但要聚集足夠的軍隊來攻擊夏亞,恐怕也不是一時半刻做的到

    別忘記了,現在夏亞的丹澤爾城里,兵力已經上萬了

    而這個時候,夏亞卻反而打起了曼寧格的主意來

    曼寧格的主力都去了西爾坦郡,而且雨季道路受阻,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了。

    夏亞自然而然,將眼光放在了距離自最近的敵佔區直爾郡的原來的首府城市,梅斯塔城!

    梅斯塔里只有幾千奧丁守軍而已,而夏亞和格林仔細分析過自己現在的兵力,完全有可能吃掉對方!而且只無要這次反攻成功了那麼對于糜爛的局面,就可以大大的刺激帝國殘留的勢力的。

    “打下來之後,我們可以守,也可以攻,天候有利我們!曼寧格要想回軍,最快的話。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也做不到,梅斯塔城距離我們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快馬的話,一天半就能到。打下來之後,我們可以從容的布置局面,到時候是守是攻,主動權都在我們手里。”

    格林指著地圖,對夏亞緩緩道︰“況且梅斯塔城中都是我國的子民,我們攻打的時候,城里的市民說不定也會幫忙,我聽說奧丁人不得人心,不但屠殺戰俘,更重要的是,他們將本來西亞郡守大人的頭顱懸掛在城門上。克林西亞大人在莫爾郡任職七年忠干職守,很得人心,他的死,讓莫爾郡上下的子民對于奧丁人都懸滿懷然恨這些有利我們的條件,都可以充分利。

    說完了這些,格林看著夏亞︰“現在唯一需卑決宇的就蘭,去打梅斯塔城,是你去,還是我去。”

    “我去夏亞毫不猶豫的大聲道,“你留守丹澤爾城一我只帶內內和兩千騎兵作先鋒!讓沙爾巴帶兩千步兵隨個時候搶諫度最重要!奧丁人絕對想不到在這種雨季的時候我們還會出來反攻六梅斯塔城的城防已經在上次戰爭之中被毀壞了我只要嵌機偷龔,兩千騎兵沖進城里去,就可以一戰定勝負!既便我騎乓空襲不成,等沙爾巴的兩千步兵到了,也有足夠的時間從容攻城六。

    夏亞笑了笑︰“我們最大的優勢在千暈中格和魚丁人根本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了上萬兵力!只怕曼中格姆存邁以為我們只有區區一千人吧。”

    兩天後。

    黑色的夜幕之下,梅斯塔城,只有城牆上掛著燈火火把,可城里卻是一片寂靜的黑暗,毫無燈火。奧丁人佔領這甲之後執行了嚴格的瓦晚管制,嚴謹城中的居民晚上點燈

    這種命令在夏亞看來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六大概縣魚丁人身存北國。都是以部族而居,缺乏守城的經驗吧六

    夜晚的時候,居然不點燈火,這不是擺明了給去子機會夜龔麼

    只要自己沖進城里去,四處放火起來奧丁人就會淨驚了

    城外的一個山坡之後,兩千騎兵已經整裝待們奔馳了一天半的時間到達梅斯塔城之後,夏亞卻下令讓大家就地隱藏存山坡後休息了半日,以回復體力。

    而此刻,這兩千原來的馬賊,都換上了帝國的軍隊的衣甲,看上去已經頗有點兒樣子了。

    內內就站在夏亞的身後不遠著互亞的背影也不知宿出神正在想些什麼。

    十天前回到丹澤爾城的。還帶回來了六百多人,其巾大部分都是原來安存在野火原上的馬賊和傭兵部落之韭

    而夏亞新編的這個。騎兵旗團,內內依然暫時擔任了副掌施官的職位。雖然大家都知道內內不會長期擔任這個職位,但具系少由這位從前的大當家在,這些被改編了一個多月的馬賊們,還懸很懸開懷的六

    “再等兩個,時辰,黎明之前開始攻擊,黎明之前,正懸人睜上睡的最熟的時候”夏亞伏在山坡上,這汪的眺望城郭,伸年指著沃處︰“西北角的城牆破敗,有一個豁口,奧丁人還沒有宇全堵上,到時候,你帶三百人大張旗鼓的沖到城門下吸可守軍注音力我剛帶人突襲西北角的那個豁口,只要能沖進去這一戰,我們就贏宇了六”

    夏亞說到這里,卻發現內內沒有吭聲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個,女人在怔怔的望著自己,黑夜之中,那目異卻似平有此游離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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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1: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章 【侵略者的下場】

梅斯塔城西北角的那個缺口,還是上次奧丁人攻陷這座城市的時候毀壞的。

    雖然奧丁人之後也試圖組織人手將城防修復,但是城牆的毀壞,要想重新修建起來談何容易?況且赤雪軍的大軍很快就離開,留守在梅斯塔城的奧丁軍隊不過數千,而後來又陸續抽調走了一部分駐守其他小城。

    梅斯塔的佔領軍也試圖征調城中的民夫,但是這里的市民,對于這些佔領了自己家園的異國侵略者是恨得牙癢癢的,更因為郡守克林西亞大人的殉國,讓這里多年受克林西亞執政恩惠的人們心中充滿了怨氣。所以奧丁人征調民夫工匠的工作一直都不太順利,即便是奧丁人拿著屠刀強行征調來了人手,可是大家干活的時候也大多是陽奉陰違,逕西北角的豁口,遲遲的沒有修復好。

    隨即很快雨季就來臨,連日的豪雨連綿,給施工更是加大了難度,城里的奧丁守軍眼看如此,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夏亞等人在城外的山坡後休息到了半夜的時候,天空之中烏雲滾滾,隱隱的傳來轟隆隆的悶雷的聲音,隨即喀嚓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破了蒼穹的黑暗,猶如一道光電利斧將天空直接璧砍開了一般!

    隨著這一聲炸雷,劈劈啪啪的大雨再次降臨下來,頓時天地之間,就被一片厚厚的雨幕籠罩,那雨勢極猛,猶如瓢潑一般,匍匐在山坡上遠眺城郭,那不遠出的梅斯塔城仿佛都處在一片朦朧之中。

    如此低的能見度,卻讓夏亞反而心中歡喜起來。

    隨著大雨降臨,原本城牆上的少量的火把也都熄滅了大半,光線越發的暗了起來。

    能見度越來越低,夏亞千脆在山坡上站了起來,反正如此厚的雨幕,他也不用擔心會被城上的人看見了。

    這里啪啦的雨沖刷在夏亞的臉上,頓時將他心中焦躁撫平了許多。夏亞干脆抬起頭來,仰著腦袋,閉著眼楮,感受著密集的雨點砸落在臉龐上。他甚至用力扯開了自己的衣襟,讓胸膛暴露在雨水之下,雨水順著他健壯的胸肌流淌而下,雖然全身都被澆透了,夏亞卻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暢快。

    這忽然而來的大雨,將大戰前的最後一絲緊張的心給撫平了,此刻夏亞重新睜開眼來,原本焦躁的心已經一片鎮定,但是一雙眼楮里,卻反而跳出了兩團火苗來!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那雪亮的光芒照在大地上,在這一瞬間,夏亞站在山坡上的身影清晰的落在眾多騎兵們的眼前!

    在眾多騎兵的眼中,這位年輕的領導者,敞開衣襟,張開雙臂,握緊雙拳,滿臉森然的煞氣,望著雷鳴滾滾的天空,怒目圓瞪的表情,是那樣的叫人驚奇。

    “老天都在保佑我們!!”夏亞握緊拳頭,在嘩嘩的雨聲和滾滾雷鳴聲之中,對著騎兵們大聲吶喊著。

    然後,他舉起手里的一把馬刀,指向天空,高聲厲喝道︰“老子很清楚,直到今天,你們之中依然有人不服氣老子!不過不要緊!老子不在乎這個!今天老子在這里只給你們一句!我不是帝國的其他那些官兒!你們跟著老子去廝殺!老子只會對你們說‘跟我來,!絕對不會對你們說‘給我上,!!今天這一戰,老子會沖在你們的最前面!你們只會看見老子的背影!”

    說完,夏亞幾個大步跳下了山坡,翻身躍上了自己的戰馬,他就在閃電之下,躍馬揚刀,高聲喝道︰“奧丁人會記住今天這一戰!!你們也會記住這一戰!!上馬!!”

    聲音剛落下,他已經縱馬沖了出去,在曠野之上,朝著遠處的城廓急馳而去!

    大隊的騎兵緊隨其後,這場豪雨,還有那一聲強過一聲的雷鳴,將這群漢子們心中的熱血都給激了出來!

    山坡下,望著夏亞如一頭怒獅一般率眾沖了出去,看著遠去的背影,內內握緊了拳頭。

    (這才是我內內選中的男人!!)

    那煩人的“嘩嘩“的雨水聲音充斥著天地,還有那轟隆隆的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歇的雷霆聲……這些聲音,將馬蹄聲幾乎完美的掩蓋住了。借著厚厚的雨幕造成的極低的能見度。夏亞率領的突襲的騎兵幾乎已經沖到了城牆下,都沒有被守軍發現!常年生活在北國的奧丁人,似乎無法適應這種連綿不絕的陰雨天氣,這樣的天氣,仿佛所有的東西都充滿了潮氣,連續一個月這樣的天氣,叫人感覺仿彿身體都快從里面給銹掉了!尤其是這該死的雨!下雨!下雨!又下雨!!大部分的奧丁人,在這樣的夜晚,都躲在了房間里,被潮氣腐蝕之下,仿彿感覺到自己的人都快腐爛掉了。

    城牆西北角的那個缺口雖然沒有堵上,但是奧丁人卻依然在這里設了兩排柵欄,只是因為雨水的浸泡,泥土鬆軟,不少柵欄已經被雨水沖刷得歪七扭八,甚至騎術好一點的騎手,就可以操控著馬匹從容的在其中的縫隙里穿梭過去。

    雨水澆熄了火把,城牆下一片黑暗。夏亞等人沖到了城下的時候,他立刻勒住了戰馬,輕輕的呼哨了一聲,立刻就有一個人影從騎隊里沖了出來,仿佛一個猿猴一般靈巧的順著殘破的城牆攀了上去。這個人影有些消瘦,幾乎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爬上了城牆,然後,很快的,城牆上砰砰掉下兩俱奧丁人的屍體,都是在黑暗之中被抹了脖子,其中一個胸口還插了一枚斷劍!

    隨即城牆上探出半個身子來,對著下面用力揮了揮手。一道閃電閃過,照亮的那個身影,那張年輕的略顯有些稚嫩的臉龐,卻正是那個跟隨了夏亞出山的扎庫少年阿菜。

    阿菜口中叼著一把短刀,刀鋒上還有鮮血,全身濕透,衣服都貼在了身子上,站在城牆上揮舞手臂的樣子,落在了夏亞的眼中,夏亞立刻大笑了一聲“殺進去!”

    馬蹄飛揚,從一截已經歪倒的柵欄上一躍騰空而過!

    大部分的奧丁士兵都集中在城門的城樓里避雨,而就在夏亞率人從西北角逼近的時候,城門之外,傳來了急促的軍號聲!那標準的拜佔庭軍隊的軍號,頓時讓城門上城樓里的奧丁人驚動了,他們紛紛沖了出來,據城往外眺望。

    內內率領著不過兩百余騎,就在城門下的曠野上來回奔馳著,騎兵們大聲的鼓噪呼哨,盡力的鬧騰出最大的動靜。

    能見度實在太低了,奧丁人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到底城外有多少拜佔庭軍隊,雖然亂哄哄的呼喊著打火把,但是如此大的雨之中,要想生火談何容易?

    內內騎在馬上,在城下觀望,忽然就從一個手下的手中奪過一柄騎槍來,躍馬往城門下沖上了幾步,一聲厲喝,手里的騎槍如閃電般投了出去!

    城樓上的一個奧丁軍官模樣的家伙正在怒斥著什麼,忽然就感覺到胸口一亮,隨即身子都騰空往後飛了出去!低頭看去,一柄騎槍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城樓上!!!

    一時間,城樓上的奧丁守軍紛紛鼓噪叫嚷起來,鼓敲響了,號角吹響了,示警的訊號一陣一陣的發出,將城牆上的守軍盡數喚醒,越來越多的奧丁人朝著城樓的方向湧了過去……

    夏亞的騎兵大隊從西北角的那個缺口之中沖進了城里,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抵抗和阻攔,只是在沖進了缺口後,迎面就看見兩個奧丁人的帳篷在城牆內,馬蹄聲驚動的帳篷里的奧丁人,有兩個奧丁戰士剛走出帳篷來,吃驚的看著仿彿是從天而降的拜佔庭騎兵,還沒有來得及喊出聲來,夏亞已經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雪亮的馬刀揚起再落下,唰的一聲,兩顆頭顱沖天飛起!

    隨即馬蹄踐踏,將兩個奧丁去兵的身體踩成了肉泥,和地上的泥水混成了一片……

    一千多騎兵沖進城里之後,很快就分出了七八個十人的小隊,沿著各條道路分散開來,這些小隊的騎兵按照夏亞之前的吩咐,開始在各條街道四面放起火來。

    雖然大雨依然不曾停歇,但是騎兵們都挾帶了火油,這種火油一旦點燃,水是很難澆熄的,頓時一條一條街道上,很快就四面都是火光!

    隨即城中傳來了陣陣的喊殺聲!

    最讓騎兵們驚喜的是,他們的四處放火的行動非但沒有受到城中居民的抵抗,甚至還得到了大力的幫助!不少被驚動跑出來的城中的居民,眼看著這些穿著帝國軍隊裝束的騎兵沖了進來四面放火,這些城中的居民頓時興奮的高呼叫嚷起來,甚至還有人掉頭就沖進房子里,很快就舉著火把跑出來,加入了放火的隊伍!甚至還有人千脆就放火點燃了自家的房子!更有人干脆舉著火把尾隨著放火的騎兵在大街上奔走,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叫嚷︰“帝國騎兵進城了!帝國騎兵進城了!!”夏亞單獨帶著大隊的騎兵,卻從一條寬闊的大街直往城中的深處插了進去!在之前的計劃之中,他將帶著主力騎兵直接攻佔郡守府!

    他們跑出了好幾條大街之後才終于遇到了奧丁人的抵抗,顯然不少奧丁人都聚集在了城中的郡守府里,這里的郡守府雖然不是什麼奢華的建築,但是相比于這些奧丁人生活的部族里的那些簡陋的建築卻已經豪華得大多了。攻佔了這座城市之後,奧丁人就毫不客氣的將郡守府當成了駐地。

    可問題是他們太過大意了,郡守府前的長街寬闊,又沒有設置下任何防御的工事,甚至連拒馬或者木樁都不曾設置下一個。夏亞的騎兵幾乎長驅直入沖了進去,奧丁人雖然試圖抵抗,但是在寬闊的大街上,騎兵可以盡情的沖鋒,而奧丁戰士雖然勇猛,但是以血肉之軀要想正面抗衡騎兵的沖擊,卻不是他們能做到的。

    臨時聚集起來的幾個奧丁人的隊列很快就被一次一次的沖潰掉!夏亞信守了他的諾言,一直沖鋒在隊伍的最前端!他總是第一個縱馬沖進奧丁人的人群之中,馬刀揚起,就是一片血光!

    在騎兵的沖鋒之下,大街上的奧丁人飛快的潰敗著,不少人甚至一個照面就被奔馳的馬匹撞得骨斷筋折,還有的被撞翻在地,就很快被後面跟上的大隊騎兵踐踏成了肉泥!

    長街上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很快奧丁人就被逼到了郡守府里去了。

    可這郡守府原本就只是行政中心,院牆既不高,院門也不厚。更重要的是,這樣大雨的天氣,弓弩的威力被削弱到了最低的限度,奧丁人甚至無法據牆以弓弩來反擊。射過來的箭都是軟綿綿的感覺,夏亞沖在最前面,仗著他有龍血加強的肉身,普通的刀劍根本不懼,只是隨意格擋飛來的箭,免得傷了馬匹。

    城中的廝殺聲和四面的火光很快就讓城門上的奧丁守軍陷入了被動之中。

    城外有內內的人在鼓噪佯攻,城中的郡守府方向有廝殺的聲音,其他地方還有大大小小十多處火光!這混亂的場面,頓時讓奧丁人無措起來。

    更讓奧丁人心中震撼的是……城中的廝殺聲音哪里來的?難道拜佔庭人飛進城里去了?!

    這個時候,在猶豫了之後,城樓上的奧丁守軍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救援郡守府,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城中各處救火。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錯得不能再錯的決定了。

    如果這個時候,奧丁人的軍隊將領集中所有兵力立刻去救援郡守府,說不定還有機會。但是卻偏被城中四面的火光給分散了注意力,只派出了一部分的援兵去救援郡守府……這個決定,將奧丁人的最後一絲反敗為勝的機會直接葬送掉了!

    當箭樓上派來的援兵沖到郡守府外長街的時候,夏亞的大隊騎兵早已經攻佔了郡守府!

    郡守府里原本就有數百的奧丁人,但是在驚慌之下,加上夜晚被偷襲,很多奧丁人甚至是光著身子應戰的,在騎兵們的廝殺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夏亞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就將郡守府打破,數百奧丁人被殺得干干淨淨!

    而等到奧丁人從城牆上調回援兵的時候,夏亞的騎兵已經出了郡守府,在長街上列好了沖鋒的隊列!眼看奧丁人焦急的從城門的方向沿著長街飛快的奔跑而來,夏亞長笑一聲,舉起沾滿了血跡的長刀︰“把這些奧丁人趕出城去!天亮之前,這座城就是我們的!”

    寬闊的大街上,整好隊列的騎兵再次沖鋒起來,上千的騎兵一旦沖了起來,豈能是步兵能阻攔的?!

    很快,城門上等待消息的奧丁人,就吃驚的發現,自己分出去的援兵,卻遠遠的在大街上被如趕鴨子一樣趕了回來!廝殺和痛呼的聲音遠遠傳來,奧丁戰士在這大雨的黑夜里,在大街上猶如奔命一般的狼狽後退。

    夏亞沖在最前面,混戰之中,他也挨了兩斧,但是這種普通的攻擊不過只是將他的鎧甲砍壞,卻絲毫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他的勇猛已經讓那些桀驁不遜的馬賊們折服了。至少這個年輕的帝國將領,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在勇猛的程度上,絲毫不遜于他們從前的首領內內大小姐。

    上千的奧丁步兵戰士被趕得回到了城門下,而這個時候,守軍已經徹底亂了陣腳了。城牆下的潰敗的奧丁人試圖跑回城牆上去,而城牆上的守軍試圖下來救援,雙方擁擠在狹窄的城牆台階上,黑暗之中互相擁擠推桑,甚至有人被直接擠得從城牆上掉了下來。

    夏亞的馬匹已經沖到了城門下,他手里的馬刀已經丟掉了,一手拔出火叉來,一手死命的勒起韁繩,戰馬一聲長嘶,揚起前蹄,頓時將迎面的一個奧丁戰士踹得飛了出去!夏亞在馬上,火叉飛快的斬落下來!

     !!粗壯的城門上的鐵樁,在鋒利的火叉之下,被一斬兩段!!

    夏亞隨即沖上去,黑暗之中,所有人都清晰的看見了夏亞身上那忽然閃過了一團紅光,隨即就聽見轟的一聲,那轟鳴的聲音,甚至蓋過了天空的雷鳴。

    黑暗之中,就聽見一陣吶喊︰“城門開了!城門開了!!”

    城外的內內眼看城門忽然被轟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紅光之中,門板四分五裂,頓時毫不猶豫,一聲吆喝,帶領著手下的騎兵,飛快的沖了進去……

    至此,奧丁人敗局已定!

    夏亞完成了他的諾言。天還沒有亮,戰斗就已經驚喜結束了。

    梅斯塔城里原本還有三千多守軍,夜晚的混戰之中,超過一半當場戰死,大部分都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糊里糊塗的在騎兵的鐵蹄之下化作了肉泥。還有幾百奧丁殘軍是分散在城中各地的,可是當拜佔庭軍隊進城之後,甚至不用夏亞親自動手去剿殺,城中被驚動起來的市民,就自發的組成了追殺的大軍,幾乎每一條街道上都出現了數量多少不一的市民,這些人都拿著自家里的菜刀或者木棍之類的東西,到處追殺著零散的奧丁戰士。

    甚至戰後清點,梅斯塔城里奧丁人軍隊的最高指揮官首領,就是在亂戰之中試圖逃走,結果陷在了一條街上,被數百市民圍住,連同這位奧丁軍官在內的五個奧丁人,都被憤怒的市民們用菜刀和木棍活活的打城了肉泥,甚至後來收屍的時候,連一個完整的形狀都拼湊不出來了。

    還有一千余的奧丁戰士被俘虜,其中大部分都帶了傷。完好無損的不足三百。

    當被問到如何處理這些奧丁俘虜的時候,夏亞站在城門內,看著那一隊一隊被驅趕在了一起的奧丁人,他面色冷峻,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些騎兵︰“你們覺得該怎麼處置?”

    這些騎兵從前雖然都是馬賊,但也不是嗜殺之人,一時間有人建議把這些家伙放掉,有人則建議把這些家伙留著當奴隸苦力……

    夏亞在聽了眾人的聲音之後,才緩緩走到了那些俘虜的面前。

    這些俘虜都是奧丁戰士,只是此刻戰敗之後,失去了往日的彪悍凶惡的樣子,一個個垂頭喪氣,在周圍騎兵們鋒利的馬刀的逼迫下,神色都有些木然。

    “都殺了。”夏亞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

    身邊的眾馬賊頓時都瞪大了眼楮,想不到這位年輕的新首領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夏亞哼了一聲,他用火叉指著那些俘虜︰“你們覺得太殘忍麼?那麼就給我聽好了!”

    夏亞的眼楮里仿佛要噴出火來的樣子。

    “他們腳下的土地!是我們的!!他們現在呼吸的空氣,也是我們的!!他們昨晚吃的糧食,原本也是我們的!!他們卻出現在了這里!站在我們的土地上!呼吸我們的空氣!吃我們的糧食!!你們給我記住了!這些家伙是侵略者!!對于侵略者,是不需要有任何仁慈或者什麼狗屁風度可言的!殺光這些渣子!讓後來者明白,貿然的侵犯別人的家園,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如果不讓這些渾蛋明白這個道理,只怕今後他們還會肆無忌憚的再來!”

    說完,夏亞凶狠的瞪著手下的騎兵們︰“今天你不殺他們,明天他們還會回來搶我們的土地,吃我們的糧食,順便……要你們的命!侵略者,就必須得到侵略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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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1:5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一章 【好兄弟啊……】

    家伙卻是在無恥的偷還概念。

    “他們腳下的土地!是我們的!!他們現在呼吸的空氣,也是我們的!!他們昨晚吃的糧食,原本也是我們的!!”

    這話雖然也不算錯,但是對于夏亞的立場來說,把“我們的”換成“我的”才是他心里的真正的想法。

    別忘了,我們的土鱉可不是拜佔庭人,這廝壓根就是野火原上長大的一個無國籍的黑戶”他對于拜佔庭可沒有多少所謂的愛國之心。

    只不過,身為莫爾郡的軍備長官之後。我們的土鱉心里早已經把莫爾郡當成他自家的後花園,自己的禁商了。

    現在奧丁人打來,佔了他夏亞的土地,呼吸他夏亞的空氣,吃他夏亞的糧食,奴役他夏亞的子民”,媽的,這還能忍嗎?!

    要說壞,土鱉絕對不算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但是說到狠”從小在山林里長大,和虎豹豺狼打交道的土鱉,絕對不是那種婦人之仁的家伙。

    更何況,夏亞心中對奧丁人的仇恨。想起當日光頭男凱文就死在他的懷里,

    所以,這一千多奧丁俘虜,夏亞下令處死的時候,當著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手下這些前任的馬賊們,雖然也不都不是手軟之人,但是一千多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手無寸鐵的任憑屠殺,這樣的場面,他們卻也是從來不曾經歷過的。

    夏亞雖然下了命令,但是手下的人卻遲疑了片刻,最後在夏亞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話之後,再加上他嚴厲不容置疑的眼神,,

    屠刀落下!

    就在城外,一千頭顱滾滾而落,血流成河!

    負責屠殺的劊子手換了六批人,前兩批後來都支撐不住,跑到了後面扶著牆狂吐起來,到是夏亞,站在城牆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表情冷峻。仿佛下面被宰殺的不是一個個大活人,而是一群牲畜牛羊。

    他如此冷酷的表現,使手下的諸多騎兵們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只覺得這位新認的老大頂頭上司,作戰勇猛無雙,不下于從前的內內大小姐,而對于敵人又是如此鐵血無情。一時間。從前的那一點、鄙薄和不服氣的心思,都統統收了起來,心中也留下了不少敬畏的念頭。

    將奧丁人屠殺殆盡,梅斯塔城里的市民倒是拍手稱快。

    奧丁人攻打梅斯塔城之前;在周圍的村鎮鄉里四處掃蕩,燒殺搶掠的事情沒少干,而頗得民望的郡守克林西亞也殉國,更是引起了人們的深深的同情。現在這群侵略者被殺光,自然是大快人心,縱然有些城中老成持重的人。心中隱隱覺得這位帝國的將領殺戮有些太重,但是這種時候,也不會站出來說什麼。

    吩咐人匆匆將那些屍體都挖了坑焚燒掩埋之後,夏亞立刻在城門內的廣場發了告示,又找了一些當地人來了解情況,詢問城里是否還有什麼殘留的帝國官吏,一問才知道,城破那天,郡守克林西亞大人殉國之後。郡守府里的官吏早已經煙消雲散,奧丁人佔領了這里只有,又殺了一批。幸存的人,都躲在了家里,而奧丁人又根本不重視郡守府里的官員名冊,也沒有大肆搜捕,倒也有不少人倖存得以活命。

    夏亞立刻派人四處尋找,找來了一些殘留的前郡守府里的官吏,只是郡守大人和一些高級的官吏都死光了。留下的這些不過就是一些官職低微的人,找來找去,也不過就找到了七八個人。

    夏亞干脆請這些人將城中的一些從前的大戶都找來,又派人在廣場上召集城中的市民圍觀,第一件大事,就是征召城中的民夫,請大家幫忙將城防的損毀的城牆西北角給修起來。

    原本奧丁人佔據這里,大家自然是出工不出力,就算礙于奧丁人的屠刀。也大多陽奉陰違,故意延誤工期。可現在帝國自己的軍隊光復城市,而且看這位將軍大人的意思,似乎並沒有就此撤離放棄這座城市的意思。大家當然希望又帝國軍隊在這里駐守,能抵擋奧丁人,不讓那些野蠻民族再次佔領這里。一時間。頓時群情激昂,報名的民夫和工匠不到片刻就召足了。

    分發下了各種器械,夏亞一面派出小股騎兵出城四處巡視,親自在城防坐鎮,指揮手下人搶修城牆。這些工匠民夫都人,從前給奧丁人干活,又沒錢拿,稍不留神還要受拳打腳踢挨鞭子,可現在則是為自己的人干活,而且夏亞還出了工錢,自然是干勁百倍,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雖然這雨還在斷斷續續的下個不停,對施工頗有不利,但是城中市民紛紛報名,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不到兩天的功夫,這原本缺了個大口子的城牆下,就被搬運來的土方堆的頗有點模樣了,雖然要想完全把城牆建起來,那是短期內做不到的,但是填上這個缺口,卻不是什麼太大的難題。

    城中的官吏所剩無幾,高級的官員都死傷殆盡,現在夏亞可以算是整個莫爾郡里官職最高的人了。原本他身為郡守備長官,就是莫爾郡的二號人物,克林西亞死後,他自然就是話事人,而且戰時,他又掌握兵權,佔了梅斯塔城!後,自然是令行禁止。

    梅斯塔城被夏亞反攻得手但是因為戰俘被屠殺殆盡,連一個走脫的都沒有。消息斷絕。遠在南邊的曼寧格卻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就這麼安生的又過了十天,期間丹澤爾城方向又有沙爾巴帶來了兩千援兵。城防的維修工作還在緊張的進行,夏亞在城中厲兵秣馬,整頓軍備,還統計了城中的青壯人口,編了兩千多青壯充當民夫,還分發了一些武器下去。反正那些奧丁人的武器都被繳獲了,將城中的這批青壯武裝起來之後。派人每天操練,雖然教不會什麼真正的軍中戰術,但是萬一在敵人來襲的時候,城池防御上,也能發揮點作用。

    十多天之後,天氣漸漸放晴起來,連續的這麼多日子的雨季,使得人們感覺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被水氣腐蝕生銹了。

    倒是夏亞,站在城頭上,望著猜朗起來的天空,那終于散開了雲彩,露出了青藍色的天空,陽光也明媚起來,漸漸的感覺到了一絲熱意

    夏亞的神色卻變得很是陰沉。

    因為他很清楚。雨季過去天氣放晴,那麼奧丁人就再也不用被天氣阻塞,只怕下面就會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就在這天中午,忽然從城外遠遠的跑回來數騎飛速奔馳而來,正是自己派遣出去的那些斥候,模樣甚是匆忙。剛沖進城門,站在城牆上的夏亞就聽見下面喊道︰“夏亞大人呢?有緊急軍情!”

    夏亞聽得真切,頓時就眉毛一挑,心中猛的之沉!

    難道是曼寧格帶人殺回來了?怎麼會這麼快?!天氣才放晴,而且梅斯塔被自己攻佔的消息曼寧格是怎麼察覺的?!

    他匆匆趕到城下。幾個斥候就迎了上來,為首的一個從前麾下的一個老馬賊,此刻滿頭都是汗水,就急忙道︰“姑爺”啊不,將軍大人!西邊,西邊有好幾千人朝著這里來了!”

    夏亞一聽,臉色頓時疑惑起來︰“幾千?”

    才幾千人?曼寧格就算是得知了梅斯塔失手,要反攻回來,也不會只派來幾千人這麼少吧?

    難道是先鋒的騎兵?大部隊在後面?

    他立刻上去一把抓住了這馬賊的肩膀︰“怎麼回事?”

    “可憐!真是可憐!”這個馬賊連連搖頭嘆息,滿臉的憐憫模樣,然後飛快道︰“是幾千人,隊伍拖得老長老長,我讓人去接應他們過來,然後我親自跑回來向您報信,”

    接應?報信
    夏亞糊塗了︰“你說什麼?什麼幾千人?接應?難道是我們的人

    “是,是咱們拜佔庭的軍隊。”這個馬賊吐了口氣︰“好幾千人,從西邊過來的。這些家伙真可憐,好像是哪里潰敗逃回來的”

    夏亞心中頓時浮出了一個老大的疑問。

    我們的人,好幾千?莫爾郡還有我們的軍隊麼?!

    他雖然疑惑,卻為了謹慎起見,立刻下令關閉了城門,軍隊上城

    在下午的時候。城外遠遠的曠野上,從西邊就看見了一片黑壓壓的人頭身影來。

    前面是幾個自己派出去的斥候騎兵領路,後面那黑壓壓的人群渙散,數量看上去的確有數千之多,但是夏亞一看過去,也不由得嘆了口。

    之前那個報信的馬賊說的沒錯。

    慘!真的太慘了”

    遠來的那數千人,的確是帝國官軍。

    這些人大多穿著帝國官軍的裝束,甚至夏亞還辨認出,好像還是標準的帝國中央常備軍的裝束!

    只不過,這數千人遠來狼狽不堪,不少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殘破,滿是污泥血跡,還有人的衣服早已經被撕扯成了碎片。互相攙扶勉強行走,大部分人都是搖搖晃晃,滿臉黑泥,一半以上的人,別說是鎧甲了,連武器都沒有了,有的甚至手里拉著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樹棍來充當拐杖,在隊猛里一瘸一拐的勉強趕路。

    這些人,幾乎個個都是面黃肌瘦,人人都是眼神渙散。雙目無神,只剩下最後那麼一星半點已經有些麻木了的希望”

    旗幟固然是早就沒有了,走在最前面的幾個家伙,甚至連靴子都沒了,有的光著腳步。有的是從衣服上扯下了布片將腳勉強包住。

    這數千人遠遠迺迤而來,拖拖拉拉,隊伍拖的老長,不是還有人在半路就跌到。

    當這數千人終于看見了梅斯塔的城牆,眼看城牆上飄揚的帝國鷹旗,忽然就有不少人頓時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頭放聲大哭起來。

    有一個哭的,頓時就引起了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人就撲在了地上,頓時哭嚷的聲音響成一片!

    城門已經被夏亞下令打開,他又派了兩隊人出去接應,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些人接進了城里來。這些人一進了城。更是有不少人當場就哭的暈死了過去,還有的坐下當場就休克昏迷。

    倒是讓夏亞手下的人一陣混亂,趕緊過來救助。

    夏亞讓人搬來了大量的食物和水,這些遠來了潰兵一看見那些熱騰騰的食物,都是就呼啦一下一擁而上,猶如餓死鬼一樣的瘋搶。夏亞一看不好,趕心一隊人拿著棍棒上去驅趕,才勉強鎮住了場面秩序。“排隊排隊!都按照自已的小隊排隊領取食物!!有搗亂的都給我抓起來”。夏亞聲色俱厲的站在高出大聲呵斥。

    他身穿帝國旗團級的裝束,更穿了一件閃亮的丘山鎧,明顯就是一個高級將領的身份,不少潰兵頓時就嚇得畏縮了回去。

    夏亞站在城牆階梯上看著這些家伙。

    這些家伙哪里還有半點帝國正規軍的模樣?簡直就是一群難民。其中不少人都瘦的幾乎脫了形,皮包骨頭,面黃肌瘦。夏亞把城中的醫生都找了出來,可結果還是有幾個家伙,興許是之前餓得太狠了,一得了食物。險些就被噎死,還有一些脫了力,只怕沒有個幾天是恢復不過來了。

    夏亞派人在這群人里找了半天,才終于找來了一個看上去好像是軍官模樣的人。召喚到面前,只是對方身上的帝國軍官裝束已經破破爛爛,靴子也掉了一只。

    “你們是哪里來的?”

    這人撲在的上。手里還死死的捏著半塊剛剛領到的面餅,嘴巴里鼓鼓囊囊。勉強回答道︰“大人,我們是”第七兵團

    夏亞一驚︰“第七兵團?!你們不是被奧丁人全殲了麼?”。

    一聽到這話。這人忽然就哀嚎一聲,手里的餅也丟了,頓時就躺哭嚷起來。那聲音悲痛欲絕,旁人看了都忍不住紛紛側目。

    夏亞忍著不耐煩,上去將這人提了起來,只覺得對方身體上一股濃濃的酸臭味道。也不知道多少日子不曾洗澡了,蓬頭垢面,就連指甲里也滿是黑泥︰“你給我先別哭,到底是怎麼回事?仔細的說出來!”

    “奧丁人!好狠!羅斯托克將軍”戰死”好慘,少將軍他

    這人說了兩句。忽然眼皮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夏亞無,奈。只能讓人趕緊把這家伙抬了下去救助,叫人又找來了人問,才斷斷續續的終于得知了詳情。

    原來這支潰軍。正是第七兵團的殘部。

    當初第七兵團突圍,兵分兩路,羅斯托克帶領主力精銳,而這一路偏師則是四千人的小股部隊。

    那羅斯托克也是一個狠人,原本做的打算是壁虎斷尾求生,把軍中的一個旗團和大部分的輔兵都編在一起,指望這支偏師來吸引奧丁人的追兵,而他的主力則可以趁機逃跑。

    可結果曼寧格老奸巨猾,根本不上當,帶人追著羅斯托克的第七兵團主力窮追猛打。終于一戰將羅斯托克所部擊潰全殲。羅斯托克全軍覆沒,自己也戰死了。曼寧格盡屠戰俘,一人不留!

    而這四千原本用作吸引奧丁人注意力的偏師,卻反而活了下來。雖然曼寧格也派了他的兒子莫爾卡帶人追趕,但是一場大雨,卻幫了這些家伙的忙。將莫爾卡的追擊給阻攔下來了。

    可憐這四千人。丟盔棄甲,一路狼狽逃竄,沒吃沒喝,又心驚膽戰,生怕奧丁人的追擊,哪里還有半點軍隊的模樣。

    而軍中的原本的最高級的指揮官,是第七兵團羅斯托克的侄子。可偏偏那個家伙半路就病到了,又受了驚嚇,一病不起。眾軍沒了一個領頭人,原本的命運,多半恐怕就是在半哄而散,直接就作鳥獸散了。

    可居然還能跑到這里來,不得不個奇跡了。

    原來大家抱的一個注意︰周圍都是奧丁人的佔領區,如果都散了,只怕半路遇到小股奧丁人,就是一個死路,而且都沒有吃喝,只怕會餓死,還不如大家聚集在一起逃命,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就靠著這麼一點子念頭,這幾千人居然就保存了下來沒有散掉。一路狼狽逃竄,可周圍都是奧丁人的佔領區,糊里糊塗的到處亂跑,最後還迷了路。

    也是活該老天保估夏亞,這一隊人,居然鬼使神差的就一路朝著西北而來。繞過了奧丁人的佔領城鎮,不敢走小路。猶如無頭蒼蠅一樣亂闖,居然就跑到了梅斯塔城來!

    也幸好是夏亞將梅斯塔反攻了下來,否則的話,如果梅斯塔城還在奧丁人的手里。只怕這幾千人還是死路一條。

    就算沒遇到奧丁人,這些人也要被活活餓死了。

   喝水進食。足足半天時間,這些人才終于安頓了下來,吃飽了之後,又終于進了己方軍隊的城市,算是終于逃出升天。人心才漸漸的安穩了下來。

    夏亞一直就在一旁仔細的觀察這些家伙,這幾千人,怎麼說也是帝國正規軍的出身,至于遭逢大敗之後,軍心被徹底打散了,如果能仔細的整頓一下。也是一支不錯的力量。

    等這些家伙吃飽喝足,又終于擺脫了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生計,大部分看上去終于恢復點兒了模樣來,雖然依然破衣爛衫的狼狽,但是精氣神兒畢竟是有些不同了。

    不少士兵還習慣性的按照自己的編制序列聚集在一起。

    夏亞終于才帶著人來到了潰兵之中,他所到之處,都是受到了無數感激的眼神。然後找過一個潰兵之中的軍官︰“你們的最高將領是誰,在哪里?。

    很快,夏亞就被帶到了潰兵之中”

    在一棵小樹下“衣衫殘破的士兵,守著個人。那人躺在副拆卸下床板上,想來被人抬著走到這里了。躺在上面那人,身上的鎧甲自然是沒有了,但是一身軍中戰袍還算完整,只是胡子拉碴,雙目禁閉,眼窩深深的四了進去,仿佛還在昏迷之中。

    他的嘴自還有一塊黑布,那布上滿是血跡。

    更重要的是。夏亞遠遠的看見這個家伙,立刻就覺得有幾分眼熟,仿佛在哪里見到過。

    夏亞走來,旁邊的潰兵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來,一個軍官模樣的家伙就陪在一旁︰“少將軍他在沿途從馬上摔了下來,受了內傷。昏迷之後,每天都吐血。我們又沒有醫生,只能讓人抬著他走。勉強支撐到了這里,”

    夏亞一走到面前,忽然一眼看見了那位“少將軍”的手,頓時心中一跳,終于認出這個家伙來了!

    這個家伙的左手。齊手腕斷掉了,手腕上安了一個鐵鉤!

    夏亞一眼認出了這個家伙”而且說起來,這家伙的斷手還是自己干的!

    當初在野火鎮上,自己曾經遇到過一群在獨眼的酒館里調戲索非亞大嬸侄女的軍官。自己出手懲戒之後,還砍了對方的一只手”記得那人就自稱是什麼第七兵團將軍的侄子,

    只是時間隔的太久,夏亞自己都險些忘記了。

    一想到這里,夏亞頓時暗罵了一句,媽的。怎麼遇到這個家伙?而且還是這幾千潰兵的首領?!想收了這幾千人,這個家伙倒是一個麻煩

    …

    “我們萊德利少將軍傷勢太重,已經三天沒睜眼了,剛才醫生看過,說他”恐怕,恐怕”旁辦那個第七兵團的軍官一臉無奈的表情。

    嗯?!

    夏亞頓時眼楮一亮,心中猛然生出了一個主意。忽然就臉上露出驚訝悲痛的表情來。大叫一聲︰“啊!萊德利!!這不是萊德利老兄嗎!!我的兄弟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說完,夏亞幾個大步沖上去,擠開旁人,抱著躺在那兒的萊德利,就放聲大哭起和…

    他雙手繞過萊德利的脖子,卻悄悄的瞧了些口水抹在眼角,等他直起來身子的時候。旁邊那個第七兵團的軍官有些疑惑︰“大人您,認得我們少將軍?”

    認得,他的手就是老子親手砍掉的。

    夏亞心中嘀咕。嘴上卻悲痛道︰“怎麼不認得!我們當初在野火鎮相識,大家一起喝酒泡妞,一見如故,肝膽相照,簡直就是親如兄弟一樣啊!!!”

    一起喝酒泡妞?

    想起這位少將軍從前的做派,這麼一聽,這些第七兵團的人立刻頓時心中安穩了起來,看來不但進入了友軍的地盤,而對方的將領還是咱們領頭人的故友,這樣一來,自然會對咱們多加照顧了。

    夏亞卻抱著萊德利繼續大哭,一面哭,一面假意在萊德利的身上拍打土鱉只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家伙才好。

    這幾巴掌,夏亞可謂是悄悄的用了暗勁,口中卻“兄弟”不停的叫嚷著,旁人看在眼里。只以為這位將軍和自家少將軍友情篤好,傷心過渡,倒是有第七兵團的軍官過來解勸。

    夏亞心中得意。卻沒想到自己拍了幾掌之後,懷里的萊德利,徒然輕輕的哼了一聲,口中噴出一口污血來,原本禁閉的雙目微微睜開,一聲輕輕的呻吟,居然悠悠醒轉了過來!

    “哎喲,可,可終于順過氣來了,,我,我在,什麼,地方,”

    夏亞抱著萊德利,瞪大了眼楮︰

    這位少將軍醒來。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終于目光凝聚起來,落在了夏亞的臉上”隨即這個家伙的臉色從茫然忽然就變得震驚起來,臉色頓時一變!

    夏亞這張臉。他如何不記得?當初親手砍了自己手的惡人,可不就是眼前這位嗎?!

    萊德利這一清醒。頓時就收了刺激,臉色狂變之下,忽然一口氣沒順上來,抬手指著夏亞︰“啊!是,是你,你。你。你,你”

    那手指微微顫抖。可喉嚨里卻發出格格的聲音。這個。“你”字之後,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夏亞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沒拍死這家伙,卻把這個家伙給拍醒了,也張大了嘴巴瞪著萊德利。

    萊德利的臉上原本蒼白,此刻卻忽然漲紅起來,指著夏亞,拼命喘息,卻根本喘不上氣來,終于口段嚨里發出了“格格”兩聲之後,一口血從喉嚨里漫了上來。“啊”的叫了一聲,抬起的手臂忽然就垂了下去,腦袋一歪,就此氣絕了。

    夏亞呆在那兒。只看著懷里的這位仁兄醒來,又吐血,然後斷氣,只覺得心中砰砰狂跳,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鼻子,發現果然是全無氣息了,才忽然心中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來。

    媽的,這家伙的死,是不是得算在老子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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