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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ouis12

跳舞 -【獵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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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2: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二章 【亂夜總督府】

    初夏的時候,雨季終于結束。戰爭的烏雲依然籠罩在天空,奧斯吉利亞的戰火似乎還沒有出現任何突破性的進展。

    距離戰場最近的無疑是亞美尼亞軍區當然了,在休斯總督叛亂之後,原帝國亞美尼亞軍區已經正式更名為亞美尼亞自治領了,而在未來,這里可能會更名為亞美尼亞王國。

    整個亞美尼亞在戰爭開啟之後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兵工廠。因為擁有大陸最好的鐵礦,亞美尼業的鐵器兵甲一直冠絕大陸,而在這種戰爭士氣,整個亞美尼亞區的所有的工坊都幾乎開足了馬力。全力生產軍械軍備。

    大批的平民被征調去礦山勞作,開采量達到戰爭前的三倍,每天從各個礦區運輸往各地的礦石運輸車絡繹不絕,工坊里的煙囪幾乎不分白天黑夜都是那麼永遠的冒著黑黝黝的濃煙。工匠們幾平都沒有了休息的時間,輪班交替著,揮舞著鐵錘,將一件一件的武器一套一套鎧甲生產出來。

    亞美尼亞的軍區政府,接到了無數的訂單,都是來自于大陸各地的軍法總督們遞交的購的武器和車械的數量,既便是整個亞美尼亞區所有的軍工作坊都不眠不休的開足馬力工作,只怕也要做到三年之後才能全部完成大筆大筆的定金。也直接搬進了庫房里,或者換做了大量的糧食,從鄰郡運輸而來。

    以亞美尼亞首府美里卡城為中心的四個城市,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召軍隊的行動。

    可以這麼說。整個,亞美尼業車區,匕經艾做一個縣大的兵營

    ※

    美里卡城的街道上。已經不見了昔日的繁華。昔日這里是通往奧斯吉利亞的必經之路,也是距離奧斯吉利業的一座最大的城市,往日方數南來北往的商團都要從這里經過,給城市常來繁華的氣息此刻戰爭開啟之後,商路斷絕。再也不見那大街上馬平穿梭的繁華景象了。

    倒是一隊一隊穿著鎧甲的士兵緊張的奔跑看,還有大批大批的護衛領著各種大隊的運輸車輛從城里進出。

    波波夫.達克斯就坐在一家臨街的酒館,看著窗外的大街上。幾個,騎兵飛馳而過,馬蹄踐踏的上殘留的雨水四濺÷斯吉利亞的軍情幾乎每兩天就送回來一次,而大量的運輸補給也都從美里卡這里調集運送上戰場去。

    戰爭時期,城里幾乎看不到什麼閑雜之人且。休斯總督還下令征收戰爭附加稅,其中,光走進出城的城門稅就提高了三倍以上。

    波波夫.達克斯感覺到了酒館老板不時朝著自己投來的戰戰兢兢的眼神。

    他很能理解這種眼神里登的含義。

    此刻的波波夫.達克斯,已經不是前些天在帝都海港區里秘見古羅時候的那副碼頭苦力搬運工的裝束了。

    他穿著一身鮮亮的黑平甲,這是原本是標準的拜佔庭軍隊的制式低級軍官的鎧甲,只不過鎧甲上原本象怔著帝國軍隊的鷹頭徽章的部位,一枚奇特的徽章圖案取代了原來的位置這是一個典型的叛軍的裝束。

    因為叛軍多大數十家,幾乎每一個叛軍的總督都擁有一個,獨立的徽章此刻,亞美尼亞城成為距離前線取大的補給據點,這里每天都雲集了大陸各地各路叛軍勢力派來的各種信使,軍使等等閑雜之人。波波夫.達克斯身上穿的這套衣甲,是他昨天晚上進城之前。在城西的樹林里,伏擊了一個叛軍的軍使之後奪來的。

    這徽章代表了大陸東南的區的某一個特瑪軍區總督的勢力,而原來這套鎧甲的主人,是被派遣來的聯絡軍使,可惜現在已經躺在城外的杜林里喂狼了。

    這些天,美里卡城里這種各地來的軍爺實在太多。這些家伙怎麼說都盯著亞美尼亞的盟軍的頭餃,來到這里之後,自然受到了亞美尼亞方面的款待,別的不說下館子吃飯不給錢之類的惡舉,早已經成為了全城各家店鋪最頭疼的事情了。

    這些各地的軍爺們每每吃完飯後,把刀子一亮●狠狠的丟下一句︰“老子是你們亞美尼亞人的盟友,在前線幫你們出生入死打仗,這吃一頓飯的小事情……”

    每到這種時候,看著對方凶狠的表情,省著對方手里雪亮的刀子,老板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苦笑的應上一句︰不敢請大人掏錢,這一頓飯小店請了吧”

    雖然也有個別脖子硬的店家,到幾次沖突之後,亞美尼亞里的城防軍都明顯不想節外生枝。在這種時候也不願意為這點小事情得罪盟友,最後,幾天下來,城里營業的店鋪就一下減少三成多。

    這家酒館距離城中很近,原本這條大街也甚是繁華。酒館的兩層樓,站在二樓的露台上。幾乎能將整條街都盡收眼底。

    波波夫在露台旁的窗戶里喝光了一瓶酒,最後才收回了遠眺的眼神,回頭看了一眼老板那張愁眉苦臉的臉龐︰結帳!,

    這老板暗嘆了口氣。趕緊維了笑容走上來︰”不敢收您的錢,小店請……”

    啪!

    一枚帝國金幣拍在了桌上,波波夫.達克斯走過老板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啟膀,低聲笑著留下了一句︰我家里,從前也是開酒館的。”

    走出門來到大街上,波波夫上了馬,沿著大街走了會兒,在城中轉到了幾乎快天黑的時候。來到了距離城中總督府最近的一條大街上,找了這條街上最大的一家旅店。進門就拍下了一枚金幣︰“住店!”

    他要了一間臨街的房子。進工房間之後,隨手丟給店里的伙計幾個銅板,然後在那店伙計的耳朵旁嘀咕幾句,那店伙計頓時會意,露出猥瑣的笑容來,連連點頭出去。

    傍晚的時候,兩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被領進波波夫.達克斯的房間,隨即美酒佳肴流水一樣的送講了屋子里,波波夫達克斯又給了賞錢,吩咐不許人打攪。

    整整一夜的時間,就聽見房間里都是飲酒嘻笑的聲音,不時的傳來男女調笑笑罵的動靜,讓待在樓下的伙計們聽了,忍不住吞著口水,心中暗罵一句︰“外地來的鄉巴佬……”

    可誰也不知道。此刻在房間里,波波夫卻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摸出一個粗布的包包。抽搐一根黑糊糊的管子,擰開之後,從里面到處一個透明的薄卷來,小心翼翼的展開,又用溫酒浸泡了會兒,然後仔細的貼在了臉上。不多會兒,他站在鏡子前,原本那張略微有些陰柔的臉龐就變做了一張濃眉大眼的粗擴漢子的模樣。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那兩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早已經衣衫不整的在房間里的床上滾作一團。滿身的酒氣,滿臉潮紅,只是雙目眼神明顯有些空洞茫然,互相的嘻笑摟抱,不時的發出各種動靜。

    波波夫又小心翼翼的用一把細細的小刀,把自己的頭發鬢角做些修剪,然後站在床邊,看著床上那兩個已經玉體橫陳的小妞,嘆了口氣,︰“唉,看來這次那黑心商販沒坑我,給的迷*幻*藥成色很好啊。”

    說著,他湊上去,伸手在兩個女人豐滿的胸口各抓了一把,然後似乎很惋惜的嘆了口氣︰“兩個妞兒。你們自開心吧,可惜我今晚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兩位○停了,動靜再大一些哦。”

    說著,似乎很是苦惱的抓了抓頭發,“雙飛啊雙飛,就這麼擦眉而過……部里那些家伙真該給我加薪。”

    天黑的時候,一條人影從窗戶外悄悄的溜了下去,順著牆根落在地上,仿佛一股輕煙一般在街頭飄過。

    悄悄的來到了位于總督府外的大街上,人影很小心的貼在了牆根,波波夫手里提著一條仿佛毯子一樣的東西,站在牆根上,將毯子蓋在了自己的身體上,那毯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寶貝,蓋在身上之後,他整個人身影的顏色就和這牆壁完全融合為了一體,如果不凌進了件細看,就根本看不出來。

    “第一班一刻鐘,然後兩班,中間又半外的間隙……”

    波波夫達克斯心中默默的計算著,一隊一隊的巡邏士丘從他身邊過。

    終于,在等到了第四隊巡邏士兵走過之後,他忽然就從牆角里竄了出來就仿佛一個影子,這麼大搖大擺的跟在了巡邏士兵的身後十多米處。

    夜晚看來,他就仿佛是一條幽靈,如果巡邏士兵之中此刻有人回頭的話,只怕一定會驚恐的以為是看到鬼了,這個家伙居然就這麼膽大包天的跟著巡邏隊走在後面,仿佛就算準了這些家伙不會回頭。一路往前走了大約兩百多米!

    此刻巡邏隊已經快走到了路口,仰面就是總督府側門的守軍,可偏偏那些守軍的視線被巡邏隊給擋住了,反而看不到緊緊跟在巡邏隊身後的波波夫達克斯!

    這是一個幾乎握到了顛毫的角度,一個側面的角度恰好形成了對面總督府側門守軍的視線死角,達克斯大搖大擺的跟在巡邏隊身後又走了十多步,最後一閃身。貼到了牆根下去,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總督府的院牆高達六米。還設置了幾個了望塔樓,波波夫卻恰好在側門旁翻過去,躲開了周圍的塔樓。翻牆落地之後他解開了身上的毯子,里面的裝束已經變成了一個穿著亞麻袍子的僕人的模樣,飛身竄進了花叢之中,他的步子如同貓兒一般的靈敏輕盈,當跑講了第一重院子之後,他才從牆上跳下去,忽然就聽見了一陣動靜。

    抬頭一看,院子里。一個黑糊糊的影子正弓著身子,雖然是趴在地上的,但是看上去只怕都快到波波夫的腰部的高度了,一雙綠聲的眼楮瞪著自己,嘴巴半張,滿口森牙,還有滴滴答答的口水落在地上。

    這是一只大犬,豎著耳朵,虜視眈眈的盯著波波夫。

    波波夫嘆了口氣,飛快的從身上的那個包包里摸出了一個皮囊撕開丟在了地上,頓時一股臊臭的味道在空與甲彌漫開來。

    那大狗忽然就伸頭過去在地上湊浙了那皮囊嗅了兩下,頓時嗚嗚的低聲叫了兩聲,掉頭就跑到了牆角,龐大的身子縮成一團,雙股夾緊,連尾巴都耷拉了下來,嗚咽的聲音里滿是畏懼。

    “媽的,這可是老虎鞭泡的好東西啊,還能壯陽呢……”波波夫有此可惜的搖頭,不再看那條狗。大搖大擺的從側門跑了進去。

    進了門之後,他又從那個包包里摸出了一樣東西來……他那個包包里也不知道到底裝了多少東西。這次摸出來的卻是一對兒圓形的鏡片,又從里面逃出一小撮不知道什麼成分的粉末來,塗抹在了鏡片上,將鏡片架上了鼻子。

    頓時,從鏡片里看去原本黑黝黝一片視線里,就變成了一片的綠色光亮,視線頓時霍然亮了起來,一切都變得清晰真切!

    黑暗之中,走廊地上的套著鈴鐺的繩索,還有門口的活動木樁弄下的示警的機關,都落在了波波夫的眼楮里。

    他很輕松的繞開了這些地方,在走廊口的時候,翻身下了房粱,望著更里面的一重院子,等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就看見從原本黑糊糊的花圃後面,繞出了兩個身穿侍衛服侍的暗哨來。兩個活動暗哨離開了崗位,正要換一個地方去守護。波波夫已經用手指輕輕的彈出了兩個小的木球,那木球滾在了兩個侍衛的腳下,頓時里面就散發出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兩個侍衛毫無反映。咕咚一下,同時倒存了地上。

    波波夫跳了下來。立刻過去將兩人拖進了花圃里,然後等他從花圃里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侍衛的裝束了。

    “進是進來了……可是。該從哪里最先開始放火呢?”這個家伙摸著下巴,眼神里閃動著陰柔的笑意……

    ※

    “姐姐,快一點!”

    艾德琳抓著兩把灰土在自己臉上抹了幾下,可扭頭卻看見,黛芬尼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忍不住焦急道︰“你怎麼不動?”

    黛芬尼看著艾德琳滿臉灰土,輕輕嘆了口氣︰“艾德琳,沒有用的,我們只經跑了七次了……”

    “可是總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吧。”艾德琳搖頭!“我這次的計劃應該有很大把握成功的,我們只要……”

    “坐下。”黛芬尼指著旁邊的椅子,拉著艾德琳坐在了身邊,又從懷里摸出了一張絲巾,臉上有此愛憐的神色,輕輕的將艾德琳臉上的灰土擦了擦∥德琳有些不滿,這灰塵自己好不容易擦了上去。當下就用力扭動腦袋。試圖躲開黛芬尼的手。

    黛芬尼的眼波溫柔,望著艾德琳,終干幽幽一嘆,伸手捉住了艾德琳的手,低聲道︰“你聽我一句話,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已經跑了七次,都沒能得手,換做是普通的俘虜早就被處死了。那個休斯卻沒有害我們,只因為我們有利用價值,但是如果直把他惹火了……”

    頓了頓,黛芬尼低聲道︰“況且,現在我們就算跑了 能去哪里?帝都被圍。我們是回不去的了,北方奧丁人也入侵了,你的那個叫夏亞的朋友。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且我……和你說一句實話,我是不打算走的了!”

    說到這里§芬尼的眼神里閱過一絲堅定。

    “什麼?!”艾德琳驚呼一聲,突然跳了起來,指著黛芬尼︰“你,你,你不會是想真心投靠休斯那個老色鬼吧!”

    聽艾技琳口中冒出“老色鬼”這個稱呼黛芬尼臉色一紅。她如何不知道休斯對自己眉毛的覬覦,隨即臉聲一板,凝視著艾德琳,沉聲道︰“你真的這麼看我麼!我的父親是米納斯公爵,現在又是克倫瑪家族的兒媳,怎麼會委身投敵!”

    “那你……”

    黛芬尼搖頭︰“我,我打算刺殺休斯。”

    “不行!”艾德琳立發一把拍住了黛芬尼急忙道︰“你可別抱著這種念頭!你。你”

    黛芬尼神毛從容。緩緩道︰“我今天聽讀前線戰況僵持。休斯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差,我猜測只怕最多休斯就會派人把我們冉接到前線去了,到時集,他,他只怕就會忍不住要,對我

    說到這里這位蘭麗的太午妃忽然臉唐一紅雙腳漂上兩團紅暈來,頓時嬌艷無匹。只是眼神里卻閃討一“絕然“此人是國之巨賊,平時要想除他。是千難萬難可如果他真的對我覬覦那麼我自然有機會可以”

    她說到這里。就閉上了嘴巴只因為後面的話實在有些不堪。不用說出來,大家也心知肚明了。

    那休斯總督一貫以貴族風度示人,所以既便俘虜了兩女之後,也一直優待。雖然擺明了對黛芬尼的萎韋很某動心,卻一瓦不曾染指。但是難保他最近眼看戰況僵持心情煩躁之下,還會保持之前的那樣的偽。

    黛芬尼的心思倒也不難猜。她必然某報假意屈服干休斯。以身侍賊。她天生絕色!容貌傾國傾城更縣帝國音族之中公認的第一美人。

    只要假意屈從,倒懸有機今接沂休斯縱致休斯為人再機警心,但是男歡女愛,人倫大欲之時還能保清醒?

    艾德琳呆了會兒。就連凍搖頭“不行不行。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黛芬尼的聲普很輕她那美麗的臉龐一片恬靜,只是眼神里卻含著幾分巫,與,“我既妹嫁如皇室,就早已經認命了。我們這樣的女子。除了天味的一副萎麗的外表,還有什麼資本呢?說一實話,我早已經不怕死了的一泣此年束我也早就活得夠了,如果最後能和休斯同歸干盡也算吾我對家族對皇室盡了忠誠之心。不過是臨死之前讓那個巨賊玷污我清白而,不過將死之人。人有什麼可惜的!”

    艾德琳只覺得心中巨震口巾只某陣凍諒

    “不行”可到底哪里不行,為什麼不行。卻說不出一個眉理來。她從小在皇族長大。這種豪門之中的女孩子,早就有了為家族為大局隨時犧牲的覺悟。似乎從這麼說來,黛芬尼的想法也不能禪某不對但甚

    以艾德琳心中所想,卻覺得室茶尼拍著這種念頭,除了犧牲自己的偉大之外,只怕更多的,卻懸一種對寸命了亢牽掛的淡漠。

    至少,如果換做是艾德琳自只就吾萬萬不肯做出這種事情的。

    倒不是說她不夠妄尚。只是把自只的身子奉獻給敵人,換取刺殺的機會

    想到這里∥德琳心中就頓時浮姆出了那個粗擴的身影來一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豈能讓別人踫我一根年指。縱然芳死,也岩不行!!

    “不行!你還是快快聽我的話把臉技黑了。”艾德琳焦急道︰“我打聽過了。今晚總督府里有法水車會存凌墨時候到後院,我們一會兒在房子里放火,吸弓人的注責

    缺後等女僕沖講來打暈了,我們趁亂”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聽貝外面傳來了一陣呼喊。

    “著火了!著火了!!!”

    除了這一陣一陣的呼喊,迄迄的還有人驚啤叫嚷,以及混亂的腳。

    艾德琳立刻跳了起來沖到門口推開房門就看貝,總督府里遠處,一團火光沖天!

    艾德琳看在眼里≠時跳腳,“啊。怎麼回事!”

    眼看院子外面。就有僕人來回奔擊婪德琳才試圖走出去,真刻就有兩個黑衣的總督府里的侍衛從外面攔住了去路冷冷道︰“殿下。請回房間去休息!”

    艾德琳看了侍衛一眼。正要禪什麼兩個。身材粗壯的女僕就架著父德琳走回了房間。隨手將房門關上了。

    艾德琳和黛芬尼在房間里就聽貝外面叫嚷聲不絕,吵鬧的聲首不停的穿了進來,一會兒又聽刃,!“有人縱火。心戒備”一會兒又聽見︰“西邊也著火了!!西邊也著火了!”

    艾德琳坐在黛芬尼的身邊,煞然拍年算肖“啊!一定是有人溜進總督府里搗亂來了!說不定說不定號我們的人來救我們”

    黛芬尼卻臉色憂慮。低頭不語。

    過了會兒。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打開隨即幾個如狼似虎的侍衛沖了進來,人人手里持劍一湧講房間甲之舊識站在房間里四面。為首個冷冷道,“兩位殿下打淋叫一我們奉命來保護兩位殿下!”

    說完,這幾個,人就薦兩個女孩子圍在了中間看來只怕外面的亂勢平息之前,這些家伙是沒有離開的打算了六

    艾德琳心中焦急,她心中認定了這是逃跑的好機會可某沒報到總督府里居然做的這麼嚴密,幾個侍衛就站在身汐牢牢盯著哪甲還有機會逃跑?

    正焦急的時候,忽然就聽見外面有人拍門陳即序門被椎開一個,總督府里的侍衛沖進門來,就大聲焦急道︰“不好了︵一伙人拿著武器從後院殺了進來!統領大人下令,讓你們立復帶貴客從這甲轉移到東院去”。

    房間里的侍衛聽了,都是面色凝重,為首的那個侍衛就大步老了上去︰“有多少人殺進來了?距離這里有多迄”

    “黑暗中看不清,這些家伙在府里放火羅

    弟們都被吸,開了後院現在沒多少人,只怕擋不住這個報信的侍衛身上臉懷有血跡。說著說著,忽然就身子一軟。扶著門框險此摔到,那個。侍衛頭午立玄上去攙扶,可手才搭在了對方的手臂上煞數那個報信的侍衛就往里邁了一步,一把捏住了他的年腕。軒輕一撫

    兩人稽順勢一太栽倒在了地上。

    後面房間里的人因為視線受阻,沒看清兩人的動作只以為芳攙扶沒扶穩摔倒,就有兩人上去耍拉,可結果地上兩人滾了一滾那個報信的人卻忽然就跳了起來!

    這一下動作快速突兀ˇ如榮子一樣敏鋒。只貝他身某瞬間彈了起來,那個。地上和他鄙一團的家伙心口插了一把匕首已經沒柄。早已經斷氣了!

    這個報信的侍衛人在半空。手里已經飛出一片寒法兩個過來拉扶的侍衛頓時就脖子一亮,鮮血噴灑而出!還有事的人才來得及叫了一個短促的聲音,這個報信的家伙已經揚手一枚黑默黔的東西旨接射在了那人嘴巴里,頓時那人抱著脖子,再也發不出一點聲普。

    隨即這人上去,一刀刺進了那人的喉嚨里然後輕輕將那人橫放在了地上。

    這報信的侍衛進門來,不過舉手投足,瞬間就殺了四人動作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等四個總督府的侍衛都橫屍當場兩個女孩子才驚呼了一聲,抱在了一起。

    這個家伙,自然點,是波波夫達聲斯了。

    他很隨意的用衣角擦了擦刀鋒上的血嘴角揚起一北微算“兩位美女,如果叫夠了,我們就趕緊跑吧。”

    此刻總督府里已經亂成了一團,也不知逝世本斯這個家伙某怎麼干的。居然在總督府的東西兩角都放了火,也不知省他用了什麼神奇的引火材料,縱然總督府里人竭力救火,那火勢卻越來鼓大。漸漸的還有蔓延開的勢頭。

    達克斯帶著兩個女孩從房間里出來之後,給兩人都披上了一件府里女僕的袍子,趁著亂,達克斯還從地上抓起了兩把灰土不由分說就在兩個女孩的臉上抹了幾把還算道︰“好滑的臉蛋”

    艾德琳大怒,正要說什麼§芬尼卻已經撫住了她只驀用眼神靜靜的打量達克斯。

    跑出去後,達克斯仿佛變魔術一樣從牆角提著兩個木桶來案給兩個女孩一人一個”然後就發了一聲喊︰“救火啊就火啊

    拉著兩個女孩,就朝著遠處院子里人最多的地方跑了過去。

    三人一面奔跑,達克斯在前大喊救火兩個女孩年甲又提著水桶,一路過來,居然也沒有人阻攔檢杳。此宏周園似他們泣種車里提著水桶來回奔走的僕人很多,這一下。三人藏進了人群甲,頓時就妄不起眼了。

    達克斯帶著兩人在總督府里左奔右跑,其個都某故意往人最多的地方鑽。甚至期間還拉著兩個女孩當直打了兩桶水往正在燃燒的一棟房子上澆去,忙活了會兒,周圍全果人這才悄悄的盤了出去。

    兩個女孩雖然在總督府里多日但獸平日都被軟夢卉一個地方不允許隨意行走,對總督府里的地形絲毫不熟漆只能革然的跟著這個,神秘的男人逃竄。終于跑到了總督府東北角的地方氓離的火場卻靠近了外圍院牆的了望台的方位。

    看著面前的院牆旁的了望台,達芽斯回頭對著兩個女孩神秘一笑︰“你們怕不怕高?”

    “什麼?”艾德琳還在問。達聲斯已經從身上的那個

    、白甲逃出了幾個黑黯黯的金屬管來,飛快的拼裝在了一起稽玄做了一奕,、巧的午弩抬手對著了望台上就是一射,就聽貝,咕嘆一聲上面的一個府里的守衛就軟軟的伏在了欄桿上。

    達克斯將手弩塞進懷里也不管兩個女孩的萬方一年一個將兩人抓了過來,兩個女孩就覺得身子頓時一陣騰空凍往上竄忽然就到了了望台的頂上!

    此刻院子外面的大街上已經是人聲鼎沸不少侍衛巡邏守軍都飛快的朝著這里集結而來。火把打的猶如白晝一般。

    達克斯從懷里的那個,包里飛快的撤出了一塊東西來卻告一塊折疊成小塊的布,展開之後,卻有床單那麼大輕輕一旋就披存了身上,用幾根金屬管套好了之後,就仿佛是制成了一桿猶如烏兒雙翼一般得巨大的架子。

    達克斯看著兩個女孩︰“不管你們怕不怕高最好閉上眼楮吧。”

    說完,從袖子里撤出一根細細的繩子輕輕一抖就把兩個女孩和自己套在了一起,然後不等兩個女孩叫出來就存了審台上縱身一躍!

    巨大的身影,在天空之上劃出了一條弧線從長街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來的守軍巡邏隊的頭頂上盤旋而過

    兩個女孩只覺得耳旁風聲呼嘯,嚇得險此就卑暈過安了。只芳知道此刻情況緊急,都本能的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不敢發出的妄的叫嚷聲。

    飛翼的滑翔不過數十米。就落到了街道迄處的一片樓章之巾達聲斯帶著兩人悄悄的降在了一座房屋的屋頂上,欲後飛快的收趕了飛,翼,拆卸折疊好之後塞進了包里,然後拉著兩個女孩從屋頂爬了下夾

    吊在屋檐上,又一一個將兩人直接丟進了窗屍里,然後目匕也如狸貓一般罪涮

    房間里,一股酒氣沖天!

    兩個女孩一進房間里。還沒來得反說話,忽然就網時呆住了,死死的望著房間里的景象,兩個女孩都是一般的面紅耳赤,瞪大了眼楮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床上,兩個,赤裸裸的女人正激烈的糾纏在一起。全身大汗淋灕,不時的發出啊啊嗚嗚的各種聲音,這拜香艷的場面,頓時讓兩個女孩終干驚呼了一聲,同時掉過頭去閉上了眼楮。

    “哈哈!”達克斯進來之後,眼看兩個女孩腦袋扭到一旁捂著眼楮,他大步走到了床邊。在床上兩個。女孩子的胸脯和屁股上拍了兩記,然後輕輕一敲,就將兩個女孩敲暈過去,隨即掀起床單蒙上,才轉身道︰“好啦,兩位尊貴的女士,請睜開眼楮吧。

    頓了頓,他指著房間的大門,道︰來不及說廢話了。你們兩人快站在門後去!只要不出聲。我保證你們漢事!記住,不管任何情況下不要出聲就行!”

    艾德琳和黛芬尼兩人眼看達克斯一臉的產肅,此時此亥,她們沒有選擇,也只能聽從這個。神秘的男人的命令。

    可才走到門後,網一轉頭,就看見達克斯已經將自己的上衣扒異了,露出個赤裸裸的胸膛來,隨即往床上一跳!連褲子都脫了,里面是一條白色的大褲衩

    兩個女孩趕緊閉上了眼楮,同時一戶尖叫。

    “閉嘴閉嘴!有什麼好叫的!漢見過男人脫衣服麼!,達芽斯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隨即又笑道︰”怎麼樣?我脫衣服的速度可是天下第一啊。”

    說完,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他目匕寫,已經鑽進丁被子里,將兩個。赤裸裸的妞兒抱在了懷里,

    就在幾乎同時門外的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戶,隨即乒乒乓乓的敲門,房門被一聲強行敲開了。

    達克斯坐在床上。大聲怒道︰”混蛋!哪里來的人敢打攪本大人的好事!!”

    門外幾個城里巡邏的守聳原本就要沖進米,忽然聽見里面的人自稱“本大人”腳下頓時就一停,就這麼站在口,不敢往里沖了。

    這房間並不大站在門口一眼就能將房間里的一切看在眼里,在門外的撥索士兵眼中看來,房間里就一張桌子一張床,桌下床下都是空蕩蕩的,只有床上,偌大的一個被單下,裹著三個人。

    當中的那個男人,濃眉大眼,只定面皮有些慘白,明顯是酒色過渡的樣子,一手摟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妞兒,左邊的那。妞兒 個鼓囔囔的胸部都露了出和…

    達克斯坐在床上故意作色怒道︰”媽的!誰讓你們進來了!知道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

    說完,他騰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全牙赤棵,就留下一條褲衩。

    門外的搜索軍士一時摸不清達克斯的底細,正支拄吾,達聲斯已經沖到了桌前,抓起了桌上的一枚徽章亮了過去︰”看仔細了!老午可是你們亞美尼亞的貴客盟友!”

    一看那徽章,搜索的軍士哪里又不認識的?立刻就明白過來眼前這人只怕也是別的勢力派來的聯絡的平官。

    “這位大人。我們是奉命來搜索逃匿的犯人

    “犯你媽的球!”達克斯大怒︰老于床上只有女若,沒有犯人,滾蛋滾蛋!!不然老子明天去總督喲里,只要一句話,就能扒了你們的

    門口的撥索軍士互相看了一眼!取邊這些外米的年使氣焰囂張,自家的大人都早有言明。不許隨意得罪這些”盟友。

    更巧的是,此刻躺在這位”盟友平官大人

    床上的那兩個女子卻是城中脂粉街上著名的娼妓,其中一。史定有石,城衛年巡邏隊里不少軍士都是她的恩客,恰好門口這個平士也胃經光顧過此女。一眼居然就認了出來。

    這一下,卑里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丫

    當即幾人就關了房門退了出去。卻不知道,兩位殿下就藏在門後,和他們只不過隔了渲薄一扇小板!

    一群人退出去之後。還有人有些不放心,其中一個就笑道︰“媽的!沒事沒事!那床上的兩個妞兒,左邊是尼娜,右邊的是丹娜,老午都見過。媽的,那尼娜還是老于上。)月試過的,折騰一夜,險此把老子的腰都弄斷了!這兩個妞兒的價錢利不低,里面的這位大人,倒是個有錢人啊。”

    一會兒下了樓,又聽店里的伙計說起樓上住的那位聳大爺帶,兩個妞在房間里折騰了整整一夜都不曾離開,眾人就更無半點疑心了。只是有人心中還忍不住欽佩︰”那位老兄,好牙體了,居然一夜金槍不到佩服佩服!”

    房門關上之後,艾德琳和黛芬兒兩人只冤得外得腿都快軟了。

    可才一回頭,卻忽然就看見達克斯已經冷冷抓住了床上的兩個女人,手掌撫住兩人的脖子,輕輕一扭

      兩聲,兩個女人頓時脖子歪在一旁,網時氣絕!!

    這達克斯忽然施辣手殺人,艾德琳和黛務尼網時都驚呆了!拼命捂住嘴巴,才沒有叫出聲來!

    “你你,”艾德琳指著達克斯低戶道。

    “我什麼?”達克斯淡淡一關︰”這房間里,我進來的時候芳一男兩女,可現在變成了一男四。我不殺她們,明大大亮的時候,我們怎麼走出去?”

    頓了頓,他指著地上散落的幾件女人的衣服,都是床上的兩個死去的妓女留下的,達克斯冷冷道︰。你們換上這些不服吧,明天我們一早就離開這里,大搖大擺從樓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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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2: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三章 【土鱉哭喪】

    此刻在艾德琳和黛芬尼兩人眼中看來,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簡直就

    是一個冷血的怪物!

    他前一刻還在床上和那兩個赤身抱在一起,後一刻抬手殺人,捏斷兩個女人的脖子,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此冷酷無情的家伙,縱然兩人都是豪門皇族之中出身的人,也從小都見過了不少無情冷酷的世事,此刻也不禁被眼前這個家伙表現出來的這種翻臉無情的勁頭給駭住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兩個女人互相抱在了一起,艾德琳緊緊拉住黛芬尼的手,倒是黛芬尼,身為太子妃,又是米納斯公爵這樣的帝國將世家出身,畢竟氣度還略微沉穩一些,眼看著面前這個男著上身,神色淡漠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還沒有請問閣下,您把我們從總督府里帶了出來,請問您是……

    夫達克斯一笑,卻自顧自的走到了桌前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酒瓶,自己就先灌了一大口,看了黛芬尼一眼,那眼楮里閃過一絲精光︰“美!好美的女人!哈哈,我平生見過的女人也無數了,可像你這樣的美人,卻從來沒有遇到過。贊美萬能的神,重回故國,吞然就讓我看到這麼美麗的女人啊……”

    說著,眼神又飄過了艾德琳的身上,艾德琳身材高挑,比黛芬尼足足高了一個頭,這麼挺拔的身材,在女子之中很是少見,可是夫達克斯的眼神偏偏在艾德琳的身上停留的時間更長了些,那目光閃爍,將艾德琳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完了之後,才忽然吐了口氣,用力搖了搖腦袋︰“完美!簡直就是完美的杰作啊。這個高個的美人兒,雖然臉蛋模樣比這位金發的美人兒差了幾分,但是卻身材曲線卻是我畢生從未見過的美妙。恐怕就算是最高明的雕刻家也無法雕出如此完美的身材……”說著,口中“嘖嘖”不停,緩緩低聲喃喃道︰“好漂亮的腿,好漂亮的一雙美腿啊……”

    此刻正是初夏,艾德琳穿的是一套裙裝,她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裙擺之下,自然露出一對如象牙雕出來般的長腿,肌膚盈盈光澤柔和,線條更是飽滿圓潤,雙腿筆直,絲毫不見半點瑕疵。

    這夫達克斯就這麼定神望著艾德琳的雙腿,眼珠骨碌骨碌轉了幾圖之後,才又嘆了口氣︰“贊美神,讓我能看見這麼完美的大腿”

    艾德琳氣得頓時瞪圓號-眼珠子,正要怒斥,黛芬尼卻輕輕拉住了她,捏了捏艾德琳的手心,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壓低了聲音,沉聲道︰“看你的模樣,應該也是拜佔庭人,怎麼可以說話如此無禮!派你來的是誰,是容克將軍麼?”

    容克將軍是暗夜御林的首領,暗夜御林是皇室的親衛死士,隊伍里自然有不少好手,黛芬尼只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是暗夜御林里派來營救自己的高手。

    夫達克斯卻愣了愣,低聲自語︰“容克……容克?”他眼楮頓時一亮︰啊哈,你說的容克,是暗夜御林的首領吧。夷?你們兩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黛芬尼一呆,忍不住脫口道︰“你,你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你
   夫達克斯笑了笑︰“我今晚去總督府里不過就是想隨意點上兩把火,嚇唬嚇唬休斯那個家伙,給他們添點兒亂子,也是有趣。至于把你們兩個累贅救出來,不過是一時興起。看你們那個院子守護嚴密,只當你們是總督府里重要的什麼貴客,才弄了出來。

    嗯……你說到容克……你們難道是拜喜庭皇室的人?”

    兩個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閉嘴不語。而黛芬尼心思謹慎一些,更多了一層疑惑︰這人口口聲聲說▲拜佔庭皇室聽這口氣,難道他不是拜佔庭人?

    *夫達克靳心情大好,卻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兩個女孩面前,上下打量了會兒,眯著眼楮笑道︰“嗯,這個高個兒美麗的妹妹,目光靈動,是一個性子活潑的小妞,我想想,拜佔庭皇室之中,聽說有一個艾德琳殿下,有奧丁人血統的,難道就是你?至于這位溫婉動人的美人兒麼……氣質高貴典雅,縱然是逃難之時,也從容婉約,又加上您這樣美麗的容貌,我想來想去,皇室之中,也只有一人了。米納斯公爵的小女兒,當今拜佔庭皇儲加西亞殿下的妻子,太子妃黛芬尼殿下,是不是?”

    黛芬尼面色蒼白,輕輕咬了咬嘴唇,將艾德琳拉到身後,挺起胸

    膛,直視眷面前這個男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夫.達克靳一笑,卻不回答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卻愁眉苦臉道︰“想不到一時興起,卻捉到這麼兩條大魚啊……這可麻煩了。不過也奇怪,你們兩人居然被叛軍捉住了,怎麼外面卻沒有消息洩露?嗯……也對了,你們兩位的身份居然身陷敵手,傳揚出去,可是莫大的丑聞,皇室自然不會主動宣揚這種事情的。呵呵,不過帶了你們兩個,我可就麻煩了……你們兩人身份如此重要,總督府里一定不會罷休

    他忽然就跳了起來,抓起地上的衣服套了起來,穿戴完畢之後,對著兩個女孩欠身一禮,輕輕笑道︰“兩位,我看這是一個誤會,我們就此別過吧,今晚你們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們,怎麼樣?”

    說完,他縱身就跳上了窗台,掀起窗戶一角,就要往外鑽。

    黛芬尼急忙呼喊了一聲︰“等一下!”

   夫達克靳轉過身來,看著黛芬尼,苦笑道︰“怎麼?”

    “你,你把我們救出來扔在這里,卻自己就這麼走了?!”黛芬尼面上漲紅了,有些焦急︰“我們兩個女孩子,怎麼走出這座城市?現在外面盤查嚴密,說不定一出門就被抓住了!”

    夫達克靳搖頭︰“這可不是我煩惱的問題了。兩位殿下。”他頓了頓,板起臉道︰“我今天不過是想隨便鬧騰一下,沒想到居然救出你們兩人。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總督府里鬧騰一陣子也就消停了,可你們兩人身份特殊,總督府里的侍衛一定會窮追不含,不追回你們絕不罷休的!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想惹至于怎麼走出美里卡城,兩位就各安天命吧。”

    眼看這個男人又要走,黛芬尼如何肯這麼容易讓他離開?自己兩人被抓這麼多日子,跑了多次都沒有成功,這個神秘的男人一夜之間大鬧總督府,居然這麼輕松就把兩人給救了出來,顯然是一個有大本事的人,眼看脫困在望,怎麼能放他離開?

    “等一下!”黛芬尼咬牙,“我知道你們兩人身份,總督府里一定會封城盤查,我,我求你一件事……我自己也不求脫困,只求你帶了艾德琳離開這里吧!”

    頓了頓,也不管艾德琳在旁邊驚呼,黛芬尼低聲道工“我給你寫一封信「只要你能救了艾德琳離開這里脫困,去南邊找我米納斯家族的領地,自然有豐厚的報酬,多了不說,幾萬金幣,我家里還是出得起的

    “幾萬金幣?”夫達克靳認真的垂頭想了想,隨即還是搖頭︰“不行不行,價成是不低了,但是我只怕沒命花!你們兩個女人身體柔弱,一點本事都沒有,帶著一個,就是一個大累贅包袱,我自己一人走脫容易,帶了一個,只怕連我自己都要被抓了。”

    “看你的相貌,也是拜佔庭人。你只要能救她出去,不但有錢財

    賞賜,還能封官封爵……”

    “哼,拜佔庭帝國的官職爵位,我可不在乎。”夫達克斯挑了挑眉。

    說到這里,他忽然笑了笑,“話說,我今晚把你們救出總督府,這樣的恩情,你們還沒有報答呢,就讓我做更多的事情?”

    黛芬尼無奈“我們現在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只要體救了她出去自然”

    “口說空話,我怎麼相信?

    芬尼皺眉︰“那你想……

    夫達克斯忽然嘻嘻一笑“既然身上沒有錢,就干脆用你們的貞操來當作酬勞吧”

    啪!

    他才說完,艾德琳頓時大怒,彎腰脫下一只鞋子就丟了過來,夫達克斯一手捉住,拿在手里卻故意擠眉弄眼笑道工“不錯不錯,再脫掉另外一只,好讓我看得更真切一些。”

    艾德琳當初和夏亞一起在野火原上冒險,連屠龍的場面都見過,膽子自然不小,當下就要再脫鞋砸過去。旁邊黛芬尼卻一把拉住了她,太子妃的神色從容,面上一點怒氣也沒有,眸子里卻帶著幾分笑意,緩緩道︰“好了,你不是他對手的。”

    又頓了頓,望著夫達克斯︰“這位先生雖然出口不太禮貌,但是我看他眼神清正,不是那種淫邪的壞人,不過是故意說話戲弄我們的罷了。

    “少來少來。”夫達克斯連連擺手︰“我可沒那麼軟的耳朵,你說幾句好聽話,就想讓我給你們賣命?哪里來這麼好的事情。

    芬尼淡淡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請閣下開出一個條件。巴。

    如果真的不行,我們就在這里等著人把我們抓回去好了,也是我們自己命苦,和你無關。”

    達克斯皺眉,看著黛芬尼,上看下看,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卻神色從容鎮定,絲毫不見半點緊張驚惶,不由得嘆了口氣,“好聰明的公爵之女,還聰明的太子妃。又看了一眼瞪眼發怒的艾德琳,搖頭,口氣甚是不屑︰“好草包的公主殿下。”

    艾德琳大怒,卻被黛芬尼抓住,黛芬尼眼神里含著一絲笑意“好了,這位先生是我們開玩笑的。”

    達克斯從窗台上跳了下來,回到桌前,看著黛芬尼,“你剛才還害恤我跑掉,怎麼現在卻不怕了?”

    “事急關心,剛才一看你要是,心里有些慌亂。”黛芬尼心氣平靜,那美麗的臉龐上波潤不驚,“可後來一想,我們兩個女孩子雖然沒什麼用處,但是總算還有皇室的身份。就算閣下是誤大誤撞把我們救了出來「可奇貨可居……我看閣下是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如果能把我們救出去,就大有好處。在這里把我們丟棄掉,你就是一個愚蠢之人!閣下剛才故意做那樣的姿態,無非就是想坐地要價而已。你想要什麼,只管說出來吧。”

    達克斯抓了抓頭發,笑道“女人太聰明了果然不好。這樣吧,我要的也不多,十萬金幣,請太子妃殿下親筆些一份欠條吧。”

    芬尼愣了一下,也不猶豫,立刻就坐在桌前,寫了一張,遞給達克斯的時候,達克斯伸手去拄,卻一眼看見了芬尼的手,頓時目光就落在了黛芬尼的手指上,再也挪不開了。

    芬尼天生絕色姿容,還沒成年,就被譽為帝國貴族第一美人,容貌自然不用說的,一雙手也是生的縴細白皙。曾經在她十六歲的生日成人禮宴會上,一位帝國著名的學者和詩人,親眼目睹黛芬尼在花園里采摘一朵鮮花,就曾經用詩歌描述過黛芬尼的美麗,更形容她的一雙玉手︰

    “當這樣的一雙手,輕輕的攀下花枝的時候。我不知道是該為鮮花哭泣,還是為它而嫉妒。當花兒被攀下的時候,生命固然終結。可能被這樣的手采摘啊,卻是幸福……”

    如此形容,黛芬尼的手自然是縴細動人,十指縴細勻稱,柔弱無骨,肌膚白皙細嫩。可達克斯的眼楮盯著芬尼的手,卻仿佛並沒有多少的味道,卻反而似乎有些意外和茫然,這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達克斯收過了欠條,仿佛也忘記眼,直接就收進了懷里,卻吐了口氣,仿佛不經意一般,看了黛芬尼一眼,“殿下的食指根上,好像有一個紅點。”

    芬尼愣了一下,也不在意,隨口道︰“天生的。”

    達克斯“嗯”了一下,卻抬起眼皮看了看黛芬尼,笑道“我剛才看殿下握筆的時候,好像掌心也有一個紅點?”

    他這卻是胡話了。人握筆的時候,掌心怎麼會外露?黛芬尼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卻也點頭道︰不錯,我掌心也有一紅點,也是天生就有”

    達克斯含糊的“嗯”了一聲,嘟囔了一句“倒是很少見”之類的話,隨後就恢復了常態,也不多看黛芬尼一眼,轉過身來走到了床邊,將自己的包袱丟在床上,從里面這袍子是灰色的,往他身上一套,卻赫然是一套標準的拜佔庭帝國魔法師的斗篷!

    他隨手把一件東西往胸口一別,卻是一枚銀質的橡樹葉徽章,那徽章閃亮,隱隱的還有光芒浮動,出身皇室的兩個女孩如何不認得?這赫然是一枚中級魔法師徽章!!而且,魔法師徽章都是有魔法加持在其中,輕易做不得假的,卻不知道這個達克斯哪里來的這麼一個東西,看上去那魔法的光芒,卻好像是真的?!

    達克斯隨即倒了溫水,將臉龐洗淨了,又拿出一瓶藥劑來噴在臉上,隨後伸手在自己的下巴下一揭,頓時將一層皮都揭了下來!

    艾德琳先是驚呼一聲,隨即就看明白,那分明是一張假面。再看達克斯的面容,不再是剛才那副濃眉大眼的粗獷模樣了,倒是細眉挺鼻,宛然一個英俊細嫩的年輕人,眉宇之中更含著幾分陰柔清秀的味道,卻是那種一看就能讓女人激發母性的清秀。

    想不到,這個可惡的家伙,本來面目居然是這樣清秀?

    達克斯隨即將幾縷頭發割了下來,用藥水粘在了自己的下巴和鬢角周圍,頓時就變做了一片的長胡須,又找出了藥水噴在臉上,不多會兒,那一張原本白皙清秀的面皮,就變成了焦黃色,皮膚松弛了下來,就連臉龐上的肉也耷拉了一點,眼角分泌出細細深深的皺紋,就如同刀斧劈砍出來的一般!

    這麼一看,簡直就是瞬間老了四十多歲!

    他有從包里逃出了一個瓶子,逃出一粒藥來舍進了嘴巴里,笑道︰“怎樣?我這模樣,還不賴吧?”

    這一開口,嗓音嘶啞滄桑,頓時把兩個女孩嚇了一跳!

    說著,達克斯就對兩人勾了勾手指,“你們兩人想出城,也得化妝,我扮魔法師,你們就扮魔法師身邊的魔法學徒吧。”

    眼看艾德琳走了過來,達克斯瞥了一眼艾德琳修長的雙腿,嘻嘻笑道︰“我這化妝的東西可貴重得很,你們也不能白用。

    這樣吧,我勉強吃點兒虧,這個長腿美女殿下,把你的腿伸過來讓我摸兩下,我們就算扯平了,如何?”

    艾德琳怒氣勃發,大喝一聲︰去死吧!!”

    一只鞋子又砸了過去,頓時砸在了達克斯的臉上……

    這達克斯雖然口花花,但是也只限于嘴上佔點兒便宜罷了,卻不曾真的做什麼手腳。倒是經過他化妝之後,不到片刻,兩個女孩的模樣就發生了巨變。

    芬尼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頭發顏色也變成了棕色,原本白皙細嫩的面龐,變得拗黑而粗礪,穿上了一件長袍,戴上尖尖的斗篷,宛然就是一個魔法師的隨從模樣。

    而至于艾德琳,則因為她身高太明顯,達克斯干脆把她化妝成了男人,給她肩膀上墊了不知道什麼東西,頓時肩寬就闊了一倍,又穿了一身厚厚的衣服,看上去頗有一點虎背熊腰的味道了。只是達克斯大概是故意的,將艾德琳的臉化的又丑陋又是猥瑣,一對三角眼,歪鼻闡口,更給她滴了點兒眼藥水在眼楮里,頓時原本秋水一般的眸子,就變成了渾濁的目光。

    最後達克斯站在艾德琳的面前,看了半天,才嘆了口氣,“不行不行,你腰板太直,氣度太傲氣,會引人注目……嗯,這樣,你扮個瘸子吧,走路一瘸一拐,你會不會?”

    艾德琳忍著怒氣,在屋子里魃強裝做腿腳不便的樣子走了兩步,達克斯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演技太爛了……”

    說著,他來到了艾德琳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眼,忽然一言不發,抬腿起來,一腳就狠狠踹在了艾德琳的左腳腳踝上!

    這一下,艾德琳頓時就慘叫一聲跌在了地上,腳踝頓時腫的老高,正要爬起來要和這個混蛋拼命,卻根本站立不稂,一個踉蹌又栽了下去。

    達克斯卻面露滿意的微笑,淡淡道“嗯,這就差不多了。”

    這家伙出手傷人,也不顧艾德琳是公主殿下之尊,更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這一腳踹得又狠又重,差點沒把艾德琳就真的踹成了個瘸子!

    天色不亮的時候,三人就翻了窗戶出去,溜到了一條小街上躲了會兒,等到天色大明,才大搖大擺的是了出來,朝著城門口而去。

    ,雖然有城衛軍巡邏盤查,但是眼看達克斯一身裝束,儼然是一個老魔法師的派頭,哪里有人敢上前阻攔?

    即便是走到了城門口,達克斯也只是面色冷傲,只是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守城的軍兵上前阻攔,達克斯頓時不滿,怒道工“卑賤的東西,什麼時候魔法師也開始要受到盤查了?難道你們亞美尼亞就是如此對待魔法師的麼?”

    大陸之上,不管是任何時代,魔法師永遠都是特權一族,上至皇帝,下至普通凡夫走卒,對魔法師都是恭敬有佳,從來不會冒犯。魔法師這種群體歷來都是稀少珍貴,招攬還招攬不來呢,哪里還能得罪?

    即便是現在帝國內戰,可任何叛亂的軍區,也絕對不敢對魔法師無來是魔法師歷來都是實力強大,惹這樣的強敵,殊為不智。二來呢,帝國內戰,但是拜佔庭教會卻一直遲遲不表明立場,宣布不參與帝國內戰,有教會如此態度,大陸上的魔法師名義上都是受魔法師工會制約,而魔法工會又是受到教會領導。既然教會宣布不參與內戰,那麼大陸上的大部分魔法師,就都恪守中立的立場,兩不相幫,既便有少數魔法師各自投效的雙方,此刻也不好出面。這種時候,魔法師卻成了雙方都極力想招攬,既便招攬不成,也絕不能得罪的對象了。

    達克斯這麼呵斥了一聲,守城的軍官立刻被驚動了,趕緊跑了過來,打量了達克斯幾眼,眼看這位魔法師的裝束,又看見了對方胸口那枚奕奕生輝的魔法徽章,趕緊躬身行禮,忙不矢的下令放人,不敢絲毫阻攔。

    況且達克斯一行三人,黛芬尼化妝成了一個中年的女魔法學徒,而艾德琳更是化妝成了一個瘸腿的漢子,走路一瘸一拐,絲轡郅薌觫是襞的。

    (可憐蟲哭訴,本來就不是裝的,好痛……)

    終于三人這麼無驚無險的出了城之後,足足走了三四里之後,遠離了大路,走上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之後,達克斯又趴聽了好久,確定了後面沒有追兵,才終于松了口氣,笑道︰“好了!我們總算是出來了!”

    芬尼看著面前這個神秘的男人“閣下……難道真的是魔法師?您的那枚魔法徽章,好像不是假的吧!”

    達克斯笑了笑“我可不是魔法師,不過這徽章卻是真的,是我借來的,還是要還的,可不能丟了。”

    他隨即將袍子脫了下來,笑道︰“美里卡城是出來了,不過後面的路怎麼走,不知道兩位殿下的意思呢?”

    他好像是問兩位的意思,卻自顧白道,“皻南去奧斯吉利亞城雖然最近,但是城下正在鏖戰,數十萬軍隊混戰在一起廣城早已經被叛軍圍困,憑我們三個人,要想突破叛軍大營沖進城里去……嘿嘿,我可沒那種本事。至于東邊西邊麼,都是叛軍的軍怪磔;地。我想兩位也沒有興趣去吧。”

    “看來閣下是想往北了。

    黛芬尼淡淡一笑︰“我們兩人也知道現在無法回帝都,既然閣下

    說要往北,卻不知道閣下想帶我們去哪里?”

    “是一步看一步了,”達克斯豐聳肩膀。

    艾德琳早坐在了地上,輕輕揉著腫起的腳踝,心中蝕火,看著這個可惡的家伙,咬牙切齒,心中暗想;往北,往北最好!等走到了夏亞的地方,讓那個土鱉一火叉劈了你這個混蛋!哎喲,土鱉……我原來以為那個家伙就已經是天下第一凶橫霸道的人了,眼前這個家伙,比他還可惡一百倍!等見到夏亞,我一定讓他立刻就把這個家伙揍上一頓……

    艾德琳心中正想著將來如何炮制這個可惡的家伙,達克斯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彎腰笑道︰“殿下心里此刻一定是在罵我了,是不是?”

    “令-!”艾德琳扭過頭去。

    “那個”達克斯摸了摸下巴“城也出了)你們現在也安全了,這酬勞麼,是不是能先支付一些出來?我知道你們身上沒錢,那麼……我勉強吃點兒虧,這個長腿美女殿下,把你的腿伸過來讓我摸兩  下”

    “無恥奸賊,受死吧!”

    艾德琳挑眉怒喝,跳起來就一腳踢過去,可隨即哎喲一聲慘叫,彎腰坐倒在了地上。

    “唉,笨女人,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腳受傷的時候就別亂踢人麼。

    達克斯滿臉憐憫的看了看艾德琳,然後很惋惜的樣子,掉頭走開。

    (土鱉……土鱉……一定要讓土鱉狠狠的揍這個混蛋……)艾德琳

    坐抱著腳,眼眶兒都紅了。

    “嗯?丁’

    夏亞忽然覺得全身一哆嗦,一股寒氣從身後冒了上來,然後看了看左右,心中疑薜、︰嗯,怎麼皂-然身上發寒,好像是有人背後在咒罵我?

    梅斯塔城的城牆西北角已經修繕完畢了,豁口早已經被堵上。而城牆的修補工作也大體完成。雖然城牆無法重建,但是這種修補,卻大大加強了城防。

    就在前些天,梅斯塔城里先後舉辦了三場隆重的儀式。

    第一場哀悼儀式,是為殉國的莫爾郡郡守克林西亞大人舉辦的。克林西亞大人的頭顱當初被懸掛在城牆上多日,後來終于被取下後,草草的合著屍體一起下葬掩埋。

    現在梅斯塔城既然光復,夏亞這個狡猾的土鱉,豈會放過這種收買人心外加鼓舞士氣的大好機會?

    舉辦了一場對克林西亞大人的哀悼儀式,親自在克林西亞大人的墳前致禮,並將一面帝國鷹旗鋪在了墓碑之上,鳴號以示哀悼。幾乎全城的市民都出動了圍觀,克林西亞大人在莫爾郡為官七年,給地方上做了不少好事,夏亞如此作為,顯示出了對克林西亞足夠的尊重,自然讓當地的人對運位新來的將軍生出了大大的好感。頓時後面幾天,夏亞在城里設置的幾個征召新兵入伍的地方,報名的人數也多了不少。

    夏亞征兵,也是無奈之舉,雖然帝國有所謂的農兵制,但是這制度早已經名存實亡。地方的農兵根本不堪用,夏亞早已經不抱希望了。

    第二場哀悼儀式,則是聽說了前線的消息,曼寧格的赤雪軍全殲第七兵團主力,還將俘虜全部屠殺殆盡。夏亞就在城門下舉辦了一場哀悼誓師大會。他請城里的一名原郡守府的官吏寫了一篇痛斥奧丁人暴行的宣言,痛罵侵略者殘暴無恥,號召莫爾郡的軍民奮起反抗……

    那個小官吏頗有點兒文才,這篇宣言寫的文詞華麗,慷慨激昂。

    不過夏亞卻是一個粗坯,其中那些深奧華麗的詞句,還有那些寓意悠遠的典故名句,他多半是不知道什麼意思的一一也難怪,他一個山里長大的土鱉,能認得字,就不錯了。也怪從前老家伙教得太馬虎,夏亞看過的書,也無非就是老家伙留下的那些筆記和兵書而已。

    好在夏亞癇下功夫,熬了一個通宵,硬著頭皮將那篇宣言硬背了下來,第二天在大會上召集全城軍民,當眾背誦出來,居然也沒有出什麼大茬子,只是中間漏背了兩段,旁人也沒聽出來。

    那場大會,群情激亢,痛斥侵略者的殘暴,在下面的數千第七兵團的幸存殘兵,想起自己同僚們的淒慘,當場就有不少人放聲大哭。帝國中央軍歷來都是有自己的駐地,就算是征兵,也有不少是在當地征召的。軍隊之中頗多一些父子兄弟親朋好友都在同一兵團效力的現象。第七兵團被殲滅的主力,上萬官兵之中,其中就有不少是這里這些幸存者的父兄親朋……

    這樣的舉動,頓時讓第七兵團的殘兵們對運位夏亞大人大生好感。

    至于第三場儀式,則是一個小規模的葬禮

    至于送葬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夏亞大人的那位“好兄弟”“好朋友”“好知己”,第七兵團的少將軍萊德利先生了……

    萊德利那天沒病死,卻反而在回過氣來之後,活活被夏亞嚇死,旁人卻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只以為埕德利將軍傷勢太重,終于不治。

    夏亞為了收攏第七兵團敏千殘兵的軍心,給萊德利舉辦了一場葬禮,葬禮上他親自主持,痛哭追憶了自己和萊德利將軍曾經真摯的友情,就連悼詞都是那位撰寫宣言的城中小吏操刀的,當真寫的是真情滿紙,聞之落淚。

    說到最後,夏亞大人當眾泣不成聲,卻反而是第七兵團的幾個軍官反過來勸慰這位夏亞大人不可過分悲傷,以免傷了自己的身體。

    夏亞隨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當眾發誓︰

    “我和萊德利情如手足!漫說大家都是軍中同僚,既便撇開這身虎皮!在場各位,都是萊德利的舊部!我身為萊德利的好兄弟,也不能坐視你們不管!從今天開始,萊德利大人未盡的事業,我會一肩承擔!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他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他的兵,也就是我的兵!我一定會像對待自己的嫡系那樣對待你們!!絕不分彼此!!有我夏亞雷鳴一口吃的,就絕不讓大家餓著!有我夏亞雷鳴的穿的,就不讓大家凍著!!”

    這番話說出來,也讓不少原本心中惶恐的第七兵團的軍官心中安頓了下來,他們畢竟是客軍在這里,又是敗軍罪將,連主心骨都沒了,就怕成為無人問津的喪家犬,這位夏亞大人和咱們少將軍關系那麼好,看來一定會善待我們的了。

    不過第七兵團里也不是沒有個別腦子靈光的,隱約就從夏亞的這番話里聽出了那麼一絲問道來一十這豈不就是裸的吞並了?

    但是此刻自己一方人少勢微,吃穿思度都是人家供給的……哪里還有叫板的資本?

    夏亞這一哭喪,就哭來了第七兵團四千殘兵的投靠,雖然葬禮上哭得眼淚嘩嘩,心中專『是暗爽無比。只是下來之後,卻眼楮疼得不行,昨晚為了讓自己能在葬禮上哭出來,袖子里早準備了一點辣椒水,只是今天一激動,卻抹得多了,眼楮紅腫,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淚流不止。

    有旁人看見了,也只以為咱們這位大人真是一個重感情的好漢子,心痛兄弟去世,居然傷心到這種地步,看來必定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大好人

    倒是夏亞的腦子里,朵拉幾乎笑得連聲音都變了形狀。從早到晚,就聽見這條母龍在腦海里笑得不停,夏亞甚至懷疑,就算朵拉還活著,這麼個笑法兒,只怕也早就活活笑滅過去了。

    “哈哈哈哈……夏亞,夏亞,你這個小子,簡直是卑劣無雙,無恥之極!哈哈哈哈哈……”

    至此,夏亞的麾下,連同丹澤爾城的軍隊,加上這幾天在城中征召的,又加上收編了第七兵團的殘軍,以及第六兵團的友軍,目前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兩萬余。

    這樣的兵力,已經勉強可以編成一個正規的兵團了。

    手里既然有了一些資本,以土鱉的性子,自然不會再老老實實的躲在城里了。

    兩萬兵力,雖然和赤雪軍扳手腕子還不夠,但是如果是單純的防御的話,也未必就怕了曼寧格那個老小子。

    何況夏亞本來就是那種,無事都要生出點兒是非來,手里既然有了本錢,哪里還能不折騰出點動靜來的道理?

    他請人把格林從丹澤爾城召喚來了商議下一步的動向。

    夏亞看著風塵僕僕趕來的格林,先問了問丹澤爾城的情況,然後就拉著格林悄悄的商議了開來。

    “我有一個主意,曼寧格那個家伙在南邊也得意得太久了,現在咱們手里有了本錢,不弄他一下,我心里實在不甘心。”

    格林皺眉道︰“我們這點兵力,打野戰是絕對沒勝機的,而且都是東拼西湊起來的軍隊,互相之間的配合也有問題……”

    夏亞哈哈一笑︰“曼寧格在南邊,一時還沒有察覺我們在他後面已經聚集了這麼多人,他們在南邊搶得歡快,但是別忘了,南邊還有兩股地方的軍區叛軍存在。這些家伙明顯是和奧丁人有勾結,但是我就不信他們之間是鐵板一塊!哼……

    格林眼楮一亮︰“你的意思是?

    夏亞湊了過去,壓低聲音道︰“攻佔梅斯塔城的時候,我殺光了奧丁戰俘,一來是為了出口氣,而來就是為了不讓我們這里的消息走露!而且……奧丁戰俘雖然殺光了,但是我們卻得到了不少奧丁人的武器,還有馴鹿兩百頭,我可一頭都沒舍得殺,都好好的養在了城外的隱秘處……這些日子,我請了內內大小姐,帶了幾百個人在城外樹林里,苦練騎馴鹿的騎術,嘿嘿……”

    格林哈哈一笑,已經明白了夏亞的用意︰“你這個家伙,果然狡猾!”

    夏亞哼了一聲︰“渾水摸魚,周圍都是敵勢,我們的力量卻是最弱小的,如果不把局面攪亂了,哪里有我們的生存之道?”

    頓了頓,他冷笑道︰“奧丁人南下侵略,心中一定貪圖我們的土地財富,人心不足,得一望十,得十望百,東西得到的太容易了,就難免很容易就生出新的貪念來! 奧丁人現在還和那些叛軍和睦相處,不過是因為雙方秘密盟約罷了。但是再牢固的盟約,總不如自己手里的刀子來得硬!再堅固的盟友關系,也經不住錢財土地財富的誘惑……哼,你以為曼寧格和那些奧丁人不想多搶多佔?你又以為那些叛軍眼看奧丁人大軍集結在自己家門口,心中不擔憂?至于我們麼……我們只需要提供給他們翻臉的一個契機……呵呵。”

    土鱉說到這里,拘手笑道︰“煽風點火,我最在行。”

    說著說著,他面上雖然在笑,卻是忽然淚流滿面。格林看得疑惑,卻聽見夏亞怒罵道︰“媽的,這是什麼該死的辣椒水,都過了一天了,眼楮還這麼疼……我,老子可沒想哭啊……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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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2: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四章操刀槍做買賣

科西嘉軍區緊鄰西爾坦郡,大約在八十年前,這里從原來的帝國行政區戈為了特瑪軍區。軍區第一任總督胡安卡羅斯,曾經是當時帝國著名的猛將。經歷過兩次和奧丁人的戰爭,功勛卓著。

    而當年特瑪軍區制剛剛制定還沒有多少年,制度還沒有崩壞,帝國上下都認為這是一個抵抗奧丁人入侵的上好的策略。大肆在帝國北部分封軍區。

    胡安卡羅斯將軍積累功勛,被封為總督職,統領科西嘉軍區。

    至此之後,科西嘉郡變成了軍區,就再也不復帝國皇室所有,一直過了八十年。

    到當今,卡羅斯家族已經佔據科西嘉軍區三代,第一任軍區總督胡安卡羅斯早已經故去。當今的總督西西尼奧卡羅斯現年四十一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但是卻十年前得了一場重病,就此身體垮了下來,臥床多年,早已經不能理事,軍區里大小政務軍務,都由他的兩個兒子掌聳。長子卡多佐掌政,次子蓋亞掌兵。

    原本軍區總督世家。很本就是實際的軍閥,自然對于兵權最是重視,這卡羅斯家族,卻由次子掌兵,自然是有了奪嫡的隱患。奈何西西尼奧總督喜愛次子勝過長子,早年就把兵權交給了這個小兒子,長子也無可奈何,到了如今,早已經成了幼強長弱的勢態,就算是老總督,也無法改變這樣的局面了。

    科西嘉軍區緊鄰西爾坦郡,原本西爾坦郡是第七兵團的駐的。帝國將這支中央常備兵團設置在這里,一來是防御帝國北部疆土,二來,就是就地監督周圍特瑪軍區的動向的意思。

    可隨著奧丁人入侵。全殲了第七兵團,佔據了西爾坦郡之後,科西嘉軍區自然就沒有了約束,早在奧斯吉利亞開戰的時候,科西嘉軍區就是第一批發出公告響應的行列。

    科西嘉軍區也是“紅色圓桌會議”里的中堅成員,整個科西嘉軍區。擁有數十萬人口,又接近北部產糧區,常備的兵力就有兩萬多。一個。滿編兵團的規模。而在戰爭爆發的時候,總督次子蓋亞了動員令,一口氣又征召了一個兵團,總兵力也達到了四萬余。

    原本長子卡多佐是不太樂意的,但是眼看第七兵團被奧丁人頃玄之間就殲滅掉了,奧丁人的赤雪軍展現出來的戰斗力如此驚人!而這些凶狠的家伙,就叛軍在鄰郡。數萬奧丁人盤跪在家門口,也讓卡羅斯家族心中頗有一些不安。畢竟雖然有暗地里的盟約,但是奧丁人天生凶狠蠻橫,誰能保證這些搶紅了眼楮的奧丁強盜不會貪婪之心發作,大軍越過邊境而來?

    總督掌兵的次子蓋亞還頗有幾分英武的氣概,極力主張陳兵邊境,以防範奧丁人。但是老總督和長子卻極力主張懷飄認為這種時候,不能有什麼太過火的反應,反而惹怒了奧丁人,給了奧丁人借口來侵犯。

    蓋亞雖然不滿,但是他雖然掌兵,卻畢竟只是一個次子,老總督臥病多年,去還有幾分影響力,也無法違逆老父的意思。

    老總督和長子卡多佐在赤雪軍擊潰了第七兵團之後,先後派了兩撥人去西爾坦郡,面見赤雪軍統帥曼寧格,還送去了大批牛羊糧草,以搞勞奧丁軍隊的名義,試圖以這樣的懷柔方法來安撫住這些凶狠的奧丁強盜。

    曼寧格當時剛平定西爾坦郡,雖然也貪圖拜佔庭人的富庶,但是雨季之中,也無力在做他圖。而且雙方畢竟還有盟約,也就高高興興的收下了這些厚禮。

    一時間,雙方緊張的氣氛們是大大緩和,頗有一番兄弟一家親的架勢。

    羅羅河是一條貫穿了科西嘉軍區和西爾坦郡兩地的河流,上游的羅羅鎮,正是兩個地域的邊境之地,羅羅鎮原本人口不多,只有不到兩千的居民,靠著河畔平原的肥沃土地,農業發達。

    戰爭爆發之後,科西嘉軍區原本在和西爾坦的邊境上駐扎了兩個旗團,用以保持對第七兵團的壓力,結果第七兵團被殲之後,為了“顧全大局”也為了取信奧丁人,卻反而把那兩個旗團都抽掉了回去。

    羅羅鎮因為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地處河流上游平原,周圍輻射產糧區,又是春耕結束,為了確保糧食生產不出意外,所以科西嘉軍區還是在這里留下了一個營隊的兵力駐扎,同時還有一個插重運輸隊就近駐扎在周邊不到二十里的地方。

    原本奧丁人在收受了科西嘉送來的搞勞物資之後,也放松了對兩邊邊境的防衛,曼寧格也還算是講信用,約束了部族里的戰士,嚴令不許手下人過河進入科西嘉軍區,以免發生什麼意外和摩擦。

    近一個月下來,雙方相安無事,漸漸的大家也就都松懈了,甚至還有每天羅羅鎮里的守軍沿著河畔巡視的時候,隔著河和對岸取水的奧丁戰士揮招呼。更有天氣晴朗的時候,雙方派人趟水過河,以物易物來進行交易。

    這天晚上,卻有些特殊,雨季明明已經結束了,可這天從下午開始,北邊就飄來一大片烏雲。天色也很快暗了下來,天氣悶熱潮濕,雨卻一直不曾落下來,只是那雲仿佛越壓越低,天黑的也格外的早。

    到了晚飯過後的時候。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烏雲遮擋了天空的星光月色,若外,如果不點燈的話,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駐扎在羅羅鎮西頭的軍隊駐地已經早早休息了,除了巡夜的士兵還在鎮子上巡視之外,就只聽見一陣陣的風,從鎮子里大街上貫過,吹得街道兩旁的一些人家的門簾子嘩嘩作響。

    半夜的時候,守軍已經早已經懈怠疲憊,卻忽然就聽見鎮子東頭一陣吵鬧的聲音,那聲音遠遠的傳來,仿佛還夾雜這金戈廝殺的動靜,隱隱的還有慘呼。

    很快,黑夜之中,急促的蹄聲就在鎮子的街道上如風一般席卷而過。鎮子里的居民有被驚醒的,膽子大一些的,悄悄拉開窗戶往外窺探,卻看見黑夜之中,一伙人在夜幕的掩護之下,從鎮子上貫穿奔馳而下,那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數量,只覺得這些家伙的坐騎在奔跑之中,蹄聲沉悶,而落在眼中的影子輪廓,卻又不似是馬匹。那些坐騎都腦袋上生著長角。

    這些人風馳電掣一般的沖進了鎮子里,也不在鎮子里停留,就直接朝著西邊守軍的駐地殺來  

    “街道的十來個巡夜的守軍,遠遠的反應過來,就被這伙人沖到了面前,眼看著一把把雪亮的戰斧稜錘之類的重型武器揚起,就將里面的巡邏士兵腦袋砸成稀爛,剩下的人黑夜之中一沖即潰,還沒有來得及轉身逃命,就被蜂擁追上的騎兵踐踏成了肉泥!

    有巡邏士兵手里的火把落在的上,借著火光,看清這些忽然從天而降一般的騎兵,人人都騎著頭生雙角,遍體斑紋的雄壯馴鹿!而馬上的騎者,也都是一個個魁梧雄壯,身穿短襖,手里的武器也都是戰斧砍刀稜錘之類的重家伙,只有少數人身披了鐵甲,大部分則都是以皮甲為防。

    這短促的廝殺聲音很快就被蹄聲湮沒,這伙人如一片烏雲一般席卷到了鎮子西面的守軍駐地。

    這駐地實在沒有什麼防御的工事,只是鎮子西頭有一個略微高一點的坡地,駐軍勉強在這里駐守,搭了一些簡易的棚子,為了省事,甚至連塞牆都沒有做,只用一些輜重馬車圍在了周圍,勉強就算作寨牆了可想而知,一個不過區區三百人左右的營隊駐地,能建出什麼堅固的工事?

    這伙偷襲的人沖到駐地前的時候,不少士兵還沒有從棚子里跑出來,即便是守在門口的也都是明顯的驚慌失措。那塞口根本沒有什麼大門,不過就是砍了兩棵大樹桿子橫了過來弄了一道隔梁,馴鹿奔馳過來,騎手輕巧的操控坐騎,輕輕一躍,就躍了過去,落地的時候,馴鹿背上的騎手將斧頭落下,輕輕巧巧就砍下了守門士兵的腦袋。

    終于,當大隊人馬幾乎已經半數沖進了駐地的時候,才有一陣一陣的呼喊從營地里傳了出來。

    “敵襲!!”

    “奧丁人!奧丁人殺來了!!”

    這短促的喊聲,很快的,被火光和喊殺的聲音湮沒,

    駐地里原本還囤積了不少糧食。都是準備要在這兩天就用運輸隊從這里送走的,三百守軍大半被殺死,少數的逃得了性命,就朝著四面八方逃散去了。這些趁夜偷襲的家伙也不追趕,只將守軍殺潰之後,卻立刻就開始了搬運糧食。

    這些糧食多半都已經裝好了車,只消套上拉車的牲口就能行走。這數百馴鹿騎兵壓著數十車糧食就開始了撤退,趁著夜幕,有人看得清楚,卻是朝著河邊的方向而去。

    羅羅鎮的附近並沒有科西嘉軍區的大股軍隊,只有不到二十里的地方駐扎了一個輜重運輸營,有羅羅鎮潰敗的士兵逃到了那里,這個運輸輜重營得到了消息,卻哪里敢去營救,只是下令緊守了營門”惶惶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眼看奧丁人沒有殺來,這才勉強放心。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才從五十里之外的一個小城里有數百科西嘉軍區的騎兵前來救援,只是來到羅羅鎮的時候,軍營駐地已經被搗毀,糧食搬運一空,沒有來得及搬走的也都一把火燒了。

    當地找了一些逃得性命的潰兵詢問之後,都是認定了對方是奧丁人。

    騎的是馴鹿,那些戰士一個個都是凶橫彪悍,身材魁梧,穿戴也都是奧丁人的皮褂子皮甲,手里拿的武器也都是奧丁人慣用的重兵器,不是奧丁人還能有誰?!

    最重要的,夜里明明有人看見這些家伙就是搶劫完了之後,就朝著河畔的方向撤退的!

    這一下,前來救援的軍隊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擅自決定,趕緊將事情往上匯報去了。

    這種軍情,就算再緊急,等匯報到了總督府的時候,也已經又過了一天了。

    而就在這天晚上,位于羅羅河的下游河畔,一座叫利安的小城也被奧丁人搶劫了。

    報上來的消息也是幾乎如出一轍。

    夜晚的時候,一伙奧丁人騎兵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打開了城門之後,一伙人強行沖進了城里。在城里放了幾把火之後,沖進了城里的政署,不但將政務官屠殺殆盡,更是將政署里存放的今年的春季的賦稅錢財全部搬運一空。

    這利安城外原本也駐扎了五百守軍,可這五百守軍都是步兵,等到守軍組織了力量趕來的時候,這些奧丁人早已經搶完了財物出了城。這些奧丁人卻很是凶蠻,出城之後。眼看利安的駐軍在後面追趕。居然干脆調過了頭掩殺了過來。

    可憐利安的守軍都是步兵,晚上得到消息臨時匆忙趕來救援,根本沒有帶什麼重武器。又是野戰,哪里是騎兵的對手?不到片刻就被沖垮掉了,這伙奧丁騎兵更是囂張跋扈之極,就追著潰敗的守軍廝殺,繞著利安城跑了足足一圈,只殺得利安守軍潰不成軍,五百守軍剩下的不足一成了,這才大搖大擺的離去,臨走之前,還在城門下放了一把火。

    這個消息很快也送到了科西嘉軍區的總督府去,頓時引起了一片嘩!

    尤其是總督的次子蓋亞頓時勃然大怒,當場就拍碎了桌子,大罵道︰“奧丁人也太過蠻橫了!我們一味忍讓,還巴巴的送去大筆金銀糧草,他們貪心不足,居然還跑來搶了我們,殺我軍士!!”

    說著,就對著坐在上面的哥哥怒道︰“可不都是你的主意,這些奧丁人得寸進尺,前些日子我們示弱。他們卻反而以為我們好欺負,這就真的搶上門來了!”

    總督長子卡多佐也是心中惱火。卻更是憋氣,因為和奧丁人和睦相處是他的主張,此刻奧丁人卻背信棄義的越境侵犯,頓時就覺得仿佛被人打了耳光。他壓著怒氣,卻不能在這個,弟弟的面前弱了氣勢,更不能自承失誤,卻只是閉嘴不語。

    “我這就去聚集軍隊,親自帶兵去羅羅河!”蓋亞正要出去,卡多佐才終于開口喝道︰“站住!”

    “怎麼?”蓋亞扭頭,一臉的凶狠表情。

    “和奧丁人和睦的策略是父親定下的,你難道想要悖逆父親的主張麼?”卡多佐冷冷道︰“父親還在臥病,弟弟你不許亂來!”

    頓了頓,他道︰“派一個機靈的人去西爾坦,去見一下奧丁人的首領問罪,這次是他們毀約失理在先,先看看他們怎麼說。”

    蓋亞雖然心中氣惱,也對自己這個哥哥大為不滿,但是畢竟自己不是總督,父親雖然臥病,但是畢竟還是科西嘉之主,也只能強忍怒氣︰“好吧!我到要看看這些奧丁人能說出什麼道理來!”

    科西嘉軍區這里,卡多佐和老總督商量之後,就派了兩個得力機靈的人快馬前往西爾坦郡,面見

    曼寧格看了老卡羅斯總督親筆寫的一封責問的書信,心中也是略微有些疑惑,但隨即心中念頭一轉,只當是自己麾下駐扎在羅羅河畔的戰士們自行主張干的。

    他是巴沙克部族的族長,自然了解自己麾下的這些小子們的脾性。這些日子來入侵拜佔庭。一路都太過順利,輕輕松松就干掉了拜佔庭的第七兵團,還佔領了兩個郡的花花世界,這里土地肥沃。拜佔庭人又富庶,抄了不少富戶貴族的家,更是抄出了不少金銀財寶來。全軍上下都是大有收獲,只真得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些拜佔庭綿羊更好欺負的對象了。

    自己前些日子的了科西嘉方面送來的搞勞的物資,雖然也下令不許麾下的人越境搗亂。但是自己手下這些家伙,平日里都是桀驁不遜,說不定就是那一路的小子。看著對岸的科西嘉軍區富庶,眼紅之下,就悄悄的帶人越境去看了這麼一票倒也不算奇怪。奧丁人從來都是強者為尊,誰的拳頭硬。誰的刀子亮,自然就以誰為尊。

    手下這些家伙。這些日子也憋悶得太久了,說不定是下面有人違反了自己的命令,干出這種事情來,也不算太意外。

    曼寧格熟知自己麾下奧丁戰士的脾性,也早習以為常,奧丁人生在北國,就算是同部族之間,偶爾也會發生爭斗,這種小事情,若是放在族內,自己不過笑笑就過去了,也根本不會追究誰的責任。以奧丁人的習俗看來,被搶了,只能怪你自己太過弱那也是活該,根本不會有人同情你憐憫你。

    弱小了落後了就要挨打,在奧丁人看來,簡直就是天經地義一般。

    唯獨讓曼寧格有些不爽的是︰這些下面的小崽子,既然干了這麼一票,得了好處,居然就自己私吞了,按照部族里的習俗,出去搶掠得了戰利品,可是必須想族老貢獻出一部分來的。這些家伙干了這麼一票,只怕是一口吃的肥了不少,卻居然就悶了下來,就有些胡鬧了。

    想來是因為自己之前下了軍令不許越境,這些下面的小子,礙于軍令,所以才不敢上報給自己吧。

    曼寧格心里既然這麼認定了,原本還殘存的一絲疑慮盡數消除,只是心中想著回頭要去敲打敲打下面那些躁動的小子們。搶是搶了,可還是要按照規矩將戰利品上交,部族里的規矩可不能壞了。

    至于科西嘉軍區派來的使者,曼寧格也只是隨意應付了一下,只推脫說自己部知情況。況且這種事情又沒有證據。

    說到證據,科西嘉軍區派來的人頓時就意識到,這個奧丁首領恐怕是要賴帳不認的了。

    那伙偷襲的奧丁人做的很干淨,每次都是趁夜而來,搶了一票就跑,而且交戰的時候。即便有損傷,也從來不會留下俘虜。

    更不會拋棄同伴,至于證據,連對方的一根毛兒都沒有抓到,上哪里說證據去?至于人證,畢竟空口無評,,

    曼寧格看了對方的使者的臉色,心里頓時就安穩了下來,心想下面的這些小子雖然魯莽了些,不過做事情還算干淨,倒也讓我少了不少麻。

    況且曼寧格也是一個心思,他身為族長,自然是護短的,況且本來就是看這些拜佔庭人軟弱可欺,手下的人搶了也就搶了,就算是違反了自己的命令,也是自己這個族長關上門來自己處置,哪里論得到這些軟弱的拜佔庭人來問罪?

    當時曼寧格就沉下臉來,怒道︰“既然沒有證據,你們怎麼就說是我奧丁勇士干的?如此誣賴構陷,難道不怕壞了兩家的盟約麼?”

    對方使者啞口無言。只是咬定了一條︰交戰之後。自然有人看見了,偷襲的人必定是奧丁戰士無疑,不但是科西嘉方面的士兵能作證,還有不少百姓平民也都是看見的。

    曼寧格聽了,也就是冷冷一笑︰“既然有人證,就帶了來,和我當面對質好了!”

    這話也讓科西嘉方面的使者沒了脾氣,,當面對峙?跑進這奧丁人的主帥面前,誰不知道這個曼寧格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凶人?屠盡了數千第七兵團的戰俘,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此凶狠的人,誰敢當面來找他對質?

    “這個眼看這使者語塞,曼寧格更是臉色一沉,怒喝道︰“哼,連對質都不敢。自然是你們心虛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山賊之類的搶了你們,你們沒本事去抓賊,卻栽在我們巴沙克族人的身上!我看你們科西嘉的軍隊也是膿包哼,看在兩家盟約的份兒上,如果你們自己沒本事剿賊,我身為盟友,不妨就派兵過河,幫你們維持治安吧!”

    最後這話說的。隱隱就有了威脅之意!

    這使者一聽,曼寧格要派兵過河?那還了得?只怕這奧丁大部隊一旦過河,剿賊是假。搶地盤才是真。

    曼寧格面沉如水。他又是一部族之首腦,統帥麾下千軍萬馬,又是軍中主帥,殺人無算。自然有一股殺伐的威風,唬得科西嘉的使者面如土色,唯唯諾諾,哪里還敢指責什麼?只能無奈的咽下了這口氣,窩窩囔囔的回去了。

    趕走了科西嘉方面的使者曼寧格卻也只是曬然一笑,吩咐道︰“去下面問問,是哪一路的小崽子干的好事,呵呵,派人下去責罵兩句也就算了,搶回來的東西,按照部族的規矩,該繳納份子還是上繳了來。”

    手下人自然下去盤查了一番,可問遍了下面各營,也沒問出一個門道來。曼寧格聽了回報。說沒查到,也不在意,只是笑道︰“這幫子,是越來越狡猾了。算了吧,大概是害怕我懲罰他們違反軍令的罪責,所以沒有人敢認帳。告訴下面的人,以後做事情都仔細一些

    他隨口這麼一說。說老實話,曼寧格此時心中志滿意得,也沒把得罪一個科西嘉軍區當作什麼大事,他是知道全局的,這些拜佔庭的叛軍軍閥,此刻是絕對不敢和奧丁翻臉,況且奧丁大軍已經佔領了拜佔庭北部的四個郡,十多萬雄兵就在對方家門口,他們哪里有膽子敢和自己翻臉?奧斯吉利亞的戰勢還沒結束,這些拜佔庭人,巴結自己還來不及呢。

    曼寧格下達的命令是“做事情仔細一些”卻沒有重申什麼“不許過河搶掠”下面的那些奧丁各營的家伙,早就憋悶了多日了,此刻聽說有一營的兄弟過河去搶劫發了大財,還沒有被懲處,族長也就這麼不痛不癢的隨口斥責了兩句。

    頓時人人心思都活泛了起來。

    而況且,族長大人都說了“做事仔細一些”難道言下之意,可以去搶,但是要做的干淨一些,不留把柄就行?

    雖然南下以來。赤雪軍已經收獲頗豐,但是錢財這種東西,誰會嫌?

    一時間,人人都在暗中摩拳擦掌”

    卻說科西嘉的使者回去之後,將在曼寧格大營里的遭遇回報了一遍,科西嘉的總督府上下也是惱火。

    老總督在病床上聽了這個消息,就氣得險些吐血。而掌政的長子卡多佐則是沉默了半晌。最後憤憤的將茶杯摔了,卻也無可奈何。

    這奧丁人如此日中無人,卡多佐心中自然也是無奈。但是隨即就有父親派來的人傳令︰各地不許擅動,以防奧丁人借口開啟戰端。

    又派人囑咐了一句話︰大局為重,只要奧斯吉利亞戰況有了結果,自然就什麼都不怕了。

    這原話,老總督又派人給自己的次子蓋亞傳達了一遍,大概是老總督知道自己這個二兒子的性子暴烈,派人又多囑咐了一句︰軍隊不得擅動,如有調動,必須要經過自己的手令!

    老總督自然是好心,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卻起了別樣的心思。

    原來蓋亞在科西嘉軍區了掌兵權,原本當年是仗著老父親喜愛自己。但是老總督臥病在床多年,自己在外面掌兵,卻有大哥留守執政,那長子卡多佐也是一個聰明人,在床前侍奉,漸漸的挽回了老總督的感情,這天平就漸漸的傾向了長子。只是畢竟二兒子領兵多年,已經在軍隊里有了一定的勢力,老總督就算此刻想削二兒子的兵權,也是有些顧忌了,這才把這種不上不下的情況拖到了今天。

    此時老總督是好心,生怕自己的小兒子亂調動兵馬和奧丁人產生摩擦,說了一句“軍隊調動,須有總督手令”的話,落在蓋亞的耳朵里,卻有了別樣的反應︰難道父親是想趁機奪我的兵權,扶植大哥上位?!

    他表面裝作服從,暗地里卻召集了心腹將領來,將眾人派了下去,吩咐大家各自統管好軍隊沒有我本人的命令就算是我大哥,或者總督的手令,都不許

    手下這些心腹將領都是他多年培植的黨羽,前途早就和他綁在了一起,知道如果蓋亞失了勢,自己這些人一定被大公子不容,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領命。

    倒是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少將軍,,如果奧丁人再來挑釁的話,我們該怎麼應對?是緊守營盤?還是”

    蓋亞倒是一個強硬的性子,當即就怒道︰“這還用問?他們如何打來,我們就如何狠狠的打還回去!我們科西嘉人難道都是縮頭烏龜?被人搶了東西,殺了人,還不敢反抗麼!”

    他心里也存了一個念頭︰正好趁機牢牢掌握兵權,以防父親和大哥做什麼手腳。

    此刻更是敏感時期,一旦奧斯吉利亞的戰況有了結果,拜佔庭皇室一滅,各家今後就是獨立的王國身份了。自己雖然掌握兵權,但是畢竟不是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不趁機站穩了腳跟,牢牢掌握兵權,今後還怎混?

    最好是讓父親和大哥看清形勢,知道軍隊在自己手里,最好是父親做出選擇,廢了大哥,讓自己做繼承人,才是一勞永逸。

    就在羅羅河畔上游的一片山林里,茂密的樹林之中,樹林邊緣的地方樹梢上都藏了些暗哨,在樹林里,夏亞正和一群馬賊圍在一起,地上鋪了一張科西嘉和西爾坦郡的地圖,夏亞拿了一根樹枝在上面比劃了會兒,笑道︰“咱們鬧了兩場,兩邊居然都能忍得住。看來這煽風點火的力度還不夠,的再干一票大的才行。”

    頓了頓,旁邊有一個騎兵的頭子就笑道︰”姑爺”那個,夏亞大人,這些科西嘉的軍隊太過膿包,既然難們冒充奧丁人打了他們,他們也不敢還手去報復奧丁人,不如我們去偷襲奧丁人,那些奧丁人都是火爆脾氣,一點就著的,豈不是比撩撥這些膽怯的科西嘉人耍容易得多

    夏亞聞言搖頭︰“科西嘉人軟弱,我們去偷襲他們,他們也不敢過分追趕。我們畢竟孤軍在外,不過區區幾百人而已。萬一被人發現了蹤跡,只怕大家都要埋骨在外了。去撩撥奧丁人,暴露的危險太大了。而且”也沒有什麼好機會。”

    頓了頓,他解釋道︰“奧丁人的軍隊里制度松散粗陋。我們冒充奧丁人去偷襲科西嘉人,奧丁人就算知道了消息,也一時半會糊里糊塗,搞不清到底是什麼人做的,只怕真的以為是自己人的哪一部干的。正是抓準了奧丁人內部松散的制度,我們才好渾水摸魚。這科西嘉就不同了,如果我們冒充科西嘉的人去偷襲奧丁軍隊,消息一出來,科西嘉的軍隊都是按照拜佔庭軍制建設的,上下級別分明,仔細一查就能查清楚了。到時候,我們可就暴露啦。”

    眾人又在林子里潛伏了兩天,反正前些天搶了不少糧食回來,食物並不缺乏。

    躲藏了兩日之後,卻有外面撒出去的斥候回來回報消息,頓時讓夏亞大喜!

    原來,科西嘉人沒有報復,到是奧丁人卻有了動靜了!

    原來奧丁人早就想過河去大大發財了,一直在曼寧格的軍令之下忍耐。倒是前些日子夏亞等人冒充奧丁人偷襲了對岸的科西嘉軍,奧丁內部糊里糊塗,也不知道是自己部族里哪一路好漢干的,”原本大家就早想去發財了。苦于族長的命令,又沒有一個帶頭的……

    這下終于有人帶頭行動了,而族長又因為護短,沒有內部做什麼嚴格的盤查懲處,卻反而激發了大家的心思。

    不到三天時間。又有羅羅河畔駐扎的三個奧丁小隊,趁夜越過河去偷襲了科西嘉的村鎮,搶得了不少戰利品。

    更有一隊人行事肆無忌憚,居然不過一百人不到的隊伍,圍住了一個村子,兩頭派人堵住了,然後挨家挨戶的查抄財物,結果鬧騰了足足一夜時間,天亮的時候,附近的科西嘉軍隊終于派了兵來,這伙奧丁人卻毫不畏懼,區區不到一百人,就和兩個營隊的科西嘉的軍隊對峙,只以為這些科西嘉人。也如其他的拜佔庭人一般的軟弱可欺。

    可沒想到,跑來的這兩個營隊的科西嘉的軍隊卻是蓋亞的嫡系,早得到了蓋亞的命令。如果奧丁人再來侵犯,就狠狠的打回去!

    結果,雙方就真的干了一仗!

    奧丁人雖然彪悍凶猛,但是畢竟不過一百。而對方卻是兩個整編的營隊。一場惡戰, 奧丁人當場死傷過半,跑回去的不過五六個,還人人帶傷。

    這一下,頓時轟動了整個赤雪軍!

    以奧丁人的性子,我搶你就可以。你敢殺我的人,那就不行!

    頓時各部軍隊都騷動起來。曼寧格雖然知道是自己一方理虧,但是他現在風頭正勁,哪里肯服軟?頓時就聚集了大軍在羅羅河畔,擺出了一股要渡河的架勢來。

    其實曼寧格雖然做出凶狠的架勢,卻也知道是大局為重,是不能真的和科西嘉軍區開戰的。只不過做做樣子嚇唬一下對方,只要對方服軟,派了人來送上一筆豐厚的財物,再推出幾個替罪羊來,自己也就趁機下了台了。

    可問題在于,,科西嘉的內部卻不統一了!

    以老總督和卡多佐的意思。自然不願和奧丁人開戰,也正如曼寧格所想的,送上一筆財物,再把幾個替罪羊推出去,息事寧人算了。

    可問題是,送一批財物沒問題。但是這替罪羊,卻推不出去了!

    這領兵和奧丁人狠狠打了一場的,是蓋亞的嫡系!蓋亞在科西嘉軍區立足,他是幼子,按照拜佔庭人的傳統,原本就沒有繼承權的,就靠著軍隊里的這些嫡系將領的支持。如果這種時候,把自己手下的嫡系當作替罪羊交了出去”豈不是寒了自己手下眾心腹的心?如此一來,今後誰還會在忠心跟隨自己?

    蓋亞自然是毫不退讓,甚至干脆就離開了總督府,搬到了自己的嫡系軍隊的軍營里去了,擺出了一副堅決不合作的態度。

    而老總督想派人去直接軍隊里抓人。也是沒辦法,蓋亞早就下令,除了他的手令,就連老總督的命令都可以不從!

    雖然老總督也掌握了一些嫡系的部隊,但是他畢竟顧全大局,也作不出讓自己的嫡系部隊去討伐小兒子的部隊的事情這種時候,發動內戰,才是愚蠢。可見老頭子雖然病重,卻還沒有昏頭。

    這一來,不等奧丁人打過來。科西嘉的內部就先亂了。

    氣得老總督在床上吐血兩碗,沒想到自己臨老了,卻被自己的兒子給架空了權力。

    老總督是氣得要死,而他的長子卡多佐則是怕得要死了!

    現在的架勢看來,兵權是盡在他弟弟的掌握之中了,如果他弟弟趁機發動政變的話,豈不是頃刻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老父畢竟還和弟弟有父子的情分,弟弟就算發動政變,也萬萬不會害了老父親的性命。但是自己就不同了”如果弟弟一旦發動,第一個要干掉的,一定是自己!

    而且,真到了要做出抉擇的事情,父親雖然還握有一點兵權,但是卻不會為了自己真的和弟弟撕破臉!卡多佐深明自己的父親雖然臥病,卻並不昏聵,為了家族大業著想,到了必須要抉擇的時候,寧可犧牲自己,也絕對不願意看到家族分裂打內戰的。

    這個時候,就有幕僚給卡多佐出了一個建議︰“大人,現在的局面,無非就是奧丁人的軍隊逼迫。我們這里內部麼小公子抓著兵權不放”他畢竟不是總督,如此作為,總督大人心中也必定不滿的。只要外面奧丁人撤軍的話小公子就沒有借口繼續抓著兵權了吧。現在的局面,我們必須爭取時間,只要能讓奧丁人暫時退去,我們的內部,自然可以慢慢的整頓。總督大人也一定對小公子不滿的。

    只是礙于奧丁人的逼其,此刻不得不支持小公子,一旦奧丁人退了”

    卡多佐頓時眼楮一亮,他權衡了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要奧丁人退兵,看來必須我親自去一趟了!我身為總督長子,親自去見曼寧格,也算是給了奧丁人天大的面子了,奧丁人也沒有和我們真的撕破臉的意思,只要我親自去一趟,曼寧格有了台階,自然也就撤退了。”

    身邊手下大驚︰“您親自去?那可不行!聽說這些奧丁人凶狠殘暴,那個曼寧格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您這樣的身份去了,萬一有什麼閃失

    卡多佐咬了咬牙︰“現在的情況緊急,我若是不去,只怕也是死路一條!不如去拼一拼!只要我能說服曼寧格撤軍的話,總督府里上下老臣,都會高看我一眼!就算是蓋亞。也說不出話來!將來是富貴還是囚徒,就看這一拼了!”

    頓了頓,他吩咐身邊心腹︰“我悄悄的去,消息不要聲張,繞道路,不要走蓋亞統領部隊的防區。免得有人害我”

    這卡多佐也是一個果決的角色,當機立斷,安排妥當之後,當夜卡多佐面見了老總督之後,就帶著百十護衛,悄悄上路。

    “姑爺,姑爺!!”

    樹林里,夏亞正手里抓著一只扒了皮的兔子在火上燒烤,口中還笑道︰“這烤肉就講究一個火候。老子當年在山里的時候,什麼肉沒烤過?”身邊還有幾個馬賊,夏亞正吹噓自己當年在山里如何打了虎豹的光榮歷史”正說的眉飛色舞的時候。就聽見有一個馬賊跑了進來呼喊,夏亞臉色一板,惱火到︰“你亂喊什麼!什麼姑爺姑爺的!”

    “那個,大人這個馬賊哈哈一笑,壓低了聲音︰“生意上門了!林子東邊的,有一隊人過來了!十多輛大車,車輪印子很深,看來又不少東西!我們這些東西都是做熟了這門道的,車上是重貨是輕貨,隔著幾百步,瞄上一眼。就能猜得八九不離十。這一隊人,是好肥的一只羊啊!”

    夏亞眼珠一轉,指著這個家伙笑罵道︰“媽的,你們這些家伙,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麼?現在你們可不是馬賊了,是拜佔庭官軍。怎麼又想起干這劫道的事情來了!”

    這馬賊嘻嘻一笑︰“那些大車。我仔細看過,上面有科西嘉軍隊的印記,好像都是運輸車”也不知道運的什麼東西。後面一輛華貴的馬車不少侍衛簇擁著,想來是一個大人物呢!”

    夏亞眼楮一亮,頓時把手里的烤肉扔了,拍了拍手,把烤肉的黑灰在臉上一抹,將臉紅抹得如鬼臉一樣,然後吹了一聲口哨,大笑道︰

    “兄弟們,生意上門了!操刀槍做買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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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2:59 | 顯示全部樓層
兩百八十五章專業劫道

    這條小路正從樹林之間穿過,兩旁的地勢略微有些高,林子也甚是嚴密

    夏亞等人在那個領路的馬賊的帶領下,就躲藏在了小路兩旁的坡子樹根後藏好了。

    這些馬賊顯然都是做慣了這種買賣的老手,不需要夏亞的吩咐,就一個個分派著任務忙碌開來,張弓的搭箭的,還有人飛快的在那小路前拉下了細細的絆腳繩索。都用黑漆塗過了,在這光線有些暗的林子里,若是不走近了,也看不出來。

剩下的又分出兩個腿腳靈便的跑到前面是探路,分出兩個跑到林子遠處去把風。剩下的則和夏亞一起伏兩旁的林子里,各自都機靈的尋了樹根後岩石旁各種隱秘的地方藏好了,不用人吩咐,一個個屏息靜氣,只等目標上門。

    看著這幫子已經穿著帝國騎兵裝束的家伙們如此熟門熟路的干好了一切活兒,夏亞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些家伙,說起這種攔路劫道的勾當,一個個更是摩拳擦掌興高采烈眉飛色舞。

    還有人準備了幾大包細細的沙土,只等目標來了,就丟出去來混淆對方的視線。

    “媽的,看來這幫家伙一個個都比老子專業啊。”

    土鱉心中暗暗揣摩。

    本大爺當年在野火原上,潦倒的時候,也考慮過干干這種兼職劫道的活計,卻遠遠沒有這些專業的家伙來的更熟門熟路。

正想著,就聽見前面道路的方向,遠遠的傳來了幾聲如鳥兒鳴叫的呼哨聲,眾馬賊聽了。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旁邊就有人輕輕拉了夏亞一下,壓低了嗓門道︰“前面的兄弟報信,兔子進套來了,大人。”

    過了會兒,遠遠的。樹林里的這條小路,遠處就聽見吱吱嘎嘎的車輪動靜,幾輛滿載的大馬車就進入了眾人的視線,那馬車的前面還有幾個身穿皮甲,持刀倚弓的騎兵在最前面,一看這情景,眾人連忙將身子又壓低了些。

    漸漸的隊伍大部分都進入了大家的視線,這隊伍人數並不算太多,十多輛大車,果然都是滿載,上面鋪了厚厚的皮料墊子。也不知道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護衛的騎兵大約有四十五騎,除了前面的七八個開路之外,大多都集中在了馬車車隊的後面。

    而就在騎兵之後,一輛精致的四輪馬車,兩匹上好的馬匹拉著,那馬車制作精良,木料用黑漆刷的又黑又亮,顯然不是普通人的身份能坐得了的。而在這馬車周圍,更是簇擁了二十名騎兵,一個個都是穿著輕鎧,馬上掛著馬刀。更有十人,居然馬鞍上還掛著少見的軍用的短弩。

一看那短弩,夏亞頓時就精神大振!能配制這種希罕貨的人,顯然那馬車里的人身份不凡!

    當這隊伍漸漸的走到了埋伏圈的時候,忽然一聲呼哨從兩旁響起。

    隨後就聽見轟隆隆兩聲,在隊伍的前後兩端,路旁的兩三棵大樹被放倒了下來,粗壯的樹干。頓時將這隊伍的一頭一尾的道路給死死攔住!

    這車隊里的人頓時驚動了起來,可小路兩旁,樹木林間,岩石土坡後,眾馬賊紛紛躍了出來。當頭就一輪箭雨射過去,聽見幾聲慘呼,頓時就有十來個騎兵落馬。

    這些護衛騎兵頓時忙著圈住受驚的戰馬,正要反擊,頭頂上就幾個,大沙包就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頓時灰土沙礫漫天,不少騎兵一下就被迷了眼楮。

    周圍都是一片喊殺的聲音這些馬賊又放了一輪箭,就有人拿著武器從兩旁蜂擁而下沖了過去。

    這小路原本就狹窄。前後都有大樹將道路封堵死了,還有騎兵馳突縱馬往前奔,可沒跑幾步,馬蹄挨上了地上的絆索,頓時就呼啦拉的倒了下去,又趕上的馬賊順勢就是一刀,捅進脖子上的鎧甲縫隙處,頓時一窩子鮮血颶了出來,”

眾多馬賊大呼小叫的沖下去,一個照面,剩下的護衛騎兵就已經不足一半了,眾騎兵被局限在了這麼狹窄的空間里,馬匹無法馳騁,施展不開。這些馬賊分派得極為調理分明,留下了五六個在兩旁施冷箭,剩下的沖進人堆里揮舞刀子就亂劈砍。

    對方的護衛騎兵動彈不得,坐在馬上居高臨下試圖抗拒,卻都要彎腰才能夠到地上的敵人。

    慘叫紛紛之中。片刻之間,前隊的護衛騎兵就被殺了個干干淨淨。

    這些家伙顯然也有一些是練有素的,眼看落入困境,剩下的那些卻發了一聲喊,一起聚集到了那輛華貴的馬車周圍,有的精銳的護衛就取下了短弩來和馬賊對射。

    這種軍用的短弩,制作精良,射速又快,拿在手里也小巧靈便,不用張弓瞄準,那短弩箭裝的又是三連發,頓時沖在前面的馬賊就倒下了四五個。

    騎兵們紛紛下馬。圍著馬車結成了陣列,一時間局面居然隱隱的有了僵持的樣子。

    遠處的馬賊雖然也用弓箭射擊,但是對方有了陣列,還舉起了騎兵的小手盾來,簇擁在一起,而且明顯剩下的這些都是精銳。死戰不懼。眾馬賊又礙于對方犀利的短弩,一時間沖了兩次都沒挨近,反而死傷了好幾個。

夏亞在後面看的清楚。忽然就大叫一聲︰“兄弟們退後,看老子的!”

    馬賊們聽了後面的呼喊,本能的後退了些兒,忽然就聽見頭頂上呼的一聲風響,一個巨大的黑糊糊的影子從頭頂劃了過去。

    轟的一聲,就看見一塊桌子大的巨石頭從後面飛了過去,正命中的那輛馬車頂。

    那馬車旁原本站的兩個騎兵,頓時就被砸的腦漿迸裂!

    馬車的車廂眼看頂都裂開了。

    夏亞在後面拍了拍手,扭頭看見身邊地上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岩石。幾步過去。彎腰雙手下探抱住,吐了口氣,輕輕松松就舉了起來!

    這石頭足足有門板那麼大,沒有一萬斤只怕也有五六千了,夏亞舉在手里,雙臂和眼楮里隱隱的泛著一股子紅光,大喝一聲,呼的一下,那巨石飛了過去。

    就聽見  一陣巨響。那輛馬車再次被命中,馬車的車廂完全被砸的塌了進”辦奴碎裂紛飛。旁邊不少護衛被波及頓時又有兩三︰飛血肉橫飛的。

眾多馬賊頓時一陣歡呼。只覺得自弓這位新的首領果然神威過人!

    卻忽然聽見對面傳來一陣淒厲絕望的呼喊。

    “大公子死了!大公子死了!!”

    夏亞抬頭看去,就看見在那已經剩下了半扇的馬車車廂里,石頭壓著幾片碎裂的車廂木板,下面正壓了一個人。那人上半身壓在石頭下,只剩下雙腿還露在外面,身上的袍子倒是明顯是華貴的質地,看那形狀,只怕上半身已經成了肉泥。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身上的鮮血嘩嘩的順著往下流淌。

    一聽對方這悲淒的呼喊,夏亞頓時一揮手,拔了火叉就往前竄︰“兄弟們上啊!留下一兩個活口問話就行!”

這些剩下的護衛雖然是精銳,但是馬車里的人橫死,顯然對他們的士氣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不到片玄就崩潰了,剩下的人眼看死傷過半,都紛紛把武器一扔,抱著頭跪了下去投降了。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夏亞讓人押了兩個滿臉血污的俘虜上來問話。

    那兩個俘虜都是面如死灰。身上的裝扮顯然也是騎兵之中的軍官模樣,開口就道︰“主人死了。我們就算回去也是一定沒有活路的,你們要殺就殺吧。”

    夏亞眼珠轉了轉︰“我問你們話,如果老實回來,我不殺你們,還給你們點錢財放你們走,怎麼樣?”

    兩人聽了,都明顯露出了幾分期望的眼神來。

    “我問你們,看你們的裝扮,難道是科西嘉軍中的人麼?”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嘆了口氣︰“不錯,我們是科西嘉總督府的近衛,我是總督府衛隊騎長,名字叫古安。”

    “科西嘉總督府?!”夏亞頓時眼楮一亮。

    隨即他又盤問了會兒。等兩個俘虜說清楚之後,夏亞哈哈一笑,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面色古怪,眼神里隱隱的有幾分熱切興奮的光芒。

“!難道真的是老天保佑?這隨便路上干一票劫道的活兒,就把科西嘉軍區的大公子給干死了?”

    立刻派人去清理那馬車。把屍體搬出來。

    那屍體上半身已經模糊不可見,一個腦袋就如同爛西瓜一樣,但是身上的衣服料子卻是明顯不是常人能穿的,又在懷里按出了一枚金質的家族徽章來,也是科西嘉總督卡羅斯家族所有。

    這就不會錯了。

    夏亞心中狂喜,卻耐著性子又反復盤問了兩個俘虜幾句,最後才終于放了心。

    派人把兩個俘虜捆了。和其他的俘虜看管在了一處之後,夏亞召集了馬賊里的幾個頭子過來商量。

    “這是科西嘉總督的大兒子,正是要去奧丁人大營去談判的。我們在中間煽風點火,兩家已經快打起來了。這死鬼是去當和事姥的,卻命不好,給咱們干死在這里了,哈哈哈哈,”

    下面有馬賊頭子就笑道︰“姑爺,看來神靈保佑,這死鬼公子在這里死,了,沒有他去談判,兩家一定會打得頭破血流了!”

    旁邊也有人笑道︰“不錯不錯,咱們看來是沒有白白辛苦,這下就躲在一旁看戲就好了。”

    夏亞在一旁摸著下巴“嘿嘿”的笑了好一會兒,眼珠亂轉。過了會兒,他嚴肅的搖了搖頭︰“不對不對,現在奧丁人不過是虛張聲勢。曼寧格那個老東西雖然驕橫,卻不是沒腦子的。他不過就是護短,敵意做做樣子,嚇唬一下科西嘉人而已。他是有大局觀的,不會擅自真的開戰。”

    看著眾馬賊茫然的眼神,夏亞卻詭異一笑︰“他們不打,老子卻有辦法,讓他們非打不可。想不打都不成!”

    有馬賊頭子問道︰“姑爺,你這話怎麼講?”

    夏亞此刻心情大好,連對方喊自己“姑爺”這種稱呼也不在意了。神秘一笑︰“你們想啊,奧丁人不打,我們卻可以逼科西嘉人動手!”

    “這怎麼逼?”

    土鱉怪笑︰“哼,科西嘉總督的大兒子,死在了奧丁人手里。嘿嘿,這麼一來,科西嘉總督就算再能忍,自己親兒子死在人家手里,這總忍不下了吧?”

    下面還有馬賊沒頭沒腦。有人就叫道︰“夷?姑爺,這個什麼死鬼大公子,明明就是難們干掉的,怎麼是死在奧丁人手里的?”

    旁邊有機靈的就用力拉了這人一下,開口笑道︰“姑爺說是死在奧丁人手里的,自然就有了法子讓這人是死在奧丁人手里,對吧姑爺?”

    夏亞眯著眼楮,摸了摸鼻子,然後一指旁邊那屍體︰“把這個死鬼什麼公子的衣服扒了,去打點水來,把衣服洗干淨了!”

    頓了頓,又笑道︰“還有那些俘虜,和那些死了的護衛,派幾個兄弟,把他們的鎧甲和武器都搬過來。”

    雖然還有人不明白,但是馬賊之中有一些機靈的,已經隱隱的猜到了這位姑爺打的什麼主意了。

    忙碌了會兒功夫,就有馬賊拿著濕漉漉的衣服來給了夏亞,上面的血跡倒是清晰的差不多了。果然是上好的料子,清洗之後,這污跡倒是去得七七八八了。

    夏亞將這衣服濕漉漉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在原地轉了個圈,笑道︰“你們看,老子像不像個富貴人家的大少爺?”

    他這家伙出身草莽山野。全身上下哪里有半分貴族氣?不過周圍這些馬賊都是老粗,人人都笑道︰“不錯不錯!姑爺自然是英明神武,別說冒充個。貴族了,就算是當皇帝也不差的!”

    夏亞哈哈一笑,這些馬賊說話沒有顧忌,他這個土鱉聽了也沒多想什麼。卻呸了一聲︰“媽的,老子只是一時冒充而已,冒充那個死鬼什麼卡羅斯總督的兒子,也是虧得大了!不過也沒關系,這次冒充他兒子,下次冒充他老子,不就找回來了麼。”

    頓了頓,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些貴族家伙,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我還要打扮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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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3: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六章 【好大一個黑鍋】

那些護衛被一個個扒得光溜溜,這些馬賊之中看來頗有一些惡趣味的惡劣之人,只給這些可憐的護衛一人留了條內褲穿著,用繩子捆了,十多個俘虜被環著幾個大樹這麼光溜溜的捆在了一起。

    這些家伙的裝備都被馬賊們收拾了起來。

    不得不說,身為科西嘉總督府的護衛,這些裝備還都是好東西。

    那些鎧甲之中最差的都是黑平甲,既便是在帝國中央軍之中,也是只有精銳騎兵才會裝備的好東西。而一些護衛之中的精銳,更穿的是“紋甲”,那是在中央常備軍之中也只有營隊級軍官才能裝備的好東西。

    這些馬賊雖然被收編成了官軍,但是畢竟在丹澤爾城這種小地方收編,夏亞也只是一個地方守備而已,能給他們裝備什麼好東西?無非就是一些普通的地方守備軍的軍械,騎兵也不過就是一些簡單的胸甲而已。主體都是皮質的,關鍵部位才能墊上幾塊鐵片。

    眼看一下弄到了這麼些好東西,眾馬賊頓時就爭奪了起來。這些科西嘉總督府的護衛們使用的兵器也都是上好的貨色,尤其是七八把精致的短弩,更是成為了馬賊們的搶手貨。這種短小精干的利器,帶在身上輕便,拿起來發射的時候有迅速,而且這短弩的短程穿透力極強,二十步之內,連鐵甲都能射透。

    幾個馬賊之中的頭子毫不客氣的就想一人弄上一把。

    可夏亞很快就阻止了這些家伙的亂哄哄的搶奪行為。

    “這些利器,若是分散了,就一點用處都沒有,只有集中在一隊人手里,臨戰的時候,一股腦發出去才夠犀利,你們幾個當軍官的拿在手里不過就是炫耀而已,連不如揣一根燒火棍呢!”

    夏亞做主,挑選出了幾個從前箭術比較好的,一人發了一把短弩,又給這些人穿上了原本那些精銳護衛的鎧甲,單獨編做了一隊。其余人則分了剩下的東西。

    在林子里又耽誤不少功夫,眾多馬賊才都變了模樣,穿上了原來科西嘉總督府護衛的裝束,加上穿上了一身華服的夏亞。

    只可惜那輛馬車被夏亞砸壞了,車廂無法修復,不過兩匹拉車的馬卻都是上等貨。夏亞自己選了一匹當自己的坐騎,將火叉插在腰里,藏在褂子下,站在眾人面前笑道︰“怎麼樣?”

    幾個馬賊你看我,我看你,有說好的,不過也有人忍不住道︰“姑爺的模樣自然是不用說,夠威風了。可怎麼看,要是冒充這種富貴家的少爺,好像還缺點兒意思。”

    夏亞也是無奈,他的身材魁梧高大,英武不凡,若是穿上鎧?”就赫然是一個猛將之姿,裝扮這種貴族子弟,卻少了幾分貴氣。

    想了好久,一個馬賊忽然一拍腦袋,從後面的兜子里抓出一把白色的粉末來,笑道︰“姑爺,我看那些貴族,都是臉蛋雪白的好像女人,你不妨抹些這個東西吧。

    夏亞看這家伙手里白花花的一把,瞪眼道︰“什麼東西?”

    “石灰。”這馬賊哈哈大笑︰“剛才攔路劫道,本來準備撤過去迷人眼的,不過後來沒用上,這些家伙就被咱們干趴下了。這石灰燒成很不容易,還是在梅斯塔城修城牆的時候,我弄到這麼一小包,一直沒舍得用。這可是好東西,殺人越貨的時候,忽然這麼一撤出去,就算是再厲害的高手,一不小心都難免著了道兒!”

    夏亞聽得心中發毛,仔細看著手下這幫“騎兵”,心中忍不住嘆氣,這些個家伙,身上賊性難改,野性難除,一個個說起殺人越貨的事情,就眉飛色舞興高采烈……

    他媽的,老子這帶的是什麼兵啊。

    “姑爺,你弄些油攪和一下,均勻的抹在臉上,只能用油,可千萬別用水。這石灰一沾水就燒起來了!”

    夏亞無奈,只能捏著鼻子,弄了些烤肉的油來,和了這石灰,在臉上抹了幾把,一張臉倒是白了,隨即身邊的馬賊看了看,又抓起兩把來在夏亞的脖子和手臂等裸露出擦了擦,這樣看來,原本一個好端端的家伙,卻變成了一個面色蒼白如同患了重病的人。

    幾個馬賊看了會兒,才叫道︰“成了!這模樣才有點貴族那種弱不經風的感覺。”

    夏亞給這些人鼓搗了一會兒,才搖頭道︰“好了,我們快走吧,但願這天別下雨,不然老子可成花臉了。”

    下面有人問道︰“姑爺,我們這是去哪兒干買賣?”

    夏亞眼楮一瞪︰“什麼干買賣!咱上們這是去執行機密的軍事任務!”

    這馬賊唯唯諾諾,可明顯那表情卻大大的不以為然。

    夏亞無奈,也只能裝作沒看見,就道︰“我們這麼打扮,就算混進曼寧格的大營也有可能。可關鍵是,曼寧格那個家伙見過老子,當面可瞞不住他。不過我們也不用去曼寧格的大營,只要隨便找一路奧丁人的隊伍,上去攪和一番,然後趁機跑掉,這黑鍋,就結結實實的栽上去了。”

    隨即一幫馬賊都換了衣服,大部分都裝作了原西嘉總督府的護衛,而還有一些,則裝作了押運那些運輸大車的車夫。

    那運輸車上的東西,夏亞等人都看過了,大多都是一些牛羊牲畜,還有十多桶上好的酒,此外還有幾箱子金幣。

    除非了牛羊牲畜和美酒之類的東西不動,那些金幣麼,夏亞自然毫不客氣的截留下來,派了十個馬賊先帶著去了梅斯塔城去了。

    臨走之前,夏亞看了看林子里的那些俘虜,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多殺人,但是我們這次的事情卻不能漏了消息……唉,只能抱歉了”

    留在樹邊看守俘虜的馬賊們得了夏亞的命令,紛紛舉起了刀子……

    一行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林子里走了出去,一路朝著羅羅河的下游而去。

    羅羅河的這邊科西嘉的地盤,這兩天隨著奧丁人的軍隊調動,科西嘉軍方面也有動作,沿著河畔的幾個村饋里都駐了一些軍隊以做防範,還豎了不少烽火台之類的,至于主力軍隊都設在了後面的二線城里策應。

    夏亞一行人大搖大擺的沿著河邊的大路而行,也經過了兩個村落,遇到了科西嘉守軍,夏亞也不出面,就躲藏在了運輸車里,只讓一個馬賊頭子裝成了總督府的護衛,拿著繳獲來的那塊卡羅斯家族的金徽章去。

    那些沿岸的小股軍隊,眼看這一隊人穿著自家總督府的精銳護衛的裝備,又出示了金質徽章,哪里敢阻攔?只能放行,還遠遠的派小隊人護送上一段。

    至于有些軍隊是科西嘉總督次子蓋亞的嫡系,也不敢阻攔,只能急忙送訊去回報。

    就這麼走了足足一天時間,沿途過了三個村饋,四個哨卡,不知道多少雙眼楮都看到了“尊貴的大公子奉命去對岸奧丁人的軍隊去談判”夏亞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直到第二天,才帶著人過河,進入了奧丁人的地盤。

    羅羅河的河道上,原本有不少橋梁,其中一處就在下游的一個村落口,這里駐扎了科西嘉的兩個營隊。

    夏亞一行人大搖大擺的過了河,就朝著對面的奧丁人的地方而去。

    奧丁人在河對岸倒是沒駐扎多少軍隊,只有不到三百人的一股奧丁戰士,不過巧的是,這伙人卻頗有來歷,是曼寧格的兒子莫爾卡的嫡系。

    奧丁人的軍隊之中架構粗陋,打仗成軍的時候,都是族長一聲令下,下面族內各頭頂組織自己坡下的戰士應召,軍團之下,就是分為多少多少“旗”,這“旗”的概念也很繁雜,大的旗能有數千人,小的旗也有數百人的。

    莫爾卡身為曼寧格的兒子,自領一旗,也有兩三千人了。不過此刻大部分都散出去到處劫掠去了。留守在河畔的只有這麼三百多,隨時監督對岸的科西嘉軍的動向。

    夏亞一行人過河,很快就被阻攔了下來。這些奧丁人雖然凶狠霸道,但是聽說似乎科西嘉總督的兒子親自前來和談,也不敢怠慢,就分出了一半的人來,半護送半監督的,領著夏亞一行人朝著西爾坦郡的首府進發。

    ,夏亞有令,手下這些馬賊一個個都擺出了和奧丁人親和的勢頭來,原本奧丁人還有幾分戒備,不過這些馬賊一個個都稱兄道弟的,每停下休息的時候,都主動和這些奧丁人搭訕親熱,反正帶著的運輸車上,多的是美酒美食。

    這次來和談,科西嘉總督也是花了不少本錢,知道奧丁人嗜酒,車上帶的那十幾桶美酒,可都是真正的總督府地窖里儲存的上好的佳釀,拿出一桶丟到市面上去,只怕也能賣出百金的!原本這些上好的好酒,就算送到奧丁軍中,也不是普通戰士能享受到的,都是分派了送給曼寧格等奧丁軍中的首領人物。

    夏亞卻是慷他人之慨,路上隨意就把這些酒桶開了,休息吃飯的時候,不要錢一樣的就撒開了給這些隨行的奧丁戰士享受。

    這些奧丁人都是來自北國苦貧,哪里享用過這種美酒!?這科西嘉總督府里的藏酒,酒味清香只喝得眾奧丁人一個個口歪鼻子斜,只開了一桶,嘗了一點小……“立刻引起了哄搶!

    這些奧丁人很快就放松了警惕,反正都進入了自己的領地範圍,周圍都是自己的軍隊駐扎的地方,對方不過是一個區區百人左右的和談的隊伍,有什麼好擔心的?

    況且這些馬賊聽了夏亞的命令,一個個都放足了姿態,裝足了孫子,將這些奧丁人當作大爺一樣的伺候,馬屁拍的震天響,再加上美酒惑人。

    不到半天時間,這伙馬賊已和隨行的奧丁人稱兄道弟起來。

    這麼走了足足一天,眼看就快到了西爾坦郡的第一個重鎮,這個重鎮里駐扎了五六千奧丁守軍,到了距離城還有五十里的時候,夏亞卻不肯走了。

    他知道,路算是走到頭了,再往前走,真的進了城,自己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他立刻授意,找了手下馬賊去和隨行的那些奧丁戰士的首領商量,只說停下休息,等天黑之後再進城。

    這些奧丁人原本不肯,走了一天一夜的路,雖然覺得這些科西嘉人軟弱客氣,但是卻也覺得這些科西嘉實在膿包,拖拖拉拉的,隊伍行走的速度緩慢,心中原本就輕視了很多。而且跑了這麼遠的路,誰都想早點到城里去休息,住進房子里,弄上熱水好好的洗個澡才痛快。眼看都快到了,還停下休息個屁。

    不過夏亞也有主意,就干脆讓人把隨行的奧丁軍隊的首領請了來見面說話。

    這奧丁人一路喝了不少夏亞的美酒,也算客氣了不少,夏亞說出停下休息,對方對然不滿,但是只是客氣的拒絕。

    夏亞嘆了口氣,就苦笑道︰“這位勇士,我們也是有些苦衷。

    頓了頓,他指著身後的那些運輸大車,苦笑道︰“我帶來的這些美酒,原本都是要送給曼寧格族長大人的。這些酒可都是上等珍品,在我們拜佔庭,價值一千金幣一桶啊!”,這無恥的土鱉反正無所顧忌,開口就把這酒的價值又翻了十倍。

    奧丁人一聽,頓時一驚!

    一千金幣一桶?!那自己喝的哪里是酒,根本就是金子啊!!

    不過回想到那酒的味道醇厚,回味無窮,實在是自己生阜沒有品嘗過的好東西,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夏亞繼續道︰“原本這東西都是要專贈給曼寧格大人的,可是看大家一路護送我們辛苦,我才下令開了兩桶來慰勞各位勇士。卻沒想到大家喝的爽快,卻不小心把這當作禮物的酒水一口給喝了大半……眼看這就要到地方了,可準備給曼寧格大人的禮物卻進了咱們自己的肚子里,等見了貴方族長,我們卻不好交待啊。”

    這話說的奧丁人頓時面紅耳赤。奧丁人族中,族長的威信最重,這是傳統,曼寧格在部族之中威信極高,巴沙克族里人人敬服,沒想到自己卻把族長大人的東西給私吞了……

    這奧丁首領又是內疚,又是害怕起來一一奧丁人之中最重公平,部族之中的戰利品都要公平分配才行,若是誰私吞他人的財物,就是重罪!

    想起曼寧格族長的威嚴和鐵面無情,這奧丁首領頓時臉都白了。

    而夏亞說的還算客氣,之說似乎喝了一半……其實那十多桶酒,剩下的也就最多三五桶不到了。

    這奧丁人頭腦簡單,一時卻沒想到關鍵︰既然是貢品,你自己開了來給我們喝,怎麼怪到我們頭上?

    夏亞眼看對方畏懼了,就苦笑道︰“我也是為難,原本送了這份禮物,是想取悅曼寧格大人,兩家和睦。現在禮物都沒了,叫我怎麼做……我也不想為難各位,想來想去,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什麼?!”

    眼看這位科西嘉的貴族大少爺有辦法,這奧丁首領立刻巴巴的追問起來。

    夏亞故作為難,低聲道︰“送禮這種事情麼,送少了,反而不美。與其少送,卻不如不送!反正我豐里還有別的禮品,不如我就做主,在禮物單上,把這些酒給劃去了吧。這些桶麼……也就地扔了!

    咱們只當這些酒從來不存在過,如何?反正這里就是你我的部下,和談之後,我自然帶著我的人回去,而您的手下,只要您囑咐一下,讓大家嘴巴緊一些……誰會知道這些原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呢?就當作是我交了您這個朋友!如何?和談的時候,還請您給我多美言幾句吧!”

    這奧丁人聽了,頓時大笑起來,看了夏亞兩眼,笑道︰“不錯不錯!你這個拜佔庭人有意思!原本看你一張臉白得像死人,老子還有些不喜歡你。不過你這人說話倒是好聽!”這奧丁人斜著眼楮看著夏亞,此刻他反正只管答應……至于和談美言什麼的,他一個小小的百人隊長,哪里有那種插話的資格?不過不妨先答應了這個科西嘉的貴族少爺再說!

    可隨即這個奧丁人卻又笑道︰“這個……桶都扔了,也好辦,不過……現在還剩下幾桶,難道……”

    夏亞哈哈一笑︰“看看天色還早,大家就地休息,咱們把這剩下的美酒享用了,然後輕裝上路吧!進了城之後,你不說,我不說……這個嘿嘿”

    奧丁人大喜,頓時就答應了,轉身回去,吩咐手下人停下隊伍在路邊休息。

    夏亞又派了馬賊們檄出了剩下的酒桶出來,分派下來,讓奧丁人們享受。

    這些奧丁人已經吃了夏亞等人好幾頓了,這最後再多吃一頓,只當也不算什麼。而且此刻已經距離自己的重鎮只有幾十里遠,哪里還有什麼擔心的?

    一百多奧丁人的戰士,分不過四桶半的好酒,以奧丁人平日的酒量之豪,還有些分不過來,險些就爭得打了起來。

    美酒入口,夏亞還下令從車上弄下一些牲畜肉食下酒,這吃喝的就更順暢了。

    奧丁人圍在一起,三三五五的正在痛快吃喝,卻也有人奇怪︰之前的吃喝時候,這些科西嘉的人還和自己一起呼喝暢飲,可此刻卻不過來搶東西吃了,倒是都老老實實的在一旁觀望。

    到了後來,食物漸漸殆盡,酒桶也快見底了,倒是那個奧丁首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吃了喝了人家的東西,總要意思一下,就親自端了一個盛了酒的頭盔走到了夏亞面前,笑道︰“只看著我們吃喝,也有些過意不去,這位科西嘉的兄弟,也一起喝兩口吧。”

    夏亞站在那兒眯著眼楮笑︰“前面幾頓麼,一起吃喝是可以的…

    …不過這最後幾桶酒麼……卻是我早就加了料的……你們能喝,我們可不能喝啊……”

    才說完,這個奧丁首領就覺得話里有些不對,正要開口說什麼一陣風吹過來,只覺得頭昏腦濰,雙腿發軟,咕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手里盛著酒的頭盔也丟在了一旁……

    此刻坐在那兒吃喝的奧丁人,一個個早已經東倒西歪,有的懵懂的,只是茫然,怎麼這頓酒喝的如此厲害,不多會兒就暈成了這樣。

    有反應快的奧丁人覺出了有些不對,但是想站起來的時候,稍微一用力,就軟軟的摔了下去。

    只有少數七八個喝酒少吃肉多的,勉強爬了起來,就去抓武器“兄弟們,干活了。”

    夏亞抱著膀子站在那兒,輕輕笑道。

    旁邊眾多馬賊一個個都帶著獰笑,拔出刀劍來撲了上去……

    沒有慘叫,幾乎都沒有什麼像模樣的抵抗。百十多個奧丁人,都早已經軟在了地上,被如屠宰豬羊一樣的輕易就殺了。剩下一些勉強還有抵抗能力的,在眾多馬賊的攻擊下,一輪短弩射過去,也就沒了命。

    夏亞看了看天色,立刻道︰“動-作快一點!干活了!”

    眾多馬賊紛紛忙碌起來,就在大路邊上的樹林里,將這些奧丁人的屍體重新擺放了一遍,然後又紛紛卸車,那些大車里面,原本就藏了一些科西嘉總督府護衛的屍體,其中一個屍體,還是可憐的那位死鬼公子的留下了大部分的屍體,卻只將那個死鬼公子的屍體帶在了車上,夏亞重新脫下了衣服,還故意染了些血在上面,派了一個馬賊捏著鼻子,將那衣服重新給已經損壞的不成樣子的死鬼公子的屍體套上……

    最後眾人上了馬,留下所有的馬車都不要了。然後集體在樹林里點了一把火……

    夏亞領著眾人就快馬飛速的朝著羅羅河的方向奔馳而去……

    這樹林的點了火,火勢燒了起來的時候,過了會兒,遠遠的才被遠處的那個奧丁人的重鎮里發現,等派了巡游的奧丁戰士過來查看的時候,夏亞等人早跑得遠了。

    當奧丁人的巡邏戰士看清了這里的場面,到處一片狼藉,有燒了一半的馬車,地上的屍體有自己人,也有穿著科西嘉軍隊裝束的……

    這一下非同小可!奧丁人眼看居然有自己一方的過百的戰士如此橫死在了自己的地盤,而現場還有科西嘉人的屍體?

    很快就有上千的馴鹿與兵出城,沿著大路上的馬蹄印記飛速追趕了卻說夏亞帶著一幫馬賊全力奔馳,一天不到的時間,就重新回到了羅羅河畔的那個過河的橋梁之地,原本這里還有駐扎的奧丁軍隊,眼看夏亞這批人,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有一些驚奇。

    可夏亞帶著大隊的馬賊,遠遠的奔馳而來,沖到了面前,夏亞領頭忽然發了一聲喊,喝道︰“給大公子報仇!!”

    呼啦一下,大隊騎兵就沖進了奧丁人的把守橋梁的隊伍里,奧丁人在這里原本人數就少一一原本就分出的大半的兵力沿途監督護送夏亞等人,都被干掉了。

    此刻匆忙迎戰,卻被夏亞等人輕松就突破了,然後殺了十多個,沖上了橋梁過河去了。

    對岸的科西嘉軍隊原本就嚴密的監視著,眼看對面有自己家的軍隊殺過來,突破了奧丁人的防線過河而來,看裝束卻是一天前才過去的那些護送大公子的護衛,不由得都驚動了起來。

    夏亞帶著隊伍殺過了橋梁,後面的奧丁人在混亂之後,已經組織起來了隊伍,就要壓過河來追殺。

    夏亞過了河,迎面就沖進了科西嘉軍隊的隊伍前,扯開嗓門,縱聲悲呼︰“奧丁人凶殘貪婪!貪圖我們送去的禮物,見財起意!半路劫殺了大公子!眾兄弟,為大公子報仇!殺了這些奧丁人啊!!”

    這些科西嘉軍隊被夏亞一嗓子喊得全部都懵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夏亞就已經帶人沖過了他們的隊伍,卻停了下來,將那位死鬼大公子的屍體丟在了地上,然後也不停留,縱馬就朝著側面奔馳而去。

    科西嘉軍隊的長官心中混亂,一時間忘記了阻攔,趕緊上去讓人把那屍體搬了回來,屍體早已經面目全非,但是身上的衣服和妝飾卻是讓人心驚!除了大公子,誰還會穿成這種模樣?

    再想攔住夏亞等人問清楚情況,奧丁人卻已經殺過了河來。

    只能硬著頭皮組織手下人死死抵抗阻攔……

    一時間,沿著這條橋梁,雙方激烈的打了起來,刀來劍往,來的不亦樂乎,夏亞卻早已經帶著人沖過了河防,沿著小路奔馳而去……

    一路沖過幾個哨卡和村鎮,遇到科西嘉的小股守軍,夏亞也不停留,只帶著人狂奔,一路高呼吶喊,只說是大公子被奧丁人貪圖財物害死了,自己要帶人趕緊回總督府報信,路上的軍隊都被這消息驚呆了,又看見遠處河畔烽火台上燃起烽火,顯然是奧丁人過河侵犯了,哪里還敢阻攔夏亞?任憑夏亞帶著一行人就遠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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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3:2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七章噩耗

    不過三天,整個科西嘉軍區就震動了。

    那天夏亞帶人渡河,奧丁人強攻羅羅河畔,河對岸的科西嘉守軍奮力抵抗,而奧丁人駐守橋對岸的兵力畢竟不足,攻了一陣也就退了,而且糊里糊塗打了一場,奧丁人這里還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因為夏亞等人之前沖過橋,胡亂打了一陣,才引起了沖突。

    可等橋梁這邊的奧丁人才退去,不到半天時間,又有數千奧丁騎兵趕來,正是在那重鎮之地。發現了屍體趕來的追兵。

    對岸的科西嘉守軍也是有些混亂,打退了奧丁人的進攻,還沒來得及喘息,對面的奧丁大部隊就再次殺了過來。

    這一下科西嘉的守軍就頂不住了,原本在這個據點,不過只有兩個營隊的科西嘉守軍而已,而對岸的奧丁人則聚集了有過兩千的騎兵。

    很快奧丁人就殺過了河,奪去了這個據點,將科西嘉守軍殺得潰敗。隨即奧丁人繼續追殺二十里還不肯歇息,直到附近的科西嘉軍隊奉命趕來支援,雙方才重新對峙了起來。

    可這個時候,沖突已經產生,矛盾再也無法掩飾了。

    兩邊的高層都一時間亂了起來。

    科西嘉這里,總督長子卡多佐的死訊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總督府。聽說老總督聽到了消息,當場就吐血昏迷,足足兩個小時才醒來,醒來之後,這位年邁的老總督在病床上放聲痛哭,哭完了之後,就咬牙切齒的下令聚集所有麾下官員議事,還派人去召喚自己的小兒子蓋亞回城。

    三天後,當老總督的長子卡多佐的屍體被運送到了總督府的時候,看著自己的長子那已經完全不成形狀的屍體,老總督更是當場哭昏死過去一次,好容易被人救醒之後,就下了一道命令︰全軍區動員!

    總督次子蓋亞是心中最暗爽的一個。他原本得知了消息的時候先是一驚,沒先到自己那個文弱的哥哥,居然還有這種氣魄,膽敢跑去奧丁人的地方親自去和談。隨即就是一喜,幸好那些奧丁人貪財,居然路上把他給殺了,這一下,自己唯一的一個威脅對手去了,今後這科西嘉軍區的家業,還不是自己的?

    所以,抱著這種心思。蓋亞倒是反而表現的最為憤慨,這種時候,他表現的仿佛和自己的哥哥兄弟情深,張羅著整軍報仇,最是積極一沒有人會和一個死人去計較這些的。

    而且,這種時候,更是表現自己大度的時候,趁機可以抓取人心,爭取更多的總督府老臣子的人心。

    蓋亞的動作極快,很快就下令讓他嫡系的一個,旗團的騎兵火速從二線城市奔赴羅羅河畔前線,支援前線守軍,很快就和奧丁人有大大小打了兩場。

    奧丁人已經過了河,就沒有再退去的意思。但這個時候,赤雪軍的上層,曼寧格等人也完全混亂了。

    科西嘉的總督長子來和談?還被自己手下的人半路謀財害命給干掉了?!

    聽到這個消息,曼寧格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相信了!

    他很清楚自己手下這幫小子的脾氣,雖然對方是科西嘉總督的長子,但是自己的戰士們南下以來,太過順利,覺得這些拜佔庭綿羊太好欺負了,怎麼打都行。

    科西嘉總督的兒子算什麼?在大多數奧丁人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只綿羊而已。殺了就殺了,又什麼大驚小怪的?

    況且奧丁人歷來凶橫野蠻,做出這種事情來,倒也不稀奇。

    不過隨著消息的細節送上來之後,曼寧格就意識到有些不對頭了。

    現的現場。有足足一百多奧丁戰士的屍體!後來經過調查,這一百多奧丁戰士都是沿途護送和監督那支和談隊伍的。

    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矛盾沖突,雙方打殺起來,這一百多奧丁戰士全部給人殺死了?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這就極不正常了!

    再著,曼寧格最後得到消息,那支和談的隊伍,人數也不過就是不到兩百!!區區兩百人的隊伍。居然就全殲了自己的一百多奧丁戰士?而且還全部屠殺乾淨,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自己的這些戰士,怎麼也不至于這麼膿包吧?

    若是反過來,對方的人被自己的人殺光了,到還有些可能。

    最重要的是,現場發現的屍體,奧丁人全部死光,而科西嘉方面的屍體,不過就那麼區區十多具,(不是夏亞不想多帶,實在是車子里裝不下)。

    這死傷的比例可是達到了十比一!科西嘉的軍隊有這麼厲害麼?就算這些是總督府里的精銳,也不至于如此吧?

    曼寧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假的!

    可問題是,很快科西嘉方面傳來消息,這事情居然是真的!

    科西嘉總督的兒子真的死了!而且屍體在哪里,鐵證如山!而科西嘉方面也證實,的確是派了總督長子親自前來和談。

    難道是科西嘉總督故意想找借口開戰

    可一來,開戰對科西嘉人有什麼好處?

    二來”就算找借口,也不用把自己的親兒子命給搭上吧?!

    這事情太過詭異。關鍵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科西嘉方面的軍隊已經飛快的集結了起來。一個旗團的騎兵已經奔赴了羅羅河畔開戰,而隨後還有三個旗團也火速的趕來。聽說科西嘉軍區已經全區動員了,預備役的士兵也開始各集中,,

    曼寧格雖然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怎麼會出這種意外他本意可絕不想和科西嘉人開戰!

    曼寧格不是沒有大局觀的人,這次奧丁入侵能這麼順利,就是因為有這些拜佔庭的叛軍引發了內亂,拜佔庭人自己打得不休。

    現在自己一方和這些拜佔庭的叛軍是同盟。可一旦這同盟破裂,對奧丁人絕沒有任何好處。

    他和手下那些頭腦發熱的家伙不同。

    曼寧格雖然也有些輕視拜佔庭的軍隊,但是卻也看到了自己一方的弱點︰奧丁人畢竟太少了!現在自己佔據了近兩個郡的地盤,這麼大的地方,自己一個軍團的人撒開了,要想將這麼大的地方牢牢的吃下去消化掉,也是需要時間的!

    以曼寧格心中的盤算,先佔了這兩個郡的地盤,然後花上個一年多時間消化,腳跟站穩了,然後再圖更多。現在自己雖然前期順利,可畢竟是客軍在敵國,,

    就算要和這些拜佔庭的軍閥翻臉,現在也不是好時機!一來得等自己站穩腳跟消化地盤,甚至從國內遷徙一些部族人口過來。真的將這些地盤控制住了。

    二來,還要等這些叛軍把拜佔庭皇室干掉!那樣的話,拜佔庭帝國就真的大勢已去,再也無法對奧丁形成威脅了。

    別看現在這些拜佔庭叛軍,那個什麼紅色圓桌會議的成員們還很團結。這不過是一時而已!一旦拜佔庭皇室被滅掉了,這些人很快就會自己爭斗起來!

    那個時候。才是奧丁帝因真正的吞並拜佔庭的時機!

    所以,被這些顧慮所羈絆,在開始的幾天,曼寧格卻反而下令,過了河的奧丁軍隊不許再往前,就地和科西嘉軍隊對峙就行,不得再往前。

    隨後曼寧格立刻派了信使過河去科西嘉總督府。可誰知道。科西嘉的老總督悲憤之下。連信使的面前沒見,直接派人把那個信使亂刀砍成了肉泥!

    這消息傳回來。赤雪軍高層首領都震了,紛紛勃然大怒。

    可這個時候。曼寧格依然還不肯真的下令開戰,還是約束前線的軍隊就地駐守即可。

    但是他還欲再想辦法,科西嘉人卻已經主動行動了。

    科西嘉的三個旗團終于在羅羅河會師,集中了一萬多人的軍隊,開始了猛烈的反撲!

    過河的奧丁人不過只有兩千多而已,在科西嘉人的優勢兵力之平,終于的抵擋不住。一場惡戰,科西嘉人和奧丁人各自死傷過千,奧丁人也只能退過了河去。

    而科西嘉人卻還不滿足,大軍立刻越過了羅羅河,一口氣奪去了奧丁人在河畔的四個據點,隨即後面還有兩個科西嘉的旗團也終于趕到。

    一個。完整的兵團,就陳兵在羅羅河邊,做出了對西爾坦境內進軍的。

    曼寧格終于忍不住了!

    他就算再想顧全大局,但是這種時候,科西嘉人的咄咄逼人的態度,也讓曼寧格大為光火!

    在曼寧格看來。科西嘉軍隊算個屁!第七兵團堂堂的拜佔庭中央常備軍都被自己給滅了!一個兵團的科西嘉軍隊,居然在自己一再忍讓的情況下,追著打過了河來了?!

    既然對方自己不肯和平,那麼奧丁勇士的斧頭和刀鋒。可從來都是不怕強敵的!

    全力反擊的命令一旦下達,奧丁人很快從西爾坦境內的幾個重鎮調集了數千兵力,凶狠的撲向了羅羅河的方向。

    十天之內,雙方激戰三場,各有死傷。而科西嘉境內已經又集結了一個預備役的兵團三萬人馬,趕赴前線。

    而曼寧格也毫不示弱,下令抽調佔領區各地的奧丁軍隊,集合了三個旗的一萬五千奧丁戰士,加上三千馴鹿騎兵,也迎了上去”!

    夏亞狠狠的啃著手里的一個蘋果,坐在城牆上。遠眺著南邊的方向。

    他已經帶著人回到了梅斯塔城了,這次帶著兩百馬賊喬裝打扮的行動,去的時候兩百騎。回來的時候,也不過就是損傷了不到四十人。但是戰果卻極其輝煌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戰死在外的兄弟,屍體都是就地焚燒,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不過這些馬賊,也不講究這種細節。

    此刻梅斯塔的城樓上,夏亞望著南邊發了會兒呆,喃喃自語道︰“打吧打吧,你們打得越激烈,老子就越開心啊。”

    這個時候,他身後不過三步的地方,一個皮膚黝黑,相貌卻很清秀的少年,身背著一張大弓,一身拜佔庭軍隊的紋甲,立在那兒,原本青澀稚嫩的臉龐,也隱隱的有了一點沉穩的模樣。

    這少年正是扎庫土人阿菜,跟著夏亞身邊也經歷了幾場戰斗,雖然規模都不大,但是也算是得了不少”這一刻已經再也不是那部落里的小獵人的模樣了。站在夏亞的身後。聽見夏亞的自語,阿菜低聲道︰“大人,他們會打起來麼?”

    夏亞聽了,哈哈一笑。將手里的果核兒直接扔下了城去,回頭看了阿菜一眼︰“這是肯定的!哼,那科西嘉的老總督。死了自己的親兒子,如果還能忍的話。老子就真服氣了他!就算他也想顧全大局,但是這種事情,如果他連個屁都不放的話,哼,死了兒子還當縮頭烏龜,以後他還能抬頭做人麼?你不懂的”而且,一旦打起來,大兵團規模的戰斗,一旦打開了,想收斂,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打仗,就有死傷,一旦有了死傷。這仇恨就越結越大!想收手,下面的人也不肯

    阿菜聽了,眼神里閃過一絲明悟,思索了片刻,緩緩道︰“那麼,大人,你看,他們這一戰,誰會贏呢?最好是科西嘉人贏了,把赤雪軍打敗,我們就可以趁機把莫爾郡的其他地盤收回來啦”

    夏亞聽了,皺眉想了想,然後堅決的搖頭︰“不,科西嘉人必敗的,曼寧格這個家伙很厲害,而且赤雪軍也是奧丁的精銳,不是科西嘉人能對付的。曼寧格開始的時候會遲疑,但是一旦他放開了,科西嘉人的潰敗只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只怕科西嘉軍區都會被曼寧格給吞下去呢!”

    阿菜有些不爽︰“這樣,豈不是太便宜奧丁人了?又讓他們趁機佔了那麼多地盤?”

    夏亞哈哈大笑︰“老子正怕曼寧格手下地盤太少呢!他手里的地盤越大,老子越開心!”

    看著阿菜茫然的眼神,夏亞哼了哼︰“奧丁人是遠離本土作戰,兵源就那麼多,的不到任何補充的!他佔的地方多了,總要分兵在各地把守吧?五萬人。打完了之後,就算奧丁人再厲害死傷個萬把人總要有吧?他們佔了西爾坦郡,佔了莫爾郡的部分地區,如果再吃下科西嘉軍區的話,哼。四萬多人,要分開來把守那麼多的盤”這網撒的太大了,難免就薄弱了。到時候,老子還怕他個鳥。”阿菜頓時醒悟了過來,也笑道︰“不錯不錯!大人,這拳頭握緊了難對付,如果張開手變做五根手指,咱們就不怕啦!”

    夏亞摸了摸阿菜的腦袋,看了看他的身板,笑道︰“你這個家伙,倒是硬朗了很多。可惜還是瘦弱了些,再長高長大些,讓你去當騎兵

    正說著,阿菜忽然指著城外遠處,驚呼道︰“夾?大人,看!有一匹馬過來了!好像是我們的人!”

    夏亞遠眺,果然在大路上,有一騎由北而來,馬上的騎士連連揮舞馬鞭催促坐騎,看那穿戴,正是拜佔庭騎兵的模樣。

    這一騎飛速的沖到了城下,進了城之後,夏亞在城牆上,很快就聽見了下面的動靜。有護衛引著一個風塵僕僕的騎兵就跑上了城樓來。

    這個騎兵滿臉塵土,累得幾乎連氣都喘不上來了,沖到夏亞面前,險些就栽倒在了地上。

    還是夏亞上去一把抱住了這個家伙︰“怎麼了?!”

    “緊急,緊急軍情!郡守大人!”(克林西亞殉國之後,根據拜佔庭帝國法律,夏亞已經臨時宣布代任莫爾郡郡守了),這個騎兵從懷里摸出一個“筒子出來。那筒子濕漉漉的,顯然都是他身上的汗水,他咬牙道︰“格林大人有令,必須交到您手里!我一路帶了兩匹馬出來,路上已經跑死了一匹了!”

    夏亞一聽這話。心里就是猛然一沉!

    如果不是緊急的情況,以瘋狗格林那樣的名將氣度,也不會顯得如此焦急了。

    飛快的打開了這個筒子,里面抽出一封信來,信封上的印泥完好,夏亞拆開之後,上面是格林的親筆手書。

    而這軍情,其實也就是短短一句而已。

    “兩日前,有奧丁軍隊在丹澤爾城外十里出沒,根據斥候回報,那旗幟應該是屬于黑斯廷的黑旗軍。”

    丹澤爾城外十里,,奧丁人軍隊,,黑旗軍,黑斯廷?!!

    這幾個字落入夏亞的耳朵里,他頓時就覺得口干舌燥,臉色當場狂變!!

    媽的!老子幾乎是拼盡了全身的本事,才好容易解決了曼寧格,把這個老小子給拖延住了!

    黑斯廷!黑斯廷那個混蛋,黑旗軍不是在東部的鄰郡擊敗了第六兵團,忙著搶佔地盤麼?跑到莫爾郡來干什麼?!

    而且莫爾郡理論上是赤雪軍的進攻路線!黑斯廷跑來插一手算什麼意思?!

    可不管這些念頭再怎麼轉,心中再怎麼疑惑。

    但是白紙黑字。黑旗軍已經在丹澤爾城附近出沒了!以格林的身份,如果不是查實的情況,也不會給自己寫這樣的信了!!

    夏亞一時間頭腦混亂,忽然抬頭瞪著面前這個軍使︰“你出來的時候,格林說過什麼?要我怎麼做?”

    “格林,格林大人說,如何應對,請您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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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3:4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八章紫瞳

自、自決?!

    夏亞愣在了當場一這個格林搞什麼鬼?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一點主意都不拿,讓老子自決?我決個死人頭啊!

    黑斯廷那個家伙忽然腦子發什麼瘋?巴巴的跑到老子的莫爾郡來干什麼?我自決?我怎麼決?

    手下缺兵少將的。老子拿什麼去對付黑斯廷?!

    黑斯廷可不像曼寧格那個家伙那麼好對付!!

    夏亞的眉叉緊鎖。站在那兒,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旁邊的阿菜等人看著夏亞如此表情。都心里忐忑起來,阿菜低聲道︰“大人,難道是丹澤爾城有什麼變故麼?。

    夏亞聽了,眼神里閃過一絲精光,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看了看旁邊的人,除了阿菜之外,城上的守軍也在望著自己。

“哈哈哈!”夏亞心中再如何焦急,臉上卻做出一副平常的笑臉來,橫了阿菜一眼︰“胡亂猜測個什麼?丹澤爾城能有什麼變故?格林那個家伙說如果前線奧丁人的麻煩解決了,是不是讓城中聚集的各地村鎮的人回家園耕種,媽的,當初放火燒田的是他,現在這事情卻來煩老子。”

    他嘴上這麼說。可橫著阿菜的眼神卻明顯有一絲凌厲。阿菜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也閃過一絲明悟,趕緊閉嘴不說話了。

    夏亞哈哈一笑,讓手下先送這個丹澤爾城來的軍使下去休息,然後還故作悠閑的在城牆上來回巡視了一遍,神色悠然如常,絲毫不見焦急的模樣,一路走來。還和這些軍士打招呼,在這個肩膀上拍兩下,在那個胸口捶一下,勉勵幾句,方才走開。

    直到走下了城。阿菜跟在夏亞身後,亦步亦趨,才漸漸的覺出的前面的這位大人的腳步越來越凝重!

    夏亞走了幾步,回頭一看,跟在身邊的只有阿菜一人,才低聲嘆了口氣︰“阿菜,,你說這老天到底是在保結我。還是在折磨老子?。

    看著阿菜一臉茫然,似乎有些無措的樣子,夏亞哈哈一笑,只是笑容卻有些苦澀,低聲又說了一句︰“有時候,老子真想干脆脫了這身皮,鑽進深山里當個獵人逍遙快活。,現在這日子,過的爽是爽了,可也太刺激了”

    梅斯塔城里的郡守府原本在奧丁人上次攻佔的時候就被損壞得厲害,而夏亞光復梅斯塔城的那一戰,郡守府又遭戰火。收復之後,夏亞只顧著維修城防,這郡守府卻不大怎麼在乎。

    他手下兵力原本就不夠用,郡守府里也實在沒多少守軍護衛,不過就是留了二十個原本當傭兵武士的家伙跟著,府里連個僕役都沒有,吃飯穿衣,都得這位夏亞大爺親自動手操持才行。

    回到郡守府里後。夏亞坐在大廳,也沒召喚什麼護衛,卻也任憑阿菜跟著,沒有把這個小子支開,自己就那麼坐在了椅子上,抱著腦袋開始了苦思,

    黑斯廷,黑旗軍,奧丁人,,

    奧丁人這次的南侵,分為了三路。東邊的黑斯廷的黑旗軍,在解決了第六兵團之後,就佔據了帝國東北部邊境的一個郡。而中路則是曼寧格的赤雪軍,從野火原正面南下,沿著莫爾郡一路往南,在西爾坦郡擊潰了第七兵團。西路則是聽說是奧丁帝國神皇的大皇子親自領軍,抽調了皇族的一萬精銳,加上各部族湊起來的四萬戰士,混編了一個軍團。從西路南下卻是最慢的,但是因為帝國西北部並沒有中央常備軍的駐扎,只靠著地方守備軍的抵抗。西路的奧丁軍隊卻走進軍最為順利的。

    可一直以來。奧丁人的三路軍隊都是互相各不干涉。

    尤其是莫爾郡這里,按照奧丁人的南侵的行動看來,這里明顯應該算是赤雪軍的地盤。黑斯廷貿然率軍進入了莫爾郡,豈不是越權的行徑?若是在往常。這簡直就是和友軍搶功的舉動了。難道他就不怕引起內部的爭斗?

    還是說,黑斯廷已經得知了自己在莫爾郡的小動作,就搶先來對付自己?

    又難道說,自己的內部集了內奸?將消息通報給了黑斯廷?

    可這樣似乎也不對”自己反攻梅斯塔城得手。而且先後聚集了過萬的軍隊,已經足以對奧丁中路入侵的曼寧格部形成威脅了。若是自己內部真的有內奸。和奧迪人勾結的話,卻怎麼不直接通告曼寧格?而跑去和黑斯廷勾結?

    如此之多的紛亂的念頭一起浮了上來,夏亞一時間只覺得千頭萬緒,也不知道到底該從哪里著手。

    想了會兒,才忽然一拍大腿,低聲自語道︰“媽的!想那麼多做什麼!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總是那個黑斯廷已經來了!現下最要緊的事情是怎麼應對方是!”

    拋開了那些雜念。夏亞卻反而覺得心中的思路一下子開朗了起來。

    擺在面前的無非就是兩條路︰一,固守梅斯塔城率軍馳援丹澤爾城!

    自己只有一萬兵力,如果黑斯廷真的大軍來襲,那麼自己兵力原本就劣勢,還分兵駐扎兩處,那就是更愚蠢的行為。集中一萬的兵力在一處,或許還有擊退來敵的可能性。

   而問題是,自己該選擇守哪里?

    丹澤爾城?還是梅斯塔城?

    丹澤爾城的優勢在于城牆高大雄厚,原本就是按照軍事要塞的標準建造的,作為帝國北部最靠近野火原的橋頭堡,歷來都是拜佔庭抗擊奧丁軍隊的前線最大的軍事據點。城牆高大,防御體系完整,而現在還有一些去年戰爭時留下的儲備的軍械物資。

    從純戰術角度上來說,丹澤爾城的城防,更利于防守。

    但是”,

    梅斯塔城是莫爾郡的首府城市!城市的規模就比丹澤爾小城大了很多,人口也更多一些。

    而且梅斯塔城的地理位置也比丹澤爾城入侵遲。身為首府城市梅斯塔城位干莫爾郡的產糧區的中心,城市周圍莫爾郡的精華肥沃之地,周圍四鄉八野,都是莫爾郡的精華所在。

    可以這麼說,守住梅斯塔城。就等于將半個莫爾郡牢牢的攥在了手!

    可梅斯塔城的城防卻比丹澤爾城差了不少,純戰術的角度考慮,並不是一個易守難攻的要道…

    而且,梅斯塔城畢竟是首府城市,是一個郡的權力象征所在能佔據梅斯塔城,無論是從任何角度來說。對于莫爾郡的統治都大有好處,,

    夏亞想了半天,心中也遲疑不決。難以做出抉擇來,最後才長出了口氣抬起頭來,卻看見阿菜還站在跟前,這個少年在夏亞發呆的時候,也就這麼一直站在那兒。

    “怎麼還在這兒?”夏亞抬了抬眼皮。

    “等您的吩咐。”

    “嗯。”夏亞站了起來,在廳堂里轉了兩圈,忽然看著阿菜,道︰“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是梅斯塔城重要,還是丹澤爾城重要?”

    阿菜聽了這話,表情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後道︰“丹澤爾

    “哦?”

    夏亞一愣,他沒想到阿菜的回答居然是這樣,因為在夏亞自己的心中,卻是覺得梅斯塔城的重要性更大一些,只不過這里的城防不太好而已。

    “為什麼?”

    阿菜毫不猶豫,立刻就道︰“大人,我只知道,丹澤爾城是您的領地

    這到時立刻提醒了夏亞。

    自己的正式官職是莫爾郡的軍備長官,兼丹澤爾城的執政官。這麼看的話,丹澤爾城才是自己的真正的大本營。

    若是在和平時期,那是絕對論不到自己跑來梅斯塔城里發號施令的。

    “嗯,,還有別的理由麼?”

    “還有”阿菜低頭想了會兒。才繼續道︰“丹澤爾城靠野火原鎮,若是咱們打不過,還有地方跑。”

    若是換個將軍聽這話,只怕立刻就刮斥阿菜了。仗還沒打,就算想著逃跑的問題,整個帝國內,只怕只有魯爾那個兔子將軍才會有這種思維吧。

    夏亞聽了,卻忽然眼楮就是一亮!

    野火原……

    如果駐守梅斯塔城的話”的確。萬一最後勢微,到時候自己連退路都沒有了,上下左右全是敵人。

    可如果在丹澤爾城”即便是最後守不住,還能退到野火原上去!!

    “傳令。”夏亞神色一肅︰“讓營隊級別的軍官都到郡守府議!”

    金角城位于埃斯里亞郡的南部,從金角城往北的話,過五十里還有一座銀角城,越過銀角城的話。就算走進入了西爾坦郡了。

    眼下西爾坦郡已經被奧丁人的赤雪軍佔據,但是埃斯里亞郡卻並沒有受到兵鋒的侵擾。

    埃斯里亞郡原本是帝國的北部的一個中央行政區,是帝國中央統治的地區之一。但戰爆發的初期,和埃斯里亞郡接壤的一個,叛軍的勢力就直接派兵侵犯。

    埃斯里亞郡原本就只有一些地方守備軍,哪里是叛軍的對手,象征性的抵抗了一陣子後,郡守又是一個軟骨頭,在得到了叛軍的許諾之後,很快就投降了。

    目前統治埃斯里亞郡的,是屬于“紅色圓桌會議”的成員之一,貝斯塔軍區所有。貝斯塔軍區也是內戰初期,最先響應豎立叛旗的軍區之一,同時也是紅色圓桌會議議長薩爾瓦多的最堅定的盟友之一。

    佔據了埃斯里亞郡之後,貝斯塔叛軍就停止了擴張,派兵佔據了各處緊要關口,接手各個城鎮,換上了自己的官員來統治管理。

    而同時,還配合的分出了五個旗團的兵力駐扎在北部靠近西爾坦郡的邊境,以保持對當時西爾坦郡的第七兵團的威逼的姿態。

    而當第七兵團被奧丁赤雪軍殲滅之後,奧丁人很快就和叛軍達成了協議,埃貝斯塔叛軍也就都撤了回來,只在邊境留下了兩個旗團的軍隊駐扎。

    金角城的城防軍隊和官員都換成了貝斯塔軍區的人之後,城里的大小事務倒是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而原本的郡守並不是一個什麼好官,任職幾年,也沒有什麼恩惠施展于民,所以埃斯里亞郡的民眾,對于統治者的變更,卻也並沒有激發出什麼不滿和暴亂。

    此時看來,金角城里倒是一派和平的氣象,除了城頭上懸掛的不再是帝國的鷹頭旗,還有路上巡邏的士兵也換做了貝斯塔軍區的叛軍之外,幾乎沒什麼太大的變動,甚至就連城中的大小商鋪都照常營業,只不過因為戰爭,南北上路斷絕。顯得略微有些蕭條而已。

    就在路邊的一個酒館里,坐在二樓的房間窗口,夫達克斯看著窗外緩緩的說著埃斯里亞郡現在的情況,黛芬尼和艾德琳兩人就坐在他的對面,聽這個家伙侃侃而談。將現在帝國北部的局勢說的如數家珍,了如指掌的模樣,,

    艾德琳還沒怎麼樣,倒是黛芬尼,卻是越聽越是心驚!

    她畢竟是米納斯家族這樣的名將世家出身,自己的父兄都是軍中之人,從小耳濡目染,也不是那種空有美貌的草包,眼看面前這個神秘的男人居然知道的如此之多,不由得心中生出幾分忌憚來!

    戰爭時期,很多地方的道路都斷絕了,這些消息,恐怕就算是在帝都的帝國情報機構都未必知道地如此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是如何得知這麼多消息?

    甚至夫達克斯喝完了一瓶酒之後,笑道︰“這個貝斯塔軍區麼,聽說那個總督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不過他卻有一個極厲害的妻子,聽說他的那個妻子很有謀略,內戰剛開始,貝斯塔總督還在猶豫是否響應,他的妻子就堅決的建議總督立刻起兵,並且快速揮軍攻佔埃斯里亞郡這個主意也是那位總督夫人出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貝斯塔軍區的地盤就擴大了一倍。而佔領埃斯里亞郡之後,叛軍秋毫無犯,對地方也不騷擾,只是換防和撤換上自己嫡系的執政官,卻毫不擾民,將摩擦的可能降低引︰最低的程度。也沒有激發出什麼亂子,幾乎沒有刮縱”就把這麼大的埃斯里亞郡給牢牢的攥在了手里”這些主意,聽說都是總督夫人出的!嘿嘿,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啊!”

    達克斯喝了一杯酒,眼楮里露出幾分不懷好意的味道︰“而且聽說那位總督夫人也是一個美艷的大美人,那個總督年輕的時候拈花惹草,可娶了這個美人之後,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對妻子言聽計從,毫不違逆。如果不是那位總督夫人真的足夠美貌,只怕也收不住那位花花總督的心。哈!一個美貌和智慧並存的大美人,真想有機會能見上她一見啊!”

    黛芬尼只是抿著嘴巴,細細的打量達克斯,這個家伙醉眼朦朧的樣子,一臉色眯眯的豬哥相,但是黛芬尼卻在這些天一路北逃的相處之中,深深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可怕!

    每到一處,這個男人都先把自己兩個女孩子找個地方安頓下,然後他獨自出去圈,回來的時候就能找到了逃亡的辦法,每個地方似乎都有人配合他,聽他的調遣,總是能找到最安全的車馬,甚至買通守軍放行。

    仿佛這,所到的每個地方,都有隱藏的勢力聽他調遣!

    甚至于。在前些日子過一個。被叛軍佔據的城市,三人是裝扮成了宗教所里的神職人員,騙過了守軍!而當時,三人就隱藏在了宗教所的一個運輸隊里!

    這個家伙居然在宗教所里都有內線!!

    記的當時,這個家伙大大咧咧的找來了一個宗教所里的修女,那個。修女摘下了帽子後,直接就一個耳光打在了達克斯的臉上,可達克斯卻毫不在乎,上去一把抱住那個修女,就是一陣狂吻,最後那個修女,在他的面前,立復就變做了如小貓一樣的柔順!

    且不說勾引修女,是教會的重罪”而那個修女。似乎也對這個男人言聽計從。甚至親自安排了他們的逃亡路線!

    而到了這座金角城的時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三人混進了一個商隊的運輸車里,輕松的就進了城,連城防的守軍,都不曾搜查,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美女殿下,你這麼看著我,難道我臉上長了朵花了麼?”

    黛芬尼正想的出神,忽然就聽見了達克斯的話,隨即看見這個男人笑嘻嘻的湊了過來,立刻一皺眉,扭過了頭去。

    “啊哈。難道是殿下你看我英俊不凡,對我生出愛慕之心?”達克斯繼續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卻又抓著頭發苦惱道︰“哎呀,這可怎麼辦?兩個大美女,一個美麗聰慧,一個卻有一雙我最喜歡的絕頂美腿,”

    他說著,將臉扭向了艾德琳︰“美麗的殿下,看在我一路護送辛苦,就讓我摸摸你的腿當作酬勞吧?。

    “去死!”

    艾德琳大怒,抓起桌上的盤子就丟了過去,達克斯一把接住,正要說什麼。忽然臉色猛然一變,變得嚴肅異常,扭過頭去,朝著樓梯的方向看去!

    那樓梯上,傳來了一種怪異的腳尖聲,似乎有些沉重滯澀,但是一下一下。那聲音卻仿佛是帶著某種奇特的節奏。

    隨即。從樓梯下緩緩走上來一個身影。里面最醒目的,就是一頭飄逸的紫色長發!

    修長的身材裹在一件黑色的長斗篷之下,那臉上帶著半張鐵面,身後還背了一張奇形的長弓。

    達克斯一看這個身影,頓時就坐了下去,一雙眼楮也眯了起來。

    上樓來的這人,不用問,自然是維亞!

    維亞才上了樓梯,忽然就在那台階上站住了。

    這酒館的二樓並沒有多少人,最醒目的自然就是坐在靠近窗口的一男兩女。達克斯一身便裝,眉清目秀,而兩位美女殿下,雖然都化了點兒妝。稍掩麗色,但是畢竟那氣度雍容,卻還是難免引人注意。

    維亞站在台階,一眼看過去,忽然就看見了黛芬尼和艾德琳的背面,她的一雙紫色的眸子里,頓時就閃過了一絲異色!

    那冷艷的面孔上沒什麼變化,她卻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然後就靠著旁邊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啪的一聲,一張長弓,就拍在了桌上!

    只見她的手依然抓著弓角,放在那兒,卻用眼楮緊緊的盯著達克。

    兩人中間隔著桌子,就這麼互相看著,目光閃動。

    黛芬尼和艾德琳也察覺出了古怪來,都是為維亞這副奇怪的裝扮而驚奇。卻看見達克斯一改嘻笑的模樣,神色前所未有的凜然”

    “看夠了麼?”

    維亞先開了口,那清冷的聲音落在人的耳朵里,仿佛就帶著寒氣,讓人渾身冰冷!

    達克斯輕輕嘆了口氣︰“看夠了”你上樓來,一共走了十三步,對吧?十三步里,你就已經把氣息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

    說著。達克斯苦笑起來︰“親愛的維亞”你比上次見面的時候,又厲害了好多啊

    維亞默不作聲,只是抓著弓角的手指緊了緊。

    達克斯嘿嘿一笑︰“看來老天真的和我過不去呢。我隨便找一個酒館,居然就能踫到你。你是從北邊來的。還是從南邊來的?”

    維亞皺了皺眉,並不回答,卻將眼神落在了達克斯身邊的兩個女孩身上。又看了兩眼之後,維亞的面色更加難看了。

    她輕輕的吸了口氣,凝視著夫達克斯,口中只短短的吐出一句話來。

    “放人,立刻!”

    達克斯嘿嘿的干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兩個女孩奇怪的臉色,才嘆了口氣︰“兩個殿下不認得這位寒冰美女麼?她可是在拜佔庭帝國內大有名氣的厲害角色啊。”

    他的語氣漸漸也凝重起來︰“卡維希爾先生最出色的弟子之一,也是卡維希爾先生調教出來的唯一一位文武雙全的弟子,大名鼎鼎的“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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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4:0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八十九章黑旗

    黛芬尼和艾德琳雖然都沒見過維亞,但是一聽夫達克斯的介紹,是卡維希爾的弟子……

    黛芬尼畢竟知道的比艾德琳更多一些,卡維希爾可算是拜佔庭皇室最重要的倚仗,而且她隱約的知道一些,卡維希爾手里似乎握了一些神秘的力量,為帝國完成一些特殊的任務…

    一聽說面前這位帶著鐵面的冷艷女子是卡維希爾的弟子維亞
    一路來,兩個女孩雖然跟著夫達克斯一起逃亡,但是兩人都心中明白,這個神秘的男人絕對不是拜佔庭帝國的人!而且似乎對于拜佔庭帝國的態度也並不算怎麼友好。對自己這兩位皇室的殿下也不如何恭敬。

    只是兩個女孩子是被他救出來的,身邊也沒有其他人能保護,就只能跟著這個家伙一起逃亡。但是歸根結底,心中對他卻未必放心。

    眼前出現了一個卡維希爾的弟子”一個神秘的男人,和一個卡維希爾的弟子,那麼這樣的選擇,該選擇誰,自然就勿庸置疑了。

    很顯然,如果能跟著這個卡維希爾先生的弟子離開,總比跟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要安全得多吧。

    維亞的神色依然那麼冷冰冰的,只是盯著夫達克斯︰“這里還是出去?”

   夫嘆了口氣,卻忽然抬起雙手來,按住了正要站起來的黛芬尼的肩膀,他這麼輕輕一按,黛芬尼頓時就覺得半邊身體都麻了,騰的坐了回去。

    “親愛的維亞。”達克斯語氣悠然︰“你不怕在這城里打起來,驚動了守軍麼?你我想逃走自然是不怕的,但是這兩位殿下,恐怕就沒那麼容易走脫了吧?”

    維亞哼了一聲,只是坐在那兒,眉頭卻輕輕一挑。

    “喂!你這個家伙說什麼!難道想劫持我們嘛?別忘了,你知道答應護送我們

    艾德琳聽出了兩人話語里的火藥味,立刻就開口斥責,可才說了一半,就感覺到黛芬尼在下面拉了拉自己的手。抬頭看去,黛芬尼卻對著自己輕輕搖頭。

    我可不喜歡半途而廢啊。”達克斯搖頭︰“我現在是兩位美女殿下的保護人,”

    維亞深深吸了口氣,眼楮里閃過一絲精光,卻終于點了一下頭︰“你說的不錯,城里不好動手。”

    說完,她居然就站了起來,眼神掃過黛芬尼和艾德琳,略微點了一下頭,然後掉頭朝著樓梯走去。

    “等一下。”

    身後達克斯又開口︰“你受傷了?早和你說過多次,你那種箭術用多了傷身的。”

    “殺人,沒問題。”維亞頭也不回,就走下了樓梯。

    等到維亞離開之後,達克斯才終于松開了按在黛芬尼肩膀上的手,然後輕輕的出了口氣,抓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口︰“晦氣,倒霉!怎麼在這里遇到這個冰女人。”

    艾德琳的俏臉上滿是怒氣,瞪著達克斯︰“早看出你不是好人!原來也是打著劫持我們的主意!”

    達克斯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我不是拜佔庭帝國的臣民,又沒有效忠拜佔庭皇室,憑什麼要聽命于你?再說了,老子的酬勞還沒有拿到”哼,你那麼漂亮的雙腿,也不肯讓我摸一下”

    艾德琳氣得滿臉漲紅,要不是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家伙的對手,
    記憶之中,恐怕就算是當初在那個土鱉的身邊,也不曾這麼受過。

    黛芬尼盯著達克斯︰“你到底打算把我們怎麼樣?”

    “當然是繼續當你們的保護人了。”達克斯很無恥的做出了這麼一個回答,然後陰險一笑︰“怎麼?”

    “剛才的那位,”

    “哈!你以為,卡維希爾就真的那麼忠誠于你們拜佔庭皇室?”達克斯搖頭︰“你們落在她的手里,未必就比落在我手里要強呢。”

    眼看艾德琳還在眼巴巴的望著樓梯,達克斯放下了酒瓶︰“不用看了”,放心吧,她還會再來搶人的。這個女人性子堅韌,是老子生平遇到的一等一難纏的對手。她剛才沒動手,因為這里是城中,打起來暴露了身份,大家都走不掉。多。我們後面這一路,將會很熱鬧了。”

    艾德琳咬了咬牙︰“最好她早點來把我們救走!”

    “救?”達克斯的笑容越來越復雜了,看著艾德琳,忽然嘆了口氣,扭頭望著黛芬尼︰“親愛的太子妃殿下,這位小公主難道一直都這麼幼稚麼?簡直是無可就藥的幼稚啊。她好像認定了我是壞人,剛才那個女人是好人?哼”,救?這個詞用的可不太準確哦。”

    頓了頓,達克斯低聲道︰“說她來“搶。人,或許還不錯。但是

    “救”就談不上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艾德琳瞪著眼楮。

    “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好人壞人,可不是寫在臉上的。

    達克斯笑了笑,卻又湊過臉去︰“怎麼樣,告訴了你這麼一個珍貴的哲理,作為報答,是不是可以考慮伸出你那雙漂亮的長腿,讓我摸摸呢?”

    艾德琳立刻漲紅了臉︰你,我看你就不是好人!”

    三人很快就從北門出了城,也不知道這個達克斯用了什麼法子,出城門的時候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摸出一張通行證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弄到這份東西的,上面赫然是貝斯塔軍區簽發的印章痕跡。

    出了城之後,三人騎馬從大路往北而去,達克斯卻是盡挑選小路行走,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卻忽然笑道︰“長腿美女殿下,你期盼的人來了。”

    三人回頭看去,就看見在道路的後面,一個修長的身影裹著斗篷,紫發飄揚,正緩緩的在道路後一步一步的跟了上來。

    維亞的步伐有些蹣跚,一瘸一拐的樣子,顯然行路甚是艱難,每一步走來,都仿佛隨時要跌倒的樣子。可偏偏她這麼步行,卻跟在騎馬的三人後面,遠遠的保持著大約三十米左右的距離,一點不多。一點不少,絲毫不會被落下。

    又這麼行走了會兒,回頭看去,維亞依然還在後面︰十米的位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哼。”達克斯忽然勒住了韁繩,他從懷里摸出一把短劍

    馬緩緩靠到路邊隨意的伸手下幾根樹技來,手心突然爆出一團金色的光芒,的一聲,那幾枚樹枝就被切成了數段落在了地上,卻不偏不倚,居然就正插在泥土之上。

    “走吧!”達克斯面色露出一絲冷傲,扭頭策馬帶著兩女繼續往前。

    跑了會兒,艾德琳心中好奇,回頭看去,卻看見後面的維亞已經走到了上插樹枝的位置,正蹲了下去,仔細的盯著那些樹枝發呆。也不知道看些什麼,仿佛那切斷的幾枚樹枝有什麼深奧的東西需要研究一般。

    而隨後,維亞再次站了起來,繼續跟了上來,只是這次跟著的速度卻稍微做了些調整,將雙方的距離拉長到了大約五十米的樣子。

    “夷?”達克斯一看維亞將距離拉長到五十米,卻反而皺了異頭︰“她居然這麼自信?”

    達克斯的臉上倒是變做了凝重的神色。略一思索,哼了一聲,拔出那把短劍來,舉手揮舞,嚓的一聲,就將自己這匹坐騎的馬尾割下了一截來。

    輕風吹過,那割斷的馬尾朝著路後方飛揚而出。

    達克斯冷笑一聲,帶著兩女繼續往前。

    維亞走了幾步,里面就有風將幾束馬尾吹拂過來,她輕輕抬手捻住一根來。湊到眼前,仔細的看那切口的位置。看了兩眼之後,維亞默然不語。將手里的馬尾扔掉,卻再次放慢了一點速度。

    雙方的距離變做了大約六十米左右。但是維亞卻依然不急不緩的跟著上來。

    達克斯的神色越來越嚴肅了!

    “這兩人,到底在做什麼?”艾德琳眼看這兩人的舉動古怪,卻看不出什麼眉目來,忍不住低聲詢問黛芬尼。

    黛芬尼卻知道了比她多一些,苦笑道︰“試探。

    “試探?”

    “嗯。”

    太子妃滿臉憂慮的表情︰“這個家伙切斷樹枝,切斷馬尾,其實是再向後面的那位卡維希爾大人的弟子展示他的實力吧?”

    “切,切樹枝就能展示實力?”艾德琳有些不信。

    黛芬尼苦笑道︰“我也不懂武技。不過我曾經聽人說過,當武技修練到高深絕頂的時候,高手之間,甚至不需要真的拼斗,從一些蛛絲馬跡就能大略的判斷出對手的實力深淺來。這個家伙揮劍切斷樹枝,而身後的那位卡維希爾大人的弟子,從樹枝的切口就能判斷出敵人的力量速度和劍技的造詣程度吧。”

    艾德琳似懂非懂,依然是有些茫然。

    黛芬尼低聲道︰“我們身邊這個家伙,原本想展示自己的劍技,讓對方知難而退,可沒想到身後的那個女人。絲毫不忌憚他的劍術
    艾德琳心中厭惡達克斯,自然早想脫離他的“保護”在她心中。不管怎麼說,卡維希爾大人的弟子。才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吧。

    聽了黛芬尼的分析,就拍手笑道︰“哈!這麼看來,這個家伙要頭疼了。身後的那位高手。根本就不怕他嘛!”

    兩個女人的對話,落入了達克斯的耳朵里,這個家伙的臉上早已經一改之前那副不正經的笑臉模樣,陰沉著臉。冷冷笑了一聲︰“哼!兩個幼稚的女人。”

    他干脆大大方方的看了看艾德琳。又看了看黛芬尼︰“太子妃殿下的猜測還算有些道理,不過我可不是展示勢力來想嚇跑她,剛才這只是我們互相較量的最初步驟而已。”

    頓了頓,他搖頭道︰“我這個這個狠女人互相交手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大家對對方的實力都大體了解,不過每次重新見面,經過了一段時間。大家自然各自都有精進。剛才這番暗斗,就是互相試探對方的實力深淺。”

    說到這里,達克斯的臉上閃過一絲沮喪︰“可惜,她的進步比我料想的要大”本來我以為能逼她退出一百米,可現在她只退了六十米猜

    他的神色之中有一絲惋惜的樣子︰“唉,看來我這段時間來,日子過的實在是太舒服太荒廢了些。”

    艾德琳才不管達克斯如何感慨,只是毫不客氣道︰“看來剛才這相互暗斗,是你輸了?”

    達克斯抓了抓頭發︰“也不能說是我輸了,只不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罷了。”

    頓了一下。他瞪了艾德琳︰“你很高興麼?哼!笨女人,我早說過。這個家伙是來搶人的,卻未必是來“救。人的。”

    “喝!喝!!”

    騎士催促馬匹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騎兵隊在大路上往北奔馳。

    夏亞一身戎裝,就在這隊伍的最前端,身後的阿菜充當的旗手,年輕的扎庫少年的騎術已經頗為不錯了,坐在馬上。一手抓著旗桿,鷹頭旗飄揚。後面是長長的騎隊猶如長蛇一般。

    前方已經能隱約看見丹澤爾城的輪廓了。

    雖然對格林有相當的信心,有這位外號“瘋狗”的名將坐鎮,既便是黑斯廷真的率軍侵犯,夏亞也相信以格林的本事至少也能抵擋一陣子。

    但是畢竟黑斯廷的黑旗軍威名顯赫。而丹澤爾城里的兵力太少,,心中還是忐忑不安。

    等真的看見了丹澤爾城上飄揚的帝國鷹旗,夏亞才終于松了口氣。

    丹澤爾城還在,沒出什麼變故!

    身後是千余的馬賊騎兵,此外還有五千步兵和六千新征召的新兵遠遠的墜在後面,也在不停歇的朝著丹澤爾城進發。

    夏亞終于決定馳援丹澤爾城的時候,就干脆做到底!

    手里原本兵馬就不多,既然決定了,那麼干脆也不在梅斯塔城留多少兵了。反正如果真的奧丁人侵犯的話,梅斯塔城里留下多少兵也是沒有意義。留下兩三百和留下兩三千,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倒不如干脆將幾乎所有的兵力都抽調了出來。集中力量屯兵在丹澤爾城。

    這次率軍出行,夏亞在梅斯塔城只留下了不到一百守軍。夏亞更是臨走之前暗中囑咐了留守的那個軍官。如果奧丁人侵犯的話,允許他們不用抵抗就投降。反正一百人也不可能守什麼城,還不如別白白浪費生命了。

    但是就在夏亞一行騎兵先行來到丹澤爾城下,準備進城的時候,夏亞坐在馬上忽然往東北方向一瞥,頓時神色就驟然一變!

    城外東北方向,遠處的一片林子里。緩緩的繞出了一小隊騎兵,明顯都是奧丁騎兵,只不過卻不是騎馴鹿,而是騎馬。

    遠看數量似乎並不甚多,不過只有百十騎而已,但是這百十騎的騎兵。卻有旗手舉著一面旗幟……

    黑旗!

    “黑斯廷,你終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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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九十章 【黑斯廷的動機】

夏亞率軍進城之後,立刻就前往守備府見格林。

見了面,格林倒是神色沉穩,看見夏亞,也只是淡淡一笑:“哦,你回來了。”

夏亞將頭盔摘下,隨意丟給了一個護衛,拉著格林大步走進了守備府裡後,路上就忍不住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經過仔細給我說說。”

格林的神色平靜,表情也並不緊張,甚至還有些輕鬆的樣子,只是看了夏亞一眼:“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留守梅斯塔城。”

夏亞聽了,微微一怔,就搖頭道:“我是這麼想過,但是梅斯塔城位置不好,一旦死守,就深陷絕地。唉……”

走進了議事廳,夏亞就一坐了下來:“好了,我心中焦急得很,你快說吧。”

格林這才點了點頭,目光沉穩:“好。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護衛:“都出去吧。

等人都走光了,格林的臉色才漸漸凝重起來,看著夏亞;“你知道不知道,你走了一步很險的棋。”

    “嗯,什麼意思?”

格林搖頭:“我給你的信裡,並沒有說讓你怎麼做,只讓人帶話,請你自決”

“嗯,不錯。”夏亞擰了擰眉頭,看著格林:“我也很奇怪,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你卻連一個建議也沒有……

“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格林苦笑了一下。

夏亞呆住了斷格林的軍略才學都之選,魯爾那個傢伙對他推崇之極,更說他是鷹係將領裡難得的“名將之姿”,從前的戰績也堪稱輝煌。可當格林自己坦言他也沒有辦法的時候……夏亞還是有些不信的。

“唉,你先聽我說完情況吧。”

格林神色一振,沉聲緩緩道:“七天前,我們的斥候在東北方向大約距城二十里的地方,遭遇了黑旗軍的斥候。不過雙方並沒有接觸,只是看見了對方的旗號,雙方就各自撤走了……這是我的命令,斥候出城巡視偵察,遇到敵情,不必接觸,只需將情況迅速回報即可。

    “嗯,然後呢?”

格林深深吸了口氣:“當時我接到了回報之後,立刻就派出了數百騎的編隊,在東北方巡查,結果三天之內,先後和黑旗軍遭遇了四次,雙方依然沒有接觸。但是,卻有一個讓我費解的現象。”

    “什麼?”

格林苦笑一聲:“第一次發現對方,是距離城二十里的東北方向,第二次發現,卻是在三十里外,後面的幾次發現,則都是遠離丹澤爾城五十里,最遠的一次,我們的斥候直接跑到了已經快接近了莫爾郡的邊境,才遠遠的看見了黑旗軍的巡騎。”

    夏亞也疑惑了。

    這個現象,的確讓人費解。

一般來說,行軍打仗,斥候是主力部隊的眼睛,發現了斥候,那麼敵軍的主力大隊的距離應該就不會太遠了。

而且黑旗軍居然跑到了莫爾郡來,那麼正常的判斷來說,必然不會只派出百十巡騎,後面必然是有大隊跟著的。

如果黑斯廷發現了自己這麼一支拜占庭帝國的抵抗力量的存在,而派大軍前來剿滅的話。

那麼……為什麼一次比一次距離更遠?

看上去,倒好像是黑旗軍在步步後退,自己的斥候一步一步進逼一樣。

黑旗軍的斥候已經搜索到了距離丹澤爾城不到二十里了,卻為什麼後來反而漸漸的遠去後退?

“正常來說的話”格林繼續道:“開始遇到黑旗軍我並不太意外,畢竟第六兵團的餘部在我們這裡。當初第六兵團就是被黑旗軍擊敗了,退到了我們這裡來的,黑斯廷行事謹慎,派過一些小隊來進行搜索,也不奇怪。可怪就怪在,如果是追擊第六兵團的餘部而來,那麼不可能只派出幾個小隊,至少得分出五六千精銳甚至更多兵力才行。

而且,發現了我們之後,卻反而將斥候越縮越遠……

隨後,我做了一個決定,派出了數百騎兵出城,決定進行一次威力搜索,和這些黑旗軍的遊騎接觸一下。 ”

    夏亞點了點頭。

他從前在羅德里亞騎兵裡也幹過斥候的活兒,知道所謂的“威力搜索”,其實就是派出小股遊騎去搜索敵情,如果遇到小股的敵人,就上去接觸一下,所謂的接觸,就是小規模的戰鬥,百十騎兵的遭遇,雙方打了一場,試探一下敵人的態度。

“結果,等我派出數百騎之後,果然在東北方再次發現了黑旗軍,可這一次,黑旗軍似乎也沒有退去的意思了,倒是結結實實的和我們的人狠狠打了一場,雙方都有些損傷,不過大體還算相當。只不過,黑旗軍這次的態度讓我很意外,對方打得很狠,也很強硬,絲毫沒有退縮的樣子,最後大家互有損傷,各自退去。

在這次威力搜索之後,黑旗軍卻不退反進了。接下來兩天,黑旗軍的遊騎就時常出沒在周圍,而且距離丹澤爾城越來越近,甚至有一次,上百的騎兵已經跑到了距離城外一箭之地的樹林旁。

“我試圖抓幾個俘虜回來,但是這些奧丁人很是凶狠,又發生了幾次小規模的戰鬥,我們也沒抓到一個俘虜,對方若是不敵,就遠遠遁去。”格林嘆了口氣:“我手裡騎兵不多,想設套子乾掉他們一批,也做不到。”

夏亞摸了摸鼻子,麾下的幾乎所有的騎兵,都被他帶去了梅斯塔城了,丹澤爾城裡的守軍大部分都是步兵,也難怪格林無可奈何了。

“已經過去快七天了,只看到一股一股的遊騎,但是黑旗軍的大部隊卻一直沒有出現。我心中疑惑,也猜不透黑斯廷到底想幹什麼。”

格林緊鎖眉頭:“我原本懷疑是黑斯廷想虛張聲勢,只怕來的就只有這麼小股遊騎,並無大部隊,之前那場結束,他們敢狠狠的和我們拼一場,其實反而是故作強硬……但是仔細想想,又不合理,這樣做的話,對他們又有什麼用處?”

聽完了格林的介紹,夏亞心中的緊張先放下了一半一一不管怎麼說,既然沒有黑旗軍的大部隊來,總算情況還沒到最壞自己手裡這點家底好不容易才積攢出來,這個時候如果硬碰硬的和黑旗軍去拼,自己可損失不起。

夏亞坐在那兒,沉思了好久,苦笑道:“他媽的,這事情的確詭異,黑斯廷若是要來打我們,這些天該偵察的也偵察到了,直接派大軍來就是了。總弄上這麼一群遊騎兵在周圍,詐詐唬唬的干什麼……

虛張聲勢,嗯,虛張聲勢……”

他忽然一拍大腿:“你說虛張聲勢,倒是有點可能……”

“可是,為什麼呢?”格林道:“難道他指望靠著幾百遊散騎兵,就把我們嚇得棄城西跑?這也沒有可能,我們已經擺出了強硬的姿態,雙方的騎兵也接觸過幾次了,他們若是想恐嚇我們,那麼也應該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了。

格林苦笑道:“不管怎麼說,這些傢伙總是給我帶來不少麻煩。我原本這些日子打算讓之前聚集在城裡的周圍村鎮的民眾回歸家園了,夏季馬上就到了,趕在這個時候趕緊耕種,在冬季之前,還能勉強收穫一李的糧食,可城外黑旗軍的這些傢伙這麼騷擾,卻讓我難辦得很。”

他嘆了口氣:“我也不敢做出決定直接召喚你回來……因為我也不能排除一種可能:黑旗軍是故意在這裡折騰,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等你回援之後,想偷襲梅斯塔城。所以,我只能讓你自決了。”

夏亞笑了笑:“好吧,既然猜不出什麼,就乾脆先不想了。反正我已經回來了,我帶回來了不少騎兵,這下那些奧丁崽子,如果再來騷擾,就乾脆把他們吃了。”

夏亞的主意倒也不錯,之前格林手裡缺乏騎兵,拿這些黑旗軍的遊散騎兵沒辦法,但是現在夏亞帶回來了大批的馬賊騎兵來,城裡有了充足的機動力,夏亞就打算狠狠的干上一場了。

當天下午,就有軍士回報,城外樹林裡又出現了小股奧丁黑旗軍的騎兵,夏亞立刻毫不停歇,直接領了五百馬賊殺出了城去。

城外東北方樹林裡的奧丁人遠遠的看見了夏亞這股騎兵出城,立刻就分作了兩部,一部分三五十騎迅速的脫離樹林往東北而去,留下的五十騎則擺出了應戰的架勢來。

雙方狠狠的拼了一場,那五十名奧丁巡騎絲毫不畏懼,和眾馬賊惡戰一場,最後全部被殲滅。

夏亞一個人就砍了七八奧丁人的腦袋,但是讓夏亞鬱悶的是,這些黑旗軍果然彪悍,寧死不降,既便是受傷了,也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來,戰至最後一人,全部當場戰死,最後有人陷入絕境,也乾脆的揮刀自己抹了脖子。

一場戰鬥打下來,一個活口都沒抓住,讓夏亞很是光火,甚至最後清點了一下戰損,雖然全殲了五十名奧丁騎兵,但是自己的人也死傷三十多騎。

在雙方的數量對比十倍餘敵的情況下,自己還死傷了三十人,可見黑旗軍的彪悍!

夏亞恐了一肚子火氣,可才回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又有上百的黑旗軍的騎兵在城外出沒。夏亞再次領人出去,可這次,這些黑旗軍的騎兵卻不和夏亞硬碰硬了,看見夏亞帶人出來,掉頭就走。

夏亞一肚子怒氣,窮追不捨,一直追到了天黑,跑出了近百里去,幾乎都快到了莫爾郡的東北部邊境了,再往前就越過莫爾郡進入鄰郡了,夏亞這才下令停下腳步,眼看著遠遠的那一百多黑旗軍過了境遠去。

回城之後,夏亞蝕火的對格林說:“老子明白黑斯廷的詭計了!這傢伙就是故意噁心我們!媽的!他已經發現了我們這支力量,但是因為有些原因,他沒有足夠的兵力分出來對付我們,只能派出小股騎兵不停的騷擾,折騰得我們疲憊不堪!我們之前執行的是焦土之策,他的小股騎兵過來騷擾,就使得我們的農夫無法回歸家園耕種,耽誤了時節,我們這裡無法生產糧食,誤了時間,我們遲早就會出現糧食短缺的問題!”

格林認為夏亞說的有三分道理,卻還有疑慮:“如果黑斯廷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虛實,那麼這樣的做法也有些道理……只不過,我們除了丹澤爾城之外還有梅斯塔城,他在這裡騷擾,我們也不怕的,還有梅斯塔城那裡,周圍的土地已經讓農夫回歸家園了,糧食方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

“媽的!那黑斯廷到底想幹什麼?”夏亞氣得反而笑了:“難道那個傢伙悶得無聊,來和我們找樂子?”

“他必然有什麼圖謀,只不過我們一時還沒有參透而已。”格林皺眉:“黑斯廷也是多此一舉,他完全可以把我們這裡的情況告訴曼寧格,畢竟這裡算是赤雪軍的地盤,只要曼寧格派出軍隊來對付我們就行了。黑斯廷卻為什麼插手?”

兩人商量了會兒,都沒有頭緒,只覺得黑斯廷的這番動作毫無道理而言,最後夏亞只能悶悶的休息了。

回到房間裡,夏亞重重的將火叉扔在了桌上,卻聽見腦海里傳來了朵拉的聲音。

    “蠢貨。

    “什麼-?!”夏亞一挑眉毛。

“我說你蠢貨,腦子大過簡單。”朵拉的聲音滿是嘲弄:“你和那個叫格林的傢伙,兩人只是從戰術戰略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那個格林是一個將領,只考慮戰略的因素也還罷了。你呢?難道打仗把你腦子也打得蠢了?黑斯廷這麼做,會不會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呢?”

“別的原因?”夏亞正要反駁,卻忽然心中一動,緩緩的坐了下未,漸漸的臉色也平靜了:“你的意思是……”

“或許……這件事情,和這次的戰爭沒有任何關係呢!”

    夏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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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8-2011 02:14: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九十一章 【桃先生】
   
在丹澤爾城的東方,距離丹澤爾城大約有一百里的地方,這里是一條溪流,發源于拜佔庭帝國北部的某一個丘陵山脈之中,南北縱向的溪水並不寬闊,水量也不大,每年只是在雨季的時候水量充沛,其余倒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出于半干涸的狀態。

而正是這條溪流,卻是拜佔庭帝國北部的一個重要的地方一一幾乎所有的帝國的地圖里都會標明這條很小的溪流。因為這條溪流,成為了帝國北部的兩個產糧的郡的邊際線,溪流東邊,是諾茲,西邊,則是莫爾郡。此刻已經是傍晚,溪流的東岸大約百米的地方,一個土坡上,站著一個人影,正靜靜的立在那兒,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楮,正越過溪流,朝著西方遠遠眺望。

這個身影並不高大,但是立在那兒,漫天的晚霞仿佛就在他的身後籠罩,萬道霞光之下,卻使得他看上去無比的雄壯偉岸。而就在他的身邊不到一步的地方,一柄比他身形還長的黑色的三稜戍槍就插,光滑的槍桿隱隱的散發著柔和而幽黑的光澤,槍桿上隱隱的還有細細的金屬的紋路。

就在這個身影的身後大約十步,幾個身材雄壯如猛獸一般的漢子,卻都用崇敬的眼神望著山坡上那人的背影。看了足足一刻鐘,黑斯廷才終于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來的時候,他身後長長的黑色披風輕輕揚起,仿佛就在這一瞬間,他身上有一股黑暗的陰影,幾乎將漫天霞光都給遮擋住了。

站在十步之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位奧丁武神身上那森然的煞氣!“失敗了麼?”黑斯廷的語氣似乎只是很隨意的樣子,但是那十多名奧丁勇士卻紛紛垂下了頭,不敢和他的日光接觸,為首的一個才低聲道︰“是的,尊敬的無所畏懼的武神,我們玷污了您的威名……那些拜佔庭人非常的勇敢,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綿羊強過百倍……我們幾次試探,他們都勇敢的迎了上來,而且並不缺乏戰斗和犧牲的勇氣……”

黑斯廷神色不變︰“損失了多少人?”

“一共有一百六十名勇敢的戰士死在了拜佔庭人的刀下。”

手下那個雄壯的漢子抬起頭來︰“尊敬的大人……要不要從軍隊里調一旗人過來……只要有一旗的兵力,我們就有把握摧毀丹澤爾城!讓那些該死的拜佔庭人在我們的刀鋒下**慘叫!”

黑斯廷哼了一聲,看號-一眼這個手下︰“不用了。”

他抬起自己的一只手,看著自己的手掌︰“這件事情必須隱秘……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是……”

這個奧丁人立刻垂下頭去︰“我們誓死追隨偉大的黑斯廷,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有半點洩露!”頓了頓,他那張冷酷的臉龐上才露出一叢平和的微笑︰“我相信你們的忠誠。好了,桃先生在哪里?”幾個奧丁武士互相看了一眼,還是那個為首的低聲道︰“桃,桃先生他……說是去溪邊散步了。”

“簞-,散布。”黑斯廷不置可否,只是嘴角微微一挑。在山坡下百米之外,溪水畔的一片樹林,一個人影正坐在河邊,身邊歪歪扭扭的擺著一雙鞋子,將一對腳探進了河水里輕輕的晃動,這人從背影看去,雙肩消瘦,一頭灰白色的頭發稀稀疏疏,也只是歪歪扭扭的隨意扎了起來。

仿佛坐在河邊很是愜意,這人一面哼著不知名的小曲,雙腳在河水里來回的挑著,過了會兒,還長嘆了口氣︰“唉,這清涼的河水泡著腳,看著晚霞,吹著晚風……如果這個時候再來一點酒,可就更美妙了。

說完了,他仿佛歪了歪肩膀,側過半個腦袋來,對身後一笑︰“你說對不對,黑斯廷?”身後,黑斯廷已經站在了河畔,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人的背影,一言不發,只是隨手扔過來一個皮囊,這人反手接住,擰開之後嗅了一嗅,頓時大喜︰“好東西!我聽說你治軍極嚴,行軍之中禁酒,卻沒想到你身為主帥,自己身上還帚著……”笑了幾聲後,就猛灌了幾口,才用力一擦嘴角的酒漬,長舒了口氣︰“不錯不錯!只是可惜啊,奧丁人釀酒的本事太差,一味的追求力道,爽辣有余,醇厚卻不足……”黑斯廷面無表情,冷冷道︰“有的喝就不錯了。

”這人聽了,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我倒有辦法!他將皮囊曇-的酒水隨意傾倒出了小半,再將皮囊浸泡在了溪水里,灌進了不少水之後,抓在手里晃了幾下,笑道︰“這樣味道就清淡多啦!”又喝了兩口,將皮囊遞給黑斯廷︰“你也嘗嘗?”黑斯廷並不伸手掊,只是眼楮看著這人泡在溪水里的雙腳,冷冷道︰“我對喝洗腳水沒有興趣一一你自己留著吧。”這人聽了,也不生氣,將皮囊收了起來,掖在了腰帶上,然後跳起未,雙腳濕漉漉的也不擦拭,就直接套上了鞋子。

這人站起來之後,身形比黑斯廷還略微高了那麼一點,只是容貌蒼老,滿臉都是深深的皺紋,嘴角和眼角,那一道一道細細的紋路,就如同刀雕出來的一樣如果單純從容貌上看,他不過就是一個形容普通的老人,但是那一雙眼楮,原本應該是;,可看上去卻清澈如水!一個似他這樣年紀的老人,是絕對不應該擁有這麼一雙清亮的眸子的。仿佛看見這雙眸子,你就會忽略掉他原本那略顯粗鄙平庸的容貌,這樣的一雙眸子,長在他的臉上,就如同在一塊腐朽的樹根上瓖嵌了兩粒璀璨的寶石一般。

“失敗了?”他望著黑斯廷一笑,徑自朝著樹林走去。黑斯廷默默的跟在運人的身後,兩人一起走進了樹林,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這人還順手摘下了一塊寬大的樹葉,當作扇子一樣輕輕的扇著風,這才望著黑斯廷的眼楮︰“看來是失敗了。否則,你應該不是這樣的表情。黑斯廷長長的嘆了口氣︰“桃先生,我們的確遇到了點麻煩。“是你遇到了麻煩,不是我們。”

這個叫杌先生的男人插頭,用樹葉根指了指黑斯廷︰“反正對我來說,找不找到邵個地方,也沒什麼相干,可是對于你來說……如果不能找到那個地方的話……哼哼……”黑斯廷默然不語,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猛然抬起頭來,也不做廢話,直接就道︰“我原本以為莫爾郡都是曼寧格的地盤,可派了人過去,才發現在丹澤爾城居然有一股抵抗勢力,也不知道曼寧格那個家伙到底怎麼回事,居然在身後留下了這麼一支敵軍。若是平常,也不算什麼,不過一城之兵,順手滅了就是,可你也知道,我們的事情,不能讓曼寧格知道,更不能讓任何奧丁貴族知道。就連我的黑旗軍,我也只能**來這幾百嫡系心腹。

“嗯。”桃先生眯著眼楮,仿佛不經意一般,只是那麼懶洋洋的點了一下頭。黑斯廷繼續道︰“本來,我以為這支抵抗勢力如其他拜佔庭的地方守備軍一樣潺弱,派出幾百騎兵去**擾一下,他們受了驚嚇,應該會老老實實的退去,或者直接棄城跑掉,或者是老老實實的龜縮在城里。但是這支拜佔庭軍卻頗有點骨氣,居然和我的人狠狠打了幾場,而且戰斗力居然也不弱!哼……這倒是讓我沒想到的。

說到這里,黑斯廷終于嘆了口氣︰“這事情是隱秘,我不能大張旗鼓的調軍來滅了這支敵軍,又不能讓曼寧格知道……手里就這麼幾百人,嚇又嚇不是這些家伙……”他的雙眉緊鋪︰“若是讓曼寧格知道了我帶兵過境,到時又是麻煩,而且……我們的行動絕不能讓他發現!”

“是你,不是我們。”桃先生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黑斯廷的眼神閃過一絲凌厲,冷冷道︰“桃先生,現在說這樣的話,未免晚了吧。

”“哈!”桃先生一笑;“堂堂的奧丁武神黑斯廷,你若是親自出馬,一人就能將邵座城給掃平了,又有什麼苦怪的?”“哼。”黑斯廷面色陰沉︰“我若是能出手,難道運用等現在麼?倒是你桃先生,我還想請你出手呢……”

“我?”桃先生眼楮眯得更細了,緩緩搖頭︰“你就不用指望了。全大陸都明白,強者不與世俗爭鋒!那是幾十年前定下的約定,我若是破壞了,嘿嘿……恐怕到時候,漢尼裉陛下就合親自出皇城來誅殺我了。

”黑斯廷默然,他沉默手好久,終于搖頭︰“我出不得手。他那剛毅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苦澀來︰“你知道,神皇一直對我有疑,這些年來,我一個外人在奧丁呼風喚雨,神皇雖然重用我,但是疑我的心一刻都不曾減過。我多年來隱茂自己,就是不想讓他看透我的深淺……若是他知道了,只怕神皇第一個要殺了,便是我!”

“唉,你當神皇現在就真的不知道你的深淺麼?”桃先生忽然作色冷笑︰“不過你不出手,也算明智!一旦你真的出手了,那麼……漢尼根便有理由動你了!這些年來「他一面重用你,一面防備你,以我看來,他早想殺你了!只不過你這個‘奧丁武神’的名頭太大,他不想引發內亂,才一直坐視你到今夭罷了。黑斯廷面色平靜,但是邵眼神卻泛出一絲復雜的味道,坐在那兒好久,才低聲道︰“你到底肯不肯想辦法?若是你繼續置身事外,那麼這次的機會失去了……我們再也找不到
這麼好的機會了!一旦曼寧格揮軍回師,滅了丹澤爾城那支抵抗軍,他有了防備,我再想染指莫爾郡……難!!”“其實,這不是你心中真正的疑慮吧。

”桃先生放下了手里的那片樹葉︰“你心里已經躍躍欲試了,已經有了冒險出手的念頭,只不過,擔心,那個地方如果不在莫爾郡北部,你冒險出手,暴露了自己的實力,給了神皇借口,又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黑斯廷抬起頭來,盯著桃先生,冷冷道︰“這就要問你了!邵個地方的準確位置,是你告訴我的!所以你最好沒有弄錯,否則的話……一旦事情不成,我第一個便先殺了你!”說到最後,他眼神里閃過一絲黑色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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