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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辣手摧花

方想-[卡徒](連載中)(更至:第六百一一節 大結局(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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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6: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四節 救援

  “我會十字!”一字眉輕聲道。

  這句話不大,陳暮卻立即肯定了對方的身份:“你是十字夜的卡修?”

  “是!”一字眉男陡然閃過一絲激動之色:“您用的可是斂息法?”不知不覺中,他用上敬語。

  “不是。”陳暮搖搖頭,看到一字眉男眼中閃過的那抹失望,他補充了句:“但是出自斂息法。”

  一字眉男的陡然激動起來:“您會斂息法?”

  “會。”

  “可以問一下,您的斂息法學自哪裡嗎?”一字眉強自按捺自己心中的興奮,小心翼翼地問。很難想像,一位冷酷的漢子,會使用如此小心翼翼的語氣,可見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也許,這個問題對一字眉男來說,其實就像他心中一直堅持的某個信念。

  驀然,陳暮忽然覺得有些感動,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出現過。

  想了想,陳暮還是略帶歉意地道:“很抱歉,這並不方便說。”他不想透露任何關於神秘卡片的資訊,而看到一字眉男那張充滿渴切的臉,又不想騙他,只有這般說。

  沒想到一字眉男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他低頭想了片刻,方抬起頭:“您能不能使用斂息法讓我看看?”

  陳暮搖搖頭:“斂息法的副作用太強,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再用它。”旋即接著道:“想必你是十字夜的卡修吧,不過讓你失望了,我不是十字夜的卡修。我對你們十字夜也沒什麼興趣。倘若你們再糾纏不清。那我不會客氣。”

  陳暮的語氣非常平常,但是一股懾人地氣勢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令人相信,他說到能做到。

  一字眉男搖頭:“我對您並沒有惡意。十字夜到這一代,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想跟你學斂息法。不知道需要什麼條件?”

  “學斂息法?”陳暮猛地嚇一跳,連忙搖頭:“你不用想了。斂息法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教給你的。”開什麼玩笑。沒有人比陳暮更瞭解斂息法有多危險。它的強大,足以讓一個普通水準的卡修成為一名高手,更何況還是一字眉這樣本身就是高手的人物。

  陳暮雖然敬佩一字眉男地堅持,但是他卻不想因此而給自己惹下麻煩。對方敵我尚未分明,他自然不會去做這樣的傻事。

  “我可以為您服務,二十年三十年都可以。”一字眉男毅然道。

  陳暮聳然動容,他沒想到對方為了學習斂息法,願意犧牲那麼大。陳暮盯著他,一字一頓問:“你為什麼這麼想學斂息法?”“斂息法已經失傳很多代。教我本領地人,他也不會。從小,我就被告訴我是十字夜,但後來才知道,不會斂息法的不能算真正的十字夜。”一字眉男露出緬懷的神情,他想起以前的事。

  “在這之前,我沒有想過有人會斂息法。但現在知道了。當然應該學會它。”一字眉男很理所當然道,他像在說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一樣。

  陳暮思索了片刻,還是搖頭:“我不會把把斂息法教給你的。你可以走了。希望下次不要見到你。”

  “你需要什麼條件,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一字眉男堅持道。

  “無論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教你。”陳暮的回答同樣非常堅定。

  一字眉滿是失望地轉身離開,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道:“這個女人我認識。她中洲集團的盧小茹。希望這對你有用。”說完他下便離開。

  一直等一字眉男離開,維阿忽然開口:“你為什麼堅持不教給他?”

  “斂息法太危險了!”陳暮地神情凝重。如果陳暮現在使用斂息法。他敢肯定,自己將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強大。陳暮之所以不敢使用斂息法,是因為它的副作用太強大。但是人們看到它的,卻更多的是它的威力強勁。

  “也許你把斂息法想得太強大了。”維阿淡淡道。

  “可能是吧。”陳暮聳聳肩:“可是,我們沒必要冒險,對吧。”

  維阿也露出贊同的神情,他指著地上的盧小茹道:“這女人有什麼問題?”

  “我也還沒有弄清楚。”陳暮搖搖頭。那個小球被他拿在手上,它一直在震動,紅燈也一直在閃爍。他仔細查看小球良久,卻還是沒有看出任何端倪。他有些疑惑道:“這女人地目標好像是我。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我感興趣。”

  維阿環顧四周,似乎在找什麼。陳暮不禁問道:“你在找什麼?”

  “魚缸。”維阿神情自然,陳暮聞言大汗。

  盧小茹醒過來時,她面前站著兩個人。陳暮的鬼臉花取了下來,露出本來面目。盧小茹很快就分辨出在背後偷襲自己的是誰,那聲帶著些許稚嫩地少年聲,只和那個少年吻合。

  兩人站在她面前,陳暮冷冷地看著她,而至於維阿,根本不需要表露任何表情,便已經足夠冷酷。盧小茹的心中暗自震驚,這一大一小,看上去氣質都有幾分相似,一看便是師徒。年輕的都那麼厲害,那另外一位,實力估計更高。心思電轉間,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個時候玩弄任何心思,對自己都沒有任何好處。如果只有少年一人,她還要考慮是不是色誘,但是這裡有兩人,這一招自然就沒辦法使用了。

  而且她深諳人心,一觸及到維阿的眸子,她便知道眼前這人地心志如同鋼鐵般堅硬,對人冷酷對自己也同樣冷酷。這種人面前。任何地誘惑都是徒勞。

  她看上去極為乖巧,有問必答,表現非常良好。很快,陳暮便弄清楚了事情始末。他沒想到,自己使用地通訊矩陣也會為自己招來如此橫禍。他根本沒有重視過地通訊矩陣也會引人垂涎。他這才明白手上通訊矩陣和千里卡的價值。不過他沒有多少野心,寧願它們的一文不值。

  心中輕歎一聲。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紛爭。他此時方明白手中的這個小球為什麼會震動,明白盧小茹為什麼會目標直指自己。

  陳暮立即關閉了通訊矩陣,為了安全,他甚至還把度儀裡地千里卡抽出來。

  “她怎麼辦?”陳暮指著盧小茹問。盧小茹陡然緊張起來,自己的命運到了最關鍵地時刻。

  “殺了。”維阿一臉漠然。盧小茹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

  雖然是預料中的結果,但是陳暮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在戰鬥中殺死敵人,他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但是像這般殺死盧小茹,他還是覺得做不到。

  “有沒有其他建議?”陳暮猶豫了一下問。

  看了陳暮一眼。維阿說:“這是最安全的方法。不過,決定權在你手上。”

  這是陳暮與維阿之間的約定,一旦兩人的意見相左,陳暮擁有最後決定權。維阿對約定的事,執行起來一絲不苟。

  陳暮也知道維阿說的是正確的,可是他究竟和維阿不同。在他地內心深處,自己只不過是一位制卡師。他頓時感覺為難起來。

  “我願意做任何事。或者幫你們,我相信你們一定缺人手,我會做飯。會戰鬥,什麼都會。”盧小茹見陳暮有些猶豫,連忙道,她還補充了一句:“我還會一點化妝術,他們肯定認不出我。”大概是說著說著。她的思路也漸漸清晰起來。語氣也變得鎮定起來:“我可以帶你們去中洲集團,我知道他們最先進的實驗室在什麼地方。你們可以查清楚他們為什麼針對你們。如果你們無法信任我。可以給我服下毒藥,這樣也不需要擔心我會叛變。”

  陳暮看著維阿,出奇地,維阿這次點頭:“這樣的話,我也覺得可以。”

  陳暮一愣,他有些不敢相信維阿會如此容易地被說動。只見維阿的掏出一粒不知道是什麼的藥丸,塞進盧小茹的嘴裡。

  “這是什麼?”陳暮有些好奇地問,維阿會使用毒藥這並不稀奇,在村子裡,誰都會使用幾招,尤其是裡度紅,對它們情有獨鍾。

  “它還沒名字,我發明的。”維阿很平靜道:“只有我和小鬼會配製,我教他的。它有一定鎮痛作用,但一個月之內,需要服用另一種藥丸地話。”他忽然語氣一頓,歪著腦袋想了想:“我記錯了。小鬼用猩猩試過,是二十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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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6:46 | 顯示全部樓層
盧小茹的臉色更白了幾分。她強忍著胸中翻騰的嘔吐感,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陳暮感覺倒還好,在叢林中,毒藥是一種非常有用的手段。它們的使用和其他工具沒有任何區別,在村子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地陳暮很清楚村民們對毒藥地態度。

  實在很難想像維阿這樣的暴力男也對毒藥感興趣。

  “我還以為你不會放過她。”陳暮笑了笑,沒有什麼心裡負擔,他覺得輕鬆很多。

  “她會做飯。”維阿很自然道,接著補充了一句:“你做地,比它還難吃。”維阿重新拿出一顆藥丸,揚了揚這個地方不宜久留,陳暮和維阿便決定回天翼大樓。當來到天翼大樓時,陳暮一臉愕然,整座大樓的上面幾層幾乎被削去一半。他甚至能看到剩下的半截水槽,訓練室已經不能用了。而最讓陳暮感到憤怒的是他的制卡室。為了建立這個制卡室,花費了他幾乎所有的歐迪,眼看就要略具雛形,誰想到這次完全被摧毀。

  “這裡沒法住了。”陳暮看了一眼天空中。天空中,不斷地有卡修開始向這邊彙集,剛才的那場大戰,給羅柚市西北角帶來了極為嚴重的破壞。遠處還不斷地有各種各樣的卡修朝這邊趕來。最顯眼地莫過於維持治安的警備卡修團。他們統一的戰鬥服,極好辯認。而另外一組非常顯眼的,則是醫務卡修,他們大多出自各個醫療系統。這兩個組織的到來,大大穩定了局面。一些不相干地卡修。也開始幫忙在廢墟中搜救。

  每個人都是一臉悲傷。羅柚市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場戰鬥波及地區域非常大。而且這裡又是居民區,傷亡非常慘重,到處可以聽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有些人半截身子被掩埋,有些人的腿被壓著了,有些人渾身焦黑一片,面目難辨。

  從這裡,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情景。沒由來,陳暮心中一酸,他沒說什麼。操縱氣流卡從大樓向下飛。維阿沒有說話,緊緊跟著陳暮。盧小茹見狀,連忙也跟了上去。

  三人沒言語,一著地便開始救人。盧小茹怕被人認出來,換了一件滿是灰土的男式茄克,而且臉上稍作改動,頓時換了份氣質。

  三人的效率很快。一會功夫,便救出六個人,其中還包括兩名婦女一名兒童。看著他們的慘狀。陳暮心下惻然,他從小經歷的苦難雖然不少,但是像這樣的慘狀,也極少見到。

  “這裡有一個人!”盧小茹地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我弄不開上面的東西!”

  陳暮連忙過去,有一個小女孩被壓在一根巨大的橫樑下面。兩人彎下腰才能看到她的小臉。小女孩的臉色非常不好。她的左腿被橫樑壓住,地上一灘血跡。

  “她受傷了。需要盡快救治,否則會沒命的!”盧小茹急切道,她地眼中閃過一絲焦灼。

  陳暮微微一呆,此時的盧小茹在他眼中,完全像另外一個人。沒有萬種風情,也沒有絲毫嫵媚,一件髒茄克,一臉的泥掩不住焦急,但那雙眼睛卻是明亮無比。

  感知散發開來,這堆廢墟地每一處結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陳暮微微閉著眼,神情鄭重。

  盧小茹大吃一驚,難道他能感知到裡面的結構?她看向陳暮的目光立即像看怪物一般。感知可以讓人的六識變得敏銳,但是這種敏銳卻是有限度的。更多地時候,它對於能量波動更為敏銳,這是一般感知特性。

  然而,這個世上,總是存在著各種各樣另辟蹊蹺地東西,感知也不例外。每一種感知鍛煉法訓練出來的感知,會有著截然不同地性質。比如有些感知擅長控制,有些感知更具爆發力,而有些感知卻更擅長變化,等等。

  擅長感知物理結構的感知同樣也存在。最著名的便是聯邦綜合學府的物煉法則。這種感知鍛煉方法有著非常悠久的歷史,是聯邦綜合學府從搜集之後,進行重新改良之後的感知鍛煉方法。它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感受到周圍的一切物理變化。

  所以你會見到學習物煉法則的學生走路的時候,往往都是閉著眼睛。

  物煉法則的實用性其實並不大,卡修之間的戰鬥,能量波動才是真正的關鍵。誰能夠感知到能量波動,誰就佔據了戰鬥的主動權。如今的卡修,是遠戰卡修的天下。他們之間的戰鬥往往相距幾千米。而那些波刃之類的能量體,飛行速度之快,單靠肉體的力量根本無法閃躲。而一旦對方的能量波動能夠捕捉到,就意味著你能提前規避,或者做出其他的應對措施。

  攻擊來到你跟前,你才發現,那為時已晚。

  物煉法則訓練出來的感知能夠感知的物理範圍,也不過二十米。而如果波刃飛到離你二十米的地方你才發現,基本宣告你死亡了。

  物煉法則之所以聞名,卻是因為在三十年前,聯邦綜合學府曾經出現過一位專修物煉法則的怪才。他是一位近戰卡修,而且極為精通格鬥。然而,他的精神有異常,極為嗜殺,當年死在他手上的卡修不計其數,有許多在當時都是聲名顯著的卡修。

  但是就是這樣一被卡修們視為洪水猛獸的精神病人,在普通民眾心目中卻有著崇高的聲望。許多平民狂熱地崇拜他,到現在,依然有無數人在傳頌他的事跡。他對平民無比的和善,會傳授他們各種技藝。但是倘若一旦知道對方是卡修,則很容易顯示出攻擊性。

  這便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怪才卡修西澤!他的行徑,讓當時的聯邦綜合學府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各個方面其他五大齊齊向它施壓。無奈之下,聯邦綜合學府派出來了一組十名成員的抓捕團,想把西澤抓捕回校。然而沒想到,這十人無一生還。聯邦綜合學府此時方大怒,派出一個由五十名高手組成的剿殺團,而領隊的便是當年聯邦綜合學府第一高手帕夫察科,也就是現任聯邦綜合學府校長。

  那一戰,持續了三個月,西澤帶著這個完全由高手組成的卡修團不停地兜圈子,沙漠、戈壁、沼澤、叢林成了他最好的夥伴。到最後,這個聯邦綜合學府歷史上最豪華的卡修團活著回來的,只有十三人。這十三人,後來每一位在聯邦都成為當時都是極負盛名的卡修。

  西澤最終在與帕夫察科的戰鬥中重傷逃入從未有人生還的“海綿沼澤”,從此銷聲匿跡。

  也正是因為西澤,聯邦綜合學府物煉法則這個原本並不算出名的感知鍛煉法變得聞名聯邦,人所共知。而後來,雖然也有無數學生修習物煉法則,卻再也沒有人到達當年西澤的高度。

  盧小茹腦中第一個念頭是,難道他是聯邦綜合學府的學生?

  不過當她仔細地打量陳暮時,立即發現了許多不相符的地方。陳暮的一身穿著,簡樸得不能再簡樸。六大的學生福利之好,比起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高級卡修都要高許多。聯邦綜合學府因為位於京都之故,各方面的花銷更大,學校給學生的各種福利更為豐厚,斷然沒有穿得如此寒酸的道理。

  最讓她覺得不像的地方是陳暮的氣質。在她看來,這少年雖然還有些稚嫩,但是身上卻沒有絲毫學生的味道,相反,給她的感覺更像一位從小在卡修團裡廝混的少年卡修。

  但是,她眼前活生生正在發生的,卻是少年正在探索廢墟堆裡的結構。這兩人果然是充滿了古怪,一個像機器人一般,而另一位雖然看上去正常一些,但是擅長的卻是非主流的物理感知。

  盧小茹只是覺得古怪,倒並沒有覺得太多害怕。就算對方學習的是物煉法則,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每年學習物煉法則的人不計其數,到現在,也只不過出了一位西澤而已。

  陳暮睜開眼,向右走了兩步,來到橫樑的一處分支處。

  “呆會,我會抬起這橫樑,你立即把她抽出來。動作要快,我只能堅持三秒。”

  陳暮看著盧小茹,鄭重道。

  抬起來?盧小茹這下真的有些傻了。她看了一眼倒下的橫樑,這根橫樑直徑大約有二點五米,雖然採用的是輕質合金,但是也絕不是人力能夠撼動的。更何況,這上面還堆著許多磚石,重量驚人。

  當她再看看陳暮的體形,她愈發覺得陳暮是不是發昏了。不過她可不敢流露出任何懷疑的神情,而是試探地指了指那根橫樑:“它?抬起來?”

  “對。”

  陳暮沒有廢話,雙手輕輕地托著橫樑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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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6: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五節 醫務卡修

  陳暮也有些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舉起,他剛才瞄了一眼,維阿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這裏只有他和盧小茹兩人。盧小茹說得沒錯,小女孩倘若再不救治,會非常危險。而那些醫務卡修個個忙碌異常,警務卡修也沒有人閑著。這次波及的範圍太大,眼下的搜救人手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但這個小姑娘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下去。

  今天自己的狀態不錯,而且他剛才探查清楚,雖然這橫樑上面堆積了許多的磚石,但實際上中間是中空的。他經過計算之後才選擇了這個位置,這個部位是他能找到最省力也是最安全的部位。他並不需要完全把橫樑抬起來,只要稍稍抬起,盧小茹便能夠把小女孩拖出來。

  最關鍵的是因為時間緊迫,不容他多做思考。

  “好了。”盧小茹半趴在地上,一隻手已經夠著小女孩的一隻胳膊。她抬起頭示意,只是看向陳暮的目光還帶著一些懷疑。很難想像,如此重的東西,有誰能夠單憑肉體的力量便能舉起來,但對方根本沒有給她置疑的權利,她只有做好準備。

  陳暮雙手輕輕托著橫樑下方,開始調整呼吸。他在腦海中不斷地回憶維阿平時教他如何發力的那些要點。腰要收緊,腿要踏實,背要直,同時用上大腿和小腿的力量,腰腹也要用力……

  突然間,他恍若置身於洶湧的水槽,渾身都被力量巨大的水流衝擊,耳中一片轟鳴。

  他驀地怒目圓睜,雙手猛地發力,這一剎那,他全身的肌肉有如鋼弦般。驟然繃緊。

  嘎嘎嘎!

  橫樑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上面堆積的磚石嘩嘩地向下滾落,而橫樑開始一寸寸地向上升。

  盧小茹的手死死抓住小女孩地胳膊,睜大眼睛,摒住呼吸,渾然不顧上面不時滾落的磚塊。她心中駭然,這傢夥的力氣居然大到這地步,真的能搬動橫樑!然而此時又容不得她胡思亂想,她需要等橫樑完全離開小女孩的腿時。把小姑娘一下子扯出來。

  陳暮脖子上青筋如同蚯蚓般凸現蜿蜒,他表情猙獰,全身的肌肉鼓起,整個人看上去就有如銅澆鐵鑄一般。

  啊!

  陳暮猛地暴喝,全身的力量在這一剎那間提升到極點,橫樑硬生生地被他提到腰部的位置。

  盧小茹眼前一亮。不敢有任何猶豫,抓住小姑娘胳膊的那隻手一下子用力。小姑娘一下子被她拉到面前,嘩啦嘩啦。無數磚石從橫樑上滾落下來,大有隨時可能傾洩而下地趨勢。

  盧小茹連忙雙手抄起被扯到跟前的小姑娘,團身向後一滾。這其間,便有好幾塊磚塊砸在她身上,沒有能量罩保護的她,和普通人並沒有太多的區別,頓時發出幾聲悶哼。

  見小姑娘被救出來,陳暮的一口氣頓時洩了。手上一輕,橫樑重重砸落,轟隆。上面的堆積地鬆散磚塊,立即塌陷,塵土四處飛揚。

  陳暮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現在渾身酸軟,兩腿不自主顫抖,剛才發力雖然不過兩三秒間,但是已經用盡他全身的力氣。

  “你好,請把她交給我好嗎?她需要緊急救治。”一個陌生而柔軟的女聲把陳暮驚醒。

  一位穿著醫務服地女卡修正在對盧小茹交流。

  盧小茹像見到救星般。連忙把手上的小姑娘放在地上。一臉懇切道:“她的腿被壓壞了,而且流了很多血。呼吸也很微弱。”

  “請放心,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女卡修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陳暮心頭一鬆。

  女卡修背對著陳暮,陳暮也無法看到她營救的措施。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醫務卡修如何來治療病人,心下好奇,便從地上掙紮著起來,朝兩人走去。

  醫務卡修,是以醫療為目的卡修。和普通卡修相比,他們更受民眾們歡迎。卡片的種類繁多,其中用作醫療用途的卡片,也是其中重要分支之一。比如測量血液的專用測血卡,還有用於促進骨骼生長地養骨卡等等。醫務卡修比起普通的醫生,有著許多的優勢。他們的感知敏銳,往往能夠察覺人體非常細微的病變。而且他們的治療手段也比普通的醫生要豐富有效得多。

  但是成為醫務卡修,有著非常嚴格的限制,最低級地醫務卡修感知強度也需要三級以上,除此之外,還需要經過非常系統地醫學類知識的學習,他們還需要熟悉各種常用醫療卡片地用法。醫務卡修協會,每年都會接到無數人的報名,但是能夠成為醫務卡修的,卻連五十分之一都不到。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人,只能成為普通的醫生或者醫務人員。

  成為醫務卡修,不僅能夠獲得良好的社會地位,而且能夠獲得豐厚的報酬。醫務卡修,特別是高級醫務卡修,才是真正的稀缺資源,他們比高級卡修的數量更少,更是每個勢力競相追逐的對象。但是,現在的絕大部分醫務卡修,接近百分之七十的醫務卡修,都在隸屬於醫務協會。他們大多在各個醫療結構就職,享受著優良的待遇。

  令人稱奇的是,醫務卡修中,女性佔絕大多數。

  但是,倘若請醫務卡修就診的話,除了一些像慈善機構這樣的非盈利機構,一般而言,費用都十分高昂。陳暮以前哪裡有錢去請醫務卡修就診?只要不遇大病,他壓根不會去醫院,更別說什麼醫務卡修了。

  隨著慢慢接觸到卡修,陳暮的見識日漲,各式各樣的卡修也見過不少,但就是還沒有見過醫務卡修。他很好奇,這些醫務卡修究竟是如何給病人治病。

  走到兩人身旁,他立即被這位醫務卡修手上的那團光芒吸引。

  只見這位女卡修的右手輕輕地放在小女孩的受傷腿上,神情專注無比。而她手上散發的那團光芒並不顯眼,相反,十分的微弱。但陳暮的感知已經相當的敏銳,很快判斷出,她正在使用的是一種特別的探測卡。但是這張探測卡和他以前見過的都不盡相同,探測精度非常高,範圍卻小得可憐,只有半徑不到五十釐米的範圍。

  在卡修眼中,這樣的探測卡沒有任何使用價值。但是在醫務卡修們來說,這種探測卡是他們最好的夥伴。陳暮不由有些佩服,也不知道第一位使用這種探測卡的人是誰,但這人無疑充滿了智慧。

  很快,女卡修收回自己的右手,對盧小茹溫言安慰道:“比我想像的情況要好很多,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的神情重新恢復剛才專注的模樣。她從隨身的卡包中取出另外一張卡片,重新插入度儀的卡槽內。她的卡包裏起碼有二三十張各種卡片,

  陳暮不由大為驚奇,他見過再駁雜的普通卡修也不會在身上隨手攜帶如此眾多的卡片。不過想想也就釋然,醫務卡修遇到的症狀有如天上的星辰,數不勝數,想來這二三十張卡片也只不過是常見的卡片而已。

  想到這裏,陳暮對這些醫務卡修更感佩服,這的確是一門紛繁複雜的學科。正在此時,他被一股和剛才完全不同的能量波動驚醒。

  能量體!大約數十根細針狀的能量體飄浮在這位女醫務卡修的胸前,這些針狀能量體形狀各異,有長有途,有粗有細,有些甚至中空,有些還是彎曲。這細小能量體散發出的能量波動非常微弱,但是每一根針狀能量體無一例外,全都是高度能量實質化,看上去就像水晶針一般。

  女醫務卡修神色端莊,一身素白與淺藍相間的醫務卡修條紋服,令她看上去聖潔無比。

  一根尖銳的能量針從漂浮的針群中脫離出來,穩穩地紮進小女孩受傷腿,然後輕輕一劃,輕鬆切開小女孩受傷處的肌肉。

  血肉組織清晰無比地呈現在盧小茹和陳暮面前,受創的血管,骨頭碎片,裏面還有一些黑色的淤血,看上去十分可怖。陳暮和盧小茹都沒有挪開目光,兩人都不是普通人,這樣的場面並不能讓他們感到畏懼。

  一根根形式各異的能量針在女醫務卡修的控制下,朝切開的傷口處飛來。一陣眼花繚亂的操作,看得陳暮嘆服不已,這些能量針的動作精確無比,它們的每一次動作,精度都在毫米級別,甚至精度更小。在精度方面,醫務卡修比起普通卡修來,實在要高出太多。

  很快,小女孩的右腿便已經縫合,整個過程大約只花了三分鐘不到。這位女卡修表現出非常高超的技巧完全折服了陳暮和盧小茹。她抬起頭,笑著對盧小茹道:“好了,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只是要注意,她的腿還不能受力,需要小心的療養,大概兩個月就可以痊癒。你們先在這裏等等吧,呆會會有梭車過來接你們到醫院。放心好了,是免費的。”

  說完,她此時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目光不由挪向陳暮。

  而陳暮此時才看清楚這位女醫務卡修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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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7: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六節 蘇流澈柔

  陳暮第一眼便被吸引的,是她那雙秋波般的眸子,還有眸子裏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那抹溫和,一觸及她的目光,陳暮的心境忽然變得寧靜起來。

  “你好。”對方很有禮貌地驚醒了陳暮,她露出微笑:“很榮幸我剛才目睹你的表演,真是精彩極了。你的力氣真大,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是讓人很難置信呢。”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感染,陳暮也露出笑容,只是他的笑容看上去僵硬無比。相較於他臉部表情的僵硬,他說話則顯得流暢和平靜許多:“謝謝你的誇讚。”他此時注意力才挪到對方的臉上。這是不是陳暮見過最美麗的臉,他不肯定,但是如果讓他自己評定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把這一票投給她。

  可是讓他說,對方哪里漂亮,他又覺得自己的詞語是非常匱乏。面對她,陳暮感到很舒服,她身上的氣質是那麼溫和,沒有絲毫咄咄逼人的味道。這在見慣了卡修的陳暮眼中,顯得尤其珍貴。

  “您是高級醫務卡修!”盧小茹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她吃驚地盯著對方的胸前。

  陳暮的目光也順著盧小茹的目光轉到對方的胸前,她胸前戴著一枚胸牌,上面寫著:高級醫務卡修蘇流澈柔。

  蘇流澈柔,這個名字有些奇特,不過對方竟然是高級醫務卡修,這一點也出乎陳暮地意料。高級醫務卡修在醫務卡修中地位非常高。他們往往是一家醫院最高水準的代表。更高層次的醫務卡修,便很少再會去醫院就職。

  看蘇流澈柔的年齡,也不過二十左右,竟然已經是高級醫務卡修,這下連陳暮也感到吃驚。醫務卡修分初級中級和高級,它的晉級之路。比起普通卡修更為困難。因為他們不僅需要在感知方便有著出色天賦,在醫學體系中,也有著更高的要求。一般而言,成為中級醫務卡修大多是在三十歲左右,而高級醫務卡修,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到達。

  二十歲左右便能成為高級醫務卡修。雖然不能說前無古人,但也是鳳毛麟角。

  蘇流澈柔笑了笑,不以為意:“是啊,你們以後生病了。可以來找我啊。像倆位這樣擁有善良地心的人,我是很願意效勞的哦。”

  正在此時,維阿忽然抱著一位小男孩出現。小男孩也是昏迷不醒,面無血色,不過他的模樣比起剛才那位小姑娘要慘許多,整個左臂都被截斷,正在滴嗒滴嗒地流著血。

  所有人嚇一跳,蘇流澈柔連忙上前,她的臉上也現出凝重之色。

  “請把他平放在地上。”蘇流澈柔急切道維阿不為所動,而是把目光投向陳暮。見陳暮點頭,才把小男孩放在地上。

  “怎麼回事?”陳暮低聲問。

  維阿道:“在前面發現的,被卡在兩個斷壁之間。左臂已經壞死了,我就把它切掉了。”維阿說得很自然,一旁地盧小茹卻有些艱難地吞口水,這個冷酷男實在是冷酷得變態。

  蘇流澈柔聚精會神地的控制著各種卡片,她的動作比起剛才。要快許多。而且使用的卡片也更多。看得陳暮大開眼界。

  維阿第一次見到醫務卡修,在他眼中。這些醫務卡修地手段充滿了神奇。從他目不轉睛便能看得出來,他對這種手段充滿了興趣。

  蘇流澈柔不時地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中取出一些藥物,有些注射入小男孩的體內,有些喂服,還有些擦拭在小孩的傷口處。

  “他的問題很嚴重,需要馬上送回醫院。”蘇流澈柔的聲音中,再也聽不到那絲溫和,而是變得俐落乾脆。她臉上始終掛著的溫和笑容也消失不見,而是充滿鄭重和嚴肅。

  說完她啟動自己的通訊卡,呼叫同伴的支援。過了大約半分鐘,一輛梭車從天而降,停落在眾人面前。剛一停落,便有幾位醫務人員沖了下來,他們帶著擔架。蘇流澈柔有條不紊地的指揮著他們,把地上地傷患運輸上梭車。

  這輛梭車的體形比起普通梭車要大許多,可以容納更多的傷患。而且梭車身上噴塗了醒目地醫務梭車標誌。

  蘇流澈柔則把一張幻卡交給一位醫務人員:“這上面是他們的初步症狀分析,你們帶回醫院存檔。”這位醫務人員一臉崇敬地接過這張幻卡,然後重新回到梭車上,梭車緩緩升空,朝醫院方向飛去。

  “如果你們想繼續關注這幾位受傷的人,需要登記一下你們的姓名和聯繫方式。這樣,一旦他們情況好轉,我們便可以通知你們。”大概是剛剛做完一件緊急的事,蘇流澈柔臉上地凝重散去,重新綻放出平時溫和地淺淺的笑容。

  盧小茹想開口,但是她立即意識到,這種事可不是由自己說了算。她地目光落在陳暮身上。

  陳暮搖搖頭:“不用了。”現在的他,對於這些可能洩露自己資訊的行為,相當的慎重。

  “真的不需要嗎?”蘇流澈柔似乎注意到盧小茹眼中的那份渴望。心下卻有些詫異,這個團體給她非常怪異的感覺。為首的居然是那位最年輕的少年,這令她感到意外。

  “謝謝,不用了。”陳暮的回答很堅決,與此同時,盧小茹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見陳暮的回答如此肯定,蘇流澈柔也就不多問了,微笑道:“嗯,這樣也好。無論如何,這次都要多謝三位,你們挽救了很多條生命!謝謝你們!”她的聲音中充滿真誠。

  她忽然話鋒一轉:“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你們的通訊卡呢?以私人的名義。”

  陳暮剛想拒絕,忽然想到觸及到她眼中的那份寧靜,到嘴的拒絕有些難以說出口。旋即一想,自己體內還有那根綠絲,她既然是高級醫務卡修,說不定能有辦法。想到這裏,陳暮與蘇流澈柔互換了通訊卡號碼,她還與盧小茹互換了號碼,不過維阿沒有通訊卡,只有作罷。

  四面八方趕過來的卡修和普通的民眾越來越多,做完這一切的三人便向蘇流澈柔告辭。蘇流澈柔還要繼續工作,也沒有挽留。

  看著三人離開,蘇流澈柔便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三人一脫離蘇流澈柔的視線,便立即提高速度,他們可不想在這裏遇到一些不想遇到的人,比如中洲集團的人。

  “我們現在去哪?”維阿問。

  這個問題把陳暮問倒了,天翼大樓幾乎被削去一半,下面幾層雖然還大致完好,但是此時住進去,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猶豫了一下,盧小茹還是開口:“我在城西有一套房子,沒有人知道,我們可以先去那裏住一段時間。”

  陳暮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而且有維阿的“鎮痛藥”,也不怕盧小茹玩什麼花樣。兩人便在盧小茹的帶領下,朝城西前進。

  這是一幢普通的民房,有三層,面積不算大也不算小,從外面看,非常不起眼。但是一進去,便能感受到裏面的裝修比起它的外觀,不知要強多少倍。如果懂行的人在這,便知道這套房子裝修上的花費,起碼能夠買下三套這樣的房子。這裏的每一件傢俱,甚至小到茶匙,都經過精挑細選,能看到它主人的生活品味和情趣。

  可惜,無論是陳暮還是維阿,他們的大腦中,根本沒有品味和情趣這兩個詞。兩人打量了一下房子,便立即開始行動起來。維阿在所有的出入口開始佈置陷阱和警報,而陳暮也會把一些小玩意,放置在一些必經之路上,然後提醒盧小茹不要去觸碰它。

  兩人表現出的專業水準完全可以媲美那些職業殺手,這把盧小茹嚇得不輕。她感覺,自己在這兩人面前仿佛突然間變得膽小起來,似乎總是容易被嚇到。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變膽小了,還是這兩個傢伙實在太變態了。

  陳暮佈置的都是一些小卡械,這些東西大多還是受阿方索的啟發。它們並沒有太大的威力,但是由於能量波動極為微小,除了那些真正的高手,像他這樣水準的卡修根本無法察覺。這些卡械,花樣繁多,有些甚至是複合攻擊的。陳暮以前從扳手那裏學到的並行結構起了關鍵的作用。這也讓這些卡械能夠釋放的攻擊從單一而變得豐富起來。

  說起做陷阱,村子裏隨便一位小孩,都要比他熟練而且有創意得多。裏度紅這個小鬼便其中的典型,他似乎在這方面同樣有著出眾的天賦。這些卡械陷阱的創意大多是來自他,怎麼說,他也是陳暮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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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7: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七節 任文洲的反擊

  一旁的盧小茹心直在滴血,這條椅子,在市面上售價五萬歐迪。

  維阿當然不知道它的價值,不過就算知道,他的行為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他把最長的那根沉柚木條頂端釘上一根被削尖的短棍。然後把它彎曲,套上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套著一個可以活動的機關。這個陷阱放在一處窗戶後,而觸發開口則在窗戶下方。任何翻窗而入的人,都會踏中觸發機關,然後這根沉柚木條便會在一剎那失去束縛,陡然繃直。這突然爆發的力量能夠獵殺叢林中一些強大的野獸。

  其實維阿也沒想到這裡居然有沉柚木製作而成的椅子,它的彈性上佳,非常適合用來製作這類陷阱。

  而如果釘在人身上,那根削尖的短棍便會在瞬間穿透潛入者的胸膛,把他釘在窗框上。

  這個簡單粗糙但又充滿了暴力的陷阱,一看便令人心生畏懼。相較之下,陳暮的陷阱看上去便要文明許多。

  在極短的時間裡,房間裡便面目全非,危機四伏。親眼目睹它的改變,盧小茹不敢有任何怨言,她的小腿在哆嗦。如果說在之前她對倆人的身份還有絲毫懷疑的話,現在她敢百分之百肯定,他們就是刺客卡修。

  除了那些喜歡幹黑暗勾當地傢伙。還有誰會做這些事?

  “天翼毀了,我們需要考慮一下接下來去哪。”陳暮很無奈道。天翼他並沒有花太多的心思,所以毀了也不心疼,但是那個制卡室卻是他心血所系,這一下子化為烏有,心中頓時頗為胸悶。再加上中洲集團對他手上通訊矩陣的覬覦。他越發覺得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你說了算。”維阿無所謂道。

  注意到盧小茹似乎有話說,陳暮轉過目光:“你有什麼想法?”

  盧小茹猶豫了一下,方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次的動靜這麼大,市裡肯定不會沒有一點反應。按照以前的慣例,像發生了這樣的事政府一定會給予相應地補助。我們應該會收到不少,畢竟那是一座大樓。”

  “補助?政府掏錢?”陳暮覺得這個說法有荒謬,他不相信聯邦政府會如此慷慨。

  盧小茹搖搖頭:“不是,估計這次會由中洲集團出大部分。政府會出小部分。這些人裡面,中洲集團的人最容易被查出來,他們這次要大出血了。他們也算是肇事者。”盧小茹雖然談不上幸災樂禍,但是對她的老東家,並無太多的好感。“哦,有這種事?”陳暮頓時來了幾分興趣。

  幾天的時間裡,任文洲的鬢角變得一片花白,面容驟然蒼老許多。在他身旁,錢銘一也是神色黯然。他們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糟糕到如此地步。剛剛他們已經接到了政府地要求他們繳納補助款的通知。

  倘若是平時。這些政府官員哪裡敢用這種語氣和他們說話,但是此時,他們只有忍氣吞聲。這次的動靜實在太大了。雖然中洲集團是羅柚市屈指可數的大集團。

  其他所有地集團對中洲集團這一次如此肆無忌憚的行動激怒了。中洲集團這次觸動了所有人的利益,羅柚市裡勢力無數,他們沒有人希望這個城市變成廢墟。

  廢墟無法給他們帶來任何利益。

  短短的時間內,羅柚市裡其他勢力都明確表明了態度。任文洲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這也是中洲集團有史有以來最大的危機。他們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只有田天還活著。盧小茹失蹤了,凱犧牲了。”錢銘一黯然道。

  任文洲的臉色更差了幾分。他嗓音沙啞:“查出那些人的來路了嗎?”

  “根據田天形容,對方有不是一路人。其中一路我們也查清了,他們就是之前一直與我們談判的中達書府。”錢銘一的語言間對中達書府充滿了怨恨:“不過他們地損失也非常慘重,據說只有七八個還活著。於國正那個老傢伙已經帶人回去了,不過估計中達書府肯定不會對這件事善罷甘休,很快他們會重新派人前來。”

  “中達書府!”任文洲冷哼一聲。之前便是中達書府一直在與他們談判,相信這次其他勢力之所以那麼快便表明態度,很有可能便是中達書府在暗中推波助瀾。中達書府身為六大之一,勢力之龐大,遠遠不是中洲集團能夠抵擋的。這些天如果不是他態度極為堅持,相信中洲集團已經成為中達書府的一個附庸了。

  但是這對于素有大志地任文洲來說,無疑是他極不願意見到的,所以他才一直力排眾議,堅持己見。

  然而這次,中洲集團已經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中達書府巧妙地利用他們各方面的力量,在不斷地壓迫著任文洲的空間。

  “另外那個勢力還不清楚,不過估計也是個大勢力。他們這次地損失也很大,只剩下廖廖幾人。”

  “哦!”任文洲精神陡地一振,神色多了幾分生氣:“也就是說,我們有一段喘息地機會了?”

  錢銘一愣,不過馬上會意,老闆一定是有了新想法,點頭道:“應該是,這次不光是我們,他們雙方都損失慘重,那個神秘勢力雖然要好些,但也只剩下幾人而已,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等待支援力量的到來,而不會在人員嚴重不足地情況下勉強出動。”

  “那就好。”任文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著遠方的景色,聲音卻驟然變冷:“只挨打,不反擊,又豈是我任文洲的風格?”

  錢銘一精神陡地一振,他在等候老闆的吩咐。他跟了任文洲二十餘年,可謂忠心耿耿,而且他對老闆的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

  任文洲轉過身子,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寒聲道:“既然中達書府這麼著急,那我相信,肯定還有其他勢力對它感興趣。中達書府想得到它,不出點血怎麼行?他們現在之所以敢這麼毫無顧忌地壓迫我們,不就是因為沒幾個人知道嗎?哼,既然如此,那我們幹脆把它曝光,讓整個聯邦都知道,我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對它感興趣的!”

  他接著悠然道:“到時中達書府想硬來,也要看別人同不同意了。”

  錢銘一臉上陡地露出喜色,老闆這一手,妙不可言,讓他們立即從被動化為主動。

  “我馬上去辦!”

  “去吧,聲勢越大越好。”任文洲揮揮手,示意錢銘一可以退出房間。忽然,他突然開腔:“等一下。”

  錢銘一停下腳步,恭敬地等待老闆的新指示。

  “知道那些信號這件事的員工,無論是誰,全都控制起來。這個時候,這個消息一定不能洩漏出去,明白麼?”

  “是!”錢銘一心下一凜。

  等錢銘一退出房間,任文洲臉上老態更顯,他疲倦地嘆了口氣,心中悲意漸起。他一直明白這項技術的重要性,所以保密一直做得不錯。但是沒想到,消息還是洩露出去。這一洩露,便給中洲集團帶來了巨大麻煩。中達書府可不是中洲集團能夠反抗的,就是那個神秘力量,他也有預感,對方一定同樣是個龐然大物。

  如果,如果保密工作沒有出錯,那再過十年,中洲集團一定成為像它們一樣的龐然大物。可是……

  任文洲下意地攥緊自己的拳頭!

  錢銘一為他這一招贊嘆不已,殊不知這只不過是他的無奈之舉。如今想中洲集團獨自分享這項技術,已經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他只能為中洲集團和自己謀取最大的價值。

  錢銘一素來幹練,像造勢這類事,對他來說只不過輕而易舉。

  事實上,錢銘一也沒有讓任文洲失望,他很快便想到了辦法。他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廣告。

  他所有的手下都被他召集起來。

  “現在我們需要做一份廣告,我需要一個最有實力的廣告公司,而且我們的時間很短,需要兩天內完成。”錢銘一沒有嗦,直奔主題。

  手下們面面相覷,從老大的語氣他們就明白這事非同小可,而且最近公司的各種風言風語也層出不窮。當下所有人不敢怠慢。

  手下一個人道:“老大要求時間那麼短,那只能是本地的幻卡廣告公司了。本地的話,最近風頭最勁的就只有天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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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8: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八節 做吧

  “是啊是啊,我覺得天翼也是最好的。”

  “可不是,我女兒買了一本天翼出的教材,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手下們七嘴八舌道,但無一例外,全指向天翼。

  “天翼,我怎麼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錢銘一有些狐疑地問。

  “嘿,你看我這記性,老大,我包裡正好帶了那本教材,女兒出門忘了帶,讓我給她捎過去!”手下一人拍腦袋。

  錢銘一一挑眉毛:“還不快去拿來。”

  當那份幻卡教材送到錢銘一的手上,錢銘立即把它插入卡影播放儀中。

  漫天星辰,無邊宇宙,浩瀚而深邃!

  會議室裡,忽然一片寂靜。每個人都瞪大眼睛,一臉震撼的表情。

  足足過了半分鐘,會議室裡忽然炸開了。

  “我說這教材敢賣這麼貴,而且還居然有那麼多的人買,果然是好東西啊!”

  “天翼真厲害!這水準,我估計擺到五大華區也是精品啊!”

  “不同凡響,不同凡響……”沒有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幻象。不顧手下們熱烈的討論,他迅速做出決定:“嗯,就是天翼了。你們一部分人馬上去找天翼的老闆過來,或者他們的總監也行。給你們兩個小時,快去。”

  手下齊齊停住討論。面面相覷,兩個小時?老大瘋了嗎?在羅柚市找一個人,兩個小時哪裡夠,而且更何況還是天翼的老闆?

  錢銘一根本沒有給他們討價還價地機會。繼續道:“另外一部分人,現在就去給我跑各個交流平臺,我們要黃金時段的所有的廣告播放權。如果賣出了,從就別人手上買,不惜任何代價,明白麼?”

  最後一句,錢銘一聲色俱厲。所有人心下頓時一凜,皆明白老大動真格了。看來外面流傳的關於集團地各種猜測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啊!

  當下,經過短暫的分工,會議室裡的每個人,除了錢銘一,全都飛快運作起來。

  陳暮和維阿還在悠閒地喝著盧小茹煮的松子茶。不得不說。盧小茹的生活品味的確不錯,手藝讓維阿大為滿意。這也讓盧小茹心頭微鬆,她看出來了,這兩人雖然是以陳暮為首,可這個冷酷男卻也是不能得罪的。

  盧小茹的費心盡力地討好,陳暮和維阿地生活質量便以驚人的速度迅速上升。

  他們倆過得愜意,哪裡知道此時正有人像瘋了一般找他們呢?也許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會太在意吧。

  被找到的是卜強東,以中洲集團的力量,想查一個羅柚市有名有姓的人。還是相當容易地。

  當卜強東被帶到錢銘一面前時,這傢夥差點被嚇壞了!人的名,樹的影。中洲集團在羅柚市本土民眾的心目中,簡直是高不可攀的代名詞,便是他以前的東家雷文家,在中洲集團面前也只不過是小弟弟。卜強東是天翼的總監,找不到陳暮的那些傢夥。只好把他請來。

  “你好。請坐,我是錢銘一。”錢銘一溫和平靜的自我介紹。

  錢銘一?錢銘一是誰?卜強東腦子裡打著轉。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只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滿臉納悶地正準備坐下來,他忽然臉色劇變,兩腿險些一哆嗦!我的媽呀,錢銘一,居然是錢銘一!他終於想起錢銘一是誰了!羅柚市響噹噹地人物,中洲集團不折不扣的實權人物。

  在很久以前,便很少會有人會直呼其名,大家一般都尊稱其為錢叔。

  卜強東這傢夥鬼精得很,連忙站了起來,臉上堆起受寵若驚的表情:“錢叔面前,哪裡有我這樣地小輩坐的份。”

  錢銘一咧嘴笑道:“坐吧,不需要客氣。我也正好有事需要你幫忙。”

  卜強東連忙道:“錢叔有事儘管吩咐!”他心下充滿得意,在羅柚市,能讓錢叔說一句幫忙的人能有幾人?他以前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夠在錢叔這樣的大人物面前坐著,對方還會求自己幫忙。

  不過卜強東心下清楚得很,錢叔雖然說得客氣,但也僅僅只是客氣而已。自己如果因此而忘乎所以,那就太愚蠢了。他心中得意,但臉上始終保持恭謹。

  “天翼最近風頭很好啊。”錢叔老氣橫秋道,他有足夠的資格如此說,所以聽到卜強東耳中也沒有什麼反感。

  卜強東身子微微向前躬:“是。”臉上依然保持著恭謹,他地心思卻不由飛到別處。他突然想到老闆來地第一天,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有幾分瘦弱的少年,一下子震懾住所有人,包括自己。當時更不會有人想到,天翼在換老闆之後,不退反進,在這麼短地時間裡發展得如此迅猛。

  而他,也終於有資格坐在錢叔這樣的大人物面前了。

  說得不過份一些,這全都是因為他們有一位強大的老闆。倘若沒有老闆,天翼現在只怕還是像以前那般死氣沉沉。如果卜強東自己選,就算給他現在兩倍的薪水,他也不願意再回到從前。如今的天翼,如今的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價值,這同樣是老闆的功勞,起碼卜強東是這樣覺得。然而仔細想想,老闆和他們說過的話,差不多連一根手指頭都能數過來,而且大多只是一些行政指令。但是就是這樣一位沉默寡言的老闆,卻讓他們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地腳步。

  錢叔感慨道:“我看了你們製作的幻卡教材。水準一流啊。”此話一出,卜強東心更是驕傲,這套教材到現在,銷售狀況依然持續火爆。可以預見,這種狀況還將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樣的成績,在羅柚市,之前從未出現過,他們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地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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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13:56 | 顯示全部樓層
  能得到錢叔這樣的人稱讚,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

  “我手上有一個很重要的單子。只是時間比較緊,我希望能在兩天之內完成。而且我希望能讓貴公司老闆出手,至於報酬。你們開價。”錢叔終於說出這次的目的,他神色從容,聽起來輕描淡寫,卻給卜強東強烈的壓迫感。

  卜強東有些激動,能接到中洲集團的單子。對天翼無疑有著極大地幫助。只是對方的要求讓他沒有輕易開腔,對方要求兩天之完成,而且還需要老闆親自出手,這便不是他能決定的。

  卜強東略為思索,臉上依然保持著恭敬:“錢叔的吩咐,自然不是問題。但這涉及到老闆,我這個做手下的,也無法替老闆做主。不知我能不能聯繫一下我們老闆?”

  錢叔笑了笑,悠然道:“這個自然。”接著示意卜強東可以現在就聯繫陳暮。

  卜強東心下微微一驚,沒想到地對方如此著急。看來事情果然緊急無比。他的大腦立即冷靜下來,這些大集團固然不吝花錢,但是如果沒有做成。後果也同樣相當嚴重。

  卜強東定了定心神,啟動通訊卡。

  盧小茹的房屋裡舒適無比,溫暖如春,地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踩在上面十分鬆軟。而那些椅子沙發更是柔軟。一坐進去。整個人差不多都可以陷進去。陳暮和維阿反而極不適應這種鬆軟的沙發,兩人乾脆坐在地毯上。一旦遇到情況,兩人也可以迅速做出反應。

  陳暮正在研究盧小茹的卡片。他對盧小茹的卡片一直很好奇,現在放鬆下來,又怎麼按捺得住好奇心?

  仔細研究這張卡片的構紋,陳暮才恍然大悟為什麼自己沒有始終沒有看到盧小茹的攻擊。

  這是一張音波卡,它能生成一種類似發聲器結構的能量體,從而放出極有強殺傷力地音波攻擊。而且這些音波並不是發散的,而是被壓縮在一個極小的區域內,形成了類似高壓縮地音波炮。

  它所產生的音波炮威力驚人,而且音波炮一旦擊中能量罩,便會使能量罩高頻振動起來,這樣能量罩裡的卡修也無法以倖免。聲音可以通過空氣傳遞,卡修的會陷入一種奇特的半昏迷狀態。這也是為什麼那天他會看到那些卡修突然失去反抗能力。

  這是一張相當另類地卡片,在這之前,陳暮從沒有過見過種類型地卡片。大漲見識之餘,他興趣也愈發濃厚起來。

  從盧小茹那裡得知,這張卡片叫做束音,是她在一次戰鬥中,從一位殺死的卡修身上獲得地。但是由於沒有使用方法,她也僅僅只會幾種簡單的攻擊方式。

  對於新鮮的卡片知識,陳暮總是充滿了興趣。他如今的眼界,比起以前,不知高多少。有籌理論做核心,讓他總是能從這些卡片看似紛亂的構紋中找到規律。

  然而正在此時,他手上的度儀忽然響了起來。

  是卜強東,陳暮的接通,眼前彈出的光幕上,出現卜強東的臉。

  陳暮有些詫異,這個時候,卜強東來找自己有什麼事?今天是週末,以卜強東的習慣,他是斷斷不會在週末來打擾自己,除非有重要的事。

  “什麼事?”他很直接地問。

  卜強東的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在不遠處的悠閒喝茶的錢銘一,他現在離對方頗遠,倒不虞對方偷聽。

  “老闆,中洲集團今天找我。”

  “中洲集團?”陳暮心下驟然一跳,這場大戰的始作甬者不就是中洲集團?而且正是他們,打他手上的通訊矩陣和千里卡的主意。中洲集團已經被他拉入黑名單,如果不是他的運氣比較好,這次倒楣的就是他。他絕不相信,中洲集團那麼一大幫卡修會以非常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難道他們又發現了什麼?

  陳暮的目光陡然變得有如劍般銳利。另一頭的卜強東頓時被嚇一跳,他本身對陳暮就敬畏不已,但他從未見過的老闆這樣可怕的眼神,頓時嚇得不輕。

  “您與中洲集團有過節嗎?”卜強東小心翼翼地問。

  陳暮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他們找你什麼事?”

  陳暮的目光有如實質,極具壓迫,卜強東只感到頭皮發麻,難道中洲集團和老闆真的有過節?當下只有硬著頭皮道:“他們想做一則幻卡廣告,不過要得比較急,兩天之內。而且他們希望您親自出手。”

  “幻卡廣告?”陳暮不由心頭微鬆,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忽然問:“報酬多少?”他身上的閒錢本來就少,錢都投入制卡室了,現在手頭上立即拮据起來。如果報酬不錯,倒是可以考慮,從盧小茹嘴裡,他知道中洲集團還不知道目標就是自己。而且那信號球,只要自己的通訊矩陣和千里卡不啟動,對方也無法察覺蛛絲馬跡。

  卜強東聞言,心頭微鬆,連忙道:“價錢應該沒有問題。起碼在五百萬以上,對方比較急,我們稍微提高點價價格,他們不大會在乎。但是時間比較緊,要兩天之內完成。”猶豫了一下,他繼續道:“他們的要求可能會比較高。”

  五百萬!這個價格頓時讓陳暮心動起來,現在幾乎身無分文的他,急需要一筆錢。出身貧寒的他可是明白,如果沒有錢,那是哪裡也去不了,什麼也做不了。盧小茹所說的補償款他壓根沒抱什麼希望。

  “好。你去談價格。把他們需要的要求仔細列出來。”作出決定的陳暮毫不猶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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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14:0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九節 卡片 束音

  卜強東聞言大喜,他對陳暮的實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從來不相信有什麼是老闆做不到的。他只怕老闆不願意做,那就沒辦法。他深知這次的機會對天翼是何等重要,只要這次能做成功,天翼的聲望將達到空前高度。

  到時不要說羅柚市,只怕在整個明正區,也是小有名聲。一家幻卡廣告公司想做到這一步是何等不容易,便是現在羅柚市最大的幻卡廣告公司順風,也無法達到這種高度。

  關閉度儀的陳暮轉過臉問盧小茹:“給我說說中洲集團。”

  盧小茹斟酌了一下,方才道:“中洲集團由現任總裁任文洲二十歲時創立,現在是羅柚市實力最強的集團。任文洲當地的背景深厚,他父親任文生,便在本地做幾十年的警備司長,極具聲望。我對中洲集團的瞭解也並不是很多,但是我知道他們的實力很強。他們有很多實驗室,這些年,任文洲對實驗室的投入相當大,他們似乎在進行什麼重要的實驗。”

  陳暮頓時來了興趣:“哦,你怎麼知道的?”

  “其實中洲集團這些年已經不斷有成果出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形成比較成功的產品。前段時間有一次,我遇到法利那個老色鬼,他是集團首席制卡師,他當時很興奮,告訴我,他已經取得重大突破,不久後,就是中洲集團的天下。我當時不是很相信,法利老鬼說話向來水份重。況且集團地底子在那。這天下哪里輪得到中洲?”

  盧小茹一邊回憶,一邊緩緩道。

  “後來呢?”

  “後來我就沒遇到法利老色鬼了,倒是錢老大遇到過幾次。哦,錢老大就是錢銘一,他是總裁的得力心腹,在總裁身邊已經幾十年了。我們平時都是和錢老大打交道,比較熟悉。這一陣子。錢老大的心情很不好,我感覺他的壓力很大。這段時間集團裏的各種傳聞很多,大家都比較躁動。”

  陳暮立即露出注意的神情:“什麼傳聞?”

  怎麼看,陳暮也不像一個八卦的人,盧小茹有些詫異地地看了陳暮一眼,不過還是繼續道:“似乎有個大集團在准備收購中洲,而且據說對方是聯邦裏屈指可數的勢力,所以集團裏人心惶惶。不過因為和我們沒多大關系。我也沒在意這方面的問題。”

  陳暮瞭解地點點頭。的確和盧小茹他們沒有多大的關系。像盧小茹這樣級別的卡修,沒有哪個勢力會不熱力籠絡。

  盧小茹接著一攤雙手:“隨後我們就接到命令,集團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個信號球,說信號的發射地就在羅柚市的西北區。我們地任務就是找到信號地發射者,和他的所有相關設備。”她小心地看了陳暮一眼,有些怯生生道:“錢老大說,人可以受傷,但要留一口氣。東西不能拉下一件。”

  陳暮默然,臉上神情不變。然而,在的心中,憤怒就像一場漸漸成形的風暴。盡管錢銘一的要求並沒有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依然感到憤怒。也許自己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但是他不認為自己的命運和生命可以這般被別人隨意揉捏。

  他自己還沒有感覺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和以前有了相當大地區別。

  深深地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漸起的憤怒。他重新恢復冷靜。現在的中洲集團遠遠不是自己能夠對抗的。但是……

  陳暮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目光忽然間變得幽深起來。

  陳暮地目光把盧小茹嚇一跳。她有些後悔後面自己加上的那一句。把對方的激怒了,對自己可沒有任何好處。

  出乎她意料的,陳暮並沒有對她大發雷霆,而是很冷淡很平靜地揮揮手:“好了,我要工作了。”觸及到陳暮幽深冷靜的目光,盧小茹心中陡然一寒。眼前地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左右,可是對情緒地控制已經達到這地步,渾身上下完全看不到任何一點年輕人所特有的躁動,老練而成熟,以後地成就只怕不可限量。再想想對方年紀輕輕,感知強度便和自己一個水準,她愈發在心中肯定這個推測。

  陳暮的想法並沒有盧小茹猜測的那麼多。從小的生活便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現實,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所遇到的,也只不過是現實的一部分。而他也同樣清楚,這現實其實還有另一面,但倘若要把現實的從這一面推到另一面,需要實力。

  陳暮所謂的工作,是研究束音卡。這張另類的卡片讓他大看眼界之餘,也讓他學到了許多東西。

  看著陳暮研究自己的卡片,盧小茹卻是無可奈何。普通卡修都會練習一點拳腳格鬥什麼的,但沒有人會把這當真,盧小茹也是如此。所以當卡修一旦沒有度儀時,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盧小茹可不指望自己的那一點拳腳能夠在這兩人面前討得了什麼好,特別當她看到維阿很輕松隨意地的單手把沉柚木椅劈成沉柚木條之後,更是絕了這個念頭。

  她也很好奇,陳暮能把她那張卡片研究出什麼花樣。束音卡她得到之後,一直在苦心琢磨,但是所得相當有限,她現在會的也僅僅是幾種最基本的手段。

  束音雖然不能算陳暮見過最另類的卡片,但是依然算得上非常獨特。這張卡片大概有些年歲了,從手感就能感覺出來,它一定不止經歷了一位主人。束音是一張三星卡片,卡片主體是由礦棘枝條表皮鞣制而成,手感略顯粗糙。礦棘是一種相當常見的灰色灌木,它們隨處可見,而礦脈上尤其密集,常常會長有成片成片的礦棘,它們也因此而得名。在以前,它們是探礦者們判斷地下是不是有礦脈的一個很重要的指標。

  當然,現在探礦手段更加先進,很少有人再會去關注它了。

  當陳暮判斷束音卡片主體是由礦棘表面鞣制而成時,他感到相當吃驚。令他吃驚的,並不是因為礦棘是一種很普通的植物,而是礦棘有著一個很特別的特性。雖然在《材料圖鑑》裏有關於礦棘的介紹,但是實際上,很少有人會用礦棘來製作卡片。因為礦棘往往生長在礦脈上,而生長在不同礦脈上的礦棘有著不同的細微差別,這才是制卡師們很少用及的根本原因。

  這些差別雖然細微,但是對於講究精確的制卡領域來說,它們的存在,就表明有太多不確定因素。正因為如此,陳暮才為它的材質感到吃驚。而繪制構紋的卡墨,他還暫時沒有辦法推測出它們究竟有哪些成份。

  陳暮並不打算試圖去仿製束音,像這類奇特的卡片想仿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而它最難的,便是在於卡墨成份的鑑定。現在雖然也有能夠進行成份分析的儀器,但是這些分析會對卡片本身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壞。要知道,卡片最精密的便是卡片表面的構紋,構紋出現任何一點操損傷,這張卡片都極有可能被毀掉。而且就算知道了其成份,其中的具體配比比例,更是傷人腦筋。

  一般制卡師遇到的新奇卡片,首先做的便是對其原理的分析,然後是對其構紋的分析,再來分析材質,推測其有可能的配比,最終才是實驗。但是一旦遇到真正高級的卡片,這個方法根本不具備可行性。比如星院校長手上的那張出自海納•梵森特的星辰,為什麼沒有仿製品?一方面固然是它的原理艱深玄奧,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它的材質難得,不要說實驗了,便是海納•梵森特還活著,想做第二張星辰,也面臨無米下鍋的局面。

  束音的原理並沒有難到陳暮,有了籌理論的幫助,他很快便從紛亂的線團之中,找到規律。製作束音卡片的制卡師的思路相當奇特,音波想產生威力,需要消耗太多的能量,而且一方面威力不夠大,另一方面則是攻擊不分敵我。而這位制卡師,卻想到壓縮音波的思路。

  他的思路很奇特,兩片由能量組成的簧片,用感知輕輕撥動,便能高頻振動起來,從而產生較強的音波。產生的音法隨即會進入一個能量管道裏。這個能量管道由兩層能量管壁組成,管壁之間是真空,這樣便能有效地防止音波向其他方向擴散。

  音波在能量管道中進行壓縮強化,它的威力立即提高幾倍,這樣就大大減少了能量的損耗,而且提高了音波的威力。最令陳暮稱奇的是,束音卡形成的能量管道只有二十釐米長。但是它的飛行速度卻剛好和音波的速度一致,音波在抵達敵人的路程中,不斷地在管壁內碰撞壓縮,這同樣也能夠阻止音波在攻擊到敵人前因為變得發散而降低威力。

  這真是個絕妙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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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14: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一十節 幻卡廣告(上)
        
  而這還僅僅是最基本的攻擊方式。陳暮就像一位餓極了狼,看到了鮮美的食物,兩眼散著炙熱的光芒,迥異於他平時的冷靜模樣,看得一旁的盧小茹心中七上八下,以為自己的卡片出了什麼問題。

  束音是一張很強大的卡片,但是它的攻擊形式比較單一,這是它原理決定的。陳暮猜測,束音卡片的關鍵有兩處,其一應該是用感知撥動兩道能量簧片,這個看似簡單的撥動,應該包含著許多種變化。而另一個關鍵,則應該是能量簧片的形狀大小厚薄等等。

  只是,陳暮對音律之類,完全是門外漢,就算知道它的關鍵,也無法演繹這其中的變化。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手段。鼓起自己體內所有感知,陳暮狠狠地撥動這兩片能量簧片。兩片能量簧片就像被兩隻大手一下子扯開到誇張的幅度,然後陡然鬆開。

  啪!

  他面前的椅子猛地炸開,椅子後面的桌子猛地炸開,客廳內木屑橫飛!桌子後面的牆壁碎石飛濺,被炸出一個拳頭大的洞,洞口周圍佈滿蛛網般裂紋。透過牆上這個洞,可以看到牆壁後面的壁櫥也被炸出一個洞,壁櫥後大床上的天鵝絨被也陡然間炸開,柔軟的羽絨在房間裡肆意飛舞。

  盧小茹目瞪口呆。束音到她手上已經有些年頭了。這張卡片地威力如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張卡片在她看來,只能算出奇制勝,本身的威力並不足道。而一旦敵人有所防備,或者見識過這張卡片,她再想取勝就要靠其他手段。

  但是它非常另類,在第一次,很少有人能不著道的。

  在自己手上,束音從來沒有發揮過如此巨大的威力,他是怎麼做到的?她看向陳暮的目光陡然變得炙熱無比。

  維阿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陳暮心下暗自搖頭,自己的感知到底還是不夠強大。剛才他調動了全身的感知去撥動那兩片能量簧片,但是依然沒有觸及到這兩片能量簧片的極限。也就是說。這還遠遠不是束音的最大威力。他地做法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沒有人會在戰鬥中如此不作保留地調動體內所有感知而發起一次攻擊。

  但是這足以讓盧小茹激動了。從獲得這張卡片到現在,她對它的瞭解少得可憐。她可不像陳暮般能夠從卡片的原理上推測。她只能不斷地做出各種嘗試,但是到現在為止,她的收穫少得可憐。

  關閉度儀。陳暮取出束音,這張卡片並不適合自己。如果想專精它,也就意味著必須先學音律,先找到發聲規律。束音落入一位精通音律地卡修手上,那它能發揮的威力一定大得驚人。但是卡修之中,又有多少人會精通音律呢?這也註定了它只能成為偏門冷僻的卡片。

  他可不打算因為一張卡片,再重新學習一門知識。他現在的時間本就緊張萬分,哪裡還劃得出時間從頭開始學習一門學科?

  盧小茹眼巴巴地看著陳暮。她此時就像一隻溫順乖巧的貓咪。

  陳暮看到盧小茹渴望地目光,想了想,對她說:“你過來。”

  盧小茹大喜過望,連忙挪到陳暮身邊。不過她沒有像陳暮和維阿那樣隨意坐在地毯上。而是半跪坐著,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上半身挺直。

  挺直的背和跪坐在彎起小腿上的臀構成的那道曲線,驚心動魄。

  “這張卡片關鍵的地方有兩個……”

  盧小茹像學生般正襟端坐,她聽得極為入神。陳暮願意把束音的奧秘告訴她。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且不說雙方的立場。就是至交好友,也沒有人會如此坦然地像陳暮這般告知對方。對於卡修來說。他對自己卡片地理解,是他實力的基礎和根本。不理解他的卡片,根本不可能發揮出卡片的威力。更別說能卡片釋放地能量體進行優化調整。

  她見慣各種人情世故,深知這樣的機會是何等難得,聽得極為仔細,深恐漏過一個細節。

  陳暮說完,見盧小茹低頭思考,便沒有去打擾她,徑直走到一旁。束音雖然不適合他,但對他還是有許多啟發之處。在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音波也可以作為一種武器。這次他可謂收穫良多,大開眼界。

  正在此時,卜強東再次呼叫陳暮。

  條件已經敲定,七百萬。但是條件也非常苛刻,兩天之內完成,七百萬包括二十套成品,每多一套,多給五十萬。對廣告的要求沒有其他的,只是說要有衝擊感,非常強烈的衝擊感。

  而當陳暮收到廣告地細則時,他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對方要打廣告地,居然是可以在叢林野外進行通訊的卡片和儀器。說起來,中洲把目標瞄向自己,不就是想得自己手上地通訊矩陣和千里卡嗎?

  不過他很快便整理了情緒,他現在缺錢,應該說極度缺錢!七百萬對現在的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他才毫不猶豫地接下這單生意,儘管對方是中洲集團。

  除了這些之外,對方並沒有其他方面的硬性條件。也就是說,他們只要看幻卡廣告最終的效果,而不介意這則幻卡廣告究竟採用的是什麼創意。

  只是,兩天的時間,可足夠緊迫的!

  這兩天時間裡,給陳暮的,其實只有一天的時間。另外一天。他們還需要去配製專門地聲卡,時間極度緊缺。

  陳暮三人立即回到天翼大樓,卜強東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們了。

  他們趕到時,卜強東失魂落魄地在大樓底下仰望大樓,喃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裡給他帶來了未來的希望,他好不容易對這裡產生了歸屬感,誰又能想到轉眼間大樓已經面目全非,上面幾層被硬生生地削去一半。他能清晰地看到裸露在空氣中的斷牆,這讓他心痛無比。

  他現在心中一陣後怕,老闆平時可都一直住在上面……

  現在老闆還活著的。真是奇蹟!

  當卜強東看到陳暮,頓時心中一顆石頭落在地上,彷彿一下子找到主心骨:“老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語氣真誠。能聽得出他是發自真心的歡喜。陳暮心下頗為感動,點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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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15:14 | 顯示全部樓層
  卜強東的目光隨即落在陳暮身旁的盧小茹身上。盧小茹此時已經換了一副面貌,她只不過重新勾眉,略施手段,便完全像換了一個人。最令陳暮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的氣質也發生了截然變化。此時的盧小茹,戴著一副纖細地眼鏡,上半身穿著一件胸前帶有古典花結的白色襯衫,下半身是一條窄款西褲,讓她的腿愈發顯得修長筆直。

  這哪裡是陳暮見過的嫵媚性感妖嬈地盧小茹,完全是另外一位知性職業女性。她跟在陳暮身後,儼然是秘書的模樣。連卜強東這樣的職場老手,也被盧小茹騙過去了。他以為老闆什麼時候找了一個秘書。還在心中暗讚了一句老闆果然有眼光。

  不過他深知做手下的本份,目不斜視,而且沒有多問。但見這美女秘書和老闆走得極近,又不由在心中暗自揣摩兩人的關係。

  盧小茹這方面可謂經驗豐富。心中頓時明瞭,臉上依然冰冷莊重,腳下卻不留痕跡地朝陳暮靠近了一點點。

  陳暮沒有向卜強東介紹盧小茹,他覺得沒有必要。一行人進入天翼大樓,卜強東一進門便跑到展廳那些幻卡廣告前。一臉興奮:“天啊!太好了。這些東西都在!”

  看到卜強東激動不已,陳暮有些難以理解。這裡有什麼東西值得這樣激動地嗎?那些幻卡廣告不過是一些最普通的卡片,沒有什麼太突出的地方,他不明白卜強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些小玩意。

  維阿面無表情,而盧小茹沒有搞清狀況更是不會開口,她很自覺地跟在陳暮身後,做秘書狀。

  “把他們都叫來。”

  陳暮丟下這句話,便來到天翼大樓的地下倉庫。

  天翼的倉庫裡存放著許多原料,都是一些類似點辰石之類最基本的原料。這些原料不值錢,但消耗起來速度很快,不斷去買實在太費事,所以一般公司在場地允許的情況下,都會堆積一些庫存。

  陳暮自顧自地在倉庫裡挑了起來。而卜強東則在一旁拚命地聯繫其他員工,只靠陳暮一個人,是無法完成二十套幻卡廣告的。

  製作一星和二星幻卡對陳暮來說,是件非常簡單和熟悉地事。當年他和雷子兩人製作卡影,他每天都需要不間斷地反覆製作,自然熟得不能再熟。

  但即使製作的是一星和二星幻卡,陳暮也異常專注,絲毫沒有因為它們的級別低而變得很隨意。這是他製作一星能量卡時留下的習慣,當時對於他來說,任何一點失誤就意味著金錢上地損失。

  專注地看著容器裡卡墨的顏色不斷地發生變化,陳暮小心而精確地的投入各種所需材料。能看到老闆親自動手,卜強東激動不已。他本來就是制卡出身,對陳暮這方面的水準崇拜無比,恨不得能把老闆的每個步驟錄下來動作嫻熟從容,精確而又一絲不苟,老闆地每個動作,都像最標準地範本,便是他這個制卡老手,也不由覺得讚歎不已。

  他心中不由感慨萬分。老闆不知道是誰培養出來的,基本功紮實得驚人。這樣標準地動作,整個天翼除了老闆,沒有人能夠做得出來。

  從某種程度上,老闆可以算得上制卡師中的另類怪胎。

  現在有哪位的制卡師會去練習筆法?筆法對卡片的作用相當有限,而又需要大量的時間練習,絕大部分制卡師都不願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於是,經常可以看到有些高級制卡師畫出來的構紋拙劣不堪。然而老闆的筆法之優美,絕對是他所見過之最,那該需要多少時間去練習啊!

  不管怎麼說,老闆總是那麼令人琢磨不透。

  不過卜強東很快摒除腦中的雜念,瞪大眼睛注視著老闆每個步驟,唯恐漏過一個細節。

  最後一項材料投入進去,十五秒整,容器裡卡墨的顏色便由暗黃色變成微紫,散發著一股怪異的氣味。當然,這僅僅是對於維阿和盧小茹來說,卜強東本身就是制卡師,對這氣味熟悉得很。

  盧小茹瞪大眼睛,她有些吃驚地看著完全進入狀態的陳暮。他是制卡師?這令她感到有些困惑,一位刺客卡修竟然還是一位制卡師?陳暮的神態極為專注,渾然忘我,這樣的狀態她只在一些極為出色的制卡師身上才看到過。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叢林、通訊、衝擊……這些詞語不斷地在陳暮腦海中迴蕩。說實話,做劇本他並不在行,以前這都是雷子的工作,這次他只是勉為其難。

  好在陳暮有過真實的叢林經驗,這給他帶來了許多幫助。

  如果,如果在叢林中能夠通訊……

  他眼前忽然浮現出,自己帶著孩子們在叢林艱難跋涉前行的畫面,科林帶著戰士引開白斑蟻的畫面……

  他忽然低下頭,毫不猶豫從弱水套筆中抽出一支斜刃筆,飽蘸卡墨,信手在空白卡片上繪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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