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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辣手摧花

方想-[卡徒](連載中)(更至:第六百一一節 大結局(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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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2:2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七十六節 準備

  那文區的秦家和伊索爾德世家發生沖突,雙方死傷數百人。隨後沖突不斷升級,死傷人數也不斷刷新。那文區只是一個普居區,兩家在那文區也算不上什麼大家族,但是這場沖突卻吸引了整個聯邦的目光。在人們的眼中,這次沖突事件比起東行區寧家與左家的沖突要嚴重得多。

  人們的目光紛紛投向這兩家背後的兩大勢力。秦家與中達書府的聯系緊密,而伊索爾德世家則是聯邦綜合學府的附庸。到目前為止,無論是中達書府,還是聯邦綜合學府,都並沒有出面,也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這不由令人浮想聯翩。

  前一陣子,漠營和霜月寒洲之間的關系降至冰點,而如今,中達書府和聯邦綜合學府又鬧僵了。這令許多人心中充滿了憂慮,六大學府的聯邦的影響力無以倫比,如果六大學府聯合起來,就連政府也不敢攖其鋒芒。

  但現在政府卻也高興不起來,兩邊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夾在中間難做人啊。

  聯邦政府這些年,受六大學府的滲透非常嚴重。軍方共有十二個軍團,十二位軍團長之中有十一人是出自六大學府,唯有一名是出自非六大學府的體系,而且還是十二軍團中排名最尾的第十二軍團。

  第一軍團,被譽為聯邦最精銳的軍團,它的規模比其他十一個軍團要大一半,裝備最精良,戰鬥經驗最豐富。軍團長衛月青,出自聯邦綜合學府。他曾是【京城五秀】中的第一,而他的另一位師弟唐沛同,則在五秀中排行最末。

  第二軍團軍團長鄒柏,第五軍團軍團長楊智瑞,出自星院。

  第三軍團軍團長皇甫興,第九軍團軍團長隆奇。則是出自中達書府。

  第四軍團軍團長靳無畏,第七軍團軍團長呼倫海哲,則是出自苦寂寺。

  第六軍團軍團長支婷曼,第十一軍團軍團長姜真彥,皆出自霜月寒洲,支婷曼也是十二位軍團軍團長中唯一一名女軍團長。

  第八軍團軍團長魯寧,第十軍團軍團長仇容,出自漠營。

  只有第十二軍團軍團長梁丘是出身平民,他是聯邦史上地一個奇跡。梁丘出生在普居區,從一所普通學校畢業後參軍。立下無數戰功,一步一步向上提,最終成為一軍之長。他也是十二個軍團長之中最受普通民眾擁戴的軍團長。

  由此可見,六大學府的勢力究竟大到什麼地步。他們才是聯邦的真正主宰。但同樣,六大之間發生摩擦沖突才更讓民眾們擔心。

  星院。

  一位少女憑欄而立,一襲淡青色的長衣,她眺望遠方,似乎在出神。這位少女的容貌只能算普通中等,然而舉手投足間地氣質。雲淡風輕,給人溫和無比的感覺。

  “青青在想什麼呢?”

  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位老者踱步到青青身旁,看向青青的眼神充滿了憐愛,還有一絲寵溺。老者發須皆白,精神卻非常矍鑠,身上穿著整齊的西裝,氣質沉穩。

  “校長早上好!”青青見是校長。便微微行禮打個招呼。目光重新移到遠方。

  “要亂了嗎?”青青忽然悵然長嘆,晴朗的天空在她眼中似乎滿是烏雲。

  校長欲言又止。但隨即也是嘆息一聲。

  陳暮看著眼前的飛行器。問︰“你確定它能飛?”

  “一定能飛!”阿方索把胸脯拍得直響。有了飛行器的資料,阿方索終於製作出第一架仿製的飛行器。眼前便是他的成果。

  一架長六米五地飛行器,兩翼比起原品收縮的角度更大,這也令這架飛行器看起來更加氣勢淩厲。據阿方索說,這樣能夠大大增強它的穿透力。梭狀的機身,前端尖銳。這架飛行器唯一用到卡片技術的,便是能量卡。由於誰也不知道要飛多久才能飛出這片叢林,需要準備很多的能量。而能量卡有著易攜帶的優點,自然也成為陳暮的首選。

  這段時間,陳暮的貢獻點已經達到了二十點,也是目前整個基地最高。

  而達到二十五點後,陳暮已經能夠查詢一部分資料,這其中,便包括現在孩子們正在學地教程。教程裏面的知識和陳暮所學並不完全相同,大多是一些卡械的知識,反而和阿方索所學頗有相似之處。陳暮有時甚至猜測,萬俟一脈掌握的卡械技術是不是無意中從這個基地中學習到的?

  這些教程對阿方索的作用最大。他以前自學的卡物知識完全是生吞活剝,對原理的認識少得可憐。從理論地角度來說,卡械和卡片最核心地原理應該是相通的,但是到底還是有許多不同之處。陳暮也曾想教阿方索一些原理方面地知識,阿方索地進度也頗快,但還是無法令陳暮滿意。然而從【系統】那弄來的教程,卻讓阿方索地水準在極短的時間裏上升了幾個台階。原來許多似懂非懂的地方,現在一下子豁然開朗。

  這也是為什麼陳暮會懷疑萬俟一脈的祖先和這個基地應該發生過什麼交集。阿方索的所謂【卡物】技術和這座基地裏的技術,有著明顯的一脈相承的痕跡。只是眼下他還找不到這方面蛛絲馬跡。

  飛行器上有兩個座位,可以容納兩人。

  在大家知道陳暮想離開叢林後,大家都非常不舍,但是他們也非常理解和尊重陳暮的選擇。陳暮心中同樣不舍,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安全問題,不需要他擔心了。這座基地不僅隱蔽,而且升降梯和出處通道完全掌握在他們的手上。只要他們不走出去,誰也別想進來。

  而且隨著陳暮不斷地修理,才發現,這座基地遠遠比他想像得要先進。觀察鏡的修復,他們可以清晰地觀察到地面的情形。

  促使大家答應陳暮離開最關鍵的物品並不是阿方索製作出來的飛行器,而是陳暮偶然間在倉庫裏發現的通訊設備。這種依靠脈沖信號進行通訊的設備令陳暮耳目一新。他和阿方索一起合作,把這項技術和聯邦的通訊卡片技術結合起來,形成了全新的通訊卡!

  這種通訊卡接收信號的能力極強,在理論上,無論雙方距離再遠,也能夠實行聯絡。當然,這僅僅是理論,考慮到各種幹擾,還有其他因素,這種被稱為【千里】的卡片,的確能夠滿足千里之內的通訊要求。

  而最令人吃驚的卻是,當【千里】加上籌卡時,它的性能陡然提升好幾倍。不過這片叢林廣袤無邊,遠遠不止千里,陳暮還沒有樂觀到,能夠在借助【千里】卡在叢林之外和他們進行聯絡。

  然而,隨著陳暮不斷地修復基地,他又有了新的發現。這座基地竟然有專門的大型通訊信號發射器。整整十個個房間的設備讓陳暮和阿方索倒吸一口冷氣。裏面復雜的線路也讓兩人幾次差點崩潰。但讓兩人沒想到的是,【系統】對信號發射器修復的積極性空前,甚至主動提供各種幫助,迥異于平時只要談到資料就必談權限的作風。

  這件信號發射器的復雜程度已經不是陳暮和阿方索兩人能夠解決。兩人花費了無數功夫,終于修復了一小部分。但就這一小部分所表現出來的功能,便讓兩人欣喜若狂。

  兩人相信,就算這片叢林再廣袤,【千里】卡配合信號發射器,實現聯絡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座基地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每一點發現,都不免讓陳暮震驚於它的先進。奈何【系統】對它的本身的來歷始終保持緘默,從不透露任何相關資訊。

  能夠實現聯絡,再加上能夠穿透膠雲層的飛行器,叢林便再也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礙。

  陳暮的心登時火熱起來。

  他跑到程英房間。

  “我不回去了。”程英淡淡地笑道,拒絕了陳暮的邀請︰“我覺得這裏很好。我在這裏也能學到很多,只要能學到有用的東西,我不在乎是卡片,還是其他的。”

  陳暮默然。明白程英說的是維阿傳授的技能。為了不耽擱這些小孩們的學習,維阿找到陳暮,把他的技能演示做成幻卡。程英知道在外面想找到更高水準的訓練是多麼的困難。更何況,伯汶死了,也許別人查陳暮不好查,但是查她的話,那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既然如此,還不如呆在基地,等自己變強大了再出去。

  裏度紅被指定為下一屆族長,其實這根本不用陳暮指定。小鬼尋死活要跟著陳暮,但是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維阿要求和陳暮同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很多人想挽留,但是族長已經不在,沒有人能夠約束這只野獸。而陳暮覺得,自己多一個“保鏢”,也是件不錯的事,便答應了。

  終於要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了,陳暮心中充滿了激動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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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3:0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七十七節 所遇

  “它不能用了。”維阿看了一眼腳下正在燃燒的飛行器,面無表情道。

  飛行器的確能夠在膠雲層中穿行,但是在設計上,還是有著缺陷。由於與膠雲層之間的摩擦,最終導致它過熱,雖然陳暮想盡了辦法,但是它已經到了極限。不過令陳暮感到慶幸的是,這已經是第五天。連續高速飛行了五天,對於這樣一架由金屬製作而成的飛行器,還能有著什麼樣更高的苛求呢?就是聯邦的那些梭車,唯一的結果便是困在膠雲團之中,無法動彈。

  “城市應該東北方。”在飛行器墜落的前一刻,陳暮依稀看到了遠處的城市。雖然距離還很遠,但是有維阿這個超級保鏢,安全問題實在不用擔心。

  維阿沒有說話,朝東北方向走去。維阿在叢林中有著令陳暮羨慕不已的準確方向感,在大多數時候,他比飛行器上的儀器更準確,所以一路上,維阿都是領路者。

  緊緊跟在維阿身後,陳暮可不敢有絲毫鬆懈。沒有維阿,單憑他半吊子的卡修水準,在叢林中,能選擇的只能是骨頭是不是還能剩下渣滓。

  “維阿,你到底為什麼要跟著我?”一直以來,維阿對他的態度就讓陳暮困惑不已。仿佛從一開始,維阿就對他另眼相看,而在之後,更是如此。在遇到白斑蚊時,自己甚至成為維阿最優先救助的兩人之一。而當陳暮決定要離開叢林,維阿便決定跟著他一起離開。

  維阿臉上還是一副萬年不動的冷漠表情。

  “族長死了,我自由了。”

  陳暮搖了搖頭。維阿的這種說法並不能讓他感到滿意︰“族長不一定死了。”雖然族長在他們之後離開村子,他們到現在也還沒有任何與族長相關地資訊,但是在萬俟族人心中,總是存著萬分之一的希望。陳暮只是覺得,那老頭那麼老辣,活著也並不是件不可能的事。

  維阿一言不發。只能聽到他踩在叢林地表枯枝發出的聲響。

  陳暮也保持沉默,倘若維阿不想說,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更何況,連他自己也覺得維阿並沒有非要向自己解釋不可的理由。

  就在陳暮考慮是不是轉移話題地時候,維阿冷不丁道︰“我想找回記憶。”

  陳暮一愣︰“找回記憶?”維阿的失憶他也曾聽說過,只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心中咀嚼著維阿話裏的意義,不知怎麼,一股愴然之感在陳暮心中油然而生,就連維阿的背影都似乎隱隱透著幾分蒼涼。

  雖然心中頗為好奇維阿當年的事,但是陳暮還是識趣的選擇了轉換話題。

  “看來我們似乎快走出叢林了。這個方向的野獸留下來的痕跡要少很多。”在萬俟村民們的燻陶下。陳暮也成了半個叢林專家。

  維阿沒說話,陳暮也不以為意,徑直道︰“也不知道前面是哪座城市。哎,不過我們終於重回人間了!”叢林生活對陳暮來說其實是一段不錯的記憶,但他到底從小生活在聯邦,還是更習慣聯邦地生活。

  忽然前方突然隱約傳來驚叫聲。

  陳暮立即收聲,和維阿對視一眼,他迅速啟動了度儀中的【大泥鰍】卡,飄浮到半空中。掃了一眼周圍。維阿早就不見蹤影。陳暮心中暗贊維阿動作快,也不甘落後,操控著氣流卡小心而飛快地朝事發處飛去。

  隨著不斷靠近,驚叫聲呼救聲也越來越清晰,陳暮還隱隱聽到幾只野獸的咆哮。

  陳暮毫不猶豫一個提速,直奔而去。倘若只有他一個人,他是萬萬不敢如此大膽,但是有維阿在身旁。他就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他可是見識過維阿對野獸的輝煌戰績。就連他們上次遇到的那只烏鋼鐮刀蟲。就算沒有自己,維阿固然殺不了那只大蟲子。而那只大蟲子也拿維阿沒辦法。

  更何況這裏已經快接近叢林的邊緣。出現厲害野獸的可能性並不大。

  一位中年人和一位少年,被八隻西斯尼亞狼圍住了。西斯尼亞狼並不算什麼強大的野獸。但是它們往往成群出現,生性狡詐,加上它們擅長奔跑,來去如風,十分讓人頭痛。它們的速度非常出眾,快若閃電,特別是短距離地突襲,讓人防不勝防,就連卡修們,都十分頭痛。

  這位中年人是一位卡修,他撐起的能量罩把少年也保護其中。

  藍色的能量罩如同透明的藍色水晶,晶瑩剔透。被中年人護在懷裏的少年,滿眼的驚恐。少年的皮膚白淨,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少爺,這位中年人,應該是保鏢護衛之類。

  這位保鏢釋放出地能量罩厚實凝練,有若實質,可見他在這方面地造詣非常深厚。便是伯汶和程英,放出的能量罩也絕達不到這地步。陳暮眼前一亮,他第一次見能夠把能量罩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地卡修。一般而言,能量罩只能保護卡修自己,無法兼顧同伴。想必這位卡修應該是專修能量罩地卡修,陳暮在心中暗自猜測。

  專修能量罩的卡修極少,這種類型卡修是極端防守地卡修,戰鬥值幾乎等於零。他們從事的行業也非常單一,大多是保護重要人物這種任務。一些大家族都會專門培養一些這樣的卡修,而少數保安公司也有這樣的卡修,但數目非常稀少。

  這位保鏢很顯然便是這種類型的卡修。八條西斯尼亞狼的輪番沖擊著能量罩,但能量罩巍然不動。

  “少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保鏢有些焦急道,他的能量罩雖然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是總有能量耗盡的一刻。而這些狡詐的西斯尼亞狼卻不會給他更換能量卡的時間。

  “那、那怎麼辦?”少爺面無血色,嘴皮子哆嗦著。另一位僕人里斯本已經回去找救兵了,但是現在還沒有回來。他們地通訊卡無法和家裏取得任何聯系。

  保鏢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些西斯尼亞狼個個兩眼血紅,不要命似地撞擊著他的能量罩,他的感知和能量卡裏的能量,都正以驚人的速度流逝。照這樣的速度,他不確定自己能堅持到救兵到來。

  沒想到這些並不以力量見長地西斯尼亞狼撞擊的力量居然如此巨大,它們就像不要命般瘋狂地輪番沖擊著他的能量罩。這令他心中暗暗叫苦。

  陳暮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在一旁仔細觀察。他有些疑惑,西斯尼亞狼是一種非常狡詐的動物,而眼前的一幕推翻了這種動物在陳暮心中的印象。它們像野牛一般,助跑、騰空、沖撞,這種野蠻無比的方式迥異於它們的戰鬥風格。每只西斯尼亞狼的額頭都是殷紅一片,滲著血,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它們的眸子一片猩紅,狂野而嗜血。

  正在這時,陳暮耳旁忽然傳來維阿極低地聲音︰“兩人身上有藥餌。”不知什麼時候。維阿已經悄無聲息地潛伏到陳暮身邊,陳暮心下卻是一怔,藥餌是村子裏特有的說法,是指一些能夠引來野獸的藥物。上次裏度紅引來高足猿,便是用的藥餌。

  眼角忽然瞥見那位保鏢的能量量忽然一陣抖動,陳暮知道這位保鏢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陳暮想了想,輕聲對維阿道︰“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呼。”說完陳暮便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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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3:41 | 顯示全部樓層
 陳暮的突然出現,讓陷入絕境的兩人大喜!

  “救命啊!救命啊!”少年看到了活下來的希望,立即激動得大喊。死亡幾乎讓這位少年瀕臨崩潰,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道︰“求求你,救救我們!我父親是納尼亞集團總裁,只要你能救我們,我們一定會重重答謝你!”

  那位保鏢也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他地經驗比起少年要豐富得多,對方在這個時候出來,那就是有救他們的意思。

  保鏢猜得沒錯,陳暮本來就是打算救他們。他可以看出少年的身份非富即貴。等少年報出家門。他不由微皺眉頭。對于這些富家子弟,他沒有一絲好感。心中泛起一絲厭惡。但臉上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眼下他急需要資訊。需要他們帶他和維阿進城,也只有暫時按捺心中的不喜。

  不想和他們廢話。陳暮揚起手,奇怪的尖嘯聲不絕於耳,須臾間,八隻西斯尼亞狼全都斃命。陳暮頗為滿意地收手,前段時間他一直在練習脫尾梭卡,能準確擊中速度極快的西斯尼亞狼,而且發射頻率比起來以前,提升了百分之十五,這樣的進步讓他相當滿意。

  從死亡邊緣回來的少年如爛泥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過他地那位保鏢,則略帶警惕地著陳暮。這種警惕並不是他對陳暮有敵意,而是一種職業習慣。

  維阿也鑽了出來,他地出現,讓剛剛獲救的兩人嚇一跳。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維阿是陳暮地同伴時,才松了口氣。

  忽然,陳暮朝那位少年走去。

  “閣下,你想做什麼?”原本精神就高度緊張地保鏢立即放出能量罩。癱坐在地上的少年兩眼失神,他還沒有緩過勁來。

  陳暮指了指少年身上系地一個香包,平靜道︰“如果你們不想死,最好把它丟了。”

  順著陳暮的手指,保鏢的目光落在少年腰間系的一個香包。漸漸回過神的少年反應極快,他臉色不由一變,聲音略帶顫抖道︰“您、您的意思是……”

  他猛地尖叫一聲,瘋狂地扯著那個香包,然後像燙手般,一下子扔出老遠。

  香包扔到陳暮的腳下,陳暮彎腰撿起香包,遞給維阿。也不見維阿怎麼用力,輕而易舉把香包撕開,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

  “青木香、裏棘子、辛葉、魚腥藤。”維阿精確地報出香包裏所含的植物。

  少年和保鏢兩人略帶茫然地看著兩人。陳暮瞥了一眼,道︰“青木香釋放的氣味是是西斯尼亞狼最喜歡的。裏棘子、辛葉和魚腥藤混合起來,產生的氣體能讓西斯尼亞狼陷入瘋狂嗜血狀態。”雖然不能像維阿聞一下便能分辨出裏面含有什麼成份,但基本的原理陳暮還是知道的。

  陳暮的話讓少年和保鏢臉色一變。

  “你們應該感到慶幸,沒有引來金線蛇和棕圈綠蟒,這個香包對它們同樣有效。”陳暮的話讓這一主一僕臉上血色剎那間褪得一干二淨。金線蛇劇毒無比,來去如電,細小難察。而棕圈綠蟒則體形巨大,力量奇大無比,能絞碎岩石。和這兩種恐怖的野獸比起來,西斯尼亞狼只能算不入流的小角色。

  “少爺,您這香包……”保鏢帶著顫音地問。

  少年臉上蒼白沒有血色,眼神卻倏地陰沉下來,他面色猙獰,臉上肌肉扭曲,咬牙切齒道︰“是芬妮!”少年的眼神變幻不定,但可以清楚地看到憤怒。

  保鏢識趣地沒有追問,少爺的家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保鏢來操心。他看了看時間,皺起眉頭︰“里斯本怎麼還沒有來?”按照時間,里斯本應該早就帶人來了。

  “里斯本!”少年忽然嘿嘿冷笑兩聲,眸子冰寒無比。保鏢心下一顫,頓時閉上嘴巴。

  陳暮心中也能猜出個大概,不過他可沒有什麼同情心理。他相信,這位少年肯定也不是什麼善類。按個時間,只要需要,這位少年一定能做出同樣的事情。這便是世家子弟的特點。

  少年已經恢復平靜,臉上看不出半點端倪,他微笑對陳暮道︰“多謝您出手相救,我是克裏奧.雷文。”他優雅地向陳暮行禮示意。

  陳暮簡潔道︰“曹東。”他不敢用陳暮這個名字,他還不知道這是哪里,東行寧家一定還在查他的下落。

  維阿有如石頭一般木訥不言,而陳暮也懶得介紹。克裏奧看了維阿兩眼,便收回自己的目光,堆起笑臉︰“曹先生出手不凡,談笑間這些西斯尼亞狼便一命嗚呼,讓我大開眼界啊。”他敏銳地發現這種半是奉承的話陳暮無動於衷,便立即改變策略,直接坦言︰“不知我能不能委託曹先生兩位護送我們倆回城?需要什麼報酬,曹先生請盡管提。”

  陳暮想了想,點點頭︰“好,這個委託我接下來。至於報酬,你看著給就是了。”

  克裏奧大喜,忙不迭道︰“多謝曹先生!多謝曹先生!”

  陳暮也正需要一個知道當地情況的人帶路,便順勢接下這個委託。有了這位克裏奧,他和維阿的身份等等,也自然迎刃而解。有倆人的帶路,他們也就不需要費力去尋找回城的路。

  沿途克裏奧對陳暮熱情無比,言語間也不停地試探,陳暮則惜字如金,半天才回應一句,到了後來,索性閉上嘴巴。而維阿,更是自始至終都沒搭理過一次。

  陳暮故意落在後面,那位保鏢則很自然地負擔起帶路的職責。

  沿途遇到的幾只野獸,陳暮的脫尾梭例無虛發,克裏奧也變得愈發熱情起來。只是陳暮始終不為所動,克裏奧也不以為意,依然談笑自如。

  這倒讓陳暮對頗刮目相看,這些出身富貴的世家子弟大多倨傲難近。雖然知道對方只不過有求有己,方能做出這樣的姿態,但是能如此揮灑自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那位保鏢的沿途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來,頗有經驗,對於一名純防守性專修能量罩的卡修來說,這是非常難得的。

  忽然,維阿微微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前方,似乎要穿透層層叢林。維阿的表現也令陳暮的立即提高了警惕。維阿的警覺之靈敏,陳暮總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無數次事實證明,維阿總是對的。

  前面,一定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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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4: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七十八節 算盤

  陳暮和維阿對視一眼,頓時心領神會。走了大約一分鐘,才聽到前方隱約有人聲傳來。雖然心中早就確定,但是陳暮還是忍不住佩服地看了維阿一眼。這傢伙的感覺實在太靈敏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在陳暮接觸過的高手之中,大概只有魔鬼女在這方面能和維阿一較高下。

  維阿和陳暮之間的默契克裏奧似乎有所察覺,走在前方的保鏢則渾然無覺。

  又過了十幾秒,走在最前面的保鏢才發現前方的動靜。他精神一振,大聲喊道︰“少爺,是他們來了!”

  克裏奧放鬆的神情一閃而逝,但是並沒有露出太多的喜悅,神情淡然地哦地應了聲。

  嘩啦,前方的樹叢沖出一大幫人,這些人看到克裏奧時,個個一臉激動。

  “少爺!”“克裏奧少爺!”“您沒事,實在太好了!”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

  “里斯本呢?”克裏奧沉著臉問。

  “少爺……”人群之中鑽出一位個子矮小,綠豆大的眼睛不停地轉動,驚恐之色一閃而過,只見他馬上拍著胸脯,神情似乎非常激動︰“太好了!太好了!少爺,您沒事,嚇死里斯本了!”

  克裏奧似笑非笑地看著里斯本︰“不錯不錯,真是及時。里斯本你的功勞不小啊。”

  周圍人群立即安靜下來,有些一臉茫然,有些人若有所思。

  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滲出,里斯本神色有些慌張。他不斷地擦拭著額頭地汗水,惶恐道︰“少爺息怒,少爺息怒,小的在路上遇到……”

  “不用說了。”克裏奧神色如常地揮揮手,打斷里斯本的解釋,看也沒看里斯本一眼︰“走吧,先回家再說。”

  雷文家族並不算一個豪門,這點從庭院就可以看出來。比起陳暮見過的寧家仿古風格的宅院,這裏也許不能用寒酸來形容。但的確沒有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就像克裏奧的父親克洛弗.雷文。

  克洛弗安慰了他的小兒子一番,然後便是責備他不該跑進叢林。位於一旁地陳暮看到克裏奧一臉恭謹地聽從他父親教訓,不由感慨萬分。這些富家子弟個個心機深沉。大概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這個家族中存活下去吧。再看了一眼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莫塞.雷文,陳暮心中更是慶幸自己不需面對這些令他感到惡心的事。

  莫塞看上去要比克裏奧要成熟得多,身體看上去也要強壯得多。一身正裝。氣質斯文,卻又流露出成熟的氣質,

  “父親,這次多虧了這兩位朋友。要不是他們,我只怕已經見不到父親了。”克裏奧說到這裏兩眼泛紅,語聲哽咽。

  克洛弗對自己地這個小兒子也是疼愛有加。聞言連忙起身。向陳暮和維阿行禮道︰“多謝兩位。克洛弗實在感激不盡。兩位如有什麼用到著克洛弗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接著頗有自通道︰“在羅由市。克洛弗說話還是能管一些用處的。”

  “父親,我想把阿拜花園送給這兩位先生。”克裏奧把父親拉到房間,悄聲道,莫塞也跟著進來。

  克洛弗遲疑起來,阿拜花園是一座修建於一百多年前的園林,在相當長地時間裏,它是雷文家的標志。直到幾十年前,他們才搬到羅由市的市區,那處宅子便閑置下來。克洛弗不大願意,可是對方畢竟救了自己小兒子的性命。

  “這只怕不妥,阿拜花園到底是祖先流傳下來地,我們做後人的,好好保存都來不及,哪能把它送人呢?”莫塞此時站了出來。

  克洛弗連忙道︰“莫塞你有什麼建議?”

  莫塞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面上卻溫和笑道︰“我們手上的產業有很多,不如拿一項送給那兩位,也免得別人說我們雷文家不懂知恩圖報。能深入叢林地卡修,想必實力出眾,也值得我們費些心思拉攏。”

  “有道理。”克弗洛贊同莫塞地說法︰“但我們送給他們哪一項產業呢?”

  “太差地,送不出手。太好的,全都是我們不能丟地。我記得我們下面有一家叫天翼的小公司,不如送給他們。”莫塞悠悠道。

  克洛弗皺起眉頭︰“天翼一直在虧損,除了我們自己內部的業務,他們還沒有找到其他的盈利點。”

  莫塞輕笑一聲︰“就怕他們不要。我們可以在帳面上多留些資金,送出去倒也不嫌寒酸。更何況,天翼根本沒有外部業務,他們對我們的依賴越大,我們控制起來,也越容易。這錢一旦拿習慣了,想收手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克洛弗舒展眉頭,笑道︰“莫塞這些年的長進不小,不錯不錯。”他轉過臉對克裏奧喝斥道︰“克裏奧,要多向你哥哥學習,不要整天只知玩鬧。”

  “是。”克裏奧低眉順眼地應道。

  “那這件事就這樣辦吧。”克洛弗最後拍板決定。

  克裏奧忽然抬頭道︰“父親,讓我負責和天翼聯系吧。克裏奧也覺得以前天天玩樂實在太過於荒唐,想學著做事,以後也能和哥哥一樣,獨擋一面,為家族做些貢獻。”

  克洛弗露出欣慰的神態︰“我的小克裏奧最終於長大了。”他想了想,點點頭︰“好吧,這件事就讓你負責,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問你哥哥,或者來問我也行。”克洛弗又大加勉勵了克裏奧一番。

  莫塞依然笑著,似乎看到弟弟的成長也頗為欣慰,只是笑容裏,似乎有些涼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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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4:24 | 顯示全部樓層
  羅由市是一個很大的城市,比東商衛城還要大,這裏的經濟發達程度也遠比東商衛城要高。街道上,到處是行人,而天空中,不時有梭車呼嘯而過。到處高樓林立,是一座有著非常濃鬱現代化風格的城市。隨處可見的幻卡廣告讓陳暮總是免不了產生似曾相識的錯覺。

  雷子、華叔……

  已經封塵許久的人和事,紛紛湧上心頭,他無心聽克裏奧的解說。往事浮光掠影般在腦海中閃過,輕嘆一聲,陳暮終於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百般滋味難言。

  “這裏便是天翼。”克裏奧指著面前的一座銀灰色的大樓。大樓位於城市的西北角,從周圍的建築便可以看出來,這裏的地段只能算普通。大樓也並不算新,而十一層的大樓在周圍也非常不起眼。

  陳暮壓根沒指望能從這些人這裏獲得什麼回報,而這個所謂的天翼,他也只不過來看看。他和維阿身無分文,這個什麼天翼既然有賬面上有資金,他自然也樂意前來。雖然他還沒有搞清楚羅由市到底是哪個行區,但卻明白,沒錢在哪也沒法過。

  至於天翼是什麼?怎麼賺錢?他可沒興趣。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有著什麼商業天才,那是雷子,不是自己。

  不過他倒不怕找不到工作,以他現在的水準,無論是製作幻卡還是修理,他如今都能遊刃有餘。而維阿,就算去扛沙包,陳暮相信,說不定都能發家致富。

  倆人的唯一問題就是缺少眼前應急的這筆錢。如果沒有著落的話,陳暮也許會帶著維阿去打劫幾個小流氓,沿路他都瞅準了好幾個地方。打劫方面自然是維阿更專業,但哪里有流氓,哪里是地下勢力的聚集點,這方面,陳暮擁有專業的發言權。

  對雷文家族,陳暮一直抱著極重的警惕。遇到再大問題,他也不會像克裏奧他們尋求什麼幫助。

  這也不能怪陳暮,在他打過交道的世家豪門大家族,沒有一個給他留下了什麼好的印象。在陳暮的心中,這些人都被打上了“壞人”的烙印。而伯汶這種厲害貨更讓陳暮覺得這些人的心計實在可怕,自然不大願意和他們打交道。

  “本來我想讓父親把阿拜花園送給兩人,只有像阿拜花園這樣有價值的東西才能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克裏奧忽然露出氣憤之色︰“只是沒想到我哥哥沒答應,我人小言微,也沒多大辦法,只好委屈兩位了。好在天翼雖小,賬面上的資金還是不少。而且我也會盡可能的為倆位爭取一些內部的業務。”

  克裏奧一臉真摯,然而見兩人依然一副不冷不熱,心下不禁微微失望,不過他很快整理神情,帶著兩人走進大樓。

  莫塞的房間,他悠閑地坐在松軟沙發中,溫暖的燈光柔和得讓人不禁想睡過去。莫塞愜意地喝著紅酒,在他面前,坐著一位瘦削的中年人。

  “大少爺,里斯本全家都失蹤了。芬妮剛剛被送進醫院,據說了食物中毒,她家兩個小時前發生一場火災,全家無一倖免。看來二少爺發現了香包的事。”

  莫塞啜了一口紅酒,眯起眼睛︰“我親愛的弟弟終於開始長大了,手段也開始像模像樣了。”

  “是不是我們逼得太急了?”中年人猶豫了一下,才道。

  莫塞不以為意地搖搖頭︰“這樣才有點意思。要不,豈不是乏味得很?”

  “這次的兩人的身份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我們的人找到了事發點,那八隻西斯尼亞狼全都是一擊斃命,頭顱洞穿。據說,動手的是那位叫曹東的卡修。另外一位沒有出手,實力不詳。看來,二少爺似乎想借助這兩人的力量。”中年人說話極有條理。

  “呵呵。”莫塞凝視著手上殷紅剔透的紅酒,良久,輕輕吧道︰“哎,果然年輕啊,不懂隱忍。”

  “他難道不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勞的麼?”言罷,莫塞自顧自地把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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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5: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七十九節 他,想做什麼?

  交接完成得很快,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整座大樓的人都知道他們的老闆換了。所有的員工都停下手上的活。對天翼的某些員工而言,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雷文也許並不算大世家,但是對於這些在雷文家庇護這麼多年的員工們來說,雷文家就是他們的天。

  現在突然一下子換天了,便是再鎮定的人,也無法表現若無其事。員工們臉上寫滿擔憂,他們之中甚至許多人看向陳暮維阿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敵意。而另一部分員工,則聚集在角落裡,交頭結耳小聲地議論著,不時有人把目光瞄向陳暮維阿。

  克裡奧笑吟吟地當眾宣佈這個消息,然後把關於天翼的所有資料全都交給陳暮,便揚長而去。

  沒有理會那些絕望的員工,陳暮打開天翼的資料。

  打開資料,當陳暮看到資料的第一頁時,不禁微微一呆。

  克裡奧和他的貼身保鏢坐在梭車裡,保鏢有些擔憂地提醒他︰“少爺,我看那些員工似乎有些問題,沒有我們的幫助,曹東他們可能鎮不住他們。”離開前,他發現有不少員工臉上隱隱流露出桀驁之色,這令他感到詫異,以老爺和大少爺的手段,怎麼可能容忍子公司有這樣的員工?

  “哈哈。”克裡奧大笑,神色間充滿了得意︰“天翼情況比較特殊。當初之所以建天翼,本是為了給家裡那些沒多大出息子弟們找條活路,也就是一個養老院。裡面有些傢夥除了在我父親和莫塞面前老實些外,其他人他們根本不會買賬。他們不鬧事就好。父親哪裡會指望他們賺錢?”

  “那豈不是麻煩了?”忠心耿耿的保鏢頓時大驚︰“難道大少爺想通過這種方式把曹東他們逼走?”

  克裡奧點了點頭︰“有可能。他們倆哪裡會懂什麼幻卡廣告?估計把賬面上的資金抽走就不管事了。”

  “那大少爺豈不是得逞了?”這位保鏢不禁替陳暮維阿擔心起來。那個叫曹東小夥子實力出眾,雖然不大說話,但實力出眾,更何況他還救了自己和二少爺。

  “嘿嘿。”克裡奧臉上地得意之色更重︰“沒有那麼簡單。天翼雖然不大,問題也很多,但底子好。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它的價值。曹東的眼光。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們一定不會如此輕易離去,再怎麼,也會嘗試一下。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在他們感到棘手的時候,我們出場,幫他們擺平那些刺頭,再給他們拉幾筆業務。那個時候,他們才會意識到我們的價值。”

  保鏢不由大為佩服,這也讓克裡奧心中愈發得意。

  幻卡廣告,當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陳暮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時之間,竟有些怔然。世事真是奇妙,彷彿冥冥中有一隻手,推動著你一步步前進,而當你以為走了很遠,卻沒想到,又重新回到原地。

  “有問題?”

  維阿的話把陳暮驚醒,抬起頭,觸及到維阿帶著徵詢的目光。陳暮心中一暖,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是幻卡廣告。”

  陳暮的目光重新落到手中的資料上。

  天翼是一家小型幻卡廣告公司,去年一年的最終盈利不過在五百萬歐迪左右。然而就在這家公司下,卻有著大約一百五十人。這個數字讓陳暮覺得匪夷所思。五百萬歐迪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數量,但也就相當於一輛高級的地梭車。一百五十人的公司,盈利只有五百萬,這個數字實在太低了。

  接著往下看下去。陳暮又有些明白了。幾乎每個月,都會有筆資金注入到天翼。而天翼完成的業務。每一項利潤的都極高。粗粗一算,一年的盈利大概在三千五百萬歐迪左右。這足以說明。天翼是一家運營情況非常良好的公司。儘管陳暮對商業並不了理,但也知道,光這些數值,便不是大部分公司能夠做到的。

  當看到這些員工的工資的時候,陳暮才恍然大悟。一年三千五百萬地收入,再加上每個月按時注入的兩百萬,然而年終只會剩下四五百萬。

  大約四千多萬,全都被用來支付給這些員工作為工資。而整個公司,一百五十人之中,真正做事的,卻只有二十五個人。

  陳暮明白是怎麼回事。

  忽然,他聞到了一股煙味。

  他抬起頭,便看到不遠處有幾人,有人坐在桌上,有人蹲在凳子上,每人嘴裡叼著一根煙。這些傢夥旁若無人地吞雲吐霧,很快,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陳暮從小見過的流氓混混不計其數,對這一套再熟悉不過。

  他起身,走到這幾人面前,淡淡道︰“把煙熄了。”

  “嘿,哥們,你還真把自己當號人物啊……”

  那廝話音還未落,整個人就橫飛出去。框鐺,那人就像沙包一般,硬生生砸翻幾張舊桌子,最終滾落在地上。這傢夥弓著背,像只蝦米一樣痛苦地蜷縮,陷入昏迷之中。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所有人張大嘴巴,一臉呆滯地看著陳暮,誰也沒想到陳暮的反應既然如此激烈。

  陳暮的神色平靜,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這樣的小場面對他來說,已經不足以讓他感到有任何的壓力了。

  “媽地,敢動手?大夥一起上啊!”一個黃發小夥子一下子反應過來,霍地站起身,嘴裡地煙吐在地上,一臉殺氣騰騰地朝陳暮沖了迂來。這些傢夥平日橫行慣行,如今見到一個比他們更橫的,頓時火冒三丈。

  周圍地人群立即圍了上來。

  而一二十人則聚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絲毫插手地意思。

  陳暮皺起眉頭,他不喜歡混亂。

  他揚起右手,食指伸出。

  咻!

  一道光芒在眾人的視網膜上留下一道驚艷地光線。

  噗噗噗!

  眾人腳下步伐一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幾聲殺豬般的慘嚎突然響起,在嘈雜的辦公室中是如此尖亢刺人耳膜。

  所有人一驚,緊接著齊齊臉色大變。嘈雜的聲音沒有了,只剩下慘叫聲在辦公室裡迴盪,有如撕心裂肺,空氣似乎都被這些慘叫聲扭曲了,令人喘不過氣來。

  地上有三人拚命地打滾,三人的大腿都有一個血洞,剛才那道脫尾梭洞穿了這三人的大腿。鮮血汩汩地向外直冒,空氣中血腥味漸重。地上的三人掙紮翻滾著,血液在地上留下一團團驚心可怖的血色圖案。一些女性員工已經受不了,兩眼一翻,很是乾脆地昏了過去。

  其他人的臉色也差到極致,這樣的場面已經沒有人能夠保持神情正常,除了陳暮和維阿。

  陳暮一臉平靜,他也就不是以前的那只菜鳥,比這更可怕的場面他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而維阿,則連眼皮都沒抬。

  可是那些紈褲們,雖然平日囂張橫行,可哪裡見過這樣赤裸血腥的場面。地下翻滾的三人都是平日裡再熟悉不過的夥伴,如今痛苦慘狀,觸目驚心,給他們帶來的衝擊更加巨大。

  不自然扭曲的三人,滿地殷紅血跡,相比之下,他們眼中,一臉平靜的陳暮更為可怕。

  說不定,這曹東殺過人,這個猜測幾乎在這些人腦海中同時閃現。

  “媽呀!”不知誰一發喊,神經已經接近崩潰的眾人轟地炸了開來,個個爭先恐後向外跑,彷彿誰要是慢了半拍,就連命都沒了一般。

  咻!

  如同夢魘般的奇異嘯聲再一次響起來,啪,辦公室的木門突然出現一個手指大小的洞,木屑橫飛。

  “站住。”陳暮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卻像有魔力般,這些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停下腳步,釘在地上,甚至有人還保持著向前衝的姿勢。

  他們緊張地吞著口水,小心翼翼地保持姿勢,原地不動。身後傳來漸漸低沉模糊的慘叫聲並沒有讓他們感到更安全,相反,他們只覺得毛骨悚然。這個始終平靜的少年,在他們眼中,已經活脫脫是一位沒有感情的冰冷殺神。

  他,想做什麼?恐慌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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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6:0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八十節 手段

  辦公室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員工們個戰戰兢兢,面無人色。雖然大家也曾想過新來的老闆肯定會有些應對手段,但是誰也不曾想到,這位看似斯文柔弱的新老闆施展的手段竟是如此暴烈而直接,一出手便沒有絲毫轉圓的餘地。

  地上掙紮的三人,彷彿在告訴他們,眼前這位始終無動於衷的少年老闆,究竟是一個怎樣狠辣的人物。

  陳暮環顧四周,抬高聲音問︰“誰是卜強東?”

  眾人面面相覷,過了幾秒,一位大約二十五歲左右,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站了出來︰“我是卜強東。”

  陳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卜強東的臉色同樣蒼白,但是還能看得出來,他正在竭力保持鎮定。一身整齊正裝,帶著幾分技術人員所特有的氣質,這是陳暮對卜強東的第一印象。在他剛剛瀏覽天翼以前完成的項目中,幾乎每個項目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而且都是極為關鍵的幾個地方。

  和陳暮單一的經歷相比,雷子的接觸的東西要多得多。製作卡影的那段時間,天天和雷子呆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陳暮對幻卡廣告也有一定的瞭解。而且,對於有能力製作完整卡影的陳暮來說。這裡面的一些東西一看就明白。

  所以,陳暮在最短的時間便發現,這位卜強東才是天翼的真正關鍵人物。

  “辭退員工需要哪些手續?”陳暮一臉平靜地問。

  卜強東臉上更白了一分,不過他畏懼地看了陳暮一眼,小心地按照公司條例回答。如果仔細聽。會發現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音。

  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笑他,事實上,陳暮的問題已經讓他們感到不妙了。一開始聚集在一起地那些人,臉色也難看起來。和那些養老的雷文家旁系子弟不同,他們只不過是普通居民。如果被辭退。也就意味著他們將丟掉飯碗。

  陳暮仔細地聽完,然後拿起員工列表,抽出一隻筆,在上面飛快地寫著什麼。過了大約一分鐘,陳暮把表單遞到卜強東手上。

  “除了打勾的人,其他人全都辦理辭職手續。現在。”陳暮直視的目光,還有最後強調的兩個字,卜強東不禁一哆嗦,他甚至聽到自己的牙在打顫。卜強東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勇敢地人,因為他還有女兒。還有妻子。在天翼,他雖然拿的工資不算高,但是比起其他公司,已經相當優厚。他非常珍惜眼下的這份工作,一直非常拚命。

  眼前的公司震盪讓他的精神有些恍惚,正是這種恍惚,他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失神。有大約十秒的時間,他沒有去接陳暮遞給他的名單。

  氣氛陡然間變得窒息起來,周圍員工都感覺心中像被鉛塊堵住。無法呼吸。他們無法置信地看著卡強東,這傢夥瘋了嗎?

  等卜強東回過神來時,他臉上血色猛地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天啊!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一想到剛才陳暮沒有任何猶豫的出手,還有出手後可怕的平靜。卜強東感覺彷彿腦子彷彿有什麼東西一下炸了開來,天花板似乎都在搖晃,暈眩得讓他都快無法站穩。

  “有什麼問題?”然而,出乎他意料地,迎接他並不是那道可怕致命的死亡光芒。而一句頗為溫和的問話。

  “沒問題!沒問題!”猛然反應過來的卜強東來不及回味劫後餘生的幸福。迅速而恭敬地接過名單,忙不迭的回話。

  接過名單的一剎間。他便看到自己的名字前。劃了一個勾。他本來一直突突跳個不停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這個時候,地上三人地哀嚎傳入他的耳中。他猶豫了一下,口氣恭敬又帶著幾分試探道︰“是不是先送他們去醫院?如果出了命案,可就不好辦了。”

  周圍的員工們猛地精神一振,是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傢夥再囂張,敢在城市這般肆無忌憚的殺人?

  幾個膽大的員工剛想開口,陳暮問了一句︰“需要多久能完成?全部。”

  “大概一個多小時左右。”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單,卜強東給出回答。他不禁佩服起這位新來的老闆,這些勾起來保留的員工,都是一些真正做事地人。只不過剛剛接觸天翼,新老闆便能做出如此準確地判斷,實在厲害!

  陳暮轉過臉問維阿︰“他們還多久停止呼吸?”

  維阿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那目光,就像在三頭待宰地牲畜。只花了三秒他重新耷拉起眼皮,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句話︰“一個半小時。”

  辦公室內溫度驟降,剛剛想有所異動地員工,一下子縮了回去。眾人彷彿猛然間置身寒冬之中,陳暮和維阿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對話,就如同寒冬裡刮起地最凜冽寒風,吹得他們幾乎連血液都快凝固了。

  太可怕了!有些人下意識地吞著口水,倆人流露出來對三人性命的冷漠,讓他們徹底的喪失了最後一點抵抗的勇氣。哪怕他們面前是一位高級卡修,他們都不會不做任何反抗就讓自己的生活來源這樣一下子斷送。然而,現在他們面前站的,不是高級卡修,不是政府高官,也不是聲名顯赫的大人物。而是一位漠視生命,殺人如麻的殺神。

  錢沒了,可以再找,但命沒了,可就回不來了。這些紈褲們雖然做事不行,但這種算盤卻是打得極精,見風識舵的本領極高,個個變得乖巧無比。

  剛剛恢復一絲血色的卜強東臉色一下子又變得慘白。

  陳暮對維阿的判斷非常有信心。如果維阿說一個半小時,那就絕不會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精通近身格鬥的人往往對人的身體構造有著極為精細的瞭解。在陳暮看來,維阿在這方面有著絕對的權威。他揮了揮手,示意卜強東開始。

  辭退手續全部辦完,花了大約四十分鐘,整個過程順利無比,沒有人有任何議異。整個過程,甚至沒有人問一句話,就在這樣詭異的安靜下,天翼的員工一下子縮水得只剩下二十五人。

  簽完手續的員工,老實地站在辦公室,沒有人敢擅自離開。地上的三人已經停止哀嚎,陷入昏迷之中。這些員工們發現,這整整四十分鐘,新老闆看都沒看一眼地上三人,而只是自顧自地瀏覽手上的文件。

  從陳暮一開始進來,到現在,他沒有流露出一絲憤怒或者其他的神色,有的只是平靜。然而,正這種像大海般深不可測的平靜,給這些員工們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似乎為了呼應他表現出的平靜,辦公室裡奇異地保持著近乎絕對的安靜,只有沙沙的簽名和翻動紙張的聲音。

  見卜強東完成所有工作,陳暮站了起來,依然一臉平靜,他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清晰可聞。

  “從今天開始,辭退的員工以後就不用來。”掃了一眼四周,他對這些小混混陰暗的手段瞭如指掌。流浪兒無疑是社會地位最低的那一層,他也因此接觸了許多普通人根本無法觸及的黑暗面。這些紈褲們和小混混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而混混流氓之類,雖然正面的戰鬥力有限,在背地裡的花招極多,而陰損無比。

  “如果我發現,有人在背後使陰招,我會讓他死得不是那麼容易。”陳暮的神情還是那一副萬年不變的平靜,而語氣也同樣平靜淡然。然而就是這樣普通的一句話,眾人只覺得脖子後面涼風嗖嗖的。

  見識過陳暮手段的人,沒有人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陳暮揮了揮手,那些辦了辭退手續的員工如蒙大赦般,抬著奄奄一息的三人,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地向外狂奔。

  辦公室剩下的二十五名員工個個一臉畏縮地看著陳暮,大氣也不敢出。沒有辭退,他們心中固然開心。但是每當他們一想到,每天要面臨這樣一位草芥人命的傢夥,又有誰能開心得起來?

  克裡奧在看書。這次生死的經歷讓他明白,如果自己再不振作,不要說財富,連命都留不住。他一改昔日只知玩樂的習慣,開始認真學習。這一切,他的貼身保鏢看在眼中,神色間不禁流露出欣慰之色。

  克裡奧手上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號碼,他不由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這些紈褲們以前都是他的好朋友,但性情大變的克裡奧對這些人如今沒有絲毫好感。不過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可能還需要他幫忙,克裡奧重新換了副神情接通。

  可是很快,他的神情發生變化,愕然,凝重,不能置信。

  幾分鐘後,他掛斷通話。

  看到保鏢關切的目光,克裡奧苦笑道︰“我們小看那曹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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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6: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八十一節 三人

  克裡奧簡單地說了一遍剛剛得知的天翼事件始末。

  “那怎麼辦?”保鏢大吃一驚。

  克裡奧思忖了一下,沉吟道︰“不著急。他一個卡修,哪裡會懂經營幻卡廣告?我們先靜觀其變。”他神色忽然變冷,似乎又帶著幾分嘲笑︰“我猜,我親愛的哥哥,只怕很快就會忍不住。他總是迷信他手上的力量,他真的以為,力量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麼?”

  終於到了下班的點,在陳暮點頭之後,剩下的員工頓時倉皇離開。他們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們也需要時間來適應這位新老闆的作風。不過對他們來說,一個好消息是,新老闆宣佈他們的薪水和以前一樣。這使得許多原本已經在心中盤算跳槽的員工立即安定下來。

  新老闆雖然凶是凶了點,但看來,對手下還是相當不錯的嘛。許多人都產生這種想法,跳槽隨時都可以,但想重新找一份像眼下這般優越的工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如此,不如再呆一陣子試試,就算不行,到時再考慮跳槽也不遲。

  人去樓空,對於天翼大樓來說,這是個恰當的比喻。保剩下二十五人,加上陳暮和維阿,也不過二十七人,相對一座十一層的大樓來說,人數實在少了點。而下班之後,偌大的大樓,只剩下他和維阿兩人。

  不過陳暮也樂得如此,如此一來,他和維阿便不需要出去租房子,直接住在樓上就可以。他甚至可以把上面幾層改造成制卡室,一想到這個想法,他便不由有些興奮。在村子裡的時候。他無比渴望地能夠擁有一個現代化的制卡室,而不是原始簡陋一無所有的制卡室。

  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陳暮取出一件銀色金屬塊,這個金屬塊火柴盒大小。六面光滑可鑒,看上去就像一個再規則不過的銀錠。在朝上的一面上,繪著一朵六角紅花。

  陳暮把這金屬塊放在桌上,手指輕輕地在六角紅花處一按。

  滋!

  銀色金屬塊忽然自動展開,就像一朵鮮花突然綻放,金屬塊內部無數零件令人眼花繚亂地活動起來,以驚人地速度向桌面平鋪開來。片刻間。陳暮和維阿面前,便出現一個通訊矩陣,五根規則排列的金屬天線組成的通訊矩陣,正中間的那根金屬天線最粗最長,它形如一棵樹,有許多分支。很難想像,一個火柴盒大小的東西,全部釋放出來。竟然有臉盆大小。這便是小型信號發射器,配合【千里】卡,它能實現超遠距離通訊。

  陳暮小心地在信號發射器上操作著,雖然用過許多次,但是在這裡弄壞,想修可不是件容易地事。聯邦可是很難找到像阿方索那樣厲害的金屬工藝師。

  啟動【千里】,陳暮面前便出現阿方索清晰的影像。阿方索看到陳暮激動無比︰“先生,是你嗎?你們現在在哪裡?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是我。我和維阿都很好。我們已經走出叢林了,現在在羅柚市。”

  陳暮介紹了一路上的情況,又問了一下基地的情況。

  忽然,只見維阿向他打了個手勢。陳暮立即一驚,輕聲和阿方索掛斷,在儀器上一按,臉盆大的信號發射器迅速恢復到剛才金屬塊的模樣。

  “有人潛進來。”維阿地聲音在黑暗中有些飄忽。

  陳暮微微一驚,他立即把燈關滅,迅速隱藏在角落裡。

  此時已經到了夜晚。整幢大樓,除了這最高層,其他層都是漆黑一片。而當陳暮把燈光關上。那大樓便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幾個?”陳暮輕輕地問。雖然他不知道維阿在哪裡。但他相信,維阿一定可以聽到。

  果然。在他不遠處傳來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三個。”維阿離他的距離雖近,但是他卻無法確定維阿的具體位置。

  “他們進來了。”維阿這次的聲音又換了個地方。

  天翼大樓的正門。

  “看來,我們的小老鼠們發現了我們呢?”一位紅頭髮的卡修邪邪地笑道,就在他們抵達地一剎那,最頂樓的燈就忽然滅了。這說明目標應該已經發現了他們。

  “結果有什麼區別嗎?”他的另一位同伴毫

  不在乎道,是一位女卡修!緊身超短皮褲,雪白修長的雙腿讓人忍不住流口水。而上半身同樣是黑色緊身皮裝,把縴細的腰腹,還有豐滿幾乎快要爆炸的胸部都勾勒得極為清晰。殷紅欲滴的唇在黑暗中,也是如此鮮艷誘人。

  在她的身旁,站著另一位冷面男子。這位冷面男子的臉像個標準長方形,眉毛極具個性,竟然筆直連線一成,看上去就像用尺子畫出來的一般。

  紅頭髮嘿嘿一笑︰“人家可是想好好玩玩哦。好久沒動手了,真是讓人飢渴難耐啊!”他的舌頭微微舔了舔嘴唇,雙瞳中流露出一種瘋狂的戰意。

  “你這個噁心的傢夥!”女卡修憎惡地看了他一眼。

  “安娜,你這樣說真讓人傷心啊。唔,你的胸部好像比以前的大了不少啊。看來,你的小白臉這段時間挺用功嘛。哈哈!”紅頭髮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便是這笑聲中,也透著這一股子瘋狂的味道。

  安娜也不發怒,冷冷道︰“怎麼?是羨慕他的能力吧!哼,廢物永遠都只能是廢物!”

  “你!”紅頭髮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都閉嘴!”這時安娜身旁的一字眉男子開口了,聲音冷淡,卻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幹活,小心,對手不弱。”他仰起臉,目光朝頭頂上地高樓望去。

  兩人心下齊齊一凜,老大既然說對手不弱,那就意味這一戰肯定非常艱苦。兩人地神色凝重起來,馬上啟動了自己手上的度儀。

  他們三人一起作戰已經不下二十次,無一敗北。他們三人戰鬥力都極強,彼此間地配合非常默契。

  三人呈品字形,紅頭髮走在最前面。和安娜說的一樣,他就是一個瘋子,一旦他發瘋,那是誰也攔不住。他的骨子裡有著天生的戰鬥慾望,這種戰鬥慾望甚至到了變態的地步,這也使得他最適合做一位攻堅手。三人行動,走在最前面的永遠是瘋子。

  大樓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三人就在黑暗中摸索,他們沒有使用照明卡,那樣只會讓他們成為敵人的靶子。

  他們完成任務的經驗非常豐富,各種情況都經歷過,眼下這種情況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他們小心而謹慎地向上推行,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指引方向的卻是那位跟在瘋子身後,和一字眉男並排而行的安娜。

  “咦!”忽然安娜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前面的紅頭髮腳下微微一滯,沉聲問。

  安娜驚訝道︰“我無法鎖定他們的具體位置。”

  紅頭髮心下一跳︰“怎麼回事?”安娜除了有著不俗的戰鬥力外,她能成為三人之中的一員的最重要原因,便是她精通探測卡。安娜的探測卡是一張名叫【水波】的探測卡。【水波】並不是市面上隨處可買到的制式探測卡片,而是她從一位聲名頗著的制卡師那裡高價購買到的。據說,她為了這張卡片,甚至不惜犧牲色相。然而就在她得到這張卡片的第三天,她便殺了那位制卡師。

  【水波】是一張探測功能非常強大的卡片,關於這一點,以前無數次戰鬥都驗證了。安娜在【水波】上下的功夫也極多,她甚至能察覺到半徑一百米內的一隻蚊子。而五百米的範圍內,是沒有人能夠躲過她的探測。

  就連他們的老大,在他們心中深不可測的卡修,也無法在五百米的範圍內躲過安娜的探測。

  如今,他們卻遇到了能夠躲過安娜探測的傢夥!如果說,剛才他們還有一絲輕敵的話,那現在可就不敢有絲毫小瞧目標了。紅頭髮甚至隱隱有預感,今天這一戰,極有可能是他這一生最艱難的一戰。

  他們現在已經上了第五樓。沒有安娜的【水波】,他們在黑暗可就沒有半點優勢。

  不過不管是紅頭髮,還是安娜,卻都依然充滿了信心。即使沒有【水波】,他們在黑暗中戰鬥的經驗也豐富無比,自然不懼。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三人依然神色沉穩,不見絲毫慌亂。

  忽然,毫無徵兆的,一字眉男驟然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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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6: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八十二節 夜戰

  探測卡的波動,讓陳暮悚然而驚。當初,他想方設法想從寧家基地逃出來,探測卡便是最大的阻礙之一。為了能夠躲過探測卡的掃描,陳暮做了相當多的功課。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可行的方法,最後還是依賴斂息法才逃了出來。但是,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他對探測卡的理解比起之前,要深厚得多。所以當【水波】掃描觸及到他時,他立即敏感地發現。

  斂息法強烈的副作用註定它無法成為常規武器,而且隨著副作用的越來越強烈,迫使陳暮不得不盡量少使用這種危險性極高的方法。陳暮是個擅長准備的人,為了應付這種局面,他也想了許多辦法。比如把自己感知振動的節奏盡量地靠近斂息狀態振動頻率,但卻又始終不達到進入斂息狀態的特定頻率。

  眼下,他便採用的這個方法。斂息法不愧是一流的潛行藏匿的方法,它所要求的特定振動頻率,被陳暮稱為“黃金頻率”。越是靠近黃金頻率,氣息便愈微弱。再加上陳暮從魔鬼女那裏學來的黑暗藏匿方法,他成功地躲過了【水波】的探測。

  不過這僅限於藏匿,一旦他想攻擊,能量和感知的變化,會立即讓他暴露身形。

  陳暮始終無法感知到維阿的氣息,維阿就像憑空消失在黑暗之中。維阿的強大足以讓陳暮感到無語,他在維阿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感知的痕跡。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一個沒有感知地人,是怎麼收斂自己的氣息呢?

  體內的螺旋彈簧感知飛快地旋轉。與此同時,它以一個固定的頻率上下振動。非斂息狀態下,要同時如此精確控制感知的轉速和振動,對現在的陳暮來說,是一件非常吃力地事。

  陳暮此時大腦異常的清晰冷靜,不徐不疾。控制著體內的螺旋感知柱。漸漸,下麵的情況,一點點地清晰起來。

  五樓,他們在五樓!然而,就在此時,他卻忽然發現,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三個人的影像在他腦海中始終模模糊糊。似乎他的感知一觸及到三人附近區域,便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幹擾。

  陳暮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禁大吃一驚。

  與此同時。五樓一字眉男雙眼猛地爆出一團光芒,輕喝一聲:“他們在頂樓!”

  另外兩人精神大振,三人一齊立即飛快地朝樓梯跑去。這個時候,選擇升降梯是個相當愚蠢的決定,盡管它看上去更方便也更快。

  就在三人身形剛動之際,空氣中忽然發出嘶的一聲輕響。

  這聲音極輕,就仿佛一把極鋒利的刀片劃過一張薄紙,三人臉色齊齊一變。

  “小心!”一字眉男第一時間釋放能量罩,另外兩人地反應也是極快。三人幾乎同時升起能量罩。


  乒!

  清脆的撞擊聲在三人耳中如同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剛剛升起能量罩的三人同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身形不穩。但三人畢竟不是庸手,應變極快。紅發男順著這股力量連忙向後一滾,而安娜則像在冰上滑行一般,貼著地面向後飄飛。一字眉男在這一刻表現出更勝另外兩人一籌的實力,他悶哼一聲,硬生生扛住。但是這股力量之大。還是超出他的意料。腳下一個不穩,向後猛地退了幾步。

  三人心中的驚駭無以倫比!

  他們沒有人發現。這一層竟然有人埋伏!能夠在三人眼皮低下從容地發起攻擊。而且對方一出手,便毫無顧忌同時攻擊三人。這樣的實力。怎麼不令人心寒?

  中計了?一字眉男的心迅速地向下沉,剛才地一閃而逝的感知波動,原來是幌子!雖然知道敵人就在離自己不遠處,卻沒有任何察覺,他心中的寒意愈發濃重。

  忽然,一個想法如同閃電般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的臉色猛地一變,當機立斷,低喝一聲:“撤!”

  安娜和紅頭發對視一眼,他們看到彼中眼中的震驚與駭然。這是老大第一次在戰鬥中下達撤退的命令,難道老大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他們對一字眉男向來信服,身形一頓,便毫不猶豫地朝窗口沖去。

  黑暗地大樓此時在他們眼中是如此地陰森恐怖,冰涼刺骨的寒意無可抑制地向他們全身蔓延。無盡地黑暗之中仿佛隱藏著無盡地殺機,有如一隻張嘴等待他們進入的恐怖野獸。只是,這只野獸似乎對他們地離去無動於衷。

  視窗越來越近,他們甚至能看到對面大樓佈置的幻卡廣告,艷麗豐富的色形變化在黑夜中是如此迷人。但是此刻,卻無法給他們帶來哪怕一絲暖意。

  踩著窗口的護欄,他們猛地朝窗外跳去。只有離開這視窗,他們就安全了。天空,是卡修的世界。

  而一旦脫離眼下敵暗我明的局面,他們相信,他們有實力與任何敵人一戰。

  離開護欄的那一剎那,安娜心下微松。雖然到目前為止,大家都安然無恙。但今天絕對是他們這麼多次任務以來,最凶險的一次,他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他們的敵人在哪里。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剛才攻擊他們的是什麼。這樣的戰鬥,令她首次產生畏懼。

  忽然,奇異的尖嘯聲撕破夜空。

  “小心!”“小心!”瘋子和一字眉男大驚失色,齊齊驚呼。

  她有些愕然,砰,她的肩胛驟然一麻,像是被什麼叮了一口。什麼東西?自己有能量罩啊!她茫然地的看著自己能量罩,卻看見自己的能量罩上,有一個手指大小的洞。接踵而至的暈眩感,如同潮水般把她最後一絲清明淹沒。

  可惜,沒有擊中要害。陳暮站在最高層的窗口處,看著對方剩下兩名同伴救下那位自己的目標消失在夜色中,他不由一臉遺憾。為了能夠擊穿對方的能量罩,陳暮採用了三連發,這也對他的准確性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只是擊中對方的肩部。否則的話,剛才那一擊,足以致命。

  回到五樓,陳暮看到地上滿地骨瓷碎片,心下暗自咋舌。維阿這傢伙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實力實在太強悍了。大概連那三人也想不到,擊中他們的,竟然會是三片骨瓷茶碟。這傢伙,果然是人形兇器,什麼東西在他手上,都可以用來殺人。不過最令陳暮感到佩服的,卻是維阿出手的時機,實在太巧妙了。原本是陳暮的失誤,卻被維阿利用得妙到毫顛。回想剛才那一幕,陳暮不得不確定,那的確是最佳時機。

  不過對方的突然撤離也讓陳暮感到有些不解,在他看來,對方應該不像這般容易被嚇退。那三人,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戰鬥卡修。如果今天不是有維阿,單憑他一個人,就算他進入斂息法,自己的勝算也不算大。特別是那位一字眉男,實力深不可測,竟然連自己那麼細微的感知波動也能察覺到,實在太恐怖了。

  “他們走了。”維阿道。

  陳暮皺起眉頭,卻在心中尋思,這三人到底是誰的人。誰和自己有著這麼大的仇恨,竟然派三個如此厲害的殺手。陳暮甚至都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實力,實在配不上如此高級別卡修的“光臨照顧”,更何況一次還是三人。

  難道是白天的那些員工?陳暮搖搖頭,他覺得這個可能並不大。這個級別的卡修殺手,根本不是這些紈絝們有能力指使的。

  看來對方實在太看得起自己了,陳暮苦笑。沒想到回到聯邦,他還是沒有回到他想過的生活,這讓他很無奈。看了一眼維阿,他一臉無動於衷地站在那,就像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不禁讓陳暮再一次感慨維阿的神經強韌。

  對維阿來說,這也許只不過是個小插曲,但是對陳暮來說,這卻讓他有些緊張起來。從這一戰,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和那些卡修之間的差距,他也同樣清楚地認識到,周圍的也並不如自己想像的那般平靜。這也導致他把原本打算建造制卡室的計劃做了改動,眼下似乎建造一個卡修練習室更迫切。

  也許只有自己變得更強大,才能讓自己過上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吧。陳暮如是想。

  好在有維阿在,陳暮不需要擔心有人潛入。否則的話,他覺得自己肯定夜不能寐。

  一夜過去得很快,第二天一早,剩下的員工已經陸陸續續來上班了。由於昨晚的戰鬥非常短暫,並沒有造成什麼破壞,這些員工沒有人察覺到昨晚在這裏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卜強東忐忑不安地朝陳暮辦公室走去,就在剛進大樓的時候,便有同事告訴他,老闆找他。老闆召喚,他也只有硬著頭皮過去。

  “老闆,您找我?”卜強東恭敬地問。

  “嗯。”陳暮抬起頭,指了指沙發,道:“坐。”

  卜強東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上,他不知道,這位新老闆找自己來做什麼。這讓他感到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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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0:36:5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八十三節 亂

  陳暮抬起頭,他看上去精神並不算太好。昨晚那一折騰,精神高度緊張,再加上他還需要研究天翼各項資料,人已經相當疲乏了。不過看到卜強東進來,陳暮還是打起精神。

  他研究了天翼的資料,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他們幾乎所有的業務,都和雷文家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翼其實完全是雷文家養活的,再聯想到昨天清除的那些紈褲,陳暮也終於明白天翼是用來做什麼的。

  但明白歸明白,陳暮可沒有任何商業經驗,以前做《邂逅》和《師士傳說》卡影時,也都是雷子運作的。不過好在經過昨天的清理,如今的公司人數只剩下二十五人,這個數目陳暮覺得是自己能夠接受的極限。

  求助雷文家?這個想法從來沒有出現在陳暮的腦海中。無論是克裡奧還是莫塞,在陳暮眼中,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只要和這些所謂的大家族扯上關係,那十有八九不會有什麼好事,這是陳暮最大的體會。而從雷文家把這樣一家公司送給自己,也可以看出來,他們根本沒安好心。

  現在陳暮唯一慶幸的是,這是一家幻卡廣告公司,而不是其他的公司。如果是其他的公司,陳暮絕不會浪費力氣,直接把賬面上的錢取走,便和維阿離開了。

  但是,既然接手了天翼,那自然要想辦法經營下去。陳暮找卜強東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當卜強東離開陳暮辦公室時,完全是一副苦瓜臉。剛才他接到老闆地命令,從今天開始,天翼的業務接洽工作就由他負責了。也難怪卜強東會苦著臉,在以前,天翼哪裡需要去拉什麼業務?卜強東從來沒有拉業務的經驗,可在新老闆面前,他不敢有任何異議。

  而且最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老闆居然要他去接公益業務。他實在不明白老闆是怎麼想的,公益業務完全沒有利潤,現在只有一些社團會免費去做這些工作。他很懷疑,這樣下去。他下個月的薪水能不能拿到手。

  不過老闆的語氣很決斷,他也只有老老實實聽命。

  羅柚市中心最繁華地段,這裡有著整個市區最高的大樓,大樓上播放地是最精美幻廣告,這裡的商品價格高昂,令人咋舌。而其中,最顯眼的卻是一座雙子樓,這便是整個明正區也能排上名號的中洲集團地總部,也是羅柚市標誌性建築之一。

  中洲集團,總裁室。

  一位微微發福的中年人正在極為認真地聆聽屬下的報告。這便是中洲集團的現任總裁任文洲。在他面前,並排站著兩人,其中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一臉幹練精明,說話短促有力。另一位頭髮花白,臉上皺紋頗深,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你們是說,昨天晚上發現了不明信號?”任文洲的神情凝重。

  “是。”回答他的是那位幹練的手下。

  他叫錢銘一,是任文洲最得力的屬下之一。也是他的心腹。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位頭髮花白地老頭。則是中洲集團的首席制卡師法利。法利並不是一位著名的制卡師,在聯邦的制卡師界。他默默無聞。但是在中洲集團,他卻擔任著首席制卡師這個令人眼紅無比的要職,主持項目開發。中洲集團內部對這點也頗有異議,但是任文洲力排眾議,堅持讓法利擔任集團的首席制卡師。

  法利在一旁補充道:“這股信號的性質和我們正在研究的【蜂訊卡】非常相似,但是很明顯,對方地技術比我們更成熟。”法利說這話時的臉色並不好。【蜂訊卡】這個項目從建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地時間。這五年裡,他為這個項目花費了無數心血。就在昨天,他們剛剛有了突破性進展,正在所有地工作人員歡呼雀躍的時候,他們突然監測到類似信號。

  法利昨天晚上一晚沒睡,得出地分析報告讓他彷彿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他赫然發現,對方的技術遠比他們正在研究的【蜂訊卡】要成熟和強大!這頓時讓這位已經不再年輕的制卡師心灰若死。

  晚上三點多,他不敢有任何耽擱,把正在沉睡的錢銘一叫醒。錢銘一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當時就傻眼了,所有的睡意不翼而飛。深感事情重大的他火急火燎地趕到法利的實驗室。當他趕到實驗室時,看到那些原本心高氣傲的制卡師們個個垂頭喪氣,心便直向下沉。

  待他見到法利,才知道,情況比他想像的還糟糕。所以等天一亮,他便拉著法利來見任文洲。

  任文洲的臉色也非常難看,【蜂訊卡】這項目是集團寄予厚望的開發項目,迄今為止,已經往裡面投進無數人力物力。

  通訊卡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但是卻依然有著許多不完善的地方。比如在叢林中無法使用,這便大大限制了它的使用範圍。【蜂訊卡】採用的是另一種和普通通訊卡完全不同的技術,即使在地形複雜、幹擾嚴重的叢林,也能進行通訊。

  【蜂訊卡】對中洲集團來說,不僅僅是利潤的問題,而會對集團今後發展戰略產生直接影響。便是任文洲,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不由升起一絲煩躁。不過他畢竟是見慣風浪的人,很快便鎮定下來。

  “能查得到信號的發射區麼?”任文洲問。

  “對方通訊時間太短,我們沒辦法捕捉到對方準確位置。不過這次信號出現地點應該是市區西北部。”錢銘一刻滿風霜的臉嚴肅無比。

  “西北角?”任文洲食指輕輕叩著桌面,陷入思索。在他的印象中,羅柚市的西北區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公司。最近似乎諸事不順,眼前的難關還沒有過,沒想到又遇到了新問題。煩惱地揉了揉眉頭,任文洲竭力讓自己的心境平定下來。

  幾分鐘後,任文洲抬起頭,語氣決斷:“馬上去查!監察工作不要停,查出對方的來歷為止!”

  “是!”錢銘一神色一凜,肅然回應。

  任文洲忍不住囑咐道:“不過不要大張旗鼓,所有的調查都要在暗中進行,明白麼?”

  錢銘一一愣,中洲集團在羅柚市一向強勢,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總裁要求他在暗中調查。難道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錢銘一雖然有所不解,還是點頭。

  任文洲的目光落在法利身上,神色一緩,溫言道:“法利大師不要灰心,研究工作不要中斷,要繼續進行。爭取早日拿出成果。”

  “知道了。”法利用力點點頭。

  錢銘一和法利離開後,任文洲疲憊地靠在椅上,他的目光透過落地玻璃,投向遠方。難道這次,中洲真的過不了這個坎嗎?想到另外一件讓他頭痛無比的事,任文洲心下歎息。

  莫塞看著昏迷中安娜,臉色頓時鐵青。他身邊的瘦削中年人,也不由露出訝異之色。他可是很清楚,安娜他們究竟有多麼強大。當年少爺為了收伏三人,花費了無數金錢和手段,甚至連手下的中級卡修,都死了十多人,才徹底的收伏這三人。而這三人,也不負少爺重望,成為少爺手上最忠心,也是最犀利的一把尖刀。

  “怎麼回事?”莫塞的聲音像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他的神情更是駭人。

  “遇到高手了。”一字眉男依然一臉無動於衷,像在說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高手?”莫塞覺得這個說法有些荒誕:“羅柚市裡比你們更強的卡修除了中洲的幾個殺人狂,還有誰?”

  紅頭髮忍不住嚷道:“那兩只可惡的蟲子躲了暗處偷襲,安娜的【水波】也沒用,我們遭了暗算!”

  莫塞很快從憤怒中冷靜下來:“你是說,你們沒看到他們?”

  “嗯!媽的,如果讓我看到那兩個傢夥,我一定把他們撕成碎片!”紅頭髮恨聲道。

  莫塞的目光落在一字眉男身上:“你有什麼發現?”一字眉男來歷神秘,到現在,莫塞也不知道他究竟出身何處。但是他知道一字眉男不管是實力,還是見識,都是三人之中最強者。

  一字眉男沉默了幾分鐘,低垂的眼皮裡,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閃過,他面無表情地回答:“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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