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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男索女 
樓主: 辣手摧花

方想-[卡徒](連載中)(更至:第六百一一節 大結局(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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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1:53 | 顯示全部樓層
  沒想到,這在關鍵時刻救了他。

  也許是父親的在天之靈吧!浩亦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但是,剛才的火力實在太猛烈了,即使堅不可摧的【鋼盔】也在刹那間崩潰,更令他感到絕望的是,度儀內【鋼盔】卡已經斷成幾截,完全損壞。也就是說,他無法再使用【鋼盔】。

  他現在完全是憑藉著出眾的飛行能力閃躲,幾秒之內,他身上已經多了幾道血槽。

  身陷危境,他反而冷靜下來,苦苦支撐。他明白,這個時候誰也救不了自己,想活下去,只有靠自己。

  正叔與于果一行人同時趕到。

  正叔看到正在艱難支撐,渾身是血的浩亦,老眼立即紅了,沒有任何猶豫,揚手便是五道藍線。五道藍線每根都有如手指般粗細,大約兩米長,就像五條藍蛇。

  陳暮一邊逃逸一邊不忘回頭看天空中的情況。當看到那五條藍線,他立即認出正叔使用的卡片,是【藍極蛇線】卡。

  以前在東商衛城,追殺自己的人就用過。陳暮後來曾經專門查過關于【藍極蛇線】的資料,這種卡片頗受高級卡修們歡迎。它的特點也很特別,就是在使用時,所產生的能量波動非常小。

  這一點,和陳暮手上的【脫尾梭卡】非常相似。不過【脫尾梭】產生的能量波動比起【藍極蛇線】更細小,更難察覺。當日陳暮就是憑藉脫尾梭,在那麼短地距離內殺死一位職業卡修。每次他想起這件事,總不由為自己那時的大膽而嘆服。

  無知者無畏,這句說得實在太有道理。現在的他,反而不敢做同樣的事。

  【藍極蛇線】卡是三星卡,正好在陳暮的研究範疇之內。

  從制卡師的角度,陳暮並不覺得【藍極蛇線】有什麼太于過優秀地地方。他初始形成地能量結構所具備的威力並不大,這就要求卡修自己對它的能量結構進行調整優化,也就是說,【藍極蛇線】卡如果想用得好,必須要求使用者擁有很強的感知控制能力。

  天空上的那位中年人的【藍極蛇線】卡就運用得非常出色。五道藍光一脫離正叔地控制,便像五條聞到腥味的藍蛇,又有如五條蜿蜒地藍色閃電,直躥而出。

  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噗噗噗!三道藍光,沒入三位正在攻擊浩亦地卡修胸膛,那三人滿臉愕然,他們完全沒弄明白,攻擊從何而來,失去控制的三人從天空中一頭栽下來,砸在大樓上,摔得血肉模糊。

  另外兩道藍光卻是陡然間爆成兩團光芒,湮滅在空氣中。

  田天盯著正叔,臉上呈現出妖異的潮紅,黑色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蝴蝶形的波刃在他地指間轉來轉去,他發出神經質地吃吃輕笑聲。這些波刃精緻優雅,他們形如蝴蝶,優美流暢地曲線就像藝術品,通體微白,呈現半透明,有如水晶般晶瑩剔透,這是能量高度實體化的表現。

  正叔地臉色凝重起來,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瘦高個不是那麼好對付。

  于果帶著一大批人趕到,便看到正受攻擊的浩亦。浩亦模樣淒慘無比,渾身不知道有多少道傷口,飛行早就沒了開始的從容與流暢,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處於一種下意識戰鬥的狀態。

  可憐的他,並不清楚已經被人盯住了。

  火熱的戰鬥場面,立即讓這些戰意盎然的傢伙們一下子亢奮起來。浩亦雖然渾身是血,但還是被他們一眼人出來。

  就是這個該死的傢伙!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浩亦的腦子突然出現一個極為短暫的清醒。他看到于果那獨特的半張面具臉,一個哆嗦,腦子陡然清醒。當他觸及到于果他們仇恨的眼神,機靈的他反應極快,立即指著凱他們,沖于果他們大喊:“那兩人是他們殺的!”

  這句話一出,場面立即混起來。

  凱毫不猶豫地發起攻擊!他這時才明白自己這邊剛剛殺的兩人,和這個簡直可以媲美小強的小子不是一夥。

  不過他也是個決斷的人,仇既然結下來,現在多想於事無補。相反,在如此關鍵的時刻,任何一點猶豫都有可能讓整支隊伍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于果和凱幾乎是同時出手,他一出手,便震住全場!

  上半身微微向前俯,雙臂在胸前圈成一個圓,銀色的面具光芒一閃而逝。

  轟!

  一道直徑大約一點五米的雪白光束,像陽光刺破雲層,紛亂的戰場之中,是如此耀眼。

  震天巨響,一個極短暫的失明之後,在凱他們身後,出現一個直徑在大約十米的深坑,坑面焦黑一片,嫋嫋冒著青煙。

  而這道粗壯的光束,直接抹殺了無名卡修的生命。最恐怖的是其中一位卡修,他的半個身子消失不見,血水如噴泉從一側向外冒。他漂浮在半空中,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劇痛傳來,他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尖亢的慘叫聲幾乎把天空撕裂,便是凱這種人,也露出不忍卒視的表情。砰,他摔到地面,慘叫聲才嘎然而止。

  盧小茹心有餘悸地拍著胸膛,這個充滿風情的動作此時卻沒有人注意。她剛剛險些被那道恐怖的光束檫到,幸虧逃得快,要不然......

  于果的出手令戰場出現了一個極短暫的寂靜。但是,在剛剛一幕的刺激下,所有人殘餘的理智也都消失不見。

  凱紅著眼睛,像只發怒的獅子,右手虛托,一個橢圓形的能量彈漸漸在他手上成形。

  這個能量彈半點不起眼,和普通的能量彈看不出任何區別,而凱臉上神色凝重無比。

  目光一閃,凱揚手把手上這顆能量彈朝于果擲去!

  這顆能量彈飛行的速度極快,但是奇怪的是,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這個不起眼的能量彈卻讓于果臉色一變,暴喝:“快閃開!”話音未落,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朝一邊閃去。

  但是,他的提醒還是稍稍晚了一些。

  能量彈在于果帶來的卡修中間爆炸了,這是一次比剛才更劇烈的爆炸!也許用爆炸來形容並不貼切,事實上,它沒有發生任何聲音。那顆能量彈就像亮白光芒的氣泡,突然一下子膨脹,六名來不及逃跑的卡修被膨脹的白色廣袤吞噬。

  就在大家還有些茫然時,這個突然漲大的白色光團,突然乒地一聲脆響,化作無數細小的白色碎芒。

  如同雪花般的碎芒,紛紛灑灑,從戰場上空飄揚而下,給這個人間地獄帶來幾分異樣的唯美。

  亂了,真的亂了!

  小蠻追著浩亦,手上的攻擊也是犀利異常。她的攻擊方式很特別,她不停地放出一些類似蝌蚪般的能量體,這些能量體一放出去,便會自發地去朝浩亦追去,無論浩亦怎麼閃躲。這些蝌蚪能量體的性質各異,有地會鑽入浩亦的皮膚,有的會幾個彙集成一個大個體,然後突然爆炸開來。

  “浩亦!”一位女孩帶著哭音,而幾乎同時,小蠻卻是急退。

  二十多名卡修同時發出的攻擊,她可不敢硬攖其鋒。她剛才所立的位置,被無數能量體淹沒。

  這卻是正叔他們支援力量的到來,這二十名卡修的到來,並沒有讓戰鬥結束。相反,戰場變得更加混亂。所有都殺紅了眼,他們已經不需要去分辨誰是敵人。

  只要不認識的,便是敵人!

  盧小茹立在廢墟中,紅色的晚禮服已經破損不堪,露出裏面雪白的肌膚。性感豐腴的長腿分開而立,她貪婪地大口喘著氣。上面的戰鬥實在太激烈了,她剛剛險些死在上面。看了一眼半空中怒目圓睜的凱,還有和正叔打得不亦樂乎的田天,心下暗嘲,這兩個笨蛋,老娘可不陪你們玩了!

  今天的形勢之兇險,遠勝她遇到的任何一次戰鬥。在這樣的混戰之下,個人的戰鬥力雖然有用,但也有限得很。

  中洲集團的確給了她很多好處,可是如果為此丟掉自己的性命,她可就不樂意了。

  中洲集團為了控制這些卡修,把他們的家人全都控制起來,給他們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服務。但是任文洲他們卻沒有想到,盧小茹所謂的家人,只不過是她花錢買通的一戶普通人家。不過她為了讓人察覺不出破綻,已經花了五六年的時間來培養和這個家庭之間的感情。誰也不會想到,像這樣的人家,她手上還有好幾戶。

  所以她完全毫不在意地走人。

  忽然,她停下腳步。什麼東西?包裏似乎有東西震動。

  她在腰包中掏了一會,是信號球!

  它在不停地震動,紅燈在一閃一閃。

  盧小茹臉上陡然露出狂喜之色。

  沒想到這次老娘居然撞大運了!盧小茹手上握著信號球,一雙美目掃視四周。信號球有反應,說明目標在距她五十米以內的地方。一想到如果自己能夠抓住這人,還有找到所謂的設備,那回去得到的報酬,一定是個天文數字。集團在這一點非常分明,從來不做假。

  她的心立即炙熱起來。

  事實上,陳暮離她只有十六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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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2: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節 蛻變

  陳暮縮在黑暗的角落,一動不動。微眯著眼,小心翼翼地注視著這個女人,他不敢有絲毫放鬆,始終保持自己螺旋感知彈簧的振動頻率。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被發現。陳暮並不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有任何輕視心理,實際上,他甚至覺得自己不能算卡修。當然,他所說的卡修是指職業卡修,他始終覺得無論他的技巧達到什麼地步,目前的他,並不具備職業卡修的心理素質。

  陳暮縮在角落悄然注視對方。不得不說,學自魔鬼女,而又得到維阿點撥的藏匿技巧非常實用。即使對方的距離如此之近,但是對方依然沒有發現自己。

  只是,那個小球是什麼?

  陳暮有些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女人一掏出小球就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小球上的紅燈不斷閃爍著,相距十六米, 陳暮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它在震動。

  它到底是什麼?

  那紅燈陳暮覺得有幾分眼熟,在【下城】基地時,陳暮就經常見到類似的紅燈。而像這類紅燈,一般都表示提醒、警告之意。

  只是,【下城】基地的年代已經不可考究,反正是非常遠古的東西,那時的習慣到了今天,誰知道會發生多大的變化?所以陳暮不敢肯定。

  從這裏便可以看出來,陳暮和職業卡修心態之間的差異,或者說是真正的戰鬥人員之間的差異。倘若是維阿在這裏,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而且絕對是一擊致命。可能的危險和危險,在維阿的眼中,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但是陳暮不會,起碼是現在的他不會。

  盧小茹輕輕地攏起起額前的劉海,美目眼波流轉。手上的信號球還在閃爍。說明目標並沒有離開,目標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可是,該怎麼找到這個傢伙呢?

  半徑五十米的區域說大不大,說小卻也同樣不小。況且周圍環境複雜,到處是斷牆殘壁,而且地上隨處可見成堆成堆的水泥塊。她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目標被這些從天而降的水泥塊掩埋砸死了。那自己的報酬可就要大打折扣。

  她忽然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她低頭看了一眼右腳,右腳似乎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她彎下腰檢查自己地右腳,伴隨著她這個動作,她身上破損不堪地紅色禮服早就不堪重負,突然從她的左肩滑落下來。

  肌膚如雪,春光乍現。她一聲驚呼,似乎想阻止禮服下滑。誰想到她的這番動作卻讓她右肩的禮服肩帶啪地一聲崩斷。整件禮服乾脆嘩地直向下落。

  她頓時手忙腳亂把衣服捂在胸前,但這件紅色禮服本來就薄而滑順,背部完全裸露在空氣中,雪白圓潤的雙肩同樣暴露無遺。最要命的是,她的禮服下擺嘶的一聲,分口幾乎裂到腰部。

  黑暗角落中,陳暮看得真真切切,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他只感覺血氣一湧,呼吸驟然一窒。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女人依然雙手捂在胸前,只是神態間哪里還看得到半點剛才地驚慌,一雙美目似笑非笑地看向這邊。

  中計了!

  陳暮心中陡然一沉,難道對方地目標是自己?

  也不見他腳底如何動作,他攸地向一側滑去。頭也不回地沿著牆根陰影全力奔跑,對方居然用這種方法來確定自己的位置,陳暮還是第一次遇到。

  沒想到目標居然也有這麼好的身手,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盧小茹好整以暇地整理衣服,她甚至悠閒地把斷裂地肩帶系成一個蝴蝶結。那雙美目,卻始終未離陳暮,臉上露出饒有興趣地表情。

  感受到身後的目光,陳暮覺得身子似乎都有些僵硬,但很快他便克服這種不適感。因為對方給他的壓力比起維阿,實在要小得多。

  全力奔跑的陳暮速度驚人,而且他從來不跑直線。這是與維阿對練後養成的習慣,他發現如果一旦他跑直線,那也就意味著,戰鬥會在一秒內結束。所以,在維阿的壓迫下,陳暮的跑位越來越飄忽,有時他身體的反應都快過大腦,這幾乎都快成為他的本能。

  盧小茹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她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對手,對方的身形始終隱藏在陰影之中,身形若隱若現,而且跑動起來線路極為飄忽,根本無法預測。

  一般而言,對付這類對手最好的辦法便是範圍攻擊,可是,她偏偏沒有範圍攻擊手段。

  而且,上面說了要活的,她忽然覺得問題有些棘手。對手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她很吃驚,漸漸,她臉色越來越凝重,越看心中越冒涼氣。

  她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目標究竟長什麼模樣,他的身形始終完美地隱藏在陰影之中,從來沒有離開過陰影與黑暗。這不由讓她想到了一類人,那些行走在黑暗中,以黑暗為伴的卡修。

  難道,眼前的這位目標就是這類卡修嗎?盧小茹感覺嗓子有些發幹。

  很早之前,她就曾聽說過,卡修之中有極少數人走的是這條路線。這些卡修大多從事刺殺,探聽情報的工作,他們擅長利用黑暗,行動敏捷,對時機的把握無人能及,是最可怕的卡修之一。這些卡修往往從小便接受非常殘酷的訓練,所以心態和常人有著截然的區別,他們大多嗜血而冷酷無情。

  在以前流派橫行的時代,曾經有一些非常著名的類似流派。而隨著流派時代的消逝,學院時代的來臨,他們曾一度銷聲匿跡。但是盧小茹卻知道,他們只是隱藏在黑暗中而已,許多轟動一時的大事件,往往都能看到他們活躍的影子。

  那些真正的豪門,或者大集團,都會在暗中豢養這類卡修,以執行一些特殊的任務。現在的卡修刺客很少有單純生存的,他們地身後往後都有大集團的影子,有些刺客卡修甚至同時服務於幾個勢力。

  自己不會這麼倒楣吧!盧小茹有些猶豫起來。

  不過她對自己的實力有著足夠的自信。刺客卡修雖然強大。但他們並不是沒有弱點。他們的訓練內容和普通卡修有著截然的區別,最關鍵地是,他們在感知方面投入地時間要比普通卡修少許多,這也就導致他們的感知往往不夠強大。所以一旦正面碰撞,他們並沒有優勢。

  令她感到猶豫是另外的因素,是對方身後可能存在的背景。

  一方是高額的報酬。另一方卻是可能存在的可怕背景。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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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3:11 | 顯示全部樓層
  眼看目標就要脫離信號球地感覺範圍,盧小茹狠下決心!做完這票拿了錢自己就閃人,天高地遠的,想找到自己也不是件那麼容易地事。

  想通之後,她便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騰空而去,朝陳暮追去。

  不用回頭,陳暮也知道那女人追了上來,如果說剛才他還有所不肯定地話,現在他已經斷定,這女人的目標就是自己。雖然陳暮不明白為什麼,但他已經不去想這個問題。

  他現在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逃掉,或者殺死對方。

  剛才陳暮沒有動手,是因為他還不斷定對方是敵人。而如今,他已經確定身後這個女人便是自己的敵人。他雖然無法做到像維阿那般狠辣,但是對於敵人,他同樣不會留手。

  【大泥鰍】卡出色的變向能力,再加上他地肉體力量,在短距離內,充滿爆發力。

  一旦進入戰鬥,陳暮立即變得非常專注,他地目光堅決果毅,和剛才判若兩人。飛快地在房屋壁間穿梭,左手抱著通訊矩陣,右手的脫尾梭已經成形,散發地感知準確地捕捉到對方的身形。

  半空中的盧小茹臉色一變。該死,被騙了!這傢伙的感知居然和自己差不多!

  一想到一位感知強度和自己相差仿佛的刺客卡修,她心中就發寒。感知是刺客卡修最弱的一項,可現在別人最弱的一項都和自己相差無幾,那豈不是意味對方的實力已經勝過自己?

  仿佛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盧小茹炙熱的貪欲頓時熄滅得無影無蹤。

  錢再多,也需要有命去花才行。

  她剛想撤離,忽然,臉色一變,幾乎下意識地釋放出能量罩。

  亮紫色的能量罩像一顆紫色的光卵,漂浮在半空中,極為引人注目。

  乒!像玻璃碎掉的聲音,她的能量罩刹那間被擊得粉碎,餘勢未絕的脫尾梭射入她的左肩。

  哎,準頭還差了點。黑暗中的陳暮有些遺憾地看著向後飛的盧小茹,心下暗道,看來訓練和實戰果然有區別啊。

  盧小茹心頭一片恐慌,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剛才她已經升起能量罩,沒想到卻連對方的一擊都沒有擋下來。這一擊也徹底打消了她所有的想法,她現在只想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遠遠。

  彼此間角色轉換居然如此迅速,迅速得讓陳暮感到些不可思議。初戰居然如此成功,這讓他有些意外。

  他並沒有轉身離開,反而朝盧小茹追去。他想弄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朝自己動手?特別是哪個小球,有什麼作用?如果這些問題沒有弄清楚,陳暮覺得自己會寢食難安。無緣無故被作為目標,這種感覺,說實話,糟糕透了。

  陳暮沿著牆根陰影穿行,他始終未脫離陰影。在陰影的映襯下,陳暮的身形愈發的詭異飄忽,他就像腳不沾地的幽靈,令人心生寒意。陳暮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的注意力高度擊中。這同樣是與維阿對練時養成的習慣,一旦他進入戰鬥狀態,便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次與維阿對練,稍有分心,他便會在刹那間敗北。

  維阿與他對練從來不會留手,向來速戰速決。在與他對練之初,陳暮絕大多數都是在十秒內被擊倒。維阿對人體的構造極為瞭解,每次擊倒陳暮時,陳暮往往只覺身上一麻,然後便仰面倒下,要等五六分鐘後才能回復正常。

  在一開始,對練一小時,真正用於戰鬥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一分鐘。剩下的五十九分鐘裏。他只能看著天花板,習慣那種麻痹感。

  這是一種恐怖的壓力,維阿給他的感覺就像大海一般深不可測。時常面對這樣的壓力,當再見到其他地卡修時,陳暮經歷了最初的驚慌與手足無措後,很快表現出良好的適應能力。

  沒有維阿那種無處不在的壓力。陳暮感覺腳步似乎都要輕靈許多。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油然而生。前方的女卡修雖然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陳暮此刻卻充滿了信心。

  他的頭腦清晰無比,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感覺奇妙至極。【大泥鰍】卡和腳步的切換流暢無比,沒有一絲窒礙。陳暮空出的一隻手從懷裏取出鬼臉花的果實,塞入嘴裏。感覺著鬼臉花果實在嘴裏飛快地膨脹。臉上涼涼的感覺。幾秒之內,鬼臉花已經把他的臉覆蓋得嚴嚴實實。得自魔鬼女地幾樣東西。只有鬼臉花果實和彈力草還在他手上。其他地東西都已經遺失了。

  一張詭異扭曲的天然面具,配合著同樣詭異飄忽的腳步,此時的陳暮看上去,就有如一位在黑夜中飄行地幽靈魂魄,散發著逼人地陰寒。

  陳暮並沒有感覺到絲毫涼氣。但是處於奇妙狀態下的他,心中一片寧靜。感知、能量、環境、步伐,所有地一切,是如此清晰,如此得心應手。這是他在斂息狀態之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奇妙的感覺。比起斂息狀態,陳暮更喜歡眼下的狀態。

  第二枚脫尾梭在他右手食指上飛快地彙集成形,下一秒,他便可以給出致命一擊。他確信,這次他不會失手。對方的要害被他牢牢鎖定,就像他在進行射擊訓練時的感覺。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有兩名卡修朝盧小茹飛來。這兩名卡修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進入了盧小茹的攻擊範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陳暮的攻擊節奏,他硬生生地止住把手上已經成形的脫尾梭發射出去的衝動。

  隱藏在半堵斷牆後面,小心地注視著前方情況。他可沒有膨脹到自認為能夠以一對三,他需要先清理狀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是離開,還是繼續?陳暮有些猶豫,倘若此時離開,自然可以很輕鬆地脫離。可是,如果這次不把原因查清楚,誰知道下一次會出現什麼狀況?

  就在此時,三人已經戰成一團。

  盧小茹的實力令陳暮感到有些吃驚,她使用的卡片他居然分辨不出來是哪種卡片,這讓他感到有些詫異。要知道,現在的他,早就不是以前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倘若說他離職業卡修還有著相當遠的距離,但是對卡片,他可是有著足夠的發言權。

  沒有人比制卡師更瞭解卡片。他使用過的卡片屈指可數,但他研究過的卡片雖然算不上不計其數,但是也基本涵蓋了絕大部分常見的卡片類型。

  可是盧小茹使用的卡片,所放出來的攻擊體,卻是他前所未見。這讓他來了幾分興趣。

  盧小茹每次出手,陳暮都沒有看到任何能量體,但是另外兩位卡修的能量罩會同時猛地震動,這種震動強度非常劇烈,甚至能干擾能量罩裏面的卡修發起攻擊。

  於是,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只見盧小茹悠閒地立在那,而她的敵人,卻被困在他們自己的能量罩中。陳暮甚至能看到能量罩中兩名卡修雜糅著痛苦與茫然的神情。但她雪白左肩上的血洞,卻是觸目驚心,這是陳暮那一擊留下的痕跡。

  一照面,盧小茹就確定了優勢,壓倒性的優勢。她的兩名對手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盧小茹一定出手了,這一點陳暮很肯定,因為他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問題應該是出在能量體上!難道是一種無形無質的能量體?陳暮一邊尋思著,一邊保持警惕。他的大腦高速轉動,卻始終無法推算出她用的究竟是哪種卡片。

  令他感到納悶的是,盧小茹明明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為什麼不乾脆擊殺對手。從剛才的表現來看,這個女人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他哪里知道,盧小茹之所以沒有立即下殺手,全都是因為他的存在。

  陳暮始終讓自己藏身於陰影之中,肉眼很難捕捉。而陳暮的“偽斂息法”又讓盧小茹無法準確判斷他地位置,加上脫尾梭產生的能量波動本就非常微小,而這片區域裏,無數股強烈無比的能量波動,給它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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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3:26 | 顯示全部樓層
  盧小茹有起碼一半的注意力是放在陳暮身上。

  包裏的信號球依然在震動,這表明對方並沒有遠離。而是埋伏在自己的周圍。手上不停地,那雙美目卻不斷地掃視周圍,每一處黑暗陰影都讓她感到緊張,心中地寒意無可遏制地在她心中升騰。

  她心下懊悔不已,自己為什麼要去招惹一位如此可怕的敵人?

  浩亦被他的同伴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小蠻見沒有機會,便乾脆在週邊遊走。她的實力比起這些前來支援的卡修要高出一截。神態從容,顯得遊刃有餘。她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不斷地在週邊遊走。每次趁對方不注意,就伺機在對方身上一口。

  她地飛行技巧出眾,戰鬥經驗也比這些卡修們豐富得多。很快,她一個人便拖住了近二十名卡修,而且不時出手。

  每次出手便會有一兩名卡修喪生。

  她發現這些卡修普遍非常年輕,就像剛剛出校門的學生,而且完全是新手。倘若在平時,她是不會去為難這些新手卡修,然而這次,她出手狠辣異常。

  她地目光始終盯著已經快昏迷地浩亦,就是這個傢伙!倘若不是他,同伴也不會死,而這場大戰,也不會發生。她身邊的同伴不斷有人死亡,她卻無力阻止,這感覺,是在很精粹。大規模的混戰中,個人的力量實在有限。

  在她眼中,浩亦是這場混戰地罪魁禍首。

  她死死盯著浩亦,想把這個可惡地傢伙結果了。

  一位女孩抱著浩亦,眼淚汪汪哭喊著:“浩亦,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努力的結果,浩亦終於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睛,過了一會,他的眼神終於恢復一絲清明。此時的他,駭人至極,渾身的血滴答滴答向下淌,看上去就像一個血人。他咧咧嘴,似乎是想笑,但臉上的劇痛卻讓他不得不保持僵硬的表情。

  唔,這次破相了,這個時候,他還免不了感慨。

  艱難地扭動脖子,目光掃過整個戰場,他立即發現他們正陷入危險,對方一個人居然拖住了他們幾乎所有人。

  經歷了生死的浩亦,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許多。

  他嗓子乾澀無比,艱難地張開嘴,道:“連師兄,你組織大夥用同步攻擊!”

  人群之中一人立即應道:“好!哎,我怎麼沒想到呢?”接著他提高聲音:“大夥注意了,準備同步攻擊!”連師兄因為年齡比起他們都要大,所以在大夥間頗有威信。

  所謂的同步攻擊,就是指所有人同時出手。只是這種攻擊方式並不追求準確性,而是追求攻擊的統一性和攻擊頻率。這種戰術只適用於團體作戰,他們以前都曾學習過,然而卻沒有人想到去運用它。

  浩亦的話小蠻同樣聽到,她明白,自己的這種戰術要失效了。不過就是趁著這一刹那的功夫,她突然出手,緊接著,根本不看戰果,立即毫不留戀地高速遠遁。週邊兩位卡修的喉嚨忽然各自出現一個血洞,從半空中一頭栽了下去。

  對方的狠辣看得浩亦心中直冒冷氣,雙方的差距是在太大了。

  這種差距並不光體現在個人實力上,還體現在戰術素養上。掃了一眼同伴,浩亦苦笑,自己這方,包括自己,平日裏哪里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他們是不折不扣的新手。暗中清點了一下人數,這須臾間,就有十二名同伴喪生,差不多占他們總人數的四分之一。

  而這還僅僅是對方一個人造成的,浩亦臉上的苦笑更重了。

  正叔和一位穿黑色風衣的卡修激戰正酣,以他的水準,難以分辨誰優誰劣。心下暗歎,他卻提醒道:“大夥打起精神,一旦有人靠近,就用同步攻擊,不要心疼能量卡。大家聽連師兄的指揮。”

  “好!”“沒問題!”“浩亦,你真行!”......

  參差不齊的聲音響成一片,浩亦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他很清楚,這次能活下來的可能性並不大。他們這一方是三方中最弱,之所以還有這麼多人活著,只是因為另外兩強沒有分出勝負。一旦戰局明朗,他們就危險了。

  看著天空中激戰的卡修,浩亦心中驚駭異常,這些卡修的實力之高,實在出人意料。

  所有人的攻擊都毫無顧忌,這裏成了天上的戰場。他們的下方已經變成一堆廢墟,這次只怕不知道會死多少人,浩亦心中微涼。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這次之所以這麼被動,只是他們準備不足罷了。放眼整個聯邦,比戰鬥力,能和他們相比的,屈指可數。這場戰鬥相信一定會引起上面的注意。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厲害了!浩亦的目光陰沉,面容扭曲。

  小蠻離開浩亦那群卡修之後,便看到了盧小茹和自己的兩位同伴。

  盧小茹的身手讓她有些吃驚,但是很快,她雙目便直欲噴火。看到盧小茹像在玩貓抓老鼠一般蹂躪自己的同伴,小蠻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同伴被殺死,並不足奇,這是實力上的差距,但是對方的這種玩弄性質的侮辱,卻讓小蠻感到徹底的憤怒。

  她並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強自遏制自己硬生生地沖過去的衝動,她悄然朝盧小茹逼近。

  咦,這人是誰?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一堵斷牆形成的陰影中,一個模糊的身影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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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3: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一節 在黑暗中仰起臉

  就在小蠻發現他的同時,陳暮也發現對方。今天他狀態好得出奇,感知較往日要敏銳不知多少。

  陰影中,他抬起頭,微微眯起眼睛。他認出了小蠻,剛才觀戰時,他便發現了這位女卡修的厲害。她對能量的理解和對感知的控制,是現在自己所無法望其項背的。

  如果不知這段時間自己的感知大幅度增漲,自己只怕連感知都遠遠不如對方。冷靜地比較一下,陳暮赫然發現眼下的自己不是她的對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感到任何害怕。他現在的心境和剛才遭遇盧小茹時判若兩人,渾身上下看不出半點新手所特有的驚慌失措。

  現在的陳暮就仿佛一位老練的獵人,沉著,不見一絲驚慌,他隱藏在陰影中注視著對方。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眯眼的動作和維阿竟有幾分神似。

  雙方對視了幾秒。在這個瞬息萬變的戰場,幾秒是一段漫長的時間。然而兩人之間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雙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忽然陳暮動了,他像一隻敏捷的狸貓,猛地從陰影中彈射出來,腳下發力,大泥鰍卡也被他發揮到極致,連續幾個飄忽至極的折線,呼吸間他便消失在的斷壁殘牆之間。

  小蠻臉色有些發白她心中吃驚至極,以至於她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從容離開,而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如此反應,對於一位經驗豐富的職業卡修來說,是一個致命而且低級的錯誤。然而她卻無心思及這些,回想剛才那一幕,她感到有些冷。

  陰影中。對方仰起臉看自己時,那個模糊卻透著詭異氣息的臉,那雙微微眯起的眼,像突然間烙進她腦子裏。她也知道那張臉應該是一張面具,可是每當想到那個畫面----黑暗的陰影中那張微微仰起地,模糊而詭異扭曲的臉和那雙眼睛,一股徹骨寒意瞬間從她的尾椎向上炸開!

  而之後對方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從容同樣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令她感到吃驚人的另一個地方,便是他的動作。應該說他的行走方式。小蠻從未見過如此奇特地行走方式。感覺就像貼著地面滑行。

  如果使用身體地力量,一定會有個彈起降落的動作,可是他沒有。如果是使用氣流卡的話,小蠻偏偏又看到他借助腿部的力量。而且對方的走位飄忽無常,難以預測。小蠻有些不確定,假如對方一旦動起來,自己是否能完成鎖定。

  危險的傢夥!

  小蠻心有餘悸地看著的陳暮消失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個傢夥到底來這做什麼,希望他是不敵人,小蠻有些失神地的想著。

  不過很快她便恢復冷靜。前方地同伴還需要自己營救,這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定了定神,繼續悄然朝盧小茹逼近。

  幾秒後,她便看到了盧小茹。

  盧小茹臉色有些難看,左肩上殷紅一片,看來是受了傷。小蠻有些好奇,究竟誰傷了她呢?只是稍稍看了兩眼,她便判斷出盧小茹的身手應該和自己處在同一水準。這戰場上能傷到她的人。除了自己,其餘的人都在激戰正酣。而普通卡修。想傷到她,除非是集體配合,可如果那樣的話,她應該全身掛彩才對。

  難道是他?小蠻心頭猛震!

  陰影中那張微微仰起的詭異面具不自主地在她腦海中閃現,她似乎看到了剛才面具下那雙眼睛似乎閃過一道寒光!

  再想想他剛才埋伏的位置。恰好能夠看到盧小茹。她發愈覺得沒錯。

  對於刺客卡修,她並沒有盧小茹那般大驚小怪。組織裏便有專門地刺部。裏面的人,全是這種人。據說連他們地住處,都是漆黑無光,陰森無比。那些人走起路,悄無聲息。當你身處刺部,你甚至不知道你呆在那的那段時間裏,究竟有幾位刺部人員從你身旁經過。每一個去過刺部的人,再也不願意去第二次。小蠻雖然沒去過刺部,但是這方面的傳聞倒也聽得不少。她也曾經以這個問題向于果大哥請教,才知道像這類刺客卡修,他們的實力晉級之路比起普通地卡修更要艱難得多。他們學習地東西過於駁雜,這限制了他們的後期發展,這也為什麼真正頂尖地刺客卡修屈指可數。

  于果大哥說,便是刺部,能夠傷害到她的卡修也不多。

  因為于果大哥的話,她對刺客卡修並沒有什麼畏懼心理。但是當她真的面對一位這種風格的卡修時,她才明白這種他們所擁有的強大壓迫感,是普通卡修無法具備的。

  難道刺客卡修都會給人如此強烈的壓迫感嗎?

  這些念頭像閃電般地在她腦海中掠過。在戰鬥中產生雜念,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了,看來剛才那位卡修帶來的衝擊真夠強烈啊,小蠻心下苦笑。不過這個時候,她終於表現出一位出色卡修的良好心理素質,很快拋開所有雜念,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即將開始的戰鬥。

  她並沒有沖出去,而是悄悄地以極緩慢的速度放出蝌蚪形的能量體,她的戰鬥卡就叫蝌蚪,是一張三星的戰鬥幻卡。這些能量體一釋放,便像蝌蚪進入水中,活潑潑地靈動異常。但由於每一個能量體都很小,所以產生的能量波動也非常小。

  為了增加襲擊的突然性,小蠻特意放緩了釋放能量體的速度,那些能量體釋放出來之後,並沒有像往常一般,主動去攻擊目標,而是圍在小蠻身體周圍遊動。

  她在這張卡片上花費了無數時間,從她通夠使用三星卡片開始,便開始使用蝌蚪。而隨便她實力不斷增漲。這張卡片其實已經不大適合她了。老大還專門為這事來找過她,但是她卻依然堅持使用蝌蚪。

  蝌蚪卡的威力對現在的她來說,並不算強大,但是由於使用的時間長。她對這張卡片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從這些並不遠離她的能量體便可以看出,她對這張卡片控制力究竟強大到什麼地步。而且她還悟出幾種新地能量結構,這不僅讓蝌蚪的威力大增,還大大增強了它的戰術多樣性。

  于果大哥說過。卡修一生其實只需要一張卡片。任何一張卡片。當你能把它的能量結構鑽研到極致,那你也能把它的威力發揮到極致。而所有的卡片,一旦到了極致,威力便沒有大小之分。

  今天看到的那位使用藍極蛇線卡的中年人就非常厲害。藍線蛇線卡是一種非常普通地卡片,但是在那中年人手上,不僅威力驚人,而變化無窮,令人歎為觀止。

  在整個戰鬥過程中,卡修釋放能量體一刹那所產生地能量波動最大。而能量體一旦釋放出來後。它的能量波動反而會漸漸小下來,令人難以察覺。數十隻形如蝌蚪的能量體彙集在小蠻身旁,就像被什麼牢牢吸引。

  盧小茹的精神緊繃,不敢有任何鬆懈。隔著腰包,她依然能夠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信號球的震動。

  這說明,那人還在附近!

  他在哪里?盧小茹感覺自己快瘋了,那個隱藏在陰影中刺客卡修究竟埋伏在哪?每一個陰影與黑暗,似乎都透著陰森寒意。

  與其在這裏承受這樣的煎熬。還不如去天空的混戰。天空中的混戰不堪,但是在她眼中。也比這個到處是陰影,到處隱藏著危險的地方要好。那種看不見,卻又不時不在無孔不入地壓力,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就像黑暗中有雙眼睛,始終盯著她。盯得她頭皮發麻。

  她忽然眼前一亮。自己為什麼不乾脆飛上天?

  她恨不得馬上飛到天空戰鬥最激烈的區域,那裏雖然危險。但是卻可以擺脫那個隱藏在黑暗的傢夥。

  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兩位卡修,她嘴角露出冷冷的笑意,不和你們玩了!

  正在盧小茹準確把他們倆解決時,驟變忽生,她臉色一變!

  這傢夥終於出手了!與此同時,她也終於松一口氣。人就是這般,當對方沒有出手時,才是壓力最大的時候,而一旦對方出手,這種壓力反而會大大減輕。此時的盧小茹,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身後突然出現地襲擊上,反而把恐懼拋到一旁。

  對方這一擊雖然強大,但是她早有所準備,所以並不狼狽。而最令她感到欣喜若狂,她察覺到對方的位置。和刺客卡修對戰最恐怖地地方,莫過於你總是無法準確地鎖定他們,甚至無法得知他們究竟隱藏在什麼地方。而一旦確定了他們的方位,他們甚至不如普通卡修。

  她的感知牢牢鎖定對方,她相信,這次對方一定無法逃脫!

  不過在殺死對方以解心頭之恨之前,她先要做的便是閃過這一波攻擊。她的感知如霧一般彌漫在她身體周圍,那些朝她撲來地小能量體們,速度驚人,靈活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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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4:04 | 顯示全部樓層
  這種體積如此小地能量體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下卻讚歎,對方的手段果然非同尋常。一般而言,能量體地體積往往和它們的威力成正比,所蘊含的能量越多,它們的體積也就越大。當然也有些除外,比如波刃卡,穿透力越強的波刃雖然未必越小,但往往越薄。

  這是由於它特殊的結構造成的,波刃是能量共頻振盪形成,所以能量往往會中間的塌陷。而振動的頻率越高,它也會越薄,而威力也就越驚人。而且它們始終處於微幅度的高頻震動,可以很輕易地切開堅硬無比的合金。

  盧小茹並沒有因為這些能量體細小而有絲毫輕視,對方可是刺客卡修。在這個年代,不夠出色的刺客卡修,根本沒有生存的空間。對方一定有超乎常人的手段。

  果然,這些細小的能量體在離她大約還有三米的地方,突然像聞到腥味鯊魚。猛地朝她身前地一個點彙集。突然的變故讓她些措手不及,她有些不明白,這些能量體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一股危險的感覺瞬間讓盧小茹身上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幾乎下意識地,她下意識釋放出早就準備好的能量罩。那位刺客卡修的攻擊兇悍無比,能量罩能起地作用相當有限,但是如果不是剛才能量罩替她擋了一下,只怕她已經死了!

  對方那一梭,鎖定地是她咽喉部位。受到能量罩一阻。儘管它擊碎了能量罩。但是方向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原本致命一擊變成擊中她的肩膀。

  盧小茹一直準備放出能量罩,就是為了防備陳暮的偷襲。然而,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等到的不是陳暮的偷襲,而是小蠻。

  轟!

  一團炙熱無比的火焰陡然升騰而起,把盧小茹籠罩其中。鮮豔的紅色火焰有如一隻怪獸,露出猙獰面目,它的體積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地膨脹升騰。連釋放攻擊地小蠻都釋放出能量罩來保護自己以免被席捲而來的高溫氣流灼燒。

  這是小蠻獨創的一種戰術。細小的蝌蚪形能量體單個威力有限。遇到稍稍厲害一些的卡修連對方的能量罩都無法攻破。她便想出這種方法,控制大量的能量體在極小的範圍內,能量體之間進行密集地對轟。如此一來,能量體便會變得異常的狂暴,從而引發威力驚人地爆炸!而它另外一個致命之處便在於它能形成極高的溫度,具體無法測量,稍弱一些的能量罩根本無法阻擋這樣的高溫。

  這便是小蠻的對沖雨爆!

  它地威力便是于果也讚歎不已,而且因為這次是偷襲。小蠻只釋放了大二三十個能量體。她最多地一次,釋放了近七十個能量體。然後突然發動對沖雨爆。那場爆炸,把專門用來實驗爆炸的訓練場都炸成廢墟。而也是從那之後,追求小蠻地人數銳減,她也從眾人眼中的乖乖女成為組織裏有名的女暴龍。

  這次雖然只有二十多個小能量體,但是爆炸的威力依然驚人。聲勢壯觀無比。小蠻的兩位同伴也被殃及。被氣浪掀翻,直接遠遠跌了出去。

  陳暮並沒有離開。而是又換了個地方。他覺得自己有一定的把握拿下那位紅衣女卡修,才決定留下來。

  這次的隱藏同樣十分成功,後來趕到的那位女卡修這次沒有發現他。現在想來,剛才被發現,只是因為自己恰巧位於對方的飛行路線上。

  還沒等他總結完,他便看到小蠻的對沖雨爆!

  他立即被如此狂爆的爆炸驚呆了!比起之前那位半臉面具男放出的那道光柱引發的無聲爆炸,這次的爆炸無疑具有視覺衝擊性。鮮豔無比的深紅火焰,轟隆巨響,地面都猛地抖動,而且這次爆炸的衝擊波,除了強大氣流挾著碎石之外,還有逼人的高溫!陳暮距離爆炸的地點大約有三十米,如此遠的距離,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灼人的溫度。

  這次爆炸聲勢的確駭人,便連遠處天空中正在激戰的卡修們也注意到這裏的動靜,然而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沒有人敢來碰這位女暴龍。

  最令陳暮感到驚訝的是小蠻變態的感知控制能力。兩人間的每個戰鬥細節,陳暮都沒有放過。

  這些能量體雖然細小,控制起來並不困難,但是當它們的數量達到二十多個時,它的難度呈幾何倍數上升。更何況,她控制的不僅僅二十多個能量體的運行方向,還包括它們之間的高速碰撞,這對精度的要求就非常高。

  自己的感知和對方差不多,但是論起感知控制能力,卻要差得遠,雙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這難道就是真正的職業卡修的實力嗎?陳暮再無法保持從容鎮定,一臉驚歎。

  小蠻的這種戰術,更是讓他眼前一亮。她使用的卡片,陳暮能推測個大概,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為這個獨特無比充滿創意的戰術擊節稱讚。他也沒想到這些不起眼的能量體,經過這樣的碰撞之後,能夠釋放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想到這裏,他不由為自己慚愧,脫尾梭在自己手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自己現在使用的還是它最原始最簡單的使用方法。陳暮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暴殄天物。

  雖然驚歎,但陳暮還是注意保持著隱蔽。驚歎之餘,他免不了感到惋惜。他惋惜的是紅衣女卡修,她這次可凶多吉少了。

  一個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陳暮並沒有太多的感傷,這樣的情部他已經習見過許多次。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這女人一死,那她攻擊自己的目的也就無從得知。

  而令他感到惋惜的另一點卻是她的卡片。她的攻擊手段非常奇特,陳暮見所未見。他推測,一定是紅衣女卡修使用了一張非常獨特的卡片,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原本他還打算想辦法擒下她,除了盤查對方的目的之外,他還想看看,那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卡片。

  他對那張紅衣女卡修的那張卡片充滿了好奇,這與需要無關,完全屬於他的研究癖好。

  就在陳暮暗自惋惜之際,場上形勢卻是風雲突變。

  紅色火焰中間突然出一個空洞,一個的直徑大約十釐米的空洞。在這個空洞區域裏,沒有一絲火焰,陳暮能夠清楚看到一雙手,一隻戴有度儀的手。但是不知是因為高溫還是其他的原因,光線似乎有些扭曲。

  空洞的另一方直指籠罩在能量罩中的小蠻。而就在同時,小蠻的橘黃色能量罩突然劇烈的震動,它的震動頻率極高,實體化的能量罩發出嗡嗡聲。

  陳暮精神一振,紅衣女卡修沒死!這種無形無質的攻擊方式,不正是自己一直看不明白的嗎?

  透過橘黃色能量罩,能夠看到裏面那位女子痛苦的神情,她似乎正在忍受著非常劇烈的痛苦,但陳暮卻沒有看到半點她受傷的痕跡。

  難道是她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幻象?陳暮心中暗自搖頭。所謂幻象卡,大多是一星或二星的幻卡,只是它們做得實在太逼真,就像真實環境一樣,心志薄弱的人往往會被假像迷惑。然而這些卡修,哪一個不是心志堅定如鐵?

  而另一種幻象卡,則要稀有而且高級得多。比如陳暮得到的那張神秘卡片,便是一張非常高級的幻象卡。一旦進入它組成的幻境,你對現實的一切感應,都會被切斷。你聽不到別人對你說話,也聽看不到你近在咫尺的東西。這種幻象卡大多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現在已經沒有聽說過還有人會製作。

  這類幻象卡,非常難得,作戰鬥用的,更是珍稀異常。

  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的星院校長手上的那張星辰,它出自一代大師海納•梵森特之手,是整個聯邦最著名也最強大的卡片之一。這也是星院雖然沒落,但是還能身居六大的原因之一。

  可是,如果是幻象卡的話,那火焰中的那個空洞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幻象卡,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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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4: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二節 你也提人?

  盧小茹緩緩從火焰中走出來,她看上去狼狽至極,渾身到處可見灼傷的痕跡。而她那一身破損不堪的紅色晚禮服早就化作灰燼,不過盧小茹對此渾不在意,全身赤裸著從火焰中走出來。

  她的面容扭曲,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個橘黃色的能量罩。

  “混賬東西,害得老娘好慘!這下老娘也要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怨恨和得意。而她身體周圍的能量罩也到了極限,啪,一聲輕響之後,消散在空氣中。

  忽然,一隻手從後面伸了過來,輕柔地扼著她的喉嚨。

  “別動。”聲音極輕,極平,帶著一絲冷冷的味道,聽起來似乎還有些少年人特有的稚嫩。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只覺著右手手腕上一輕,度儀被身後偷襲者下了。從天堂到地獄,這種感覺來形容盧小茹此時的心情再合適不過。對方的手法老練,心思縝密,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

  是他?盧小茹的心往下沉,難道身後的人是那位刺客卡修,可是,被自己擊中的那位又是誰呢?她的目光落在橘黃色能量罩上,她忽然臉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

  橘黃色的能量罩在黑暗中顯眼無比,刺客卡修們怎麼會用這種東西呢?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有想到?

  咬著唇,盧小茹來不及懊惱,她在飛快想著脫身的辦法。她全身一絲不掛,對方在她身後緊緊貼著她,這個動作曖昧,就有如情侶之間大膽的動作。

  盧小茹輕笑一聲。緊繃的身子忽然變得柔軟起來,光潔的背臀輕輕向後靠。她在試探。她經歷的男人無數,剛才聽得很清楚,身後這人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位很年輕地男人。

  是男人便會有欲望,更何況還是一位血氣方剛的少年?

  陳暮皺起眉頭。之前的教訓還歷歷在目。這個女人不老實!他冷哼一聲,左手虛握成拳,在她的尾椎上面五釐米處啪地敲了一下。這個手法學自維阿,與維阿的對練時,維阿總是能夠擊出麻痹的效果。陳暮自然無法像維阿那般高超。但是一些基本地,卻還是能夠大致掌握。

  盧小茹只覺全身驟然一麻,強烈的麻痹感讓她失去了任何活動能力,連說話都眨眼睛都無法做到。

  她心不斷下沉,從剛才對方的反應便能看出來,對方雖然年輕,但是有著極強的克制力。再加上縝密的思維,無疑是一個極為難纏地對手。她現在已經無計可施,眼下,她能做的便只老實配合。等待時機。

  心中的恐懼反而不像剛才那麼強烈。無論對方屬於哪個勢力,都沒有殺死自己的必要。自己能做的事情很多。像自己這種身手的卡修,同樣也是種資源。更何況,自己還有出眾的姿色。改變陣營。對她來說,有如家常便飯。和中洲集團也不過是合作關係,自然談不上忠誠。而犧牲美色,她也不在意,只要能活下去。

  雖然脖子無法扭動。但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身後這位少年身上。一些很細小的地方。往往會暴露出對方的一些習慣和內心想法。她需要瞭解對方,瞭解越多。自己生存下來地可能性也就越大。

  陳暮忽然抬頭,那個橘黃色能量罩裏面的卡修似乎快清醒過來。

  腳下一動,身形有如在冰面滑行,倏地出現在小蠻面前。他伸出右手食指,食指上脫尾梭歡快地高速轉動,然而並沒有脫離他的食指。仿若蜻蜓點水,他地食指輕輕碰了一下橘黃色的能量罩。

  橘黃色地能量罩猛地劇烈晃動,陳暮的食指套著脫尾梭有節奏地地敲擊能量罩,動作輕快,節奏分明。每一次敲擊,能量罩的晃動都加劇幾分。

  乒!連續六下敲擊,橘黃色能量罩終於緊持不住,碎成一蓬橘黃碎芒。

  而恰在此時,小蠻睜開眼睛。張充滿了詭異氣息的臉,黑色的褶皺層層堆疊,就連對方地脖子處,也是這種黑色地褶皺。臉上的褶皺上分佈著一些紅色地斑點,這些豔紅色斑點,有如血滴,它們組成奇特的圖形,令整張臉看上去更是陰森。

  面具露出的那雙眼睛,平靜、平淡、波瀾不驚。

  然後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覺。

  陳暮沒有多看倒下的小蠻兩眼,這個地方充滿了危險,不宜多作停留。而陳暮同樣不喜歡殺人,雖然有時他並沒有選擇。

  就在陳暮準備帶著盧小茹離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能量波動。

  腳下驟然發力,整個人突然朝後滑行。緊接著腳尖一點,方向陡變。連續幾個的折線,他已經欺近到那位醒來的卡修跟前。而這幾個連續的變向,也讓他由背朝對方,而變成面朝對方。

  整個過程快得令人目不暇接,每次轉折變向都極盡飄忽,對方根本無法完成鎖定。

  他觸及那位卡修驚恐的眼神,不為所動。雙方的距離不過幾米,這麼近的距離,感知反而不如近身搏鬥實用。身體的爆發力,在這個距離能夠發揮到最大的程度,這也是維阿最喜歡的距離。

  他的爆發力雖然沒有維阿那麼誇張,但是經受過魔鬼女和維阿的訓練之後,也是快若閃電。卡修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陳暮那張充滿詭異的鬼臉就出現在他面前,幾乎快貼著他的臉。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鬼臉花形成的鬼臉上,每個腥紅的斑點。

  一個簡單的絞殺,陳暮的手臂柔軟得就像兩根鞭子,交叉鎖住對方的喉嚨。哢嚓,這位卡修腦子耷拉下來,沒有氣息。整個動作乾淨俐落,看不到絲毫拖泥帶水。

  卡修像灘爛泥般軟軟地倒下。那雙失去光澤的眼睛依然是那麼地驚恐,然而已經看不到任何生機。他手上剛剛形成的能量體失去控制,方向一偏,在地面留下一個坑。

  不需確定,陳暮知道對方已經死亡,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得意之心。一方面。他並不喜歡殺人。另一方面,如果是維阿,會完成得更漂亮,或者說,更有效率。他只需要用兩根手指。而時間大概只需要自己的一半,便足以捏碎對方的喉嚨。

  有維阿在,無論完成什麼樣的事情,陳暮都很難有興奮的感覺。完不成,說明自己做得還不夠,完成了,那也只是理所當然。

  盧小茹地角度剛好能夠看到這一幕,她心中被恐懼塞滿,看向陳暮的目光充滿了畏懼。她不是沒有見過殺人的,田天殺人更血腥更變態。但是那都不足以令她感到畏懼。她甚至夠在一旁很欣賞地看著田天用他的蝴蝶波刃一片片把對方折磨致死。

  但是這次,她感到畏懼了。對方的表現得實在太平靜了,殺人前後地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她也殺過人,殺過許多人。殺人前後,也是人的心理變化最大的時候。有的人會感到害怕,有的人會感到興奮,有的人會有淡淡的抗拒,但是她從未見過有人會如此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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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4:59 | 顯示全部樓層
  她沒想到。這和陳暮地經歷有關。從小流浪的生活。他便見多了死亡,而從他被追殺開始。他經歷的生死狀況更多了。特別是在叢林,面對每天都有人死亡,到後來,不斷地有小孩在他面前死去。

  死亡,在他眼中,已經漸漸變成一件很平常地事。

  而且,陳暮沒有意識到,戰鬥時,他總是下意識地模仿維阿,其中便包括這種平靜與漠然。

  遠處高樓上,一個人注視著這邊,如果陳暮能看到他,便會赫然發現,他便是上次偷襲他們的三人之中地那位一字眉男。

  “不像,難道我上次是錯覺?”他有些失神喃喃。陳暮剛才俐落的一擊,他看得清清楚楚,然而卻沒有半分的讚歎之意,相反,似乎可以明顯感到失望之情。

  從他這個角度,能夠看到陳暮已經提著盧小茹準備離開。這距離陳暮大約有六七百米,他一直在密切地注視著陳暮的一舉一動。

  陳暮提著盧小茹,開始離開戰場。從高處俯瞰,陳暮便像一道虛影,在角落的陰影間高速穿梭。如果不是他始終高度集中注意力,也很難發現,這些陰影給了陳暮最好地掩護。

  該到了自己離開地時候,他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天空中的混戰。

  正在此時,警兆突生,他剛想反應,頸上一麻,整個人直挺挺向後倒去。

  看著世界在他眼中傾斜,他瞳孔中罕見地閃一絲驚慌。什麼時候?對方什麼時候來地?自己居然沒有絲毫察覺!他想看對方究竟長什麼模樣,然而身體僵硬就像木頭,絲毫無法動彈。

  他到最後還沒有看清對方長什麼模樣,因為他被提了起來,臉始終朝著地面。

  無心關注戰場,他可不覺得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陳暮提著盧小茹悄然離開。盧小茹被他敲昏,然後套上從那位殺死的卡修身上脫下的衣服。

  然而,還沒等他走多遠,維阿出現了。令他感到驚奇的是,維阿手上同樣也提著一個人。

  “這傢伙,你從哪里發現的?”陳暮認出維阿手上的那個一字眉男,不禁問道。

  如果沒猜錯,他應該是雷文家,而且應該屬於莫塞手下。難道雷文家也摻和進這場大戰?最讓他感到奇怪的,卻是維阿會把他提回來。以維阿的性格,很少會對什麼人如此上心。或者他更願意直接釘殺死對方來解決問題,而不是把對方敲昏拎回來。

  維阿沒有廢話,直接道:“跟我來。”說完,便在前方帶路。

  這裏還屬於戰場的範圍,兩人手上都提著人,倘若被人發現,陷入混戰可就不妙了。陳暮立即緊緊跟著維阿。

  如果說陳暮的前進是飄忽詭異的話,那維阿的前進卻給人一種剽悍之感,充滿了爆發力,有如獵豹。他每一步的幅度都不大,但每一步都像力量在腳下爆炸開來,而整個人就像出膛的炮彈,極具衝擊力。

  陳暮要竭盡全力才能跟上維阿,大概只有維阿這樣的變態,才能單純的憑藉肉體的力量達到這個地步吧。大泥鰍雖然不以速度見長,是畢竟是氣流卡,而且陳暮還知道,維阿並沒有盡全力。

  維阿提著一個人,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神態從容地徒手爬上二十二層。跟在他身後的陳暮即使有氣流卡,也覺得頗為吃力。

  “這裏。”維阿惜字如金,隨手把一字眉扔在地上,仿佛他扔的是一件東西,而不是一個人。

  相較于維阿的野蠻,陳暮要文明許多,知道手上的是易碎品,需要輕拿輕放。

  打量了一下周圍,陳暮好奇地問:“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在這裏,能夠非常清晰地看到整個戰場,但是卻還是相對比較安全。而且單向玻璃可以讓外面無法看到裏面。除非運氣實在糟糕,比如像最初面具男放的那道光柱正好轟到這間房,否則的話,普通能量攻擊造成的傷害有限得很。

  而且這間房間裏,還擺放著許多用來觀察的東西,比如遠視儀。遠視儀是使用一種的特殊卡片的儀器,它能觀察到很遠的地方。而且由於它的波動非常小,所以極難被發現。

  只是這玩意的價格非常昂貴,想弄到也很不容易。軍隊倒是有,但是軍品的管制一向嚴格。一般人想弄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陳暮饒有興趣地打開遠視儀,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的實物。遠視儀非常小巧,看上去和普通的眼鏡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戴上後,卻會發現,自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很遠景物。很快,他便喜歡上這東西,它實在是太方便了。

  戴著遠視儀,目光投向戰場,這一看,他立即被深深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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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5: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三節 金魚

  戰鬥開始進入尾聲,天空上只剩下零星的幾位卡修,其餘人都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非死即傷。田天嘴角溢著血,臉色蒼白,看上去妖異無比。而正叔臉色發黑,如果細心觀察,甚至能看到他的右手微微顫抖。凱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他怒目圓睜,然而卻透著深深的疲乏。相較之下,于果要好得多,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也早已經是破損不堪,但是無論是神情還是臉色,都要好不少。最令陳暮感到佩服的是他的目光,經歷這麼久的戰鬥,還能保持平靜的目光,實在強悍。

  而浩亦那堆卡修,此時亦只剩下七八位。有兩位卡修聯手在的他們周圍遊弋,這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殺傷。他們的經驗到底尚淺,往往顧左顧不了右,顧前顧不了後。片刻間,損失慘重。浩亦神色慘然,卻又無能為力。如果他完好狀態,這兩位卡修,他一個人便能搞定。但是如今,他不僅體力消耗殆盡,就是感知,也沒有絲毫剩餘。

  遠視儀捕捉得極為清晰,陳暮能夠看到他們每個動作,甚至他們臉上的每個細部表情。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遠視儀彈出的光幕僅僅只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但恰恰在在他眼前最舒服的位置,所以不僅能看到清清楚楚,而且戴久了也不累。這些卡修高手之間的戰鬥看得陳暮津津有味。他們每個人都有獨到之處,比如那個面色蒼白。穿黑色風衣的傢伙,他使用地波刃便相當特殊。每一片波刃並不是半月形,而是蝴蝶形。它的飛行軌跡詭異難測。和他對戰地中年人,藍極蛇線卡使用得出神入化,比起當年自己遇到的那位同樣使用藍極蛇線卡地卡修,不知道高明多少。而且,陳暮可以看得出來,這位中年人對藍極蛇線的能量結構一定做了相當程度的優化,否則的話。藍極蛇線的威力肯定無法達到這個地步。

  另外兩人的火拼則更為激烈。面具男釋放的是光束。這些光束最細地也有胳膊粗,最粗地則像一道光柱,而且它擁有的爆炸特性。能釋放這樣的能量體地卡片有幾種。但是與其特徵最吻合的,大概應該是極光束卡。而凱使用的能量彈,看上去沒有出什麼奇的地方,但是威力卻相當驚人。

  釋放能量彈類的卡片並不是太受歡迎,它們地威力雖然不小。但是在準確性方面。卻比起普通地卡片要差許多。而高手間,戰機一閃即逝。很有可能一場戰鬥你只會有一個出手的機會,他們更喜歡使用一些準確性更高地卡片。

  但是凱卻能把能量彈用得充滿了壓迫感。他的攻擊頻率實在太快,當能量彈如同雨點般傾泄而下時,它能籠罩一片範圍,可以大大彌補它在準確性方面的劣勢。說起來的並沒有太復雜的東西,但是他的攻擊頻率是普通卡修的兩倍到三倍。這是一個極為驚人的數字,這也就意味在同樣的時間,他能夠比普通卡修多出手一到兩倍。

  它的這張能量彈卡也和普通的能量彈卡不同,而是專門配合他的這種戰術,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地釋放攻擊。

  像凱,則是壓迫式的打法,主動創造機會。而田天每次出手,都讓人難以預測。正叔的老辣,于果的淡定從容。每個人的風格完全不同,但是卻有許多共通之處。比如他們的走位,非常合理,氣流卡的使用上,看得讓人心馳神搖。他們每一次出手的時機也極為巧妙,往往是對方最難受的時候。他們閃避時,從來不使用太復雜的戰術動作,全都是一些最簡單,最基本的戰術動作,但是比起那所謂的標準,要快不知多少倍。

  對於陳暮這樣的“新手”來說,這樣的戰鬥,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學習機會。上次他看過漠營雙子星之一的甦煒和霜月寒洲的一位女卡修之間的戰鬥,那場戰鬥比起這些戰鬥更精彩,水準也要更高。但是對於現在的陳暮來說,反而不如眼前的戰鬥給他的感悟更深。

  他的實力還不足以讓他領略到那麼高水準的戰鬥。相反,眼前的戰鬥雖然水準如那兩人,但是陳暮反而往往有所悟。比如他們之間的走位,對比自己的想法,總是會有新的想法。但是上次看過的那兩人的走位,在陳暮眼中簡直是無跡可尋,完全違背人類的常理,難以引起他的共鳴。

  維阿似乎明白陳暮的想法,並沒有出聲。忽然看到地上的一字眉男似乎有恢復的跡象,毫不客氣地在他背上踢一腳,可憐的一字眉男身體一僵,再次陷入無助的麻痹之中。

  陳暮完全沒有注意到維阿的動作,他瞪大眼睛,唯恐錯過一個細節。

  這場戰鬥,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因為,面具男突然發力了!

  面具男身子微微前傾,雙臂在胸前圈成一個圈,整個人就有如一尊炮,而他雙臂圍成的圈便是這尊炮的炮口。

  空氣中的能量波動一下子濃鬱起來,遠遠觀戰的陳暮甚至都能非常清晰感受到。天空中正在激戰的所有卡修都停了下來,田天和正叔臉色一變,一觸即開,兩人忙不迭地分頭疾退。

  浩亦驚恐地看著于果,心頭駭然,這個戴面具的醜男,實力居然達到這麼恐怖的境地!感受著這股如同實質的能量波動,他的心砰砰急促地跳動。在他周圍的卡修們,個個面無人色。有些人甚至身子在發抖,而那一直遊弋在他們周圍的兩位卡修,也停下手上的動作,他們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們的隊長。

  凱地臉色亦變了!他沒想到對方在這個時候,還留有餘地。他立即意識到雙方實力上的差距。

  然而此時。他再逃跑也來不及了,自己已經被對方牢牢鎖定。凱雖驚不亂。索性也不防守,此時防守所能起到地作用微乎其微。他鼓起剩餘的所有感知。能量卡內所有地能量,以驚人的速度通過他的卡片,在他手上成形。

  一個不起眼的能量彈再一次成形。

  空氣中又多了一份強烈的能量波動,然而,所有的卡修都明白,凱要輸了!兩股能量波動在強度上,就有著極為明顯差距。于果散發出的能量波動恍若實質。壓迫感十足。而凱地能量波動。雖然也強烈,但是眾人已經嗅出其中那絲強弩之末地味道。

  對方的困獸之鬥沒有引起于果神情的任何動容,銀色面具泛著幽冷光芒。肅殺地眸子不帶絲毫感情。

  “散!”輕輕吐出一個字,他平時刺耳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充滿威嚴與肅殺。天地間一亮!

  陳暮只覺眼前白茫茫一片,刺目熾烈的光芒主讓他眼前什麼都看不到。在身體自我保護意識的主導下,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足足十幾秒之後。他眼睛才恢復正常。看著空無一人的戰場。陳暮不由苦笑。遠視儀很好用,能夠非常清晰地捕捉到遠處地情景。但也正是這個原因,陳暮眼睛受地刺激遠比他不戴遠視儀時要大得多。那麼刺目的光芒在眼前釋放,自己地眼睛沒有瞎,就已經是萬幸了。

  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訓,陳暮心中無奈告誡自己,自己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他很好奇,面具男最後釋放的攻擊到底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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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2-7-2009 11:05:38 | 顯示全部樓層
  他的目光不由轉向維阿,露出詢問的神情,維阿肯定看到了。

  維阿卻無視了他的目光,指了指地上的一字眉男。

  “他在暗中觀察你。”

  陳暮心中猛地一凜,目光立即轉到地上的一字眉男身上。這個傢伙為什麼要在暗中觀察自己?而且還冒著如此大的危險進入戰場的範圍。陳暮忽然環顧四周,有些恍然道︰“在這裏?”

  “嗯。”

  “你有沒有問出什麼?”陳暮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嚴肅。對方的行為,有著非常明顯的目的性,這讓他心中大為警惕。

  “你來問。“

  維阿沒有廢話,掃了一眼周圍,手便朝桌上的水杯伸去。忽然,他似乎意識到水杯有些太小,看到旁邊擺放的魚缸,走過去,抱起有如櫃子大小的魚缸,走到一字眉男的身前。

  陳暮露出不忍卒視的表情。

  嘩,維阿把懷抱中的魚缸裏的水劈頭朝一字眉身上倒去。

  天氣已經非常涼,魚缸裏的水冰冷刺骨,一字眉男受激之下,立即打了個冷顫。尤其是兩條腿,有如青蛙大腿被燙了一般,抽動兩下。

  七八條肥碩的金魚在一字眉男的懷裏拼命地蹦跳不休,一字眉男成了落湯雞。

  他的臉色凍得烏青,一邊打著顫,一邊艱難地站了起來,懷裏的金魚落到地上,又跳到他的腳背上,肥碩的屁股不停扭動著。

  他一臉驚懼地的看著維阿,陳暮甚至能聽到他牙齒打顫磕踫到一起時發出的聲音。吞了吞口水,陳暮似乎都覺得自己有些涼。當初他也享受過類似待遇。有段時間,維阿嫌對練陳暮恢復的時間太長,便直接把他扔進水槽裏。值得慶幸的是,水槽裏的水溫要溫暖許多。

  看到今天這一幕,陳暮暗自在心中發誓,這一輩子絕不能在家裏養金魚。

  雖然驚懼,一字眉男還是表現出相當水準的鎮定,他看著維阿,在等待維阿的問話。他手上的度儀已經被對方解除了,而就算有度儀,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勝算。對方的實力高出自己太多,在這種情況下,還去做不自量力的嘗試,那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陳暮頗為佩服這位一字眉男,他自認為在同樣的情況下,無法表現出像對方這般的老練與鎮定。

  看到維阿的表情,陳暮就明白,問話的任務落在自己身上了。

  “你為什麼暗中觀察我?”陳暮問。說實話,他感到有些奇怪,他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對方居然專門在暗中觀察自己。他的第一反應是莫塞派來的。但他覺得不不大可能,自己上次的反應應該很明確地表示了自己立場,如果他清楚自己實力的情況下還派人來惹事,那就愚蠢到無可救藥。然而,從那天他見到的莫塞的第一眼起,他就不覺得莫塞像這種人。

  一字眉男默然不語,神色間似乎有些掙紮。

  維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維阿的這一眼重若千鈞,立即讓一字眉心中掙紮的天秤發生了決定性的傾斜。

  “我想知道你的流派。”

  “流派?”陳暮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流派這個古老的詞,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提及,更何況陳暮這個沒有經過系統學習的人。他對這些東西的瞭解大多是一些隻言片語。他對流派的瞭解,只限於知道一個流派時代,還有神秘卡片裏面提及的十字夜,其他的東西他一無所知。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和流派聯系在一起。

  “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一字眉男看了一眼陳暮,補充道︰“第一次我們進入大樓的時候。你隱匿的方法,我覺得有些熟悉。”

  一字眉男的神情坦然,倒不像在撒謊。

  陳暮不由仔細地回想那天的情景,那天自己的突然偷襲,還擊傷了他們的一個人。那天的自己用的隱匿方法是自己獨創的“偽斂息法”,怎麼和流派沾上關系了?

  等等!流派?陳暮猛然想起,斂息法不正是出自一個叫做十字夜的流派嗎?難道是它?越想陳暮越覺得有可能,自己的“偽斂息法”就是來源於十字夜的斂息法。不過神秘卡片中關於十字夜的記載只有廖廖兩句,而那兩句中,陳暮根本對這個流派無法有個實質性的瞭解。

  靜靜地看著陳暮的臉色變幻,一字眉男反而變得篤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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