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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辣手摧花

方想-[卡徒](連載中)(更至:第六百一一節 大結局(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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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1: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五節 莫布里的雄心
雪花卡修團。

莫布里看到手上的請柬,凝神思索,打開通訊卡:「青青小姐,現在有空嗎?」

「莫團長有事?」青青不食人間煙火的聲音飄渺如雲。

莫布里心中一痛,這種疏遠感從一開始便沒有改變,哪怕現在,自己與她的距離也沒有接近分毫。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近這位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女人,她不需要刻意表現,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清冷疏遠便已經令莫布里幾乎要窒息。

看著光幕上那張淡雅如畫的臉,莫布里心中痴然。他許多次想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意,卻每一次都被她巧妙地推開。她是如此聰慧,就像一位深不可測的劍客,在他還沒有出招的時候,便已經封死了他所有的路線。每次他要開口時,她總是先知先覺般把話題岔開,或者飄然而去。

不過,莫布里終究是豪傑人物,心中再難受,臉上卻不露分毫,笑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借助一下青青小姐的智慧。」

「莫團長過譽了,青青稍候就至。」青青沉吟片刻,便很爽快地點頭。

一分鐘後,青青來到莫布里的辦公室。

莫布里遞出手上的請柬:「我今天剛收到的,很有意思。」

「霜月寒洲?」青青有些訝異,不過旋即露出若有所思。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是霜月寒洲。霜月寒洲這個時候舉辦這個峰會,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莫布里硬朗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青青把手上地請柬遞迴給莫布里。淡淡道:「霜月寒洲想藉機整合天冬裡區地力量。現在時機正好。」

「哈哈。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莫布里爽朗地大笑。忽然目光暴漲。霸氣四溢:「青青小姐覺得我們可有資本去分一杯羹?」

「若是以前。不夠。但是現在。勉強可逐之。」青青絲毫不受影響。語聲依然淡然。

莫布里地霸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苦笑地摸著下巴:「青青小姐說得真是實在。勉強可逐之。哎。能勉強也可以了。」

霜月寒洲地打算兩人都是心知肚明。霜月寒洲想藉著局勢地力量。把整個天冬裡區地各個大大小小勢力組合成一個聯盟性質地大團體。以增強在這個亂世地生存力。

一旦這個聯盟能夠形成。就意味著一個巨無霸就將成形。整整一個華區地力量整合在一起。將前所未有地強大和恐怖。

這樣一個大團體,不是某個勢力能夠控制的,就是霜月寒洲也不行。它必定會成為各個勢力妥協的最終產物,而如何能夠在這個集團中謀得一席之地,謀得話語權,才是莫布里在意的。

不得不說。霜月寒洲地魄力超乎人們的想像。為了能夠達到這個目的,他們甚至願意放棄絕對的控制權,但是可以想像。假如這個新團體成形,霜月寒洲在其中也將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他們雖然無法決定這個巨無霸朝哪走,卻能夠在很大程度影響它的方向。

莫布里也很明白,一旦整合真的完成,那麼天冬裡區再也沒有其他勢力的生存空間。與其如此,不如早點加入,能夠佔據一席之地,這才更符合雪花卡修團的利益。

這段時間,由於刺激液投入使用。雪花卡修團地戰鬥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而且現在的局勢,雪花卡修團這樣擁有強大戰鬥能力地團隊才擁有更大的價值,這也令莫布里躊躇滿志。

「莫團長,不知有沒有陳暮的消息?」青青忽然問。

「陳暮?」莫布里頓時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他神情如常地搖頭:「還沒有。我們的人都盯著雪絲蟲卡修團基地的外面,到現在為止,沒有發現任何陳暮的蹤跡。」

「他去哪了呢?」青青罕見地皺起眉頭,喃喃道。這是她是疑惑的地方,陳暮一個人拋下這麼多人。而不見所蹤。遊歷之歷的狗屁理由她根本不信,一位制卡師,會單人匹馬跑出去這麼久而沒有一絲音訊?就連卡修,在眼下局勢這般混亂的情況下,都不會跑去遊歷。

他到底去做什麼了?青青地好奇心被撩撥到極點,可偏偏沒有一絲頭緒。

莫布里心下一跳,也不接腔,索性裝作盯著手上的請柬作出發呆狀。

過了半晌,青青抬起頭。丟下一句便飄然而去。

「陳暮的事。還需要勞煩莫團長了。峰會一行,如果方便的話。還請讓青青隨行。」

陳暮看著眼前的桑寒水,有些犯難起來。按照他的本意,是打算問完就乾脆殺掉。可是桑寒水配合無比,而且他的學識也贏得陳暮的尊重。陳暮雖然已經並不忌諱殺人,但也僅僅是不忌諱而已,本質上,他還只是一個普通少年。

可是如果這樣把桑寒水放了,那又有太多的隱患和不確定因素。

眼角餘光瞥見正在指導步默訓練地維阿,心中靈光一閃。

「維阿,他交給你了。不要讓他跑了。」陳暮對維阿道。

維阿哦地應了聲,看也沒看桑寒水一眼。桑寒水鬆了一口氣,沒有人會想死,他自然不也例外。他現在只擔心這兩人會用什麼手段來收拾自己,心中難免有些惴惴。不過他也知道,沒有度儀、沒有卡片的情況下,他形如廢人。

再加上他心態的變化,心中那股戾氣已經消散。他極擅察顏觀色,知道喬元似乎並不想殺自己。喬元態度的變化,多少有些令他感到驚訝,但是對他來說,這總是件好事。

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喬元幾人的訓練。

眼前的景象和他調查而來的情報有著截然的區別。按照他情報,這喬元應該只是一個人才對。什麼時候,他身邊又多出了兩人?

再看這兩人,桑寒水越看越是心驚。

那個叫做維阿的正在指導小孩訓練,他們正在訓練地居然是無卡流!無卡流。天啊,這年頭還有人練無卡流!桑寒水只覺得口乾舌燥,不知不覺中,背上已經汗得透濕。

而當他看到維阿親自演示時,一拳把堅固異常地靶子打得粉碎,他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他現在才明白那喬元為什麼讓這個叫維阿地傢伙來看住自己。

天啊。這傢伙簡直就是非人類!

想著自己沒有度儀,沒有卡片,在這個非人類面前,和小雞沒有什麼區別。在他腦海中,自己被幻想成一隻瘦弱的小雞,被一隻粗壯有力的大手掐著脖子舉在半空中,自己兩隻蘆材棒般的雙腿在空中拚命地掙扎彈動,而那隻手像鐵鉗一般有力……

桑寒水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目光怔怔地看著那個粉碎的靶子。他很確定,自己地脖子絕對沒有那個靶子那麼堅硬。

自己還是離這個傢伙遠一些吧,桑寒水有些驚恐地想著。

在經歷最初的驚恐和震驚之後。桑寒水很快就適應了,隨著維阿的破壞力不斷地展現,他已經開始麻木了。他現在更好奇的是,這喬元究竟是什麼來歷?身邊竟然還暗藏如此厲害的無卡流高手,而且還隱藏得如此之好。

桑寒水忽然笑了,扎爾干暗流激盪。他很期待,當那些激流如果不小心撞上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很快就到了吃飯的時間,這次送來的飯菜比平時要多許多。大概是阿桑看到陳暮把桑寒水也提進了訓練室的緣故。

「吃慢點。」陳暮看著步默狼吞虎嚥地模樣,有些擔心地道。步默吃飯的樣子實在有些駭人,盤子裡的米粒幾乎直接掃進他地嘴裡。

陳暮剛吃完三口,步默面前的盤子便空了。

等陳暮吃完一半,步默已經吃完三份。除了維阿還能保持鎮定外,陳暮和桑寒水已經徹底呆了。陳暮之前已經覺得自己的飯量不小,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忽然間,陳暮覺得維阿似乎對飯量比較大的感興趣。那隻肥狗如此,到了步默這更進一步。

以至於,陳暮不得不再叫五份。、

最後的統計結果是,步默一個人吃了十二份標準餐。包括陳暮在內,眾人只有無語的份。

雪絲蟲山谷內。

巴格內爾和奚平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外面有人在盯梢。」巴格內爾沉聲道,他對這一套實在太熟悉了:「查清楚了是誰麼?」

「嗯,查清楚了。是雪花卡修團的人。」奚平的臉色也同樣難看。他們誰也沒想到雪花卡修團竟然會派人在暗中盯梢,這是個非常不友好地信號。

「雪花卡修團?他們想做什麼?」巴格內爾皺著眉頭,按理說。他們此時與雪花卡修團正處於蜜月期。對方怎麼會做出這樣不友好的舉動?

「還不知道。」奚平忽然道:「你還記得麼?上次雪花卡修團團長莫布里還問起過老闆,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我們剛剛達成協議,他這個時候找老闆會有什麼事?」

「有可能!」巴格內爾霍然驚起:「這些暗梢就是在那次之後就出現了。難道他們的目標是老闆?」

巴格內爾和奚平兩人面面相覷,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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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2: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六節 【小孩】

  “夫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已經偵察清楚了,霜月寒洲的援軍離這還有一天的路程。”一位卡修恭敬地問道。

  “哦,他們到是來得快。打援吧,也不知道是誰布下的這個局,我們順便幫他們一把。”甜糯滑膩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

  坐在上座的,赫然是曾在羅柚市的法亞夫人,她臉上依然戴著面具,倒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令人不敢直視。倘若陳暮看到她,一定會很驚訝譙原那次為什麼沒殺死她?也一定會很納悶她是如何從羅柚市那個死地逃出來的?

  “根據我們的情報,是天紋。”卡修頭都不敢抬,那雙眸子實在太勾人,他唯恐在夫人面前出醜。夫人的身份尊貴,稍露褻瀆意味,下場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不僅僅是他,所有的卡修都老老實實低著頭,不敢與那雙眸子接觸。

  夫人哧地笑了:“天紋要是有這樣的眼光格局,早就不是眼下這般不大不小的局面了。”

  “夫人英明!”

  “咯咯,馬屁就不要拍了。哦,想起來了,我上次讓你們調查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了?”夫人的話裏還是笑吟吟,但是那雙勾魂眸子卻突然變得寒氣四溢。

  “夫人,我們發動了在天冬裏區的所有力量,但是收穫甚微。”卡修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回答:“您說的曹東,的確曾進入了天冬裏區,他們最後消失的地方是橡樹小鎮。而且我們還發現,聯邦綜合學府似乎也在尋找他們。”

  “聯邦綜合學府?”夫人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她喃喃道:“唐含沛難道也對他感興趣?”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不錯不錯,唐含沛從他手上買到的海星堡。哼,要不是有海星堡。他怎麼可能殺得死譙原?難怪難怪!”

  聽著夫人自言自語,下面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所有人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夫人沉吟片刻方緩緩道:“曹東的手下有兩個領頭的,一個叫作巴格內爾,另一個叫奚平。查不到曹東,你們看能不能查到這兩個人。記住,一有消息,馬上向我彙報,不管什麼時候。”

  “是!”手下卡修齊齊凜然領命。

  夫人地思緒有些飄飛。羅柚市地那段經歷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一向自詡智機無雙地她。也就是在那次。遭受了最為沉重地打擊。而她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曹東在暗中出手。可笑地是。自己居然一無所覺。她差一點成為羅柚市無數亡魂中地一個。就差一點。

  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這個人!

  曹東。你給我等著!夫人在心中咬牙切齒地想道。

  此時。一名手下上前。小心地問道:“夫人。那喬元怎麼辦?”

  “喬元?”她看過喬元地資料。那張奇醜無比地臉給她留下了深刻地印象。作為新晉黑線星榜地高手。他又在不久前打敗了黨含。可謂風光無二。最令她覺得奇怪地是。這喬元就仿佛突然間從地下冒出來一般。他們查不到他相關地任何資訊。

  夫人沉吟片刻方道:“我們有沒有可能把他招攬過來?”

  幾位卡修面面相覷,才有一名卡修略顯遲疑道:“這個可能性不大,曾羽山也曾對其流露過這方面的意向,但是被拒絕了。”

  “哦,那就不用管他了。”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瓊鼻發出的輕微呻吟,讓房間裏的卡修們血壓陡然齊齊飆升。

  注意到這些卡修的尷尬,夫人咯咯地嬌媚一笑:“紮爾幹城裏地事,就交給天紋吧。我們只要看好戲就成了。”

  “是。”

  材料齊全,陳暮也開始動手。雖然有段時間沒有製作卡片,但是他的動作毫不見生疏。為了避免干擾,他不得不另外找一間房間。

  雖然籌理論對他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但是製作專門的籌卡次數卻少得可憐。而且這次,他地目極為明確,他要製作一張專門用來計算的籌卡。

  這張籌卡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計算!籌卡本來就是用於計算,但是那種程度顯然無法讓陳暮滿意。他決定把籌卡的計算功能發揮到極致。

  花費了三天。他終於製作成功。

  灰色的卡身,咖啡色的構紋。有些不起眼,它的卡身上也找不到任何星級的標誌。這樣一張卡片,是陳暮第一次如此大膽對籌理論運用的實驗品。

  它和陳暮以前製作的任何一張卡片都不相同,卡片表面地構紋密密麻麻,許多線條纖細得比發絲還要細,卡片的兩面全都佈滿了這條的線條。這些線條是如此複雜,就算是陳暮自己咋一眼看上去,也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當成品擺在他面前,他都有些驚訝和意外,自己竟然完成一張如此複雜的卡片!下一秒,強烈的自豪感充斥在他心中。

  從只會製作一星能量卡,到現在,能製作如此複雜的卡片,不知不覺中,他才發現,自己的進步有些超乎他的預料。自豪之餘,卻難免心生感慨,固然有著無數的幸運,但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其間又有多少艱辛多少汗水!

  把卡片插入度儀,他想檢驗一下這張卡片。啟動度儀,由於是輔助卡片,它只需要極小一縷感知便能發動。為了安全,陳暮在卡片加上保密作用地構紋,只有當感知的頻率達到一個特殊的數值,才能啟動這張籌卡。

  陳暮手上度儀一亮,只見無數銀光閃耀,就仿若一個星團突然爆裂開來。

  銀光散去,一個奇異的景象出現在房間裏。只見陳暮就仿若處於宇宙星河之間,無數大大小小的銀光分佈在整個房間的每一寸空間。每一點銀光就像一顆星辰,它們緩緩地運行。而在這些銀星之間,不時有一些粗線不一的銀色線條在蜿蜒遊動。最迷離的卻是那些透明有如水晶的平面,每個平面大小不一,看似雜亂無章地分佈著。

  點、線、面。還有幾者構成地更複雜地三維結構和多維結構……

  陳暮有些呆滯地看著這奇異的景象,大腦險些當機。

  如此奇妙,如此神秘地卡片,真的是自己製作的嗎?他下意識地吞著口水,他忽然想到自己在東商衛城低級幻卡俱樂部見到的那張出自大師切莫西赫地星辰演化幻卡。自己製作的這張卡片,比起那張卡片更震撼。更迷人!

  震驚之余,陳暮心中的情緒到頓時有些怪異。能製作出這樣一張神奇的卡片,無論是誰,都難免生出得意和驕傲。可是,對於一位制卡師來說,連自己製作的卡片都無法預測,那也只能說明他的學藝不精,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看來自己對籌卡的掌握還是太膚淺啊!

  在心中好好自省了一番,陳暮方抬起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這些雜亂的銀星、線和面上。

  突然間,陳暮發現一個更棘手地問題,這張卡片。連他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該怎麼使用。

  天啊!剛才心中還殘留的得意和驕傲頓時煙消雲散,制卡師連自己製作出來的卡片都不知道該怎麼用,說出去,這絕對是制卡師奇恥大辱!

  這些銀星和銀線和平面,就仿佛是一群頑皮地孩子,理都不理陳暮,自顧自地玩自己的。這也令陳暮心中的鬱悶更增一分。

  好不容易以為是自己制卡技藝有了新的突破,沒想到打擊卻是接二連三地出現。看著這燦若星河。閃耀華麗的玄妙美景,陳暮怎麼都覺得似乎在嘲笑自己的無能。

  他索性坐在這星河中,閉著眼睛思考其中的規律。

  閉上眼睛專心思考的陳暮沒有注意到這些點點銀星,四處亂竄的銀線,還有千奇百怪地透明面,正在一點點地發生著變化。

  籌卡理論深奧至極,陳暮這一沉下心來思索,只覺得千頭萬緒。饒是他素來覺得自己的腦子頗為靈光,也幾欲炸裂。

  不得已。他只有暫時停止思考,卡片也被他收了起來。

  這張卡片被他命名為小孩,是指它們像小孩一般不聽話。本以為自己能夠製作一張輔助計算類的卡片,可以推算出黃金言鎖剩下的言,沒想到,搞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卡片。想想自己為了材料,不僅在路上與黨含打了一架,還差點栽在桑寒水手上,結果卻得出這樣一張令他備受打擊的卡片。

  桑寒水看到陳暮陰沉著臉。很識趣地閃至一旁。這些天。他可謂心驚膽顫,每天旁觀無卡流的訓練。讓他的脆弱神經變得更加脆弱。

  他對無卡流終於有了極為深刻的理解,在他看來,所謂無卡流地真諦----就是先摧殘自己,然後再去摧殘別人。看那小孩每天的訓練,桑寒水覺得倘若是自己的話,估計已經死了好幾個來回。

  越看他心底越冒寒氣,這小傢伙這麼狠地摧殘自己,那以後,摧殘別人起來,可該怎麼個狠法啊!

  自此,在桑寒水心中,危險性最高的職業,赫然便是無卡流。

  維阿突然抬起頭,看向訓練室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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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2: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七節 手段


「有人來了。」維阿面無表情道,說完閃至桑寒水身旁,右手輕輕砍在其後頸。可憐的桑寒水還沒反應過來,兩眼一黑,直接昏過去。眨眼間,維阿便提著桑寒水,帶著步默消失不見。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陳暮到現在還搞不明白維阿是怎麼隔著老遠便能發現別人。其實他在這方面有相當的優勢,他的感知對實物的覺察性要超過對能量的敏感性。可即使這樣,維阿的探測範圍要比他大得多,除非他使用蛇鏡,才有可能強過維阿。

打開門,是阿桑,她身後俏立著一位年輕的女子。

「喬先生,這位是霜月寒洲的藺瑤小姐,她希望能夠見您一面。」阿桑小心翼翼道。

霜月寒洲在她們這些人眼中,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她們根本不敢忤逆。所以當藺瑤提出這樣的要求,阿桑明知道這樣有可能會引起陳暮的不悅,卻還是只有帶她前來。

霜月寒洲對天冬裡區民眾的影響力根深蒂固,這是數百年不斷積累形成的。這樣的威懾力,遠不是其他卡修能夠比擬。

陳暮倒沒有表現出不悅,對於阿桑的無奈,他其實是頗為理解。從小生活在社會的底層,他對這個社會的某些規則理解得十分透徹。「什麼事?」他沒有為難阿桑,而是把目光投向她身後的藺瑤。

藺瑤穿著一套淡綠色的戰鬥服,十分清爽怡人。及肩的長髮,配上她這套淡綠色的戰鬥服,說不出的舒服。加上身為卡修,經過系統的訓練,身材絕佳。明眸皓齒,一張瓜子臉,尖尖的下巴顯得精緻誘人。

藺瑤微微一躬,態度恭謹,帶著幾分楚楚可憐:「喬先生。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希望您能幫助我們,拜託了。」

「麻煩?」陳暮沒有馬上答應。

「是地。相信您也知道。扎爾干突然彙集了大量地卡修。其中不乏好手。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地目地是什麼。但是就在上午。我們學校派往這裡地一支隊伍遭到了襲擊。我們懷疑。這些人是衝著我們霜月寒洲而來。」藺瑤語聲清脆。條理清晰。

看到陳暮依然不為所動。她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之色。但是依然按捺住:「喬先生。假如您能夠此時伸出手。您將得到我們霜月寒洲地友誼。就算喬先生您不希望被束縛住。但是偶爾也會遇到一些麻煩地問題吧。這對您來說。多一個選擇。豈不是多條後路?

本來。今天是曾學長親自前來地。只是突然情況有變。無奈只有小妹前來。臨走前。曾學長就曾發過話。倘若喬先生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我想。喬先生既然願意幫助阿桑小姐十天。何不也幫我們幾天呢?」

藺瑤心中有足夠地把握說動喬元。她在來之前便已經調查清楚。在她看來。連阿桑都能夠僱傭得動喬元。他們有足夠地籌碼來吸引他。他們甚至能夠拿出一些不錯地卡片和傳承。這對於卡修來說。可是有著致命地吸引力。而倘若喬元貪財。喜歡歐迪地話。對他們來說。這是更簡單地一件事。

在她看來。喬元現在之所以還沒答應。只不過是在待價而沽罷了。只要自己開出足夠優越地價碼。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然而出乎她地意料。陳暮很乾脆地搖頭:「對不起。我沒興趣。」

藺瑤一愣,她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喬先生不妨再想想!難道在喬先生眼中,我們霜月寒洲還不比一個商行值得幫助?」

這話一出,一旁的阿桑面色頓時難看起來。話一出口,藺瑤也覺得有些不對,但是此時心中焦急地她已經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她緊緊地盯著喬元。這張奇醜無比的臉,在她眼中變得愈發令人憎惡起來。

藺瑤不善的語氣其實陳暮是無動於衷地,這樣的事才不值得他動氣。但是想起自己現在喬元的身份。他還是堆起不悅的表情。冷冷道:「這種事不需要藺小姐替我作決定。對不起,我要訓練了。」

說完。不等藺瑤反應過來,他直接啪地把門關上。

倘若是其他卡修,絕對無法不動心。但是對陳暮來說,眼下的扎爾干就是一個大漩渦,他唯恐避之不及,怎麼會主動往裡面鑽?這裡面的水深著呢,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可能連渣都不剩。最近幾戰的勝利並沒有讓他得意忘形,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他本來就不想引起六大的注意,又怎麼會主動往霜月寒洲靠?

似乎衝突要開始了,陳暮在心中琢磨著,是不是趁早離開,要是受到波及,那可就不妙了。

忽然,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老王心跳很快,但當他看到身邊的同伴都在時,懸緊地心不由微鬆。

「老王,我們這是在哪?」另一名同伴老盧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兩人一起搭檔很久。他們是一群記者,本來正準備去進行一個採訪,卻忽然遭到襲擊,兩人都被打昏,等他們醒過來,周圍的環境十分陌生。

「我也不知道。」老王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他已經注意到,周圍除了他和自己搭檔外,還有許多陌生人。不過作為一名記者,老王的眼光十分老辣。這些人和他們一樣,都是記者,其中還有幾個眼熟的。

幾乎所有大一點的平台記者都在,老王似乎嗅出其中陰謀的味道。

忽然有人推門而入,一位神色冰冷的卡修走進來。他渾身散發著寒氣,陰沉的目光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選擇閉嘴。一位記者,首先必須學會察顏觀色。

「我想,我就不需要解釋什麼了。各位,這裡是扎爾干市,這裡正要發生很多大事,我想各位一定會很感興趣。不要和我廢話,我沒耐心地。你們只需要乖乖把這裡的一切都報道出去,我相信你們的主編。你們的平台,一定會非常非常感興趣。你們會因此受到嘉獎,唔,會因此名聲大噪。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喜歡接下來的節目。當然,對於一些不合作的傢伙。我是沒有太多的耐心地。哼,你們的所有資料都掌握在我們手上,你可以不珍惜自己地生命,但是不要拉你們地家人作陪葬哦。」

這些記者頓時一陣騷動,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激憤,不過沒有人開口。

「夠了!」卡修冷哼一聲,目光陰沉地緩緩掃過每個人:「帶上你們吃飯的傢伙,會有人帶你們去該去地地方。」

緊接著老王和他地搭檔老盧被渾渾噩噩地被帶至一個地方。

他抬頭看了一眼,這是一家商行。名叫奇奇商行。以他豐富的閱歷,他從未聽過這個商行的名字,想必是一個不出名的商行吧。他心中好奇的是。這些人把他們帶到一個並不出名的商行做什麼。

他隨即注意到奇奇商行外面已經圍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這些人在這做什麼?

「快點!他媽的不要磨磨蹭蹭!把設備架起來!」身旁的卡修不耐煩地催促他們。

老王和老盧兩人對視一眼,很識趣地把設備架起來。他們發現,這裡並不止只有他們一家平台,而是有許多家平台地記者都在,他們也無奈地架起設備。

剎那間,整個聯邦的許多平台上齊齊出現十分詭異的一幕,一家奇奇商行出現在各個平台。而前線記者們眾口一詞地說。這裡即將有一件十分轟動性地事情發生云云。

這立即把聯邦民眾們的胃口都調動起來。

奇奇商行門外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戴著面紗的夫人混在其中,她身邊立著一位身形高挑的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青銅面具顏色艷麗,猙獰古樸,周圍人都下意識地離這人遠一些。他的另一側,是一名長髮銀環的男子,赫然是前幾天敗在陳暮而逃走的黨含黨含臉色有些蒼白,他地目光每次觸及到身邊的青銅面具男子時,都不自主流露出深深的驚懼。

夫人輕笑道:「沒想到。這一場序幕卻是在這裡展開。嘖嘖,這天紋這一手還真是有創意。只是,這喬元有些倒霉啊。聽說他們之間有仇怨?」

黨含連忙恭謹回答:「是的,夫人。喬元殺了天紋的小隊長莫塔,並從他手上奪走了黃金言鎖,而且還重傷了另一個隊長靳陰。」

「哦,難怪了。據說,這黃金言鎖很厲害?」夫人看似隨意地問道。

黨含心中一跳,汗水剎那間浸透了後背:「小人是無意中從一位卡修口中得知。這張黃金言鎖是從流派時代流傳下來的卡片。威力強大。」

「既然如此,那這張卡片就不能落在天紋手上。」夫人淡淡道:「好好幹。我又怎麼會吝嗇一張卡片呢?」言語間,充滿自信,彷彿卡片已經落在她手中一般。

黨含大喜:「謝夫人大恩,小人肝腦塗地,誓死效忠夫人!」

「你倒是個識趣的人物。」夫人輕笑一聲,接著轉過臉:「我們看戲吧。倘若我沒猜錯話,天紋拿喬元開刀,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話音還未落,人群一發喊,哄地朝奇奇商行衝去。奇奇商行的護衛在這樣的衝擊下,脆弱無比,立即崩潰。

人都有隨眾心理,許多人曾目睹喬元地厲害,本不敢肆,但是人一多,他們往往頭腦一熱下意識地就跟著衝了進去。

夫人饒有興趣地舉步跟著進去,黨含連忙上前替她擠開人流,而青銅面具男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夫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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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3: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八節 狠毒

藺瑤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惱怒可想而知。她從未見過像喬元這般不識抬舉的傢伙,本來她以為自己親自前來,喬元定不會那麼直接地拒絕,然後她再慢慢磨,事情應該就可以成了。她是有資本擁有這樣信心的,以她的相貌氣質,以她的身份家世,她還沒有被人如此乾脆地拒絕過。

喬元的拒絕是如此乾脆,如此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是如此沒有留下一絲餘地!

她素來自視甚高,這次她本來是想在曾學長面前展現一番能力,誰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給面子,行事完全超乎常理,她結結實實吃了個閉門羹。

藺瑤正處在暴走的邊緣,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她深深地吸一口氣,強自令自己冷靜下來。她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把話說得那樣滿了。這下好了,倘若不能說動喬元,回去丟人就丟大了。

阿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中卻暗爽不已。藺瑤的有些話說得十分難聽,而且當著她的面毫無顧忌,沒有表現出一絲尊重。

現在見藺瑤陷入困境,她也保持緘默,冷眼旁觀。

忽然,嘈雜聲響起,兩女齊齊露出驚容,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呼啦一大群人衝了進來,其中有許多扛著設備的記者。

藺瑤臉色劇變,雖然她還沒有想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隱隱感覺不妙。阿桑亦是臉色微變,心中疑惑,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記者?

不過好在兩人都不是普通角色,很快保持鎮定。

「哇,兩個美女啊!太漂亮了,快拍快拍!」

「沒想到這窮鄉僻壤也有這個級別的美女。不虛此行啊……」

「這兩個女人是誰?」

「其中一個是霜月寒洲的學生,好像叫什麼藺瑤吧。另一個就是這家商行老闆的女人,極品吧!」說話的人聲音不大,但在嘈雜的環境中竟然清晰異常。

「霜月寒洲!」記者們聳然動容,如果說他們剛才還在懷疑這些人故弄玄虛地話,他們現在反倒相信,這裡肯定有新聞,而且是大新聞!

「藺小姐,藺小姐。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霜月寒洲又有什麼新動向嗎?或者霜月寒洲想增強對扎爾干地區的影響力?」一位反應快的記者就像連珠炮一般一口氣問出許多問題。

老王冷眼旁觀,他心中像明鏡般,有人想搞霜月寒洲!他看向那些領頭髮問記者的目光就像看傻瓜一樣。得罪了那幫劫徒是死路一條,但是得罪了霜月寒洲。那以後的日子也絕對不好過。

但是他也很好奇,霜月寒洲的人怎麼會突然來到扎爾幹這個毫不出名的地方。霜月寒洲是六個學校中唯一一所女學員超過男學員的學校,重女輕男是霜月寒洲的傳統。這也造成了女學員在學校中擁有較高地地位,所以當記者們在得知眼前的女人就是霜月寒洲的學員時,怎麼可能不激動?

只要和霜月寒洲相關地新聞。基本上就沒有小新聞。

藺瑤頓時有些慌了手腳,她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不過當她看到那些被扛在記者肩上地設備時。她立即明白,這一定是在現場直播。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不起,各位,我們只是在執行一個普通的任務。」

「我們?」記者們敏銳地抓住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當時便有記者問:「藺小姐,請問與您隨行的,還是誰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她無奈之下只有把隨行地人員都報了一便。*而當她提到曾羽山時,所有記者的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

曾羽山地名頭他們還是知道,這次所謂的普通任務竟然是曾羽山帶隊。那絕不會真的像藺瑤說的那般普通。

有一位記者注意到兩人身後緊閉的門。不由發問:「藺小姐,請您剛從裡面出來嗎?您是否與這位奇奇商行的小姐有什麼協議呢?」

阿桑臉色微變。她沒想到,自己也被牽扯進去。

藺瑤突然靈機一動,笑吟吟道:「是的,我們霜月寒洲已經與奇奇商行達成協議,雙方組成合作夥伴,我剛才就是在與阿桑小姐商談此事,我們認為奇奇商行是一家潛力巨大的商行,值得我們關注。」

哼,她拿喬元沒辦法,並不意味著她拿奇奇商行沒辦法。她就不相信,奇奇商行會當著這麼多人開口否認。剛才阿桑表現出來對霜月寒洲的仰視,讓她心中把握十足。只要與奇奇商行達成協議,喬元受僱傭奇奇商行,那她只需要向阿桑施加壓力,至於喬元,就交給阿桑想辦法了。\

雖然她不知道喬元為什麼會接受阿桑的僱傭,也許兩人有不一般地關係吧,她有些惡意地想。

阿桑臉上地血色剎那間褪得一乾二淨,她萬萬沒想到藺瑤會玩這一手!

奇奇商行在霜月寒洲面前,只不過是一個小得不再小的商行。雙方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這樣地唯一結果便是,奇奇商行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除非他們能找到另外一家可以和霜月寒洲抗衡的勢力作靠山。

藺瑤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把這話說出來,便徹底坐實了雙方的關係。阿桑清楚藺瑤的目的是什麼,她也同樣清楚,倘若自己否認,又會是什麼結果。這家傾注了父親一輩子心血的商行,會在明天消失。

藺瑤這一手,實在太陰毒!

藺瑤笑吟吟地,剛才的惱怒才就不翼而飛,她心中得意無比。自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一個如此絕妙的主意,如何叫她不得意?

她心下一動,趁熱打鐵道:「阿桑小姐,擇日不如撞日。*如此重要的時刻,何不請喬元先生與大家見上一面?」

「喬元!啊,難道是那個擊殺莫塔,打敗靳陰的喬元?」

「聽說他最近還打敗了黨含……」

這些記者頓時激動起來,喬元這段時間突然憑空冒出來,緊接著以火箭般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瘋狂飆升。他們雖然知道喬元之名,但是對這裡具體地事情卻不清楚。記者們此時方明白,原來霜月寒洲是衝著喬元來的。

阿桑臉色蒼白,神色木然。緊咬著唇,默然轉身。

她呆呆地面對關閉的門,用盡全身的力量抬起右手。然而右手卻彷彿定在半空中,無論如何也敲不下去。

藺瑤得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阿桑小姐莫讓大家久等了哦。」

阿桑閉上眼。眼淚再也無法遏制,悄然滑落,在咚咚敲門聲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門咿呀一聲打開。

外面的記者個個伸長脖子,想一睹喬元的真面貌。可惜裡面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阿桑緩緩走進。門緩緩關上。藺瑤很想進去,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進。誰知道喬元會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她現在反而有些相信自己剛才突然冒出來地想法。倘若這兩人之間沒什麼貓膩,這喬元為什麼光是對自己的態度這麼差?

訓練室內,陳暮看著形如木偶的阿桑,心中無聲輕嘆。剛才外面發生了什麼,他聽得一清二楚。藺瑤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令他厭惡至極。她這般做,無論事態怎麼發展,阿桑和奇奇商行都將成為犧牲品。

「你不用求我。我是不會趟這趟混水地。」陳暮打破沉默。緩緩開口。

這趟混水有多深,他很清楚。他一個人的力量在這趟混水中微不足道。而且他敢肯定,一旦他陷入這個漩渦之中,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無論天紋和霜月寒洲,都沒安好心。

阿桑眼中露出絕望,她用力地咬著唇,渾不知雪貝般牙齒把嘴唇咬破。精緻無瑕的臉不見一絲血色,蒼白的唇上點點血跡觸目驚心。

「我需要怎麼做?我地身體夠麼?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阿桑顫聲問道。沒等陳暮回答,她伸手一點點解開衣裳,她的身體、她地手始終在顫抖,她的目光牢牢抓住陳暮的眼睛,就彷彿要抓住她最後一絲希望。

這個變故出乎陳暮的意料,突然間,幼時的回憶像潮水般湧了上來,把他吞沒。他見過許多人為了求生存,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原來這社會的規則,在哪裡都一樣啊!

莫名的悲哀充斥著陳暮的心中,他的臉色卻變得更加堅硬漠然:「倘若我對你身體感興趣,它早就是我地。」

這句理智得近乎冷酷地話,像一支鋒銳的箭,擊潰了阿桑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阿桑抽空了力氣般軟倒在地上,她再也克制不住,嚎啕大哭。

注視著地上地阿桑,陳暮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在他看來,她也許有些許心機,些許城府,會些許手段,但她畢竟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這些需要她承擔的東西,對她來說,實在有些太殘酷太沉重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甬者,陳暮偏轉過頭,望向門外,眼中厲芒一閃而過,殺機頓起。

你以為,你能擺佈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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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3: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零九節 陳暮的反擊

陳暮從訓練室內走出來。藺瑤見到陳暮,立即變得十分恭敬。她敢那樣對阿桑,可不敢如此對喬元。像喬元這種學校極力拉攏的對象,表面上還要是給予足夠的尊重。

雙方的情形十分微妙。陳暮對霜月寒洲厭惡至極,可同樣,表面上還不能夠與之撕破臉皮。他還需要利用喬元的身份進入東瑞太叔家,倘若與霜月寒洲的撕破臉皮,這個身份就不能用了。東瑞太叔家絕對不會吸納一名和霜月寒洲結怨的卡修,基本上,只要有點頭腦的家族都不會做這樣的事。

但是,只要表面沒有撕破臉皮就行,這樣一來,霜月寒洲無法在明面上進行打壓,他們還是需要顧忌一些臉面。至於暗地裡的東西,那是誰也沒辦法的。但陳暮相信,有這裡這個大漩渦替自己擋著,霜月寒洲也未必有精力用暗中的力量來對付自己。

看著眼前這張嬌豔俏麗的臉,陳暮卻是說不出的厭惡。他討厭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尤其這種手段表現得並不善意的時候。他親耳聽到她是怎麼把阿桑逼到絕境,陳暮對阿桑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當藺瑤把這樣的手段用到阿桑身上時,他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

藺瑤之所以敢這樣做,之所以能這樣做,只因為她身後是霜月寒洲!

「哦,藺小姐還在這啊。」陳暮第一句話,就讓那些記者們精神一振。這一句「藺小姐還在這啊」就透露出一些信息,說明兩人之前已經見過面。

難道雙方真的達成協議了?

這些記者們不敢吭聲,他們的目光牢牢盯著陳暮。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話,那就意味著霜月寒洲又多了一個高手。

那這可是轟動性消息!

黑線星榜上的高手似乎對霜月寒洲一向不感冒。自從陰山飛拒絕霜月寒洲的招攬並重傷霜月寒洲十六名高手之後,黑線星榜上的高手們似乎一下子變得桀驁不馴起來。霜月寒洲的招攬計劃立即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沒有人買他們的賬。

如果喬元這個時候投靠霜月寒洲,那會引起什麼樣地效應呢?是黑線星榜其他卡修的一致討伐?還是會帶起一波霜月寒洲的**?如果雙方達成協議,那協議內容會是什麼……

突然間。記者們立即發現這件事中蘊藏了大量地看點。每個看點都充滿了懸念。這才是記者們最喜歡地看點。他們無不是精神抖擻。在等待著陳暮接下來地確認。

陳暮一本正經道:「既然藺小姐還沒走。我正好有些話要麻煩藺小姐幫我帶給曾公子。」「喬先生需要我帶什麼話給學長?」藺瑤有些納悶。這喬元到底是什麼意思?拉著她在這。淨說些不著邊際地話。他想做什麼?

「上次曾公子對我親眼有加。喬元受寵若驚。不過我剛才也曾對藺小姐說了。我與阿桑小姐地合同已經到期。本來打算與曾公子一晤之後再走同。沒想到又遇到一件要緊事。只有先走一步。來不及向曾公子告別。實在是人生遺事啊。還請藺小姐替我向曾公子告別。」陳暮臉上看不出半點異樣。這一番話說得再流暢自然不過。

藺瑤臉色劇變!

陳暮胡說八道。可偏偏天衣無縫。毫無破綻。他一口咬定剛才已經和她說過。其他人自然不疑有他。最關鍵地是。剛才藺瑤說地所有話中。並沒有指出她們地目標就是喬元。而只是說讓阿桑請喬元出來說兩句。喬元還加了一句。有要緊事要辦。把她地後路都給封上了。

記者們也是一臉愕然。他們沒有想到峰迴路轉。這個轉變實在是如此之快。一想到那麼大地一個新聞看點就這樣沒了。這些人臉上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藺小姐不愧為霜月寒洲的優等生,果然獨具慧眼,能主動與奇奇商行達成合作關係。藺小姐的魄力和決斷令喬元佩服!」

這句話一出,藺瑤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可偏偏她還不得不對陳暮地這句話作出回應,勉強笑道:「喬先生過獎了,藺瑤愧不敢當!」

陳暮在心中冷笑,這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當著這麼多人面前宣佈與奇奇商行達成合作關係,加上陳暮最後那句誅心至極的讚歎,藺瑤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苦果給嚥下去。而且陳暮還點明了,這是藺瑤一個人地決定。藺瑤以後哪怕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把奇奇商行擴大,否則的話,她就會成為無數人茶餘飯後的笑料,這是她絕對無法忍受的。

陳暮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得意,他模仿的可是有著「軟刀」之稱的奚平,這點小場面他沒放在心上。不過看到藺瑤吃憋,他心中還是爽快至極。

「喬先生就要離開了,阿桑不知什麼時候還能見到先生。」阿桑含著淚從訓練室裡走出來,朝陳暮盈盈一拜:「無論如何。阿桑絕不會忘記喬先生給阿桑的幫助!」這句話。語出至誠。

陳暮心中舒服了不少。這件事,能這樣結束。相當不錯。他現在只想早點離開扎爾干,離這個漩渦遠一些。

就在陳暮準備離開時,忽然一人站了出來。

「沒想到喬先生就要走,靳陰自然不能錯過個機會。」說話的是一個滿臉刀疤縱橫地卡修,他怨毒地盯著陳暮,一字一頓像從牙縫中擠出來:「靳陰特向喬元先生挑戰!」他臉上的傷痕極為可怖,縱橫交錯,面目全非。

這句話每人都聽得極為清楚,那些剛才還垂頭喪氣的記者們,此時就像個個打了雞血一樣。

靳陰向喬元發起挑戰!

不光是這些記者,便是收視幻卡前的民眾們,也個個興奮不已。他們剛才一直看得雲山霧罩不明就裡,現在終於看到他們最感興趣的內容。

兩名黑線星榜排名一百名內的卡修對戰,這絕對是一場高水平的較量!這個級別的較量,平時根本沒有可能一睹的可能性。現在能夠親眼見到他們地對戰,消息像長了翅膀般飛遍整個聯邦,只要他是卡修。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坐在收視幻卡前耐心地等待。高手對戰,素來是可遇不可求,對他們地提高有相當大的幫助。而那些消息比較靈通的卡修,則開始像模像樣地討論起這兩人會有什麼戰術,或者聊起兩人的恩怨。

陳暮看到靳陰時,心就微微向下沉。

這個時候應戰。對他來說,可不是件好事。一旦他應戰,想要從這場漩渦中脫身無疑是痴心妄想。可是,如果不應戰,那麼這段時間積累起來的名聲,也會因此而跌至谷底,也就是說,他冒了這麼多的危險,做了這麼多。結果還不如不做。

雙方對峙地目光充滿了火藥味,這讓所有地旁觀者都愈發興奮激動。

陳暮冷哼一聲,故作囂張道:「手下敗將。你有什麼資格向我挑戰?」

這是他眼下能想到最好地一句回答,只要他咬定對方是手下敗將,不屑與之戰鬥,似乎才有可能躲過這場戰鬥。

靳陰雙目幾欲噴火,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敗在喬元的手上,還是他佔上風地情況下。這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如果不是有所突破,他定然不會上前。可是,他亦同樣看到。喬元實力也大漲。

旁觀的所有人一片嘩然,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囂張狂妄的人。據說有些高手的脾氣總是很古怪,看來果然沒錯。

「靳陰沒有勝算。」文搖搖頭,言語間帶著一絲不滿。

尉遲柏也帶著惋惜道:「可惜了。我本以為他這次突破之後,心志會便變得更加堅強。沒想到,居然被喬元氣勢所懾,心志被奪。」

「可惜了。」文不知道究竟在感慨什麼可惜。

夫人身旁地青銅面具男亦是搖頭:「靳陰必輸。」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滄桑,一聽便知他的年齡不小。

夫人好奇地問:「為什麼?他們不是還沒較量過麼?」

「不用比了。本來兩人實力相差有限。但此漲彼消,兩人地差距就一下子拉開了。」青銅面具男耐心地解釋。而一旁黨含亦露出贊同之色,他也能看出這一點。

「那就是打不成了?」夫人問道。

「估計是打不成了。」青銅面具男道。

夫人哦了一聲,眼珠一轉,忽然越眾而出,黨含和青銅面具男連跟上。

三人這一出場,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夫人今天沒有戴面具,而戴著黑色面紗,但身姿綽約。令人無限遐想。青銅面具男身形挺拔高挑。那張面具猙獰也是獨樹一幟。而一些人更是認出黨含,驚呼:「黨含!是黨含!」

這三人出來。如何不引人注目?

更多的人把目光都落在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身後黨含神態間的恭謹更是讓人們對這位女子身份十分好奇。那位青銅面具男舉手投足間淡定從容的高手風範也令人心折,但是也很顯然,他亦是那名女人的手下。

人們紛紛在猜測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而且她越眾而出,又想做什麼?

人群很快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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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4: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一十節 燃燒的瘋子

陳暮的目光也隨之落在這三人身上。黨含他自然認識,但是看他恭順地跟在這位戴著面紗的女人身後,陳暮還是有幾分詫異。看起來,黨含是這位神秘女子的跟班,就連青銅面具男的地位似乎都比他要高。

而最令陳暮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這女人他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難道是熟人?

陳暮在心中暗自搖頭,他在天冬裡區可沒什麼熟人,那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眼熟呢?不過當他看到此女臉上的面紗時,頓時頗感怪異,這些女人為什麼都喜歡戴著面紗呢?

不過他此時不想橫生枝節,正打算趁機離開。靳陰受自己那句話的影響如此之大,連陳暮都有些意外。他並不知道,那眩目美麗的棋籠千割在靳陰的夢中出現在的次數之多,不知不覺中在他心中種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

靳陰平時並沒有意識到這顆種子的存在,但當他再次直面陳暮時,這顆潛伏在他內心深處的恐懼種子突然爆發,侵襲了他每一根神經。

相較而言,黨含雖然也同樣敗在陳暮手上,但是看向陳暮的目光則帶著強烈的挑釁和戰意。

夫人輕笑一聲:「這位就是喬元先生了。剛才聽到喬先生說,靳陰先生是手下敗將,沒有挑戰的資格。這話說得有理,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想必喬先生是覺得沒有難度,沒有挑戰性,不屑為之。」

夫人妙目含笑,眼波流轉,當她看到喬元面無表情,像石頭人般呆立在那,不禁微感納悶。從剛才喬元的表現來看,他並不是那種木訥拙於言的人,為什麼一言不發?

不過既然對方不反駁。那豈不是任由她自由發揮?她嬌笑道:「小女子斗膽有個提議,恰好小女子的手下,也有一位先生的手下敗將。他們之中隨意一人,自然不是先生的對手,但若兩人聯合,相信還是有一戰之力。小女子覺得,喬先生以一敵二,這才適合喬先生的身份和實力。不知喬先生覺得呢?」說完她不待陳暮回答,便忽然轉過身,揚聲問旁觀眾人:「大家覺得好不好?」

在她說要喬元以一對二時。眾人只覺得驚詫。喬元雖然打敗過靳陰和黨含,可是對上黨含也只不過險勝而已,兩名黑線星榜百名內的高手。聯手挑戰另外一名百名內的高手,這個提議出乎所有人意料。****

但是當那神秘女子突然向他們問起來時。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哪一個不是扯著嗓子喊:「好!」

在收視幻卡前觀看地民眾們此時都不禁樂了,這哪裡像什麼挑戰?簡直和娛樂節目一般。但是那些正在觀看的高手們,卻沒有人發笑。

神秘女子輕輕巧巧地幾句話,喬元便陷入騎虎難下的尷尬境地。如果他此時退縮,聲名必將一跌千丈。而且會留下一個膽小懦弱之名。他們許多人在想,倘若換成自己。怎麼辦?

而此時,喬元還是呆呆地立在那,恍若未聞。

陳暮的異樣很快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人們的聲音一點點變小,他們好奇地注視著陳暮,他在想什麼?

外面的聲浪,陳暮一句都沒有聽到。

他所有的心神,在神秘女子說第一句話時,便如遭雷亟。

這聲音,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難怪自己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沒想到果然是熟人----法亞的那位神秘夫人!仰安便是死在她手上。她是第一個陳暮主動想殺死的女人!沒想到,他那次故意把譙原引到法亞。竟然沒有殺死她!

這女人地每一句話,每個字都是如此清晰地傳入陳暮的耳朵。然而,他的意識此時卻彷彿游離般,沒有任何反應。他只覺得腦子轟地一下炸開,血氣上湧,胸中憋著一股氣,這股氣鬱積得越來越強烈,強烈得他渾身每個毛孔似乎都被撐得爆漲欲裂。

陳暮地朋友不多,仰安便是其中之一。他們從最初的商業合作開始,到後來成為真正地朋友,仰安甚至願意把自己的兒子交給陳暮保護,這是一種怎樣的信任啊!

看著站在眼前的女人,陳暮有一種把她轟成渣的強烈衝動!

可是,他偏偏清醒地知道,他不能!是地,他不能!她身邊的黨含實力和自己相差不遠,而那位青銅面具男,給陳暮地感覺極其危險。他甚至覺得,青銅面具男一定是不遜色於焦思校長的真正聯邦頂尖高手!

他沒有機會,還沒有等他靠近,先被轟成渣的是他。除非他與維阿聯手,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可是,靳陰在這,天紋的其他人肯定也在暗處。尉遲柏和文聯手,再加上青銅面具男,大概連唐含沛也不敢輕攖其鋒吧。更何況,步默還在訓練室內,在這個級別的較量下,自己活下來的機會都少得可憐,步默根本不可能生還。

一方是自己和同伴的性命,一方是想替朋友報仇的決心,兩者的較量像毒蛇一般咬噬著陳暮的心。

陳暮覺得很憋悶,前所未有地憋悶,胸中像有一團火,熊熊燃燒,愈燒愈烈!他地血液的溫度在不斷升高,直至沸騰!他地骨頭已經燒紅!他的每一根神經炙烤著,他的身體不自主地顫慄著、顫抖著!

可是,此時他的表情,卻是異常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沒有一絲起伏,就像一潭死水。那雙眸子,空洞死灰,沒有光采,沒有焦距!

如果雷子在這,一定明白,陳暮憤怒了!徹底地憤怒了!

他越是憤怒,臉上會越平靜,平靜得可怕。

可惜,神秘夫人不知道,黨含不知道,靳陰不知道,就連立在陳暮身旁的藺瑤阿桑都不知道。

陳暮不敢動,理智告訴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把他心中這團已經膨脹到極限的怒火引爆,他會喪失理智不顧一切朝那個該死的女人發起攻擊!

那雙空洞的眸子後,隱藏是滔天怒火,和強烈無比的殺機。

是的,我不能殺你!可是,我要你也嘗嘗羞辱和仇恨的滋味!

靜默了半天眾人終於聽到喬元開口。

低沉的聲音激盪起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你的提議不錯。不過,我以一敵二,怎麼能沒有一些綵頭?」

「綵頭?」神秘夫人一愣,旋即嬌笑道:「有意思,你說說看,你要什麼綵頭?」

「我要你做一件事。」

「哦,什麼事?太過份的可不行。」神秘夫人嬌媚一笑,撩得眾人心神蕩漾:「萬一你要人家當眾脫衣服,那人家豈不是吃大虧了。或者你要人家侍寢,人家也很虧呢。」

「當眾一個吻,這個要求不過份吧。」陳暮的語氣愈發平靜,像在述說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

「大膽!」青銅面具男勃然大怒,踏步上前。一股恐怖至極的氣勢充斥著場中,就有如冬天裡最凜冽的寒潮突然降臨。

所有的卡修無不臉色劇變,而普通人在這樣恐怖的威壓之下,兩腳一軟,面無人色跌坐在地。場內一片混亂,尖叫聲,哭聲亂成一片。刷地,原本離這三人比較近的卡修像觸電般拚命向後退,眨眼間,三人周圍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

青銅面具男雙目狠狠地盯著陳暮,殺機盎然。位於風暴最中心的陳暮,依然平靜如昔。

「怎麼?不敢麼?」聲音平靜而漠然,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但是就是這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令神秘夫人感到喬元強烈無比的譏諷。

神秘夫人舉起手,阻止幾乎暴走的青銅面具男,語調冰冷:「可以。不過,你若輸了,那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奴隸!」

「好。」還是漠然的聲音,但面紗後的女人卻似乎聽出其中那股子堅決的味道,忽然間,她有些後悔。不過此時事情已經沒有絲毫轉圜餘地,眾目睽睽之下,她無法退縮。

而且,她不相信,喬元真的能夠以一敵二!不止她,青銅面具男亦不相信,他冷笑道:「他必輸!」

神秘夫人叫過黨含,冷冷盯著他:「這一戰,勝了,重賞!敗了,死!」

黨含心中一凜:「夫人放心!」

混亂的眾人此時方剛剛恢復平靜,沒有人再敢說話,沒有人還抱著好玩的心態。誰都知道,接下來的一場戰鬥,將是一場極為殘酷,不死不休的戰鬥!

收視幻卡前的觀眾也個個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唯恐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陳暮靜立在那,面無表情。

他在極力壓制體內的那股怒火,他的頭腦此時反而出奇的冷靜。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狀態,他的身體很熱,很燙,這讓他甚至有被灼燒的感覺。渾身的血液幾近沸騰,每一根骨頭,很一根神經,都是如此渴望,渴望渲洩那令他顫慄、令他顫抖的戰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瘋狂,他的大腦就被一團火焰包裹著的寒冰,靜靜地,清晰地反射著火焰的溫度和熱量!

面紗後的女人突然發現,喬元那雙空洞若死的眸子,發生驚人變化。就像往一蓬沒有生機乾枯無比的乾草堆裡丟下一粒火星

----它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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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5:0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一十一節 冰與焰 【第二更】


這是一場被全聯邦關注的挑戰。如果說在之前收視幻卡前的觀眾還有些懈怠的話,那麼現在,沒有一個人不是聚精會神地觀注著。而一些記者這時已經開始向天冬裡區外的觀眾介紹黑線星榜,畢竟這是天冬裡區的特有排名。

當觀眾們開始明白黑線星榜的含金量之後,他們對這一場挑戰的觀注度陡增。高手的對決,總是令人無比期待。許多學校的卡修系課程當場被中斷,老師們紛紛打開教室裡的收視幻卡。

而一些收視平台火急找來小有名氣的卡修,作為解說嘉賓。整個聯邦裡,天冬裡區的收視率最高。據統計,天冬裡區幾乎有三分之一的人在觀看這場比試。

陳暮沒有動的意思,而靳陰和黨含也同樣不在意戰鬥的地點。就連商行的主人阿桑,也只是關切地注視著陳暮,絲毫不在意這裡是不是會打爛。所有的不相干人員全都被清空,讓出空地給這三人。

陳暮一動不動,倘若不是剛才他還開口說話,人們會懷疑他不是不死人。人們有些驚懼地的遙遙看著喬元,那張醜陋不堪的臉,每一根線條堅硬得就像刀在岩石上硬生生劈出來一般。而最令人心中直冒寒氣的,還是那雙眸子。

灰敗空洞漠然的眸子,忽然現出一抹光采。就仿若一縷陽光穿透黎明前最濃重的黑暗,緊接著,一點一點變亮,然而就在眨眼間,這點點的光芒卻突然彙集成一片火海。

洶湧的火焰在陳暮的眸子裡肆虐流動,他一動不動,然而氣勢卻陡然散發開來。

轟!

所有的感知,沒有一絲保留,完完全全地釋放出來,驚人的氣勢以陳暮為中心。挾雜著無比瘋狂炙熱的戰意,轟然散開!

站在他對面的靳陰和黨含兩人臉色齊變。卡修的感覺最為敏銳,兩人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喬元地那股子瘋狂無比的戰意,還有那不畏死的剽悍氣息!

這傢伙瘋了嗎?

兩人不自禁地對視一眼。各自看到彼此眼中地驚懼。他們沒想到。喬元居然一上來。就打算以命相搏。

「拼了!」黨含沉聲道。他是沒有退路地。倘若這場戰敗。自己也是死路一條。夫人地手段他可是清楚得很。與其落在她手上。還不如戰死少受點痛苦。

靳陰狠狠地點點頭。

戰意肆虐。殺機凜然。三人地對峙連空氣都變得凝重無比。旁觀地眾人臉色更是微變。三人似乎沒有半點試探地打算。難道他們一開始就拚命?

訓練室黑暗地角落。步默咬著嘴唇。目光緊緊盯著陳暮。忍不住道:「維阿。我們去幫他吧!」

維阿注視著陳暮。卻搖搖頭:「不。」

「為什麼?」失望的步默沒有注意到的維阿眼中的異樣情緒。

「因為他想戰!」維阿的回答讓步默有些似懂非懂。

維阿的目光移到法亞夫人,接著緩緩從青銅面具男身上掃過,微微瞇起眼睛,強烈無比地殺機一閃而逝。

靳陰首先發動,只見他突然毫無徵兆彈起,整個人像火箭一般上升。他越飛越高,看樣子。似乎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識。

黨含也沒有猶豫,他的翠碧星第一時間被放出來。這次他放出地能量海星和上次截然不同,翠綠色的能量海星中心處,赫然有一個銀色五角星。

三隻能量海星,比前上次的數量要少得多,但黨含已經露出幾分吃力的表情。三隻能量海星,有一隻鑽入地上,而另兩隻忽然沒有徵兆地朝陳暮激射而去,只見空中劃過兩道燦爛銀光。

陳暮感覺自己快爆了。整個人都快爆了!每一寸肌膚都是如此灼熱。就像身體裡流動的不是血液,是燒紅的鐵水一般!在這令人崩潰的灼燒感下,陳暮對自己身體的每一點變化都是如此清晰。他的大腦是唯一清醒地地方,他身體任何一點再細微的變化,清晰無比地被捕捉到,最終傳達到這裡。

肌肉的每一根纖維、半透明的肌腱、骨膜上的血管、關節處的咬合……

強烈快感揉和著劇烈無比的痛楚,像潮水般一**衝擊著陳暮的的心神,但他地表情依然那般漠然。

他要渲洩!渲洩這股燒心的痛苦!勝利!他要勝利!他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不管是為了仰安。還是為了自己,哪怕死去。他也要勝利!他從未如此渴望過勝利,從未!

陳暮的度儀早就激活,能量在其間緩緩流動,看似平靜卻充滿毀滅性的力量。

空中忽然響起嘯音,嘯音越來越強,越來越高亢,尖利得似乎要衝破雲霄!

半空中,一道人影,像一隻利箭般朝下直射而來!

「尖雲爆!」一個平台的解說嘉賓像見了鬼似地一聲尖叫,驚得從椅子上跌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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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5:22 | 顯示全部樓層
尖雲爆,最頂級的飛行技巧之一。其實它已經脫離了飛行技巧的範疇,之所以還被稱為最頂級的飛行技巧,是因為他完全由飛行技巧組成。但實際上,它是一種攻擊技巧!

它利用卡修高速飛行時身體的變化來控制周圍地氣流,使之形成一個尖錐形地空氣彈來轟擊地面!尖雲爆的威力極其駭人,它形成地空氣彈能夠籠罩半徑達十米的範圍。這個範圍內的所有一切,都將被恐怖的氣流撕成碎片。

但同樣,它對卡修的飛行技巧有著極高的要求,能夠使用出尖雲爆的卡修,在飛行方面的造詣要達到一個相當恐怖的境界。不僅如此,它還屬於一種危險性極高的戰術行為。當空氣彈與目標接觸的一剎那,卡修有時會根本來不及逃離,會被肆虐的空氣撕成碎片。

誰也沒到,靳陰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招!這傢伙不要命了麼?

陳暮大腦像冰雪般冷靜,他抬起頭,那雙充斥著火焰和瘋狂的眸子。剎那間變得清澈晶瑩,可惜沒有人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都被靳陰這瘋狂地一招牢牢吸引。

感知反饋的信息閃電般陳暮的大腦。如此遠的距離,單純用眼睛,他是無法捕捉到那些氣流的變化。但是,陳暮感知最擅長的地方便在於對物理變化更敏感。而不是對能量變化。

複雜細碎地細小氣流,全都清晰無比地被他捕捉到。幾乎下意識地,他把這些細碎的信息流組合起來,嘗試著把它們構建成一套模型。他頭腦此時出奇的冷靜,原本複雜無比的工作這次完成居然出乎意料的順利。

完整的模型以驚人的速度在陳暮的腦海中完成,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明悟,難道這才是自己感知的真正用法?

不過,這絲明悟很快便被陳暮瘋狂炙熱地戰意吞沒,而陳暮的眸子。再一次恢復成紅色。

瘋狂、絕對瘋狂地計算,陳暮的理智此時亦顯現出瘋狂地一面。

就是現在!

----雙極卡!

啪地一聲輕響,騰空而起的陳暮身體周圍突然出現無數黑色和白色的能量珠。這些能量珠每一顆都像綠豆粒大小,它們的數量太多了,成千上萬顆,密密麻麻把陳暮籠罩其中。

如果細看,便會發現,每一顆白色能量珠最近的,必定是一顆黑色能量珠,反之亦然。這些成千上萬顆黑白能量珠,形成一個龐大的。直徑達十米的巨大球形,而陳暮便在這個球形的正中心。

中達書府,支蓮夫人也在觀看這場戰鬥。她對戰鬥並不感興趣,但是在政治上敏感的她,察覺出這裡面似乎別有蹊蹺。隨著上次府主敗於唐含沛之手後,支蓮夫人便成了中達書府地掌權者。

當她看到光幕上喬元放出這個球形時,一下子愣住了,隨即臉色劇變。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球形雖然龐大。雖然能量珠的數目不知要多上多少,但是和她上次在羅柚市買到的那張超級007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而更令她感到震驚的是,超級007無法放出如此規模的能量珠球!也就是說,這張卡片比007更高級。她很清楚,假如要放出如此規模的能量珠球,它的難度有多大。

那麼,這張卡片的名稱呼之欲出!

支蓮夫人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場內地情形已經到了最激烈的地步。陳暮之所以選擇雙極卡,而不是黃金言鎖,就是想打黨含一個措手不及!他的兩張卡片靳陰都知道。但是黨含卻並不知道雙極卡的存在。這對陳暮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可利用的機會。

果然。黨含大驚失色,他沒想到喬元用的居然不是黃金言鎖!他的攻擊是特別針對喬元的黃金言鎖而發動的。

兩隻地能量海星一頭扎進陳暮地能量珠球之中。

一連串密集的滋滋聲,只見兩只能量海星光芒大盛,忽然五隻角伸長,形成五隻細長地觸手,閃電般向陳暮捲去。

這個變化頓時讓陳暮有些措手不及,可是還沒有等他作出調整,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些細小的黑白能量珠,像一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眨眼間,這兩只能量海星就被一群黑白能量球淹沒。嘶嘶!

光芒不時地從這些擠成一團的能量珠上閃動,陳暮臉色微變!短短的時間內,他的能量珠便損失了好幾百個。他可是很清楚,能量珠每少一個,這個能量珠球的防禦性便減弱一分。

陳暮的能量珠球的特性是吸收能量,而黨含的能量海星的特性同樣是吸收能量,雙方發生碰撞,唯一的結果便是湮滅。

光芒陡盛,一群能量珠和兩只能量海星同時湮滅,陳暮的能量珠球硬生生出現兩個大洞。

半空中的靳陰挾著恐怖尖利的嘯音,把沿途的空氣撕得支離破碎!他就像一顆散發著毀滅氣息的流星,感知牢牢鎖定了殘破的能量珠球中的陳暮,瘋狂地俯衝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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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6:0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一十二節 信念


陳暮陷入危境!

他腦海中的模型已經摸擬出尖雲爆的運行軌跡,他的感知牢牢鎖定半空中飛快接近的那團氣流,連最佳的切入位置與角度,他都計算出來。

然而,他的身體周圍的能量珠球已經殘存不堪,條件的變化,導致計算結果同樣發生變化,他不可能完全抵消尖雲爆的衝擊力!

是的,不可能!

可那又怎樣?

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中高速下墜威勢駭人的靳陰,眸子裡,是無盡的戰意和對勝利瘋狂的渴求!

轟!腦子裡像被突然灌進通紅鐵水,炙熱灼燒的痛苦和快感剎那間充斥全身!

他在戰慄!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戰慄!這一刻,什麼理智,什麼冷靜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他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瘋狂膨脹,似乎下一秒,自己就有可能被撐爆!

他想吶喊!他想咆哮!

仰望天空,怒目圓睜,絲毫不懼地看著那足以把他撕扯粉碎的氣流!

氣流中靳陰的身形忽隱忽現,細碎激盪的氣流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嘯。轟隆隆的巨響彷彿從天而降的天罰,帶著毀滅和死亡的氣息!

近了!近了!就是現在!

----來吧!誰也不能擋我!

無聲地咆哮在他體內迴盪。心靈地吶喊在呼喚勝利!

虛抬起右手。五指閃電般彈動。快!太快!一連串地虛影籠罩著他整隻手掌。沒有人能看清他地這個動作!

倏地。殘破地能量珠球轟然崩散。它們齊齊朝天空中朝陳暮呼嘯飛來地靳陰。兩者速度都是極快。還沒來得眨眼。雙方便發生了碰撞。

靳陰地高速氣團一頭扎進這團能量珠之中。

然而,想像中的劇烈碰撞並沒有發生。那些看似細小無比的能量珠,卻絲毫沒有受到足以撕碎鋼鐵的氣流影響。它們安靜地分佈在高速氣流中,說不出地詭異。

靳陰雙目血紅,心中說不出的快意。快了!馬上就是這個醜鬼的死期!他不信,喬元能夠破解尖雲爆!高速飛行,面前的氣流激盪不休。喬元的身影在他眼中有些模糊。

下一秒!他就會被撕成一堆碎肉!

然而,他不知道,就在這一刻,青銅面具男眼神變了!藏在暗處的尉遲柏臉色變了!文地眼神也在同一刻發生了變化!

他們看到極其詭異的一幕。

剛才還混亂無比的黑白能量珠忽然組成方方正正的能量結構,黑色能量珠和白色能量珠錯落分佈,就像,就像一個巨大的方形棋籠。而靳陰就像鑽進棋籠的野獸。

陳暮此時胸中積累的戰意也攀升到極點,那雙瘋狂的眸子再也沒有一絲克制,面部堅硬的線條在剎那間變得猙獰狂野!

「殺!」

眾人只覺眼睛陡然刺痛。無數光芒亮起,黑白相間地棋籠剎那間耀眼無比!無數線條交叉縱橫,密密麻麻。每一根光束散發的光芒都會刺痛人的眼睛。

----棋籠千割!

每一根能量束都把靳陰身邊地氣團切出一個小口子。這個棋籠有多少根能量束?

密密麻麻,不下數十萬根能量束眨眼間便把靳陰身邊的氣團切割得支離破碎!

靳陰只覺眼前一亮,這耀眼的光芒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那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夢中的可怕場景,那一根根美麗而致命的光束,那無數光束如織般組成的囚籠。

自己再一次身陷其中!

那顆深埋在他心中的恐懼種子再一次把根扎進靳陰的心靈,澎湃的戰意、必死地決心,在這一刻出現了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鬆動。靳陰下意識地一縮,時間很短,連零點一秒也不到。

但就是這個短得不能再短的破綻。卻被陳暮敏銳地捕捉到。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還會出現如此低級的失誤,但他沒有打算放過!

想也沒想,棋籠在陳暮的控制,作出極細微的調整。漫天的光束,齊齊作出一個不到三厘米的錯位!靳陰臉色陡變,幾乎在自己出現疏漏的那一刻,他便醒悟。可是,此時已經晚了!

高手相爭,再細微地失誤都極有可能送掉性命。

青銅面具男瞳孔猛地擴張。心中一跳。他怔怔地看著場內,心中疑惑不解。普通的卡修或許看不清楚,但是像他這個級別的高手,自然能夠發現形勢的變化。在他看來,靳陰的聲勢依然駭人,但氣勢已經凌亂,連氣流的控制也變得有些力不從

不過,他依然不認為喬元能夠勝出。靳陰的確是出現了失誤,但是喬元根本無法完全破解這一招。更何況。還有黨含在一旁窺伺,尋找一擊致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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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7-7-2009 14:36:24 | 顯示全部樓層
靳陰雙眼驀地紅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刻出現如此致命的失誤!他在為自己地膽小感到羞愧!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身體地抖動節奏驀地增加幾分!

已經趨於凌亂的氣流在靳陰拚死發力下,又重新彙集在一起!

角落裡,「沒想到靳陰也如此血性。」文輕歎一聲。

尉遲柏黯然,沒有出聲。靳陰剛才地發力,也就放棄了他最生存的希望。尖雲爆最難的便是最後的脫離,使用這招的卡修最後都會留一分餘力,就是為了脫離。剛才靳陰的發力,便把自己最後脫離的希望放棄了!

莫塔死了,傑拉姆死了,鮑勒死了,現在靳陰也要死了。天紋的七個小隊隊長,現在只剩下三個,他心中不是滋味。

場上的形勢到了最激烈的地步。

陳暮控制棋籠的光束拚命切割氣流,而靳陰則拚命地聚集氣流,一方面又要閃躲這些致命的光束。

靳陰渾身是血,在這個密集無比的棋籠之中,想要完全躲開。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他的戰鬥**無比強烈,到後來,他完全不顧這些光束,除了一些致命地部位,光束命中他身體其他部位,他渾若未覺!

飆射而出的鮮血隨著高速氣流運氣。遠遠看去,就彷彿是一個鮮紅的錐形!

陳暮怒目圓睜,哪裡看得到半點平日的冷靜模樣?他瘋狂地催動著感知,催動著能量,一次次機械而精確地重複著每次切割!

他忘了其他,眼中只有這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錐形空氣彈!

他要勝利!

強烈無比的信念就像熊熊燃燒地烈火,在他的心中肆虐狂喊著!他的動作變得越越快,他的感知控制越來越精細,他的切割越來越準確。他的感知越來越敏感。

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勝利!心中的戰意依然在瘋狂飆升,像團火焰般炙烤著他的心,這團火焰刺激著他身體的每個細胞。他似乎脫離了對身體地控制,似乎脫離了對感知的控制,滿腦子全都是一個信念

----我要勝利!

靳陰渾身是血,在高氣壓下,他鮮血流逝的速度遠超平時。他地神智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他咬緊牙,死死撐住。

近了!近了!自己就要擊中他了!

是的,太近了!他距離陳暮只有五米!

忽然,一根光束出現在他咽喉的前方。如果是剛才。他可以很輕鬆地躲過。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個動作是如此艱難!已經只剩下最後一絲力量的他,如果躲避這根光束,那麼一直約束的氣流會在剎那間崩散!

靳陰扯了扯嘴唇,那張滿是傷痕的臉上,說不出的安詳。他沒有閃躲,咽喉處似乎有什麼感覺,但他已經分不出來。眼前越來越模糊,世界像在離他遠去。只有隱約的色彩。

我終於做到了……

失去意識地靳陰在剎那間被激盪如刀的氣流扯得粉碎,尖錐形的空氣彈完全變成艷紅色。它正面臨著崩潰的邊緣,但是它離陳暮太近了,近到就算它現在崩潰,陳暮也無法閃躲!

最後一根光束,沿著空氣尖錐的中線狠狠地切割下去!

如果,如果再能多幾個能量珠,多幾道光束,他就能把這空氣彈完全切碎!可是。沒有能量珠。沒有光束了!

轟!

陳暮最後的那次切割直接導致崩潰邊緣的空氣彈發生崩潰!無數激盪的氣流向四面八方爆裂開來。這些空氣流速度極高,比利刃更鋒利!

青銅面具男上前一步。輕巧地替夫人擋下一道鮮紅空氣流。其他人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來不及撐起能量罩地卡修有許多人受傷,哎喲聲四起,場面混亂至極。

而離空氣彈最近的陳暮最慘!

他整個人完全被擊飛,狠狠地,狠狠地朝黨含所在的方向橫飛出去,沿途傾灑出一道弧形的血虹。

正在此時,一直暗中窺伺的黨含終於出手!

一隻能量海星忽然從地面毫無聲息地出現,五隻觸角像五隻無聲的利箭,悄然朝半空中陳暮刺去!

這是一次完美的偷襲!

沒有預兆,悄然無聲,時機的選擇無可挑剔,就連五隻觸手刺向的部位都是要害,隨便哪只觸手成功,陳暮都不可能活下來。這一切,似乎都預示著這次偷襲應該以完美而結束。

眼看五隻觸手就要刺進陳暮地身體,黨含臉上不由浮起狂喜之色。

忽然,半空中地陳暮身體一個怪異的扭曲,避過要害。噗噗噗!他沒有完全避開,三隻觸手刺入他地身體,三道血箭飆射!

黨含忽然觸及到喬元的眸子,臉上的狂喜頓時僵住。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他從未看過有人的眼睛會透出如此暴烈,如此狂野,如此堅定的戰意!難道他還不畏懼嗎?

就在黨含愕然之際,半空中的陳暮泥鰍般朝他滑去。

黨含頓時慌張起來,他下意識地選擇了能量罩,似乎能量罩才能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還好,還好,他離自己還有七八米,足夠來得及讓自己撐起能量罩!黨含心中有些慶幸。

啪!

一聲清脆的空氣爆音,陳暮的右手彭地爆裂開來,從肩到肘到手腕,血肉翻綻,一蓬血霧飆射。

黨含表情凝固在臉上,他的喉嚨浮起一絲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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