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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ouis12

跳舞 -【天王】《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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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7-2009 23:12:06 | 顯示全部樓層
“哈哈哈哈!”那個人大笑了幾聲,隨後眼神陡然收縮起來,盯著西平小次郎︰“你學劍,最大地心願,就是壓過上辰一刀流?”

    西平小次郎心中這個心願。並不是秘密,平日里常常被曰本其他劍道流派的人嘲笑,雖然他已經是曰本聞名地劍師,但是泉流宮現在如日當空,又有竹內文山這樣地曰本大宗師級的人物,他西平小次郎雖然實力也不俗,但是人人都認為他是異想天開,想蓋過上辰家,簡直是白日做夢。

    此刻被這人當面講了出來。西平小次郎卻忍不住一挺胸,傲然道︰“正是這樣,又怎麼樣!難道你也取笑我嗎?”

    那個人听了。只是撇撇嘴︰“取笑你,我取笑你干什麼,上辰一刀流,又算什麼東西,哼……”

    那個人手里的香煙已經染了大半,他隨手將煙頭丟進了河里,又變戲法一般從袖子里摸出一支香煙來點燃,走到了西平小次郎的身邊,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個動作已經過于親近了。西平小次郎有心側身躲開,但是他明明已經做出了躲閃的動作,對方的手掌卻依然那麼輕松地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拍手的動作,仿佛渾然天成一般!

    西平小次郎的臉色頓時又是一變!

    “其實,今天你輸給那個小子,大可不必難過,你和他,修煉的並不是同一類。你的武學造詣遠遠在他之上,只不過力量比他差了太多。他只是以力破巧而已。”這個人吸著香煙。漫不經心的笑道︰“不過,你如果想壓過上辰家,我倒是可以指點你一點東西。”

    西平小次郎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自己恐怕是遇到那種傳說之中的“高人”了。

    他臉色古怪,退後了兩步,卻警惕的看著對方︰“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人瞥了西平小次郎一眼,淡淡道︰“上辰家……其實真地可算是曰本第一流派了。上辰家的劍道獨樹一幟,在曰本的諸多流派之中,卻是最高深地。竹內文山也好。昔年的神宮直雄也罷。他們能晉身為曰本一流的劍道大師,除了他們天賦過人之外。也因為他們上辰家所傳下來的劍道,的確有不凡之處。你可知道,上辰家的劍道,最強的絕技是什麼?”

    西平小次郎皺眉想了想︰“我听說,竹內文山大師範的真九龍閃,已經可以分出二十四種變化,劍氣強橫,前所未有!這真九龍閃,應該是上辰家最強的絕技了。”

    誰知道那人听了輕蔑一笑︰“真九龍閃?狗屁而已!”

    隨後他輕輕一笑,緩緩道︰“上辰家最強地絕學,就是他們歷代傳了幾百年的壓箱底的東西;心劍術!你說的什麼真九龍閃也好,假九龍閃也罷,不過都是招式,招式為體,心法為本!說起來,他們上辰家的心劍術,倒的確可以算是一門絕學的。”

    “心劍術?那是什麼?一種高超的劍術嗎?”西平小次郎神色一動。

    那個漢子淡淡一笑︰“不是劍術,準確的說,心劍術和劍沒有什麼直接地關系,它只是一種對于力量規則的參悟法門罷了。”

    “規則?”西平小次郎已經收起了傲氣,小心的提問。

    那個漢子點了點頭,隨手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先朝著河水里丟了一塊,撲通一聲,那枚石子直直的落入河里,只濺起一朵水花。那個人看了西平小次郎一眼,然後再將第二枚略微薄一點的石子投出,這次卻是手腕微微側向發力,那片石子橫著飛入河之中,在水面彈了幾彈,濺起一串水花,才沒入水中。

    西平小次郎皺眉︰“不過就是打水漂而已……”

    那個人卻搖頭,神色嚴肅︰“這就是規則。”

    他又將口中燃燒的煙頭丟入水中,被水一浸,煙頭頓時熄滅,發出輕微的“嗤”的一聲,那人看了西平小次郎一眼︰“這也是規則。”

    “所謂心劍術,只是一種對規則的領悟。”唐心跪坐在陳瀟面前,神色坦然︰“你一劍豎劈,力量自然從上而下。若是挑,那力量就是自下而上。橫斬,就是左右……這只是最簡單地規則。而我上辰家地心劍術的奧義,就是參悟這天下所有武學之中地規則,將其根本盡數掌握,從而立于不敗之地!”

    陳瀟閉上眼楮,仔細思索了一遍,苦笑道︰“說的簡單,但是要掌握所有的規則,談何容易?”

    “用心。”唐心淡淡道︰“心中雜念多了,自然是無法領悟的,用心于一意,才能明白其中的微妙。”

    說著,她回手一指,院子里的樹上,正好有一片樹葉在晚風之中被輕輕吹落,飄飄蕩蕩。唐心輕輕一笑︰“那樹葉落下,被引力所吸,終究是要落在地上的。可是空中亦有風為阻力,就使得它的落點產生了若干變化。那風若是往左,樹葉的落點自然偏左,若是往右,樹葉的落點自然也是偏右。”

    說到這里,唐心閉上了嘴巴,凝神側耳,仿佛用心傾听什麼,同時抬起手來,輕輕捻起一枚石子,屈指一彈,那枚石子就輕輕射出,落在了距離兩人所坐的地方,大約五六步的地上。唐心微微一笑︰“這就是我根據風力和風向,所計算出的樹葉的落點。”

    她說完之後,面含微笑。十幾秒鐘之後,那片樹葉果然飄飄呼呼,就落在了地上,正落在了那枚石子所在的方位上!!

    陳瀟眯起了眼楮,心中隱隱的仿佛捕捉到了什麼︰“這就是心劍術?”

    “這就是!”唐心點頭,表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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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4-7-2009 13:57: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個人
   
    “石頭縱向丟出,力量自然是縱向從上而下,就直接落入水中。如果是橫向發力,就成了打水漂。”那個漢子笑道:“在這種規則之下,如果你縱向直接發力,就無論如何打不出水漂。同樣來說,如果你橫向發力,石頭也不會撲通一聲就直接落入水中……這一縱一橫的差別,就是規律的必然”

    這個漢子站在石欄前,背對西平小次郎悠悠說著,西平小次郎站在身後,垂頭沉思,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過了會兒,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輕輕丟入水中,眼睛怔怔的望著那枚石頭在空中劃過一個簡單的拋物線,最後直落水中----如此再簡單不過的場景,落在西平小次郎的眼中,他的眼神裏卻閃過了一絲精芒來!

    那個漢子回頭,捕捉到了西平小次郎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你的悟性不錯。”

    西平小次郎此刻對面前這個漢子,除了神秘感之外,卻更生出了一股毫無來由的敬畏,忍不住就皺眉道:“這道理,說起來簡單,可仔細想來,要參悟這世界上那麼多規則,談何容易?!”

    “說起來簡單……”陳瀟仔細的看著那片落葉,想了會兒,皺眉道:“可規則的變化那麼多,千千萬萬,哪里容易這麼就全部參悟透了?恐怕就算是電腦,也無法瞬間計算出那麼多變化吧。”

    陳瀟忽然站了起來,在院子裏來回走了幾步,回頭問道:“昨晚我們試劍,我攻你守,我一共用了九種不同的身法。你卻都能瞬間把我的方位全部算准,這就是規則的掌握,對吧?”

    唐心含笑點頭。

    “可我使用的九種不同的步伐,都有不同變化,你卻又是用什麼辦法掌握的?”

    “我修煉心劍術已經有小成了。卻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說通地。”唐心搖頭:“你現在還只是入門。就想著要達到那種境界。恐怕心思就太浮躁了一些。”

    陳瀟心想。難道要我學唐心一樣。把自己關在一個小院裏枯坐一年?他很情清楚自己地性子。那是多半做不到地。

    “先從簡單地開始吧。”唐心悠悠一歎:“我說了。能領悟多少。看你地天賦了。天賦如何。這是強求不來地。”

    她站了起來。看了陳瀟一眼:“我們演示一下。你攻我守。動作慢一點。我一點一點解釋給你聽。”

    看著唐心站在那兒。陳瀟微微一笑。隨意就邁步往她走去。他才邁出三步。唐心就已經道:“停。”

    唐心看著陳瀟。緩緩道:“你已經走了三步。那麼我先用最最簡單地規則。將你這三步分析出來吧。”

    她指著自己地面前:“第一,你如果走到我面前的話,按照你已經邁出的三步距離來計算,你一共需要走六步,才會到我面前。”

    陳瀟看了一眼兩人之間剩下的距離。點頭:“不錯,這是根據你我之間的距離長短,還有我步伐的大小,很容易就能計算出。不過……如果我後面步子邁得大一些,或者小一些,豈不是就不同了?”

    “不會的。”唐心微微一笑:“你邁步的時候,身體的姿勢微微前傾,卻不曾發力,身體並不繃緊。所以你地步伐幅度就不會有大的改變。還有你行動的時候,肩膀微微晃動,就可以判斷出你地動作方向。你的呼吸,也是一個規則的判斷。你呼吸平穩,如果你要改變動作,比如猛然發力的話,必然先深吸口氣。甚至,就算你很小心的隱藏了,但是你邁步出來。腳步踐踏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也是一個判斷的標準。聲音的差別雖然細微,但是哪怕是輕了一點。或者重了一點,如果仔細聽,也一樣是能聽出差別來的。”

    陳瀟瞪圓了眼睛:“就這麼簡單?”

    唐心橫了陳瀟一眼:“自然不是這麼簡單。我說地這幾條,不過是最最淺顯的入門的道理而已。你若是連這幾條都聽不懂,那麼我早就轉身離開了。”

    陳瀟心中越發的生出了興趣,忍不住就道:“那……我昨晚用瞬間移動的時候,你為什麼也能算得出來?瞬間移動,我沒有腳步,沒有身形晃動,你又是怎麼判斷的?”

    “殺氣,氣勢,感應……”唐心苦笑,語氣有些無奈:“你現在境界不到,我說了你也不明白的。”

    陳瀟苦苦思索,忽然就想起了“海神”。

    海神有一項異能是操控重力,而且還是精確自由操控。這樣說來,反重力的環境下,豈不是就是違背了“規律”?那樣的話,以計算規律而為根本地心劍術,是不是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他心中這麼想,就忍不住問了出來:“如果,規則不存在了呢?”

    “不可能不存在。”唐心淡淡道:“規則永遠存在。”

    陳瀟摸了摸鼻子:“比如剛才看的那片落葉,因為有重力引力,它才會往地上落。可如果重力不存在了,你豈不是就算不出來了?”

    “也很簡單。”唐心微微一笑:“如果重力不存在了,它就是往上,而不是往下。如果重力只是降低了,那麼它下降的速度就會慢一些,如果重力變強,它下降的速度就會更快!不論是它往上了,變慢了,或者是變快了---這些依然還是規律!”

    唐心繼續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說的那種情況,並不是規則不存在了,而只是改變。只是用一種新的規則取代了原來的規則。可縱然是那樣,新的規則,也同樣是規則!重力消失了,自然有重力消失後地規則。重力變強了,也自然有重力變強地規則。”

    陳瀟心中頓時了然,凝神點頭:“我明白了!”

    他心中若有所領。開懷笑道:“縱然是流水被逆轉,從低處往高處流,也不過是一種新的規則,規則改變了,也還是有規則地。只要有規則,那麼心劍術就可以算出來!”

    隨後他又抱頭苦笑:“但是那種境界。恐怕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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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4-7-2009 13:57:58 | 顯示全部樓層
“那種境界,我只怕都沒有達到。”唐心也是幽幽歎息:“當規則瞬間變化之後,也能在瞬間掌握新地規則……這樣的境界,才是心劍術的大圓滿境界!到了那種境界,才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了。”

    大圓滿?

    陳瀟心中有些好笑。這日本人總喜歡取一些看似高深的名頭。

    心劍術,說穿了不過就是參透規則,掌握規則,利用規則。

    只是說易行難,這個唐心。能修練到這種境界,已經算是千百年來第一無二了。只是她身體潺弱,卻是天意了。

    可隨後陳瀟轉念又想:或許正因為她身體潺弱。無法真正的修煉武藝,這才將全部地心思都放在了這種心術的修練上。

    如果唐心身體健康,那麼還要分出精力去苦練劍術。畢竟人的精力和智慧有限,心思分了,精力散了,反而就不可能將這心劍術修練到這種境界了。

    這一點……也是“規則”使然吧!

    “其實,上辰家的心劍術,我並不懂。只不過這心劍術,也不過就是對力量本源的參悟而已。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武學的至高境界,原理都是相同的。我能指點你的,也就是這麼多了。”那個漢子看著西平小次郎。

    西平小次郎神色有些恍惚,心中努力苦思著那力量規則的變化,隨後猛然點頭:“我明白了!道理既然是一樣地,那麼他上辰家能根據這個道理弄出一套心劍術來,那麼旁人只要懂得了這個道理,也自然能創出心刀術、心槍術……不管名字怎麼變化。心法怎麼變化,最終的道理,都是一樣的!上辰家能想出來,難道我就想不出來嗎!”

    那個人臉上露出滿意地笑容:“你不錯,果然有些悟性。上辰家其實也不過如此,他們的心劍術,我雖然沒有學過,但是也略微瞭解一點,他們的心劍術。有些過於繁複。至少,竹內文山那種天賦的人。就沒有學成,神宮直雄,似乎比竹內文山還差了一點。一套武學,如果是高深得無法學成,那麼就必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所以你也不用將上辰家看得太高。”

    看著西平小次郎的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這個人的臉色卻忽然冷淡了下來,淡淡道:“我其實對你們日本人沒有多少好感,只不過今天看到你,被你身上的武者本色所打動,現如今,很難看到一個恪守武者本色的人了,這才動了心思,來給你一些指點,你不用謝我。”

    西平小次郎地一句感激的話,被對方堵了回去,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對方----這人分明是一個中國人,今天還曾經悄悄潛入泉流宮窺探。又想起了今天自己在泉流宮裏,那個擊敗自己的中國年輕人,用的是一根藤條……

    想到這裏,西平小次郎神色大變,用一種震撼的表情盯著對方。

    隨後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恭敬的拜服在地:“西平小次郎,斗膽請閣下賜名!”

    “我說了,我其實沒教你什麼,只是看你氣色消沉,過來點醒你兩句,並沒有給你什麼幫助。”那個人皺眉,又看了看天色,歎了口氣:“至於我的名字……哼,你想必也猜到了,不錯,我姓

    當聽到“我姓田”這三個字的時候,西平小次郎只覺得滿頭汗水涔涔落下,心中心花怒放,惶恐得連連頓首,口中大叫:“能得田將軍賜教,西平小次郎終生不敢忘記大人地恩義!”

    可是抬起頭來,卻發現面前空無一人,那個位田將軍,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老田離開了河畔,從一條小路走了出來,看著遠處,泉流宮所在的那座小山在夜幕之中……他忽然詭異的笑了笑:“那個竹內家的日本小妞一定又是在忽悠人了。但願陳瀟那個小傻瓜別被那小妞的美色所迷惑,唉,年輕人啊,就是血氣方剛。哼,什麼心劍術,故弄玄虛,其實不過就是將力量的本源規則用簡單的方法劃分出來罷了。只是理論雖然高深,實際上卻做不到……”

    又想起了剛才指點的那個西平小次郎。

    老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深意。

    指點一個日本人……如果放在多年之前,只怕一個日本人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都不會看對方一眼吧。

    不過現在嘛……哼哼。

    竹內文山那個老小子,苦心經營,這幾年,日本地武道界在他地威望拉動之下,漸漸的頗有起色了。

    “上辰家一家獨大,總不是什麼好事,那個西平小次郎有點本事,將來有他時刻給上辰家找點麻煩,這日本武道界,就不是鐵板一塊了。”

    自語了兩句,老田忽然敲了敲自己地腦門,自嘲笑道:“年紀越老,就越有些卑鄙了,唉……”

    老田信步朝著泉流宮走了幾步,就站在了泉流宮官邸大門前的街頭,遠遠的看著那泉流宮的大門。

    他的眼神漸漸的就有些複雜了起來。

    昔年自己帶著那個年輕的女孩子來到這裏的時候,這泉流宮還沒有如今的氣派,這大門,想必是後來修建的吧。還有那山坡下遍佈的櫻花樹林,自己帶著那個女孩子一步一步走上山道的場景……

    一根藤條在手,周圍那些沿途的上辰家的劍士,卻如臨大敵,惶惶如末日一般。

    現在想來,卻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其實,誰又知道,自己昔年橫掃日本,只不過是隨意為之,最最根本的原因,只不過是在一家劍齋門前,自己手中拉著的那個小女孩,用歡快的嗓音哀求自己:

    “田叔,那裏面的櫻花好漂亮,你帶我進去看看好不好?”

    老田又抬起了頭來,看著天空的月亮。

    “明月……轉眼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連你的後代,當年那個叫我田叔的孩子,都已經化作了土……可如今,我卻依然還活在這世界上。一個人,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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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7-2009 13:23: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打不行!

    早晨陳瀟站在院子裏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略微還有些困頓。

    昨晚和唐心兩人徹夜長談到漸漸天明,唐心方才離去。

    只是,知道了“心劍術”的本來面目之後,原本對它的那種神秘感和興趣,卻反而淡了下來。

    陳瀟很清楚,心劍術雖然看似奧秘高深,但是其實卻是一個“大而化之”的空頭大理論。雖然說,如果能將一切規則盡數掌握,那麼無論遇到任何敵人,都可以料敵先機,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這個理論看似很完美——但實際上卻根本不切實際!

    唐心已經算是日本千百年來罕見的天才了,也不過只是略有小成而已,而且還是因為“身殘志堅”的情況下,被迫了放棄了學習武藝,才將全部的天賦傾注在了心劍術的參悟上,才有了一點成就。

    但試想,連唐心這種怪胎一般的天才,傾注了全部的心血才不過到了一點小成而已……

    說起來,這心劍術,如果能練到絕頂的話,既然是天下無敵……但是這卻是一個“偽命題”,因為根本就沒有“如果”!這種東西,只不過是空想出來的一個畫餅罷了,事實上,根本練不到絕頂的。

    如果自己真的傾全力去修煉心劍術的話,那麼必然荒廢其他的本事了。

    但不可否認,心劍術的一些原理,對於武學修煉的境界提升也是有一定幫助的,只是卻不需要沉迷過深,否則就是走火入魔了。

    想到這裏。陳瀟忽然心中一動!

    這個道理。自己都能想到。那麼唐心那種聰明絕頂地人。難道會想不到嗎?這心劍術看似高深。其實不過是華而不實地東西!自己明白。唐心會不明白?

    那麼她先前故弄玄虛。又鄭重其事地傳授自己……恐怕未必就安了什麼好心吧……

    如果自己真地癡迷了進去。花入全部心血去鑽研這麼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地境界。只怕自己就真地荒廢掉了!

    想到這裏。陳瀟心中冷笑。這個女人……哼!

    上辰家地這個心劍術。如果真地厲害。能修煉成天下無敵。那麼神宮直雄為什麼不修煉?竹內文山為什麼不修煉?不是境界不足。也不是天賦不夠!而是看穿了這種東西地本質是華而不實。才放棄掉了。只是以心劍術為輔佐。提升一下劍道地境界而已。不會真地沉迷進那種“盡數掌握所有規則”地虛幻夢想。

    昨晚睡得太晚,上午起的就遲了一些。可是陳瀟走出院子的時候。依然還是看見了伊藤京手搖摺扇站在院外,神色悠然,對著自己微笑打招呼。

    這個傢伙。一早就來了,一直在外面等著嗎?

    陳瀟心中暗想,上辰家的人,倒是真肯在自己身上花心思啊。

    他心中已經有了警惕,臉上也不表現出來,只是對伊藤京點了點頭。

    “陳瀟君,今天代宗家吩咐我安排了車,下午就送你前往京都。上午……”

    他還沒說完,陳瀟就道:“上午我還想去神戶裏逛逛。”

    伊藤京愣了一下。隨後就立刻笑道:“也好,我就再給陳瀟君當次導遊好了。”

    兩人出了門,陳瀟在神戶已經逛了兩天了,這次卻直接上了車就道:“去南京町看看。”

    神戶的“南京町”,又稱為中華街,其實就是神戶市的唐人街。

    陳瀟昨天曾經來過一次,心中記住了一些方位,這次到來,不用伊藤京的引路。直接就來到了一家中裝的成衣店裏,買了兩套唐裝,將身上地和服換了下去。

    “入鄉隨俗,這和服,穿一下,過過癮也就行了,還是換了唐裝舒服一些。”陳瀟不動聲色的換了一身唐裝。

    其實他心中有了計較,唐心的心思,就是想借自己地力量來幫上辰家當打手。這點昨天已經看得很明顯了。自己繼續幫她的話。那麼多打一場。上辰家的聲望就更高一層。別人也只會將自己看作是上辰家的內堂之人。

    自己換上一身唐裝的話,那麼就分明就是表明了身份。不用說話,只看自己的裝束,就顯然不是上辰家的人了。

    這點,還是昨天西平小次郎言語之中緊扣自己的“中國田將軍傳人”的身份,才提醒了陳瀟。

    陳瀟不是憤青,雖然不喜歡日本這個國家,但是也不覺得到了日本一趟,在日本當地穿了一次和服就是什麼違背了民族氣節地事情。入鄉隨俗,穿一下當地土著的衣服,也是尋常事。不過牽扯到了比武,那麼自己的立場,代表誰,這就大大不同了!故而今天不動聲色,就換上了一身唐裝。

    當然了,他身上沒帶錢,買衣服的錢,卻是伊藤京出的。

    昨天幫你們上辰家當了打手,唐心那個小妞居然用心劍術這種會走火入魔的東西來坑我……哼,讓你們花點錢,也是應該的。

    伊藤京眼看陳瀟換了一身唐裝,眼神裏閃過了一絲異色,只是他掩飾得極好,隨後就依然笑語如常。

    陳瀟有心宰冤大頭,就讓伊藤京帶著自己到處閒逛,一口氣買了好多東西,到了中午的時候,又找了一家極昂貴的日本宮廷料理,大吃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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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7-2009 13:24:13 | 顯示全部樓層
看來上辰家是真地很有錢,這半天的花費,伊藤京連眉頭都不曾皺了一下,陳瀟也知道自己這是小孩子脾氣,隨後就釋然一笑。

    只是,中午回到了泉流宮的時候,就要坐車前往京都了,他心中有打算,找到了張小桃之後,就立刻回國去,日本這些什麼劍道流派的事情,是再也不理了。

    現在人在日本。不著急翻臉,他們說什麼內堂弟子,那就內堂子弟吧,要自己答應以上辰家的身份參加什麼試劍大會,也不妨胡亂答應下來。只要自己回了國之後,他們難道還能來綁自己去嗎?

    只是。回到了泉流宮的門口,就看見門口居然停了好幾輛汽車。而泉流宮的門口,不少上辰家弟子如臨大敵一般站在門口兩旁,都是佩戴了竹劍,殺氣騰騰的樣子。

    “又出了什麼事情?”陳瀟才下車就看見這個場面,就看了伊藤京一眼,伊藤京倒是一臉的茫然,仿佛也不知道情況。

    陳瀟才和伊藤京走進了大門,就看見一個年輕地上辰家地弟子快步跑了過來。看見陳瀟一身唐裝,還愣了一下,隨即就飛快對這伊藤京說了兩句什麼。

    伊藤京也是有些驚奇。看著陳瀟笑道:“倒是熱鬧了。昨天才打跑了三個踢館地,今天又有人送上門來。看來卻是閒不住。”他看著陳瀟,悠悠笑道:“野原新之助先生,身為內堂子弟,我們一起上山去心劍齋瞧瞧吧。”

    他稱呼陳瀟為“野原新之助”,用意陳瀟是明白地。

    陳瀟也不拒絕,淡淡笑道:“上山吧。”

    走了兩步,他才回過頭來,看了伊藤京一眼:“伊藤兄。這個野原新之助的名字,你我都清楚,不過是昨天我信口開河戲耍那些人的,就不必提了。稱呼我陳瀟即可。”

    伊藤京笑了笑,眼神有些不太自然,也不多說,隨著陳瀟一路上山。

    心劍齋的內堂院子裏,卻並不像昨天那樣,上辰八傑並沒有全部到齊。就連伊藤大緒也沒有出面,只是唐心坐在內堂的席位上,下面地院子裏,只有神宮平八郎和另外三個二代劍師坐在那兒。

    在院子的當中,站著幾個身穿白色武士袍的人,大約就是來踢館的了。

    只是讓陳瀟微微有些奇怪的是,那幾個身穿武士袍的傢伙,穿的袍子,顯然又不是日式的和服。雖然款式有些接近。但是細微之處卻有些不同。倒好像……

    其中一個高大傢伙,神色最是嚴肅。不停的低聲對著身邊地隨從大聲說著什麼。

    一聽這人說話,口中仿佛十句裏七八句都帶著“司密達”,看過不少韓劇的陳瀟,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這來踢館的人,居然是韓國人?!

    身邊那個傢伙仿佛是翻譯,很快就把那個韓國武者說地話轉成了日語說了出來。

    陳瀟自然是聽不懂的,只是大搖大擺的和伊藤京走了進來,直接走上了內堂,往邊上一坐。

    唐心看見了陳瀟一身唐裝,顯示怔了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也不說破,只是湊了過來,低聲道:“陳瀟君,你猜這個韓國人說的什麼?”

    陳瀟搖頭:“我不懂,韓語和日語,我都聽不懂。”

    唐心就道:“中間這位是來自韓國的著名劍道名人,是大韓名流田門的高人。上門來我上辰家,想領教上辰家的劍道。”

    陳瀟聽了,淡淡道:“很好,你們和他打就是了,他不是要領教你們上辰家的劍道嘛。”

    下面那個韓國武者看見了陳瀟一身唐裝坐在內堂地席位上,不由得有些怪異,只是皺眉看著陳瀟。

    唐心哼了一聲,淡淡道:“我上辰家雖然不是什麼禁地,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上門踢館,我們都要出面迎接的。否則的話,阿貓阿狗都上門來,那麼上辰家的人,每天也就不用做別的了。”

    陳瀟依然不冷不熱:“不想打,就把他們趕出去好了。反正是你們上辰家的地盤。”

    唐心察覺到了陳瀟的態度轉變,只是輕輕一笑:“我是有心不想接這場比試,但是他們卻說了一個讓我無法拒絕的理由呢。”

    “哦?”陳瀟有些好奇:“什麼理由?”

    唐心並不直接回答,而是站了起來,用中文對著下面的韓國武者道:“閣下,我身邊這位是一位中國高人,和我上辰家大有源淵,有他在場,我們以中文交談,可否?”

    那個韓國武者微微一遲疑,居然就用生澀地中文開口道:“好!”

    陳瀟知道,漢文化在韓國的影響甚至要超過日本。至今在韓國上流社會的人,依然以會書寫漢字為榮,如果能背誦標準的漢文詩詞,那簡直就是貴族的象徵了。

    唐心緩緩道:“閣下雖然遠道而來,但是我上辰家並不喜歡與人爭鬥,這場比武,我們原本是不想接的……”

    她還沒說完,那個韓國武者就大聲道:“不算比武,只是切磋!況且,當年我門派之中的先人高手就曾經和上辰家的前輩比武,今天我來,也算是承先人之美!”

    說著,這個韓國人就大聲道:“我!田勝勳!大韓名流田門首席劍雄,請上辰家高手賜教!”

    唐心冷冷道:“如果我們不接呢?”

    田勝勳哼了一聲,一揮手,身邊一人就飛快的取過了一個古樸地長盒子來,緩緩打開。

    裏面,居然是一截已經枯萎風乾了地藤條!!

    “這是我田門先輩高手昔年在日本留下的戰績!你們上辰家如果不敢打地話,就當著這藤條,出言認輸,承認你上辰家不如我名流田門!”

    陳瀟一看這盒子裏的藤條,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忍不住就奇道:“夷?這藤條是什麼意思?”

    田勝勳傲然一笑:“我田家先輩有一位高人,人稱田將軍,乃是我田家的前代高手!昔年這位高人曾經用這柄藤條橫掃日本劍豪!這藤條,便是見證!”

    陳瀟愣住了,徹底愣住了。

    他吞了口吐沫:“你是說……昔年那位橫掃日本的田將軍,是你們韓國人?”

    “當然!田將軍乃是我大韓的先輩武者!我田門是韓國京齏道豪家宗閥!就有將軍的稱號!那位前輩自號田將軍,正是因為這個!”

    陳瀟險些連鼻子都氣歪了。

    歎了口氣,低聲苦笑:果然,果然是韓國人!典型的韓國人!在他們的口中,田將軍成了韓國的武林高人了……

    他看了看唐心,歎了口氣:“說實話,本來我是不想出手的,不過,現在看來,我不教訓一下這個無恥的韓國人,我自己良心都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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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7-2009 13:24: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章 中國的

    “你說田將軍是韓國人?”陳瀟抬起眼皮看著那個田勝勳。

    “當然!”田勝勳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看他那樣子,如果不知道真情的話,只怕還真以為這傢伙是發自內心的自豪感呢。

    陳瀟緩緩踱步走下了臺階,眼睛依舊盯著田勝勳:“可是,據我所知,昔年田將軍在日本的時候,可是都是以中國人的身份自居,說的也都是中文吧。”

    田勝勳依然理直氣壯的樣子:“胡說!田將軍那等高人,自然是我韓國人!我田門乃是京齏道名門,昔年曾經是朝鮮李王陛下所冊力之將門,宗閥之中有李王王室所冊立之文書,號稱田武將軍,故而我宗閥之後,姓氏為田。我族之自有族譜,田將軍名字叫做田真胤,乃是我田門第二十七世子弟……”

    陳瀟心中好笑……田真胤……這些韓國人,居然還給老田弄了一個名字,連祖宗都給老田重新安排好了,如果老田在這裏,聽到這番話,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好了好了……”陳瀟擺手,眼神裏滿是鄙意,冷笑道:“你們韓國人最是無恥,什麼考證不考證的,都按照你們的考證,長白山成了你們韓國的,端午節也成了你們韓國的,中醫被你們說成是韓國人發明的……就連北京奧運會之後,我還聽說有韓國學者出來考證,奪了八塊金牌的菲爾普斯有韓國血統……”

    “你這是什麼意思,質疑我大韓民國的傑出武術家嗎!”田勝勳心裏倒並沒有把眼前這個年輕的中國人放在眼裏,只是看見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上辰家地內堂之上。不由得有些暗自猜測對方的身份。

    他回頭指著那木盒裏地那根乾枯的藤條,高聲叫道:“這根藤條。就是田將軍當年打遍日本所用的武器!也是我田門多年來保存的寶器!有它為證,如何不真!這藤條的底部,還有昔年田將軍親手刻上去的印記!”

    說著,他將藤條拿了出來,陳瀟一看,果然,在藤條的底部,赫然印刻著一個古樸的“田”字。那字跡古樸雅致,顯然還是精心雕刻出來的。

    陳瀟肚子險些都笑疼了,當年老田不過是隨手摘了根藤條使用。用完之後只怕就丟掉了。這些韓國人造假倒是夠用心。居然還弄出了這麼一根假貨來,還裝模做樣的刻了字……

    陳瀟撇撇嘴:“笑話了……你隨便拿根藤條來就能作證了?”

    田勝勳不理陳瀟,直接就望著唐心,大聲道:“我來日本地時候,就聽說日本武道界之中以上辰家為尊。今天我前來,就是特意來領教上辰家地劍道。昔年我田門高人曾和上辰家的神宮直雄大師範切磋過。今天我來,也是繼承了兩家互相切磋的傳統,還請上辰家派出弟子出來交流吧!”

    這個田勝勳,倒也是有點小聰明。

    他的本名的確是叫田勝勳,名流田門,也地確是韓國的一個知名地劍道道館,只是這兩年,在韓國的劍道道館生意做的也頗大,隱隱穩居韓國市場的第一,現在想來日本開道場。卻知道日本的劍道流派諸多。自己一個外來戶,只怕沒有生意。才千方百計的想弄點噱頭出來。

    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一個日本多年之前的隱秘傳聞,說是有一個中國高人,姓田的,曾經拿著一根藤條打遍日本無敵。田勝勳就心中有了計較,如此大好的名頭不借,豈不浪費?

    至於盜用別人國家的名頭,對於韓國人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做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長白山都被說成是韓國地了,端午節也成了韓國地了,連中國的東北三省都被說成是韓國地了……現在再多盜一個田將軍的名頭,所謂的債多不愁。

    況且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中國田將軍只怕早就死得連渣子都不剩了,反正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借著田將軍的名頭,在日本開道館,自然就有轟動效應!

    田勝勳有了這個主意,就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和準備,先是偽造了一套完整的考證證明,又弄了一根藤條來,請了兩個專門偽造古董的行家進行的一番處理。

    最後一步,就是前來日本第一劍道流派上辰家挑戰!

    不過田勝勳卻也不是傻瓜,他雖然在韓國是有名的高手,但心中也清楚自己的斤兩。上辰家在日本赫赫有名,堪稱第一劍道流派,流派之中高手不少,田勝勳心中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他卻又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他打聽清楚了昔年和田將軍比試的,是上辰家的神宮直雄。所以在公然下的戰書上寫的很清楚,他田勝勳是田將軍之後的第四代,所以,按照田將軍和神宮直雄為平輩的基本原則,他也要挑戰上辰家的第四代的武者。

    上辰家的底細,他已經打探清楚了,神宮直雄之後,竹內文山是第二代,而上辰八傑則是第三代。他田勝勳沒有把握贏得上辰八傑,但是上辰家第四代弟子,都是一些二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料想自己習武多年,要打敗幾個年輕小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的戰書,一來使得上辰家的真正的高手沒有理由出戰,而來保證了自己的勝利的把握。同輩人打同輩人,這樣才公平嘛……

    雖然自己身為韓國知名高手,打敗幾個年輕人說出去不太光彩,但是對外不用說明細節,只要說明是“田門的傳人打敗了上辰家的傳人”這個模糊的噱頭就足夠了。

    他這等用心,唐心如何不明?正在想對策,陳瀟就到了。

    “田將軍乃是我本人的四代祖,還請上辰家派出一位四代弟子來和我切磋吧!看看我們兩家在多年之後。各自地傳人,技藝如何!”

    田勝勳喊得響亮。陳瀟心中卻大罵對方無恥。

    田勝勳手裏還拿著那根偽造的藤條,正大聲叫嚷,忽然就看見眼前地這個中國年輕人身影一晃,隨後手裏一空,那根藤條就已經到了陳瀟的手裏。

    田勝勳大怒:“你幹什麼!”就要上前動手去搶。

    陳瀟隨手一捏,頓時將藤條捏碎。田勝勳心中焦急,這是他偽造的證據,被對方毀掉了,如何不急?大叫一聲:“好個混帳小子,敢毀我田門的寶物!”

    陳瀟躲開了田勝勳暴怒打來的一拳。退後兩步。笑道:“藤條麼,這院牆上多得是,你要的話,再摘幾根就是了。”

    他隨後收起笑臉,喝道:“你上門來找人打架是不是?好!很好!我也正想好好教訓你!”

    他捋起了袖子。田勝勳卻大叫道:“等一下!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和我打?你是上辰家的嗎?”陳瀟放下了袖子。指著自己身上的唐裝:“你瞎了嗎?我身上穿的什麼衣服,你看不見?聽好了,我不是上辰家的人,就是一個中國地武者,看你不順眼,教訓你一下。”

    田勝勳卻臉色鐵青:“我是田門之劍主!你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資格和我切磋。”

    陳瀟歎息,搖頭看著田勝勳,笑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誰和你切磋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打你一頓出出氣。不行嗎?”

    他回頭對唐心笑道:“竹內代宗家。借你地地方教訓一下人,沒意見吧?”

    唐心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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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7-2009 13:25:02 | 顯示全部樓層
田勝勳看著陳瀟。心想,不管這個小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過看樣子他和上辰家頗有源淵,自己先打敗了這個小子,也算是一個戰績!哪怕上辰家不出手,我走了之後,傳揚出去,在泉流宮之內打敗了一個武者,也是一筆糊塗帳!他們也辯解不了。

    想到這裏,他就故意豪邁一笑:“好!我就先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擺足了一派高人的架勢,從隨從手裏拿過了一柄長刀來,虛劈了兩下,喝道:“小子,取武器來吧!”

    陳瀟走到院子旁的武器架上,故意取了一條槍,卻一把折斷,將槍頭丟了,只剩下了半截棍棒在手裏,笑道:“棒子打棒子,正好。”

    田勝勳一張臉頓時漲紅,怒道:“小子!說話好沒口德!”

    他也不顧什麼身份了,大喝一聲,舉刀就劈,陳瀟微微一笑,身形頓時原地一閃,兩步邁出,就將這一刀躲開。

    這田勝勳一刀出手,陳瀟心中就有了底----這個傢伙雖然身手不錯,但是比昨天地那個西平小次郎可差得太遠了。他這一刀也算狠曆,但是論身手,恐怕連唐櫻都不如,只勉強達到了竹內牙子的水準----恐怕還略微差了一點。

    田勝勳一刀被躲開,正要擰身,陳瀟已經反手一棍抽了過來,他這一打,悄悄用上了瞬間移動,雖然只移了幾十公分,但是近身搏擊,能占了幾十公分地便宜,就大不相同了。田勝勳痛叫了一聲,棍棒已經狠狠抽在了他的背部肩胛骨上,就聽見卡的一聲,陳瀟氣惱這韓國人無恥,出手就用了真力,一棍之下,田勝勳頓時感覺到肩膀如碎了一般,頓時一條手臂就軟了下來。

    他手臂無力,身體一個趔趄就朝著一旁踉蹌而出,陳瀟轉過身來,抬起一腳就踢在了田勝勳的屁股上,這一腳踢出,田勝勳手裏的刀也丟了,大叫一聲,整個人就超前飛了出去,頓時臉部朝下,重重跌在地上,抬起頭來的時候,口鼻裏滿是鮮血,門牙也磕掉了兩顆。陳瀟一出手,就使用了異能!旁邊的人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威猛,田勝勳在他面前居然連一個照面都走不過就被打倒。

    就連上辰家的人,即使昨天見識了陳瀟的本事,此刻心中也不免震撼----這個中國人,昨天恐怕還留了手了!

    田勝勳被打斷了肩膀。跌在地上,來不及爬起。只勉強掙扎轉過了身體,他也沒打蒙了,沒想到這個年輕的中國人出手如此厲害,此刻刀也丟了,才翻過身,就看見陳瀟已經大步走了上來,抬腿就踹,他心中駭然,趕緊就大叫了一聲:“停!!”

    陳瀟卻充耳不聞,一腳就直接踩在了田勝勳地臉上。他這一腳留了點分寸。畢竟不是殺人。只是一腳下去,田勝勳原本還算挺直地鼻樑卻直接塌了下去,鼻血長流,痛的嚎了一聲。

    “你說停就停?我沒說停,就不停!”

    說完。陳瀟抬起手裏地棍棒,一棒就落在了田勝勳的大腿上。田勝勳叫了一聲,卻已經沒有了力氣。一條大腿頓時被打得麻木毫無感覺。

    陳瀟上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胸膛上,臉色鄙意:“我以為你敢來這裏上門挑戰,必然有點本事才對,卻沒想到這麼膿包。”

    田勝勳雖然疼的幾欲暈倒,卻兀自強行支撐,叫道:“我!我今天身體狀況不佳……”

    啪!

    他還沒說完,陳瀟隨手一棒就抽在了他的左邊臉頰,田勝勳一句話說到一般。口中頓時噴出了兩枚牙齒來。左邊臉頰也高高腫了起來。

    “你……你偷襲傷人,不算……”

    啪!

    陳瀟一棒落在了田勝勳的右邊臉頰。頓時右邊的牙齒也落下兩枚來,田勝勳滿口是血,滿口牙齒已經掉了三分之一,心中已經駭然到了極點!

    他手下帶來的幾個隨從,眼看自家主人淒慘,就要往上沖,陳瀟冷笑一聲,一棍戳在了田勝勳的喉嚨上,轉頭喝道:“誰敢上來!不要他的命了嗎?”

    眼看幾個韓國人被嚇住,陳瀟才轉過頭來,臉上滿是笑容,眯著眼睛看著田勝勳,聲音也“柔和”了起來,微笑道:“田先生,疼嗎?”

    田勝勳還想硬氣:“不疼……啊!!!”

    他才說完,陳瀟踏在他胸膛上地腳就加了一分力氣,頓時田勝勳就慘叫了起來。

    “疼嗎?”

    “疼!疼!疼!”田勝勳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殺神了,這個年輕地中國小子,出手狠辣,而且身手強得變態,哪里還敢硬挺?

    陳瀟的眼神越發的“慈祥”了,聲音也語法“柔和”,繼續笑道:“知道疼了就好哦,我請教你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不許說謊,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好!好!”田勝勳心中畏懼,只是牙齒掉了,口中漏風,說話的聲音不免有些怪異。

    “第一個問題……你說,那長白山,是哪一國的?”

    “韓……”田勝勳口中才吐出一個字,就聽見啪地一聲,臉上又挨了一棍,疼的兩眼冒金星,趕緊改口叫道:“中國地!中國的!”

    “真聰明。”陳瀟贊了他一句:“第二個問題……你說,端午節是哪一國的?”

    “中國的!中國的!!”田勝勳害怕再挨棍子,哪里還敢亂說。

    田勝勳心中打定主意,絕對不敢再惹怒這個中國小子,哪怕他說首爾市是中國的,只要能不再挨打,也都乖乖認了。

    “嗯,很好。還有……本草綱目呢?”

    “中國的!中國的!”

    “中醫呢?”

    “中國的!中國的!”

    陳瀟繼續笑道:“還有菲爾普斯……”

    不等陳瀟說完,田勝勳就尖叫:“中國地!中國地!”

    陳瀟臉上笑容立斂,啪的一聲,棒子又落在了田勝勳地臉上,田勝勳被打得口中吐血,委屈的看著陳瀟,心想我不是已經按照你的話說了嗎。

    “呸!菲爾普斯是美國人,誰說他是中國的!我們中國人可不像你們韓國人那般無恥,把別人家的名頭盜用在自己頭上。”

    田勝勳的舌頭已經被咬破了,膽戰心驚:“是是是!菲爾普斯是美國人……這位少俠,還有什麼是中國的,您老人家一起說出來吧……”

    話說到最後,已經帶著幾分哀求了。

    陳瀟終於松了腳,退開到一旁,丟了手裏的棍棒:“還有……你說,田將軍,到底是哪一國人呢?”

    田勝勳哪里還不明白陳瀟的意思,不敢再胡說八道:“中國的!田將軍是中國人!”

    “這就對了嘛。”陳瀟臉上重新露出了微笑:“你看,說真話不就行了?說假話可是會挨打的哦。”

    田勝勳的手下上來,倉惶的將他扶起架走,惶惶如喪家之犬,也不敢說話,就悶頭直奔大門,才走了兩步,陳瀟忽然開口喝道:“站住!”

    田勝勳臉色慘敗,趕緊頓住,回頭用漏風的嘴巴哀求:“這位少俠,還有什麼吩咐?”

    “記住,今天打你的人是誰!我叫陳瀟,是中國人,可別又弄錯了。”

    陳瀟心中一直認為,這些韓國人反正已經是將無恥放在了明處。什麼長白山也好,端午節也罷,明明是中國的,也被黑的說成白的。和這種無恥的人理論,就算你再有道理也是沒用---反正人家就是擺明瞭無恥,你說破了天也是白費力氣。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打!打爛他胡說八道的臭嘴!讓他知道疼,以後就不敢亂噴吐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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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6-7-2009 10:25: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一章 博仁親王

    下午的時候,汽車已經備好,陳瀟就準備上路出發。

    唐心不能下山,自然不會送陳瀟離開。伊藤京也只是將陳瀟送到了車上,只派了一個會說中文的,看上去頗為機靈的年輕弟子隨行。

    上了車之後,陳瀟也不多說話,旁邊那個弟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緊張,似乎也不敢和他說什麼。陳瀟乾脆往座位上一歪,閉目假寐。

    這一覺昏昏沉沉,居然就幾乎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就感覺到車身一震,隨即嘎吱一聲,汽車猛然停了下來!

    這一個急刹車,頓時將陳瀟驚心,他抬起頭來,下意識就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坐在前排的那個年輕弟子也是有些惱火,上辰家何等勢力,他的那種謙卑的模樣也只是在陳瀟面前顯露罷了,在旁人面前,可沒那麼好脾氣。

    此刻汽車已經開出了神戶市,正在往東北方向的一條公路上。剛才一輛銀色的豪華轎車忽然從後面強行超車,隨即開到了道路的前面,卻忽然將車身打橫過來,猛然的停了下來!

    幸好上辰家的這個司機技術不錯,即使刹車才沒有一頭撞上去。只是心中卻大怒!那個年輕弟子已經滿臉惱火的推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口中厲聲的說著什麼。

    前面的那輛汽車車門砰砰打開,從裏面走出兩個身材彪悍的壯漢來,一身黑色的西裝,卻是最古板的樣式,大步走了過來。那個上辰家的年輕弟子還待喝罵,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壯漢忽然就一個耳光打了過來。

    這人出手又快又重。這個上辰家地弟子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一下沒閃開。居然就被對方打中。頓時身體一個趔趄朝著一旁倒了下去。那個壯漢上去又補了一腳。將這個上辰家地年輕人踹倒在了地上。那個年輕人倒在地上。奮力掙扎。口中大聲叫著什麼。看他地表情還很硬挺。似乎不是求饒。大概是自報家門。試圖威脅對方吧。

    那兩個壯漢也沒有再動手了。而是快步走向了陳瀟地汽車。來到了車前。就不往前了。而是兩人忽然站直了。鄭重地對著陳瀟地汽車方向。恭敬地鞠躬。彎下了腰去。

    車上地司機已經嚇傻了。陳瀟卻皺眉。心想:難道是黑社會尋仇?可是他們對我鞠躬做什麼?卻又不像是尋仇吧……

    陳瀟想到這裏。就推開了車門走出來站在車旁。看著那兩個壯漢。對方穿地西服敞開。沒有扣紐扣。裏面也沒有藏武器。只是剛才公然停車堵住道路。然後一露面就出手打人。一副蠻橫地態度。此刻卻為什麼又變得這麼恭敬?

    整疑惑之中。前面地那輛車裏又走下了一個人來。一身灰色地和服。下車之後。邁著小碎步一路來到了陳瀟面前。低頭鞠躬。用中文恭聲道:“陳瀟先生。我們家主人有請!”

    一看這人。陳瀟認出來了。正是昨晚跑到泉流宮裏上門給自己送摺扇地那個傢伙。好像是那個博仁親王地近侍地身份吧。

    原來是皇室的人,難怪如此蠻橫。至於出手打上辰家地弟子----博仁一向和上辰家不和,遇到了上辰家的人。他的手下哪里還會客氣?

    一看是那個博仁親王派來地人,陳瀟不明白對方的用意,哪里肯輕易答應?

    這個時候那個挨打的上辰家的年輕人終於掙扎著爬了起來,他也聽清了對方自報的身份,雖然上辰家權勢不小,但是面對全日本最高貴的皇室人家,還是沒有抗衡的資本的,挨了打,也只能低著頭忍耐。

    “我還有事情要趕路。恐怕無法應你們殿下的邀請了。”陳瀟說地很客氣。但是語氣卻很平淡,他並不想和那個博仁親王扯上什麼關係。連上辰家他都不太想理會。只想找到張小桃之後儘快離開日本,至於什麼上辰家的糾紛也好,皇室的複雜關係也好,自己一個外人,也懶得去攪和其中。

    不過那個近侍卻不肯放棄,大概是來的時候得到了博仁的嚴令,務必要將陳瀟請到,就開口笑道:“我們家殿下知道陳瀟先生要去京都會朋友,故而特意備了車就在前面,還請陳瀟先生移步。”

    頓了頓,他瞥了一眼陳瀟身邊的車,冷笑道:“上辰家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像陳瀟先生這樣的貴客出行,就派了這麼一輛破舊的老車代步,只派了一個如此不曉事的小子隨行……簡直就是怠慢了貴客!”

    破車?

    陳瀟看了一眼身邊這輛車,雖然不算是什麼頂尖地好車,也是一輛本田的謳歌RL,算是檔次不錯了,在這位皇室殿下的近侍口中,就變成了“破車”。

    陳瀟還想說什麼,這個近侍卻甚是機靈,轉頭盯著那個年輕的上辰家的子弟喝道:“你回去告訴上辰家代宗家,就說我們親王殿下將陳瀟先生接走了,上辰家怠慢客人的事情,也好好好反省一下了!你這就趕緊走吧!我們自會送陳瀟先生的。”

    他雖然也只是一個侍從,但是畢竟是皇室親王身邊的人,區區一個上辰家的年輕弟子,哪里敢反駁半個字?對方也是聰明,不直接去和陳瀟說,而是先仗著身份來欺壓這個年輕地上辰家地人,這個年輕人不敢違抗,只能無奈的看了陳瀟一眼,恭敬地點了點頭,乖乖上了車離去。

    陳瀟心中不免就有些惱火。這人不征得自己同意,就先蠻橫的命令上辰家的人滾蛋了----自己人生地不熟,如果堅持不肯跟著他們走的話,恐怕就真的只有走路去京都了。

    那個近侍嚇走了上辰家的人,轉過頭來對著陳瀟卻恭敬萬分,小心翼翼陪笑道:“陳瀟閣下,請移步吧,我們殿下可是一片心意。”

    陳瀟略微沉吟了一下,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跟著這個近侍上了那輛車,只我往前開了不到幾分鐘,來到了一個路口,就看見四五輛汽車組成的一個車隊停在那兒,周圍還有一圈穿著黑色西裝的護衛人員巡視。

    陳瀟才下了車,對面的一輛造型莊重的黑色BENZ汽車裏走出了一個年輕人,臉色蒼白,眼神裏卻帶著一絲生來就養成的傲色,一身玄黑色的長袍,繡著菊紋邊,正是博仁親王。

    陳瀟一看那黑色的BENZ車,心裏就歎了口氣----和這個東西比起來,上辰家派給自己的那輛“謳歌RL”,果然只能算是“破車”了。

    陳瀟曾經聽張小桃說過,日本皇室用車,一般情況下都是三種車,第一種是BENZ,作為歐系車的經典頂級品牌,工藝水準自不待說。而日本皇室使用BEN車的傳統,卻是從二戰時候傳下來的,當時希特勒曾經贈送了日本天皇一輛BENZ作為坐駕,之後日本皇室就開始習慣使用BENZ車了。

    第二類則是勞斯萊斯,這款世界頂級豪車的歷史,也不用多說了。

    第三麼,似乎為了支持本土品牌,日本的豐田也有一款專門供應皇室的特製總統級車----這點和中國的紅旗差不多。

    陳瀟不算是汽車發燒友,不過也能看出,這輛BENZ車的輪胎是防爆的,鋼板和玻璃都是防彈的,款式雖然有些呆板----也是為了凸現皇室的威嚴莊重所必須的。

    至於車牌……日本的皇室用車,都是沒有車牌的!一個金質菊紋章就是在全日本暢通無阻的通行證。這輛汽車的車牌的位置,就掛著一塊金質菊紋章!

    “陳瀟君,我們又見面了。”博仁親王朝著陳瀟點了點頭,神色甚是親熱。

    陳瀟臉色不冷不熱,抬了抬手,算是打了個招呼。博仁哈哈一笑,卻上來一把拉住了陳瀟的手腕,親手將他拉進了BENZ裏,兩人就在後排面對面坐了下來。

    這款頂級車的後座非常大,兩人面對面坐下,依然很寬敞。只是車門關上之後,外面的那些隨行人員立刻就動作起來,不到片刻,車隊就重新上路,前後都有保鏢車開路和跟隨,繼續朝著京都的方向而去。

    在車廂裏,陳瀟和博仁相對而坐,陳瀟只感覺到這個博仁親王自從上車之後,就用一種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眼神太過熱情,臉上的笑容,似乎也有些親熱的過分。

    陳瀟心裏一驚,忽然想起了昨晚這個博仁親王送來的那柄摺扇上的“但為君故,沉吟至今”這樣的話,不由得一陣惡寒從脊樑上冒了出來,下意識的就警惕的看著這個博仁親王,心想:你個死玻璃,你如果敢打老子的主意,我管你什麼親王不親王,一拳把你那張臉打凹進去!

    “陳瀟君。”

    終於,博仁親王開口了,他的聲音溫和而且悅耳,看著陳瀟的眼睛,眼神都透著有些親昵:“昨天我親眼看見了閣下的英姿,心中大為心折!我就告訴自己,像你這樣的年輕英傑,我是一定要結識一下的!”

    英姿?

    靠,昨天我明明是彈了別人的小jj,哪里是什麼“英姿”啊!你為這個所以對我心折?難道你喜歡被人彈小jj?!

    我靠!這個博仁親王,不但是個死玻璃,同時還有自虐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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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6-7-2009 10:30: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二章 秋吉宮

    眼看陳瀟神色有異,博仁親王就算是再聰明十倍,也絕對料想不到陳瀟心裏居然轉了那種齷鹺的猜想。

    他看陳瀟神色有些警惕的看著自己,心裏只當是陳瀟對於自己的公然招攬有些顧慮。畢竟----這個中國高手,是上辰家先招攬的啊。

    博仁親王年紀輕輕,早就知道自己有問鼎皇位的可能,心中野心勃勃,平日裏更是努力的做出一副仁慈親和,禮賢下士的模樣來。

    原本招攬陳瀟不過是一時意動,此刻看見對方警惕抗拒,卻反而生出了一種“必要收了此人!否則,我連一個武者都收服不了,何談將來能收服那麼多英傑為我效力!”的念頭來。想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就更和藹誠懇了幾分。

    “陳瀟君,我今天半路將你攔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唐突之處,還請勿怪罪!”

    說著,博仁居然鄭重的點了點頭,算是親自行禮賠罪了。

    陳瀟咳嗽了一聲,坐直了身體,看著博仁親王:“殿下,你我非親非故,如此客氣,讓我有些不敢當了。”

    博仁只當自己以皇室親王的身份,昨天又是派人送禮,今天又是半路邀請,還親自給對方行禮賠罪----這麼大的面子送過去,對方就算是不感激得痛哭流涕,納頭便拜,高呼主公……至少態度上也應該是有些受寵若驚吧。

    誰想到陳瀟態度依然不冷不熱,眼神裏的警惕卻越發的濃厚了,甚至在博仁看來,還隱隱的有種說不清倒不明的敵意……這是怎麼回事?

    “陳瀟君!”博仁醞釀了一下言辭,緩緩道:“我從小就喜好武道。只是我身體有些潺弱。從小時候,我的啟蒙老師就告訴我,我的身體資質。只怕是無緣練高深的功夫了。可歎我空有一顆尚武之心,卻被這潺弱地身體拖累。只是心中對武道高人地崇敬之心。卻不減反增!昨天一見閣下的風采,讓我大為震撼。我生平所見的武道高人已經不少,但是您恐怕是我生平僅見地年輕英傑了!”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他身體潺弱是不錯(事實上,日本皇室成員大多身體素質不太好),但是就算他身體強健。難道身為皇室親王,皇位地繼承人之一。皇族也絕對不可能允許他這麼一個繼承人親王去當一個武道家的。練武麼,不過是培養尚武的精神,鍛煉意志就可以了。

    真要把一個年輕的皇位繼承人教導成了一個癡迷武藝的武道家……那麼只怕皇室地所有武道老師,都要自殺剖腹以謝天皇了。

    陳瀟神色略微和氣了幾分:“殿下不用自艾,你是皇室親王,這武道修煉,不過是個人修身小道,以你的身份,不練也罷。”

    “話雖如此,但是一個人心中地夢想。卻如何能輕易放下。”博仁故意感慨的歎了口氣----他這些話說的極熟練。之前招攬西平小次郎,和被陳瀟廢掉男根的宮澤和高本的時候。都已經說了幾遍,此刻說來,自然駕輕就熟,連表情變化也越發的圓潤流暢了。

    他用真誠的眼神看著陳瀟:“閣下,我生平見過的武道高人,自然是以竹內文山大師範為首,只可惜大師範身份特殊,只能親自教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我的叔輩,我自然不能請竹內大師範親自教導我了……而其他的那些皇室劍師,在我看來,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您!”

    陳瀟臉色古怪,卻開口接話。

    博仁看陳瀟地神色仿佛鬆動了幾分,就趕緊趁熱打鐵,忽然就坐直了身體,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往下半拜了一下,語氣堅定,沉聲道:“陳瀟老師!請念在我博仁一心求武地這份誠意上,請務必收我為徒,教導我劍道吧!拜託了!!”

    呃?

    陳瀟愣住了。

    拜師?

    他心中一動,頓時明白自己之前只怕是誤會了……嗯,很好,看來這個博仁不是玻璃。陳瀟心中松了口氣,神色頓時又平和了幾分。

    只是……拜師?

    這個博仁親王,年紀比自己還大了一些吧!

    “殿下……我可是中國人。”陳瀟故做為難的說了一句,言下之意思:我們中國地武術精華,怎麼可能傳授給外國人?

    可博仁卻搖頭,言辭肯切:“陳瀟老師!您已經收了千葉子為徒了,那麼再多我一個也無妨吧!難道您嫌我蠢鈍,故而不肯嗎?我博仁一心求教,只要您收我為徒,我一定拼命的努力修煉!絕不讓老師失望的!”

    陳瀟歎了口氣,自己哪里收過佐藤內親王為徒?只不過是那個內親王和唐心她們串通好了,昨天拿出那份假文書來,自己當面沒有公然反駁,卻已經變成定案了。

    陳瀟臉色有些為難,心中苦思對策,心想怎麼才好拒絕……一口拒絕的話,似乎有些太不給人面子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拖延,到了京都,找到張小桃,帶她離開日本,這個博仁總不能追到中國去拜師吧。到了中國,自己就不用怕拒絕他惹麻煩了。

    看著陳瀟的表情仿佛鬆動了幾分,卻又遲疑起來。博仁卻已經早有這種“招賢納士”的經驗了,一看對方猶豫,以為有戲,只是這種時候卻最關鍵,對方似乎是意動了,但還在猶豫,這個時候,要麼就是一口答應,要麼就是拒絕。

    這種時候,卻反而不要立刻逼對方立刻做出決定,最好先拖一拖,等自己再好好表現一下,進一步打動對方的心,讓天平上答應的那一頭砝碼加重幾分,那麼過一些時候再開口懇求,把握就大得多了。

    眼看陳瀟要開口。博仁已經搶先就做出一副理解的表情。誠懇的笑道:“我明白,像陳瀟老師這樣的高人,收徒不是一件可以輕易決定的事情!總要對我經過一些考驗才可以!我不敢強求。但一定會用我的誠意打動老師地心地!還請您看我的表現吧!”

    陳瀟心裏松了口氣,你不逼我立刻表態最好。那就拖下去吧。

    於是就展顏一笑,故意做出幾分期許的表情來,笑望著博仁親王。

    博仁心中大喜,就道:“陳瀟老師,我準備了一份禮物。還請您務必收下!”

    說著。他就從一旁地座位下的抽屜裏,取出了一個古樸地長盒。打開之後,裏面卻是一卷畫卷卷軸,一看就是精心裱糊過的。

    緩緩展開,卻是一副中國山水畫!

    陳瀟對書畫並沒有什麼造詣,卻也能看出這副山水畫筆墨頗為不凡,隱隱的就有一股不俗之氣!而山水之旁,還題了兩句古詩。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探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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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6-7-2009 10:31:03 | 顯示全部樓層
那畫卷上的痕跡。一看就是一件古董!

    能被這日本皇室親王拿出來的,自然不會是什麼贗品,陳瀟一看,不由得就臉色一動。

    “這算是我地一點心意,以表達我對陳瀟老師的敬重,還請您務必不要拒絕!”

    博仁輕輕將這幅山水畫橫了過來,臉色微微有些得意,笑道:“老師,這可是貴國清代地知名大詩人,納蘭性德的真跡!”

    “哦?”陳瀟雖然不懂書畫,但是納蘭性德的名字還是聽說過的。

    “這幅畫的來歷也是不凡。我有一位中文漢學老師,他的父親,昔年曾經在貴國東北待過……哦,那個時候,東北還被稱為滿洲國,那位老先生,曾經是我國委派到貴國清代溥儀皇帝陛下身邊,充當侍讀的人員。這幅畫,就是溥儀皇帝陛下賞賜給那位老先生的。那位老先生回國之後,將畫傳給了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中文老師。後來老師又送給了我。”

    說著,博仁歎了口氣:“我很清楚,貴國地人對我日本人頗有成見,昔年地那場戰爭,給貴國帶去了很大災難。但是我個人對中國文化卻很是仰慕,只希望老師不要因為我是日本人,而拒絕我的懇求。”

    不管他說地是真是假,一個日本親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至少讓陳瀟聽得順耳多了。

    不過這畫……拿不拿呢?

    陳瀟轉念一想,送上門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本來就是我們中國的古董,流落到國外去的。自己趁機拿回去,回國之後,就算自己不要,捐贈給博物館也好。

    當下就老實不客氣的收了起來。

    博仁看陳瀟收下了禮物,更是歡喜,自以為得計,一路上和陳瀟更是加倍親熱的說了不少話。

    這博仁親王果然是接受過皇室教育的,所學甚博,天文地理,古文詩詞書畫琴棋,居然都有所涉獵,口才也是很好。一路下來,陳瀟漸漸的也對他高看了幾分。看來這個日本皇室的年輕親王,並不是一個紈絝草包。

    汽車很快就到達了京都的範圍。京都座位日本的古都,一直都是皇室皇宮所在的地方。不過陳瀟一行人並沒有進入京都皇宮,而是遠遠的繞過京都。

    博仁知道陳瀟是去見千葉子內親王,就告訴陳瀟,現在千葉子應該是在她所擁有的“秋吉宮”裏。

    汽車一路繞過京都往西,卻來到了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不得不說,日本人對於環境的保護工作,的確比國內要強很多,日本的森林覆蓋率也遠遠超過中國。這點讓陳瀟心中雖然不爽,但也不得不嘆服日本人對環境保護所下的功夫。

    這古都周圍,面貌環境格外優雅。

    千葉子親王所住的“秋吉宮”就在一座山包旁。日本這個島國多山而少平原,大大小小的山峰遍佈日本。

    遠遠看去,那秋吉宮的官邸大門素雅而寧靜,兩旁種植了翠綠的竹林,中間的大門顯得很是清淨,甚至比泉流宮都要內斂很多。

    陳瀟一行人來到秋吉宮外。有博仁親王這個正牌的皇室子弟在場。隨意通報了一聲,就帶著陳瀟一起走了進去。

    秋吉宮說是一個“宮”,其實面積遠遠比陳瀟想像地要小很多。不過就是一座大宅子。主要地建築內外兩層,都是古式的日本房屋。外套假山池塘,內院是花園,兩進的院子顯得肅靜而清雅,雖然不大,卻是頗為不俗。

    佐藤內親王地住處並沒有大批的侍從。一路走進來,博仁帶著陳瀟走地甚急。甚至不等通報的人回來就大步進去。裏面只看見幾個年輕秀美的女侍走過,遠遠的看見博仁,都是趕緊側過身體躬身行禮。

    “看來我妹妹不在宮裏,嗯,這個時間,她只怕是帶了人到後山去散步了。她從前就有這個習慣的,我們只管去裏面坐下來等她好了。這秋吉宮地後山有一眼好泉,用這泉水泡的茶是最好地。一會兒還要請陳瀟老師品嘗。”

    因為陳瀟的態度改變,博仁的心情大好,就然就公然和陳瀟並肩而行。身後的近侍只是落在兩三步之外。小心翼翼的跟著,心中卻有些歎息。這位殿下拉攏人的時候,當真是無不用其極……對一個中國人,居然也態度客氣到了這種程度。

    但凡是人,心就都是柔長的。陳瀟雖然心中警惕,也不喜歡日本人。但是人家一個皇室親王之尊,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對你陪著笑臉說話,客氣恭敬。這麼一路下來,陳瀟也實在沒法繼續板著臉了,對博仁的態度也和氣了很多,偶爾還和顏悅色的說過兩句話。

    只是,幾人快速穿過走廊,才走到了大堂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了幾聲喝罵!

    陳瀟走在一旁,一眼就看見在大堂裏,一個身穿青灰和服地女孩子側對自己,滿臉地委屈和惶恐的樣子。在她地面前,自己見過的那個佐藤內親王身邊的那個矮小猥瑣的管家,正一臉兇狠的站在女孩子的面前,揮舞著手臂,兇狠的罵罵咧咧,吐沫橫飛。陳瀟聽不懂日語,但是“八嘎”這種單詞還是聽明白的。

    那個管家一臉的兇橫,面前的女孩子大概被他的兇橫所嚇住了,身體不停的後退,已經退到了牆邊,被欺負的眼中都險些流出淚水來。

    陳瀟一看,原本臉上和善的笑容頓時就全數不見了!一張臉滿是寒霜!

    因為,那被欺負得滿臉漲紅,委屈的幾乎哭出來的女孩子,雖然只是側著臉龐,但是那秀美的臉部輪廓,卻讓陳瀟如何認不出來?!

    在那個荒島上,自己幾次都快暈死過去,每次醒來,都會看見這張臉在眼前,儘管憔悴,儘管疲憊,卻依然帶著恬靜而關注的微笑凝視著自己。

    正是這個人,寧可她渴得嘴唇乾裂,也要把淡水節省下來給自己喝。

    正是這個人,在沙灘上挖沙蟹,將纖細的手指磨的鮮血淋漓,再將帶著鹹腥味的食物遞到自己嘴邊。

    正是這個人,在自己重傷欲死的時候,自己躺在冰冷的洞穴地面睡覺,她生怕自己凍死,晚上都用那溫暖的懷抱抱著自己入睡。

    自己每次從昏迷之中醒來,第一眼看見的,都是這張臉!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陳瀟就發過誓,只要自己不死,那麼從今之後,就絕不會讓人欺負這張臉的主人!!

    但此刻,這張臉卻被一個猥瑣的中年人惡狠狠的罵得幾乎要委屈得痛哭,而且看那管家兇狠的樣子,抬起手來還想要打人?

    陳瀟這一怒,真的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博仁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邊陳瀟憤怒的哼了一聲,人已經飛快的竄進了房裏,砰的一腳,就看見一個人影從大堂裏直接飛了出去,落在院子裏,連翻了幾個跟頭。

    陳瀟身手就抱住了那個女孩,深深吸了口氣:“小桃子,我來了!”

    張小桃原本一腔的委屈,忽然看見陳瀟從天而降,心中的驚喜當真是來得比什麼都強!愣了一下,忽然就“哇”的一聲痛哭出來,狠狠的一拳打在陳瀟的胸口,隨即整個人都投入了陳瀟的懷抱,雙手還死死的掐陳瀟的背部肌肉,一邊掐一邊罵:“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混蛋!你怎麼現在才來!我每天擔心你的安危,差點連眼睛都哭瞎了!!”

    陳瀟任憑她捶打了會兒,才鬆開了張小桃,仔細的看了看,她除了瘦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倒還好,氣色有些疲憊和萎靡,不過畢竟沒有什麼大的損傷。

    可是隨後,看清了張小桃身上的衣服……

    這青灰色的和服,陳瀟忽然想起,自己一路進來,那些女僕穿的衣服,似乎就是這個款式!

    他的臉色陡然一變,眼神裏滿是怒氣!

    “好一個佐藤內親王!好一個竹內牙子!!我當日拼命的救過你們,我的朋友跟在你們身邊,居然讓她當女僕!!!!”

    陳瀟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來,臉色猙獰!

    忽然就一拳狠狠砸在了身邊的牆壁上,轟的一聲,那木質的牆壁頓時被他一拳轟得散掉!

    門口的博仁看得真切,心中猛然一驚!隨即卻反而歡喜起來:自己拜的這個老師,果然有本事!

    一看陳瀟抱著張小桃,他心裏更是認定了,幾步就走了進去,鞠躬就拜,對著張小桃就客客氣氣道:“師母在上,弟子博仁有禮!”

    說完,他轉過身去,對著身後兩個近侍惡狠狠的怒道:“你們都瞎了嗎?那個滾蛋欺負我的師母,你們還站著幹什麼!去!把他的兩條腿都給我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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