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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ouis12

跳舞 -【天王】《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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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7-2009 00:57:45 | 顯示全部樓層
陳瀟傻眼了。

    竹內文山臉色有些蒼白,氣息急促,苦笑道:“剛才你沒來的時候,我連它的腦袋都斬下過一次。它還是自己裝上去了。”

    陳瀟還待說什麼,忽然那個人偶揮舞了一下手。似乎覺得手裏那半截斷劍不太合用,身體猛然頓住了。接下來,陳瀟就看見了詭異地一幕!

    這個分明是金屬質地的大傢伙,身體在原地忽然扭曲了起來,它地身軀仿佛不是金屬質地的,而是變成了橡皮泥一樣。自由地扭曲,飛快的變化著形狀!

    不過短短十幾秒之後,它的模樣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原本超過兩米的身高變得略微矮了一點點。雄壯魁梧地身軀也變得勻稱了很多。而它的手裏,金屬蠕動之後,原本那柄斷劍已經不見了本來的模樣。而是金屬流動之後,很快凝聚成型,變成了一柄新地武器!

    長達近乎兩米的長兵器,一頭是鋒利的斬斧,尖銳處還有鋒利地矛尖!

    而另外一頭,則是一個金錘!錘上不滿了稜角分明的倒刺!!

    這個金屬武士雙手握著長兵器,忽然就一橫,隨即飛快的飛舞了幾下。那奇怪的長兵器在它手裏。上下翻飛,殺氣騰騰。老竹內看在眼裏,不由得臉色一變:“好霸道的招數!”

    他一抖手腕,挺起武士刀,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很嚴肅:“看來這個傢伙不是容易對付的,我總感覺它好像並沒有全力攻擊我們,而是在這裏拖延時間!這樣……我想辦法拖住它,然後你趕緊追上去!”

    陳瀟當機立斷,立刻點頭就道:“好!”

    只是頓了頓,仿佛笑了一聲:“老傢伙,你挺不挺得住啊?”

    竹內文山傲然一笑:“開什麼玩笑,雖然我還沒找到殺死這個東西的辦法,但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我可是日本第一劍道宗師竹內文山!小子,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地安危吧!”

    說著,竹內文山大喝一聲,連續幾個快步挺身撲了上去,雙手握刀,一聲厲喝,刀鋒淩厲,立刻就分出了數道刀氣!

    數道閃動著光芒地刀氣射了過去,那個人偶挺起奇門長兵器猛然掄圓了飛舞起來,就看見它上下撥打,將飛來的數道刀氣一一格擋開來,張口一聲無聲地長嘯,挺起一頭的尖斧對著竹內文山挺刺過來,竹內文山握著刀,刀鋒狠狠的斬在對方的斧刃上,叮的一聲,將對方的武器蕩開,身體立刻貼了上去,側身將對方的長兵器狠狠夾在肋下,回頭喝道:“就是現在!你快走!”

    陳瀟已經幾個大步竄了出去,那個人偶果然就不顧老竹內了,挺起長兵器就試圖去攔陳瀟,可老竹內夾得很嚴,人偶挺了一下卻沒有能揮動兵器,就看著陳瀟得身體猛的竄了出去,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林子裏。

    人偶仿佛大怒,用力掙扎了幾下無果,它的雙眼陡然一閃,冒出一股金光來,隨後那長兵器上,柄上陡然就爆發出了一團隱隱的金色光芒來!

    老竹內正死死的夾著對方的武器長柄,這金光猛然閃動起來,老竹內頓時身體一震,就感覺到一股猶如火燒一般的感覺,頓時身體一震,猛然鬆開了手,趕緊退開了幾步。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掌已經一片焦黑!

    “這是什麼力量?”老竹內皺眉。

    “哈哈,安培大師,看來的式神還不夠強啊,讓那個中國小子沖過來了。”

    在山頂,一棵巨大的古樹下,一個一身黑色緊身長袍的傢伙冷笑,他身材修長,在晚風之中,黑色的衣角飄蕩,臉上蒙了一塊黑色的面罩,而背部,交叉插著兩面奇怪的繡著鬼畫符一般符號的旗子。

    就在他的身邊,一個滿頭銀色長髮的男人盤膝坐在地上,一頭長髮幾乎垂到了地上,一身白色的大褂子,面前正放著一面金色的沙盤,沙盤裏盛滿了清澈的水,水面波動,隱隱正在映出畫面,那畫面之中,竹內文山正在和手持長兵器的人偶拼鬥!

    這個銀色長髮的男子坐在那兒,卻閉著眼睛,一手捏著手訣,一手伸出一根手指豎在面前,毫無血色的嘴唇飛快的默念著什麼。

    旁邊那個黑衣蒙面男子說完之後,這個銀髮男子才睜開眼睛淡然一笑:“對方可是日本第一劍道宗師,我安培可沒有自大到認為日本第一劍道宗師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那個黑衣蒙面男子冷笑了一聲,語氣鏗鏘古怪,瞧了一眼沙盤裏水波上的畫面,聲音不由得露出幾分羨慕來:“安培大師,您的這個式神,好像是搜集了不少武魂合煉出來的吧!當真讓人羨慕!”

    安培這才睜開眼睛,讓人驚訝的是,他的一雙眼睛,瞳孔卻是一黑一白,看上去邪詭異常,原本一張還算英俊的臉龐,立刻就變得恐怖了起來:“真正的武魂收集不易,我這式神不過只勉強搜集到了八個武魂而已,不過……這竹內文山可是我日本公認的宗師級的武者,他的武魂,可讓我嚮往得很啊!如果能將他的武魂搜集過來溶入這個式神,那麼,它就完美了!”

    那個黑衣蒙面男冷笑了一聲:“那個中國小子有些古怪,我剛才在半山腰的時候偷襲,居然被他躲開了。這樣吧,安培大師,竹內文山歸你,那個小子,是我的!”

    “哦?雅史大人也動心了啊。”安培仿佛笑了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個黑衣男子身後的旗面:“看來,您的鬼幡上,又要多一條亡靈了。”

    沖出了樹林,眼看山頂就在面前,陳瀟心中焦急,身體猛然躍起,猶如飛鳥一般猛的沖天而起,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山頂!

    這山頂原本就是一片空曠地帶,不知道為什麼,大約數百米寬的地方,居然都是空空蕩蕩,山坡上滿是樹木,山頂卻只有在正中的位置,重著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樹了,那老樹枝葉茂密,鬱鬱蔥蔥,遠遠看去,就仿佛一柄張開的大傘一般。

    陳瀟才跳上山頂,頓時就感覺到一股森然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冒了過來,他落地之後,手裏緊緊的握緊了之前從山下撿來的那柄武士刀,橫目四顧。

    待又走近了幾步,距離那大樹只有不到十米的時候,忽然眼前的畫面一扭,原本大樹下空無一人的,卻忽然就出現了兩個人影!

    一黑一白,剛才分明看去沒有人的,可是現在,這兩人一個坐在那兒,一個靠著大樹,卻仿佛一直就在這裏等著!

    那個站在樹下的黑衣人蒙著臉,遠遠的看著陳瀟,一雙眸子裏閃動著詭異的光芒,用艱澀難聽的聲音開口發出聲音。

    “我不喜歡廢話,如果你能逃出我的旗陣,我就放過你!否則,你就死吧!”

    這一句短促的中文顯然很生硬,但是那艱澀難聽的聲音,落在人的耳朵裏,卻讓人忍不住有一種牙酸的感覺。

    那個黑衣人忽然挺身走上兩步,從身後將兩面插在腰部的旗幟抽了出來,然後重重往地上一插!

    轟!!

    陳瀟頓時覺得眼前一花,仿佛四面八方同時湧出無數黑色的濃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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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7-2009 01:02: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七章 你真對得起我!

    轟!

    放眼看去,周圍四面八方皆是滾滾黑色的迷霧,隱隱的那迷霧之中,傳來陣陣轟鳴,那聲音猶如潮水一般蜂擁而來……

    喊殺!嚎叫!慘叫!嘶吼!呐喊!萬馬沸騰!金戈交加!慘烈博殺!!!

    陳瀟心中一驚,隨後強迫自己瞬間冷靜下來,凜然的盯著四處……

    忽然,迷霧之中,就聽見咻的一聲破空聲,陳瀟眼神裏爆出一絲精芒,猛然側身閃開,奪的一聲,一枚箭從迷霧之中射了過來,就落在了陳瀟的腳下,箭身兀自振盪!!

    隨後,周圍的大片迷霧,仿佛是在一眨眼之中,霍然全部消失!

    周圍的一切,變得霍然開朗起來!!

    可是這一瞬間,陳瀟驚呆了!!

    這裏是戰場,一個古戰場!!

    放眼看去,四邊周圍都是如潮水一般無邊無際的士兵武士!千軍萬馬在沸騰吼叫,刀劍如林,森然的光芒炫目刺眼!!

    戰場之上。不知道多少生命正在陷入一場**裸地博殺!

    就在周圍。刀劍來回。不停地看見鮮血潑灑飛濺!慘叫厲嚎不絕!

    陳瀟在最初地一呆之後。猛然就發現自己地變化了!

    他低頭看去。卻看見自己地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了一套日本古代地皮甲。手裏依然握著那柄武士刀。正一愣神地功夫。旁邊已經有一個士兵滿臉猙獰地殺氣。將一柄長刀兇狠地紮了過來!

    陳瀟下意識地抬手格擋了一下。同時身後又是一柄長矛戳來!陳瀟心中依然有些混亂。下意識地心念一閃。就試圖用瞬移來躲閃。

    噗!

    肩膀的劇疼立刻將他地全部意識喚醒了!

    那一柄長矛狠狠的戳進了自己的左側肩膀上,長矛幾乎將自己的肩膀捅穿!!劇烈的藤條讓陳瀟心中立刻明白了一個現實!

    自己的……瞬間移動。好像無法使用了!!

    來不及給他考慮地時間了!手持長矛的是一個騎在馬上的武將,那武將腦袋上帶著日本古代武將的牛角盔,臉上猙獰可怕,手裏握著長矛猛然一抬,就試圖將陳瀟挑起來!

    陳瀟劇痛之下,被他一下挑得飛了起來。人在半空,就看見那個武將已經刷得一聲拔出了馬刀來,刀鋒對著陳瀟的腦袋席捲而來!

    那一瞬間,陳瀟看清了對方的眼神,那裏至於一路的殺戮,和毫不掩飾的嗜血!!

    那殘忍如野獸一般的眼神,讓陳瀟忽然心裏猛然一震!!

    眼看刀鋒就到了面前,陳瀟人在半空,忽然就橫起手裏地武士刀來用力橫架。鏗的一聲,那武將的刀被陳瀟擋住,他人落下。在半空一個挺身,就落在了那個武將馬上,他幾乎就貼著那個武將地身後騎在馬上,心裏一橫,手裏的武士刀已經飛快的抹過武將的脖子……

    噗!

    鮮血在前面噴灑出去,就猶如一團美麗的血色霧氣,那個武將哼也沒哼一聲就歪著倒了下去,陳瀟被濺了一身的血,卻看著那個死去的武將倒在地上。眼神裏依然帶著那種如野獸一般的**裸的殺戮……

    隨後,噗地一聲,武將的腦袋被其他蜂擁殺戮的士兵,一腳踩爛!

    鮮血噴在臉上,陳瀟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好……鹹!!

    他心中忽然狂跳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是幻覺嗎!

    可是這血,卻仿佛是真的!

    那麼真?!!

    騎在馬上,旁邊已經有七八柄刀劍同時狠狠的戳了過來,陳瀟心中沒有任何時間去遲疑了,他抓起了馬上的長矛。瘋狂的掄了過去,長矛到處,強大的力量將七八柄刀劍直接打斷,撲撲幾聲,幾個腦袋在長矛橫掃之下,就如爛西瓜一般爆開!

    坐在馬上,放眼看去,這個地方無邊無際!

    頭頂暗無天日,仿佛是一片混沌。而腳下大地。茫茫無垠,放眼看去。人就猶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黑壓壓地無邊無際!

    殺戮!

    滿目儘是殺戮!!

    策馬狂奔,手裏的長矛化作一團漩渦,將血浪卷起!瘋狂的掃動之下,陳瀟在殺陣之中橫衝直撞,長矛早已經被鮮血勁頭,他的手掌握在長矛的柄上,都感覺到濕漉漉的滑膩。

    身上臉上,被噴了無數鮮血!

    他試圖沖出去,可是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揮舞了多級,馬匹不知道奔跑了幾遠,這殺戮世界,卻仿佛無邊無際!

    放眼看去,人!全是人!!

    這些人,全都是古代士兵武者的打扮,穿著各種鎧甲,拿著各種武器,卻仿佛沒有任何陣營,就這麼陷在這個殺戮的世界,瘋狂地互相廝殺!!

    陳瀟呆住了!

    忽然,馬匹一聲長嘶,兩柄長矛狠狠地戳進了馬肚,馬匹頓時轟然倒下,陳瀟飛快的滾了出去,人在地上,周圍就有兩把刀鋒狠狠地砍了下來,陳瀟手裏的武士刀飛快的撩了上去,刷的一聲,帶著慘叫和血雨,兩條握著刀的斷臂飛了起來!

    失去了馬,陳瀟再次落入了人堆之中。

    這殺戮……何處是頭?

    怎麼出去?!

    陳瀟心中隱隱的有些驚慌,更多的則是焦急!

    全身被鮮血浸透,那滑膩濕漉漉的感覺仿佛黏附在了靈魂之上,那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讓他心中漸漸生出了一股暴虐狂亂的情緒來!

    見鬼!都給我死開!死開!!!

    他忽然瘋狂的吼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了一柄長柄的斧頭!

    一手武士刀,一手長斧,陳瀟如鬼神一般的往前沖去!強大的力量之下,武士刀落下,人頭滾滾!長斧劈出。斷臂殘肢!!

    血如雨一般噴灑而下!強大地力量,在這冷兵器的古戰場之中卻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力,陳瀟發瘋了一幫的收割著人命,很快,在他的身邊,居然被他生生的掃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他身邊近十米地空間。再無一個站著的人!

    地面上屍體,頭顱,殘肢!陳瀟站在當中,大聲吼叫:“滾開!都滾開!!”

    可是隨後,那周圍的人群,卻仿佛毫無畏懼之心,一雙一雙殺戮的眼珠盯著陳瀟,猶如螞蟻一樣聚攏了過來!

    陳瀟心中有些絕望了!

    他已經發現了,在這個地方。自己的異能仿佛出現了很大的限制,念力,瞬間移動。金屬爆裂等等需要使用精神力的異能都無法施展!

    幸好,力量異能卻得以保存了下來,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但是,縱然是力大無窮,可是一個人,落在這無邊無際的千軍萬馬之中,就仿佛一滴水與一片海洋!這無休止地殺戮,讓陳瀟心中有些發寒!自己的力量,總是會耗盡的!!

    “我是被陷進了一個環境裏了!要想辦法出去才行!”

    他心中強迫自己冷靜。甚至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魂魄啊!”

    黑衣蒙面的雅史讚歎了一句,他的面前,那旗幟上隱隱的浮現著一團黑氣,黑氣之中,無數模糊的畫面閃動……

    陳瀟瘋狂的廝殺,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刀下斧下不知道砍下了多少人頭。漸漸的,暗中暴戾地情緒已經佔據了他的心,雖然他已經竭力的試圖控制自己,但是那種殺戮之後的暢快,卻仿佛如野草一般滋生!

    心中仿佛生出了一個奇異的念頭:就這麼殺下去吧!就這樣單純的殺戮,收割生命,很爽!!

    “似乎,不太容易壓制呢。”雅史沉吟了一下:“一個勇猛的魂魄啊,看來還要加把勁才行。”

    他抬起了手來。伸出手指在另外一隻手掌上輕輕一劃。立刻割除一條傷痕來,深紅色的血液緩緩滴落在旗面上。很快就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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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7-2009 01:02:35 | 顯示全部樓層
陳瀟一拳將一個騎著馬的武將連人帶馬打得飛了出去,立刻將眼前掃平了一片!

    他地氣息已經有些紊亂了,原本力量充沛的雙臂,終於漸漸的感到了一絲酸麻!

    他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清明!

    我的力氣……就要耗盡了?!一旦力氣耗盡,陳瀟很清楚,在這個瘋狂的地方,失去了神力的依仗……

    刷!

    一道狠曆的刀光劈了過來,陳瀟這次的躲閃動作終於有些踉蹌了,刀鋒劃過了他的肩膀,雖然躲開了要害地部位,但是卻依然給他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傷痕!

    他撲通一聲翻在地上,一腳踐踏在血泊上,臉上被鮮血噴灑,迷亂了眼睛。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見了眼前的血泊之中,有一個小小地東西。

    那是一個粉紅色的……香囊!!

    下意識的一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只摸到了一根斷了的紅線!

    那香囊在血泊之中,漸漸的被鮮血浸透,粉色變成了深深的暗紅色,淒厲無比……

    我……會死在這裏嗎?

    聽著周圍的廝殺吼叫聲,在這一瞬間,陳瀟有些失神。

    那香囊……紅了……

    血……

    嗯,是紅了……

    腦中,一個畫面閃了出來。

    那棵大樹下,那個女孩還站在那兒,親手將香囊套在自己脖子上:“等你回來哦!”

    那個山洞裏,那個女孩跪坐在自己面起那,抱著自己,流著眼淚:“我不走!就不走!”

    我……好像……不可以死啊……

    陳瀟睜圓了眼睛。

    噗!

    一枚長矛刺穿了他的身體。將他狠狠的釘在了地上!

    可是這一刻,他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騰苦,一雙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那個香囊……

    身體在流血……疼……嗯,是疼嗎?

    笑話!明明就是一個幻覺吧,怎麼這些血,這些疼。都如此逼真呢!

    我……不能死在這裏!

    陳瀟忽然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奇異的東西,這一瞬間,他的眼睛裏的瞳孔,居然是金色地!!

    他身體的傷口,忽然鮮血飛速的回流起來,一絲一絲的傷痕,那傷痕就仿佛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一般,飛快的消失!!

    “笑話!都是笑話!太可笑了!”

    陳瀟忽然雙手握住了紮在自己身體上地長矛,將那柄長矛狠狠的抽了出來丟在一邊!他的肚子上。傷口飛快的消失!

    心中一股強大的力量,仿佛已經消失了很久的精神力,忽然就仿佛掙脫了某種束縛一般。如潮水一般噴薄而出!!!

    瘋狂的站了起來,陳瀟的眼睛裏,那金色的光芒如火焰一般噴射而出!!他忽然仰天長吼!!

    “我!不能!!死在!!這裏!!”

    轟!!!

    一團火焰將他地身體包裹了起倆,那火焰之中,陳瀟的身體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他地眼睛,他的嘴巴,他的鼻孔,耳朵,甚至是每一根毛孔。同時逼射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一團無形的力場,在他的身邊忽然就張開!以陳瀟為中心,這力場飛快的擴散開來,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氣浪瞬間席捲開,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就猶如狂風之下地麥田一般,瞬間一片一片的倒下!

    陳瀟站在當中,他全身的光芒萬丈,忽然就抬起手來。對著前方一指。

    轟!!

    手指遙點的方向,前方數百米之內,所有的殺戮著手中的武器,無論是刀劍還是長矛斧頭,但凡是金屬的武器,轟然爆開碎裂!!

    抬手往後一揮!

    轟!!

    手掌揮舞之處,身後的數百米之內,一團無形的念力如海浪一般拍打過去,頓時將無數人拍得四處橫飛。將戰場掃除了一片空地!!

    “我不管這是什麼鬼地方!入地無門。我就把這地劈開!上天無路,我就把這天捅破!!”陳瀟長嘯:“我不會死在這裏!!”

    他忽然飛身躍了起來。雙手握著那柄戰斧,身體如崩塌一般落在地上,手裏地戰斧斬落在大地上!

    撲!

    斧頭落在地面上,一團土立刻爆了起開,將地面轟出了一個直徑達到數米的大坑!陳瀟落在坑中,雙手微微顫抖,那斧頭上忽然出現了一片細碎的裂痕,終於,砰的一聲,化作了無數碎片!!

    陳瀟站了起來,他才站起,忽然腳下的地面,就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哢哢哢哢”的聲音。

    隨後,地下仿佛雷鳴一般的轟響,隨後,就在那斧頭劈砍地面的地方,陡然指尖,一個斷裂地裂痕出現。

    隨後,劈劈啪啪地聲音不絕,這斷裂的裂痕仿佛忽然被喚醒了,以飛快地速度瞬間就沿綿百里出去!

    地面在狠狠的搖晃,無數龜裂瞬間出現!!

    陳瀟深深吸了口氣,他抬頭往天,然後雙腳狠狠的在地上狠狠一跺!

    轟!

    他的身形仿佛一朵流星一般沖天而起!扶搖直上!!

    那灰濛濛如虛空一般的天空,陳瀟身體已經飛快的撞了上去!

    人空中,周圍都是一片迷霧,陳瀟抽刀在手,全身金光耀眼,然後奮力一劈!!

    哢!

    天空之中,一道金光猶如閃電一般劃出,瞬間點燃了這個混沌的天空!

    “噗!!”

    雅史忽然臉色狂變,陡然仰頭,一口鮮血從口中直噴出來。將他黑色的面罩都染上了一層紅色!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虛弱了下去,原本坐在那兒,身體卻一個踉蹌!

    他的面前,一面黑色的旗幟上,黑色的旗面忽然就隱隱出現了一條金線!那金色地光線在旗上飛快的蔓延開來!雅史的眼神裏露出了一種不可思議和恐怖的東西!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摸那面旗,可是手指還沒有觸摸到旗……

    轟的一聲。那面旗忽然就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團黑色地霧氣,片片碎落!!

    雅史口中鼻中還有眼睛裏,同時流出鮮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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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7-2009 01:02:51 | 顯示全部樓層
黑色的霧氣之中,一個人影大步跨出,陳瀟滿身都是鮮血,猶如一個鬼神一般站在面前!

    刷!!

    長刀刀鋒如雪!!

    撲!!

    一個帶著黑色面罩的人頭沖天而起,骨碌骨碌滾在了地上!失去了透露的雅史的屍體,橫著倒在了地上。

    陳瀟持刀在手。猛然回過身來,滿是森然的殺氣,盯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安培:“你呢!你又是什麼人!你們要殺我。我就先殺了你們!”

    安培的臉上也滿是震撼,看著陳瀟手裏滴著血的刀鋒指著自己,他忽然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奇異地光芒,手指飛快的在面前的沙盤水面一劃……

    陳瀟已經邁步上去,抬手一刀劈了下去。

    哢!

    安培地人影在刀鋒之下一份為二!可是一道光芒之後,陳瀟卻看見刀鋒之下,被自己一刀分成兩半的,分明只是一片剪出來的人形紙片而已!!

    面前空空,哪里還有那個白衣怪人的身影?就連地上的那個沙盤。都不見了!

    隨著安培的離去,陳瀟忽然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和力場仿佛忽然一變。

    原本這安靜如鬼域一般的山頂,仿佛忽然就變得有了些聲息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扭曲了一下,隨後再次放眼看去……

    那大樹地後面,赫然地上躺著兩個女人!

    身穿月百色袍子的,是佐藤內親王。而另外一個一身粉色和服,手裏握著一柄小太刀,黑髮如瀑,正是唐櫻!

    兩人都是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被下了什麼手腳,昏迷了過去。

    陳瀟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周身都在劇烈的疼痛,剛才還沒覺得,現在忽然輕鬆下來,卻感覺到那種疼痛如潮水一般瞬間蔓延到全身,他只走了一步,卻雙腿一軟,險些坐倒在了地上。

    奮力用手裏的刀狠狠的拄在了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才沒有倒下去。

    陳瀟飛快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自己依然穿著那身唐裝。胸前脖子下的那個香囊也依然完好無損……想來,剛才在那個殺戮幻覺世界裏。自己穿著古代地鎧甲的樣子,都是幻覺吧。

    用力搖了搖頭,陳瀟掙扎著就往唐櫻和佐藤內親王那兒走去。

    忽然,眼前陡然一閃!仿佛一個人影咻的一下就從遠竄了過來!

    分光掠影?!

    好快!!

    待到看仔細了,卻看見一個人影站在唐櫻和佐藤的身邊,這個人影一身鮮紅色的寬大長袍,腦袋上帶著一個古怪的高高帽子,如古代的冠一般。而臉上,則是一個青銅面具,將全部的面容遮擋在了後面,就連眼睛的部位,也只是露出了兩個極細微地小孔。

    這個人寬大地紅色袍子將全身都籠住了,連腿腳都籠罩在了袍子裏,從目測的高度看來,身材並不高,只是那個青面獠牙地青銅面具,著實有些古怪!

    這個人忽然出現,仿佛側頭看了一眼陳瀟,就彎下腰去,一手將佐藤內親王那提了起來,虛指一點。佐藤的身體就自動漂浮了起來。

    那個人居然回過頭來,仿佛對著陳瀟點了點頭,似乎全無敵意,身體就朝著一側飛了出去,後面,佐藤的身體就這麼漂浮在空中。跟隨在後面!

    “別走!!”陳瀟心中有些焦急,猛然就把手裏的武士刀對著那人射了過去!

    叮!

    那人仿佛只是抬了抬袖子,武士刀在半空就頓時端坐了兩截!

    那人轉過身來,盯著陳瀟,它的眼睛藏在面具後,眼神卻依然平和:“我沒有惡意,不是你的敵人。”

    聲音鏗鏘,隱隱的仿佛金屬一般,一聽就是故意做出來的假聲。不過中文卻很清晰。

    陳瀟皺眉:“你……是日本皇室地人?”

    “不是。”紅袍人搖頭。轉身又要走。

    “站住!”陳瀟奮力往前邁了一步,一個瞬移攔在了它的面前,張開手臂:“我既然在這裏。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人抓走!”

    那個紅袍人依然搖頭:“我不是你的敵人。”它身體一閃,忽然就落在了陳瀟的身後!

    陳瀟心中一驚!好快的速度!!

    他轉身立刻追了上去,再次擋在了它地面前:“留下佐藤!!”

    那個青銅面具之下,仿佛傳出了一聲歎息:“讓開吧,這不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傷你。”

    陳瀟凝神盯著對方:“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會傷害佐藤,只是必須帶她回去。”那個青銅面具的人道:“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說著,它抬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個雅史的屍體。

    陳瀟有些糊塗了。這個青銅面具人再次邁步想離開,陳瀟眉頭一皺。依然擋住了去路。

    “我不想和你動手,別逼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陳瀟覺得這個神秘的傢伙對自己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太過客氣了。

    “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陳瀟盯著對方。

    同時,他也感覺到對方的眼睛在仔細地盯著自己。

    “我是……”這個青銅面具人仿佛歎了口氣,忽然,對方的一縷眼神落在了陳瀟的胸前,脖子下地那個香囊!那秀氣的香囊!

    仿佛只是這麼一眼。那個人原本和氣的眼神,忽然就變得鋒利了起來!

    “這個東西,誰送給你的!!”

    對方的聲音,忽然變得滿是惱火了!就連剛才那和氣的眼神,也變得滿是火氣。

    “嗯?”陳瀟愣了一下,口中下意識回答:“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混蛋!”

    那個青銅人的聲音忽然就充滿了怒氣,它抬手一揮,大樹上一截樹枝飛快的落在了它的手裏,樹枝一抖。仿佛劍鋒一般。就點向了陳瀟!

    陳瀟就看見眼前一花,那樹枝仿佛留下一片殘影!他竭力地往一旁躲閃。但是依然就感覺到自己的左側肩膀一陣疼痛。

    波的一聲,樹枝敲在自己的肩膀上,疼得陳瀟冷汗都出來了!那個青銅人仿佛終於發怒了,樹枝抖動,連續出手,陳瀟在樹枝之下左右躲避,但是身上依然如雨點一般被對方敲中!

    這個傢伙出手仿佛並沒有殺意,但是速度卻快如閃電,陳瀟的瞬間移動都無法躲避,而起它出手極其巧妙,樹枝每一次落下,卻都在那種打得最疼,卻又不會受傷很重的地方。

    陳瀟一連被樹枝敲了十幾下,疼的全身都麻了,終於撲通一聲坐倒在了地上,驚駭的盯著對方:“你!”

    那人手裏捏著樹枝,樹枝隱隱顫動,看著陳瀟被打坐在了地上,卻終於停手了,沉默了一下,卻又開口,聲音裏居然流露出幾分關切來:“你……打得重不重,傷了嗎?”

    陳瀟只覺得滿頭霧水,正要說話。

    那個傢伙的眼神再次落在了陳瀟胸前地香囊上,那眼神裏再次噴出火來。

    啪!

    那人惱火的將樹枝折斷,狠狠的丟在地上。

    “陳瀟!你真對得起我!”

    最後這句聲音落入陳瀟的耳朵裏,讓陳瀟全身一震!!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那個紅袍人影恨恨的盯著陳瀟看了一眼,咻的一下,眼前一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人終於沒有帶走佐藤,只是陳瀟卻愣在了當場最後這句話,聲音嬌嫩清脆,怒氣十足。更重要的是,這個聲音,似乎,好像,大概,也許是……

    鳳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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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1-7-2009 23:11: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八章 打翻醋罎子

    鳳凰?真的會是鳳凰嗎?

    陳瀟心中狂震,已經呆呆在了當場,心中反復回想著剛才的場面,回想著剛才那個紅袍人說話的語氣語調還有聲音,只覺越想越覺得像!

    陳瀟忽然心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記得一個多月前自己在國內受傷住院的那次,鳳凰跑來看自己,那次在病房裏聚集了三個女孩子,當時鳳凰就已經頗為不滿了,記得當時鳳凰就說過,她是從日本臨時趕回去的。

    也就是說,鳳凰可能的確是在日本的!

    陳瀟心中越想越覺得心虛。

    他剛剛才接受了張小桃的感情,原本和鳳凰的關係,在他心中就是一個無法逃避的問題。但是一時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暫時心裏一橫,跳河一閉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

    可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鳳凰吧!

    而且,這麼說起來,鳳凰才應該是自己的正牌女朋友,自己好像是背著鳳凰在外面偷情一樣……

    心中忐忑,不由得已經呆住了。

    竹內文山從山下飛快地跑了上來。老竹內地樣子看上去也頗有幾分狼狽。一身地袍子歪歪扭扭。還滿是灰塵。頭髮也散亂。氣息急促。額頭還有不少汗水。老頭子沖上山頂。就看見山頂地大樹下。唐櫻躺在樹後。佐藤也倒在一旁。看見了兩個女孩子只是昏迷過去。並沒有什麼損傷。竹內文山才仿佛松了口氣。隨即一眼看見了樹下地一具屍體。正是那個黑衣蒙面人。身首異處。地上還插著兩柄殘破地黑旗。其中一面旗已經粉碎。另外一面雖然沒有碎。但也已經殘破不堪。

    竹內文山一看地上地這個黑衣人地屍體。又看清了那兩面旗。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涼氣!一張蒼老地臉龐也頓時變色!

    “陳瀟!”他飛快地跑到了陳瀟地身邊。眼看陳瀟站在那兒魂不守舍地樣子。還以為他受傷了。老竹內用力拍了拍陳瀟。陳瀟才回過神來。搖搖頭。看清了眼前地人。才深呼吸了一下:“嗯。竹內老先生。我沒事。”

    “剛才是怎麼回事?”竹內文山警惕地橫刀四顧。

    陳瀟已經冷靜了下來。暫時把鳳凰地事情從心裏壓了下去。看了一眼地上地人和屍體。把剛才地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邊。

    “一個白衣人。一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被你幹掉了。那個白衣地跑了?”

    “嗯,大概就是這樣。”陳瀟點頭。

    老竹內的神色更加凝重起來,他又仔細的追問了陳瀟幾個細節,比如那個白衣人離開的時候,陳瀟明明一刀劈中了他,可是最後卻發現對方的身體化作了一片紙人……

    “這是陰陽師的幻離術!”老竹內的聲音有些沉重,他的眼角肌肉隱隱跳動了兩下,語氣變得有些乾澀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遇到地這兩個人,穿黑衣服的被你幹掉的這個,是雅史異人,那個白衣服銀色頭髮地,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培一鳴!這兩人都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陰陽師,尤其那個安培一鳴,根是陰陽師流派之中顯赫的安培家的人!”

    陳瀟不是第一次聽說“陰陽師”這個名稱,但是對於陰陽師到底是什麼,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就疑惑的看著竹內文山。竹內文山也沒多解釋,只是憤怒的一刀剁在了地上,怒氣衝衝的喝道:“這兩個敗類!他們還是不是日本人!身為日本人,居然膽敢襲擊皇室!這是一種無法原諒地背叛!!”

    也難怪老竹內如此憤怒惱火。要知道,在日本人的心中,日本的皇室地位之高,在國外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在很多日本人心中,日本的天皇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且日本皇室也一直以“神”的後裔的身份自居。日本人從小接受的關於皇室地一切的認知和教育。都是宣揚皇室是神的後裔這個理念,使得在日本人心中。就真的把皇室當成了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族了。

    在日本,或許有人會殺人放火,或許有人會違法犯罪,甚至有人會反政府……但是,卻幾乎很少有人敢反皇室!就算背地裏有人真的這麼想,表面上也不敢公然表露出來!

    而公然和皇室為敵,在日本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

    陳瀟此刻心思依然被那個聲音酷似鳳凰的紅袍人弄的有些紊亂,沒有心思去多想老竹內地話,在旁邊也不說話了。

    很快,山下地秋吉宮大火,引來了無數消防車。這裏雖然位置偏僻一些,但是畢竟這裏是日本的古城京都,皇室聚集地地方,在這種地方,居然有一個皇室成員居住的宮邸被大火焚燒了,很快就引來了無數消防車隊。

    在山頂,陳瀟看見了山下的秋吉宮周圍已經聚集了十幾輛消防車,遠處的道路上還有不少車燈閃爍,不知道多少車隊正在迅速趕來。山下人聲鼎沸,消防人員正在奮力的撲救大火。還有警車車燈閃動,山下人影重重,可以看見有人已經往山上搜尋了過來。

    老竹內盯著山下看了會兒,就看見山林裏,數十條人影飛快的奔了上來,看清了對方的裝束並不是員警,而是穿著一種古樸的日式的武士服裝,老竹內才松了口氣:“是宮內廳派來的秘衛人員。”

    老竹內迎了下去,幾個秘衛迎面看見了老竹內,都是一驚,隨後一幫人立刻恭敬的俯下了身去,陳瀟遠遠的看著老竹內對那些人低聲說了一些什麼,隨後那些人都是神色越發的恭敬和警惕起來,很快就自動分成了兩批人,一批人直接掉頭往山下跑去,大概是去繼續調集人手了。而剩下的七八個人也不敢繼續上山,而是在山頂下大約數十米外就飛快的組成了防禦圈。在周圍完成了警戒。

    看到這裏,陳瀟想了一下,心中記掛還留在路邊的張小桃,就道:“竹內老先生,我想這裏應該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了,我還有朋友在等我……”

    說完。他抬步就要走,竹內文山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神色凝重:“陳瀟君,請先不要著急離開!”

    看著陳瀟的臉色一變,竹內文山趕緊飛快道:“請不要誤會!你幫了這麼大地忙,請務必給我一個感謝的機會!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話,恐怕殿下就被人劫持走了!”

    “那也未必。”陳瀟搖頭:“剛才我說了,最後又跑出來一個穿紅袍帶青銅面具的人,好像和這兩個陰陽師就不是一夥的。”

    “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你的話,殿下就算沒有給這兩個陰陽師敗類劫走,也被那個紅袍傢伙劫走了。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請務必留步,給我一個感謝地機會!”老竹內用力頓了頓首,甚至鄭重的鞠躬。

    站在遠處的那些宮內廳的秘衛遠遠看見竹內大師範居然對著一個年輕人鞠躬,不由得心中都震撼起來:那個小子是什麼身份?居然皇室禦劍道大師範都對他如此禮敬?就算是皇室的子弟,見到大師範,也只有鞠躬的份兒吧!整個皇室裏,能當得起大師範如此禮敬的,就只有天皇陛下和皇后陛下了!就算是當今的皇太子,因為是竹內文山的記名弟子。和他有師徒地名分,所以竹內文山就算是見到了皇太子,也都不用鞠躬的!

    眼看竹內文山對一個看上去那麼年輕的小子如此恭敬,讓這些宮內廳地秘衛如何不驚駭?!

    陳瀟皺眉,他心中實在沒有心情再和這些日本人的事情有什麼瓜葛,剛才跑來幫忙,也只是純粹看見秋吉宮遇到危險,既然看見了,如果坐視不理。心裏總有些過意不去,況且主要也是看在唐櫻的份上。現在既然沒事了,自然就想一走了之。

    正在醞釀拒絕的言辭,竹內文山已經走近了,壓低了聲音道:“那雅史異人死在你的手裏,你殺了一個陰陽師,這可不是一個小事情!陳瀟君,我還有一些重要的話對你說,還請務必留步!我不敢強行阻攔你離開。只是請你逗留一晚而已!就一晚!明天如果你一定要走。我立刻派人送你離開!”

    “……好吧。”陳瀟看著老竹內如此鄭重的表情,終於勉強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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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1-7-2009 23:11:34 | 顯示全部樓層
張小桃躲在路邊的那棵大樹後。自從陳瀟走後,就不停的聽見遠處秋吉宮地地方傳來火光爆炸的聲音,還有房屋建築倒塌的聲音。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擔心,又幾次都忍不住想沖回去找陳瀟,但是心中畢竟記得陳瀟臨走之前的叮囑,也知道自己一個撲通的女孩子,就算跑了回去,只怕還會變成陳瀟的累贅,終於沒有移動腳步,只能坐在大樹下耐心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吉宮方向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那火光依然勢大,不過似乎已經被控制住了。

    遠處的道路上,夜晚之中清楚的看見有車隊地燈光飛快的從遠處而來,還有消防車的鳴笛聲。

    這棵大樹距離馬路甚遠,張小桃就躲在樹後不敢冒頭,心中卻越發的焦急起來。

    忽然之間,她就聽見身後傳來“刷”的一聲!

    此刻正是夜晚,荒郊野外之中,這動靜立刻讓張小桃心中猛的一驚,回過頭去,卻看見曠野上草木如故,沒有任何動靜。

    她心中才稍稍安了下來,這才轉過身來,可身體才轉過來,頓時就臉色一變,忍不住“啊”的叫了出來!

    這一聲驚呼才叫出了一半,一隻手已經輕輕的掩住了她的嘴

    “別叫,我不會傷害你。”

    一隻手掩住了張小桃地嘴巴,張小桃頓時覺得身體都僵了,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就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只覺得心中一絲掙扎地意念都生不出來,仿佛整個人都猶如在噩夢之中!

    她的眼前,是一張青面獠牙,五官猙獰地青銅面具。

    面前的一個人影。一身大紅色的袍子,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的醒目,而那張青銅面具更是如鬼魅一般!

    一個女孩子,在夜晚地野外之中忽然見到了這麼一個人,沒有嚇暈過去。已經算是張小桃的神經夠強悍了。

    張小桃和這個青銅面具人近在咫尺,分明的感覺到對方那面具上的兩個小孔裏,眼神在仔細的打量著自己,那眼神裏充滿了一種怪異的味道……

    “嗯,你很漂亮。”

    看了足足有半分鐘,這個青銅面具人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對方地聲音鏗鏘有力,仿佛是金屬合成的聲音一般,張小桃聽了心中更是害怕。

    這個傢伙誇我漂亮?這是什麼意思?

    完蛋了!難道遇到劫色的色魔?!

    一想道這裏,張小桃嚇得連身子都軟了。臉色蒼白,一雙眸子裏滿是恐懼。

    “我沒想傷害你,只是想看看你。”那個青銅面具又貼近了幾分。盯著張小桃的臉:“我只是好奇,讓他喜歡上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說著,那語氣變得有些古怪,更有些冷漠:“現在看來,你很漂亮……但,也不過如此,也沒什麼奇特的地方。”

    “你……你是什麼……什麼人?”張小桃的聲音在顫抖。

    “我?”

    那個青銅面具人終於退後了幾步,這個動作讓張小桃心中略微安心了一點。可隨後這個傢伙一句話讓張小桃的臉色更白了!

    “我是陳瀟地仇人,來找他報仇的!”不知道為什麼,張小桃只覺得對方的眼神裏似乎有一股戲謔地味道,她此刻心中混亂,也沒有能多想,卻被這句嚇了一跳!

    “哼!”青銅面具人冷笑:“你是不是覺得陳瀟很有本事,所以認為我沒本事報仇?”

    青銅面具人的冷笑聲之中,忽然隨意的抬起手掌,對著旁邊的那棵大樹輕輕一記虛劈。

    “波!”的一聲。那數米之外,大樹的樹幹上,頓時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深深的嵌進了樹幹上!

    張小桃下意識的撇了撇嘴,雖然這一掌地本事看上去蠻嚇人的,但是張小桃已經見識過陳瀟的本事了,覺得比起陳瀟的神力,這一掌也不過如此而已。

    可隨後,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那棵大樹上的手印,忽然就飄起了無數細碎的木屑。隨後就看見樹幹上的木屑飛快的被腐蝕抖落!

    整棵大樹都仿佛生命完全滅絕。無數枝葉瞬間就枯萎了下來,碧綠地樹葉全部變得枯黃。樹葉如雨點一般落下!!

    不到半分鐘之後,整棵大樹轟然倒下!!居然化作了一堆腐朽的爛木!!

    如此神奇的本事,縱然張小桃是一個外行人,也明顯看出,這個鬼魅一般的傢伙,好像比陳瀟要厲害多了!!

    “現在,信了嗎?”青銅面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我……”張小桃用力咬了咬牙,心中已經恐懼之極,卻硬著頭皮道:“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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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1-7-2009 23:11:46 | 顯示全部樓層
“很簡單,陳瀟欠我一條命。我要找他討回來。”青銅面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弄:“你是他的女人,對嗎?”

    “……是的!”張小桃挺起胸膛。

    可是沒想到,她地這個回答,卻讓那個青銅面具人地眼神裏怒氣陡然增了幾分。

    “好!我就是要他還一條命來!要麼我現在去殺了他,要麼我殺了你!反正都一樣!”

    張小桃沒有絲毫的猶豫:“你殺了我就是了。”

    青銅面具人忽然愣住了,隨即後退了兩步,冷冷地瞧著張小桃:“我殺人的法子可有些複雜,你這麼美的一個女孩子,我會先弄破你的臉,然後……”

    “隨便你。”張小桃卻忽然冷靜了下來,盯著對方:“你現在就在我面前,我沒法抵抗你,你想怎麼折磨我,我都沒法反抗的。不過我告訴你。就算你很厲害,但是陳瀟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殺了我,陳瀟也會給我報仇的!”

    “……你這麼信他?”

    張小桃目光閃動,語氣很堅定:“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信!每一個字我都信!我是他的女人,一個女人,對自己地男人。怎麼能沒有信心?!”

    青銅面具人仿佛怔了怔,然後猛然抬起手來,做勢喝道:“好!我就殺了你!”

    張小桃心中一沉,閉上了眼睛。

    可過了會兒,對方的手掌卻遲遲沒有落下,睜開眼睛一看,那個青銅面具人仿佛在靜靜的瞧著。

    “你還算不錯。”

    青銅面具人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隨即手掌落在了張小桃的脖子上,張小桃眼睛一閉。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青銅面具人看著面前這個暈倒的女孩子,把她扶平在了地上。卻深深的歎了口氣。

    那歎息之中,有氣惱,有委屈,還有幾分幽怨。

    忽然用力跺了跺腳,扭頭對著路邊地一片灌木叢大聲道:“喂!田叔,你看夠了沒有!”

    大樹之後,一個一身機修工制服,衣服上還滿是油污的男人轉了出來,摸著鼻子苦笑:“被你察覺了?”

    “哼!”青銅面具人的聲音裏帶著氣惱:“你倒是對那個小子不錯!他跑去救人了。你還在這裏幫他守著他的小女朋友!”

    頓了頓,聲音變得氣惱起來:“剛才我嚇唬她的時候,你怎麼不出面?你不怕我真的火氣上來,做出什麼事情?”

    老田訕訕一笑:“你不會的,你如果會做那種事情的話,你就不是你了。好了,鳳凰兒,女孩子家嘛,吃醋鬥氣就算了。我知道你做事情不會那麼亂來的。那個小子回國之後,我幫你好好教訓他,好不好?”

    這個青銅面具人,自然就是鳳凰了。

    她乾脆連偽裝出來地金屬聲都不用了,用了本來嬌嫩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瞪著老田:“田叔!你可以算是我的親人了!怎麼也胳膊往外拐!你也居然幫那個花心地小混蛋,不幫我!!你!你還在這裏幫他保護他的小女朋友!”

    “別!別對我發火。”老田舉起手來笑道:“那個小子不知道我在這裏,我也是在家裏閑得無聊。跑來日本逛逛而已。”

    頓了頓。老田歎了口氣,看向鳳凰的眼神裏。流露出幾分憐惜來,柔聲道:“好了,閨女,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如果換了是祝融那種女人在這裏,恐怕早就抓破這個女孩的臉了。你是一個好姑娘,我知道你不會遷怒旁人的。下次見了那個小子,你把他大卸八塊,田叔我都絕不幫他,好不好?”

    鳳凰氣得連連跺腳:“呸!誰要把他……把他……把他大卸……大卸八塊!哼,惹怒了我,我就割了他!”

    說到這裏,自己卻先羞得漲紅了臉,幸好有青銅面具遮擋著,老田也看不到。

    人家姑娘家自個兒幽怨發狠,這種話老田很聰明的沒有介面,假裝沒聽見。

    鳳凰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認真的說道:“你轉告那個小子,讓他沒什麼事情的話早點回去吧,日本這裏的事情有些複雜,水很深,他最好別攪和在裏面。否則地話,我恐怕都沒本事保得了他安全。嗯,他今天在山上殺了一個陰陽師,那個雅史被他幹掉了。這下恐怕是惹了麻煩了。那些人本來沒有關注他這麼一個小角色,現在這麼一來,恐怕今後他就被那邊掛上號了,你讓他小心吧。”

    說完,鳳凰掉頭就走,後面老田大聲道:“你不見他嗎?”

    “見他?我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鳳凰雖然嘴硬,但是心中卻忽然轉過一絲柔腸來,只是轉眼看見了地上躺著的張小桃,頓時心腸又硬了起來,心中一片氣苦,跺了跺腳,身子一晃,就此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田歎了口氣,搖頭自語道:“現在這年頭的女孩兒家可真不得了,爭風吃醋,都弄得動不動就要砍人啊。”

    他微微一笑,抬起手指來,來回劃了幾下,在地上頓時就留下了一片字跡。老田仔細看了一眼,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他搖搖頭:“這個做事情荒唐的小子,回去再教訓他吧。”

    說完,身體沒入了灌木叢裏,也消失不見了。

    陳瀟一路狂奔而來,遠遠的看見了那棵大樹已經倒塌在地上,化作了一堆如麵粉一般的腐朽木屑,再一看,張小桃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這場面險些讓陳瀟嚇得魂飛魄散!幾個大步沖了過去,心情激動之下,險些一個踉蹌摔倒。

    撲在了地上,一把抱起了張小桃,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發現她只是被打暈了過去,並沒有任何損傷,這才心中略微一松。

    四顧了一下,忽然就看見了旁邊的地上,被人刻出了幾句話來,那字跡入土三分,歪歪扭扭,幾句話,讓陳瀟看得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第一句是:“你殺了陰陽師,小心惹禍,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而更古怪的是第二句:

    “有人打翻醋罎子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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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2-7-2009 19:52: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零九章 老傢伙,你夠狠!

    張小桃只覺得生平所做的夢,都沒有今天的遭遇這麼離奇。先是少女的情懷得到了滿足,這些天來心中日夜想念的那個人終於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並且將自己擁入懷中。緊接著晚上又遇到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那個帶著青銅面具的紅袍怪人,當時張小桃雖然竭力保持鎮定,但其實如果說心中不怕,那才是假話。

    她昏昏沉沉之中,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夢,一會兒夢見自己躺在陳瀟懷中,一會兒忽然抬起頭來,抱著自己的陳瀟,忽然就變做了那個青銅面具紅袍怪人,嚇得一身冷汗……

    如果鳳凰知道自己的一番恐嚇,居然讓這位元情敵留下了心理陰影,只怕真的要背後裏暗爽了。

    張小桃是在陳瀟的手指輕輕揉動下醒來的。

    她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陳瀟,隨後確定了自己是被陳瀟抱在懷裏,心裏這才猛然一松,伸出手去就去抱陳瀟的脖子,誰知道才抬起手來,頓時就“哎喲”一聲痛叫,只覺得脖子上一陣隱痛,就仿佛從前睡覺落枕之後的那種感覺,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陳瀟笑了笑,一手輕輕的在張小桃的頭上幾個部位輕輕揉著,微笑道:“別亂動了,你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脖子會有些疼。安靜躺一會兒,自然就會好地。”

    張小桃的確是疼的有些難受了,不敢再動彈,乖乖的躺了下來,只是手指卻兀自緊緊的抓著陳瀟地一片衣角。

    這裏是室內。房間裏是典型的日式的榻榻米,旁邊地一個香爐裏,點了一柱安神的檀香。淡淡的香氣繚繞,讓張小桃心中安寧了許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給我聽吧。”陳瀟歎了口氣。

    張小桃臉上露出幾分後怕來,躺在那兒,將自己在大樹下等待,隨後如何遇到那個青銅面具的紅袍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過程很簡單,張小桃說到那個青銅面具人對自己的恐嚇之後,以陳瀟的聰明,如何還猜不到那人是誰?

    他心中苦笑:看來是沒錯了,那人肯定是鳳凰。

    想到這裏。不由得又有些頭疼。

    憑心而論,鳳凰這麼嚇唬張小桃,做法似乎是有些過了,不過她畢竟不是真的有惡意,否則的話,真的要傷害張小桃,鳳凰抬抬小指。張小桃只怕就完蛋了。那番恐嚇,多半是女孩子心中地忌妒和幽怨作祟吧。

    陳瀟雖然有些心疼張小桃被鳳凰弄暈了過去,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才是罪魁禍首。以他的立場,實在是沒有什麼資格心中抱怨鳳凰的。

    “陳瀟,那個戴面具的,到底是什麼人?和你有什麼仇?”

    “……呃……”陳瀟語氣有些不自然:“我,我算是欠了她一筆很大很大的債吧。”

    “那個人說你欠了人家一條命呢。”張小桃有些擔憂,滿臉愁容的看著陳瀟:“你……你不會是和人家有什麼人命的仇恨吧?”

    “不是……”陳瀟搖頭,趕緊道:“你別多想了,這件事情過去了,我會想辦法處理地。”

    頓了頓,他又道:“我去找你的時候。地上有人留了兩行字。是誰寫的?”

    從那兩行字看來,陳瀟可以確定不是鳳凰自己寫的----鳳凰自己可不會公然留下“有人打翻醋罎子”這樣的話地。

    可這個問題。張小桃也無法回答----老田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暈過去了。

    兩人說了會兒,都沒有頭緒,陳瀟乾脆也就不問了。

    “你的頭一定很疼的,唉,還是再睡一會兒吧,一覺醒來之後,頭就不疼了。”陳瀟又從旁邊拿出了一瓶藥膏來,這藥膏卻是竹內文山那兒拿來的,輕輕的在張小桃的脖子上抹了一點揉勻了,最後哄著張小桃睡著了,他這才站起來。

    臉上卻滿是無奈……

    這事情,還真有些麻煩。鳳凰……唉,鳳凰……

    他畢竟也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遇到這種感情的困擾,一時半會兒也實在沒有什麼頭緒,心中依舊煩惱,卻找不到一條合適的解決途徑。心中又存了幾分愧疚,更是情緒低落。

    看著張小桃已經睡著,陳瀟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門。

    這裏是一個皇室地別院。具體的陳瀟也不知道。只是昨晚秋吉宮遇襲之後,似乎鬧得動靜很大,驚動了宮內廳裏地高層,聽說就連天皇都被驚動了。

    畢竟,在京都這個地方,正是日本皇室的大本營,在這種地方,一個皇族成員的宮邸居然遇到了襲擊,整個秋吉宮的大半都在火海之中被吞沒了,據說剩下的只怕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建築勉強保存了完整。

    這麼大的一次“恐怖襲擊”,已經是很多年來皇室都不曾遇到過的了!

    而這個別院,則是在距離秋吉宮大約幾公里之外的一處僻靜的所在。

    這裏似乎是屬於竹內文山的一個地方。

    這個別院三面環水,一面朝山,風景也是極好的。

    此刻外面天色大亮,已經是上午大約十點多了,陳瀟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裏用力伸了個懶腰。

    這個單獨的院子是竹內文山專門讓給陳瀟使用的。竹內文山的這個別院占地甚廣,甚至比秋吉宮都大了一些,只是建築卻更加古樸。少了幾分秋吉宮裏地那種秀氣和淡雅,多了幾分凝重和肅穆。

    大概是因為這裏的主人是一個武者,就連走廊傳來的風鈴聲,仿佛都隱隱帶了幾分殺伐之氣。

    陳瀟在院子裏站了會兒,外面就有人到來。陳瀟看了來人的裝束,認出來,正是昨晚見過的那些據說是宮內廳裏專門保護皇室地秘衛人員的裝束。

    來人話也不多。直接用最簡單的手勢和艱澀聲音地中文表明了來意:竹內文山有請。

    陳瀟點了點頭,和老竹內的這場談話,是避免不了的一個環節了。

    來人的舉止甚是恭敬,但是陳瀟卻能感覺到對方神色裏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冷漠,甚至隱隱的還有幾分傲氣和對陳瀟的敵意---想來身為保護皇室的秘衛,這種傲氣是固然就有的吧。

    走出了這個小院,來到了外面。竹內文山地這個別院的格局和其他的官邸大有不同,周圍的兩條小河的支流被人工引了進來,將原本一片別院割成了幾個“田”字形,流水引入了別院裏。自然就分成了幾進幾出的院落,中間點綴了幾座古樸的石橋,陳瀟看了,不由得心中有些讚歎:這個老竹內,倒是真會找地方享福。

    跟著那個秘衛來到了一個單獨地宅院門口,那人就不敢往裏走了,做了一個請進了手勢。

    陳瀟注意到。在這個宅院的周圍,另外還站著四個秘衛,那四個人明明看見了陳瀟過來,可是連眼角都不瞟他一下,自顧自的望著不同的方位。手裏按著腰間的刀柄。

    “都什麼時代了,當保鏢地還用刀……”陳瀟搖頭,嘟囔了兩句,大步走入院門。

    這院子裏,卻是種了一小片菊花,現在並不是菊花盛開的時節,不過走了進來,依然讓人感覺到了一片素雅。只是陳瀟心中卻不免有些怪異:在日本,菊花是皇室的象徵,但是按照中國人的習慣。菊花卻是用來拜祭死人的……

    院子裏大片的菊花後。一座門牆敞開的大廳裏,陳瀟看見了老竹內坐在那兒。

    老竹內似乎沐浴過了。蒼老的臉上被水氣蒸出來的紅色,將昨晚劇烈激戰之後的蒼白掩飾了過去,頭髮很隨意地披散,身上就披了一件寬鬆地白色麻布袍子,上襟沒有扣子,只是腰間很隨意的紮了一條細細地腰帶,赤著足,盤膝坐在榻上,看見陳瀟進來,老竹內只是抬了抬手:“請坐吧。”

    陳瀟注意到,老竹內的面前,一方小桌上,擺著一套茶具,一股撲面而來的茶香繚繞,杯子裏淡淡的水氣浮現。 他不由得表情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竹內文山看了陳瀟一眼,看到了對方的眼神,老傢伙哈哈一笑,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怎麼我們這些老東西都喜歡附庸風雅,弄一套茶具在這兒扮深沉,是不是?”

    陳瀟也不掩飾,乾脆的點頭:“不錯,好像似乎有點身份的人,都喜歡擺弄一套茶具來裝裝門面。”

    老竹內笑了笑,隨意端起面前的一盞小杯,卻用一種牛飲的姿態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之後,對陳瀟眨了眨眼睛,道:“其實,說實話吧,我的確是在裝模做樣----我是什麼人?不過是一個粗魯的武夫,哪里懂得什麼茶道。嘿嘿……只是似乎歷來,很多人都喜歡故意用這種東西來顯示一下高人風範,我雖然不喜歡這樣,但是到了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如果我住的地方不弄一套這種東西,偶爾拿出來裝裝樣子,倒反而是另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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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2-7-2009 19:53:00 | 顯示全部樓層
陳瀟想了想,老竹內說的倒真是那麼回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茶道就仿佛成了很多人故意顯示“高人風範”的招牌了。更搞笑的是,很多黑道老大在成名之後,為了刻意顯示自己的氣度,都喜歡弄一套這種玩意兒來裝樣子,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東西。

    老竹內倒也坦率,直截了當就說明他根本不懂茶道,也算是可愛了。

    這樣一來,談話未開始,氣氛就已經先和諧了幾分。陳瀟看著老竹內,也漸漸了多了幾分順眼。

    接過老竹內親手遞來地一杯茶,陳瀟抿了一口,也喝不出什麼特別的味道來。

    “我這茶葉可是最上等的貨色,皇室的藏品。嘿嘿……還有這套茶具。也是一套古貨了,是皇太子送給我的。就連這泡茶地水,也是從秋吉宮後面的那座山上採集來的泉水……只可惜。給我這樣地粗人使用,算是糟蹋了。”老竹內歎了口氣,搖晃著腦袋:“要說到茶道,千葉子倒是真的很精通的,她的秋吉宮後山的泉水也是上品,聽她說,那泉水是最適合泡茶的。”

    說到這裏,老竹內的臉色黯了幾分:“可惜,秋吉宮這次也被毀了,以後再也喝不到秋吉宮泉水泡的茶了。唉,真是可恨啊!”

    陳瀟咳嗽了一聲,想了想,禮節性的問候了一下佐藤內親王的狀況。老竹內擺擺手,只說是已經由宮內廳安頓好了。

    “再和你詳談之前,我要先代表上辰家向閣下表示歉意!”老竹內忽然站了起來,退後半步。鄭重地鞠躬行了一個禮。

    陳瀟愣了一下,也不起身,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做這套幹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又要下什麼套子給我鑽了。”

    竹內文山臉色如常,搖頭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的孫女,竹內牙子……她這個人太過任性。都是被嬌縱壞了,抬沒有規矩,之前幾次冒犯得罪了你,我剛才還聽說,她對你的那位朋友,張小桃小姐也多有得罪……這真讓我很丟臉啊!陳瀟君你幫了我們這麼多的忙,結果我的孫女還做出這種可惡的事情來……”

    老竹內地態度似乎很認真,並不是簡單的客套話,他用力拍了拍手,很快。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走廊下。兩個秘衛抬來了一張竹床,那竹床上躺著一個人。不是旁人,居然正是竹內牙子!

    竹內牙子的頭上和身上都裹著繃帶,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就連那雙眼睛裏都沒有了平日裏那種刻薄的眼神,渙散無神,甚至陳瀟注意到,她的臉上居然還有一股無法掩飾地畏懼和惶恐。

    竹床抬到了大堂的臺階下就放下了。竹內文山站在那兒,盯著下麵,重重哼了一聲,怒道:“還躺著幹什麼,要我過去扶你起來嗎!”

    竹內牙子頓時全身一哆嗦,哪里還有平日裏那種囂張的模樣,此刻在竹內文山面前,當真是猶如老鼠見了貓一般,老竹內不過是一句重話,她卻嚇得全身都顫抖起來。手腳掙扎著,就從竹床上爬了下來。

    看樣子她受傷是真的很重,明明行動已經極為不便了,只不過是從竹床上爬下來這麼簡單的動作,居然就已經氣喘吁吁,明顯半邊身體都不能動彈了,眉宇間滿是痛苦,卻哼都不敢哼一聲,竭力的忍耐。她動作如此辛苦,旁邊兩個抬竹床的秘衛卻根本不伸手去攙扶她,就仿佛看不見一般,冷冷的站在那兒。

    竹內牙子爬到了地上,對著大堂的門裏,恭敬的俯了下去,居然是一個標準地“五體投地”地大禮!

    “你的嘴巴被縫住了嗎!有什麼話,自己說!”竹內文山地語氣很冷酷。

    竹內牙子滿頭冷汗,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抬起頭來,用恭敬畏懼之極的眼神看著陳瀟,那張刻薄的寡婦臉,也變得滿是惶恐,聲音氣息雖然虛弱,卻竭力用盡全力大聲道:“陳瀟君……”

    “混帳!”老竹內忽然厲聲喝道:“陳瀟君也是你能叫的嗎!”

    “是是是!”竹內牙子身體一抖,連連頓首,可憐一個女孩子,卻把腦袋在地上碰得砰砰作響,然後才抬起頭來,恭恭敬敬道:“陳瀟閣下!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太沒有規矩了,幾次冒犯了您,做出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情,牙子在這裏向您鄭重道歉,請求您懲罰我吧!無論任何懲罰,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接受的!請您務必不要手下留情!!”

    陳瀟雖然之前心中很討厭這個女人,但是此刻,看見這麼一個弱女子。已經是重傷之下,卻如此可憐地趴在地上求饒,這場面,他也硬不下心來了。況且,這個竹內牙子的傷有多重。陳瀟可是很清楚的,看見她都已經這般模樣了,還被抬來給自己磕頭認錯。心中原本的怨氣,自然也就消散了。況且,之前竹內牙子也只是欺負了張小桃,也沒有真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而且陳瀟也親眼看見了這個刻薄地女人,對佐藤內親王的確是忠心耿耿,單這一條,也算是難得了。

    “你起來吧,我不生氣了。”陳瀟搖頭,側過身去,不受對方的磕頭大禮。

    竹內牙子卻不敢起身。只是可憐兮兮地看著老竹內。

    “你的劍呢。”老竹內似乎沒有輕易揭過的意思。

    這話一出,竹內牙子頓時全身一震,臉上露出一種駭然已極的表情,仿佛是聽見了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只是在竹內文山的積威之下,她卻一個字都不敢說,默默的轉過身去,將放在竹床上的。她自己平日裏佩戴的那柄太刀雙手捧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跪在那兒,雙手將太刀高高捧起,她地身體明明已經搖搖欲墜,卻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敢倒下。

    老竹內走上了幾步。站在了臺階前,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孫女,眼神裏毫無半點心軟的痕跡,語氣冷酷道:“你聽好了,我們竹內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沒有規矩的混帳!你的這柄劍,是當初我正式把你外放地時候,親手賜給你的佩刃你還記得不記得,我竹內家的配刃是什麼意思!”

    竹內牙子身子一抖,戰戰兢兢道:“配刃。刃在刃在。刃斷人亡!配刃在身,時刻不敢忘記家宗的規矩!這把隨身的配刃。就是家族榮耀和尊嚴地象徵,不可做出有辱家族的事情……”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很好。”竹內文山點了點頭,語氣卻越發嚴厲:“只是很可惜,你嘴巴上是記住了,但是卻並沒有記在心中!唐櫻已經告訴過你了,陳瀟君是我的貴客,還幫了我們的大忙!可是你呢?你身為竹內家的人,對貴客卻屢次三番無禮!你如此心胸狹窄,器宇不容人,如何成得了大事!!”

    說著,老竹內已經兩步走下了臺階,伸出兩個手指,一把將劍柄捏住拔了出來。

    刷的一聲,劍鋒才出鞘小半,老竹內已經飛快的屈指在劍鋒上一彈,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劍鋒頓時斷裂開來,一折為二!半截斷刃,滑入了劍鞘之中,老竹內隨手將劍柄丟在了地上,轉身走上了臺階。

    竹內牙子面如死灰,眼睛直直的盯著地上地那半截斷劍,就仿佛全部心神都崩潰了一般,忽然眼睛就留下了淚水來,伏在地上,放聲大哭。

    “給我閉嘴!”

    老竹內陡然一聲厲喝,竹內牙子地哭聲戛然而止,惶恐的抬起頭來,眼睛紅紅地看著老竹內:“祖父……”

    “混帳!現在這樣的場合,我是以上辰家宗家的身份教訓你!不許叫我祖父,叫我宗家大人!”

    “是!是!宗家大人!”竹內牙子連連頓首。

    老竹內的臉色稍和,哼了一聲,冷冷道:“你雖然是我的孫女,但是我也不會因為你而壞了規矩!你做了錯事,我今天就以宗家的身份,授你奪劍之懲罰!牙子,你應該明白,你做了如此大的錯事,只是奪劍一項的懲罰,已經算是從輕發落了!這還是看在你平日裏盡心盡忠服侍千葉子殿下,還有昨晚以死保護殿下的忠心,我才減輕了對你的責罰!否則的話,單單算你屢次不聽我的命令對我的貴客無禮,就應該賜你廢劍之罰了!廢掉你一雙手,你從此都不必再使劍了!現在的這般懲罰,你有什麼話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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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內牙子身體抖動,面如死灰,只是趴在那兒,不敢吭聲,只是默默搖頭。

    看著竹內牙子這般模樣,陳瀟心中忍不住有些測然憐憫起來,有心幫她說兩句話,才開口說了一個字:“我……”

    “陳瀟君。這是我行使族規,還請不要多言。”老竹內轉身對陳瀟點了點頭,雖然說地客氣,卻一句話就把陳瀟的話堵了回去。

    “牙子,既然你沒有話說就好!”老竹內淡淡道:“我也不是不給你機會。今天的懲罰你給我牢牢記住了,今後做事的時候,須記住今天的教訓!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好好表現,將來我會根據你地表現,考慮是否重新給你賜劍配刃”

    說著,老竹內一指旁邊的陳瀟:“你的過錯就在於對陳瀟君地無禮冒犯,險些壞了大事!如果不是你氣走了陳瀟君,有他在秋吉宮的話,昨晚那些惡人豈能那麼容易得手!!如果殿下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你死一萬次都不足以低償!!”

    “……是,牙子知錯了。”竹內牙子此刻已經沒有半分稜角了,聲音裏滿是悔恨和惶恐。低著頭,滿臉淚痕。

    “你自己從哪里犯下的過錯,今後就要從哪里站起來!”老竹內歎了口氣:“從今天開始,一年之內,就是你贖罪的時間!這一年的時間,你要盡心盡力的輔佐伺候陳瀟君!一年之後,是否給你重新賜劍。我要問陳瀟君的意思,如果他說可以,也就罷了,如果你又做了什麼觸怒他的事情,我就乾脆廢了你。免得你以後再出去丟人現眼!”

    竹內牙子忽然聽說了“一年後”,眼中頓時生出幾分指望來,畏懼的眼神也淡了很多,滿是期待和感激地樣子看著老竹內:“是!我一定拼命努力表現!還請祖父……不,還請宗家大人給我機會!”

    陳瀟卻越聽越覺得不對……

    什麼一年……輔佐伺候我一年?

    “等等!”陳瀟忍不住開口叫道:“喂,竹內老頭,你又給我下套子了吧!你教訓你的孫女,把我繞進來做什麼!你不會是想讓她在我身邊跟一年吧?!”

    竹內文山的眼神裏閃動著怪異的光芒,卻一本正經道:“那是自然的!牙子她觸怒了你,自然要以行動來贖罪!往後的這一年事情。我就派她來專門服侍陳瀟君。當牛做馬,絕無怨言!就算你讓她剖腹自殺。也是任憑發落!”

    “……”陳瀟瞪圓了眼睛。

    這老竹內想幹什麼?已經塞了一個唐櫻到我身邊了,還把另外一個孫女也塞給我?難道這是竹內家的變態嗜好嗎?!得罪了人,就把孫女送出去賠罪?!

    “我……”

    陳瀟剛要說話,老竹內已經立刻對著牙子喝道:“你聽好了,如果陳瀟君不肯原諒你地話,那麼我也沒辦法!你自己做的錯事,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你自己祈求陳瀟君的原諒吧!”

    竹內牙子乖乖的對著陳瀟俯下身去,用畏懼的聲音沉聲道:“陳瀟閣下,還請收下我,讓我跟隨您吧!今後地一年時間,我一定會拼了命的努力伺候您!絕對不會給您添任何麻煩的!”

    “如果我不……”陳瀟有些惱火。

    “如果您不答應的話……”竹內牙子說到這裏,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一把將地上的那柄斷劍抓了起來,用力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她可不是裝裝樣子,斷劍狠狠的抵在胸口,已經將衣服戳破了,斷刃的地方已經刺破了胸膛,鮮血都流了出來!

    “如果你不肯給我這個贖罪的機會,我就只能死在您面前謝罪了!”竹內牙子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從她地語氣看來,她絕對不是開玩笑!

    “我……”陳瀟真的怒了。

    這老竹內,以為自己心善好欺負是不是?!

    不過,不得不說,老竹內是真地咬准了自己的弱點啊……陳瀟自問,雖然心中不喜歡這個竹內牙子,但是也沒恨到要她命的地步,更做不到眼看著這麼一個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自殺而無動於衷那麼冷血。

    “好!”陳瀟賭氣一般的跺腳,瞪了老竹內一眼:“你逼我是不是?好!我就答應了!不過你的孫女跟在我身邊,缺胳膊少腿什麼的,你可別後悔!”

    老竹內一本正經:“既然是跟了您。就是您地僕從!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陳瀟氣極反笑,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來:“老傢伙!你夠狠!!”

    他往前兩步走下臺階,站在了竹內牙子的面前,故意湊近了冷笑道:“竹內牙子。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個人,你跟著我這一年,可有苦頭吃了!以後白天讓你打掃房間洗衣衣掃地。晚上讓你倒馬桶痰盂,這些你也幹嗎?”

    竹內牙子卻抬起頭來,望著陳瀟,居然就很認真的開口:“只要是您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會拼命努力的去做!您越是對我嚴厲,就越是給我機會贖罪!”陳瀟仔細地盯著這個女人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神裏滿是認真和誠懇,居然沒有一絲作偽地樣子……仿佛真的認為這是天經地義一般!

    媽的!日本人都是自瘧狂!難怪叫“日本”呢!

    “滾吧滾吧!去養傷去!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怎麼服侍我!快去把傷治好!”

    陳瀟惱火的連連揮手。老竹內點了點頭,那兩個秘衛才重新抬著竹內牙子離開了。

    陳瀟走上臺階回到了大堂裏坐下。悶悶的喝了一口茶,抬起頭來望著竹內文山,表情怪異,語氣裏帶著一絲嘲弄:“竹內大師範,你三個孫女,現在唐櫻和竹內牙子都被你送給我了,真是好大方啊!既然你這麼大方。不如大方到底,把那個唐心也派到我身邊,不是更徹底!”

    他這幾句話是含恨而說,老竹內卻淡淡一笑:“陳瀟先生這樣的高人如果真的看上了唐心,那麼我派她下山來跟隨您身邊學習。也是很好的啊。”

    “別!還是算了吧!”陳瀟一激靈,趕緊擺手,忍不住盯著老竹內上下打量:“你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老竹內神色從容,緩緩走到了陳瀟的對面坐下,輕輕捏起一枚茶杯,飲了一小口,臉色漸漸地凝重起來,抬起頭來盯著陳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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