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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翾欞

隨波逐流 - 一代軍師(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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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0:0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錦繡前程
  

  夏金逸連連苦求,跟師兄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張錦雄冷靜下來,道:‘也罷,看來得先擺平關中聯才行,可是我雖然是太子的侍衛總管,但是想要擺平關中聯還不行,除非太子出面,可是怎麼可能讓太子管這件小事呢?‘

  夏金逸眼巴巴的看著師兄,張錦雄看了看他,又是生氣,又是發怒,終于歎了口氣道:‘你原本也是一個人才,就是不能出類拔萃,也不會比別人差的太多,就為了一個女人,自暴自棄,唉。‘夏金逸神色變得越發蒼白,坐在房間角落不再出聲,神情木然。

  這時一個侍衛突然道:‘總管,你也別擔心,剛才夏兄弟說得事情咱們不妨仔細查一查,如果真的有問題,咱們稟告太子,夏兄弟若是立下這樣的大功,總管跟太子殿下求個情,這件事情很容易解決,雍王府那邊其實問題不大,只要夏兄弟跟關中聯和解,難不成他們還會管閑事麼?到時候夏兄弟再去請個罪也就成了。‘

  張錦雄神色一動,道:‘我幾乎忘記了,好,金逸,看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夏金逸神色茫然地道:‘怎麼了,大師兄,小弟立下了什麼功勞?‘

  張錦雄笑道:‘走,說來話長,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太子殿下對長安內外的控制還是很有力的,不過一夜的時間,李安面前就得到了詳細的情報,看看自己的心腹智囊,少傅魯敬忠,李安問道:‘魯大人,你看孤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魯敬忠撚了撚胡須,慢條斯理地道:‘殿下,情況很清楚,錦繡盟是蜀國的余孽,從前他們活動範圍主要在蜀中和南楚,所以咱們大雍對他們的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南楚局勢一片混亂,他們趁機加速了在大雍的活動,依屬下看來,他們其實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只知道暗殺謀刺,逼迫貧民,而且還販賣人口,本來麼,太子也不用急于處理他們,說不定還能用的上他們,畢竟滅了蜀國的是雍王,可是既然現在他們不滿足在南楚折騰,那麼遲早也會在大雍發難,依臣的意思,馬上就是元旦祭天了,太子不是正在爭取替皇上告祭太廟麼,皇上還沒有決定,不如太子安排一下,把他們一網打盡,然後上表向皇上請功,再讓紀貴妃在皇上耳邊多說幾句好話,那麼太子心願必然能夠實現。‘

  李安聽了大喜,道:‘少傅果然是孤的智囊,這件事情一定要辦的利索,不能讓雍王知道,占了便宜,若是孤可以替父皇告祭太廟,那麼誰還敢說孤的儲位不穩。‘

  魯敬忠笑道:‘那麼臣就先恭喜殿下了。‘

  李安大笑道:‘李贄啊李贄,你平了南楚,進位天策元帥又怎麼樣,孤只要坐穩儲位,你終究只是一個臣子。‘說得最後,李安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魯敬忠看看失態的太子殿下,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在魯敬忠的精心布置下,三天之後錦繡盟在長安的分舵被掃平了,全部人員幾乎一網成擒,一些下級官員被牽連,這是一次成功的圍剿。經過審問,得知錦繡盟為了從混亂的南楚進一步得到利益,實現複國的目的,短期倒沒有對付大雍的計劃,但是魯敬忠授意重刑逼供,很快就得到了錦繡盟想要在新年之際發動,謀刺大雍皇室子弟和文武重臣的供詞,當然為了達到目的,魯敬忠精心的替錦繡盟准備了一份詳細的行刺計劃,一時之間,鏟除錦繡盟,挫敗蜀國余孽的謀反的事情沸沸揚揚,為新年之前的盛況增加了一些血色的光彩,先不論各家勢力的反應,我趁機讓寒無計吧曾經威逼過他的那個舊識和另外一個錦繡盟總盟派來的一個使者收留了起來,據我所知,這個使者是錦繡盟主霍紀城的心腹,通過他,我可以和錦繡盟搭上關系,根據我收集到的情報,霍紀城本是蜀國重臣之子,生性冷酷無情,頗富智謀,只是性子有些傲慢,心胸狹窄,缺少軍略才能,要不然錦繡盟不會在大雍欣欣向榮,在南楚卻舉步唯艱。本來錦繡盟的事情我並不想過問,可是柔藍已經是我的女兒,我可不想將來要她去拼命報仇,還是我來吧。

  接到太子的表章,李援十分高興,雖然堅持立長子為儲君,但是李安的平庸還是讓他有些不滿,這次李安行動迅速果決,鏟除了一個毒瘤,李援放下表章,對丞相韋觀說道:‘韋愛卿,看來太子還是有才幹的,只是以前沒有什麼表現的機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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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0:15 | 顯示全部樓層
  韋觀躬身道:‘陛下說得是。‘

  李援笑道:‘愛卿,有很多朝臣上表請求讓太子這次跟著朕一起告祭太廟,卿認為如何?‘

  韋觀正容道:‘太子立為儲君已經有多年,上承天命,為社稷宗祀所系,理應隨天子同祭天地,臣意也應該如此,如今雍王受封天策元帥,恩寵已極,陛下也應該穩固太子的地位,免得發生變亂。‘

  李援點點頭道:‘卿的意見很中肯,這樣吧,這次就讓太子替朕到太廟告祭,然後在文華殿接受百官朝拜,這就替朕擬旨。‘

  雍王李贄得知這道旨意之後,面沉如水,徑自走向王府西側的寒園,江哲嫌棲鳳軒太華麗,在王府外府轉了一圈,挑中了這處最偏遠的園子,打理了一番住了進去,走近園子,李贄看到隱在暗處的侍衛,滿意的點點頭,他特意吩咐加強了這裏的守衛。走進園門,李贄看到原本荒草離離,花木雜亂的園子已經整理的頗為雅致,滿意的點點頭。這處園子原本也是客院,可是因為位置偏遠,除了照顧園子的兩三個仆人侍女和巡夜的護衛之外沒有人注意這裏,所以漸漸的園林荒廢了,這次江哲轉了一圈,看到這裏之後,常總管原本十分羞愧,還要重責照看這裏的仆人,卻被江哲婉言勸止了,江哲喜歡這裏的清淨,便住了下來。他性子和順,只要沒有過多的人來回走動就很滿足了。李贄很細心,特意讓總管詢問李順江哲的喜好,好讓江哲住的舒舒服服。所以李贄雖然心裏焦急,但是看到雅致的環境和訓練有素的仆人還是微微的笑了。

  走進江哲的起居之處,李贄看到江哲正在棋台前看著棋局,江哲性子閑散,這間頗為寬敞的起居室是前廳後臥的格局,中間隔著一扇屏風,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後面雅潔的床榻和帳幕,前面的小廳不算太大,但是棋台、琴台、軟榻、書架、書案無一不全,十分舒適清雅,帶著濃厚的書卷氣。

  看到李贄進來,和我對弈的小順子站了起來躬身行禮,我卻在那裏絞盡腦汁的想著下一步棋應該怎麼走,唉,當初是我教他下棋,可是我現在和他下棋是輸多贏少了。這時我聽到小順子說道:‘公子,殿下來了。‘

  我抬起頭,看到李贄愁容滿面,驚訝地道:‘殿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贄坐在我對面,苦澀地道:‘父皇下詔,今年讓太子替他告祭太廟,這樣一來,太子儲位穩固,先生,你說本王該怎麼辦呢,唉,先生,錦繡盟在長安的勢力被太子鏟除,我們若是早些行動就好了。‘

  我笑道:‘殿下怎麼忘了,我們原本不就是要示弱麼,如今太子儲位穩固,正好讓他得意,欲取之,先與之,這不正好麼,殿下不必憂慮,新年之後,就派石先生護著世子到幽州去,這樣皇上和其他人都會以為殿下為後路打算,這樣太子就會放手逼迫殿下了,而皇上就會體念殿下的功勞,對殿下開始回護,這樣一來,殿下安全無虞,而太子的忍耐力就會下降,甚至對皇上生出怨恨。‘

  李贄也是聰明人,立刻明白過來,道:‘原來這些早在先生掌握之中,本王倒是過于焦急了,先生,你說的人已經安排妥當了麼?‘

  我淡淡道:‘殿下請記得,我們從沒有安排過什麼人?殿下是臣,太子是君,臣子怎麼會在太子身邊安插密探呢?‘

  李贄會意的笑了,道:‘先生,新年父皇必然大宴群臣,先生已經是天策帥府的司馬,四品官員,已經可以面君,而且父皇提過想見見你,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我原本不感興趣,但是想到趁機見見太子和群臣,對于我來說十分有用,便點頭道:‘臣也想見見朝中的文武俊傑。‘

  在城中一處民宅的密室之內,兩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一坐一臥,神情悒郁,坐著的中年人看著昏暗的油燈,突然道:‘弓老大,你那個朋友真的靠得住?‘

  躺著的中年人笑道:‘劉頭兒,你放心,姓寒的以前是軍中的密諜,殺人如麻的刺客,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發了財,可是你看,沒有他通風報信,沒有這件密室,我們早就進了大雍的天牢了。‘

  坐著的中年人歎了口氣道:‘話雖如此,可是你看,咱們現在朝不保夕,他卻是富家翁,他這樣熱心,我總是放心不下。‘

  弓老大正要反駁,密室的門開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道:‘劉統領,你的疑心還是真不小,寒某如今富甲一方,若不是念在同是蜀國的臣民,誰還會管你們的閑事,你們可知道,若是給主上知道,寒某就是性命無虞,只怕也要脫一層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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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0:26 | 顯示全部樓層
  劉統領連忙站起身道:‘是小弟失言,抱歉,不知道寒兄弟的長上是哪一位?‘

  寒無計笑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寒某如今是天機閣總管,我們閣主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金銀財寶,所以不管什麼地方,不管什麼人,只要有錢可賺,就有我們的影子。‘

  劉統領眼睛一亮道:‘原來是天機閣,誰不知道天機閣在南楚的潛勢力,只怕南楚的大商人十有三四都是天機行會的成員,想不到寒兄在天機閣地位如此尊貴,真是佩服、佩服。‘

  寒無計淡淡道:‘也沒有什麼,說句實話,這天機閣裏面迷霧重重,我雖是總管,其實只是一個出面辦事的人,真正的大權並不在我手裏,不管金錢上面的事情,小弟倒是可以做幾分主,其實小弟有心和貴盟做筆生意。‘

  劉統領神色一動,道:‘寒兄請講,只要對我們錦繡盟有好處,小弟回去一定極力促成。‘

  寒無計神色有些詭秘,道:‘貴盟想要造反,恐怕急需武器糧餉,若是小弟可以幫忙,你們怎麼說?‘

  劉統領大驚道:‘什麼,你真的可以幫忙,若是如此,我們盟主必然重重相謝,若是我們成就大事,將來必有寒兄的好處。‘

  寒無計笑道:‘你也知道,我們天機閣在南楚的勢力,最近南楚那些大臣已經立王三子趙隴為國主,明年年初就要即位,現在南楚百廢待興,而雍軍肆虐將近半年,又劫掠建業,說句不好聽的話,國庫都要被搬空了,軍械物資更是損失慘重,無力補充,可是南楚畢竟是魚米之鄉,糧食今年產量還是很不錯的,現在是南楚缺錢、而大雍雖然戰勝,戰利品也豐富,可是大雍今年有些幹旱,所以缺糧,你們若有膽量,走通了門路,從大雍盜賣軍械馬匹,然後到南楚換取糧食棉布,賣回大雍,不僅可以滿足你們自己的需要,還可以大賺一筆。‘

  劉統領皺眉道:‘這恐怕不大容易,現在我們剛剛在大雍受了損失,只怕沒有這個能力。‘

  寒武紀笑道:‘誰不知道太子的作為是給雍王看的,這筆交易是十倍、二十倍的利潤,你們只要派人去向太子輸誠,就說情願效忠太子,求太子網開一面放過你們,只要太子不追究,誰還會盯著你們不放,現在戶部是太子的天下,大雍軍方的後勤可以說被太子控制,只要太子首肯,這樁生意容易得很,等到過些時日,太子在戶部動動手腳,不是就補上了麼,到時候上百萬兩的雪花花的銀子進了太子自己的口袋,他有什麼不滿意的。‘

  劉統領皺眉道:‘大雍都是他的,他還會重視這點兒銀子。‘

  寒無計嗤笑道:‘誰不知道,現在太子上有皇上看著,下有雍王虎視眈眈,你別看他身份尊貴,這享受恐怕還不比我們這些商人,而且,難道他就不想自己畜養一些死士謀士,他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說句實話,在南楚,我們有的是法子,但是在大雍,就得看你們得了,別瞞我,這次雖然牽連了一些官員,可是太子沒有下狠手,你們真正的靠山安然無恙。‘

  劉統領狠狠的點點頭道:‘你等著,我回去和盟主商量,雖然劉某地位不高,可是盟主對我很信任,不過,我怎麼找你。‘

  寒無計道:‘聯絡方式我會給你,我們主上只要發財,不管什麼國家大事,你們謀逆也好,複國也好,只要不傷害我們的利益,什麼都好說。‘

  劉統領道:‘寒兄放心,我們也不是蠢人,金銀財寶哪個不愛,更何況這條路子走通,對我們的好處更大。‘

  兩人相視而笑,笑聲壓抑而詭秘。

  在雍王府的寒園之內,我倚在軟榻之上,看著手裏的文卷,因為覺得王府的機密書房太拘束,所以近來我每天只到那裏待上半天,然後就在寒園之內籌劃計策,小順子看我想得出神,突然道:‘公子,你讓天機閣介入,這樣好麼?‘

  我聽到他的問話,淡淡道:‘沒法子,這件事情將來是肯定要出問題的,若是雍王的人去做,不說瞞不過太子的耳目,惹禍上身,你說雍王能夠允許盜賣軍械物資麼?‘

  小順子憂慮地道:‘公子安排天機閣聯絡南楚商人,錦繡盟聯絡大雍的太子,然後走私糧食軍械,這樣將來天機閣只怕就不能出面了。而且公子和天機閣之間的關系怕也瞞不過雍王,表少爺會不會受到牽連。‘

  我輕笑道:‘你怕什麼,名義上,天機閣會在出事之前將自己所占的股份全部轉賣,這一點我已經讓他們安排,將這些股份分別讓秘營的人接收,在他們和我的約定期滿之前,收益仍然歸我,期滿之後,這些產業就是他們自己的了,這樣也實現了當初我對他們的諾言。反正天機閣本來就是賺錢的工具罷了,這次之後,我所有的產業,扣去分配給秘營弟子的部分,也能有百萬身家,天機閣也就不用存在了。‘

  小順子笑道:‘還是公子高明,只是走私糧食軍械,只怕瞞不過雍王。‘

  我淡淡道:‘等到雍王發現,我會讓他隱忍,若沒有這個把柄,我們憑什麼廢掉太子呢?‘

  坐起身來,我推開窗子,看向漆黑的天空,冷冷道:‘我江哲用計,憑的就是人心險惡,太子若是沒有私心,一心為國,我這個計謀自然行不通的,小順子,你記著,人若覆頂,不是水不能載身,而是自己心術不正,若是太子真的賢德,有一國之君的氣度,我的計策根本沒有用,若是他因此失去寶座,不是我心狠,是他沒有做天子的福氣和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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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0: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新春華宴
  大雍武威二十四年甲戌,帝頒詔令,令太子安代陛下告祭太廟,受百官朝拜于文華殿,雍王恐懼,同年二月,雍王上書,求就藩幽州,帝不許,令以世子代之,繼而,雍王告病免朝,帝許之。

  --《雍史‧太宗本紀》

  南楚同泰元年甲戌,鎮遠侯陸率百官擁王三子隴為國主,改元同泰,遙尊煬王為太上,奉尚妃為太後,垂簾聽政,國事委于陸侯,新主登基,下詔晉封信為鎮遠公,遣使大雍,納貢稱臣。

  --《南朝楚史‧楚湣王傳》

  在一片歌功頌德和鶯歌燕舞當中,新年元旦到了,這一天可真忙碌,先是大朝,百官先到太極殿向雍帝李援朝拜,然後再到東宮文華殿向太子朝拜,太子雖然在皇城有自己的府邸,但是象征著儲君權威的東宮一直沒能入住,直到今年因為各方面的支持,李安才正式入主東宮,坐穩了儲位。當雍王作為百官之首到東宮朝拜太子的時候,行了二跪六叩大禮的時候,在天下人的心目中,李安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儲君了。看著一向讓自己自慚形穢的雍王李贄在面前叩拜,李安心中湧起滔天的喜悅。

  之後,李安又完成了代天子告祭太廟的大典,這一刻,李安完全沉醉在天下臣服的喜悅當中。

  比較起來,雍王李贄的神情不免是有些冷淡的,君臣名分既定,也難怪他如此,沒有人想到,李贄此時,只能贊歎江哲的計策,他可以看得出來,李安已經飄飄然了,完全壓倒自己的喜悅讓他好幾次都幾乎出了差錯,那麼只要計劃得宜,自己就可以讓太子萬劫不複,欲取先予,說來容易,但是能夠設計這樣大膽的計策,真是膽量過人啊,到現在為止,李贄也不知道江哲的具體打算,甚至弄不清楚江哲的用意。只覺得江哲的計劃似乎環環相扣的羅網,而李安,就是逐漸陷落羅網的那只蝴蝶。

  告祭太廟之後,李援傳旨設宴甘露殿,大宴群臣,我隨著雍王入席,雍王自然要忙著和群臣交杯換盞的,石彧和我坐在角落裏面,他低聲為我指引朝中的重要人物。

  石彧低聲道:‘文官首席的那位就是丞相中書令韋觀,他是皇上的臂助,當年皇上和雍王都在外征戰,朝中由太子監國,但實際上的政務全靠他一力主持,為人心機深沉,十分懂得事君之道,所以多年來身在中樞,榮寵不衰,不過這幾年他年紀也大了,朝中爭儲又很混亂,所以他明哲保身,不怎麼發表意見,但是據我們所知,他是比較傾向太子的,因為畢竟和太子共事多年,但這人不會真正介入紛爭,如果一旦我們成功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殿下的意思,穩住他就可以了,但是不可以以他為援。他下面第五席的那個官員是侍中鄭瑕,此人忠直敢諫,當年慶王刺殺紀貴妃,很多人上表要求誅殺慶王,以懲起逆倫刺母之罪,此人當面直諫,說慶王殿下刺殺貴妃雖然有些不妥,但是也是為生母報仇,不論此仇該不該報,也沒有為此治罪的道理,若是有罪,也不是逆倫,因為紀貴妃並非嫡母,而皇上也對慶王有歉意,這才把慶王打發到外面就藩。這人將來恐怕要跟我們作對的,但是殿下說若是能夠以大義說服他,那麼此人就是難得的名臣。‘

  我看看韋觀,相貌平平,星霜兩鬢,難得的是神態雍容,果然有統率百官的氣度。那鄭瑕卻是方面大耳,目若寒星,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一舉一動卻帶著隱隱的威嚴氣勢。只看這兩人,就把南楚那些官員都比了下去,大雍成為中原霸主,理所當然。

  石彧又道:‘太子身邊的那一位,就是太子少傅魯敬忠,此人雖然相貌平平,但是文章典制十分精通,所以才作了少傅,但是這人外貌忠厚,心實奸詐,是太子手下的第一謀士,我們吃了不少他的虧。‘

  我看向魯敬忠,這人目前是我最大的敵人,看去相貌果然平凡,只是膚色有些過于白皙,那雙眼睛總是半張半闔,似乎有些睡不醒的模樣,我正在打量他,魯敬忠似乎有些察覺,雙目一張,寒芒如電,向我望來,我連忙低下頭去,感覺到冷厲的目光從我身上閃過。

  石彧卻是回以微笑,魯敬忠看是石彧,似乎放下心來,遙遙舉杯相敬,石彧微微一笑,也舉起了酒杯。兩人都是一飲而盡。

  等到魯敬忠的目光移開,我才輕聲道:‘此人果然不凡,多謝石兄為我解圍。‘

  石彧淡淡道:‘我和他可算老對手了,所以他不會注意你的。看,那位向陛下敬酒的是魏國公程殊。此人曾經救過皇上的性命,軍略上倒也平常,卻是一員福將,每戰若是勝利必然大勝,若是戰敗也總是能夠全軍而退,而且個性輕財重義,愛交朋友,大雍的驕兵悍將最敬重的或者是雍王,但是最親近的人就是程殊,他若想辦什麼事情,不用兵部的文書,只要一封書信,只怕沒有人不買賬,他對殿下倒是很看重,從前就多方維護,對太子不大買帳,但是他人緣好,皇上又寵信,所以太子拿他沒有辦法。這人對皇上也是一片忠心,讓他幫助殿下恐怕不成,但是若殿下登上皇位,他必然是樂觀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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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1:0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看向那位神態慵懶,舉止有些粗魯,但是周身上下洋溢著親和力的將軍,雖然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但是須發烏黑,神情之間沒有一絲倦怠,見他敬酒,李援笑著舉杯,君臣之間其樂融融,果然不是平常人物。

  石彧又道:‘我大雍軍方現在實際上有四大派系,雍王殿下麾下的四十五萬大軍是力量最雄厚的,很多現在軍方的名將都在殿下麾下,不過現在基本上都在外面鎮守,所以你沒有看到。除此之外,齊王二十萬、慶王十萬,這些軍隊雖然沒有雍王的兵將精良,但也是精銳,另外一大派系就是秦程系,撫遠大將軍秦彝和魏國公程殊共同掌握著十五萬禁軍,二十萬邊軍,換句話說,他們是皇上最信任的將領,是皇上壓制諸位皇子的護身符。現在三位皇子,慶王沒有能力爭儲,齊王和殿下水火不容,有了秦程兩人的三十五萬大軍,皇上就可以穩如泰山。‘

  我看看武將之首的秦大將軍,相貌斯文俊秀,須發灰白,好似文人儒士,但是只見他精神矍鑠,談笑風生,就知道他虎老雄風在,難怪是雍帝最倚重的大將。

  這時石彧說道:‘隨雲,你看,那人雖然聲名不現,可是你得記住,他是中書侍郎秦無期,此人平日只是盡忠職守罷了,可是在中書省竟然呆了九年,陛下的詔書十有六七都是他的手筆,而且你記著,齊王妃秦錚就是他的長女。‘

  我心中一凜,看向那個斯文的儒生,淡淡道:‘莫非此人和鳳儀門有關。‘

  石彧笑道:‘隨雲果然精明,據說此人青年時曾經受過鳳儀門主的大恩,所以一直感恩圖報。‘

  我將此人記在心中,然後淡淡道:‘要見的人都見到了,總算不虛此行,石兄,等一會兒宴席散後,我要先走一步,明後幾天,我可要好好休息,你呢?‘

  石彧神情詭秘地道:‘你恐怕休息不成啊,從初二開始就有好戲呢?‘

  我微微一愣,看向石彧。他笑道:‘皇上今年興致好,午宴之後,下令在朱雀門外演武較技,凡是大雍四品以上官員或者世家子弟,凡是未滿三十歲的青年,皆可報名參加演武,若是取勝,陛下要重重封賞,聽說較技分為三種,第一種是賽馬,第二種比試箭法,第三種乃是比試拳腳刀劍,若是任意一種取得魁首,就可以光宗耀祖,這樣的盛況你怎能不去看看。‘

  我笑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好事,我可真的要去看看,可惜我不擅騎射武技,沒有參賽的可能了?‘

  石彧笑道:‘這件事情早就傳開了,看來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這次朝中大小官員,還有長安百姓早就開了賭局,報名的名冊早就天下皆知,程將軍,就是魏國公還親自坐莊呢,他老人家可是最公道的。當然,長安幾大賭場也都開了賭局。‘

  我苦笑道:‘雖然可以壓注,可是我對武技騎射都不精通,而且對那些上場較技的人也很陌生。‘

  石彧笑道:‘你怕什麼,若論對這些參賽之人的了解,只怕雍王府若是認了第二,沒有敢認第一,包你不賠就是。這次有三個人是熱門人選呢?一個是韋相四子韋膺,現在是吏部郎中,據說今年就可以升為吏部侍郎了,他雖然是文官,可是他擅長馬術,韋相家中又有一匹汗血寶馬,所以賽馬奪魁的可能最大;一個是撫遠大將軍次子秦青,他是大雍的虎威將軍,騎射傳自家學,在大雍青年將領中首屈一指,最後一位是禮部尚書夏侯闌之子夏侯沅峰,此人有長安第一美男子之稱,有潘安宋玉之美,武功很強,現在是禦前二品帶刀侍衛,大內副總管,是皇上最寵愛的侍衛,據說此人武功高深莫測,是大內青年侍衛中的第一高手,師承不詳。‘

  我淡淡道:‘大雍俊傑果然不少。‘

  石彧見我有些不悅,莫名其妙的住了口,轉念一想,知道我必是想起了南楚文恬武嬉,但他知道不可說破,只是轉了話題,又給我介紹一些其他的官員。

  正在我們竊竊私語的時候,旁邊傳來低聲的警告,我抬頭望去齊王殿下正和一個年輕官員一起走了過來,我和石彧連忙站起,李顯走到我二人面前道:‘群臣歡宴,現在都在相互敬酒,怎麼兩位卻在這裏密談啊?‘

  石彧從容道:‘殿下,江司馬初來大雍,對朝中的事情還不清楚,所以臣為他簡單介紹一下,而且我們官卑職小,怎敢放肆,韋大人,這位是江哲江隨雲,天策帥府新任司馬,隨雲,韋膺韋大人是大雍二十一年辛未科的狀元,現任吏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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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1:14 | 顯示全部樓層
  我從容見禮,只見韋膺大約二十五六的年紀,和我相仿,此人長得相貌清秀,容色雅逸,舉止之間,自有一股出塵脫俗之氣,雖然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又是年少顯貴,但是卻絲毫不帶一絲傲慢,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韋膺原本是聽齊王說江哲江隨雲已經歸順大雍,如今也在甘露殿上,所以一時好奇,請齊王引見,他三年前狀元及第,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是常常聽人說,若論文章錦繡,還數江南人物,而其中之最就是南楚顯德十六年(大雍武威十七年)丁卯科狀元江哲,此人文才風流,冠絕南楚,一首《月下感懷》天下聞名,一曲《破陣子》迫死蜀王,早被譽為南楚第一才子,只是攻蜀之後似乎臥病不起,外面才漸漸少見他的詩詞,韋膺曾經將能夠收集到的詩詞文章抄錄下來,每每愛不釋手,今日一見江哲,韋膺頓覺名不虛傳,這個比自己大上一兩歲的青年雖然有些清瘦,相貌也不如自己這般俊秀,但那種從容自若、溫和中帶著冷漠的氣質,讓韋膺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感。

  韋膺上前施禮道:‘久聞江兄才情冠絕當代,今日一見幸何如之,後進韋膺,見過先生。‘

  我神情微動,想不到這位丞相公子真的如同外貌一般謙遜,便再次還禮道:‘苟活之人,不敢當韋大人之禮,大人既是大雍狀元,才學也自然不凡,若有機緣,哲當向大人請教。‘

  韋膺喜道:‘若江兄肯賜教益,韋膺感激不盡,後日有暇,膺當登門拜訪。‘

  我們這裏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謙讓,李顯可聽得不耐煩,他原本想文人相輕,若是韋膺過來,不免會諷刺江哲幾句,不料兩人競一見如故,這可不好,他心思靈敏,立刻叫道:‘秦青,你過來一下。‘

  一個青年將軍應聲走了過來,我仔細看去,這位青年將軍相貌和秦彝有些相似,只是肩寬腿長,身材俊偉,不像其父一般儒將風範,他和齊王似乎很熟悉,笑道:‘殿下找我什麼事?‘

  齊王指著我道:‘這位就是逼死蜀王的江哲江隨雲,你不是說想見識見識麼?‘

  秦青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突然高聲道:‘昔日江大人一曲破陣子迫死蜀王,想是沒有想到今日自己也會屈膝投降吧?‘他的聲音很響亮,讓甘露殿突然沉默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石彧和韋膺的臉色都變了,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也無法出言相助,我卻神色從容,朗聲道:‘蜀王失國喪邦,以死相殉也是應當,哲雖做歌相送,也是蜀王知恥,才成此佳話,南楚國主為陛下愛婿,親切當如父子,我未聽過有父親責罰,兒子自裁的。況且身為臣子,屢進忠言卻遭到貶斥,還會為君王家邦殉死的自古至今只有屈原一人,不說南楚國主尚在,就是國主遇難,哲若以身相殉,則哲于青史上流芳萬古,卻讓後人視我主如楚懷王,乃以君上之辱,而彰臣節,非我所為也,況且若我主為懷王,將軍豈不是視陛下為秦惠王,秦二世而亡,我不知將軍希望大雍傳承幾代呢?‘

  我這一番話,聽得秦青面色鐵青,韋膺滿面驚歎,石彧低頭暗笑,李顯眼中卻是又嫉妒又羨慕的神色。我們這邊僵住了,卻有人大聲鼓掌叫好。

  眾人應聲望去,卻見李援正在鼓掌叫好,頓時都放下心來,雍王正在皇上身邊,笑道:‘秦青,你吃虧了吧,父皇,這位就是南楚第一才子江哲,江哲,還不過來拜見陛下。‘

  我從容上前行禮,不卑不亢,李援笑道:‘好,朕早就聽說你的才名,你能夠棄暗投明,朕甚是喜歡,聽雍王說,你身體不好,總是臥病在床,若非如此,朕還想讓你到中書省做個舍人,代朕草詔呢。‘

  我淡淡道:‘臣幼時體質便十分羸弱,昔日從軍又染了疾病,雖然病愈,但是病根尤在,雍王殿下念臣體弱,留在身邊奉養,這是殿下的恩德,也是臣的榮幸。‘

  李援更是高興,道:‘好,這也是一段佳話,你不可因為秦將軍之言而氣餒,好好的做事,我大雍絕不會虧待四方的賢士。‘

  我再次拜謝。李援揮手讓我退下,雍王也跟著告辭。雍王拉著我走到秦青身邊,道:‘秦將軍,江司馬,你們都是青年俊傑,不可互生嫌隙,就讓本王作主,你們兩人和解吧。‘

  秦青原本面紅耳赤,見雍王相勸,便趁機下台,向我道歉,我也還禮如儀。

  這時有人在我身後笑道:‘好啊,總算讓我見到秦兄服軟了。‘

  我們轉頭看去,卻是一個身穿錦衣的俊美少年,這個少年不過二十二、三歲的年紀,相貌無比清秀俊雅,直如宋玉潘安,更兼身材修長,宛如臨風玉樹,整個人看起來,倒好像是一尊玉人雕像般精致。這人未語先笑,道:‘好個南楚才子,真讓我夏侯沅峰佩服。‘說罷上前深施一禮,我不卑不亢的還了一禮,微笑不語。

  這時幾乎全場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雍王、齊王、韋膺、秦青、夏侯沅峰都是足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人物,如今這樣站在一起,頃刻間仿佛甘露殿上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這裏。讓那些大臣矚目的是,站在這些大雍俊傑身邊的江哲,既沒有顯赫的身份,也沒有出眾的相貌,更沒有逼人的氣勢風範,卻是奇跡一般的在他們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那是一種仿佛青山綠水一般的存在,不論其他人光芒如何強烈,也掩飾不住那林間清泉一般的從容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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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1: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演武較技
  南楚同泰元年甲戌元月,哲以雍王屬臣,列身大雍朝堂,雍帝召宴群臣,初二,帝令青年才俊較藝于朱雀門外,帝擇其優者封賞,實為長樂公主擇婿也,其中雖多英傑,公主唯沉默以對,賽終,帝問公主心屬,公主泣曰,兒夫健在,焉能再嫁。帝初時大怒,繼而黯然。長孫貴妃憂慮,多方撫慰,公主默然,後貴主暗問宮婢,宮婢稟告,公主觀戰于樓上,對他人皆不留意,唯見雍王司馬而喜,貴妃乃悟。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盯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沒有動,應該是睡著了吧,趴在地上,兩只白嫩的小手交叉向前,借助膝蓋的力量,飛快的向前移動,近了,更近了,小手一把抓向目標,絕對是快如閃電,誰知道有人動作更快,眼前一晃,自己的目標被人奪走了,‘啊‘小小嬰兒哭得驚天動地,接著一雙手手忙腳亂地把小女娃兒抱了起來,又是威脅又是勸哄,小女娃兒卻一點面子也不給,直到另外一只手把那個軟木雕刻而成的,外用錦緞蓄棉包裹的大頭娃娃放到小女娃兒面前,小女娃兒才破涕而笑,一把抱向幾乎和自己一樣大的娃娃,咿咿呀呀的表示歡喜。

  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小順子道:‘公子,你也不用總是欺負小姐吧,若是王妃知道了,一定要責怪你不夠穩重。‘

  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昨天我不過是故意拿著玩具引柔藍追我,好鍛煉她的反應能力,就被王妃叫去,隔著簾子訓了一頓,今天若是讓王妃知道我弄哭了柔藍,豈不是更慘,連忙看看,那個小耳報神在不在,不在,我滿意的點點頭,世子李駿因為馬上就要代雍王鎮守幽州,所以今天被雍王叫去了,這可是我提醒雍王的結果,要不然,這小子總站在旁邊監視我,昨天就是他向王妃告狀。

  不過還有一個障礙,我看看小順子道:‘小順子,你還是去看看演武較技吧,看看他們武功怎麼樣,誰最可能獲勝,這件事情可是關系很大。‘

  小順子淡淡道:‘殿下不是已經派人去了麼?‘

  我被他噎住了,連忙道:‘我不是信任你麼?‘

  小順子意味深長地道:‘公子不是想著欺負柔藍小姐吧?‘

  我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柔藍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怎麼會欺負她呢?‘

  小順子一笑,道:‘那奴才就去看看,公子,你可得記住,若是王妃生了氣,恐怕你又有好日子過了。‘

  看著小順子的背影,我一臉的獰笑,走向玩的不亦樂乎的柔藍,口中說道:‘小藍兒,爹爹來陪你玩兒了。‘

  小女娃還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境,抬起頭,扔下娃娃,張開雙手要我抱抱,我一愣,一股暖流從心底湧起,不由把她抱了起來,親親蘋果一樣的小臉蛋,她咿咿呀呀了半天,叫道:‘爹爹。‘我忍不住滿心喜悅,抱起她轉了幾個圈子,銀鈴般的笑聲想起,這可是柔藍最喜歡的游戲啊。

  偷得平生半日閑,我心情舒暢地走進了雍王的書房,雍王果然還在那裏看公文,神情雖然平淡,但是隱隱帶著不悅。

  我上前行禮道:‘殿下,不知道現在外面情況如何?‘

  李贄抬起頭,看到我,神情松弛下來,道:‘隨雲,你說誰做長樂的駙馬會好一些呢?‘

  我想了一想道:‘據臣所知,韋膺、秦青、夏侯沅峰為其中翹楚,臣來長安不久,不知道他們誰更合適一些。‘

  那日回到雍王府之後,李贄告訴我這次演武較技是有目的的,原來李援一心想彌補長樂公主,所以想為她擇婿,可是現在南楚國主趙嘉還在長安,李援不便公開擇婿,所以便借演武之名,讓長孫貴妃和長樂公主看看大雍的少年俊傑,好在其中為其挑一個相貌人品都說得過去的女婿,這個消息現在十分隱秘,除了後宮幾位娘娘之外無人知道真相,李贄卻是從他的王妃高氏那裏得知的,這幾年長孫貴妃膝下空虛,高氏素來賢孝,李贄又因為提出離間之計,使得長樂遠嫁,故而常常讓高氏進宮去探望貴妃,這些年兩人早就情同母女,所以長孫貴妃才問高氏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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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1:54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沒有對雍王提及,從我知道這次演武的目的開始,就十分的惱怒,不是因為大雍毫不顧忌國主趙嘉的存在,因為自始至終,長樂公主就沒有對國主動過真情,甚至我懷疑當初長樂公主流產也是有原因的,可是雖然我同情長樂公主的遭遇,但是並不贊同她這樣的行徑,無論如何,國主仍然在世,她就是想改嫁,也不能這樣著急啊,至少得等到和國主之間沒有了名份之後,再去改嫁。事實上,我一直十分氣惱,若非是柔藍的存在,撫慰了我的心靈,恐怕我早已勃然大怒。平靜下來之後,我又覺得,算了,長樂公主是天之驕女,我又何必把她想得太美好呢,或許是當初她大婚之時盛妝之下的珠淚,和行宮覲見時她的溫婉可人讓我對她產生了同情和好感吧。

  現在雍王問及,我盡量用客觀的語氣來評述這件事情的影響。

  看了一眼雍王的神色,我道:‘皇上對公主的寵愛,在有心人眼裏就是一道橋梁,若是公主所適非人,不僅現在對殿下不利,而且將來也不免傷了公主之心,這樣一來,只怕殿下永遠難以得到皇上和貴妃娘娘的諒解,最好的可能當然是公主嫁給殿下屬意的人,其次就是嫁給中立一方的人,臣雖然不大清楚這些人實際上的傾向,但是秦彝大將軍中立是肯定的,如果公主嫁給秦青,恐怕是最好的選擇。‘

  李贄面露喜色,但是轉而又道:‘你不計較秦青對你的折辱,秉公而論,本王很是欽佩,可是秦青怕是沒有可能,當初他和長樂青梅竹馬,若非長樂遠嫁,只怕他早就成了駙馬了,可是我讓王妃問貴妃娘娘的意思,貴妃娘娘說,長樂當初遠嫁之時,秦青曾經向長樂要求私奔,可是長樂拒絕了,長樂當初對他說道‘本宮乃皇室貴女,又受百姓恩養,豈能不顧江山社稷和國事大局,我若私逃,不僅有損皇家聲譽,傷了父皇母妃之心,縱然父皇遣其他宗女遠嫁,也不免失去誠意,令南楚離心,兩國聯姻失敗,怕是遺禍無窮,長樂雖然弱女,不敢為此不忠不義不賢不孝之事‘。其實這件事父皇和貴妃娘娘都知道,但他們顧念秦將軍的臉面,再說也是憐惜長樂,所以沒有治秦青的罪,如今秦青也想貴妃娘娘表示了想和長樂重歸于好,可是長樂卻是堅決不肯,所以才通過盛典選婿,此事外人還不知道呢?不過秦青恐怕是白忙一場了。‘

  雖然不明白長樂公主為何拒絕秦青,但是目前的結果是不得不考慮大人,想了一想,道:‘夏侯沅峰才貌過人,只怕不能對公主體貼入微,而且其父又是太子黨羽韋觀大人雖然傾向太子,但是還不至于公然而為,韋膺人品不凡,公主若能得此良配,當是幸福可期。‘

  雍王歎息道:‘本王也是如此認為,可是傳言太子力保夏侯,他還說動皇後,說夏侯才貌雙全,又不涉入朝爭,能夠好好照顧公主,又說夏侯對公主一見鍾情,必然不會因以前的事情而致夫妻反目,韋膺乃是人中之龍,將來仕途顯赫已是必然,若是嫌棄公主,不免好事成了禍事,皇後也為他說動,似乎有意夏侯,而皇上也寵愛夏侯沅峰,似乎頗有許可的意思。‘

  我神色沉重地道:‘莫非太子有意得到公主的力量,公主受寵,天下皆知,若是夏侯借公主勢力,只怕不可遏制此人。‘

  李贄苦笑道:‘我也曾想派人加入,但是一來我麾下猛將如雲,但是這般文武全才,相貌秀雅的人物卻太難找,即使有幾個,又都出身不高,何況我若派人前來,恐怕首當其沖的就是秦青,不論是否成功,都會得罪秦青,再說--‘李贄欲言又止,我接著說道:‘再說讓人以為殿下貪圖公主的勢力,沒有兄妹之情。‘

  李贄連連苦笑,看向我道:‘我雖不想妨礙長樂的幸福,可是她若嫁給了夏侯沅峰,實在是對我不利,你說本王該怎麼辦呢?‘

  我低頭回想了一下,道:‘殿下不必憂急,不論皇上和皇後娘娘怎麼想,作主的還是公主本人,貴妃娘娘的看法也會影響公主,殿下不如請王妃勸勸貴妃娘娘,我想貴妃娘娘恐怕也不會放心公主嫁給夏侯,畢竟他年紀太輕,不夠穩重,公主又是飽經憂患,需要一個體貼溫柔,穩重端方的人照顧。‘

  李贄大喜道:‘不錯,憑心而論,就是不論其他,我也不放心長樂下嫁夏侯沅峰,他年紀太輕了,也太不穩重。‘

  初四,朱雀門外,演武正是到了關鍵的時候,昨日的預賽完畢,今日正是爭奪魁首的日子,在門前寬闊的場地上,正是龍爭虎鬥,而西側的演武樓上,皇上,皇後、長孫貴妃陪著長樂公主正在觀看演武,其他的娘娘坐在後面,這些後宮的娘娘們難得可以出來,所以一個個,興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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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2:09 | 顯示全部樓層
  這時正是賽馬的最後一場,參賽者中奪魁呼聲最高的就是韋膺和夏侯沅峰,韋膺的汗血寶馬和夏侯沅峰的大宛良駒都是好馬,夏侯沅峰的馬雖然稍微不如,但是他騎術勝過韋膺,所以勝負也在五五之數。紅旗一展,兩人都是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將其他的馬匹遠遠甩落在後面,到了跑道盡頭,兩人折頭轉回,夏侯憑借精良的馬術勝了一籌,但是韋膺也不差,再加上汗血寶馬的威力,還是趕了上來,在最後的沖刺階段,兩人皆是全力而為,最後還是韋膺取勝,成為第一項賽事的魁首。

  貴妃娘娘喜道:‘韋郎中果然文武全才,臣妾還是覺得他更適合貞兒。‘

  皇後卻道:‘其實沅峰這孩子也不錯,如果不是馬差了一些,恐怕還會超過韋膺呢?而且他三場都要參加,就是都取了第二,也是不容易。‘

  李援也點頭道:‘夏侯果然是少年英傑,不過韋膺人品端重,文武雙全,也是不錯的人選。‘

  長孫貴妃有些憂心,她看看長樂公主,卻見公主殊無喜色,只是默默的望著演武場上。

  這時,顏貴妃突然道:‘皇上,太子殿下和雍王殿下都來了。‘

  長孫貴妃向外看去,只見太子李安和雍王李贄都是一身便裝,觀武樓下面有專門的席位,准備給他們,前兩日他們都沒有親自到場,今日又都不約而同的來了。長樂公主聽到雍王來了,不由望去,果然在雍王身邊,她見到了那個人,仍然是青衣素服,文采風流,他坐在二哥身邊,言笑宴宴,而他身後站著的那個俊秀陰柔的青衣少年,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冷冷的望了過來,那冰冷的目光讓長樂公主心中一寒,她仿佛曾經見過這樣一雙冰冷的眼睛,見過這樣氣質的人物,這時那個少年上前替他倒茶,雖然是樓上樓下,但是距離不是很遠,長樂公主清晰的看到那雙白皙中有些蒼白的手,長樂公主的心都要跳了出來,是他,是他,她再次看向那記憶中的俊雅容貌,莫非就是他麼,那逼瘋梁婉,迫死十數密探,卻放過自己的神秘人。若真的是他,那麼長樂公主就不會奇怪為什麼他會放過自己,她還記得那唯一一次的相見,還記得他送到宮裏來的詩文,她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儒雅風流的青年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和苦衷,並不會因為離開南楚而怪責自己。露出無比溫柔欣喜的笑容,長樂公主卻突然悲傷起來,他和她,不可能有未來的,低下頭,她幾乎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這時,皇上李援卻喜道:‘好箭法。‘

  第二場射箭,秦青百步穿楊,箭箭射中紅心,夏侯沅峰也是毫不示弱,最後兩人並列第一,秦青十分不服氣,若是真的上陣殺敵,情況不會這般,但是皇上既然已經如此評定,他也只得無奈接受。

  李贄微微搖頭,他久在軍中,知道這樣射靶容易,但若是騎射,就沒有這樣輕易了,但是這是演武,不是軍中大比,自然無可奈何,他對江哲說道:‘若是比試射箭,還是應該考驗騎射才行,在我軍中,斥候回報軍情,需以弓箭,五百步外,騎馬飛射,必須將帶著情報的響箭射到中軍大營外面的箭靶上,這樣的射箭比試,未免無用。‘

  我咋舌不已,怪不得雍王兵精,天下皆知。

  皇上和皇後看看沉默的長樂公主,有些憂心,皇後低聲問道:‘長樂,哀家看夏侯那孩子真是不錯,你不中意麼?‘

  長孫貴妃連忙道:‘貞兒,若是你看不中他,韋膺、秦青和其他少年才俊,不論你看中哪個,你父皇都不會攔阻。‘

  長樂公主仍然沉默,李援笑道:‘還有一場比試呢,或許長樂會有中意的人選。‘但是他的笑容有些勉強。想必是看出了長樂公主沉默中的反對。

  這時,下面的武場上,夏侯沅峰和一個黑衣青年對面而立,這個黑衣青年面龐棱角分明,沉靜淡漠。身形和夏侯沅峰相仿,不像夏侯那樣身姿如同臨風玉樹,他周身上下透著驃悍的氣息,仿佛渾身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一舉一動又如同一只黑豹般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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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2:20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看著那個黑衣青年,心中滿是贊佩,問道:‘殿下,此人是誰?‘

  李贄道:‘他叫裴雲,曾是齊王麾下的先鋒勇將,是少林的俗家弟子,據說此人武功卓絕,數年前,他兩個哥哥都戰死沙場,他的父親中書侍郎裴敬上書父皇,要求將他調回京中,父皇體恤裴家只有這一脈香煙,所以特旨詔回,現在是禁軍北營統領,此人忠勇,深受父皇和秦大將軍的寵愛,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不喜歡和人交往,若非如此,恐怕也會是父皇看中的駙馬人選,他這次參賽,據說是因為夏侯沅峰,因為此人素有禁軍第一高手之稱,他和夏侯沅峰誰是長安第一青年高手,爭議頗多,平日限于身份,不能比武,這次是趁機比武來了。‘

  我看看小順子,問道:‘你看了他們前面的比武,覺得誰比較可能奪魁。‘

  小順子淡淡道:‘裴雲是少林高手,我看他修習的可能是七十二絕技中的無敵金剛力,而且已經有了七成火候,再過十年,夏侯沅峰必然不是他的對手。‘

  李贄聞言道:‘那麼現在他不如夏侯沅峰麼?‘

  小順子道:‘啟稟殿下,夏侯沅峰此人的武功路數,走的是陰柔路數,所以進境極快,但是到了後期不免多受挫折,若沒有過人的才智毅力,只怕難以登峰造極,所以現在他的武功強過裴雲,但取勝也不容易,因為比武交手,還要看各種因素,裴雲既然是沙場驍將,那麼冷靜和果決就超過常人,所以這次勝敗應是四六之數,裴雲還是有機會的。‘

  這時場上兩人相互施禮,開始交手,夏侯沅峰用的是劍,裴雲用的是刀,我雖然不懂武功,卻也覺得夏侯沅峰手中之劍輕靈逸動,滿場都是雪光飛舞,而裴雲的刀法卻是端凝穩重,守得嚴密非常,招式之間更是森嚴高古,一派大家氣象。

  小順子看的很認真,眼神十分熾熱,我忍不住問道:‘怎麼樣?現在誰占優勢。‘

  小順子答道:‘裴雲使得是六合刀法,是少林嫡傳,和外面流傳的大不相同,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夏侯沅峰的劍法乃是越女劍法,相傳從春秋時流傳下來的,博大精深,裴雲雖然守得很穩,但是若是不能反擊,也沒有什麼用處,我看夏侯沅峰的內力也很精純,恐怕是不會後繼無力的。‘

  這時,裴雲突然一聲輕叱,刀法一變,刀法變得淩厲凶狠,可是仍然隱隱帶著慈悲意味,這種矛盾讓人看的若有所思。小順子驚喜地道:‘這是少林秘傳的修羅刀法,以修羅手段,實現慈悲心腸,果然不凡。‘一時間場上劍影刀光,絢麗輝煌,一種強烈的血腥意味卻湧現出來。這時夏侯沅峰身形一縱,跳了起來,接著淩空翻轉,一劍劈下,裴雲的長刀上舉,硬生生的接了一劍,夏侯沅峰雖然是居高臨下,卻沒有占到絲毫便宜,他再度身形彈起,只見他身形矯健如蒼鷹,沉浮在裴雲的刀風刃海當中,搏殺如蒼鷹博兔,往來如如春燕穿梭,看的觀戰之人都是大聲喝彩。裴雲被迫得左右招架,手忙腳亂,這時,夏侯沅峰久戰不下,似乎極為憤怒,突然身劍合一,如同閃電一般刺向裴雲,裴雲手中長刀橫擋,這一劍是夏侯沅峰全力而為,裴雲卻是有些倉促,一聲脆響,卻是長刀折斷,夏侯沅峰從裴雲身邊掠過,但他的身形卻詭異的折轉,回身一劍,劍如流光電影,直刺裴雲心窩,裴雲手中只有一柄斷刀,場中上下一陣驚呼,裴雲面色沉凝,拋下斷刀,兩手迎上,只聽一陣金鐵之聲,兩人身形分開,夏侯沅峰一臉陰冷,使得俊美絕倫的面容有些失色,而裴雲衣袖如蝴蝶紛飛,雙手小臂之下膚色隱隱帶著金色,卻是毫發無傷。

  這時觀武樓上響起鳴鑼,不一會兒,有內宦下來傳旨,說道陛下有令,裴雲兵器折斷,當作敗論,二卿都是朝中俊傑,不可生死相搏。夏侯沅峰雖然取勝,但是神色間隱隱不快,上前領旨謝恩。裴雲卻是神色淡淡,領旨之後便退了下去。

  大雍的這次演武盛會就這樣結束了,夏侯沅峰以兩場第一,一場第二,成為其中魁首,而韋膺和秦青也各有一場第一,也是可以滿足的,但是出乎我和雍王的意料,皇上沒有宣布擇婿的結果,甚至連該有的賞賜都沒有頒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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