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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翾欞

隨波逐流 - 一代軍師(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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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8: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章 生死關頭
  哲性命垂危,王以玄參救之,遂一絲魂系,齊王李顯、長樂公主皆送藥相救。月半時日,隨雲日夕徘徊生死,王終日衣不解帶,食宿皆在寒園,聞者皆歎服。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他勉強開口道:‘隨雲怎麼樣了?‘

  小順子回過頭來,清秀的面容此刻異常猙獰,滿眼的血紅更是令人見而生畏,道:‘公子不知為何仍有一絲呼吸,奴才以真力為公子續命,方才侍衛已經去請太醫了。‘

  李贄心略為一寬,連忙道:‘去王妃那裏取父皇去年賞給我的千年玄參,上好的人參也拿一些來,先煎一些參湯為江先生吊一吊性命,若是禦醫覺得可以,就把玄參也煎了。‘

  小順子眼中流露出感激,但是卻沒有心力分神說話,不到片刻,幾個侍衛幾乎是挾持著兩三個禦醫趕來,幾個禦醫在路上已經得知傷情,進屋來顧不上向李贄見禮,立刻到了軟榻前,替江哲處理傷勢,他們忙忙碌碌,取箭,處理傷口,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煎好的參湯也及時送來,一碗參湯灌了下去,果然江哲氣息漸漸粗了一些,但若非小順子以內力相助,只怕仍是隨時會命喪黃泉。

  幾個禦醫商量了一下,走上前來對李贄說道:‘殿下,那株玄參藥力過強,請殿下分三次煎藥,每隔四個時辰服一次,然後也不能間斷,可以用上好的人參吊命,這樣至少半個月內這位大人性命無虞,這位大人也是命大,他的心髒偏了一分,所以這一箭雖然傷了心脈,但是總算沒有當時斃命,可是接下來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了。‘

  李贄黯然跌坐在椅子上,擺手道:‘立刻去辦。‘有人領命下去。李贄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誰知道醫聖桑先生身在何處?‘

  眾人面面相覷,醫聖行蹤縹緲,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如何得知,李贄絕望地道:‘若能找到醫聖,還有一線生計,立刻派人去找。‘

  小順子突然喊道:‘殿下,公子是醫聖弟子,也頗精醫術,能不能讓公子清醒一會兒,讓他先開個方子,維持住性命再說。‘

  李贄驚喜交加,道:‘真的,隨雲竟是醫聖弟子?‘

  小順子點頭道:‘公子少年時曾經在醫聖門下學醫,只是時間不長,但是公子醫術的確出眾。‘

  李贄看看幾個禦醫,他們商量了一下,道:‘殿下,我們可以用一副猛藥,讓江大人蘇醒片刻,只是這樣以來,恐怕會加重江大人的傷勢。‘

  李贄斷然道:‘醫聖行蹤不定,若不能維持住江先生的性命到一個月,只怕難以等到醫聖前來,你們先准備好藥物,等我吩咐,這幾日你們辛苦一下,不可離開此地片刻,若是江先生有個三長兩短,我必然要你們抵命的。‘

  幾個禦醫唯唯稱是。

  這時董志匆匆趕來,他上前道:‘殿下,現在前面十分雜亂,那些客人很不安,子攸說,請殿下傳令,該如何處置。‘

  李贄皺皺眉,走出房門,他不想打擾江哲的醫治。走到門外,卻一眼看到另外一間房間門口站著侍衛,他看了一眼,苟廉立刻上前稟道:‘殿下,侍衛們趕到的時候,禁軍統領裴雲也在寒園,因為小順子只說好好安頓他,所以我派了侍衛把他軟禁在那裏,也已經安排禦醫替他醫治,據說他渾身是傷,恐怕是他保護了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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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8:32 | 顯示全部樓層
  李贄驚疑地道:‘裴雲怎麼會在寒園。‘說著轉身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是小順子的住處,布置的很是冷肅,裴雲坐在一張椅子上,上衣已經脫下,滿是青紫的掌痕,一個禦醫正在替他上藥。兩人見到李贄進來,一起下拜見禮。

  李贄擺擺手道:‘你們繼續。‘不多時,禦醫收起醫箱,告退出去。

  李贄看向十分不安的裴雲,歎了一口氣,問道:‘裴將軍如何會在寒園呢?‘

  裴雲心道,莫非江大人派去通知雍王自己留在寒園的侍衛也被殺了麼,他沒有多問,只是將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原來江哲中箭之時,裴雲也是震驚得幾乎不能反應,正要攙扶,就聽到小順子一聲悲鳴,身影如幻如電,轉眼間就到了兩人身邊,小順子總算跟著隨雲多年,對外傷醫術也知道一些,他知道不能輕易拔箭,便只能點了幾處穴道止血,然後渡過真氣替隨雲續命,他看了裴雲一眼,神色冷厲,裴雲只看他的身法就知道這個少年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連忙簡明扼要地說明情況,小順子抱起隨雲走進寒園,卻看到毒手邪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逃走,地上只留下了片片血跡。

  沒有多久侍衛們趕來,小順子讓他們立刻去請禦醫,然後只吩咐他們照看一下裴雲就進了房間,裴雲自然知道自己暫時被軟禁了,但他光明磊落,自然不會畏懼。

  李贄聽了裴雲的話,站起身深施一禮道:‘裴將軍,你今日舍身相救江司馬,不論他是生是死,本王都感同身受,只是如今情況不明,還請你在王府暫住幾日,而且將軍傷重如此,也不便回去讓令尊擔憂,不知道將軍可有師門長輩在此,有他們相助,將軍的傷勢也比較容易醫治。‘

  裴雲連忙道:‘殿下言重了,裴雲願意遵從殿下的命令,末將有兩位師叔就在長安城外浮雲寺潛修,殿下可以派人前去,兩位師叔對裴雲十分關愛,必然會立刻前來。‘

  李贄點點頭,他身邊的侍衛大多是軍中選拔而出,就是有一些武功極高的,也是外功強過內功,如今更是缺少這樣的內家高手,有了兩位少林高僧,自己就可以放心江哲的安全了。

  這時,苟廉匆匆走了進來道:‘殿下,現在已經查明,守衛寒園的所有侍衛都已經被害,其中一名死在路上,看來是要到前面去的,另外,除了胡威等人之外,還少了那名南楚來的廚子,其余人等都各在其位,相互之間都有人證,基本上可以斷定沒有人參與此事。‘

  李贄冷冷道:‘那些賓客呢?‘

  苟廉看了一眼李贄的神色道:‘當時殿下已經開宴,所以幾乎所有賓客都在廳中,但有幾人有些異常,據仆役所說,這幾人事發之時,都不在席上,他們恐怕要殿下親自征詢。‘說著遞過一張名單。

  李贄接過,上面寫著五個名字,分別是魏國公程殊、靖江王郡主李寒幽、虎威將軍秦青、禁軍統領裴雲、大內副總管夏侯沅峰。李贄面色陰沉。

  苟廉又道:‘我們在園門外發現了一張強弓和一袋白羽箭,看來是刺客丟棄在那裏的。‘

  裴雲突然插話道:‘殿下,雲曾經看到過刺客一眼,這人身材比雲略矮,穿的是藍色長袍,絲巾蒙面,其他的請恕裴雲沒有看清楚。‘

  李贄只覺得心中一動,淡淡道:‘苟廉,我記得秦青穿的就是藍衣。‘

  苟廉道:‘殿下不可妄斷,秦將軍出身名門怎會作刺客之事。‘一邊說一邊望了裴雲一眼。裴雲識趣地道:‘雲傷勢不輕,請問殿下可否暫時告退。‘

  李贄道:‘寒園之內還有幾間客房,都已經收拾整潔,請裴將軍自行選一間,將軍的兩位師叔來了,也請在寒園暫住,本王還有要事,請將軍好好休息。‘說罷李贄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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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8:47 | 顯示全部樓層
  苟廉連忙跟上。李贄冷冷道:‘若是裴雲所見無差,秦青的嫌疑最大?‘

  苟廉道:‘也不可這樣說,秦青雖然涉嫌,可是‘

  走出房門,李贄看向苟廉,冷冷道:‘夏侯沅峰身材和秦青仿佛,而且箭法一樣高明,未必不是他所為,還有靖江王郡主,李寒幽雖是宗室女子,卻是鳳儀門弟子,有傳聞說她是鳳儀門主座下第九位親傳弟子,鳳儀門主就是刺殺的高手,李寒幽若是穿了男裝,也可能會是裴將軍看到的人。‘

  李贄跺足道:‘不論是誰,我絕不放過此人,稍後你再去好好問問裴雲,一定要問清所有細節,本王先去見見這幾個人,你先去讓子攸撤宴,就說本王司馬遇刺,無心飲宴,你立刻派人去城外軍營,讓司馬雄帶近衛軍千人入城,接管雍王府防務,答應軍務由董志暫管。‘

  苟廉猶疑地道:‘殿下,魏國公恐怕不便強留,還有私自調動軍隊入城,恐怕會遭到彈劾。‘

  李贄冷冷道:‘魏國公不用強留,我不信他會作出這種事情,調動軍隊一事你不用擔心,本王這就入宮向父皇稟告,哼,長安皇城之中,刺客如此囂張,京兆尹該當治罪。‘

  苟廉連忙道:‘殿下深思熟慮,臣這就去辦。‘

  過了一個時辰,第一服玄參湯藥服下,江哲氣息粗壯起來,已經不需要小順子時時刻刻渡氣續命,小順子立刻默默運功,恢複功力,此刻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在救回江哲之前,他絕不會再沖動的。沒有多久,少林達摩堂兩位長老慈苦、慈遠急急趕來,再看過師侄的傷勢之後,方才放心下來,雍王李贄親自拜托兩人代為守衛寒園,兩人初時有些猶豫,但是裴雲紅著臉偷偷地在慈遠耳邊說了一句話,慈遠便欣然答應,雖然不知道裴雲是如何說服兩位長老的,李贄仍然感激地向三人致謝,然後匆匆出府,飛馬趕向皇宮。

  事情發生的時候,李援正在後宮長孫娘娘處弈棋,長樂公主在旁邊觀戰,三人共享天倫之樂,正是其樂融融,雖然雍王府出事的消息已經在皇城內流傳,但是還沒有傳到李援的耳朵裏面,正在李援苦思冥想的時候,突然宮外一陣喧嘩,李援惱怒地問道:‘怎麼回事,何人在外喧嘩?‘還沒有派人出去看看,李贄已經沖了進來,只見他神色狂怒,衣著淩亂,他一沖到李援身邊,突然跪倒大哭起來。

  李援大驚,這個兒子一向堅韌,自從十歲之後再未見過他流淚,為何今日如此,他顧不得惱怒,連忙起身攙扶道:‘贄兒,發生了什麼事情,慢慢說,父皇替你作主。‘

  李贄不肯起身,泣道:‘父皇,兒臣今日召宴,為駿兒送行,可是有人趁機闖入府中,殺了二十一名侍衛、兩名太監,還重傷了臣帥府的江司馬,如今江司馬重傷垂危,眼看性命不保,父皇,孩兒如此隱忍,仍然招致大禍,這讓孩兒如何還能在長安居住,或是父皇首肯,孩子就要離開長安,到幽州就藩了。‘

  李援聽得怒火上升,怒道:‘來人,立刻傳京兆尹和禁軍大統領進宮,他是怎麼辦得事,竟然讓人在雍王府行刺。‘

  李贄心中冷笑,知道父皇根本不想追究責任,畢竟很有可能是太子所為,自己就寬寬他的心吧,便道:‘父皇息怒,兒臣認為行刺之人乃是絕頂高手,所以京兆尹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只是兒臣實在擔心府上的安全,求父皇允許兒臣調動一千近衛充實雍王府宿衛,還有幾名賓客涉嫌刺殺,請父皇允許兒臣調查此事。‘

  李援冷靜下來,道:‘好,一千近衛不算多,你要好好安排,不可讓他們觸犯軍規法令,至于涉嫌賓客,你可以自己處置,不過三品以上的官員或者皇親國戚你若是要處死,需要得到朕的旨意。江司馬傷勢如何,他是南楚狀元,若是這樣死了,恐怕有人會借機造謠,說我大雍無力保護降臣,到時候誰還願意投降。‘

  李贄慘然道:‘江司馬心口中箭,若非心髒偏了一些,只怕就要立刻喪命,現在生死還未可預料,兒臣已經用父皇賞賜的玄參替他吊命,另外派人去尋找醫聖桑先生,若是找不到人,只怕江司馬性命不保。‘

  李援歎了一口氣道:‘朕這就傳旨,令天下各州府尋找桑先生,你放心吧。‘

  李贄磕頭謝恩,道:‘兒臣府中之事紛亂,需得回去處置。‘

  李援點點頭道:‘你去吧。‘

  李贄起身,剛要離開,長樂公主站起身道:‘父皇,兒臣送送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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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8:58 | 顯示全部樓層
  李援只是擺擺手,表示同意。李贄看去,長樂公主面色蒼白,神色之間十分不安。兩人走到宮外,長樂公主低聲問道:‘二哥,江司馬性命果然危急麼?‘

  李贄歎道:‘若是用玄參吊命,可以保得半月平安,可是為了讓他暫時清醒,替自己開方,恐怕只能維持十日。‘

  長樂公主面色慘白,低聲道:‘十日,桑先生行蹤不定,恐怕是到不了的。‘她突然拉住李贄道:‘王兄,我這裏也有父皇賞賜的玄參一株,半株我得留給母妃,她身子不好,我需得小心,另外半株我拿給你,還有父皇前些日子賞給我的一副熊膽,我用冰塊冷藏,還沒有用,王兄一起帶去。‘

  李贄大喜,玄參、熊膽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有父皇那裏偶然會有貢品,想不到父皇賞賜給皇妹這些珍貴的藥物,他深施一禮道:‘本王代江司馬多謝皇妹救命之恩。‘

  長樂公主拉著李贄向翠鸞殿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皇兄,若是江司馬能有機會清醒,你代我向他說一句謝謝,他明白的。‘李贄雖然不明白長樂公主的意思,但是意外得到貴重的藥物讓他欣喜若狂,也顧不上多想了。

  回到王府,李贄一刻不停地去看江哲的傷勢,走進寒園江哲的住處,只見小順子坐在江哲身邊,專心的留意江哲的傷勢,李贄上前看了一眼,旁邊留下來伺候的禦醫上前低聲道:‘方才江大人曾經幾乎斷氣,幸好這位順公公救了回來,不過已經不用一直渡氣了。‘

  李贄低聲道:‘本王帶了半株玄參和一副熊膽回來,你有沒有把握多延幾日。‘

  這位禦醫喜道:‘若是如此,小醫敢保證,至少可以多延十日。‘

  李贄欣然點頭道:‘本王將藥給你,你們一定要盡心竭力,若能救回江司馬,本王重重有賞。‘

  那個禦醫連連謝恩,小順子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仍然看著江哲,他心中無限後悔,後悔自己不該離開江哲身邊,他心中滿是殺氣,恨不得將仇人千刀萬剮。

  接下來的日子仿佛是噩夢一般,江哲幾次瀕危,禦醫們只能勉強吊住他的性命,隨雲遇刺二十七日之後,李贄終于狠下心讓禦醫用猛藥救醒了江哲。江哲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小順子和李贄毫無血色的面容,小順子飛快地道:‘公子,你性命危急,若等不到醫聖救命,只怕難以生還,如今公子可有什麼法子拖延幾日,現在王府之中玄參還剩三兩,還有齊王殿下送來的一副熊膽,公子怎麼辦。‘

  江哲聽明白了情勢,低聲道:‘去拿我的金針,記得我教你的行刑針法麼?‘

  小順子拼命點頭,道:‘我記得,記得很清楚。‘

  江哲艱難地道:‘在我書房裏面有本手抄的針法,那原本是我自創的奪魂金針,共有十三套針法,前面十二套都是用刑的法子,最後面一套是能夠迫出人身的全部潛能,救人于逼死之境的法子,這樣用刑之時可以讓人苦痛而不死,你武功越高,越難免出生入死,我願本想把最後面的針法教給你,若有急難,好救你性命,所以裏面用針的方法我都零散的教過你,這套針法可以將我的生命潛能全部逼出,至少可以保我九日性命,只是用了之後,就沒有別的法子了,既然還有玄參、熊膽,我說一張藥方,你用針之後,替我服下,可以多延幾日。‘

  聽江哲說完了藥方,見禦醫已經記錄下來,小順子淚流滿面,江哲總是時時刻刻替自己著想,他卻離開江哲,讓他身負重傷,江哲伸出手擦去他的眼淚,低聲道:‘不可傷心,我若不幸身死,你將我的計劃全部稟告殿下,讓殿下作主,免得功虧一簣,你也不要替我報仇,帶著柔藍回南楚隱居,記著,帶我的骨灰回去和夫人同葬。‘

  小順子見江哲已經神情渙散,突然叫道:‘公子,你一定要醒過來,你記不記得,害死夫人的凶手仍然逍遙法外,小姐年紀幼小,你若一死,我只能拼死去替你報仇,可是只怕九死一生,若是我死了,誰來照顧孤苦無依的小姐,公子,不成的,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仇,你為了夫人小姐也要活下去。‘

  江哲神情一凝,微微點頭,然後又昏了過去。

  小順子胡亂擦了一下眼淚,看江哲暫時不會有事,匆忙的去取書冊。接下來,針灸用藥,小順子能夠感覺到江哲的肌膚再顫動,這套針法還不夠完善,所以受針之人還有苦痛之感,等到灌下江哲新開的藥方,小順子見江哲已經氣息均勻,這才放下心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小順子眼中露出凶光,看向禦醫,方才他們主仆所言都是機密,若給外人知道,恐怕不免生事。

  李贄雖然一直在琢磨江哲主仆的對話,但是始終沒有頭緒,不明白江哲為何從不說起夫人遇害之事以及仇家之事,但是他心思深沉,知道不可多問,如今見小順子眼露殺氣,怎不知他的心思,便道:‘小順子放心,這位賈太醫也是本王信得過的人,他不會出去胡說的。‘

  小順子看了李贄一眼,這些日子李贄全力相救,他也是感同身受,不能不賣雍王的面子,便冷冷道:‘太醫,若是你說出去一字半句,休怪我不留情面。‘

  說罷手指雖然一點書案,堅硬的紅松木桌面立刻留下了一個一寸深的指孔,賈太醫身上一陣哆嗦,連忙道:‘小醫自會守口如瓶。‘

  接下來的時光更加難熬,江哲始終氣如游絲,小順子每日在他身邊伺候,神色冰冷,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而雍王等人也是愁容滿面,這一日,禦醫來稟報,只怕江哲性命就在今夜,李贄頹然坐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世子李駿已經去就藩了,石彧也隨之而去,若是江哲過世,李贄心生寒意,自己該如何是好。就在他心中惶惶的時候,突然苟廉驚喜交加的跑了進來喊道:‘殿下,殿下,桑先生來了。‘

  李贄大喜,剛要站起,卻覺得手足發軟,竟然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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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9: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章 幕後風波
  醫聖桑臣其時采藥深山,出山之日,見雍帝皇榜,乃知隨雲瀕死,三日之間,疾馳千裏,奔赴長安,至雍王府,隨雲命懸一絲,醫聖妙手回春,哲乃得生,然自此體愈弱。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桑臣一到王府便直奔寒園,帶著幾個禦醫和小順子打下手,閉門不出,只是不時吩咐下來各種事情。

  李贄等在門外,心中焦慮無比,裴雲傷勢已經全然好了,聽說桑臣到了雍王府,也趕來站在門外等候,他對江哲十分感激,自己按照他的法子和師門商量之後,兩位師叔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已經默許,雖然有悖佛門慈悲為懷的理念,可是也顧不得了,裴雲是他們精心培養的護法弟子,斷然不能和鳳儀門有所瓜葛。為此,他們特意將身上僅有的兩粒小還丹分了一粒給江哲服用。

  眾人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看見桑臣等人滿面疲憊的走了出來。醫聖已經是年將七旬,雖然年邁,須發皆白,但是仍然身體健朗,這兩日禦醫們幾乎還要輪流上陣,他卻是始終沒有走出房門一步。

  走出房門,桑臣一眼看到李贄,上前施禮道:‘老朽多謝殿下費勁苦心,若非有殿下用貴重藥物續命,只怕隨雲等不到老夫相救了。‘

  李贄終于松了一口氣,軟軟地坐倒在侍衛們搬過來的椅子上面,疲倦地道:‘桑先生,是本王要多謝你救回了江先生啊。‘

  桑臣微微一笑道:‘我和隨雲,情同祖孫,我救他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雖然他現在已經平安,但是接下來的調養還有費很大心思,老朽只得叨擾殿下了。‘

  李贄連忙站起道:‘自然,就是桑先生不說,本王也要請先生暫留王府的,不論有什麼需要,請先生告訴本王,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桑臣點點頭道:‘老朽也累了,請為老朽准備住處,明日我再來為隨雲診治,老朽就住在寒園吧,可以隨時照顧隨雲的身體。‘

  李贄連連答應,他早已令人在寒園為桑臣准備住處。

  這時王妃派人過來勸李贄回後府休息,這些日子以來,李贄幾乎吃住都在寒園,根本沒有回去,這下他終于安下心了,這才回到住處,王妃帶著兩個側妃和侍女們伺候著李贄沐浴更衣,好好吃了一頓美餐之後,李贄終于心無牽掛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李贄起身,兩個侍女過來幫助李贄整理衣衫,李贄笑道:‘王妃呢?‘

  王妃從外面走了進來,笑道:‘殿下大喜,方才寒園派人來稟報,江司馬已經醒了。‘

  李贄大喜道:‘醫聖果然名不虛傳,一夜之後,隨雲就醒了。‘

  王妃忍著笑道:‘殿下,已經過了兩天了,您這一睡怎麼也叫不醒,桑先生過來看過,說您是前些日子太過勞心勞力,只要睡醒了就好了。‘

  李贄苦笑道:‘怪不得本王饑腸轆轆,快拿些吃的來,本王要去寒園看望江先生。‘

  王妃拉著李贄到外間用餐,一邊走一邊道:‘殿下一會兒帶著柔藍去吧,這些日子不敢告訴她江司馬的事情,她已經哭鬧了好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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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9:41 | 顯示全部樓層
  李贄點點頭道:‘也好,你也陪我去一趟,然後進宮去告訴長樂一聲。‘

  王妃詫異的看著李贄,道:‘殿下不是說此事不妥麼?‘

  李贄苦笑道:‘長樂一知道江司馬重傷,立刻就把父皇賞賜給她的玄參送了一半給本王,前兩日還派人來問,是否需要另外半株,若是醫聖還未到,我恐怕真的要去借玄參了。看來長樂對江司馬確實用情極深,我就算不能成全她的心意,也不願她終日擔憂。‘

  王妃點點頭道:‘也好,這樣吧,我帶著柔藍一起進宮,就說帶給長孫貴妃看看,這個孩子雖然年幼,但是聰慧可愛,長樂也很喜歡她。‘

  李贄點點頭,王妃又道:‘殿下,您雖然放了秦將軍他們,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派人監視,而且明目張膽,昨日秦夫人親自來拜訪,對妾身說絕非秦青所為,不過大將軍還是把秦青關了起來細細盤問。‘李贄冷冷道:‘這些事情等我和隨雲商議過後再說吧,若是他所為,本王絕不會饒了他。‘

  王妃猶豫地道:‘殿下,您現在和太子他們勢同水火,如果再得罪了秦大將軍,妾身實在放心不下,而且夏侯氏深得皇上寵幸,靖江王郡主這次又是奉父命前來,無論得罪了哪一個,都是很麻煩的。‘

  李贄頓了一下,淡淡道:‘沒什麼,有些事情遲早要解決的,只是秦青若真是作出這種事情,真是有辱門楣。‘

  王妃小心翼翼地道:‘我看這孩子不會這樣做的,大將軍家教嚴謹,這孩子秉性善良,雖然有些魯莽,但是這種暗箭傷人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李贄猶豫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他已經親自問過秦青,秦青毫不隱瞞當日的情景,他可以肯定有人挑撥秦青,可是他不能肯定秦青沒有落入圈套,畢竟當日的事情除了江哲之外沒有第二個目擊者還活著,就是秦青說得是真話,也不排除他趁著有人行刺而落井下石的可能,但是事關重大,李贄不願告訴王妃,只是淡淡道:‘本王會秉公而斷的。‘

  無論如何雍王府總算暫時平靜下來,這些日子以來王府上下人仰馬翻,如今總算風平浪靜了,當然暗中的波濤洶湧就不是普通人所能了解的了。

  太子府邸,魯敬忠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情報,突然震怒的撕碎了紙張,過了片刻,他起身走出房間,走到殿門處,卻聽見裏面歌舞正酣,魯敬忠搖搖頭,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只見太子李安坐在上首,懶洋洋的看著那些舞女優美的舞姿,見魯敬忠進來,而且神色不好,李安一揮手,這些舞女樂師都退了下去,他問道:‘少傅為何如此憂慮,不就是江哲性命保住了麼,我們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他的性命啊。‘

  魯敬忠憂心忡忡地道:‘殿下,這些日子臣仔細閱讀情報,發覺咱們犯了大錯。‘

  李安一愣,坐直身軀道:‘少傅何出此言。‘

  魯敬忠道:‘殿下,從前我認為江哲雖然是國士,但是說句實話,我們不缺文武之才,所以他雖然軍略國策上都有不凡之處,臣也不甚在意,只要殿下登基之後,他若願意效命,用之不晚,反正殿下還不是皇上,用不著急于招納才俊,引得皇上疑心,臣還暗笑雍王不知檢點,就是江哲才華再高,不入中樞,又有什麼作用,原本臣建議刺殺江哲,不過是想挑起雍王和秦大將軍的沖突罷了。不料當日情況詭異,竟有另外一批刺客搶了先,雖然他功敗垂成,還是我們安排的人得了手,之後雍王的反應殿下也看到了,臣這才想到莫非我們踩到了雍王的要害。‘

  李安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這些年來我們沒少難為老二,何曾見他這樣強硬,先到父皇面前哭訴,又調近衛軍入城,連父皇賞賜的玄參他都不珍惜,還向長樂公主借了玄參,連老六都上杆子巴結,想到這裏,孤就生氣,怎麼六弟這樣糊塗,他還有沒有把孤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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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39:54 | 顯示全部樓層
  魯敬忠道:‘正是這些讓臣起了疑心,仔細閱讀舊日情報之後,才知道臣失職了,這個江哲,從前臣只是以為他是棟梁之才,可是臣仔細推敲,此人竟是一個善于陰謀詭劃的奇才。‘

  李安揚眉,示意魯敬忠講下去,魯敬忠道:‘此人以文才揚名,他在南楚德親王幕中參贊,臣初時沒有覺得奇怪,只道他不過是附驥罷了,而且我們所得情報,雖然知道德親王很信任他,但是並沒有看到他獻了什麼計策,雖然知道他軍務處理的不錯,可也覺得無關緊要,這些日子,臣收集了德親王全部戰報,發覺只有在江哲在其軍中的時候,德親王的戰術才變得詭異陰狠。還有江哲一曲送了蜀王性命,雖然傳為美談,但是人人都以為是德親王的命令,江哲不過捉刀而已,但是如今想來,未必不是江哲自己的意思。只是此後江哲臥病數年,所以人人都沒有留意,若非臣遍閱南楚情報,只怕也不能發現這一點。‘

  李安笑道:‘少傅是否過于憂慮了,這都是沒有證據的事情?‘

  魯敬忠道:‘確實沒有證據,可是殿下,齊王為什麼想要跟雍王爭奪此人,這次又巴結地送去貴重藥物,殿下不是說梁婉曾經稟告過殿下,說雍王和齊王都曾經讓她注意江哲,只是咱們以為雍王賞識江哲的才華,殿下知道,雍王是愛才如癖的,至于齊王總是胡鬧,所以殿下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雍王和齊王只怕都知道此人的厲害,只有太子和臣把江哲看成一個才華橫溢的文人罷了,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雍王是用他的器重,讓我們相信江哲是屈原賈宜一般的名士,卻讓我們忽略了此人實在是良平一流的謀士啊。‘

  李安道:‘少傅細心,孤是知道的,可是也未免太過慮了,此人投靠雍王以來,並沒有什麼建樹可言啊。‘

  魯敬忠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道:‘這正是臣擔憂的,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另外若是臣猜得不錯,此人用計應該是陰狠嚴密,不拘一格的,只怕我們會中了圈套,所以臣原本希望他死掉的,可是沒想到這樣的重傷還讓他逃出了生天。‘

  李安寬慰道:‘少傅才智過人,就是那人再有本事也不是少傅的對手啊,大不了我們再派一次殺手。‘

  魯敬忠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得意,卻搖頭道:‘這就是另外一件被我們忽略的事情,他身邊有一個暗藏的高手,名叫李順,據說是南楚宮中一個宦官,在建業城破的時候托庇于江哲,也被雍王一起帶了回來,我事後查閱關于此人的情報,發覺十分稀少,因為此人幾乎終日和江哲形影不離,江哲深居簡出,這人也是如此,殿下知道,雍王府上下如同鐵桶一般,很難滲透的,尤其是江哲身邊更是侍衛眾多,我們的探子根本就沒有留心到此人,據夏侯所說,那個李順武功已經到了不著皮相的境界,除非是他那種級別的高手,或者是擅長品鑒的人物,很難看出他的深淺,我們的探子這一點實在是差了一些,又沒有特意留心,這才忽略了這個人,據夏侯說,此人武功必然遠在他之上,我們若是再派殺手,只怕行不通了。‘

  李安神色不安地道:‘少傅,那你說該怎麼辦。‘

  魯敬忠道:‘所謂兵來將擋,殿下也不必過于憂心,只是我們多加小心,一旦殿下登基,就不用憂慮了,若是情勢緊急,大不了我們派些厲害的殺手去,李順的武功再高,還能高過那個人麼?‘

  李安點點頭道:‘少傅說得是。那麼我們的生意要不要緩一緩?‘

  魯敬忠道:‘這倒不必,夏侯說,那個刺客十有八九是南楚派來的,我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南楚降臣會和錦繡盟有什麼勾結,而且我也不信他在難處有什麼勢力可言,現在雍王焦頭爛額,我們正好趁機做幾比打得,等到雍王有所察覺,我們已經不幹了,倒是殿下,臣還是勸殿下疏遠夏金逸,他是和江哲起了沖突才進府的,我擔心他有異心。‘

  李安不耐煩地道:‘少傅,你知道的,夏金逸雖然和江哲起了沖突,卻是因為關中聯而起的,而且就是孤是江哲,也會像他那麼做的,再說本王派人監視夏金逸,他除了和繡春卿卿我我,就是忙著排練歌舞,這次江哲重傷,雍王府一片混亂,他若是奸細,不是特別關心就應該裝作漠不關心,可是你也知道,他雖然好奇卻沒有一絲同情,還嘲諷雍王府的人,除此之外就是把繡春弄到手了,他若是雍王府的奸細,這些日子還不忙著收集情報,再說,這種只會聲色犬馬的人,老二恐怕看不上的,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他知道什麼機密的,這小子也不是這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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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40:05 | 顯示全部樓層
  魯敬忠皺皺眉,不再勸諫,他總不能說殿下這些日子被夏金逸引誘縱情聲色,已經引起某些人的不滿吧,這種事情勸也勸不來的。

  李安擺手道:‘好了,少傅加強對雍王府的監視就是了,不用過慮。‘魯敬忠只得唯唯稱是。

  李安這時神情一變,道:‘只是有一事我十分不安,齊王事先沒有警告你我江哲之事,如今又是巴結討好,你說齊王是不是有了異心。‘

  魯敬忠道:‘殿下,天下誰沒有私心呢,臣認為齊王也只是喜歡賢才罷了,這一點私心殿下應該不用介意的。‘

  李安有些不滿的看了魯敬忠一眼道:‘既然你這樣說了,孤也就算了,不過你要好好留意齊王,孤可不想眾叛親離。‘

  魯敬忠神色不變地道:‘臣一定注意齊王的舉動,若是殿下擔心,不妨問問蘭妃娘娘,她和齊王妃是同門,一定會知道一些的。‘

  李安冷冷道:‘孤已經問過蕭氏了,她說齊王妃告訴她,說是齊王不過是因為顧念江哲曾經治好過他的毒傷,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所以沒有放在心上,今日聽了你的話,老六的話必然不盡不實,還是你替孤留意此事吧,孤絕對不允許另外一個雍王出現。‘

  魯敬忠恭恭敬敬地道:‘臣遵命。‘

  在長安一處宅院之中,夏侯沅峰正站在園中,賞玩著初開的梅花,如今已是二月末了,幾株早梅含苞待放,這時一個青衣小 從後面匆匆走來,看到初春的陽光下有著如同梅花一般俊雅容貌的少主人,他神情呆了一下,然後高聲道:‘公子,客人想要見您。‘

  夏侯沅峰微微一笑,道:‘這就好了。‘說罷剪下一枝梅花,插到瓶中,就這樣捧著瓶子向客房走去。走進客房,他將花瓶放到桌子上,淡淡的梅花香氣立刻盈滿了房間,他對著床上的那位中年人淡淡說道:‘毒手邪心,你的傷勢已經好了麼?‘

  毒手邪心冷冷的看著這個當日救出自己的俊美少年,森然道:‘我的傷勢已經好了,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說了吧。‘

  夏侯沅峰微笑道:‘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很不幸,江哲江隨雲已經逃出生天了。‘

  毒手邪心心中一緊,但他冷然道:‘那麼你這個黃雀也沒有占到便宜啊。‘

  夏侯沅峰淡淡道:‘按理說,你是南楚間諜,我應該殺了你的,可是我實在是不願殺你,畢竟你我的目標並不沖突,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行刺,你可願意。‘

  毒手邪心冷笑道:‘你當我是聰明麼,不說現在江哲身邊必然防衛嚴密,現在順公公也不會離開他左右。‘

  夏侯沅峰眼睛一亮道:‘你對李順很熟悉麼?‘

  毒手邪心看破了他的心思,淡淡道:‘不算熟悉,不過我曾經監視過江哲一段時間,知道他經常出入江哲的府邸,只是沒有料到他武功如此高強罷了,這次若非他不在,我恐怕就上門送死了。‘

  夏侯沅峰淡淡道:‘這些日子京城的盤查已經松懈了很多,你如果願意,我可以送你出城。‘

  毒手邪心冷然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夏侯沅峰笑道:‘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你引開雍王府的注意力,在他們追捕你的過程中,我希望你能讓他們相信,和你合謀殺人的乃是秦青,當然我會盡量助你逃回南楚,若是不行,還請你自行了斷。秦青是什麼人你清楚,我想雍王和秦大將軍發生爭執,對你們南楚也是有好處的。‘

  毒手邪心知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淡淡道:‘也好,最多我的性命還了給你就是,只是你也必須做一件事情,你必須在兩年之內殺了江哲。‘

  夏侯沅峰微笑,舉手立誓道:‘夏侯沅峰立誓必定在兩年之內殺死江哲,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毒手邪心淡淡道:‘我雖然不信你的誓言,可是我相信你必須殺死江哲,否則除非你終生不讓他知道射那一箭的是誰,否則,你一定會死在他手上。‘

  夏侯沅峰微微一笑,當日他看見小順子匪夷所思的輕功,便知道太子殿下得罪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敵人,所以臨時起意,把搶先刺殺江哲的刺客救走了,希望他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不過射那一箭的人不是自己呢,若非讓毒手邪心這樣認為,他怎會乖乖的聽從自己的安排,想到那個殺手黃雀,夏侯沅峰惡意的想道,不知道那人清不清楚也有人用弓箭瞄准了他呢?世間的事情真是無巧不成書,誰會想到有三波殺手同時到了寒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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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40: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八章 死裏逃生
  隨雲稍愈,桑臣辭別長安,臨行王以千金相贈,先生推辭,哲勸曰,金帛非為酬功,僅略助行資,且天下貧病者眾,先生善救之。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死裏逃生是什麼感覺,這大概只有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到,所以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雖然感覺到渾身麻木,心口更是劇痛難忍,仍然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艱難的動動四肢,又是一陣疼痛,更加確認自己還活在世上,不是到了陰曹地府,我呻吟出聲,嘶啞的聲音剛剛從唇邊溢出,已經有人過來挑起了床上的錦帳,我仔細看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禦醫,我勉強露出一絲微笑,他驚喜的回頭叫道:‘江大人已經醒了,快去通知桑先生。‘接著耳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然後我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雖然多年不見,可是桑先生的相貌沒有太多的變化,須發灰白,相貌清瘦,眼神總帶著那種專注和無情,是的,無情,桑先生在天下人的口中是妙手回春的神醫,經常不辭辛苦為貧苦之人醫病,可是他的心卻是冰冷無情的人,這些我當年就知道了。病人在他眼裏只是面孔模糊的男女,他醫治病人的時候固然是專心致志,對于病人的病情變化、心情波動都了如指掌,可是事後病人若是痊愈,那麼在他來說就是陌路之人,若是病人不幸逝世,他也斷不會有一分傷心難過。或許,在桑先生眼裏只有病人和健康人這種分法,對于他來說,病人只是用來驗證醫術的工具罷了,若說有誰例外,那麼大概就是我了。

  記得當年初次相見,父親求他醫病,他只看了一眼就說父親病根入骨,就是醫治也不過數年性命,父親原本有些失望,甚至有不再醫治的打算,是我對父親說道: ‘數年對于常人來說雖然短暫,但是對咱們父子卻是至關重要,兒尚年幼,若無父親照料,不免顛沛流離,父親若是就此不起,又如何能夠放心孩兒將來生計,不如父子相依為命,多捱數年,若是父親苦痛纏身,兒自然不敢強求父親,可是只要孩兒細心照料,父親應該沒有多大苦楚的。‘

  父親原本只是一時灰心,見我言辭懇切,便再度求醫,桑先生聽了我的說話,只是淡淡道:‘這孩子倒也通達。‘說罷就留下替父親診治,而且羈留數月,教我醫術,我曾聽他說過,他沒有什麼行醫濟世的志向,行醫只是他的謀生手段罷了,雖然他說得如此冷漠無情,可我偏偏喜歡他這般率直,而且桑先生眼中見不得病人,不過幸好他平日沉默寡言,若是給人知道世人心目中的杏林醫聖這般心思,只怕要大驚失色了。

  看到桑先生,我不由流出淚來,這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長輩了。桑先生明白我的心思,走過來替我診脈,淡淡道:‘隨雲,你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這些日子,你服了不少貴重的補藥,雖然救了你的性命,可是不免有些元氣太盛,這些日子,你先慢慢調養,等你傷勢痊愈之後我再為你細細醫治調養。‘

  我用目光詢問地看著桑先生,他微微一笑道:‘你是問雍王殿下和那個一直替你用真氣續命的小子麼,雍王這些日子以來太過疲倦,我已經讓他回去休息,據說殿下一覺睡下,現在還沒有醒呢,你那個隨從確實忠心不二,不過我見他內力消耗太甚,又不肯去休息,所以用了一劑藥,讓他乖乖的去休息了,等到他醒來之後,正是破而後立的好時機,我會監督他好好閉關練功,你這孩子先天不足,練武不會有太大的成就,他倒是練武的奇才,雖然說他的武功確實是精妙非常,但是能夠練到這個程度還是他天資過人,我那幾手武功還沒有傳人,不如教了給他,你是我半個弟子,他對你忠心耿耿,教給他也是一樣。‘

  我不由大喜,桑先生的武功深淺雖然我不知道,但是從他的語氣可以看出應該很不凡的。轉念一想,我想起雍王多日來一定是十分勞累,否則怎會一睡不醒,不由有些焦急,連忙握住桑先生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了一個‘王‘字。桑先生微微一笑,道:‘難得殿下對你這般親厚,我已經去看過他了,你放心吧。‘

  我這才松懈下來,這時一個侍女端過一碗藥來,小心的服侍我服下。服下藥之後,我覺得又有了困意,便又昏昏睡去,就這樣一連數日,我便是在睡眠和服藥之中度過,直到七天之後,我才不用喝那種加料了的湯藥,終于可以清醒的躺在床上了。

  我摸摸有些僵硬的雙腿,很想下床走動一下,可是卻被桑先生阻止了,小順子原想來服侍我的,誰知道卻被桑先生一句‘天下武功高手多得是,你還想你家公子受這樣的傷麼?‘就擋住了,現在正在閉關苦練,好像桑先生的內功心法雖然和小順子大相徑庭,可是桑先生在武技上的研究可不是小順子可以比的,所以我耳邊也清淨了不少,至少沒有人鬧著跟我請罪了。雍王和王妃帶著柔藍看過我一次,之後就被桑先生禁止來看我,說要我好好修養,免得為外面的事情煩心。從那以後,雍王除了每日派人來問候之外,就沒有再過來了,聽桑先生說,好像雍王正在親自整飭王府防衛,因為從前的防衛對于江湖高手不免有些漏洞太多。靜養雖然有益我的身體,可是也未免太郁悶了,就連我最愛的書本也不讓我碰一下,桑先生只拿了幾本清淨無為的道家經書給我看,說是讓我平靜心情,不過倒也頗見成效,要不然怎麼我心情平靜了許多,經曆了生死,覺得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了,就是飄香的影子也不會總在心上徘徊不去,就是想起來,也多半是那充滿幸福的甜蜜,而非肝腸寸斷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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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9-1-2009 16:40:54 | 顯示全部樓層
  又過了五六天,桑先生終于允許我下床走動了,小順子也已經回到我身邊,在他的攙扶下,我輕輕的走了病愈之後的第一步,腳步感覺比棉花還軟,在房間裏走了不到一圈,我就有些氣喘籲籲了,如今已經是三月中旬,園子裏面幾株碧桃已經開花了,春風雖然還有些寒意,但是已經不那麼刺骨了,小順子讓人將園子裏面的一座涼亭三面用蜀錦圍住,擋住了春風,又在亭子裏面鋪了厚厚的波斯毯,放上軟榻桌椅,我舒舒服服的坐在軟榻上,披著雍王殿下去年冬天賞賜的銀狐裘,桑先生坐在椅子上,雙目微闔,小順子卻在一旁煮茶,不多時兩杯熱茶送了過來,我一飲而盡,只覺的四肢百骸都是一陣舒暢。

  桑先生也是一飲而盡,微笑道:‘殿下送來的茶果然不錯,隨雲,雍王待你如國士,看來你是不肯隨我隱居的了。‘

  我一愣,問道:‘先生為何這樣說,莫非是不喜歡哲效力雍王麼?‘

  桑先生淡淡一笑道:‘這些世間俗事,我也懶得理會,雍王又不是什麼昏庸之輩,你輔佐他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為你身體著想,我倒想讓你辭官歸隱。‘

  我淡然道:‘可是我的身體從今以後不能勞累了麼?‘

  桑先生搖頭道:‘不只如此,隨雲,你傷勢雖重,但是只要細心調養,數年之後就可恢複如常,這幾年只要仔細一些,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心病難醫,你的心脈被七情所傷,若是不能夠平心靜氣,潛修養病,只怕十年之後就會病入膏肓,若我所料不差,你必然是在身心俱疲的時候經曆了大喜大悲之事,因而傷了心經,這些年來又是悲傷未止,所以才養成宿疾,你雖然醫術不錯,只是良醫難以自醫,這才導致今日。‘

  小順子聽得面色蒼白,他一言不發的望著桑臣,桑臣微微搖頭,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方從生死關頭走出,卻又聽到這樣的消息,但是奇怪的是,我心中卻沒有絲毫難過,淡淡一笑道:‘這也是哲命中注定,就是哲從前有心歸隱,如今受了雍王殿下這樣的恩情,若不能報答,豈非終身難安,再說,若是心緒不甯,深山苦修又有什麼用處,弟子不敢相瞞,我身負殺妻血仇,此恨不雪,死不瞑目,如何能夠潛修。不過十年時間已經足夠,弟子自信可以報仇雪恨,輔佐雍王成就大業,到時候湖海漂泊,至生死于度外,視富貴如浮雲,豈不快哉,人生至此,死又何恨?‘

  小順子先是臉色蒼白,聽到後來卻是神色轉為平靜。桑臣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也由得你主子胡來麼?‘

  小順子恭恭敬敬地道:‘公子喜歡如此,奴才只有依著他,最多奴才相隨泉下,想必不會令公子寂寞的。‘

  他這般說法,我卻也不感動,經曆生死之後,我許多想法都有了不同,小順子就是為我殉死,我也只覺得多了一個泉下友伴,而且憑我的手段,讓他活下去又有什麼困難的,所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表示知道他的苦心,他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讓我努力多活幾年罷了。

  桑臣微微苦笑道:‘罷了,這也由你,不過我這段時間會替你好好調養一下,以後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我疑惑地問道:‘怎麼先生還要遠游麼,先生年紀這樣大了,又何必還要四海為家呢?‘

  桑臣淡淡道:‘我年紀大了,不願介入俗世的紛爭,這裏波濤洶湧,我可不比你們年輕人,禁不起風浪了。不過我年紀確實不輕了,這次我准備回故鄉隱居,你如果日後有事情,可以到東海蓬萊尋我。‘

  我點點頭道:‘先生說得是,若是局勢平穩下來之後,我也想去看看海外仙山的風光。‘

  桑先生猶豫了片刻,又道:‘隨雲,你的仇人可是鳳儀門麼?‘

  我身子一震,淡淡道:‘先生怎麼會這樣說?鳳儀門執武林牛耳,乃是白道精神領袖,又是大雍元勳,我怎會和她們為敵呢?‘

  桑臣淡淡道:‘你不用擔心,我和鳳儀門沒有什麼關系,鳳儀門主成名之時,我已經是不惑之年,雖然她幾次想請我作客卿,我沒有答應,這次她們找上門來求醫,我看了一看,就知道那個梁婉是中了斷恩草配制的毒藥,斷恩草無藥可救,而這世上有這種藥物的,只有你我二人,所以我知道必然是你所為,可是你從來不會作出沒有道理的事情,所以我並沒有告訴她們,只說好好照顧,梁婉還可以恢複如常,只是過去的記憶是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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