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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男索女 
樓主: 翾欞

隨波逐流 - 一代軍師(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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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5:56 | 顯示全部樓層
 坐在涼亭之中,享受著習習的晚風,淡淡的草木清香撲鼻而來,我口中含著一片剛剛摘下來的竹葉,專心的吹著一首簡單的曲子,那沒有什麼技巧,卻是委婉動聽的樂聲隨著夜風流淌在寒園之中,一曲終了,小順子的身影出現在遠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當我心情煩悶或者憂慮的時候,我就拋卻一切,坐在這裏吹著竹葉笛,這總是能讓我心情平靜下來,我從沒忘記桑先生的診斷,既然不能遠離塵囂,那麼只好用這種方式洗滌自己的心靈了。事實上,寒園中的侍衛都知道在我吹葉笛的時候是絕對不能打擾我的,就連小順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曾經有一個本來頗受我看重的侍衛只因犯了這條規矩,被我逐出了寒園,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觸犯我的逆鱗了。

  接著小順子遞過來的香說,我笑道:“裴將軍雖然受到些挫折,但總算不至于影響他今後的前途,其實我們也不算失敗,反正我們看重的是裴雲這個人而非那一營禁軍,明天下帖子邀請裴將軍來寒園做客,邀請殿下也來作陪。”

  小順子淡淡道:“殿下已經邀了裴將軍明日來府上,既然公子也想見他,我去告訴殿下將宴席開在寒園吧。”

  我搖頭道:“既然殿下已經相邀了,我就不去了,有些事情還是讓殿下自己去處理吧,對了,少林怎麼樣?”

  小順子皺眉道:“名門大派果然沉得住氣,現在還沒有動靜。”

  我微微一笑道:“若不是這般謙抑隱忍,你以為少林憑什麼經久不衰,百多年來,多少幫派曇花一現,就是少了這份氣度,有時候世事就是如此,仰而求怎如俯而就,若非俗事牽絆,我焉能在紅塵久住,小順子,你的武功本來是極好的,只是我見你出手太過狠辣,少了幾分隱忍,總覺得不妥,所謂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奇不能勝正,用兵打仗不能一味用奇,我想武功也是如此,你好好想想。”

  小順子若有所思,正在這時,一個平和的聲音說道:“江檀越果然是靈性天成,這個道理老衲乃是四十歲之後方才明白的。”

  我心中一震,這個聲音柔和清遠,仿佛近在耳邊,可是我自認六識過人,分明百丈之內絕無這樣一個人,我看向小順子,小順子卻是想得入神,顯然早已忘記了保護我。我轉念一想,突然笑了,道:“慈真長老蒞臨寒園,真是蓬蓽生輝,請恕哲不便遠迎,請大師到園中相見。”

  眼前仿佛一花,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中年僧人出現在園門口,緩緩走來,我極目望去,只見這個中年僧人相貌清秀,面如滿月,眉心一點胭脂紅痔嫣然如同丹朱,怎麼瞧去也覺得這位僧人只是一個尋常和尚,可是我卻隱隱覺得這位大師緩緩行走的步伐,一舉一動渾然天成,好像和這天地乃是一體一般。小順子這是也抬頭看去,眼中神光閃爍,他雖然知道這人身份,但是天下之人在他看來都是可有可無之人,所以他反而起了殺意,這樣一個人若是要傷害公子,自己可得有能力阻止才行。

  他殺意一起,只覺得四周強大的壓力向他逼來,他心中一驚,看向公子,卻發覺江哲神色沒有變化,便知道這種壓力只針對自己,便全力抵抗,但是那種壓力越來越強,他只覺得隱隱似有人在自己耳邊念誦佛經,要自己忍受屈服,可是他心志本是十分堅定,反而死撐著不肯後退,那種壓力越來越強,小順子只覺的周身上下幾乎動彈不得,突然他心中一動,收了一些抗力,果然那種壓力減弱了一些,他冷冷一笑,突然周身上下殺氣沖天,那種殺氣冰寒刺骨迅速蔓延在寒園之內,奇異的景象出現了,明明是夏日黃昏,可是寒園從園心涼亭到園門之間,一半是秋風蕭殺,一邊是春意融融,兩種氣勢相爭,那蕭殺之氣雖然越來越弱,可是那種誓死無歸的氣魄卻是越來越強,就連那種融融的氣息也漸漸帶了些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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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6:07 | 顯示全部樓層
 我雖然身在亭中,沒有親身感覺到那種水火不容的氣氛,可是只見百丈方圓之內樹葉無風自落,然後狂亂的旋轉飄蕩的樣子便知道有異。後來更是見到小順子臉色越來越不好,想也知道誰落在下風,眼珠一轉,隨手拿起一只茶杯用力向地上摔去,果然如同我想的一樣,這小小的驚嚇,讓正在較勁的兩人頗有默契的開始收功,不過片刻,就已經恢複正常。那個僧人也不見怎麼邁步,百丈距離仿佛一步之遙,一抬腿就走到了亭邊,他微笑道:“李施主的武功另辟蹊徑,走得乃是‘無情’的路子,老衲原本想以梵音點化,不料李施主已經是心如金石之堅,不受外力所動,若是李施主潛心苦修,達到‘忘情’的境界,必然是一代宗師的身份了。”

  小順子上前施禮道:“大師過譽了,小人並沒有成為宗師的野心,只要能夠保護我家公子一生平安也就夠了。”

  慈真若有所思的看了小順子一眼,只見他雙目之中神光凜然,那是一種堅定而不可動搖的決心,他心中不由慨歎上天安排巧妙,這人若是毫無拘束,只怕是為所欲為,縱橫天下,到後來不免造下滔天殺孽,為害之深,勝過魔宗百倍,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竟安排了一個人可以約束他,指正他,他看向方才擲杯示警,令自己兩人罷手言和的江哲,這個青年雖然雙目神光黯淡,可是那雙眼睛卻帶著透徹世情的覺悟。他向江哲輕施一禮道:“老衲慈真,見過江先生。”

  我有些慌了手腳,連忙還禮道:“大師乃是宗師身份,哲焉敢受此大禮,還請不要如此,大師請坐。”

  慈真微微一笑道:“日後檀越自然知道老衲這一禮您是當得的。”

  我恭恭敬敬地道:“大師此來,哲受寵若驚,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指教。”

  慈真淡淡道:“老衲此來原本是想見見雍王殿下,可是久聞檀越才智驚人,故而先來拜望。今日一見,小檀越心脈暗傷,只怕長久滯留紅塵,有傷壽元,小檀越既是精通醫理,為何不為自己考慮。”

  我微微一笑道:“哲也是凡夫俗子,雍王殿下待哲恩重如山,殿下的寬宏大量,也讓哲感佩于心,若是哲此刻拋卻凡塵,實在是內疚神明,故而不敢為之,還請大師不要告訴殿下此事,免得他心中憂慮。”

  慈真微微一歎,道:“江檀越此心天人共鑒,老衲自然守口如瓶,檀越對我少林敬重,老衲雖不會仿效世人斤斤計較恩怨,但是也有投桃報李之心,老衲有幾句內功心法,也沒有什麼別的作用,只是能夠強身健體,調養心脈,檀越雖然沒有練過武功,但是這幾句心法只是呼吸吐納的法子,想必不會費力,希望能夠對江檀越有所幫助。”

  我喜道:“多謝大師厚賜,桑先生曾說天下武功,只有少林寺的心法最是清淨無為,涵養身心,哲若是能夠多活幾年,都是大師所賜。”

  慈真微笑道:“江檀越輔佐賢王,功在社稷百姓,這幾句心法算得什麼。”說著將幾句心法說了出來,又仔細的解釋給我。小順子在一旁,面有喜色,他原本最擔憂我的身體,如今見有了轉機,自然是大喜過望,看向慈真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柔和。

  過了一會兒,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正是雍王李贄帶著管休、苟廉、長孫冀、荊遲、司馬雄等人匆匆趕來,眾人到了亭前,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禮如儀。慈真雖然是宗師身份,卻絲毫沒有倨傲的表現,也是微笑還禮。

  李贄上前神色激動地道:“自此上次拜見大師之後,已經有數年時光,大師容顏依舊,倒是李贄,苦于政爭,蒼老了許多。”

  慈真沉靜地道:“殿下,老衲此來,乃是轉達敝寺上下的心意,若是殿下有所命令,敝寺上下無不從命。”

  李贄一愣,神色間反而有了猶疑,他原本只希望少林寺有限度的支持,就可以了,想不到竟然得到了少林寺的全力支持,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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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6:2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失德驚天
  大雍武威二十五年六月,天子下詔,告祭黃帝,立祭壇于橋山,詔太子于長安陪祭,未料太子其間行止有虧,帝驚怒,幽禁太子。

  ——《雍史‧戾王列傳》

  慈真見狀淡淡一笑,道:“殿下勿慮,少林如此也是迫不得已,太子殿下所作所為,雖然尚未昭然于天下,可是卻瞞不過天下百姓,更何況鳳儀門近來倒行逆施,已經引起黑白兩道的不安,少林忝為白道第一大派,不能眼見這等情形發生,殿下素來優容敝寺,又是勤政愛民,敝寺雖然不能涉入政爭,可是鳳儀門乃是江湖門派,敝寺還可以有些作為。”

  我和雍王心中都是一寬,原來是少林看不過去鳳儀門的囂張了,新仇舊恨一起算了,不過我心想,因為“霍紀城”一人,引起江湖大亂,鳳儀門借機橫掃武林,這件事情可不能泄漏出去,至少不能人人皆知,否則我只怕也成了禍亂江湖的罪魁禍首了。

  這時慈真又說道:“老衲這次前來還有一件事情,近日陛下有意祭黃帝陵,老衲師兄慈休奉命前來主持其中一項儀式,師兄雖然佛法高深,可是不諳武技,故而老衲特意保護他前來。”

  我和李贄都暗暗點頭,這件事情我們是知道的,慈休大師原是先朝名臣,國破家亡之後投身佛門,如今已經是佛門中數一數二的高僧,他佛法精深,精通梵語,多年來翻譯了千卷以上的梵文經典,乃是弘揚佛法的第一功臣,這人離寺,果然值得慈真親自護送,要知道慈真雖然是一代宗師,可是論起在佛門的地位,並不比慈休大師尊貴。想到這裏,我不免有些歉意,這次的祭奠黃帝陵的大典只怕是難以善終了。

  大雍立國以來,多次舉行過祭祀黃帝陵的大典,這次卻有些不同尋常,天子自然是要親自前往橋山祭陵的,可是同時還要在長安設立祭壇,同時祭祀,翼求大雍國運昌隆,這陪祭之人自然只有儲君可以擔任了,所以從六月開始,陛下詔令太子入東宮齋戒,他自己則在齋宮齋戒,六月十四日,天子才會起駕到黃帝陵,六月十五日舉行大典,奉詔伴駕的有雍王,齊王和一幹文武重臣,而丞相韋觀和侍中鄭瑕則奉命在京協助太子祭天。

  齋戒可不是什麼等閑的事情,要不吃葷、不飲酒、不聽音樂、不近妃嬪、不吊喪、不理刑事,更要平心靜氣,不能煩躁不安,可是太子李安如何能夠忍耐得住,飲食只是清湯寡水,全無滋味可言,這已經讓他食不下咽,不能處理政務倒還罷了,他本就厭煩這些瑣事,可是不能聽音樂看歌舞,已經讓他郁悶不樂,更難忍受的是他是每日不可獨宿的,不近女色讓他煩躁苦惱,卻還要苦苦忍受半個月,更要在侍中鄭瑕的監管之下恪守各種禁令,若非此事重大,他早就不肯忍耐了,心裏正想著日後如果自己登基,再舉行祭祀絕對不能這麼麻煩的時候,送午膳的內宦已經到了,將那些青菜蘿蔔之類的菜蔬放到桌子上,再端出一碗糙米飯,然後是一壺茶,李安再次詛咒了一次老天,然後拿起了筷子,草草的用了膳,然後他開始喝茶,茶一入口,他心中就是一陣愉悅。

  早在他入東宮齋戒的時候,就考慮到粗茶淡飯未免太苦了,早就命人將送來的粗茶偷偷換上參茶,這是夏金逸出的主意,若沒有這參茶,只怕他早就因為飲食不如意而形容憔悴了,可惜,若是能有一壺酒就好了,喝了一杯,他覺得精神好了許多,便將參茶放到一邊,准備下午讀經的時候再喝。

  來撤膳的小太監手腳輕快,很快就完成了工作,然後鄭瑕親自送來他下午該誦讀的經文,李安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經匣,便先去午睡了,可是多日以來養精蓄銳,讓李安更加想念那些愛寵,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不由想起淳嬪,多日不見,不知道她情況如何,越想越是心中癢癢。忍不住坐起身來,心道不如到外面走走,免得這樣輾轉反側。

  走出寢殿,只見東宮侍衛環伺,而侍中鄭瑕卻不見影蹤,代替他的是一個禮部官員,他隨意問道:“鄭大人呢?”那個官員誠惶誠恐地道:“殿下,韋相派人請鄭大人去商量祭奠的事情,要等到未時末才能回來。”

  李安一喜,若是鄭瑕在此,他不敢放肆,可是鄭瑕不在,那麼自己在宮院裏面散散步就沒有關系了,抬頭一看,自己的親信侍衛夏金逸正在旁邊侍立。他低聲道:“金逸,孤想玩玩投壺,你去悄悄的拿來,不可讓別人看見。”

  夏金逸聽了左顧右盼片刻,道:“殿下稍候,屬下這就去拿。”不過片刻,夏金逸果然拿了投壺過來,這是李安心愛的東西,一直放在東宮,常常在看折子煩悶的時候用來消遣,這個銀壺乃是廣口大腹、頸部細長的形狀,內裝一些豆子,卻是為增加難度而設,如用力過猛,投入的矢會反彈出來,那些用來投壺的箭矢都是精雕細刻,美倫美央。夏金逸遞過箭矢,笑道:“殿下還請手下留情,屬下上次就輸慘了。”

  李安笑道:“若論這投壺,你們可都不如我。”說著投出箭矢,果然一箭中的,他得意的一笑,可是接連贏了幾局之後,卻又覺得意味索然,往日夏金逸總是恰到好處的讓李安輸上幾局,這樣一來,李安總是能夠反敗為勝,自然是十分開心,今日夏金逸卻是連連失誤,讓李安贏得十分容易,他不免沒了興致,不由怒道:“金逸,你是在敷衍孤麼?”

  夏金逸連忙道:“殿下,屬下怎敢敷衍您,實在是屬下心中有事。”

  李安疑惑地問道:“有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心事重重?”

  夏金逸道:“今日屬下收到一件信物,原本應該呈給太子,可是如今正是太子齋戒之時,故而不敢呈上。”

  李安笑道:“我當是什麼事情,東西拿來吧。”

  夏金逸不敢拒絕,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織錦香囊呈上。李安接過,只見這香囊十分精美,上面繡著並蒂蓮花,他心中一動,將香囊打開,裏面除了香包之外,卻是一條薄如蟬翼的翠綠絲帕,他將絲帕展開,只見那絲帕上繡著一對紅羽白首的交頸鴛鴦,下面還有一行小詩,“天階遙望隔雲煙,相思幾重殘月天。今宵紅豆重有約,玉露金風到枕邊。”李安只覺得心中一蕩,這絲帕情意纏綿,莫非是淳嬪托人送來。

  正在他遐思逸想的時候,夏金逸已經說道:“殿下,來送此物的乃是淳娘娘身邊的親信小太監,可是殿下如今正在齋戒,此物未免不妥,故而不敢呈上,可是若是扣了下來,又是對殿下不忠,因此屬下十分為難。”

  李安笑道:“你有功無罪,好了,你下去吧,本王也該念經了。”夏金逸連忙收起投壺,退了下去。

  下午的時光,李安表面上看著經書,心中卻在盤算,淳嬪一定是邀我今夜私會,可是我如今不能近女色,這可是萬萬不行的,可是一想起淳嬪那嬌豔美麗的容貌,因為長期練習舞蹈而來的迷人體態,他就心中癢癢,再說上次和蕭妃爭執之後,他已經沒有進宮和淳嬪私會了,現在他在東宮齋戒已經有十二天,早就已經孤枕難眠,一想到淳嬪今夜會等候自己前去相會,不由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到了夜裏,躺在床榻之上,李安越想越是睡不著,終于站起身披了一件衣裳,看見在外面伺候的小太監已經熟睡,他輕輕走到殿外,看見幾個侍衛正在守夜,他到了偏殿看見夏金逸正在和衣而睡,這是侍衛們在東宮伺候的規矩,他上前輕輕推了夏金逸一下,夏金逸立刻驚醒,他還沒有資格在宮中佩刀佩劍,手向腰間撫去,李安知道他腰間藏著暗器,連忙低聲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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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6:55 | 顯示全部樓層
 夏金逸立刻清醒過來,連忙起身下拜,正要問安,李安已經揮手阻止,他低聲道:“你陪我去看看淳嬪,別驚動了外人。”

  夏金逸大驚道:“殿下,萬萬不可,這事如果傳揚出去,只怕皇上震怒。”

  李安笑道:“沒事,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們快去快回,不會有什麼妨礙的。”夏金逸苦苦勸解,可是李安卻惱怒地道:“平日你對孤百依百順,怎麼今日這麼執拗,還不起來,和孤一同前去。”

  夏金逸眼中閃過一絲絕決,道:“屬下遵命,只是殿下這樣出去不免有些不妥,不如換了衣服。”李安心想有理,便換上一件侍衛的衣服,帶著夏金逸兩個人偷偷向淳嬪的住處潛去,雖然宮中侍衛不少,可是夏金逸最是擅長偷雞摸狗,帶著太子居然沒有碰到多少人,一次碰上了巡夜的禁軍,也被夏金逸拿著東宮的侍衛腰牌,用花言巧語敷衍過去。

  到了淳嬪的住處,李安迫不及待的推開殿門,那殿門果然沒有關上,李安向內走去,卻是不見人影,他只道淳嬪遣走了宮女太監,匆匆走入寢殿,只見一盞銀燈放在桌上,錦榻之上,淳嬪只穿著薄紗睡衣,睡得正香甜,兩截藕臂露在錦被之外,越發誘人,而她的心腹宮女卻沒有相陪,可見必然是淳嬪相候良久,忍不住睡去了,李安心中越發覺得愧疚,而被淳嬪勾起的欲望也更加按耐不住,胡亂脫了衣服,向榻上撲去。

  淳嬪原本正在熟睡,突然覺得有人壓了上來,她半夢半醒的也無從抗拒,過了一會兒,她從激情中醒來,發覺身上有人正在肆虐,原本就要驚呼,可是那熟悉的感覺讓她沒有喊出來,借著昏暗的燈光,她看清了男子的身份,心中不由一震,怎麼太子會在齋戒期間前來和自己私會,可是不過片刻,太子的瘋狂就讓她沉迷其中,再也顧不得盤問了。

  他們在抵死纏綿,夏金逸卻是心中一片驚惶,他暗暗的查看了一下,所有的太監宮女都睡得很沉,顯然是被人輕輕點了睡穴,看來這裏是一個已經設好的陷阱了。而太子就是落入這個陷阱中的麋鹿,自己就是幫助收緊繩索的幫凶。可是他轉念一想,太子如此行徑,又有什麼值得同情呢,自己還是趕快服下藥物,免得慘死才是真的。

  他連忙拿出江哲給他的藥丸,先服下綠色臘衣裏面的藥丸,一種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氣讓他心曠神怡,然後又把黑色臘衣的藥丸藏好,可不要不小心失去了。他站在寢殿之外默默的等候著,卻不知等候的是太子出來還是此事揭穿時候的狂風暴雨。

  就在太子進入淳嬪寢宮不久,在齋宮守戒的李援睡得正安穩,他年紀已老,多日齋戒只當是清心寡欲的休養罷了,突然,半夢半醒中,他看到窗紙上一片紅彤彤的,不由披衣起身,高聲問道:“高厚、冷川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四十多歲的杏衣太監匆匆進來,稟道:“陛下,是東宮走水,現在侍衛們正在救火,冷總管在外面護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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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7:07 | 顯示全部樓層
 李援心中一驚,今天已經是十二日,怎會在祭典之前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大大的不吉利,想起是東宮走水,他心中泛起不像的預感,問道:“太子殿下呢?快去把他接過來,不可讓他出了差錯。”

  高厚有些神色不安,偷眼望去,卻是不敢說話,李援微怒,問道:“怎麼了,可是太子受了傷?”

  高厚不得不說道:“殿下在東宮齋戒,是由鄭侍中負責的,可是今夜東宮走水,鄭侍中派人去救太子,卻發現太子不在寢宮。”

  李援只覺得一盆涼水從頭上直潑而下,心中一片寒冷,他緩緩問道:“太子去了哪裏?”

  高厚冷汗淋淋地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剛才鄭侍中派人查問,說是,有兩個東宮侍衛去了含香殿。”說到這裏,已經是戰戰兢兢了。

  李援呆若木雞,道:“含香殿,淳嬪,哼,冷川,你跟朕去一趟含香殿。”

  身影一閃,一個身穿禦前侍衛總管服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這個中年人相貌平平,卻是氣度雍容,雙目開合之間寒光四射,他是雍帝的親信侍衛,一身武功登峰造極,最受李援信任,如今更是大內侍衛的總管,備受帝寵。他淡淡道:“陛下不要過于煩惱,以免傷了身體。”

  李援冷冷道:“好了,快些去含香殿,吩咐夏侯,將東宮所有侍衛太監宮女全部監禁起來,不得有誤。”

  李援帶著冷川、高厚和幾個侍衛太監,匆匆趕到含香殿的時候,這裏還是波瀾不驚。全然不知東宮那邊出了問題。李援使個眼色,一個侍衛上前,一腳踢開了殿門,正在前面守衛的夏金逸打了一個激靈,抬頭看去,只見月色之下,雍帝李援怒氣沖沖的盯著自己,他心中反而平靜下來,轉身呼喊道:“皇上駕到。”

  李援眼中閃過凶光,也不用他吩咐,冷川身形一閃,一掌重重的打在了夏金逸的背心,夏金逸只覺得自己騰雲駕霧一般飛起,身形種種的撞擊在牆上,狂猛的內力頃刻間湧入自己的經脈當中,夏金逸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

  李援看也不看那個被殺的侍衛一眼,闖進寢殿,只見自己的長子臉色慘白,錦榻之上,淳嬪身無寸縷,正嚇得六神無主。李援只覺得五內俱焚,頭暈眼花,一個踉蹌就要跌倒,卻被高厚和幾個太監扶住。李援也不說話,怒道:“冷川,還不給我把這個逆子殺了。”

  冷川目光一閃,卻不敢奉旨,默然不動。李援怒道:“怎麼,你連朕的話也不聽了麼?”

  冷川淡淡道:“陛下,太子乃是儲君,就是有罪,也得明詔天下,焉能如此處置。”

  李援原本只是氣急攻心,冷川這一句話讓他冷靜下來,這時候李安已經清醒過來,撲上前連連叩首道:“父皇饒命,父皇饒命。”

  李援嫌惡的看了他一眼,一腳踢出,將李安踢飛到一邊,道:“高厚,你將這個逆子送到‘錦安殿’軟禁起來,不許任何人探望,還有,將這含香殿上下全部給朕處死,淳嬪,淳嬪,朕不想再見到她。”說罷,李援轉身出去。冷川連忙跟上。

  高厚卻奉旨留下,他到殿外一聲招呼,一幹侍衛虎狼也似的沖進含香殿,不過片刻,含香殿的太監宮女都已經被勒死,他們大多都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喪命了。而夏金逸則在李援等人進入寢殿的時候醒了過來,他艱難的拿出黑色臘衣的藥丸,裏面是一顆氣味古怪的藥丸,夏金逸心道,我是死是活全看你了,服下藥丸之後,夏金逸只覺得四肢麻木,周身上下無法動彈,眼睛也無力睜開,只是偏偏還有一絲感覺。不多時,李援走了,那些侍衛開始奉旨滅口,到了他的時候,一個侍衛探探他的鼻息,說道:“這人已經死了,其實不用看的,冷總管手上焉能有活口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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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7:2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心狠手辣
  這些侍衛走後,自有人將這些屍體送到西宮裏面的化人場,這些人的屍體可沒有下葬的風光,只能塞到爐子裏面火化了事,這些事情自有那些粗使太監去做,也無人顧及,因此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在火化之前,少了一具屍體,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不會自尋沒趣。

  六月十三日,東宮走水,太子被禁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太子少傅魯敬忠和靖江公主李寒幽、太子側妃蕭蘭也不顧什麼嫌隙,聚在一起商量對策,可是卻是束手無策,太子作出這等事情,無論如何是不能立刻讓皇上消氣的。三人愁苦之時,突然有人笑道:“怎麼,遇到難題了麼?”

  三人抬頭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布衣女子,雖然相貌平平,但是那一種淩人的氣勢卻是讓人不可小看。蕭蘭和李寒幽大喜,起身道:“大師姐,是您來了。”

  聞紫煙笑道:“不僅是我來了,師父他老人家也已經到了,就在棲霞庵清修呢。”

  蕭蘭和李寒幽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她們戰戰兢兢的看著聞紫煙,蕭蘭鼓起勇氣道:“我們辦事不利,門主若是怪罪下來,還請師姐為我們美言幾句。”

  聞紫煙微微一笑,道:“好了,師父她並沒有生氣,你們先去見她吧,有什麼事情讓師父作主,也免得你們這樣煩惱。魯少傅,你也去吧,師父說想見見你。”

  李寒幽等人大喜,匆匆換了便衣,飛馬出城,一路上也顧不得引人注目,直到了長安東郊外的一座庵堂,才住馬緩行,魯敬忠馬術不精,落在後面,李寒幽和蕭蘭也顧不上他,將馬匹一丟,便走進棲霞庵,這座棲霞庵有數畝方圓,乃是鳳儀門的產業,每次鳳儀門主進京,都是在這裏居住,兩人一邊往裏走,就發現平日照料這裏的女尼已經蹤影不見,通向門主居處的林蔭小道上兩旁侍立著無數青衣女子,都是身佩長劍,面寒如霜。兩人到了門主居住的梧桐軒門前,只見門前左右各站著四個女子,都穿著雪色羅衫,雖然沒有釵環錦飾,可是衣衫也都十分華美,兩人連忙施禮,這四個女子容貌雖然不過三十多歲,卻都是四十歲以上的年紀,她們都是鳳儀門主的親信,當年曾經陪著梵惠瑤轉戰天下的侍女,因此地位十分尊崇。

  兩人走進軒內,梧桐軒內陳設十分清雅,地上鋪著雪白的氈毯,四周牆壁上都垂著淡青帷幕,一道珠簾從中將房間分為兩半,簾內隱隱約約放著一張胡床,一個身穿雪衣的女子側倚在胡床之上,珠簾隔絕,因而看不到她的神情容貌。

  蕭蘭和李寒幽在簾前跪倒,齊聲道:“弟子叩見師尊,我等無能,還請門主責罰。”

  那個女子開口道:“這也怪不得你們,你們也已經是盡力了。”那聲音如珠玉一般圓潤,卻又如寒泉一般清冽,雖然看不到神情相貌,可是這女子一開口,淡淡的威儀就籠罩在雅室之內,蕭蘭和李寒幽卻是不敢懈怠,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蕭蘭開口道:“師尊,都是弟子無能,太子殿下和淳嬪私通,弟子已經知道,並想方設法想要太子斷絕和那個女子的往來,可是太子殿下十分惱怒,不肯聽從,還為此和我們生出嫌隙,弟子不得已只得另尋蹊徑,沒想到竟在這時出了問題。”

  那個女子長歎一聲,道:“太子殿下不肯聽從,為何不讓紀霞設法殺了淳嬪?”語氣溫柔中帶著冷肅。蕭蘭嚇得冷汗直流,說不出話來,李寒幽連忙道:“此事已在籌劃,我們萬萬想不到太子會在齋戒期間去和淳嬪私會,原本是想等到祭典之後再動手的。”

  那個女子淡淡道:“也罷,事已至此,追究也已經是沒有意義,寒幽可知道如今形勢如何?”

  李寒幽膝行一步,恭謹地道:“皇上已將與此事有關之人全部賜死,淳嬪也已經投繯自盡,太子幽禁宮中,皇上還沒有進一步的處分,另外,陛下今日詔丞相韋觀、侍中鄭瑕、撫遠大將軍秦彝、魏國公程殊進宮商議,只怕日內處分就要下來,弟子已經拜托駙馬向公公求懇,求他替太子求情,但是據駙馬說,公公不置可否。”

  那個女子歎息道:“這件事情不同尋常,無論什麼人求情,皇上也不會消怒,唯今之際,只要暫時保住太子的儲位就還有轉圜的余地,否則可就是平白的讓雍王得逞了。本座方才已經傳下令旨,發動全部力量,壓制意圖傾覆太子儲位的勢力,只有雍王那裏,必須要本座親力而為才行。”

  李寒幽疑惑地道:“門主,雍王覬覦太子儲位已非一日,如何肯在這個時候隱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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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7:34 | 顯示全部樓層
 那個女子淡淡道:“若是平時,他自然不肯,可是這次他卻不得不從,錦繡盟的事情,就是他最大的致命傷。”

  李寒幽一愣,道:“門主,錦繡盟的事情和雍王有什麼相關麼?”

  那女子冷冷道:“寒幽你還是太年輕了,我且問你,若是太子和錦繡盟勾連走私,真的能瞞過雍王的耳目麼,這大雍天下,軍方勢力倒有半數在雍王掌握之中,若不是他有意縱容,太子豈能如願以償?”

  李寒幽道:“可是當時江哲重傷,雍王為此憂心如焚,哪裏還有精力管這些事情呢?”

  那女子笑道:“寒幽,你可知‘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的道理,若是雍王真的會為了一個江哲就忘了天下,那他也不配做本座的對手了,再說,錦繡盟本來在南楚是千夫所指的叛逆,怎麼有本事和南楚做起了生意,那天機閣雖然神秘莫測,可是它是南楚的勢力卻不會有錯,若非是雍王,誰能讓原本受到大雍軍方支持的錦繡盟和南楚勢力媾和,本座想來,那天機閣就算不是雍王的屬下也是和雍王有著莫大的關聯。那江哲在南楚雖然地位不高,可是此人用計神鬼莫測,我當初讓你刺殺此人,原是防範于未然,可惜卻是功虧一簣。”

  李寒幽謹慎的問道:“若是錦繡盟為雍王所使,那麼門主為什麼卻四處追緝霍紀城呢?”

  那女子歎了一口氣道:“若是真要追緝那霍紀城,不如去盯著雍王府那,寒幽,你可知道近年來江湖上有很多人不願意屈從我鳳儀門的權威,可是我鳳儀門乃是白道領袖,又不能隨便鎮壓,若沒有這個借口,我怎能找機會把那些野心勃勃的幫派一一鏟除。他們想要讓霍紀城興風作浪,在外面敗壞太子的聲譽,本座卻是利用了這個機會鏟除異己,再說太子的名聲和我們有什麼相關,他名聲差些,就更離不開我們的支持了。只是這次太子太過分了,授人以柄,我們若不出手,只怕他這儲君的位子就不保了。”

  李寒幽眼中一亮,道:“門主,若是我們趁此機會和雍王商量,若是他肯乖乖聽話,我們就讓他登基,也免得扶持這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那女子怒道:“糊塗,若是雍王肯這般聽話,我當初何必要選擇太子作為傀儡。”

  李寒幽嚇得拜伏于地,不敢出聲。

  過了片刻,那個女子語氣淡然地道:“好了,蘭兒,你先回去安撫太子妃和上下人等,就說本座定會保住太子的儲位。”

  蕭蘭神色猶疑,卻是不敢多問,再拜道:“弟子遵命。”悄然退出。又過了片刻,那個女子語氣淡然地道:“罷了,寒幽你說得也不無道理,太子如此失德,我們輔佐他也不免落人話柄,等我見過雍王之後再說吧。不過你還不可以出去胡說,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可傳揚出去。”

  李寒幽這才松了口氣,道:“弟子魯莽,請門主恕罪。”

  那個女子歎息了一下,道:“寒幽,你可知道那誘惑太子的夏金逸是何人?”

  李寒幽驚道:“弟子只知道他是崆峒棄徒,一個無行浪子,門主為何問起他呢?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那個女子沉默片刻,道:“他雖然死了,但是有一件事情還是得讓你知道,他的本名乃是夏全。”

  李寒幽喃喃的念了幾遍這個名字,目光從迷惑變得恐懼,她面如死灰地道:“師尊,他怎會活著,您不是答應過弟子不會留下後患麼?”

  那個女子冷冷道:“你是在責問本座麼?”

  李寒幽猛醒,連忙下拜道:“弟子不敢,只是一時情急,求門主寬恕。”

  那個女子幽幽一歎,道:“孩子,當日靖江王妃求我去尋找她和王爺所生的愛女下落,當年王妃待產之時,正值賊兵犯境,王妃失落郡主,痛斷肝腸,可惜我後來仔細查訪,這個女嬰早就死在亂軍之中,本來這件事情也就算了,可是那日惠秋路過你家,見你資質過人,不忍你良質美玉被棄民間,將你帶了回來,當時並沒有用你冒充郡主的意思,所以只是殺了你的公婆,免得他們四處宣揚此事,畢竟你已經是人家的媳婦了,不料我一見你,就發覺你和靖江王妃品貌相似,這才動了李代桃僵的心思。原本只是想這個出身對你有利,如今果然是起了作用,可是當初我派人去斬草除根的時候卻出了問題,你那個夫婿返回崆峒之後已將此事稟明師門,雖然他們沒有證據知道你被鳳儀門帶走,可是也已經有了懷疑,這樣一來殺人滅口就不免露了形跡,所以我雖然答應你,卻不能辦到。原本想等到他下山之後,想個法子讓他死于非命。可是他卻很快就被逐出師門,我猜想必然是崆峒掌門不願和鳳儀門為敵的緣故,因此就更不願殺了他,否則他一條賤命死活沒有關系,卻做實了鳳儀門殺人滅口的事實,後來我安排監視夏全的人回報,這人不堪上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想你已是皇室中人,怎會有機會和他相見,所以也就沒有再留意他,想不到你們竟在太子府上見面了。”

  李寒幽神思不屬地道:“師尊,你說,他是不是認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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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7:46 | 顯示全部樓層
 那個女子微笑道:“無論他是否認得你,如今已經死在了冷川掌下,屍骨成灰,你還怕甚麼,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把事情告訴別人,你知道他有什麼親近的人麼?”

  李寒幽想了一想道:“只有兩個人可能知道,一個是王妃的侍女繡春,一個是他的師兄張錦雄。”

  那個女子冷笑道:“那麼應該如何作,用不著我說了,是麼?”

  李寒幽猶豫地道:“張錦雄乃是崆峒掌門弟子,只怕是殺不得的。”

  那個女子想了一想,道:“他就先留著,崆峒現在諒也不敢和本座為難,只是要嚴密監視,不可讓他將這個消息流傳出去,你的身份,如今已經是至關重要的了,絕對不能泄漏給人。”

  李寒幽咬牙切齒地道:“師尊放心,此事關系弟子一生榮辱,弟子絕對不容許有人破壞我的努力。”

  那個女子淡淡道:“好了,你去吧,魯敬忠也來了,就讓我見見這個少傅大人吧。”

  離開棲霞庵,李寒幽看著正隨著聞紫煙走進庵堂的魯敬忠,銀牙一咬,轉身向京城奔去,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那人毀了自己的心血,朦朦朧朧中,她仿佛回到童年,自己明明是天生麗質,聰慧過人,卻不敢顯露,只因為她常常聽見公公說著“女子無才就是德”,要不是夏全替自己遮掩,自己只怕沒有機會讀那幾年書,因為自己是女子,私塾的先生也沒有教自己什麼經史,只是教會自己認字之後就讓自己隨便翻看藏書,這是因為自己聰明伶俐,討他歡喜,可是看來看去,她更加向往外面的世界,讀到那些風景名勝的詩句,她就想去看看和這個荒僻村子不一樣的動人風光,讀到那些描寫榮華富貴景象的詩句,她又想去品嘗一下那樣的滋味,越讀她就越怨恨自己的處境,可是她知道自己一個弱女子,是沒有可能離開這種地方的,無力自保的她只能淪為奴婢娼妓,所以,她滿懷委屈的嫁給了夏全,那個寬厚聽話,卻沒有一絲讓她心動的少年。

  可是突然,她的機會來了,那些佩劍女子一個個神采飛揚,她們有著不一樣的人生,所以她極力接近她們,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可是她不願意放棄唯一的機會,很快,那些女子就注意到了自己,驚歎著道:“如此良才美質,怎可荒廢在山林。”然後就要強行帶走自己,可是公公婆婆自然不願意,那些女子毫不手軟,丟下了銀子就將她帶走了,在路上,她聽見她們低低說著,已經除了後患,她明白這些人的意思,可是卻沒有絲毫同情,凡是阻礙她得到幸福的人都該死。然後就是夢幻一般的生活,她成了鳳儀門主的關門弟子,靖江王爺的郡主,她抓緊一切時間充實自己,她絕對不容許再度失去這樣的生活,終于,她蛻變成美麗的鳳凰,這是她應得的報償,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沒有走正門,她施展輕功進入到了太子府邸的內室,太子妃崔氏正在佛堂誦經祝禱,那個侍女繡春果然在佛堂外面守候。李寒幽看四下無人,上前輕輕點了繡春穴道將她帶到花園中偏僻之處,解開她的穴道,冷冷問道:“夏金逸有沒有跟你說過和本宮有關的事情?”

  繡春面無血色,吶吶道:“婢子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李寒幽冷冷問道:“你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

  繡春一邊搖頭,眼中閃過疑惑的神色,李寒幽心中稍安,摸摸劍柄道:“夏金逸已經身死,你既然是他的相好,就該殉情而死。”

  繡春眼中閃過驚惶,連連叩首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李寒幽冷冷道:“怎麼,你不想為他殉情,看來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繡春哭泣道:“公主饒命,奴婢已經懷了身孕,不敢尋死,若是公主定要奴婢去死,也求公主讓奴婢生下了孩兒再死,金逸只有這一點骨血,他家數代單傳,求公主讓繡春苟活幾日,若是僥幸生了男孩兒,繡春死了也可瞑目九泉。”

  李寒幽手一抖,想起當日夏母在自己和夏全成婚之時,溫和地道:“孩子,夏家數代單傳,如今就要靠你開枝散葉了。”心中一軟,就要罷手,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有今日榮耀豈是容易,為了學習禮儀,自己日夜練習,直到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儀態,學習武功,攻讀經史,十年寒窗,才成了今日的靖江公主,這個女子雖然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今日自己這般盤問,就已經露了形跡,想到這裏,狠狠心腸,彈指點了繡春的死穴。繡春正在哭泣,促不及防,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面上的淒惶之色仍然清晰可見。

  李寒幽上前將繡春抱起,她早就知道這個女子的住處,這本是她從監視太子妃的記錄中知道的,李寒幽將繡春放回她自己的臥室,偽裝成自縊身死的模樣,也不敢再看這個女子死灰一樣的面龐,轉身離去。還有一個張錦雄,李寒幽心裏想,他也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絕對不能讓他泄露給別人知道,現在不能殺他,可是也不能讓他跟被人通消息,對了,就說夏金逸涉嫌誘惑太子,張錦雄身為師兄也有嫌疑,命他待在府中,不許出去。一邊想著,李寒幽露出得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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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29: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魔宗之秘
  魯敬忠坐下之後,神色更加從容,微笑道:“門主可能知道,我們魔門傳承分為三支。”

  簾中人開口道:“不錯,據本座所知,魔門分為烈日、寒月、隱星三支宗門,如今的魔門宗主乃是日宗所出,而魯大人你卻是月宗元老,日宗弟子,武功超群,月宗門人卻是擅長謀劃,只有隱星已經多年不見傳承。”

  魯敬忠正容道:“門主果然知之甚詳,我們魔宗自古以來流傳四句話,所謂‘乾坤亂,烈日現,寒月輔,隱星守’。門主可知道其中之意。”

  那個女子早已經端坐在胡床上,聽到這幾句話,站起身來,在簾內緩步而行,淡淡道:“想必是說,若是天下大亂,日宗弟子就要出來造反起事,而你月宗弟子是輔佐日宗的軍師,不過這‘隱星守’是什麼意思,是說守護日宗麼,不對啊,日宗武功高強,何必人守護,還是說星宗隱逸不出,也不對啊,你們的星宗只是聽過名字,從未見過傳人,本座已經糊塗了,還是請魯先生直言相告吧。”

  魯敬忠敬佩地道:“門主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不過其中稍有差池,我魔門宗旨,就是為了天下百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蒼生為芻狗,我魔門就是為了挑戰權威而生,故而每當朝政敗壞,我魔門必然要出現,讓這亂世越亂越好,將那些權貴豪門一掃而平,日宗弟子自然是先鋒大將,我月宗弟子就是輔佐的軍師,我們通常各自輔佐不同的主君,這樣一來,可以讓他們互相殘殺,這留下來的勝利者面對滿目瘡痍,自然只能讓民眾休養生息,這也是祖師爺而星宗麼,則是魔門最神秘的一宗,他們的事情就連我們也不知道,故而無法向門主解釋。不過目前局勢出了意外,當初,日宗弟子京無極登上魔宗宗主之位,全力支持楊老生,遭到慘敗,而我們月宗卻依舊各自為政,所以元氣還在,如今京無極遠走北漢,還要繼續和大雍為難,就是為了消耗大雍的實力,可是人誰沒有私心雜念,我們這些留在大雍的月宗弟子實在舍不得現在的權勢富貴,也不願看日宗壓在我們頭上,我們情願和門主共享富貴,輔佐太子登基,到時候豈不是雙方如意。”

  那個女子沉思片刻,道:“你說得有禮,有了你的存在,太子雖然對我們忌憚,可是也就敢放手讓我們施為,你我雙方雖然對立,可是卻是有好處的,也罷,我們不會揭穿你們的身份,今日之事,就當作從未發生。”

  魯敬忠正色道:“不過目前門主想必有心拋棄太子了吧?”

  那個女子沉默片刻,淡然道:“本座不願相瞞,太子胡作非為,我們若要支持他,只怕名聲受損,你們魔門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卻不能如此。”

  魯敬忠笑道:“常言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說句不當的話,現在雍王用不著您呢。”

  那個女子歎息道:“總得試一試,無論如何,雍王乃是明君之姿,若是能夠禮遇本門,那麼本座放棄的也是心甘情願。”

  魯敬忠淡淡一笑,道:“我們卻是輔佐定了太子的,若是門主也下定決心輔佐太子,在下倒有一個法子,可以保住太子。”

  那個女子冷笑道:“還有什麼,不過是詆毀有人暗害太子麼?”

  魯敬忠毫不臉紅,道:“正是如此,我已經在皇上派來調查的侍衛中安插了人,他們會說,太子當日所喝的參茶當中被人混入春藥,太子因此亂了神智,而淳嬪因為擔心自己日後淒涼,從前時時勾引太子,並買通了太子身邊的侍衛送來情書繡帕,所以太子亂神之後,就去了含香殿,這樣一來,皇上就會去查誰下得春藥,反而不會過多怪責太子。”

  那個女子冷笑道:“你想把事情推到雍王身上,只怕沒有這麼容易。”

  魯敬忠冷笑道:“不論皇上懷疑是誰,暫時就不會廢了太子,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淡忘此事,再說,皇上如今年事已高,只要拖上一年半載,我看就夠了。”

  那個女子沉默片刻,道:“本座若有決定,會通知你的,你先盡力而為吧。”

  魯敬忠起身告辭,說道:“門主不必多想,雍王雄才大略,豈容有人掣肘,門主憐惜天下蒼生,希望能夠借用新君之手,匡扶社稷,可是在人家看來,卻是謀奪他們李氏江山。”

  鳳儀門主微微一歎,沒有說話。

  魯敬忠走後,聞紫煙上前道:“師尊,你可相信他們麼,魔宗之人都是心思奸詐之徒。”

  那個女子冷冷道:“他們雖然奸詐,可是也有作用,讓他們多擔些惡名有什麼不好,等到事成之後,就說是他們調唆太子,將他們全部殺了,也是名正言順,到時候誰還能和我們爭奪天下,你這些師妹,一個個驕縱任性,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次本座親來坐鎮,我倒要看看誰還能翻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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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2:30:00 | 顯示全部樓層
  聞紫煙真心誠意地道:“門主神威,必然馬到成功。”

  那個女子淡淡道:“也不能大意,在雍王身上,我們失手多次,這次可不能壞事了,等我見過他之後,他若再不識時務,就休怪本座無情了。紫煙,本座並非看重權勢,只是我真的不放心將天下交給他人,不論一家一姓,乃至一個朝代,無不是其興也勃焉,其亡也速焉,我只望鳳儀門可以代代暗中控制朝政,可以讓百姓安康,不再受離亂之苦,你本是我心愛弟子,可惜少了幾分謀略,不然我必將門主之位傳給你,讓你繼承我的大業。”

  聞紫煙肅然道:“師尊,不論您將門主之位傳給何人,弟子都會遵從師尊之命,監視她們的行為,若有違背師尊的訓示,弟子必定取她性命。”

  鳳儀門主滿意的點點頭,道:“我尚未決定,不過無論如何你都是地位超然的監察使,本門這些年苦心栽培的武力也都交給你管理,你要好好做事,先完成這大業的第一步才是真的。”

  聞紫煙欣然道:“弟子謹尊教誨。”

  當夏金逸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他真的滿懷感激,真的活下來了,江哲沒有殺人滅口,自己真的死裏逃生了,呻吟一聲,他坐了起來,看到旁邊的椅子上放著清水和方巾,他跳下床,驚奇的發覺身上已經沒有異樣,難道那些藥那麼好使麼,他迅速的洗過臉,換上旁邊准備好的一件單衣,然後看看門,無法決定是否要自己出去,無論如何,現在自己身份尷尬,臥底是不能做了,自己已經是個“死人”,最方便的處理已經是殺了自己,不過他們既然費力救了自己,應該不會殺人滅口吧,正在胡思亂想,自己見過兩次的赤驥已經走了進來,看到夏金逸正在呆呆的坐著,目光閃過一絲驚詫,開口道:“夏兄真是好底子,受了重傷,又有毒藥撻伐,居然還是生龍活虎。”

  夏金逸反應過來,道:“怎麼,不是大人的藥物的作用麼?”

  赤驥看了他一眼,道:“這個公子沒有說過,公子說,最近局勢不穩,讓夏公子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等到大局穩定之後,再來和公子相見。夏金逸坦然道:“全憑吩咐,不知道我可否自由行動?”

  赤驥道:“這個院子公子可以隨便走動,但是不要離開,等到局勢穩定之後,公子就可以自行決定行止,不知道您有什麼喜好,赤驥會替您准備,免得您閑居無聊。”

  夏金逸笑道:“這種悠閑生活,我可是求之不得,若是沒有妨礙,請替我拿一些曲譜和一管洞簫過來吧。”

  赤驥道:“這些院子裏面都有,旁邊的書房裏面有各種書籍可以閱讀,這個莊子遠在郊外,無人打擾,只要公子不出去,安全定可無虞。”

  夏金逸淡淡道:“我已經是一個死人,誰還會留意我,請小兄弟轉告大人,我夏金逸情願俯首聽命,絕無二心。”

  赤驥神色莊重地道:“公子也有話傳下,必然不會虧待夏公子的。”

  夏金逸微微一笑,他曆經人生巨變,早已經看透了一切,只要心願得償,死也無憾,更不會計較什麼報償了。

  而在此時,雍王府已經是風雲突起,太子突然出了事情,雍王自然也要召集屬下商議的,事關重大,就在花廳之中,管休、董志和苟廉,這雍王屬下的三傑全部到齊,司馬雄去了近衛軍鎮守,荊遲和長孫冀也都在座,其他的幕僚和雍王親信的將領也都分列左右,就連幾乎從來沒有參與過議事的江哲也破例出席,坐在雍王下首悠閑的喝著茶。

  眾人無不喜氣洋洋,這幾年來被太子壓制,雍王又是一味隱忍,雖然他們也知道不得不如此,可是還是難免郁悶,如今太子被禁,若是能夠推波助瀾廢了太子,豈不是大功告成,所以他們商量的都是如何火上加油,我在一旁笑眯眯的聽著,完全不發表意見,李贄幾次用目示意,我都裝作看不見,現在不讓他們發泄發泄,不是自找麻煩麼。

  李贄雖然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可是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對,覺得若是這樣做會出問題,所以更加希望江哲說出自己的看法,大家爭論了許久,都是談論如何著手彈劾太子,正說得熱鬧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怒喝聲道:“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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